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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告状-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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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重要的是,这些纸人中,有三人都认识见过的!

有那天上门的魁梧纸人,有那天夜半时分邀月曼妙的精致纸人···

白长生惊吓的连连后退,吴老三噌啷啷宝刀在握。

而季礼···

吴老三这几日被吓得不轻,眼看着诡异的纸人就在眼前,心说祸福难挡,操着刀就冲了上去。

往上一砍龙抬头,就地一滚蟒翻身。

“哇呀呀,留你们不得!”

一边喊着,吴老三挥刀乱砍,不过一眨眼的功夫,快刀斩乱麻就撕碎了这群纸人。直到那纸花满天飞,这才收刀回手。

“呔,这下法身都让老子给弄碎了,看你们还怎么作祟!哇···”

吴老三还在恨恨说这,忽然一个被砍碎的纸头掉在自己的肩膀上,吓得跳了起来,慌张躲闪着。

“你这算结仇了。”

白长生轻声说着,眼看着吴老三邪火压心,冲上去就砍,自己也拦不住,等他停手了,这才开口说出了利害。

吴老三心里咯噔一下,心说刚才光顾着泄愤,也没想到这一点。罢了!砍都砍碎了,还能如何?

“三爷我天官赐福百无禁忌。这地方···这地方到底是哪?怎么这么多纸人,难道说这是恶鬼的大本营?团伙聚集地?”

白长生顺着话去看,只看到这茅屋里,油灯半枯,有张小床,上面一叠被子,一张破烂的桌椅,散落几个板凳,也就没什么特别的了。

这屋子没有一丝活人气息,但为什么会有一盏绿灯?

白长生看那绿色的油灯,很是邪门,瞬间想到了老父亲的善香,和这绿色十分相似,这就走了上去。

“梻尘烛!”

白长生惊呼,一下子就看出了来历。这蜡烛和老父亲的松香是一个类型的东西,只不过比之更加邪门。

听说也是有火不生,逢灾祸自燃。

手里拿着这盏油灯,白长生心里七上八下,这也算个宝贝,怎么会在这等破烂不堪的小屋里放着?

关键是它着了!那绿油油的光,好像撕破了距离,焚烧着人心里所有的希望。

“我说三爷,咱还是走吧,这地方忒邪门,你把人家老窝给抄了,万一它们灵魂归窍发现了,绝对没好果子吃,先走吧。”

白长生越看越觉得邪门,对这屋子也没了一点安全感,更别谈在这躲雨了。吴老三听白长生这么说,也是免不了的心慌。

但怎么说还是官门中人,心里打鼓嘴上可还在逞强:

“没事,三爷我艺高人胆大!我···我觉得先走也不是什么坏主意,咱又不是逃命,就是···那个回去不还有别的事吗,走吧走吧。”

说的自己都心虚了,这凶人案犯自己可是从来没怕过,但沾了这鬼怪怪诞,可也有些挡不住了。

白长生心里冷笑,脸上应付,刚要嘲讽一番,就听到屋子里面出现了响声!

“吧嗒···吧嗒···”

好像有人在用骨节敲打着桌子,一下一下,一声一声,撩人心神,嘶昶恰

这夜里虽然狂风大作夜雨倾盆,但屋子内还是不甚喧嚣,所以这声音听在俩人耳朵里,又有这纸人“碎尸”在地···

“我去也!”

三爷扔下这一句话,撒丫子就跑。白长生看着就想:刚才要是有这腿脚,何愁追不上那个女人!

“等等我!”

白长生跟着也跑了出去,那声音就觉得越来越大,自己也越来越怕。二人慌不择路,直奔城门方向,任凭雨落身上也不敢再停留半步。

这时候也不在乎距离的远近了,直到二人跑到了城门口不远的地方,这才稍稍有了一点点安全感。

回头也看不见那鬼屋了,二人都是唏嘘了几口气:

“吓死爹了,那地方等到了白天,定要带人再来看看。”

吴老三哈着腰,不断喘气拍胸口,看样子吓得不轻,白长生紧随其后,直接倒在了地上,也没个回应。

怎么好像哪里有点不对劲?

还在想着,就听到值夜的打更人鸣锣报时,这已经五更天了,再过不一会就要天亮了。

“接下来怎么办?快天亮了,现在咱们三算是绑在一起了,那季礼···季礼呢!”

白长生腾地一下跳起来,就说觉得哪里不对劲嘛!

吴老三这也才反应过来,少了个人!

“坏了!那小子肯定还在那鬼屋装死呢!这下完了!”1

第32章:野狗他爹

这可怎么办?俩人都没了主意。再返鬼屋,指不定遇到什么邪魔做祟,要是不回去,那季礼很有可能小命不保。

“罢了!三爷我普度众生,要是没回来,给咱配一套好发送!”

吴老三到底还是官门中人,跺了下脚打定了主意。白长生在一旁看着啧啧称奇,心说这瘪三一样的家伙居然还有点人性。

三爷转身,宝刀未老,正要回去救季礼,还没迈步,就看到远处一个人在狂奔,正朝向这里!

登登登登!跨山掠云!

白衣素面,眉清目秀点缀一点惊恐神色。

不是季礼又是谁?

“这货看来还挺健康,嚯,这腿脚!没看出来这小子还有这能耐。”

吴老三斜眼观瞧,还不忘毁誉参半的调侃下季礼,眼看着季礼近了,吴老三张口就道:

“季那小子,怎么没继续装死了···哎哎哎啊!停停停!别跑了!”

嗖!

一阵烟,尘扬土飞,季礼停都没停一下,直接从二人中间穿了过去了,脸都看不清!撇下一句话,季礼已经冲出去数丈远!

“真有鬼啊啊啊!缺德的不等我我我我我···”

话都带着回音效果,季礼直奔城门,看样子是被什么吓到了,什么鬼?

吴老三一看季礼这慌乱模样,心说别被城门官当成土匪闯城门给刺死了,再说还有事商量呢,这就赶紧追了上去。

就没这么费劲过,杀了一家子的歹人都跑不了这么快。吴老三一边骂着一边把季礼给按倒,拖拽了回来。

“别拦着我啊,一会追上来了!”

季礼慌张乱叫着,吴老三连给了三五个巴掌才让他清醒一点。

二世为人啊,季礼拍着胸大口喘气,腿肚子忍不住的发颤,也不知是累的还是吓的。

“到底怎么回事!”

吴老三和白长生也看出来了,这要是没碰到什么绝对不会吓成这样。

季礼来回朝鬼哭坟的方向张望,确认没什么东西跟来,这才心里安生下来,跟二人说了经历:

方才一进屋,就看到十八个纸扎人。吴老三操刀在握,白长生连连后退,季礼一看,也是知道了这屋子邪门。

当机立断,季礼就地一软,躺在门框边上就开始装死。

屏气,敛息,心无旁骛,季礼装死的手段可以说是渐入佳境了,完全可以出书写本心得了。

眼下有人来给一刀,估计都没点反应。

五感皆无,连心思都没了。白长生和吴老三惊慌跑出去的时候自己也没点感觉,还跟这怡然自乐呢。

就这么躺着,屋子里稀里哗啦乱响,刀光剑影季礼也看不见,直到好像有人碰了肩膀一下,季礼这才缓过心神。

睁眼一瞧:

“哇!!!呀呀呀呀!鬼啊!腿呢!!!怎么不穿裤子啊!”

季礼嗷嗷惨叫,眼前一个老人!

羊胡竖眉,皮松肉坠,正笑呵呵看着自己,刚才那一下,也就是他拍的自己。

那裤管下面,空荡荡只有一双纸札成的腿,靠着门框,老人望着自己···

“小子,来老身我这里串门吗?怎么不进来啊,就坐在门口吹风,身体好的紧呀。”

老人云淡风轻,对季礼笑呵呵说着。

此时不跑更待何时?

季礼就没这么有力气过,噌地一下从地上滚坐起来,紧跟着狂奔出去。

平生就没这么快过,季礼吃奶的力气都使出来了,撒丫子就跑,慌不择路就想着赶紧逃离此地。

路过的野狗,正在鬼哭坟那啃食着死人贡品,就看到季礼一阵风样的过去了。

狗都傻了!

···

到了城门的方向,被吴老三给拦了下来,季礼还是心有余悸,说到那老人没腿的样子,眼睛里透出深深的畏惧。

“掌柜的,这就是你遇见那老鬼吧?”

吴老三听出了关键,抬起头就问白长生,白长生一琢磨,没腿的老头,除了他也没别人了,跟着点了点头道:

“这么缺德吓人的,也没别人了。这事太奇怪了,难道说文武的尸体是他给运走的?他还杀了人吗?”

“呔!一会我就安排人手来拿他!是人是鬼,锁起来再说!”

吴老三确信无疑,就是这老人从中作祟。最可怕的其实不是鬼,而是等鬼现身的过程,眼下有了目标,其实也就不那么害怕了。

“那我怎么办?”

白长生现在应该是“死人”,眼下活蹦乱跳的,事情还没办成,案子也没查清,要是就这样大摇大摆进城,不吓死别人也得害死自己。

吴老三挠着脑袋,沉思前事。

“这样,你先回棺材铺,准备一番带些用得上的东西出来,然后去北城找个歇脚的地方暂时住下,晚上的时候我去找你再商量。”

“对外就不办丧事了,拿一口空棺材就抬在鬼哭坟埋了,也好掩人耳目。然后等用得着的时候你再现身。”

“或者你可以再吃一次那假死的药丸,一天一粒,七日一个疗程。放心,我这还有一大兜呢。”

吴老三说了俩办法让白长生选,白长生不假思索选了前者。心说吃一次没死算是侥幸,要是吃两回,那就是找死了。

“您老人家多福多寿,自己留着当零嘴吃吧,这玩意太灵,小的我无福消受。”

白长生语气不善,吴老三理亏,讪笑了几下也没回应。

俩人又看了看季礼,叮嘱一番此事绝不能外传,季礼也没反对,其实要他去说也没那胆子,自己的事还没搞明白呢,哪里愿意横生枝节。

三人商量好,这就要进城了。刚走到城门处,吴老三就把白长生给扛了起来。

“你还是别露脸让别人看到。”

吴老三扛着白长生,带着季礼就到了城门处:

“哟,三爷抓鬼回来了?”

那几个守城兵丁,等了半晚上,还想是不是吴老三被鬼给杀了,不成想却看到他凯旋而归,可是十分惊奇。

“嗯嗯,抓回来了,这货死的冤枉,在板上待不住出去遛弯了,我给逮回来了。”

吴老三打着哈哈,那几个兵丁听得啧啧称奇,心说果然是三爷,捉鬼拿人样样敢当。

说着还用长枪怼了一下白长生的屁股:

“三爷威武,小的们佩服。这哥们是棺材铺掌柜的吧?死而不僵,有点凶啊,三爷您多福。”

白长生又气又恨,却也发作不得。吴老三赶紧随便应付了几句,带着白长生进城了。

进了城门,吴老三就让季礼先回去了,季礼累了一晚上确实也熬不住了,告别二人自己回府。

吴老三扛着白长生走在暗处,悄步到了拐子胡同。

此时天光大亮,摊贩们各自出摊做起了买卖,人也跟着多了,吴老三不敢耽误,大步就朝着棺材铺的方向走去。

刚到棺材铺门口,吴老三咦了一声:

“怎么有个人?”

那白长生的棺材铺门口,正躺着一个人!1

第33章:十八胡同

吴老三面色阴沉不定,拍了拍白长生,让他下来。二人躲在暗处,看着棺材铺门口趴着的那人,白长生问道:

“谁啊?”

“我哪知道!呔,难道又是一具死尸?”

吴老三心情十分不好,本来这案子就错综复杂,没完没了难道又死人了?

二人看了看周围,街坊还都没发现这人,吴老三不敢再等,拉着白长生快步跑到了棺材铺。

“是她啊···”

吴老三虚了一口气,认出了此人。

正是他请来假扮白长生妻子的哭丧人。认识就好办,吴老三赶紧和着白长生把这人给拖进了棺材铺里。

“这人谁啊?张妈呢?”

一晚上经历了太多,白长生都忘了还有张妈在棺材铺,这时候忽然想了起来。吴老三一听,沮丧道:

“让你那三具尸体给吓跑了呗,我就去找了这么一个专业哭丧的。”

“哪找的?靠不靠谱。”

“之前觉得很靠谱,现在不敢打包票了,别提哪来的了,你都想象不到有多糟心。”

“怎么在这躺着?”

吴老三白了白长生一眼:“你脑子不仅有猪,还生崽了。你大半夜在棺材铺,看死人坐起来就跳,能不怕吗?肯定是被你吓晕的啊!”

白长生了然,对这女人有点歉意。

吴老三又回想起找哭丧人时的经历,那大妈和那壮汉的风骚模样,一阵阵反胃恶心。

“这人怎么办?”

白长生问道,吴老三想了想说先让她回去算了,不然此人肯定要大肆张扬这事情。

到时候找几个信得过的府内之人,把棺材抬到鬼哭坟给埋了,让大家都看到。

棺椁入土,也就没人会在意白长生了。

说完,吴老三掐了掐那女人的人中,又是一阵摇晃,这女人悠悠醒了过来。

刚一睁眼就看到了俩人,正关切的望着自己,一个是花钱雇自己哭丧的吴老三,而另一个···

死人殓衣,惨白的面容,猩红的嘴唇,脖子上还有“吊死”的印痕···

“哇!!!”

刚醒来不过一两秒,这女的又晕了过去。

“坏了,忘了我这打扮了。”

一晚上都没歇,雨水冲刷,死人妆容此时看着更显狰狞。别说那女人,就连吴老三看着都有点心虚。

“这下好,三爷我还是给她扛走吧。”

吴老三也很头疼,看着女人又晕了过去,再怎么摆弄都没有醒过来的意思,只能把她扛起来,回头跟白长生叮嘱了一番,就要去准备了。

“小子,自求多福,去北城吧。那有个十八胡同,到了那里我晚上自然会来找你,你在门口留个纸鹤。”

说完,吴老三跨步而出,左右看了看没人注意,带着那女人就走了。

白长生这时候也没敢休息一会,唯恐有好事的人来吊丧,看到自己那就大事不妙了。

第一件事就是把那乌目四面的鬼脸拿出来,还有那写着八个法术的信纸,也没别的需要带着的了。

“哎,也不知道要损失多少生意。”

白长生很心烦,这案子一时半会弄不清楚,自己的买卖也要受牵连。但也没办法,只能顺着来了。

拿着这俩东西,白长生换了一套衣服,清理了一下脸面,这才又变回了清朗爽举的小伙儿。

出了棺材铺,找了条人不太多的道路,白长生又拿一块丝巾捂住了嘴脸,不让别人认出自己,这就离开了拐子胡同。

一路无书,白长生到了北城,到了这里也就放心一点了,把敷面摘下。

自己在南城营生,认识不少人,但北城没有什么交情在,自然也不怕被人认出了。找了个馆子,白长生这才开始吃饭。

一两天都没怎么吃饭,白长生真是饿坏了,四五小碟子,三碗卤面。

饭菜上的长江流水,白长生吃的风卷残云。

一边吃着,白长生掏出了那乌目四面的鬼脸,还有那张信纸,就饭看了起来。

这两样东西,也来的奇怪,但好像也确实有点用,日后绝不能离身,放在身上也是多了一份依仗。

那记载着活人八术的纸上,白长生就看到一条:反手殓尸。这算是一套对付死尸的办法,记载了一些注意事项。

面对死尸,如果要背死尸走路,一定不能让死人脸面冲着自己脖颈儿,万一有诈尸的情况发生,这无异于自杀。

一定要和死人背靠背,再把死人的手脚用红绳捆绑起来。

如果有情况,不能向前跑,要往后弯腰,背负的死尸冲后一弯,也就会摔在地上,无法加害于人。

而给死尸更衣解绑的时候,一定要反手而行,不能正手。

如果有危险发生,反手一用力,方向也是直取对方要害,正手的话则是对自己不利。

万一真发生了诈尸,绝不能惊慌失措,要站在死尸背后,用红绳牵引其脖子,然后在死尸背后,用两手捏住死尸肩膀向下按,大喊“平身!”

再用糯米覆盖死尸脸面,才能令死人不再作祟。

白长生牢牢记下了这一条,心说这阵子遇到的怪事都和死尸有关,如果真碰到邪门的事情发生,这还真用得上。

擦了擦嘴巴,酒足饭饱,白长生终于松懈了紧绷的神经。找来伙计,打听了一下十八胡同的地址,就出了馆子。

十八胡同离这里不算太远,几步路也就到了。这里和拐子胡同没差太多,三教九流,吃喝嫖赌的地方。

胡同口有个典当铺,朝着里面走到半路,就有个妓院,药铺油盐店也算一应俱全,白长生拿眼一瞧,就找了家客店。

不算招摇,门脸也还干净。就是这里了,白长生打定主意,掏出之前准备好的纸鹤,放在了门口。

跟着就走进去开了间偏僻的小屋,白长生就算住下来了。十分困倦,把衣服都脱了,靠在床边想着先缓缓神。

窗外车水马龙人声鼎沸,还算繁华。这间屋子的窗户正对着胡同口的方向,能看到有行人过往。

这地方怎么好像有点眼熟?

随意拿眼一看,白长生本来没仔细看,但就是觉得好像来过这里,再一细看。白长生顿时认出了这里:

“我的天爷,原来是这!”1

第34章:有间当铺

白长生急急从房间出来,又跑出了客店,一路跌跌撞撞来在了十八胡同的口子。

左右去看,仔细观瞧,白长生倒吸一口凉气:

“果然是这里。”

自己在“梦游”的时候,分明看到了文颜背着一口大麻袋,鬼鬼祟祟朝着一个胡同的方向走去。

而那胡同口的样子自己当初可是记住了,和眼下十八胡同一模一样!

难道说文颜来了这里?他背的那口麻袋···难道说里面是文武的尸体?当初是想藏在这里还是来干什么?

文武的尸体不是被纸人给送上门来了吗?

白长生左思右想,心里忐忑不安。只能按着记忆去看,顺着那天“梦”见文颜走的方向,想着找找看能发现什么线索。

“好像是这里呀···”

白长生走到一半,就已经没路了。前面也都荒废了,眼前到了十八胡同一半的位置,根本没有什么岔路,就是一堵墙,半地荒草凄凉。

难道说是埋在这里了,然后被人给挖了出来送到自己那去了?

白长生不太确信,弯腰仔细去看这地面:平整无华,也没有什么被挖动过的痕迹。根本不像埋过尸体的样子。

又在荒草堆里看了看,也没有被重物压倒的痕迹,地上都是灰尘,更没有足迹可寻,文颜应该没来过这里。

站起身来,拍了拍手,白长生百思不得其解:这案子越来越棘手了,但那日景象绝对不是无的放矢,还得再想办法。

回身沿着道路走出了十八胡同,站在胡同口,右边就是一家当铺。白长生琢磨了一下,要是文武文颜来过这里,肯定会有人看见。

还是进去问问,没准有收获。白长生打定了主意,撩起袍子就进了当铺里面。

刚一进来,就觉得这间当铺十分明亮宽敞,有牌匾有对联题字,屋子里面的桌椅,摆放的也很考究。

龙凤呈祥,五虎生威,架子上各种奇珍异宝,门口就立着一尊玉虎。看来这当铺的生意应该很红火。

当铺正当中,就有一把椅子,红木华贵,特别讲究。

这椅子就是掌柜的平日所坐的上位。比寻常的桌椅要显得高一些,这叫做“压人一等!”

也是当铺的生意经:老板坐的要比顾客高一点,在气势上压制着来这里典当宝贝的主顾,借机杀价。这也都是老父亲告诉给自己的。

白长生点点头,又瞧起了那尊玉虎,再摸摸,圆润光滑。一人多高,白玉雕成,好像是个新做好的玩意。

封口在虎尾,俩个虎眼滴溜溜发光,上面镶嵌了两个宝石,看着就贵气。

宝石下面,玉虎的胡子都是用金丝给拧出来的,老虎身上的斑点是黄金做出来的,四个爪子又是紫金和银子的结合。

白长生心有戚戚:自己什么时候能有这么一间大屋?也摆上这些好物件,这玉老虎看着就舒眼。

“客爷,您好眼力,一眼就瞧出了这玉虎值钱,看您就知道不是外行人,小的给您请安了。”

一声寒暄,听得出是个很市侩的声音。

白长生回头,就看到一个二十来岁的小伙子,站在自己面前,搓着手,一脸堆笑。

“你是老板?”

白长生问着眼前人,心说这掌柜的挺年轻。

“咱算不上,就是个店小二。客爷您坐,可有日子没来了。来来来,小的给您奉茶。”

那伙计很客气,拉着白长生就给让在了客座上。又是沏茶又是倒水,还谄笑道:

“我就说嘛,这几天出门,外面都是万里晴空,昨晚上睡觉梦到范蠡来串门,早上醒了就看见个貔恘穿屋过,原来是老天爷有预兆,贵足踏贱地哟!”

换做是谁,这话听着都十分顺耳。白长生心说这小伙计真机灵,也难怪这地方生意兴隆,还请得起这么一尊玉虎,老板可真会做买卖。

不过这小伙计今天看走眼了,也难怪:寻常人来了哪有直奔玉虎就动手的?看样子是把白长生当成了大主顾。

“不用这么麻烦了,我是来打听点事情的,我住拐子胡同。”

白长生拱手示意。

那伙计一听,脸就拉下来了:拐子胡同是什么地方?三教九流插科打诨,没听说有什么富贵人家。

此时再看白长生的衣着打扮,确实也不像大富大贵之人。真是走眼了,小伙计暗自啐了一口,语气也听着不再客气了:

“什么事啊,除了买卖的事儿,我可什么都不知道。”

那伙计有些不耐烦,果然是势力的行当,白长生有些感慨,但有疑惑在心,不得不问,这就开口问道:

“请问前几日,你们可曾看到一个年轻的书生,二十来岁,很孱弱。他叫文颜,有没有路过或者来过你们这里?”

那伙计一听,耷拉着耳朵压根没往心里去,很厌烦的道:

“没有没有!我说你有事没事,没事赶紧···”

“住口!休得对客爷无礼!”

伙计刚说到一半,就听见里面传来了一句训斥。伙计一听,赶紧低头哈腰向后面堆笑着,看样子很是谄媚。

只见一个男人从里屋出来,四十来岁,倒插鬓角斜飞天,锦衣束腰,华服褐鞋。明眼人一眼就看出来这是个有钱的财主,肯定是掌柜的了。

“见过掌柜的。”

白长生就是明眼人,心里还说这才是老板的模样。那掌柜的呵呵一笑,把那伙计拉到了一旁,严厉道:

“瞎了你的狗眼,看人低!教不会的奴才,赶紧去给客爷端杯好点的茶。”

那伙计一听,马上灰溜溜去了里屋,端好茶上座,捎带着各种认错,还轻轻拍了几下自己的脸,这是做样子给白长生看呢。

而那掌柜的也是颜色一转,露出和蔼可亲的表情,冲着白长生寒暄:

“您多担待,这小子不识抬举,回头我就给他换了,给您解气。”

白长生摇摇头,他怎么能不知道这些买卖行家的说辞。嘴上说是换了他,回头还是这人,不过是让自己听着心宽罢了。

“大可不必,掌柜的客气了,我就是来问问有没有遇见这个人。”

“敢问先生怎么会来这里找这个什么文颜?”

白长生一听,这老板应该是听到了刚才自己所问的话,难道认识?赶紧回答说也算认识,是个老主顾而已,找他有点事情。

那老板看着白长生,听完又问:

“先生贵姓?”

“拐子胡同,棺材铺掌柜白长生。”

那当铺老板一听,那白长生一说完,俩人都是面色骤变!1

第35章:夜半杀人

我不是“死”了吗!

他不是“死”了吗?

就这一句话说出来,当铺里面鸦雀无声,一丁点的声音都没了,眼下掉一根针在地上,都算是咣当惊声。

俩人就这么对眼瞧着,谁都没说话。白长生心说坏了,一顺嘴就说出来历了,这不是在给自己找麻烦吗?

那掌柜的也是阴晴不定,看不出在想什么。难道说他认识我?

“喝茶,喝茶···”

当铺掌柜的打破了沉默,端起茶杯应付着。白长生越看这人越觉得奇怪,怎么这种反应?自己也没来过十八胡同呀。

试探着,白长生又问了一遍:“掌柜的可曾见过此人?可认识那文颜?”

“没有,不认识!!!”

这一声,嗓门高了几度,当铺老板激烈否认。

白长生一眼就看出了古怪,怎么会这么大反应?但是看这人的表情,这么否认,肯定有鬼!

眼下不易打草惊蛇,白长生暗生主意,这就佯装不知,站起来拱手笑道:

“掌柜的见怪,叨扰您了,也没给你添产业,这人泼皮无赖,您肯定不认识了。”

老板赶紧跟着站了起来,连声应和着:

“对对对,他就是个泼皮无赖。”

“你不是不认识吗!!!”

这一招是跟吴老三学来的,诈话。白长生此时才觉得吴老三也有点手段,这一句套话,登时就把掌柜的给问住了。

那当铺掌柜的站在那里,一脸的慌张,口不择言道:

“对对对,我不认识啊,我这···我这不听你说的吗?”

“告辞。”

白长生头也没回,转头就走。一边走心里还想,等晚上吴老三来的时候,一定要跟他说这事情,这当铺掌柜的有蹊跷。

出了当铺,那掌柜的也没跟上来,白长生仔细记住了这里的位置,跟着就回了自己的客店,没注意身后:

那掌柜的悄悄探出半个身子,张望着自己所走的方向···

回在了客店,白长生困意袭来,这几日实在疲惫不堪。和衣睡下,什么都没脱。不过一会的功夫就已经喊声大作。

一觉醒来,天都黑了。

白长生坐了起来,可算缓过来一些,不在那么无力。起身给自己倒了杯茶,看着外面明月清风,就等吴老三来了。

倚靠在窗边,白长生端着茶杯望着胡同口的方向,心说吴老三该不会找不到自己吧?

正逢客店之内众人安睡,没一点动静的时候。忽然间回头一看,好像看到门外有个身影一闪而过。

吴老三来了?

白长生心想着,走到门口要开门,可手还没碰到。

“嘭!”

屋门被人一脚给踹开,白长生赶紧后退几步,看着门外闯进来的人。

黑衣裹面,手里操着一把尖刀!

流光溢彩宝兵刃,血气冲天震神魔!

白长生第一个念头就觉得这人是文颜!第一次没杀了自己又来行凶?

再一细看,不对劲,这人身形高大,眼神看着炯炯放光,不似文颜那般怯弱。

“呔!掌柜的这是要干什么!”

这眼睛就让白长生认了出来,里面透着一股子精明强干的感觉。那人一听,桀骜一笑,把敷面给摘了下来。

正是典当铺掌柜的!

白长生心说坏了,这肯定是和命案有关,来取自己性命了。白天有些打草惊蛇了,他怎么也想不到,掌柜的竟然想杀人灭口!

“让你看出来了,那就更留你不得了!休要喊叫,不然可让你死的不痛快!”

当铺掌柜的拎着刀就走了过来,白长生跟着退到窗边,左右也没个趁手的家伙,更不敢跳下去,非得摔个好歹不可。

听着人意思,要是大喊大叫,估计更会性命不保,白长生强稳住发颤的声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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