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凤临君宠-第16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那天离曜接到一封飞鸽传书,是雇佣者写给他的,无外乎让他去杀信中的那个人。离曜带上了藤芷烟。藤芷烟除了几个月前杀过一条蛇外,还不曾杀过人。当离曜说要带她去的时候,她除了错愕还有排斥。但离曜却说道:“你忘了你来这里的目的?你这般退缩,如何能伤他分毫?”
藤芷烟很讨厌离曜那种带着轻蔑的语气,她不想被谁小瞧了去。她拿起剑,仰头看着他,一字一句地说:“我去。”
他们要杀的是住在乾梁县城西的一个叫杨二的赌徒。那人好赌,常常游走在不同的赌坊。
下了云鹫山,穿过一条河就是乾梁县了。不过两日,他们便到了乾梁县。乾梁县不比帝都晟沅,因是与隋国边境比邻的小镇,所以驻守在那里的裕国士兵很多。她在云鹫山呆了三个多月了,这是她第一次来这里。三个多月以来,她在云鹫山过得倒也平静,也不曾再听离曜听到与楚白歌有关的事。想必楚白歌见三个多月搜不到她的踪迹,想着她兴许真的死了,便不再徒费功夫了。
离开星沉教前,离曜特地让擅长易容术的靖炜给她乔装打扮了一下。靖炜是离曜的大弟子,极有慧根。他同离曜一样是个冷淡性子,藤芷烟来星沉教这么久,与离曜的八个弟子都讲过话,唯独不曾与他交谈过,不是怕他,而是觉得他无趣极了。不管对方同他讲什么,他永远是一成不变的“是”、“恩”、“不对”、“或许”。
除开这四个词就没见他再说过其他,靖山私底下告诉藤芷烟,大师兄最得师父喜欢,在众弟子中,师父最信任的便只有他一人。而大师兄也特别懂师父的心思,经常在某些观点上不谋而合,所以他们这些人在暗地里很是羡慕他,已经当他是第二个师父了,同样的,也特别敬畏。
☆、第7章 怕你太想家了
藤芷烟则不然,她觉得靖炜很可怜,就算得到师父的认可又如何,没有朋友,永远都不会快乐。
她身子骨娇小,又有耳洞,扮男人反而有种刻意为之的嫌疑,所以靖炜让她依旧是女装,只是蒙了面纱,点了几颗天花印。靖炜乔装的技术真的很高,她在镜子前瞅了好久,都看不出任何掺假的成分。
就连靖山都吓着了,当下以为她真的一夜之间得了天花,愣是不愿意她靠近,更别说她想给他一个离别拥抱了。
不知发生了何事,城门把守很严,那里聚集了很多官兵,她心里很忐忑,只怕被人揭穿。进城的人不但被搜身,还得详细盘问进城的目的。好在靖炜在她脸上点了很多天花印,她也不至于没了理由。她偷偷看了看身旁的离曜,他也乔装了,他在鼻梁上贴了个胡子。他依旧很淡然,丝毫没有任何错乱。
轮到藤芷烟的时候,那个领头的城守兵见这么多人就她戴了面纱,自然是觉得甚有蹊跷,强令她摘下面纱。藤芷烟心里慌乱,身后的离曜到她身边,毕恭毕敬地回道:“官爷,草民的妻子身染天花,多处求医无用,只想快点进城寻个好大夫给她瞧瞧,烦请官爷通融一下。”
城守兵一挥手,嚷道:“如今不曾听闻有天花盛行,你别以为我会就此被你们糊弄过去,快摘,快摘!不然我就将你们当做敌国奸细收进大牢!”
离曜说道:“草民是为了官爷好,官爷还是别看的好,以免被草民的妻子传染了。”
几个城守兵哪里肯这样乖乖听取离曜的意见,有几个城守兵已经聚过来,伸手就要扯下藤芷烟的面纱。藤芷烟后退一步,自知没有后退之路,她说:“既然官爷执意要看,民妇就得罪了。”
说着她掀起面纱的一角。果然那个几个城守兵一见她脸上的天花印,当场就吓到了,一边不停地摆手,一边离她远远的:“快走快走!”
藤芷烟偷偷对着离曜狡黠一笑,然后随着他大摇大摆往城内走。
一进城里,她就摘下面纱,长长地呼了一口气:“呼。。。。。刚才真是吓死我了,我真担心会被人认出来呢!”
离曜却说:“你这个样子是想再次引起那些官兵的注意么?”
藤芷烟不解他这话的意思,见他朝着周围示意了一番,她这才发觉方才还热闹非凡的街道,一眨眼间,就少了一大半,更有甚者,一见到她就绕道而行。她噗呲一声笑着将面纱又戴回去:“这还得多亏你那大弟子靖炜呐,易容术真是棒极了!”她冲着离曜竖起大拇指,谁知离曜根本不领情,径自朝前走。
她冲着离曜的背影吐舌头,离曜这人真真是无趣极了!
离曜好像并不着急去找杨二,而是带她去食楼用午饭,三菜一汤,很简单的几个小菜。吃到一半的时候,离曜突然有事要离开,只说让她在这里等他。没过多久,离曜就回来了。
离曜自怀里掏出一包东西,用油纸包着,看不清里面是什么。离曜将那包东西推到藤芷烟面前,然后转头看着窗外的街道。藤芷烟打开油纸,只见里面是一个皮影。她愣愣地看着离曜:“你说有事就是为了给我买这个?”
离曜的脸上闪过一丝不自在,他兀自印了口茶,声音一如既往的冷淡:“方才见一卖皮影的商贩路过,便买了下来。如此只是。。。。。。怕你太想家了。”说到后面,离曜的神情越加奇怪,被藤芷烟瞧得久了,他只觉得浑身别扭,站起身→文·冇·人·冇·书·冇·屋←子,又说:“去找杨二。”
藤芷烟怔怔地看着桌上的那个皮影,她不曾向他说过皮影的事,唯独一次是在屋顶同靖山说过,细想想都是好几个月以前的事了。难道那个时候他偷听了她和靖山的话?
离曜走到楼梯口时,停下脚步,微偏了下头,却没回过头来看她,只是说道:“那个。。。。。。收好。”
说完,快步朝着楼下走。
藤芷烟回神,收好那个皮影,跟着快速下楼。
杨二嗜赌如命,想要找到他一点都不难。离曜和藤芷烟坐在赌坊对面的墙头上,不过片刻就见杨二被赌坊里的小厮给轰了出来,八成是银子输光了,赌坊的人便不愿再留他下来了。
杨二从地上爬了起来,冲着赌坊门口啐了一口唾沫,然后悻悻然地离开。他刚拐进一个巷子,就被离曜和藤芷烟给堵住了。杨二到处欠人银子,免不了被债主追打,所以多少懂得看人脸色。他一看面前的两人,就知绝不是过路人,他什么也不问,拔腿就往回跑。离曜早在杨二欲转身的时候,就腾空而起。藤芷烟不会轻功,只能在后面追。
杨二不过跑了十步,不等他跑出巷子,就被离曜给截住了。眼前是离曜,身后是藤芷烟,杨二自是逃不过。可一想女子多少比男子弱一些,他这些年为了躲债主,两边袖子里都藏了刀。他左右手各拿一把刀,横冲直撞就朝着藤芷烟挥去。藤芷烟没想杨二会朝自己而来,她先是一愣,随即本能地往后退。
离曜没有过去帮她,而是对她说:“拔剑!”
杨二是誓死一搏,没有任何招数,眼看着他就要挥刀劈下来,藤芷烟踩在脚下的碎石上,一滑,身子直直向后倒。杨二手中的刀就这样朝她而来,离曜的声音多了几分急切:“赶快拔剑!”
藤芷烟这次才反应过来,拔出身侧的剑,她用刀背打在杨二的手腕处,左右一挥,他两只手腕受到剧痛,两手一松,两把刀都掉在了地上。藤芷烟用脚一勾,将两把刀甩开,抛出一丈之外后,硬生生地插在了墙上。
藤芷烟刚从地上爬起来,离曜的声音再次响起:“杀了他。”
藤芷烟愣愣地指着自己:“我?”
离曜看着她,不语,算是默认。
杨二一听,连忙跪下来拱手求饶:“大侠饶命,女侠饶命啊!不要杀我,求你们了,放过我一条小命吧,求求你们!”
藤芷烟看了看身后跪在地上吓得身子不停颤抖的杨二,她有些心软了。毕竟杨二与她无冤无仇,他会朝她挥刀,只是因为想要逃跑。在现代,杀人是犯法的,没有谁会平白无故地去杀人,而她不懂古代人的律法,况且这次是离曜要带她来的,他可没说让她执行星沉教接的任务。
藤芷烟说:“接任务的是你,我可不杀人。你若是也不动手,那就放他走好了。”
藤芷烟这么说只是为了将自己置身事外,谁知离曜竟然点头了,他说:“好,我们走。”
离曜的回答让藤芷烟是一愣一愣的,乌七说离曜执行任务必定成功的人,江湖上传离曜是个杀人不眨眼的冷血教主。可她眼下看到的这个人真的是他们口中的那个离曜么?藤芷烟愣在原地眨了几下眼睛,离曜回头看她,看到后面的时候,他的眸子眯了下,他却故作什么都没看到似地对她说:“怎么,不走么?”
藤芷烟没有查出什么异样,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尘,笑道:“走,当然走了。”
刚一说完,她只觉得肩膀上传来一阵剧痛,她看过去,发现刀光一闪而过,而她的肩膀顷刻间血流如注。在杨二再次挥刀下来的时候,她终于机警转过身子,然后迅速闪开身子,才使得他的第二刀没有落在自己身上。藤芷烟看着杨二眼中的凶光,她觉得心凉,她好心好意放过了他,他竟然反过来想要杀她。这他妈是个什么世道啊,这里的人脑子都不会转弯的么?
这大冬天的,她衣服穿得很多,可伤口处的血已经浸湿了衣服,她只觉得肩膀上又凉又疼。眼看着杨二又要挥刀砍过来,藤芷烟彻底火了,她左肩被砍伤,只能将力道全集中在右手,她奋力去迎接杨二的刀。她好歹也是练过三个多月武功的,虽说不上有多牛叉,但对付这样一个小无赖还是绰绰有余的。不过几下,她再次打落了杨二手中的刀,顺道用自己的剑在他的左肩上砍了一刀,见杨二大叫着用手捂着自己的左肩,她强忍着自己的伤,对杨二说道:“知道痛了?你姐姐左肩上的伤不比你轻,如此不过是你我两清了。我饶你不死,你就该磕头谢恩。你要是再敢玩偷袭,老娘就不客气了。事不过三,你懂的。”
“我懂,我懂,多谢女侠不杀之恩,多谢,多谢!”杨二又是一个劲地磕头。
说完,她就转过身子,还没等她走几步,杨二捡起刀又冲过来了。藤芷烟可不是傻帽,被偷袭一次,她就不会再傻到没有防备了。杨二还没靠近,藤芷烟就转身,一剑刺穿了杨二的胸膛,杨二双臂朝着她,手中还拿着刀,但他的身子却不由得弯了下去,怔怔地看着腹部不停地往外冒血,最后一口鲜血从他嘴里吐出来,直直地倒在了地上。
☆、第8章 她总让他意外
藤芷烟看着杨二瞪大的双眼渐渐没了光彩,她有些怕了,她蹲下来,在他眼前晃了晃,觉得他睁眼瞪着她的样子太可怕了,她替他合上了双眼,有些心虚地说道:“这不能怪我啊,我可没想杀你的。我都给你了两次机会了,而且还特地提醒你事不过三了,可你非得继续玩偷袭,我那也是保命,我要是成全你,现在躺在地上的就是我,而不是你了。人都是自私的嘛,是不?我为了不让自己死,当然得你死了,不然我还能活么?所以你死了也算是牺牲小我,成全大我了。你死了,世上就少了个祸害了,多好。要想活得长久点,下次投胎记得选个好人家、好身份。而好人呢,是不会想着到了阴曹地府还要报前世的仇的,你就安息吧,永别了。”
说完,她再也忍受不了左肩上的刀伤了。她本就怕疼,方才受伤了还得挥剑和杨二搏斗,伤口不免被拉开,现下她左边衣袖都染得鲜红,拧一拧,指不定还能有血水滴落下来。最可气的是她本来可以避免受这一刀的,可离曜他明知道杨二偷袭她,却不告诉她,致使她白白受了一刀。那一刀砍得可真深啊,痛得她额头直冒汗,感觉骨头都被砍到了。
离曜扶着藤芷烟到了客栈,买了药回来正要替她涂抹药膏,却被藤芷烟摆手拒绝了。她语含怨气道:“你的好意小女子心领了,这种事我还是自己来吧,不然要是被你搞得伤口发炎,那我就该更苦命了。”
离曜知道藤芷烟在气什么,他语气淡淡道:“不受点伤,你不会知道人心的险恶。我只是借了这一刀告诉你,你肯放过别人,别人不一定能放过你。在生死面前,那些危及自己性命的人,没人会留下他。即便他们并无心伤害你。”
“我不懂你所谓的险恶,我只知道江湖险恶,不行咱就撤。反正没了江湖,又不是活不了。何必在江湖上厮杀,徒惹一些仇家。”
离曜冷哼一声:“是么?包括楚白歌,你也可以如此大度?”
听到那三个字,她就没来由觉得可气。她蹙起眉头:“你干什么要提他!我于他是如何态度,你管不着!”
离曜沉默了,藤芷烟心里莫名的一阵烦躁,企图抢过他手中的药瓶,可他握得太紧,她根本抢不过来,她更加来气了,大声说道:“我自己来!你放手!”
离曜声音很低,他说:“伤口的地方你够得着?”
“我。。。。。。”藤芷烟被他问的哑口无言,伤在左肩背上,且不说她够不着,就算她够得着,动一下也会扯开伤口。可她还是嘴硬地说:“我会尽量够得着,难不成你每次受伤都是别人帮你处理的?”
离曜有些不高兴了,脸色暗沉下来,语气也很冷:“别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
藤芷烟还嘴道:“谁拿性命开玩笑了,我要是拿性命开玩笑,我又何必杀了杨二!我。。。。。。我只是觉得男女授受不亲!”
听到她后面的那句话,离曜的脸上竟闪过一丝不自在的表情,仿佛还染了一层红晕。他撇开头,连咳了两声,说:“我不看就是,你。。。。。你跟我说个大概位置。”
离曜在江湖上混了这么多年,难免会受伤,怎么看都不像是不会处理伤口的人。可离曜今天总是笨手笨脚的,几次都碰到了她的伤口,惹得她哇哇大叫。藤芷烟叫起来的生意特别恐怖,跟杀猪似的:“喂,你轻点啊,好痛!”
离曜手指一顿,又有些笨拙地放轻一点力道。藤芷烟又是一阵杀猪似的叫:“你碰错地方了,是这里,这里!”
“哇!我是这里痛,你揉错位置了!”
离曜每碰一下,藤芷烟就大叫几声。离曜的脸上第一次出现了慌乱的表情,此刻的他就像是个怕做错事的小孩,笨手笨脚的。藤芷烟偷瞟着离曜的侧脸和神情,觉得很好笑。想着平日里他那般严肃,一点也不可爱。借着这个机会正好捉弄他一番,也好报他方才不救她的仇。
“是这里,你轻点揉啊,要轻点。你是不是男人啊,怎么都不懂得温柔的啊!”
“啊!好痛,你温柔一点啊!”
他们现在在客栈,这间客栈住满了人,古代嘛,自然是不能跟现代的技术相比的,房间里隔音效果非常不好。藤芷烟杀猪似的大叫终于让隔壁住着的一对夫妻不满了,他们冲到藤芷烟的房间,在门上重重地扣了一下,说道:“这还没到晚上呢!知道你们是年轻夫妻,大白天的忍不住,干柴烈火我们也能理解,可是声音能不能小点。你们这样疯狂让我们怎么活啊!”
然后便是一个女声:“就是,你们这样的叫法,我们如何能忍到晚上,真是的!”
那对夫妻又在房门口抱怨了几句,终是回到了自己房间。许是走回房间还是不放心,又在墙上敲了下,说:“记住啊,小点声。”
藤芷烟觉得莫名其妙,自己好端端地往伤口上涂药膏,怎么就惹来别人不满了?而且她肩膀被砍出那么大条口子,那药膏涂在上面跟涂辣椒粉一样刺痛,她叫一下减轻疼痛怎么了?有本事在他们身上动一刀子试试,看他们叫不叫!
离曜总是笨手笨脚,将药膏涂错位置,她衣衫上到处是药膏,可伤口上却只涂上了一点。那么要是再涂药膏,她势必会再次受不了疼痛而大叫。她越想越来气,感觉隔壁那对夫妻真是管天管地管人拉屎放屁。所以她冲着墙壁,大声回了一句:“我觉得痛当然要叫了。我就不信你们痛的时候不会叫!连这点自由都不给我啊,你们也太zhuanzhi了吧,这客栈又不是你们家开的!”
谁知那夫妻中的妻子说道:“最初的几次难免会很痛,但轻点叫啊,叫那么大声影响多不好啊。要轻声呻吟,这样才有气氛嘛。嗯。。。。。”还没说完,那个妻子就阴阳怪气地“嗯”了一生,听得藤芷烟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她又说:“我痛我还得轻声叫?我都痛死了,哪里还分得清大小声,还呻吟。我他妈又不是淑女,痛得快挂掉了,还得保持形象的呻吟叫痛?我岂不是太憋屈了?”
“哎呀,你这姑娘。。。。。。”
“娘子,不要管他们了,我。。。。。。”
“恩。。。。。。讨厌哩!”
藤芷烟眨巴眨巴眼睛,觉得莫名其妙,突然之间就被人无视了。刚才只觉得胸口里有一团怒火,所以不觉得肩膀疼,现下那对夫妻不理她了,她才发觉肩膀疼死了。转头,她这才想起离曜,自始至终他都没有说话,沉默地跟空气似的。而更让藤芷烟不可思议的是他那张脸居然红了,这次她绝对没有看错,他的脸红得跟猴子屁股似的。
“你很热?”她伸手刚碰到他的脸,他便快速地自椅子上起来,动作太速度了,完全都把藤芷烟搞愣住了。
离曜将药膏放在桌上,背过身子,不去看藤芷烟,闷闷地说了句:“我出去会。”然后几步就冲到门边,打开门,逃跑似地离开了。
藤芷烟再次眨巴眨巴眼睛看着开了又关上的房门,不明所以。
难道离曜没有见过女人耍泼?乌七那个十足的女痞子不就是个会耍泼的人么?看来乌七那货在自己喜欢的人面前,就成了伪淑女了。不然离曜怎么会见到她和隔壁那对夫妻吵架,而被吓得落荒而逃呢?
想起刚才离曜不敢看她、快步离开的样子,她就觉得好笑,也觉得特别有成就感。离曜是谁,离曜可是江湖第一派星沉教的教主,可是享誉整个雍沧大陆的冷面教主啊,世人传他杀人如麻,冷血无情,无畏无惧。可世人绝不会知道这样一个人竟会怕女人耍泼!说出去还不得被人笑死!
这个发现要是传出去,江湖上怕是会成立一个峨嵋派,里面住着很多女人,然后会有一个灭绝师太在他面前耍泼,到时候,星沉教岂不是要倒了,然后江湖就会成为女人的天下。
藤芷烟觉得太逗了,以后离曜要是对她冷眼相待,她就耍泼,她就不信搞不定他!
离曜运用轻功,在屋顶上跳来跳去,几下子就跳到了一处河边。蹲下来,就直往脸上泼水,这时值冬季,河里的水冰得刺骨,泼在脸上,一阵凉意。可离曜却觉得舒服极了,他体内有一团火,他若是不用冷水熄灭它,他怕他真的会把持不住。方才那对夫妻的话,藤芷烟不懂,他却懂。只是他没想到的是他不过是替她擦药,竟被人误认为是在做床弟之事。
他喘了几口粗气,闭上眼,努力将自己体内的那团火熄灭下去,可脑海中竟不由得想起了之前碰到藤芷烟皮肤的感觉。她一叫,他就乱了阵脚,所以难免会不小心碰到她伤口旁边。她的皮肤很光滑,如同剥了壳的鸡蛋,摸起来很嫩。。。。。。。
离曜突然意识到自己在想不该想的事,他又连忙睁开眼,继续往脸上泼冷水。
真可笑,他自认为无欲无望,冷血无情,竟也会有这样狼狈的一天。那个叫藤芷烟的女子。。。。。。。
总让他意外。。。。。。。
☆、第9章 途中遭遇偷袭
乾梁县的街上常有士兵来往,不便久留。藤芷烟在客栈休息了一会,便和离曜出城了。
离曜自出去一会后回来就一直沉默不语,藤芷烟本就觉得肩上的伤口疼痛至极,方才同那对夫妻争论了那么久,身心疲惫,也不愿再多说话。
天空一片暗沉,铅灰色的云笼罩了整片苍穹。早晨进城的时候还不觉得有何异样,现下刚过申时,许是两人都沉默显得气氛很是凝重,藤芷烟这才有心思去看天,此时的天就像是晕染开来的水墨画,灰蒙蒙的,压得人喘不过气来;像是随时都可能有大雨突至。
渐渐的,有风乍起,冬日的风干燥,吹在人脸上像是被沙子刮似的疼。突然变天,骤然冷多了,城门口守得倒也不算严。离曜随便说了几句,加之那个城守兵一眼就认出离曜和藤芷烟,心里还忌惮着藤芷烟脸上的天花,所以很是不耐烦地催促他们快走。
只是他们还没走到河边,就遇上了仇家。
一群蒙面人凭空落下,将他们俩围在中间。藤芷烟以为是杨二的同伙来找他们报仇了。她赶紧缩到离曜身后,离曜武功那么高,对付这些蒙面人绰绰有余。
离曜周身多了股杀气,他的手早在发现周围有异样的时候就搭在了腰侧的黑烽剑柄上,敛眸全身心警惕。看着周围这群蒙面人,他眯起眸子,声音冷得毫无温度:“你们是谁?”
其中一个蒙面人说道:“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别想活过今晚!”如此张狂的口气,这江湖上也只有一个教派能这样蔑视离曜了,那便是南岳派。南岳派新起没多久,虽然资历尚浅,可教派却能在短短数月之内,在江湖上建起一定的名声。传闻该教派是由那些被江湖上其他教派赶出来的人聚合在一起建立起来的新星派。所以教徒见招式怪异,甚少能让人揣摩出该教派的武功术学,因而很难抓住其弱点。
离曜纵横江湖这么多年,什么样血腥场面没见过。既然他们不愿自报家门,他也没有兴趣去细问。反正他这些年他杀人无数,仇人早已是遍布整个雍沧大陆,多不胜数。他们要么是南岳派的人,要么是他的仇人。既然有人找他挑衅,他只管应付就是了。
那群蒙面人手举长剑朝着他们两人而来,离曜一手护住藤芷烟,另一手挥剑迎敌。几招下来,离曜发现他有点小瞧这群不速之客了。江湖上党派众多,但各党派的武功招式都各不相同,这江湖上的党派他基本上都接过手,但这群蒙面人的招数甚是奇怪。不像是某个门派的招式,倒像是多个门派的武功聚合在一起的。
这是他第一次遇到还算强的对手,若是搁在平常,他可以毫无顾忌地应对,可如今不一样,他得护藤芷烟周全。他杀人从不曾皱眉头,可这一次他却蹙起眉头,他一边应对蒙面人的剑,一面沉声问:“你们到底是哪个门派?”
“你不需要知道!”
说着,其中一个蒙面人像是看出了离曜的弱点,他扭转了剑锋,径自朝着离曜身后的藤芷烟而去。离曜眼尖地用黑烽剑抵住了,黑烽剑虽然窄,可这样窄的剑面却准确无误地抵住了那个蒙面人的剑尖,他用力朝前一推,那个蒙面人连连后退了好几步。以离曜的武功,对付这些蒙面人不成问题,可他要分心去顾及身后藤芷烟,他纵使再强,也有种分身乏术的感觉。
离曜对身后的藤芷烟说:“等会我去应对这群蒙面人,你趁机逃走。”
藤芷烟以为是那是杨二的同伴,而杀死杨二的人是她,她自然是不同意离曜的说法的。“那群人是来为杨二报仇的,我怎么可以丢下你不管呢!我不走!”
离曜皱了下眉头:“他们不是为杨二报仇的,是来针对我的。你没必要被我拖累,而且你在这里。。。。。。。我会分心。”说完,他将藤芷烟往后用力一推,自己则冲过去,引开那群蒙面人。
藤芷烟看了一眼被蒙面人包围的离曜,心想自己身上有伤,纵使她多少会点武功,可眼下也帮不了他,留下来只会成为他的累赘。或许她走了,他至少能专心迎敌,毕竟他在血雨腥风的江湖上混了十多年了。
她一路往河边跑,只要过了河,到了云鹫山脚下,她就能搬救兵了。可天黑的很快,她在河边等了好久也不见船家来。突然,雨水稀稀落落地滴下来,一滴两滴,在河面上开出一圈圈波纹似的花。不过一炷香的时间,大雨就倾盆而至,岸边连个躲雨的地方都没有,她的伤口刚包扎好,发炎就惨了。她快速往回跑,可没等她找到躲雨的地方,她肩膀已经湿透了,雨水浸入伤口里,火辣辣似地疼。雨水一寸寸地入侵,她只觉得左肩上如火在烧,疼得她恨不得砍掉那只胳膊。
她跑了好久才找到一个废旧的亭子,她坐在地上,掀开衣襟,一看左肩上的伤口,果然发炎,伤口边缘已经出现了ru白色的死皮,就像是溃烂的皮肤一般,很是恶心。伤口上开始有血往外冒,可她不敢去碰那伤口,即便只是碰到伤口附近的皮肉,她都觉得锥心刺骨的疼。她额头上已经开始涔涔地冒着冷汗,她为了让伤口风干,只得将左肩露出来。
风渐渐大起来,吹得她身子不住地颤抖,连嘴唇都苍白了。她哆嗦着嘴唇,闭着眼,一边强忍着肩膀上越来越强烈的疼痛,一边静等着雨停下来。
然而她还没等到雨水停下来,她就疼得晕了过去。。。。。。
醒来的时候,她人已经在屋子里,看着周围的陈设,她觉得陌生极了。
“姑娘,你醒了啊。”一个慈爱而温和的声音从旁边传来,是一个约莫四十岁的妇人,虽穿着粗布大衣,可依稀也看出她年轻的时候定然是个美人。
那个妇人不待藤芷烟开口说话,她端起碗来坐在床边,一边将藤芷烟慢慢地扶起来,一边说道:“来,喝口药。”
那个妇人将藤芷烟的身子靠在自己怀里,她顾及着藤芷烟左肩上的伤,所以动作特别小心翼翼,唯恐弄疼了她。她一手绕过藤芷烟的肩端着药碗,一手拿着汤匙,小心翼翼地舀了一勺药水放到藤芷烟嘴边:“小心烫。”
藤芷烟依旧处在呆愣中,她不认识这个妇人,可这个妇人待她很好,想必也是她救了自己。所以藤芷烟也就特别乖顺地喝下了每一口汤药,汤药很苦,苦到心坎上去了。她喝完药后终于忍不住皱起了眉头,真是太苦了!为什么古代的汤药永远都是一个味呢,那就是苦!或微苦,或中苦,或极苦。
那个妇人将药碗放回了床边的茶几上,拿起手帕替她擦拭着嘴角的药渍,眉眼温和地问道:“这药很苦吧?不过良药苦口,暂且忍忍。”
不知为何,那个妇人说话的声音总让她想起她的母亲。虽然她不记得她母亲长什么样子,可她就觉得母亲应该是眉眼慈爱的。她从小就渴望母爱,看着别的孩子在母亲怀里撒娇,她就会很羡慕。毕竟父亲再好,也给不了母爱。
而如今这个妇人的一颦一笑都让她心里如同暖流而过,甚至有些贪念这样的感觉。
藤芷烟有感而发道:“你很像我死去的母亲。”
那个妇人听了,笑了一下,她摸了摸藤芷烟的头,缓缓说道:“我也有过一个女儿,若说算起来,现在怕是如你一般大了吧。别人都叫我婉娘,你也这么叫我吧。”
藤芷烟点了下头,婉娘真的很慈祥,她说话的时候声音特别柔和,就好似清水淌过,那么轻,那么舒服。藤芷烟喜欢这样的感觉。许是她这一生最缺的便是母爱,因而她总想拉着婉娘说话。
她问了婉娘口中的那个女儿,婉娘提起自己女儿的时候,眼底有忧伤闪过,她叹了口气,说:“我女儿在很多年前就和我失散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