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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告状-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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啥!?

限用女尸!老子都念完了!

“我去你大爷的!什么玩意,老子念完了你最后告诉我限用女尸,这玩意还分男女?”

白长生跳起来骂街,就没见过这么胡扯的东西,一边念一边猜,也没注意到结尾,咒语说了好几句,念到最后才发现这么个乌龙。愤怒之余将这张信纸扔了出去,气得跳脚。

不过一回身的功夫,就又哆哆嗦嗦捡了起来!

那之前死在屋里的文颜,怎么不见了?!

“到底死没死啊···要不要这么玩我!”

白长生颤声说着,抓着那把木棍防身。门外大雨倾盆落,风打四野,惊雷明灭之际,这房间只剩下自己···1

第16章:官府告案

白长生都快要疯了,眼瞅着这文颜摔倒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被刀子捅了心窝,怎么现在能不见了?

刚才雷雨交加,电闪雷鸣,没注意到也没听到,就这么消失了一具尸体?这要是躲在哪里,大半夜摸黑出来给自己来那么几下,谁受得了?不被宰了也得活活吓死。

白长生哆嗦着检查了一遍整个棺材铺里,都没有发现文颜。看来是没注意,这人可能并没死去,只是重伤,趁机溜走了。

这无异于放虎归山!必须要告知官府了。

白长生到了现在,再也没有多赚钱少惹事的买卖心态了。只想着赶紧将这一团乱七八糟的奇案了结,现在夜色正深,明天一早就去直隶府衙,鸣鼓告发!

出了这么档子事,白长生也是彻夜难眠,就抱着那根祖传的棍子,一惊一乍熬到了天光大亮。

到了早上,一脸的黑眼圈。白长生心中不安,看也到了时候,扔了棍子趁着大街上人团拥簇,才敢出门。

火速赶往府衙,路上碰到了又出门买菜的张妈:

“哎哟,撞死我了,这哪个没心没眼的?”

张妈一阵踉跄,被撞了个好歹。回头一瞧,正是一脸慌张的白长生,张妈这就急问:

“急着去投胎啊,还是死人了!没轻没重的!”

“可不就是死人了!死了一堆!”

说到了心坎儿里,白长生停都没停一下,撂下这么一句话就跑了,留下张妈在后面干瞪眼,一脸迷茫。

“你有那么多亲戚吗?”

这话要是白长生听到准得气死,不过没空管这些,眼下到了府衙,白长生操起登闻鼓就一通乱砸:

咚咚咚咚!

没过一会,里面就出来一个睡眼惺忪的衙差,打了个哈气,面色一脸烦躁,冲着白长生就骂:

“敲棺材钉呢?有这么叫门的吗?死人了?一大早就来敲,东家长李家短这么点破事,至于一到早就来吗?”

“官爷英明,小人有案要告,真死人了!死了都快一打儿了!”

白长生慌张来告,也没注意言辞。那衙差一听,吓了一跳,天子脚下,有命案来发,居然还···死了一打儿?这是个什么形容词?

不过再看白长生一脸慌张的神色,也不像撒谎。赶紧让白长生进来,一边厢府衙传声,唤老爷升堂。白长生到了这里,才稍稍有了点底气,好歹是官府地界。

而此刻到了厅堂之上,白长生又开始焦急了,怎么这京直隶老爷还不升堂?刚要去问,就听见朝堂之上,鸣鼓升堂了。

“威武!!!”

快、壮、皂三班衙差齐声喝堂威,吓了白长生一跳:怎么这么大声势?自己来告案的,怎么好像成了被审的案犯一般?

有些纳闷,就见到老爷升堂了。师爷在其左右,二人转入屏风,白长生应声跪倒不敢抬头去看,这可是朝廷规矩。

只听老爷在台案之上,猛地一砸惊堂木,大喝道:

“来者何人?”

“小人拐子胡同棺材铺的掌柜,叫个白长生,老爷高升!”

“说,你杀了谁!”

白长生一下子就慌了,自己来告案的,怎么成被告了?赶紧回道:

“老爷,小人并未犯案,只是来告有人图财害命啊!”

“哦?说来听听,若有不实之处,要你好看!”

老爷不知何故如此严厉,白长生听在耳里慌在心里。赶紧回应了自己所知的全部因果,娓娓道出。留了个心眼,没有说那乌目四面的鬼脸和一堆纸人上门的事情。

老爷听完,沉思片刻,大声道:

“全凭一你张嘴在说,人呢?死尸呢?凶手呢?”

白长生确实为难,这自己也不知道啊,问谁呢这是,要是自己知道怎么回事,还用得着来告案吗?这就又复述了一遍,老爷听完,对堂下一人悄悄使了个眼色,当机立断令衙差去鬼哭坟还有棺材铺取证。

白长生心说那文颜重伤倒地的时候,流了那么多血,还没清理。这下好歹能知道自己不是胡言乱语。

就这么有些慌乱的跪在堂上,等衙差回来复命,告知了老爷所看到的一切,老爷一听,又是一声惊堂木:

“胡扯!棺材铺和鬼哭坟连一丝血迹都没有,分明在这跟本老爷搬弄是非,胡乱报案。哪有人死了?陈府也来人告禀,说那陈名士出京游玩去了,根本没死,也没在鬼哭坟!你小子胡说八道!来人啊,给我拉下去丈责二十大板!轰出去!”

惊堂木余音绕耳之际,官老爷眼神授意,一闪而过。

白长生心里顿时咒骂不停,这老爷绝对是糊涂当官,怎么能这么轻易就丈责告案之人?还在愤怒之际,那一群衙差就给架了起来,向着堂外走去:

“老爷我冤枉啊!”

白长生大声求饶,却只看到了王老爷转身回了堂后,再不理睬自己。

“啪啪啪啪!”

一阵丈板责罚过后,白长生屁股都快碎了。被打得是七荤八素,血迹斑斑就给扔出了府衙。而就在刚刚,自己抬着被扔出来府衙的时候,不经意间拿眼一瞧:只看到一个白日间穿着黑衣的男子,鬼鬼祟祟顺着边院儿小门进了府衙。

那人是谁?怎么这么眼熟?

···

拐子胡同,棺材铺。

此时白长生正躺在床上,又是愤怒又是发愁,这老爷实在糊涂,这么个大案居然成自己胡诌出来的说辞,看来此人不可靠,也指望不上了。自己这屁股给打得实在不轻,血水顺着伤患处流出。

幸好回来的时候,又遇到了张妈。她也是之前觉得不对劲,就留心几分,等白长生回来的时候想是问问到底怎么了。结果正心急等着八卦来听呢,却看到了跌跌撞撞一身伤痕的白长生,张妈赶紧帮忙扶回了棺材铺,这会儿正在给白长生上药。

“小子,到底怎么了?”

张妈正上药,一边问着,白长生攥紧了拳头,很是羞愤,愤是愤那官老爷无德,羞是自己现在屁股就在张妈眼前,被来回搓弄!

“您就别管了,张妈,我这谢谢您,哎哟您轻点儿。”白长生嚎叫着,屁股都开花了,能不疼吗,张妈一听,轻轻用手拍了一下白长生的屁股,惹得白长生又一阵哀嚎。

“让你不老实,遭灾惹祸了吧?”

“哎哟哦!”

白长生正惨叫着,忽然看见打棺材铺外面进来一人!穿着衙差的衣服,腰间缠着脚镣铁钩,就这么进了棺材铺里。

那衙差望着自己,威武堂堂,不怒自威。留着灰白参半的胡子,看样子五十来岁,身材十分结实,应该是有些功夫在身。

“你就是白长生?!”

那人拿眼一扫就看到了白长生和张妈在屋内,俩人吓了一跳,想不到竟然有官府来人。张妈赶紧起身,眼下一个妇人给个大小伙子疗伤,还是屁股上,这可是十分尴尬羞人。

白长生现在对这些衙差没有任何好感,不过看这人神色不善,也有点心慌:

“是啊,干什么?”

“男男女女,勾搭成奸!被差爷我瞧见了吧!哼!”

那衙差看到了刚才疗伤一幕,直接是解下了腰间别着的脚镣,冲着白长生晃悠着。

那脚镣锃光瓦亮,稀里哗啦一阵刺耳碎响!震慑着屋内二人的心神。

完了。1

第17章:有差不挡

白长生赶紧解释:“官爷,我在府衙被打了二十板子,痛得不行,这是遇到了张妈帮我疗伤呢,您可千万别想歪了啊。”

张妈也是在旁解释,脸红的跟苹果似的,这要是传出去,名声可就毁了。不成想那衙差义正严辞的神色一转,竟变得有些猥琐起来!上下打量着张妈:

肤如凝脂,领如蝤蛴,齿如瓠犀,螓首蛾眉···

所有能想到的形容词都想了一遍,这衙差才开口道:“小娘们真标致,你男人死了没有?要是寡妇那最好了。”

竟然是这么个猥琐的好色之徒,差点被那样子给唬住了。白长生经此一事,本就厌恶衙差,眼下更烦,不过倒也有些幸灾乐祸,张妈什么脾气别人不知道他可知道:

早年间嫁给了王家当媳妇,长得确实漂亮,可为人那叫一个泼辣无双。她家男人更是曾经数次被其打到医馆抢救。

虽然爱听八卦,但是谁家要是敢说她闲话,后果自负!这大姐的舅舅可是京畿之地一家镖局的教头!

还暗暗笑着呢,只见那张妈一听这句吊儿郎当的调戏话,顿时怒了:一巴掌就抡圆了过去,神态与之前娇羞的娘子有着天壤之别。这一巴掌可把那衙差打了个够呛,还没完,张妈张口啐骂:

“无耻之尤!你爷们才死了呢!你全家都死了!”说完又跟了一脚,直取那衙差裆部。这一脚过后,衙差还没喊痛,就卧倒在地,再发出的声儿都变了调了。

“哎唷··这娘们忒狠了···”

张妈打完,也不害怕,收拾了东西转身出棺材铺了。留下白长生一人,看到这么解恨的一幕,那屁股也不怎么疼了,支着身子咯咯直乐:

“舒坦吗?”

那衙差气若游丝,半条命都快没了,黄豆大的汗珠这时候才顺着额头滴下来。

一切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自己虽然有点功夫,但也没能防备着一个小女子,结果就是这样,只听他声音好像个宫里的执事太监般难听:

“你大爷的···要了亲命了···”

这比挨板子还厉害,白长生看着都疼!那衙差晃晃悠悠得用了小半柱香的功夫才倒上来一口气,靠着门槛儿望着一脸坏笑的白长生,也是气不打一处来:

“差爷我来帮你,你就这么不识好歹,安排这么个小娘们偷袭本大爷是吧?”

白长生一听,来帮自己?不是来拿人?哧溜一下从床上坐起来,不小心碰到了屁股又疼得一阵嚎叫。这棺材铺里的俩人就这么互相嘲笑,衙差也乐完了,才跟白长生说出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原来老爷打他,是做给别人看的!

不然按照正经的二十大板,这白长生得丢半条命才行。至于做给谁看,其实也就是京直隶衙门的师爷,陈华!

原来老爷本是个清白学子,叫王石,算是个考生。早年间家境贫寒,无奈之下借了“八股学贷”,而放贷之人正是京城的富家子弟陈华。

按着民间的规矩,签字画押,借多少钱都行,好吃好喝供养着学子,只要能考取功名就不用还。

但是有一条:如果考取功名,为官一任,那就要跟着放贷的人一起为官,王石后来苦窗考学,得了状元名号,朝廷委派当了京直隶衙门的老爷。

而陈华就要当他的师爷,用这个来偿还当初的八股学贷。师爷不在编制,不算朝廷委派的官员,只能算是个出谋划策的旁人。但按民间八股学贷的规矩,这二人得事事相商,共谋官生财名。

那王石本来就是寒苦学子,深知为官一任当造福一方,不可轻言欺压百姓,更不能鱼肉乡里。但是陈华本就是纨绔子弟,不管那些,只问钱财不顾百姓。

王石不从,陈华都拿当初借钱的事情来压制。还打听到了王老爷老家的各门亲戚的所在,这让王石十分忌惮此人。

老爷清白为人,自然没有多少积蓄,还不上钱,只能忍辱负重。欠账还钱天经地义,哪怕说到了天边也得被判。不仅如此,还非得被陈师爷人买通关系,落狱为监不可。

所以现在的京直隶衙门,表面上是以王石为首,实际上则是陈华为尊。

后来更是得知那陈华搜罗了一群泼皮无赖,盗强恶犯,背地里无恶不作。

受制于人,又有学贷在先。王石只能暗自搜集证据,以期将此人收监,大白天下。

但是此事不可张扬,只有等人证物证确凿无疑,才可以上告武城兵马司,再逐级禀告到圣听。否则就是打草惊蛇,自寻死路。

尤其是最近,王老爷总觉得有些不对劲:深夜总有人来府内探视,以送吃食为名,而自己又不得见。常年为官,自然开始警惕起来,而王老爷为人高古,自然也有一些心腹之人,同期以德为民。

眼前这衙差也是其中一人,名叫吴老三。老三虽然好色,但是胆识过人,为人没有什么很大的缺点,还算忠厚老实,可靠之人。

白长生听到这里表示十分怀疑。

后来王老爷暗自吩咐吴老三探查,却得知这陈师爷和陈府有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又好像不算是亲戚,但过从甚密,极其可疑。

更是早都知道陈名士不在府中,也没有什么出京游玩一说,就觉得此事必有蹊跷之处,可能与自己的师爷有关。

无巧不成书,今日白长生登闻鼓听告状在此。王老爷一听就知道事关紧要,为不使得白长生被奸人所害,惊了那陈华,也就故意找茬儿给他轰出去了。

而吴老三是王石的贴身高手,今日白长生上堂告状,看来像是偶然间发现了此案。为了探查真相,即日起就要时常跟在白长生身边,保护其周全。等到这事情彻底弄清楚了,白长生算是重要人证。

这也是为何一开始推迟升堂的原因,乃是王老爷匠心布局而来。

回到棺材铺,没发现有文颜的血迹,也是因为之前有人会意后来清理掉了,只为掩人耳目。

白长生听到这里,方才恍然大悟,原来这案子里还有这么错综复杂的利害关系。当了官老爷也不是一人说了算的,还被那陈师爷要挟。不过好歹是个清白官吏,不算糊涂,是自己冤枉他了。

不过还有些气,自己平白无故掺合进来,成了人证还得挨顿板子,这到哪说理去?实在是可气可恨,而且日后还不一定有什么灾祸等着自己呢。

吴老三看在眼里,虽说色胆包天,但是也算个忠肝义胆,心细体察之人。一眼就看出了白长生的担忧,这就道:

“小子,莫慌,有三爷保着你,准没事。”

说完了,拍拍胸脯表示这事有他准没错。白长生看在眼里,却不太相信这人:自古以来色字头上一把刀,看到个张妈,都三十来岁的妇人了,还能口水留下三千尺?就指望这人保护自己?扯淡!

“算了,指望你我得死地透透的。这事儿我不掺合了,就当我没去。成不成?”

吴老三一听,鼻孔冲天,不屑一顾:

“小子,跑不了你的。再说了,你不认识那张妈吗,没这层关系我还不好下手呢。”

还是在惦记人家媳妇!这首先品德一关就不及格,白长生一阵头大。

“张妈不是那么好惹的,人家有丈夫···”

“没事,我怕他不成?三爷我为国为民,劳苦功高不说,这得叫艺高人胆大!常言道人妻最是···”

“张妈舅舅是京畿之地镖局的总教头,号称打遍南城无敌手,北京小白龙。”

“嗯,看来这事儿得从长计议···”1

第18章:纸人抛尸

此时,直隶府衙师爷房内

“师爷英明,果然断出了这人报假案,分明是想趁机勒索。”

那人一拜,很是奉承。可这话听在陈师爷耳朵里,却不怎么受用。

“不是说好了就一件事吗,怎么现如今有这么多是非!还出来个乱七八糟什么纸腿儿的老头?这事···不会闹大了吧?要是武城兵马司和顺天府知道了,可不好办了。”

陈师爷想了一下,又继续道:

“那什么棺材铺的掌柜,不能留他了。虽说与此事无关,但来登闻鼓听,也算这人命里该着,哼!”

一阵不悦,阴鸷冷笑。

那人也不恼,乐呵呵自身后拿出了一个木匣子:

匣子一打开,整个屋子都亮了几分!珠光宝器,斑斓琉璃,照得人眼都刺痛了。陈师爷一看,赶紧用手按住,匆忙掩盖住了眼神中的贪婪,大声喝问道:

“这是干什么!我又不是官,我就是个师爷,你给我钱干嘛?本人清白做人,妇孺皆知,你赶紧给我拿走!”

那人一听,也没乱了分寸,只是跟着赶紧跪倒在地,回应道:

“老爷,这并不是送给您的。只是小人蒙受老爷恩宠,最近家产越发发达了,没地方放这些玩意,就想着暂存在老爷您这里。您看可不可以先放着,等着日后小人来取!”

“而且小人知道您并非入朝为官之人,所以这也算不上贿银。都说老爷您和那王老爷关系不错,有些个···”

说到这,那人停顿一下,抬头狡黠一笑。陈师爷一看,登时从鼻孔里“嗯?”了一个字出来。那人才又继续道:

“有些个交情,王老爷什么事都和您商量。但其实这并不算什么,小人也没求您做什么亏心事不是?老爷您就帮我收着吧。”

神情无比坦诚,郑重其事。而陈师爷一听,捏了一下那稀疏的羊毛胡子,好像很是高兴这人的说辞,这就小声笑道:

“这还差不多嘛,起来吧。刘管家。”

···

拐子胡同,棺材铺里

这时候白长生和吴老三都缓够了气,有些精神了。白长生心说躲不开这人,好歹也算多了个依仗,就这么着吧。不过吴老三倒是还有几件事情不太明白,尤其是关于纸腿老人那一段。

还有那些纸札人的事情,就以为是白长生故意为了逃避责任的说辞。白长生有苦难言,也说不清楚。

“算了算了,反正日后到了朝堂之上,莫要再说这糊弄人的鬼话了,没人信这个。”

吴老三挖着鼻孔,满不在乎。看这德行就不像个可靠的主儿,白长生一阵阵腹诽横生,但是也没说出来。

两个人插科打诨聊了整个下午,吴老三听出来白长生还有些事情没有说出来,知道是还不怎么信任自己,也就没追问了。

而白长生也知道了这吴老三并未娶妻生子,当年当过头排兵,随主杀伐四方,算有些拳脚功夫。后来也当过仵作,这些年才转了衙差,而当兵的时候教头灌输的理念很透彻:

要清白为人,一心为公。

常年灌输,吴老三也一直秉承着这理念。虽然有些好色,但还算规规矩矩,最多逞逞口舌之快,并没有过什么非分举动。

俩人聊着,天就擦黑儿了。耳听得城楼之上鼓锣齐鸣,这是到了二更天。

吴老三要回去了,拍了拍屁股起身,抽了几袋子烟,也有点困倦。

“走了,关于张那娘们儿的具体事宜,咱们日后再商量。”

临走还不忘嘱咐一句,白长生翻了个眼睛,本来想送送的打算都没了。

吴老三一步脚刚跨过门槛,就听到扑通一声,有个重物掉在了棺材铺的房顶之上。惊地白长生直身坐起:

“什么玩意?天上掉石头了?”

好像北京城内也有这样的传说:前朝万历年间,就有传言说天外飞石,击落民宅的古怪事情发生。白长生出于职业习惯,也是挺信这些民间故事的。

不过吴老三并不认可,本为衙差,又当过兵,当机立断做出了判断:这力道不重,应该是有人抛物。联想起白长生的情况,这就以为是歹人来犯。

噌啷啷啷,蓝洼洼的官刀随手而出,锋刃淌光。

吴三爷再没一点戏虐神情,右手向后,护住白长生,紧跟着令其噤声,棺材铺里陷入死一般的沉静当中。

听外面再无声响异动,吴三爷操刀护胸,眼睛滴溜溜一转,紧跟着一个身子抢先,正儿八经的地龙翻身,从棺材铺的大门处冲了出去:

“呔!何人来犯!”

左右手互缠,横刀立身,吴三爷抬头去看!这一看不要紧,刀都要掉了,吴三爷瞪大了眼睛,一脸震惊看着棺材铺的房梁上:

妖月正亮,群灯朦胧不清。一具尸体,裹着白纸,露出了一颗脑袋,就落在棺材铺屋顶!

而那尸体前方不远处,一个纸札人,正趁着月下夜黑,飞檐走壁在一座座矮墙屋顶之间,踏步渐远。

“我的天爷!什么鬼!这人命案三爷我不怕,怎么还有鬼上房?”

三爷说话间,语气听得出都不镇定了。好在有些个官差素养,这就强稳心神,也没敢追那纸札人。因为那纸人在自己冲出来后,停顿一下,回头冲自己一笑!没有嫣然!绝对没有!

这竟然是个纸札成的女人!

毫无血色的纸身子,看得出有婀娜多姿的样子。秀发如瀑,眉眼有情。但怎么看都觉得令人心慌胆寒。

白长生不用出来,听了听动静就知道肯定又有鬼怪作祟。司空见惯了这几日,眼不见心不慌,也就没出去。

等吴老三一回来,白长生倚靠在床上,拍了拍裤腿上震落下来的灰尘,一脸平静地问道:

“是不是有个纸人在到处乱跑?”

吴老三使劲吞了口唾沫,这才恍神过来道:

“是啊。”

“吓人吗?”

“你说呢!”

“什么样?”

“看样子是个女的。”

“你不好这口吗,怎么没去留个名帖,改天登门拜访。”

吴老三前几句还迷糊呢,这一句给自己吓醒了,看白长生一脸戏虐,登时怒了:“我口味一直很淡雅好吗,这什么玩意到底?”

白长生摇了摇头说自己也不清楚,又详细和吴老三说了自己这几日的遭遇。直到听完,吴老三才相信这邪门的事情确有其事。在棺材铺内来回踱步,越发觉得这个铺子有点邪性起来。

“怎么,怕了?要不要给你点纸人拿回去先壮壮胆先?”

白长生拿出一个自己做的纸人,十分粗劣,跟着一脸坏水蹿腾着吴老三。自己这几日没少被吓,现如今看到有人也遇见了,真有些幸灾乐祸。

“滚!”

吴老三一看那纸人,噌地一跳,操刀在手,很是惧怕地看着那纸人。刚遇见个纸人成鬼,白长生就拿出这个吓唬自己,可不是又气又怕?

“哈哈哈!好了不逗你了,还不快去看看什么东西掉下来了。”

白长生作弄了吴老三,一阵痛快,看别人害怕最是有趣,不过也没忘了提醒吴老三正事。

吴老三一听,这才想到还有具尸体,一拍脑袋,赶紧出去了。上房顶的时候还不忘手持官刀护身,十分戒备看着那句尸体:这足够邪门的了,要是再来个尸体闹鬼,自己得吓死去。

刀身有些轻晃,吴老三来回打量这具尸体。再三确认没有可疑的地方,这才裹挟而下,腰搂着尸体回到棺材铺里面。

把尸体往地上一扔,白长生拿眼一瞧,张口就喊:

“文武!”1

第19章:乱坟藏尸

白长生一眼就认出来这具尸体是谁,不就是那日来定棺材的文武吗?还真是死了,胸口碗大的伤处,血都干了。尸身僵滞,神情阴狠。

这时候回想自己的遭遇,那日文颜来拿棺材,还跟自己说文武犯案,而刚才已经和吴老三确认过了,没这事!

这就说明那日文颜的说辞是借口!那日就是奔着杀自己来的,不然怎么能随身揣着一把明晃晃的刀?

自己真是大意了,白长生一阵后怕。和吴老三对眼一瞧:这具尸体要怎么处置?这又是怎么回事?

“按你所说,我觉得文颜文武两兄弟,应该是起了争执。文武本来想杀文颜,就定了棺材,好歹想是给自己兄弟留棺。但被文颜发现了,反杀了文武,也是来你这里买棺材。”

“而觉得你知道了内情,就想杀人灭口!”

白长生听完,细想一下觉得不对:如果这样,文颜弱不经风,怎能斗得过这样一个凶狠的糙汉子?再者说这胸口之伤,贯穿胸腔,也不像是偷袭而来。正面袭杀,这是怎么做到的?

说出了自己的疑惑,吴老三没见过文颜,这么一听,才觉得事情不像自己想的那样。重新细细观瞧起了这具尸体,发现了什么从文武尸身的伤口处取出了一样东西:

一小段蚕丝线!

俩人都是一声咦,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不过吴老三当过验尸仵作,知道这东西肯定有些门道,眼下虽然不清楚,日后肯定用得着,就放在了口袋当中。

“你说纸人闹鬼,为什么把文武的尸体给咱们送来?”

白长生还是搞不清楚,吴老三左右再三检查,看文武尸体没什么特别的了,这才拍了拍腿上的灰说了句:喜欢你呗。

白长生心说这样也叫保护我周全?

“尸体你拿走吧,带回府衙。”

白长生可不想留着这么个不清不白的尸体在自己店里,不过吴老三一听,顿时摇手连连:

“不行,这可不行。”

“为啥?”

白长生很纳闷,该不会是想推卸责任吧?那吴老三叹了口气,这才道说出缘由:眼下王老爷受牵制于陈师爷,他猜想这件事关系重大,这尸体更是案中案。如果贸然拿回府衙,必定会遭毁尸灭迹。

这如何是好?

俩人一商量,吴老三的意思是先用砒霜涂身,灌水银藏尸。不能令其腐烂,等真相大白那天,这可是一个死了的人证。

白长生也想不出什么办法,正好自己棺材铺就有这些物件:平日有苦主上门,为保夏日炎炎的时候尸身不腐,这些东西经常用得着,也备了不少。

二人没再犹豫,这就开始制干尸留存。好在二人都有相关的工作经验,也不害怕,三下五除二就弄得差不多了。

放在哪?这又是个问题。

“你说这尸体放在哪合适?你这里肯定不行。”

吴老三挑牙,也想不出办法。白长生在旁阴测测地说了句:“要不给北安门那家棺材铺送过去?悄悄放在他家?”

吴老三眼睛一瞪,胡子一吹:“你小子也不是什么好鸟,冷不丁给人送去这个,想吓死人啊?同行挤兑也用不着这样吧?”

白长生一阵嘿嘿讪笑,确实想整整那冤家对头。不过就这么一笑的功夫,心里有了主意:

“放在鬼哭坟吧,那地方常年无人经过,挖个坑,放在里面。等这日后再弄出来,这棺材都是现成的。”

文武文颜两兄弟给对方定的棺材,是同一个,就在白长生这里。二人都给了钱,看来还是文武有“福气”些。

吴老三想了一下,这主意不错。俩人一拍即合,就这么着。说话的功夫就给文武的尸体放进了棺椁里。合盖烧香,白长生还是祭祀了一番,免得日后心慌。

一切准备完毕,吴老三出去看了看,正是夜半时分,街上也没什么人。好时候,赶紧准备运尸。到其他胡同找了辆马车租赁过来。将棺材放在当中,以红布铺盖,这都是白长生的意思。

也是白三石的意思:凶尸见红,凶事不现。

二人星夜兼程,马不停蹄,直奔东直门城外鬼哭坟。路上白长生还叮嘱了一番,要是遇到纸腿老头,可别客气。

好嘞!

吴老三也是有点心里嘀咕,但没胆怯。操刀在身,时刻打量着周围有什么可疑的人物出现。

时间紧迫,快马加鞭。二人驾着马车就到了鬼哭坟,时候也不晚了,再过两三个时辰也快要天光大亮了。那时候就不方便了,赶紧跑坑埋尸。

随身带了铲子锄头,白长生和吴老三一阵忙乎,汗如雨下,就着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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