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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临君宠-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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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跟他在月亮之上,造出很多娃娃,男的叫吴桂,女的叫嫦娥,不男不女的叫猪八戒。而她和他,一个吹箫,一个弹琴,嘴里则唱着:“我在仰望 月亮之上,有多少梦想在自由的飞翔,昨天遗忘啊,风干了忧伤,我要和你重逢在那苍茫的路上,生命已被牵引,潮落潮涨,有你的远方 就是天堂。”
然而事实是柳墨浅回头看她,笑得一脸妖魅。他说:“你是我最得力的爱徒,又如此聪明,我这个做师父的如何不担心?”
藤芷烟的眼一下子就黯淡了下去,脑海中幻想的美好场景一下子就格式化了,什么私奔,什么佳话,在他那句“你是我最得力的爱徒”里山崩瓦解,他原来担心的不过是一个徒弟,一个他费尽心力训练出来的徒弟。
突然传来一阵由远及近的声音,两人都回望过去,只见是鸾远堂跑了过来。鸾远堂将手中的百草生经交由柳墨浅手中,说道:“这个是少爷让我带给柳医仙的。夫人方才开口说想要去砍竹子,少爷现下已陪着夫人去了离山,所以少爷不能亲手来送这本百草生经,还请藤姑娘和柳医仙见谅才是。”
柳墨浅和藤芷烟刚出了鸾府,走进一条僻静的小巷子时,他们面前落下来一直灰白鸽,鸽子的眼珠在两人之间来回打量。柳墨浅俯身取下鸽子脚上缠着的一张纸条,看完后,柳墨浅眉头微蹙,神色凝重。
两人在葛浠县城内找了间客栈,放好行李,柳墨浅就嘱咐道:“丫头,我有事要离开会,你就呆在客栈里,别乱跑,晚上睡觉的时候记得关好门窗。”
藤芷烟本知不该过问太多,但嘴不由心控制,脱口而出问:“出什么事了么?”
柳墨浅的身子一顿,留下一句话便头也不回走了。但那句看似云淡风轻的话,却在藤芷烟的心里掀起了狂风暴雨。他说:“浣姝有事找我,我得去一趟。”
藤芷烟的心里沉沉的,她的心本是一片宁静的湖海,因他的那句话,一块重石坠入她心中的那片湖海里,溅起了漫天浪花,也沉在了她的心底,很重很重。
藤芷烟一个人呆在客栈觉得无聊,正巧客栈对面是一个茶楼。藤芷烟想着柳墨浅的嘱咐,便知他今晚是不会回来了。于是出了客栈打算到对面的茶楼喝几杯茶饮,打发时间。
她选了个二楼靠窗的位置坐下,窗外是车水马龙,以及喧闹的叫卖声。抬眼望去,好不热闹。此情此景若是放在现代,这些摊贩肯定一天到晚被城管追,街道上鸡飞狗跳,哪里会有如今摊贩闲来无事就斜靠在摊位上小憩的安逸模样。
她端起茶杯,吹开茶盏上的茶沫,隐隐觉得斜后方有一道目光朝着她的方向射来,略微有些强烈的存在感,让她忍不住往回看了眼,只见她斜后方正巧是间雅间,以清水芙蓉作画的屏风遮挡了。
深受小言的荼毒,刚来时,她本想选间雅间,指望着在那里会遇到美如天神的男子,然后跟他来场邂逅,情定终生,双宿双栖,这样她也就不会一颗心悬在柳墨浅那只妖孽身上,任由他的拒绝来践踏了。但她一摸口袋,突然才意识到“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这句话真特么是句真理啊。
她手捧着几块铜钱,对面前的小二暗送秋波,好歹如今她这张不属于她,却为她所用的脸蛋也算是个倾城之色,想必小二没理由能抵抗美人的魅惑。但她早上起床的时候,肯定忘了带脑子了,忘了一件事,那就是美人的魅惑不能当饭吃,但白花花的银子能买下很多美人。
对于这种包含关系,小二自然是不肯折服在她的石榴裙下的,眼一横,嘴一提,嘴里、鼻子里吐出来的全是铜臭味。最终藤芷烟只得选了外间角落的茶桌,但角落的位置采光不好,完全无法将她美丽婀娜的身姿展现在人前,所以她又屁颠屁颠跑到靠窗那桌的人身边,所幸那桌只有一个男子,没等她再次暗送秋波,那个男子双目一瞪,随即颤抖着身子连滚带爬地离开了。
瞅着那个男子过于激动的反应,藤芷烟对古代人稍微有那么点满意了,至少古代男子对待美女那都是尊敬而绅士的,但不可否认的是那个男子反应过激了点,她不由得摸了摸下巴,开始琢磨如今这个国家当朝的皇帝是男是女了。
而眼下她对古代人不只是稍微有那么点满意了,而是很满意了。虽然她不知道屏风后面坐了多少个人,但她知道屏风后肯定有人对她感兴趣,视线那个浓烈啊,那个缠绵啊,她突然就觉得一见钟情都算不了什么了,一见倾心才是魅力啊。
她多想起身去瞅瞅那个屏风后面对她一见倾心的是个什么样的人物。若是女人,那么她会婉约地回绝她:姑娘,在下其实是男扮女装,与你是同样的喜好,都只对同性感兴趣,所以辜负姑娘一片美意了。
若是男人,但是丑男人的话,那么她直接送他一句话:你特么长成这个样子了,难怪会躲在屏风后面了,敢情你挺有自知之明的,知道自己一出门就“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啊!就你这样,你还是先回炉深造一下,矫正一下你的五官,再来对姐抛媚眼吧。
若是男人,且帅到天神公愤的话,那么她会既矜持而直爽地说:“公子,我娘亲前几日为我算了一卦,说今日很适合造娃,而且是福娃。”然后,在那个美男子害羞之际,主动扑倒。因为自从上次客栈的失误,让她深刻认识到,女人不矜持,会被男人鄙视;女人太矜持,会被男人无视。而半分矜持才能挠得男人心痒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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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爱如岁月长相忆(5)
藤芷烟脸不自觉地红了起来,突然楼底下传来一阵骚动。随后鼓声起又落,然后便有个略显苍老的声音响起:“陈某又来了,继续为大家续说昨日未完的故事。”
“昨儿个说到了我大裕国千古明君沛帝的身世由来,今个儿我便为大家续说沛帝如何在短短三年之内将我大裕国自雍沧大陆上崛起,成了整个大陆的强国,而将世敌隋国踩在脚底。”
“好!!”
“好!”
一阵阵的喝彩声与掌声齐响,藤芷烟也随着拍了几下手掌。她素来只对娱乐八卦感兴趣,以前上历史课,讲到中国古代几个朝代的发展史的时候,她只觉得昏昏欲睡,无比头疼,特别是考试前,要背那么多朝代的起始时间,以及期间发生的大事。以至于让她对这些历史性的东西有很强的恐惧感,所以说书人在楼下说了什么,她也是一只耳朵进,一只耳朵出。
她回头,忍不住探究起屏风后面的人来。在她回望的时候,她仿佛也感受到了一股强烈的视线直射过来,两道视线在空间中迸射,她的眼睛竟莫名地有些湿润了。她抬手抚上眼睛时,惊觉有泪水在眼眶内打转。
藤芷烟微微有些诧异,随即对柳墨浅的整容技术表示怀疑。她早就听说过整容会有后遗症,但她没想到会体现得这么快。她揉了揉自己的脸蛋,好在除了莫名地流泪以外,并没有其他任何不适。
恰在此时,楼下有人问道:“什么?沛帝竟也是如此专情之人?”
对于感情方面的八卦,是藤芷烟最感兴趣的事了,她不由得竖起耳朵听了起来。
那个姓陈的说书人道:“当然。众人皆知自古君王多情郎,但沛帝却是不折不扣的专情郎。听说沛帝为了那个叫苏凝若的女子,几月不曾宠幸后宫了。可叹的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那个女子丝毫不为沛帝所动,依旧不愿入宫为妃。前几日传出苏凝若悬梁自尽的消息,沛帝吓得连朝中大事都不顾,日夜守候在她的房里,险些拆了太医院。”
在座的男人们听了,都无不惊叹。而女人们则个个发出赞叹与羡慕之声。
“哇,沛帝好痴情呐!”
“我此生要是能遇到这样一位肯为我一心的男子,就算是减去数十载寿命又有何妨?”
“天下男子纵使千般多,可有几个能如沛帝这般呢?”
“我只闻鸾家家主是个痴情种,不料连我们至高无上的君王也是。只叹这些人可遇却不可得啊!”
藤芷烟只是随众笑了笑,回头再次张望时,正瞧见一行人自屏风后出来,然楼梯是在屏风的那端,一行人离开时并不经过她的桌前,众人簇拥着,她终究是没有看见那个隐匿其中的人。
看来是个富家子弟呐!
藤芷烟自茶楼出来,正巧遇上了凤鸳。凤鸳身边没有桃玉陪着,她站在不远处看着藤芷烟,神情淡漠,目光清冷,完全不似一个疯疯癫癫模样的人该有的清醒。
藤芷烟会心一笑,走上前去。
四月天,暖风舒适,野花遍地而生。微风拂过,一片野草摇晃如碧绿的波浪。
眼前的的湖水看似清浅见底,实则不过是假象,深不见底才是其本质。正如人心一样,拿着恨做幌子,不过是为了掩藏那份浓烈的爱,那份不愿意再见于人前的爱。
湖边停着一只竹筏,竹子脆嫩如新生竹,俨然是刚砍下来的。藤芷烟不由得想起了她和柳墨浅离开鸾府时,鸾远堂说的话了。看来在醒来的那一刻,凤鸳就做好了所有的准备,她到底是逃不过自己的心结。
藤芷烟和凤鸳两人临湖沉默,各怀心事。藤芷烟是在等凤鸳开口,凤鸳则是在心中酝酿如何开口。
良久,凤鸳才缓缓开口,声音平静甚过面前的那片碧湖:“藤姑娘,其实你猜到我没有失去任何记忆,也没有疯,对吧?”
藤芷烟想了想,还是如实点头:“的确猜到了,不过是在方才见到你的时候猜到的。只是我不解你为何要装疯卖傻。”
凤鸳站在藤芷烟的左边,所以藤芷烟偏头只能瞧见凤鸳白嫩的右脸,凤鸳苦笑的时候,她清冷的面容在阳光下泛着苍白之色。凤鸳目光悠远,视线落于远方,与其说在观赏远山,倒不如说远山欲落于她眼中。她幽幽道:“既然给不了未来,又何必做个清醒人?”
藤芷烟不懂凤鸳这话是什么意思,理所当然地认为凤鸳对鸾又夏的恨太深,以至于不能释怀,不能再和鸾又夏继续下去了。她本欲为鸾又夏解释什么,但不待她说话,凤鸳又说:“藤姑娘,我给你讲个故事罢!”
凤鸳用了将近半个时辰说那个故事,那是关于她的故事,关于她八岁与鸾又夏定下婚约,与他的生命联系在一起的故事。虽然只是短短的半个时辰便叙述完了她短暂却沧桑的一生
是的,是一生,而不是几年。因为她的命终逃不过死神的这一劫。其实她早知道得到一件东西,必须以失去一件东西为代价,正如她想要得到声音去向鸾又夏解释过去的种种误会,而不得不以生命做交换一样。可是苍天玩弄了她,最终她如愿治好了自己的哑病,但她却没有机会去解开横亘在她和鸾又夏之间的心结了。
或许曾经她是有机会挣脱死神的束缚的,她也的确挣扎过,不肯喝下那堕胎药,不肯杀死自己腹中的孩子,也不肯杀死自己的未来。可鸾又夏最终还是间接地给了她一个满是遗憾的宿命。
喝下堕胎药的那一刻,凤鸳就知道她已经逃不脱被死神捆绑的归宿了,但她还是想要试探鸾又夏的心是不是真的那么狠。所以选择了撞上那根石柱,也选择了让她带着所谓的骄傲自尽,而不是让鸾又夏带着一生的内疚郁郁寡欢地活在这世上。
到头来,不管她多么恨他,终难逃脱爱他如命的一劫。
☆、第16章 爱如岁月长相忆(6)
鸾又夏找来的时候,藤芷烟正坐在平静的湖边发呆,湖面宁静地如同一片镜子,丝毫看不见有竹筏滑过而惊起的波澜。
鸾又夏看到藤芷烟的时候略显吃惊,藤芷烟不理会鸾又夏的吃惊,自顾自道:“凤鸳她走了。”
鸾又夏愣了一下,不明所以:“你见到过鸳儿?”
正午的时候,鸳儿突然开口跟他说话了,他欣喜万分,虽然她说的是想要砍竹子做竹筏。但只要她愿意同他说话,何必计较说的是什么,他当下就带着她去了郊外的离山,并命人做好了竹筏放在湖面上。不过才一个时辰的事,转眼间,他就找不到她了,于是才来得湖边。现下听藤芷烟如此说,便可知鸳儿的确来过这里。
鸾又夏连忙问道:“藤姑娘能否告知一下,鸳儿去了哪里?”
藤芷烟抿了抿嘴,心里挣扎了很久。明知道真相却不能说的痛苦,就跟想如厕,却遭遇到便秘一样。
藤芷烟回头看鸾又夏,只见他一双黑眸放着光,那种满是期待的神色是在等待她一个可喜的回答,然而她给不了他希望:“她说她心里闷,想要一个人出去走走,当做是散散心。她还说她不会回来了,让你忘了她……”
说完后面那句话,藤芷烟不由得瞧着鸾又夏的神情,果然他眸子一暗,明显有些失落,随即失落一闪而去,嘴角带笑,笑容苦涩,喃喃道:“我知她心里苦,散散心也好。爱一个人容易,但‘忘’字是上‘亡’下‘心’,只有心死了才能忘,如此忘却一个人谈何容易?所以我不会忘了她,我会等着她回来,一直等着……以往我不曾信任过她,这一次我甘愿信她一次……”
藤芷烟轻叹了口气,在真相面前选择怀疑,在谎言面前选择信任,这到底是错得有多离谱!曾经凤鸳给了他那么多机会,说了那么多,做了那么多,他半分不信。
如今她是真的走了,真的不会回来了,甚至过不了多久这世上便不会有一个左脸有伤疤的叫凤鸳的女子存在了,可他却信她会回来。
不知他那句“这一次我甘愿信她一次”,是真的相信她会回来,还是用来说服自己,用来给自己颓败的心以希望?
误会这个东西真的不是所有人都能尝试的,也不是所有误会都能解释清楚。如果一个人在错误的时间相信,或在对的时间怀疑,那都是一辈子的苦果。
原以为过错只是一时,没想到错过的却是一辈子……
鸾又夏缓缓地转身往来时的路而去。藤芷烟看着他的背影,脱口便叫住了他。鸾又夏不解地转过头来:“藤姑娘还有事?”
藤芷烟张了张嘴,本想说出事情的真相,让鸾又夏彻底死心。与其给他希望,让他抱着一个没有可能的希望过完一生,然后绝望地死去,倒不如一刀切断他所有的念想。可最终脱口而出的却是:“你不该强迫她喝堕胎药的。”
藤芷烟不是凤鸳和鸾又夏两人纠葛中的参与者,本就没有在他们之间放有当局者迷的主观情感,所以她没有说出来,不全是因着不忍心,更多的是因为凤鸳离开前,她答应过她,替她保密。
许是藤芷烟的这句话牵扯出了往事,鸾又夏的眼底又是她初见时的哀伤,他的声音低落而自责:“我知道,我错杀了我们的孩子……我知道……”
藤芷烟目送他摇晃的身影,那句“你不用等了,她不会再回来”的话,终是咽回了肚子里。她没有勇气对鸾又夏说他杀死的不只是他们的孩子,更是凤鸳。凤鸳会选择离开,只因为她不忍心死在自己心爱的人面前,她到底还爱着他。
藤芷烟想起了凤鸳离开时,对她说的话。凤鸳目光哀伤,她抚了抚左脸的那道伤疤,然后转头满含哀求地看着藤芷烟:“藤姑娘,替我保守一个秘密吧。”
“替我告诉他,我只是去了远方散散心,很远的地方,不会再回来了,让他……忘了我……”
说到后面那一句时,凤鸳的喉咙处好似针扎,说出来的时候,喉咙疼痛难耐,甚过当年被十斤辣椒毒辣的疼痛滋味。要让一个人记住自己,于对方而言,不容易;可要让一个人忘记自己,于自己而言,更是难上加难。
她不过是茫茫众生中最微弱的一个,她平凡如众多女子,她要的不过是一个伴她到老,等到鬓发苍白之时,夕阳西下,她的手依旧被另一个同样苍老的老头牵着,如此就够了。可这世间有太多的愿景看似平常,看似易实现,其实隔了黄泉碧落,一朝一夕之间,就是天与地的距离,绵绵无期,无交无聚……
凤鸳踏上岸边停靠的竹筏上时,想起了父亲临死前说的那番话。父亲气若游丝地说:“我不求我儿大富大贵,不求我儿金玉满堂,不求我儿倾国倾城,亦不求我儿名满天下,只求我儿一生平安,健好安康地过完这一辈子,我便知足了。”
这短短的几句话,只是一个平常人家的父亲对子女唯一的企盼,终结于一句话,不过就是我儿此生欢愉。
可凤鸳终究食言了,她没能做好父亲临死前所想。不过她并不觉得遗憾,至少她知道她没参与的这两年里,鸾又夏的心里有她。爱一个人不过就是如此吗?不需要跟他在一起,只要他心里有一个空出来的位置是为自己,就已经很好了。
天地之色亦如两年前那般美好,天蓝,水清,山绿,偶有大雁而过,隐约中还伴有箫声响彻天际。于此等美好景致中离去,心静人安……
忽然,宁静的湖面上溅起半丈高的白色水花,水珠飞溅打湿了新竹做成的竹筏,水珠穿线向着四周散开,犹如这时节盛开的鸳鸯花,壮美而凛冽。
一炷香过后,湖面又恢复了平静,只有竹筏被风吹得在湖面上隐隐摇晃,拂开一层层涟漪……
箫笛声声又一夏,鸾凤缠绵作他嫁。一字错,一生错。
(欲知鸾又夏与凤鸳的情感纠葛,请亲们移驾番外『鸾凤篇』哟!)
☆、第17章 爱如岁月长相忆(7)
藤芷烟在湖边呆坐了很久,久到夜幕四合,繁星笼罩大地时,她才回了客栈。一路上她心情沉重,莫名地,沉重。
想起凤鸳离开前的不舍与眷恋,想起鸾又夏离开时满目苍凉、身影摇晃,她本以为自己不过是个听故事之人罢了,原来不只是这样。故事是现实的一个缩影,情景太逼真,以至于她想到了自己与柳墨浅。
在这里呆了一个多月,她真的将自己当成了这个时代的一份子,习惯了这里的一切,习惯了与柳墨浅的陪伴。
这些习惯让她忘了,这里根本不属于她,她只是一个被时空错乱的异时空人罢了,她只是这里的过客,来无影去无踪。在她没意识的时候来到这里,同样的,也会在某一个措手不及的时刻离开这里。
当时空恢复正常,她终归要离开这里,如凤鸳一样,带着不舍与眷念离开……
她是清醒的,知道对柳墨浅的爱是一场无果的雨,天晴过后,一切恢复如初,他或许不记得她,但她却得带着对他的思念在另一个时空里活着。
其实柳墨浅的拒绝对她来说不全是难堪,同时也能让她更好束缚自己的心,不至于让它越走越远。
雨水自夜幕里落了下来,滴在脸颊上,如夜一般凉。片刻之间,雨水绵密如丝线,像是千军万马,顷刻间,自天上倾盆而下,汹涌澎湃。
藤芷烟用宽袖遮着头顶,快步朝着镇上的客栈而去,路过一处小径时,两旁开满了桑桔花,紫红色的桑桔花如明珠一般大小,夜空中涌动的是泥土与桑桔花的香气,绵长而沁人心鼻。
雨水冰凉,打湿的衣襟里隐隐透着寒意。虽说是四月天,但初春的寒气还是未见消去。
藤芷烟一路狂奔,风中隐约传来一个女声,那个女声飘渺恍若丝纱,空灵好比洞中水声:“你爱的到底是谁呢?你爱的那个人,他就真的爱你么?明日琴晚亭。”
声音如风中雾气散去的同时,藤芷烟的意识也渐渐散去,朦胧中她好像看到不远处有一双眼眸望着自己……
藤芷烟晕过去的最后一点潜意识是这样的:我曾经可是在风雪交加中步行半天都不见咳嗽的人,怎么一来到古代,身子就这么弱了?看来穿越也会伤体质啊!那些渴望穿越的深受小言蛊惑的痴女们呐,穿越需慎重啊!!
是谁,一直默默立在她身后,无声凝望着她,不惊不扰?
是谁,见她身体倒下去的那一刻,慌乱地险些摔倒在地?
是谁,伴着轮子压过稀泥的声音,缓缓行至她面前,抚着她的脸颊,双目悲凉,袖带药香?
是谁,在她耳边轻叹:“柔儿,我该拿你怎么办?”
声音那么忧伤,那么凄凉,那么无助。
藤芷烟想睁开眼看一看,终是无力而终。
雨过天晴的阳光总是清澈地如同水晶,自敞开的窗户斜落进来,似碎了一路的金沙,好看极了。空气中还伴着泥土被翻出来后的气味,潮湿的气味。
藤芷烟就是在这灿烂而明媚的阳光下醒来的,她睁眼,环顾四周,才惊觉自己正躺在客栈里。她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回想昨晚的情景,她最后的一点记忆是倒在泥地里,她隐约听见有个男人在她耳边说着什么,但意识太过浅薄,她根本听不清楚,更别提现在将其想起来了。
房门打开,只见小二端了个托盘进来。小二见她醒了,连忙快步走过去,说:“姑娘,你醒得正好,赶紧把药给喝了吧!”
藤芷烟瞅着满脸带笑的小二,不由得狐疑起来。还记得柳墨浅刚离开客栈的时候,她一时不知道干什么,无聊至极,便要小二给她弄本小说什么的来打发时间,可小二开口就冲她要服务费,好嘛,服务费就服务费,谁让这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饭呢?好歹柳墨浅离开前,还给她留下了几个铜钱。
然而她太低估小二的劳动力了,客栈就是个以服务来赚钱的地方,同样也是个坑人的地方。不管是古代还是现代,钱才是王道,有钱走遍天下。可能是柳墨浅长得就是一副有钱人的模样,因而小二理所当然地认为跟在富家公子身边的女子必定也很有钱,所以小二开口毫不含糊,索要二两银子作为服务费。
藤芷烟翻遍了所有的行李,凑在一起才十个铜钱,别说动用小二的劳动力了,就算是动用他半只胳膊,他都不愿意。小二瞟了眼她手中的十个铜钱,态度一百八十度转变,由满脸堆笑一秒内变成了无限鄙夷。那速度转换地快到用秒都不能计算了。
如今小二不但不找她索要服务费,反而无比殷勤地给她端来吃的。常言道: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藤芷烟一边死死地瞅着托盘上那碗黑不溜秋的东西,一边还不忘拉了拉裹在身上的被子。见小二端着托盘往床边挪,藤芷烟的目光落在小二身上,一副逼良为娼的良家妇女委屈模样,紧张兮兮道:“你想干嘛?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那碗里下了药,我跟你说我是不会顺从你的,士可杀不可辱,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坚决不为五斗米折腰!”
藤芷烟在脑海里搜刮了无数个句子,就为了形容一句话,那就是你个龟孙子别想**我!
小二被藤芷烟的一席话给愣住了,半晌,他回过神来,笑了。那笑容落在藤芷烟眼底就跟淫、色之类的分不开,藤芷烟甚至想到了接下来,小二一定会一把抓住她的下巴,笑得一脸淫 荡,然后流着满嘴的口水,色迷迷地说:“妞,来,给爷笑个!”
藤芷烟忍不住被这个想法给吓得抖了一下,若是被柳墨浅那样的人妖非礼了,倒也算了,就当是她自认倒霉好了。可眼前这个顶着人类的相貌的不明生物,她不由得猜到自己出了车祸摔下山崖是何种模样了,这长得……简直太对不起她这个观众了。
☆、第18章 爱如岁月长相忆(8)
就在藤芷烟想着如何自救的时候,小二把托盘放在床边的小茶几上就走了,离开前,说:“那位公子说了,让你好生喝药,药有些苦,旁边那包蜜饯是那位公子特地买的,说是喝了药在吃蜜饯就不觉得苦了。”
原来是药……
药碗旁有一包用牛皮纸包裹的东西,大概是装蜜饯用的,只是是谁这么用心?昨晚八成也是小二口中的“公子”将她送回来了吧?而知道她所在的客栈的公子也就柳墨浅一人罢,虽是如此想,但她还是想要从别人口中得到求证,以确定自己并不是在自作多情。
“那个公子是?”
小二回头,笑道:“那个公子离开前嘱咐我要替他保密的,姑娘,既然你人已经安全回来了,又何必要知晓那么多呢。”
藤芷烟心下一沉,原来不是柳墨浅……
喝过药,果然是苦得厉害。藤芷烟并不爱吃甜食,但嘴里实在苦得很,所以拿了一颗蜜饯吃了。
一夜雨后,万物如淋甘露,愈加勃然,窗前的杜鹃花开得正艳,枝桠上的鸟叫清脆悦耳。
藤芷烟手指抚上窗户,若有所思。
一夜过去了,柳墨浅竟还没有回来。看来浣姝在他心中的地位真的是她所不能企及的,那个冷若冰霜的女子……原来他喜欢的是浣姝那种类型的……
“你爱的到底是谁呢?你爱的那个人,他就真的爱你么?明日琴晚亭。”
耳边不由得想起昨晚风中的那个女声,她好像知晓她所有的一切。她的心声从未同任何人说过,却无端被旁人知晓,多少有些窘迫,也对昨天质问她的女子产生了好奇之心。
琴晚亭……
那个亭子她知道,当初赶车去往鸾府的时候,经过那个亭子。临琴晚湖而建,顾名“琴晚亭”。亭柱上的朱红色漆已经褪成了暗色。
上次她同柳墨浅经过,她还曾在那里小憩过,晨光透过云层沉淀下来,落在柳墨浅那袭血红的大袍上,如天边血色残阳倾斜一地,美得如同梦幻一般。柳墨浅执箫立于湖畔,敛眸颔首,修长如白玉的手指按着指韵,顷刻间,悠扬的曲子飘飘扬扬回旋。
晨光落在湖面上,像极了金黄色的麦穗。她就坐在石凳上,听着箫声,看着金黄闪闪的湖面发呆,听到兴处,她不由得感叹出声:“就这样吹着湖风,听着箫声,可谓是良辰美景呐!”
柳墨浅听了,收回青玉箫,回身敲了下她的脑袋,丹凤眼里尽是鄙夷之色:“没出息的丫头!”
环境真的能感染人的心情,看到如此美景,藤芷烟实在懒得计较一箫之仇,她瞥了一眼他,不以为意:“人的一生或许有很多追求,很多野心。但我却没有,我要的不过是一个能相伴余生的人,一个遮风挡雨的归宿。我以后啊,一定要和我的相公在这样的一面湖边建一座容得下一家人的房子,房子前围上一圈篱笆,上面有海藤花缠绕,穿过篱笆,就是一条湖边小径,饭后可以容我和他牵着手散散步。”
藤芷烟说着,眼神四周游荡,看着周围都是光秃秃的石山,眉头微蹙,有几分失望:“这里呢,还算好,只是周围都是石山,看起来没有半点生机,还是梅莲山好啊,四周都是绿意盎然。恩……挺适合情人间长相厮守的……”
藤芷烟终于抬眼去看柳墨浅,正巧与他的视线相迎,她不由得闪躲开来,接着又偷偷瞟了几眼柳墨浅,却发现柳墨浅的视线一直落在自己身上,只是他俊脸上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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