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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色骨牌-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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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蔚老板,反正现在商家的人都不在这儿,姚大夫也和咱们一样。你就跟咱说实话,这玩意儿真象你说的,值那么多钱吗?”
“简老板,您应该知道,我从来不在自己经手的货物上说谎。”简世平点点头:的确,蔚朗在交易上的诚实是有目共睹的,也正是因为这样,他才能在这里站稳脚跟。
“不过说来也奇怪,今天晚上,商老居然一把牌都没有糊过啊。”
是啊,商维贤当然不可能糊牌,因为他把天糊的牌全部拆开来打给了别人。不过有些东西,想送给别人也送不了。
当商墨丝从楼上下来后,大家便各自散了。姚经义问蔚朗要不要自己送他回去,蔚朗谢绝了他的好意。
走出商家的大门,蔚朗长长地吁了口气。
不知什么时候,天上飘起了毛毛的细雨。路灯幽幽地站立在街道两旁,为雨丝指明去路。静悄悄的房屋里,偶尔传出几声象婴儿哭泣般的猫叫……
潜伏在黑夜中的仇恨,磨亮了手中的刀……
第四节 梦魇的门
黑夜里,一双金色的眸子,恶狠狠地盯着屋内。
一道闪电划过,黑猫躬起着背竖直了尾巴,雨水在它身上溅起了一层苍白。
突然,它咧开嘴,露出白森森的牙齿,上翘的嘴角和褶皱的鼻子充满了狰狞的意味。
锋利的爪子从阴影中缓缓伸出,猛地扑向窗口……
“啊——!”商维贤惊呼着从枕头上弹了起来,汗水浸透了他的睡衣和头发,他瞪着惊恐的双眼打量着四周。房间里静悄悄的,一切看起来都没什么不同,只是窗户……窗户不知什么时候打开了,风就着月光轻舞白纱。他拉开台灯,捂着胸口走到窗边向外张望。雨还是细细地下着,是那种无声的春雨。浑浊的夜色中,不时闪出几点灯火,整座城市一片死寂。
叱咤风云那么些年,今天居然被梦里的一只黑猫给惊醒,果然是老了吗?商维贤仔细地关好窗户,拉紧窗帘,这才缓缓地爬上床。由于刚才的惊吓,他的胸口阵阵发闷,他半坐在床上,一时间不能入睡。
十三真的是个不吉利的数字啊,用十三万买来的玉石麻将,怎么就变成了传说中的骨牌呢?就算自己平日里手气好,也没道理每把都让自己摸到天糊的牌呀?难道蔚朗说的那个传说是真的?可是那牌是谁换的呢?以前的确听贾老板说过,这个骨牌价值连城,蔚朗是知道的,他没道理亏上几万两,就为了吓唬我啊?何况,他是我一手扶持起来的,他的为人我非常清楚啊。那会是谁呢……商维贤想着,禁不住睡意的侵扰,渐渐瞌上了眼。
突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门外传来,商维贤再次惊醒。他强忍着心脏的阵阵绞痛,悄悄走到门边侧耳倾听。脚步声消失了,商维贤伸直了腰,怀疑自己听错了。突然,门外的脚步声又再度响起,他的心猛地被揪紧。谁在那里!商维贤猛地拉开门。就在他拉开门的瞬间,整栋楼里的灯全都灭了。商维贤一惊,胸口的绞痛更甚,他顿觉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喉管般无法呼吸,当即晕倒在地。
“嘘……小声点儿!别让人听见。”
“你确信东西在里面?”
“恩,应该是的,没有错。我今天来过这儿的。”
“那好吧,你跟紧点儿啊。”
“呀!怎么回事?”一个声音颤颤惊惊地问道。
“别怕,可能是停电了。”
两个人影一前一后的停在了二楼的走廊上,前面的黑影在身上一阵摸索,拿出了一盒洋火。
嚓一声,微弱的硝烟味飘起,火光映照出一张死气沉沉的苍白的脸。一双冰冷的眸子闪着寒光,划着火柴的人吓得差点跪在地上。
“你们在这儿干什么?”温姨那具有凝结空气的力量的声音,让拿着火柴的墩子一时竟说不出话来。
“我、我们,我们是听见楼上有动静,所、所以上来看看。”小翠哆哆嗦嗦地说着。她躲在墩子的身后,尽量不去看温姨的脸。
温姨的脸绷得更紧了,两只眼睛仿佛畏光似的眯成了一条缝。墩子几乎被她的眼神给石化了,完全没有察觉到火柴已经烧到了自己的手上。这一点火光在墩子的一声低呼后也熄灭了,整个房间再次陷入黑暗。温姨的视线淹没在黑暗中,尽管眼前还闪着火花的残影,也足以让墩子清醒过来。一只冰冷的手摸上了墩子的手,墩子没有反抗,他下意识地将火柴递给了那只四处摸索的手。
火光再次照亮了温姨的脸,然后照亮了走道,然后隐约可以看见楼梯。温姨举着煤油灯,将火柴扔给墩子。
“这里没有你们的事。如果再让我看见你们私自跑到这里来……”
“温、温姨,我们错了,再也不敢了。”不等温姨下令,墩子和小翠便捣蒜似的认错了。见温姨并不继续说话,两人便磕磕绊绊、跌跌撞撞地逃了出去。
温姨冷冷地看着他们离开,又四处查看一番,见并无异样,便悄无声息地回房去了。灯火一点一点地消失,最后连裙摆摩擦的声音也听不见了,整栋宅子又静静地睡去。大厅角落的柱子后,闪出一个条人影,长长地吐了口气,象只灵巧地黑猫似的,窜入了漆黑的树林里。
一只苍蝇不知是不是被福伯的酒气给熏晕了,挣扎着想要从福伯的脸上离开,可很快又落在了他的鼻子上。福伯迷迷糊糊地伸手去拍,不曾想却把自己给打醒了。他揉搓着被眼屎粘住地眼睛,吧嗒着嘴里又苦又涩的唾沫,想喝点儿水解解渴。桌子上尽是东倒西歪的空酒瓶,唯一的一只水盅里也散发着酒味。福伯坐起身,打了个哈欠。
天边曙光微现,空气里除此有种清新潮湿的味道之外,还有其它的气味混杂其中。那是怎样的一种气味呢?福伯抽着鼻子,一面努力地闻着,一面用迷糊的脑子想着。突然,他怔住了,一股不详的感觉驱使他冲出了房间。
血!是血!果然是血!福伯一个踉跄,跌坐在地,瞬即爆发出一声凄厉地惨叫,灵魂都从他的口中挣扎了出来。
持续了几分钟的嚎叫声,惊醒了宅子里的每一个生物。
商维贤猛地睁开眼,发现自己好好地躺在床上。昨晚的一些影象在他的脑海里闪现,来不及等他细想,门外便传来纷纷扰扰的声音。大清早的,都在干什么?也太没有规矩了,看来平日里对他们是太好了吧。商维贤不快地想着,起身打开房门。他一出门,见温姨也正从房间里出来。
“老爷。”温姨对商维贤略一颔首,她的头发一丝不乱,衣服上连个褶皱都没有。商维贤也冲她点头,他喜欢温姨的严谨,不象这个正冒冒失失、衣杉不整的冲过来的小翠。
“老爷!不好了!不好了!”小翠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在商维贤的面前。温姨蹩着嘴,冷冷地看着她,商维贤也对小翠皱起了眉。小翠吓地屏住呼吸,却克制不住脸上慌乱的神情。商维贤看着她,不禁在心中暗自叹息,旋即舒展了眉目。
“小翠,别着急。跟我说,出什么事了?”
“是、是……”小翠颤抖着指向宅院的大门。
青灰的院门此时已经变成了深浅不一的红色,小白倒挂在门上,肠子从破开的肚子里流了出来。小白是只体形巨大而彪悍的拉布拉多猎犬,是在他五十岁生日的时候,他的主人商老板送给他的。尽管福伯经常醉醺醺的谁也不理,可是他对小白就象对自己的亲生儿子一样。整个宅子里的人,除了福伯,小白根本不听其他任何人的命令。它总是忠心耿耿地守着福伯,守着福伯守着的宅院。它用自己的生命,证明了对福伯、对福伯看护的院子的忠诚。表情痴呆的福伯浑身血污,抱着小白早已僵硬的尸体,沙哑的喉咙里不时发出阵阵意义不明的嘶嘶声。
眼前的情景让商维贤一怔,心脏的绞痛再次扭曲了他的面容。商维贤略一摇晃,险些站立不住,一旁的温姨稳稳地扶住了他。温姨用其特有的冰冷口吻,惊醒了呆在一旁不知所措的墩子,限他在一个时辰内把一切收拾好。商维贤看了看温姨,他打心底里佩服这个处变不惊、面无表情的女人。要是自己也能有她那样坚韧的神经就好了,或者这个女人根本就没有神经。商维贤自嘲地摇摇头,示意温姨扶自己回房休息。
商维贤半躺在床上,心中总不能平静。一闭上眼睛,就是那一幕幕的血红,耳边不停地回响着悲怮地嘶嚎。商维贤叫来温姨,吩咐她把佛堂整理一下,他打算去静静心。温姨点头离开,不一会儿,她便来到了商维贤的卧室。她紧紧地抿着嘴唇,一言不发,原本惨白的脸竟隐隐泛出了青色。商维贤的心提了起来,能让温姨脸色大变,显然不是什么小事情,准确的说,这还是他第一次看见温姨的脸上出现变化。
温姨双眉微蹩,正苦苦思索,该选择何种方式讲述,才不会刺激商维贤即将崩溃的神经。终于,她还是选择了平日里那种不疾不徐的腔调,冰冷的声音直接冻僵了商维贤。
“老爷,佛堂里,从无量法师那儿请来的观音菩萨,不见了。”
“……”
“还有,老爷您前些日子买回来的麻将,也不见了。”
商维贤只觉眼前一黑,便失去了知觉……
“爸爸,爸爸……”
“商老,商老……”
“商老大,你没那么脆弱吧?嘿嘿……”
“爸爸……”“妈妈……”“救命啊!……爸爸……不要啊!……”
我在哪儿?谁在那儿?哦,是家啊,我大概昏迷了吧。商维贤渐渐清醒过来,看着围在自己身边的人,他慢慢明白刚才发生了什么事。商墨丝的眼睛红红的,见父亲醒了,她赶忙用手绢擦了擦眼泪,挤出一丝笑容。蔚朗躬身站在他的床边,眼里也有潮湿的雾气。姚医生正给他把脉,旁边一位护士打扮的女孩正在给他调换输液瓶。站在门旁的温姨见他醒转,似乎也松了口气,转身离开了房间。
“呵呵……我就说嘛,商老大你可是有佛祖保佑的人呐,你怎么可能有事嘛。哈哈……”简世平靠着窗户,叼着烟嘴,从牙缝里挤出带着讥讽的话语。“哎哟,你瞧我这记性。刚听说,你那个什么菩萨丢了,是吧?嘿嘿,那你以后可要小心啦。”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没看见我爸爸刚醒过来吗?”商墨丝愤怒地盯着简世平,通红的眼珠子里几乎喷出火来。这是简世平第二次看见商墨丝发怒,他觉得很有趣。他咧着嘴,饶有兴味地瞅着商墨丝。
“墨丝啊,爸爸没什么事。他是我从小到大的兄弟,自然是了解我的啊。”商维贤强打精神,支撑着坐了起来。
“商老,您真的没问题吗?”
“恩,没事了,没事了。我们的姚大夫是远近闻名的神医呀,哈哈……”
“商老,您刚好点儿,还是休息一下吧。要是再有点儿什么问题,我这个当医生的,可就要留下千古骂名啦。”
“不打紧。我就是一时气闷,没什么。”
“听说丢失的不仅是佛像,还有昨晚的骨牌,是吗?”蔚朗忍不住问道。
“是啊……是啊……”商维贤若有所思,众人都望着他,他闭着眼,脸上阴晴不定。良久,他才缓缓说道:“其实,有一件事情,我一直没有跟你们讲。你们知道我昨天为什么一直都没有糊牌吗?”大家惶惑地交换着眼神,简世平突然眼睛一亮,悠悠地说:“是天糊吗?”众人看看简世平,又看看商维贤默然地点头,都露出了惊诧的神情。
“哈哈……我看不过是一个偶然罢了。昨天,佛像不是也被盗了吗?盗匪还杀死了看门的小白,因此啊,我看就是一个狂妄的匪徒所为。应该去报警,让警察严惩恶徒!”姚医生不愧是留学回来的,遇到这类事件,最先想到的便是如何通过法律的途径来解决问题。
“唉……,警察,警察管什么用啊?无非就是到苦主家里逛一圈,看看人家家里有没有油水可捞。要拿了人的银子,就再站到门口去摆摆样子,之后还不是拍拍屁股走人。”简世平不屑地说道。对于他的观点,商维贤也点头称是。蔚朗看见姚经义冲他一摆手,露出无可奈何的神情。
“可是,爸爸,如果不找警察的话,万一那个凶徒再来怎么办啊?”商墨丝不无顾虑地说。
“唉,我始终还是觉得这个事情有些蹊跷。你如果说一切都是偶然,这个偶然也太可怕啦。”商维贤的眼里还残留着从昨晚开始的恐惧。
“那,商老,您的意思是……”蔚朗小心翼翼地探听商维贤的想法。
“我始终还是很在意那个骨牌啊。它神奇的出现,又离奇的失踪,我怎么想也想不明白啊。你们说,如果不是冤魂作祟,那又能是什么呢?”说到这里,商维贤自己也禁不住打了个寒颤。
众人沉默起来,各自思索着,房间里只有简世平吧嗒烟嘴的声音。突然,他停了下来,半睁半瞌的眼睛在烟雾后,透着一股神秘,他幽幽地说出了一个名字:诸葛易……
第五节 阴阳师
天色已然昏黄,外出多时的简世平还没有返回。客厅里的气氛很沉闷,商墨丝守在父亲商维贤的身边,蔚朗和姚经义不时在门廊和客厅之间来回走动,焦急地等待着简世平口中的高人出现。
屋外传来了脚步声,简世平毕恭毕敬的语气让众人面面相觑,商维贤在众人的搀扶下迎至门廊。
一位须发尽皆花白的老者,不紧不慢地跟在简世平的身后。此人身着灰麻布长袍,脚登一双圆口粗布千层底的布鞋,脸色有些蜡黄,但深陷的双目却炯炯有神。行至院中,他忽然放慢了脚步,从斜挎在身上的布袋里取出一面泛着油光的罗盘。简世平未觉有异,径直走进了房间,这才发现众人的目光停留在他的身后。
忽然,院中无端刮起一阵阴风,繁茂的树枝抖动着树叶,发出阵阵的瑟瑟声。霎时间,落叶飞舞,沙尘漫天。只见老者屹立院中,双目紧闭,口中念念有词。只听得他一声断喝,风势竟奇迹般地渐渐平息下来。老者微睁双眼,面色凝重。他手执罗盘四面观测,一面掐指捏算,一面连连摇头叹息。
刚才那幕肃杀诡异的场面,就连一向不信鬼神的唯物主义者姚经义,也与众人一般瞠目结舌。
“啊,这位,想必就是大名鼎鼎的诸葛先生吧?久仰!久仰!”到底是见惯大场面的人,第一个回神招呼老者的就是商维贤。他一面拱手,一面迎向诸葛易。哪知这位诸葛先生,见商维贤迎出,非但不还礼,竟自有拂袖而去之意。简世平见状,连忙追出,将诸葛易劝了回来。
“大师,您可不能这么就走了啊。这位,可是我的大哥呀。”简世平拉着诸葛易,将商维贤介绍给他。
“哎呀,不是我不想帮你,这实在是……”
“大师,有话不妨直说。”商维贤急切地望着诸葛易讳莫如深的表情。
“嗨,也罢。既然来了,也算我们有缘。我就把这道符送给你,将它埋在门前那棵大树下面,或可挡得一时。”
“大师啊,这个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您这挡得了一时,那我今后又该如何啊?”商维贤愁眉不展。
“唉,我就跟你直说吧。你这个宅子正建在岁破方,要知道这个岁破比之太岁更凶啊。”
“可是当初,也有请风水先生为我们看过的呀。”
“呵呵……风水是一个流转的事物,不是一成不变的,更配合个人的命相,都会有所不同啊。当初这里或可说是一处好宅院,可现在啊……你看,这大树遮挡在门前,阳气不得入,阴气自胜。如果我算得不错的话,几年前,府上定然有女眷亡故。这阴气日盛,阳气必衰。是故先生一定抱恙在身,且时常有幻象滋扰,这往后……”诸葛易似乎不忍再说下去。
“大师啊!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啊。弟子恳请大师,为我指点迷津!”商维贤紧紧地拉着诸葛易的手,诸葛易忍不住叹息。
“唉,不是我不想帮你,实乃冤魂索命,我也无能为力啊。”
“不!大师,你一定有办法的,你一定有办法可以救我的!何况,弟子一向行善积德,何来冤魂索命之说啊?”
“这个前身今世的冤孽,又岂是尔等凡夫俗子所能知呢?不过,办法倒是有一个,就不知道先生舍得不舍得了。”
“大师请讲,弟子无不从命。”
“你着人做个与你大小相仿的偶人,将你的血滴在上面,并刻上你的名字。之后,将其并符咒一起埋于树下。此后,你和你的家人再不要踏入此地半步。”
“这……”
“大师,您不是开玩笑吧!这么大的一个宅子就让它这么空着?那不是太可惜了吗?”简世平听到这里叫了起来。
“呵呵……我只说他不能进,没有说别人不能住啊。所以我才说,要看他舍不舍得啦。”
“唉,有什么舍得不舍得的呢?人终究是性命要紧啊,这些不过是身外之物,不足挂齿。但弟子还想请教大师,帮忙寻个合适的住处才是啊。”
诸葛易闻言,点头称是,煞有介事地舞弄了一番,说道:“先生可往东北方向,去寻一座二层楼的红墙宅邸。”
“东北方、红墙、二层楼……诶,那不是我家吗!”简世平尖声叫道。
“哈,那还真是太巧了。那么事情就由你们自己去处理吧,老夫就先告辞了。”诸葛易一拱手,不待他人答话,飘然离开了商府。众人急忙追出,却不见了他的踪影。
用过晚饭后,姚经义稍坐片刻后便回诊所去了。他将护士司寇菊留在了商府,好随时照顾商维贤。此时,身穿白色护士服的司寇菊正在给商维贤测血压,简世平的一双小眼睛则直勾勾地盯着她。司寇菊翦着齐耳的短发,一张轮廓分明的瓜子脸,水汪汪的大眼睛透着一股灵气。她见商维贤的血压并无异常,便收起仪器,看着商维贤把药服下后,起身离开了休息室。
简世平一直目送司寇菊的身影消失在门外,这才跟商维贤讨论起了那个神秘的诸葛易的建议。
“那就这样吧,你就搬到我那儿去住。虽然我的房子没法跟你的比,不过多住几个人还是可以的。”简世平点了一支烟。
“那怎么能行呢。我看就不如这样吧,就用我的房子和你的房子作交换,你看如何呀?”
“唉哟,这怎么可以啊。谁不知道你的房子那可比我的房子值钱多了,我要是和你换了,恐怕有些人又要说我是占了商老大你的便宜了!”简世平一面说着,一面用眼角瞄着对他怒目而视的蔚朗。
“呵呵……怎么会呢,反正到时候房子空着也是空着啊。你就不要再推辞了,明天就让我的律师把我们两处房产的房契给修改了。你说好不好啊?”简世平假意推搪一番,便毫不犹豫地答应下来。
不一会儿,商墨丝来到了休息室,身后跟着温姨。简世平顿觉一阵寒意,他猛地站起来,拉着商墨丝,跟商维贤道了晚安,迅速离开了商府。蔚朗不齿地看着他的背影,走到了商维贤的身旁。当他正想和商维贤说话的侍候,温姨拦在了他的面前。
“老爷,您该休息了。”温姨虽然是在对商维贤说话,可是她的眼睛却一直盯着蔚朗。
“呵呵……时间也不早了。商老,您今天也够累的了,早点歇着吧。人偶的事情您就放心交给我来办吧,明天我再来看您。”蔚朗避开温姨的目光,笑着跟商维贤说。
“唉,好吧。”商维贤细细地看了看蔚朗,笑道:“要是我能有你这样一个儿子,那该有多好啊。”
“商老,您想太多了。二公子商逸不是挺好的吗?”蔚朗晓得有些尴尬。
“哼!他!就知道吃喝玩乐,什么都不会做。你看,家里发生这么些事,他也不过问一下。又不知道死到哪里去了!”商维贤越说越激动,忍不住咳嗽起来。温姨用冰冷的眼光把蔚朗赶了出去。
天上象挂了一块黑色的幕布,没有星星也没有月亮。蔚朗独自走在小巷里,听着皮鞋在水泥地面上发出的嗒嗒声,让他觉得背心一阵冰凉。他放慢了脚步,边走边仔细地听,好像真的有什么东西在他背后跟着他。他愣了一下,猛地转身往后看。没有,什么也没有,只有两侧房屋那黑乎乎的轮廓在夜里若隐若现。蔚朗靠在墙上松了口气,暗自嘲笑自己的疑神疑鬼。
“哇呜——!”蔚朗的身边传来凄厉的叫声,随即一团黑影匍匐在他的面前。蔚朗刚刚放下的心登时跳到了喉咙里,他觉得浑身发麻,连头发都要竖起来了。这个黑影用两只金灿灿的眼睛瞪了他一会,几个起纵便消失在夜色中。蔚朗抹了把额头上的冷汗,摇头笑起来:猫啊,原来是猫啊。
蔚朗整理了一下衣服,抖擞起精神,快步往家走去。家,他现在非常想回家,尽管家里只有他一个人,但这个词对他来讲就是安全和温暖。此时,隐约可以看见自己家的房子了,蔚朗禁不住跑了起来,他真想马上回家,锁上门,好好睡一觉!
门,门没有锁,只是虚掩着。蔚朗愣住了,离开的时候门还好好的锁着,现在钥匙在自己手里,但是门怎么自己开了呢?
有贼!蔚朗翻然醒悟,转身就想跑去报案。
门缝里突然伸出一只手,将他拽了进去。在他还没有来得及发出声音的时候,他就听见嘭的一声,那是什么东西砸到他脑袋上发出来的声响。他还没来得及感到痛,便已经晕厥在地。
“啐!这家伙真背!要不要做了他!”
“犯不着,他又不知道我们是谁。快点儿找东西,记得把门关上!笨蛋!”
“是!是!是!”
……
“怎么样:找到了没有?”
“没有。你呢?”
“我也没有找到,难道说不在这里?”
“有可能。我们走。”
两条黑影一前一后,迅速消失在夜色中……
第六节 无形的迷雾
路灯下,一个身着灰色风衣,头裹白色纱巾的女人在路灯下一晃,闪身拐进了济民医院的后巷。
在一阵叩门声的催促下,一位五十岁上下,面容红润的妇女快步赶来打开门,将门口的女人迎进了门。
“张妈,老爷还没有回来吗?”一进门,女人便急匆匆地问道。身形粗壮的张妈一面接过女主人脱下来的外套,一面摇头说没有。
“还没有回来?”女人疑惑地抬头看了看挂在墙上的报时钟,此刻,指针正指向十点四十。她精致的脸庞上掠过一丝不安,就算丈夫去出诊也该回来了呀?她一面想着,一面坐到沙发上,喝着张妈给她端来的热茶。
“不过,先生有打过电话回来。”张妈把茶端来的时候告诉卓璇玑。
卓璇玑一愣,瞬即懒懒地问道:“那老爷是什么时候打来的?都说了些什么呀?”
张妈站着想了想说道:“大概是八点过打来的吧,他说要在商老爷家里多留一会儿,陪商老爷打打马吊散散心。”
“哦?那老爷还说了什么没有呢?”卓璇玑微蹩眉头问道。
“嗯……对了,老爷还问了夫人您在不在。我说夫人到朋友家打牌去了,还没有回来。”
卓璇玑闻言,眼睛盯着时钟,轻轻摇晃着手中的茶杯,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张妈见状,悄声离开了客厅。敲门声响起,卓璇玑微一挺身,想了想,遂又靠在沙发的扶手上,自顾自地看起了报纸。一脸疲态的姚经义走了进来,卓璇玑抬头看了看时钟,这个时候是十一点过十分。
“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卓璇玑似笑非笑地歪着头问丈夫。
“啊……,今天商家出了些事,商老心脏受不了,我带着小菊一块儿过去的。”姚经义走到妻子身旁坐下,轻轻地揉搓着她卷曲柔顺的长发。卓璇玑怔怔地看了他好一阵,忍不住问道:“那怎么不让商老早点休息,还这么晚了陪着他打牌?”姚经义避开她探寻的目光,说一早安排了商老休息,自己不过是和蔚朗他们多聊了一会儿。
卓璇玑狐疑地看着姚经义,看着这个和她在越洋的船上相识的丈夫。那个时候,他是那么地充满活力,他说的话总能令她开怀大笑。而且,他明亮的眼睛从来不会撒谎,可如今却仿佛隐藏了许多令人琢磨不透的东西。难道真的是相处久了,两个人之间的感情就会变得淡漠了吗?姚经义察觉到了妻子的眼光,推说太累了,催促她早点休息。卓璇玑虽然有一肚子的话,终究还是没有说出口。
黎明时分,竹苑街的街口周围,有不少的行人围在那里指指点点。穿着制服的警察将人群拦在街口,一个身材高大,头发略微卷曲而蓬松的年轻人,风风火火地走进了现场。房间里象刮过一阵暴风,衣柜、书架、抽屉、床都被胡乱地扔了一地。窗户敞开着,窗帘随风摇晃着,仿佛急于告诉别人昨晚这里所发生的一切。几个警察正在仔细地检查房间的每一个角落,看看是否能够找到破案的线索。
“你好,我是王一。现场有什么发现吗?”年轻人走进去后,询问现场负责取证的警察。
“啊,你好,王队长。”一个圆脸的警察走过来:“从现场的情况看来,似乎只是普通的入室盗窃……”王一一面听,一面开始在房间里四处转悠。
“知道小偷是从什么地方进来的吗?”王一皱着眉头,打量着这个房间,心想:还真够乱得,这个小偷也太明目张胆了吧。
“窗户是开着的,门锁上也没有被撬过的痕迹,估计是从那里爬进来的。”王一闻言来到了窗前,窗户上还印有一个不完整的脚印。“小偷看起来是熟手,房间虽然很零乱,但是我们并未发现他们留下的任何线索。”警察继续对王一汇报着他们所探查到的情况,完全没有发现,王一正看着那个脚印出神。
“那屋主现在怎么样了?”
“他被人发现的时候昏迷不醒,已经送到医院去了。……是济民医院。”胖警察想了想,补充道。
“好的,那我现在到医院去看看他。”说完,不等对方回答,王一已经离开了现场。
白色的烟雾弥满在清晨湿冷的空气中,浓烈、焦灼的气味让人难受,却又泛起一股莫名的悲哀。两个小小的身影在薄雾中晃动着。
哥哥……哥哥……我们要去哪儿?这里好冷……好冷……
雾越来越浓,淡淡的香气驱逐了让人不快的气味,恍惚中,鲜花盛开的院门前,有人冲着他招手微笑……
妈妈……妈妈……他努力地向前跑,可是越跑,前面的景物离得越远,渐渐的变淡……渐渐的变黑……
不要!不要啊!不要留下我一个人!
痛,痛彻心扉。
蔚朗猛地睁开眼,一片白、白得他头晕目眩。
“蔚先生……蔚先生……他醒了!……你觉得好些了吗?”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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