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丧门(恐怖)-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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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误会了,我不是找你复合,是有关你的生命安危。”
  “哦!那进来吧。”大约看到苏桢神色严肃,严俊义这才有些松口,让开路让苏桢进来。
  两个人面对面坐在沙发,芬娜去倒开水,苏桢思考一会才将要说的话整理清楚,道:“你还记得七年前我们在蓝桥河许下的誓言吗?”
  “有些印象,怎么你想找我实现誓言?”严俊义挑着眉,满脸鄙夷。
  苏桢看着他握着杯子肥杵杵的手指,这和多年前的阳光少年是多么不同,那时他的手满是骨头,摸着会硌的疼,而现在这双手充满了商人的精明狡诈,还有无情。面对多年前的恋人,苏桢并没有特别的情愫,虽然她记起了那个往事,但和听一个故事没区别。
  “王明春、朱仙芝、安刚富还有陆芸因为背弃誓言,现在都死在尾生手上,很快会轮到我和你,所以你务必要小心,千万不要接触水。”
  “哈哈。”顿时严俊义笑个不停,道:“苏桢,你的心思也太想绝了吧,编出这种鬼话骗我和你复合,我真庆幸当年和你分手,我告诉你就是再吃一百次安眠药,我也不会喜欢你。”
  “我不需要你喜欢我,因为我也不喜欢你。”苏桢站了起来,环视房中的摆设,这里华贵得像宫殿,和她的性格一点都不相符。“现在我已经告诉你了,你爱信不信随你去,我问心无愧就行。”说完,苏桢提起包走出门去。
  “有病。”呆了半晌的严俊义拾起杯子砸到地面,地上铺上腥红色的地毯,水泼溅出来,而杯子却没有破碎。他完全不相信苏桢说的话,以他对苏桢的了解,苏桢是个认死理的人,认准一个人就不会再变,这绝对是苏桢编出来恐吓他以达到复合的目的。
  这多年他早对苏桢没任何感情,也几乎忘记她的存在,要不是今天苏桢突然找上门来,他才记起曾经是有这么个人爱过他。
  “死在脸盆里?有这么可笑的事吗?”严俊义大声骂道。
  这时芬娜从卫生间出来,诧异道:“达令,你怎么流鼻血了。”
  地面上嘀嗒嘀嗒地响,严俊义伸手摸向鼻端,果然流鼻血了。“奇怪我怎么一点感觉都没有,芬娜快拿纸来。”忙了好半天鼻腔才止住血,但脸上血迹斑斑,芬娜便端着一盆水出来。
  看到脸盆严俊义心里忽有些犹疑,苏桢说过的话再次响过他的耳畔,他会死在脸盆里。“达令,你怎么不洗脸。”旁边芬娜推着他。
  严俊义瞧着芬娜,既然有芬娜在旁边,自己怎么可能会淹死在脸盆里,脸盆这么小,都装不下自己的头,再说芬娜会救自己。他思索再三,觉得应该是无稽之言,他俯下脸去,先用冷水拍脸,然后用毛巾死劲擦脸。
  站在一旁的芬娜脸上忽然露出诡异的笑容,她伸出双手,猛地按住严俊义的脑袋往脸盆里压下去。可怜的严俊义连吭声的机会都没有,挣扎了一阵便撒开了双手。
  “还剩下一个。”从芬娜的嘴里发出了男子的声音。
  此刻,苏桢已坐在去长途汽车站的的士上,前面的挡风玻璃上挂着一只小风铃,风铃叮叮当当地响,苏桢看着一直微笑。
  爱情和誓言,她宁死不舍的是爱情,一场还未开始的爱情。
作者有话要说:  





☆、死亡拥抱

  “尾声,我是苏桢,晚上8点我们在临河公园见面,听说那里的紫茉莉开得可好看了。”苏桢坐在出租车上高兴地打电话。
  回到家中6点已过,苏桢顾不得休息,冲进卫生间洗浴,虽说和尾声见过很多次,但约会还是破天荒第一次。苏桢又慌又急,还在卫生间跌了一跤。
  苏桢挑选了一件白色的连衣裙,这条裙子买了很久但一次都没穿过,她穿着裙子在镜子前转动,眼角眉梢说不出的春风得意。转啊转,苏桢头晕了,乐极生悲,碰的一声撞到墙壁。
  她蹲在地上抚摸撞疼的膝盖,这时墙壁上一道深色印子触进眼帘,苏桢惊讶地看着,这道印子极奇怪,它的形状颇像人的上半身,有头、肩、背、腰,还有半露的手臂。她想了想,才记起前些时尾声帮自己逼出周老太的鬼魂,当时他便靠着这堵墙壁汗流满面。
  苏桢伸手摸着那道印子,印子处湿漉漉,苏桢的手指粘上了一层湿石灰,瞬时她呆住了。
  半晌苏桢才起身,对镜整理好发丝和衣裙,提起放在窗上的风铃便迈出门去。
  临河公园是蓝田县城唯一的一座公园,公园北靠蓝桥河末端,那里有一片河滩是游人最爱去的地方,这里的河滩和烟水里处的不同,没有鹅卵石,是一片柔软的细沙土,很多恋爱中的情侣会在河滩上写下海誓山盟。另外公园还种植着数亩紫茉莉,这紫茉莉夏秋季节盛开,有紫、白、红多种色,每天黄昏绽放,清晨时会闭合成花苞。
  苏桢坐在河滩等尾声,但8点过了尾声也没有来,苏桢给他打过去手机,却发现一直在通话中,只得摆弄风铃打发时间。
  风铃叮呤响。
  河水叮咚响。
  叮呤、叮咚、叮呤、叮咚、叮呤、叮咚……
  “苏桢。”
  低沉的声音从她身后传出,苏桢回过头去,尾声单薄的身影落入眼中。“尾声,你怎么才来呀。”略带责怪的声音掩饰不住笑意,她下意识去抓尾声的手臂,但只抓到他的袖口便被甩脱。“咦!你的衣服是湿的。”
  衣服不但是湿的,而且还湿的很厉害,浑圆的水滴从他的衣衫里滚下,甚至他的发丝,他的眼睛、他的睫毛,他的嘴角,还有尖削的下颌都淌下水珠。
  苏桢的手愣在寂静的夜色中。
  “你这样会生病的。”苏桢痴痴地道。
  “我已经很久没生病,因为我死了很久,这个时间长得连我都记不清了。”尾声凝视着她,她落在夜色的面孔十分苍白,但是很镇定。
  “尾生,你真的病得很厉害,你看你都说糊话了。”她伸出手去摸尾声的额头,尾声的额头很冰冷,她摩挲着想要把它变得温暖,不料却摩下一块皮肉,她看着那块皮肉,或许说那并不是皮肉,而是一滩烂泥,发出腥臭的味道。
  顿时苏桢惊得后退两步。
  “你怕了。”尾声嘲笑,瞬间眉毛、眼睛、鼻子和嘴唇从他面庞垮落下来,显出一张没有五官的脸。“这是我真正的样子,几千来年,我的血肉被鱼虾吃光,骨架变成了河底的淤泥,魂魄只能依附在蓼萍草上。”
  “可是你……”尾声的声音忽变得尖锐起来,一双手出其不意扼在苏桢脖颈。“为什么你不听我的话,我劝过你和严俊义在一起,你为什么不做到,为什么要违背誓言。”
  苏桢张大了嘴,说不出话,她看着尾声,苍白的面孔浮现一丝奇异的酡红。
  “为什么要逼我杀你,我不想杀你,不想杀你,但是……但是你为什么要逼我。”尾声越说越激动,脸上的皮肉不断下垮。
  滚烫的眼泪在苏桢眼里打转,等到眼眶里装不下那么多泪水便无声淌下来,原来尾声坚决要求自己去找严俊义,是不想杀害自己。此时她多想说些什么,但话太多,而她又说不出。
  “对不起,对不起,我必须要杀你,这是你对我发的誓,我不能违背。”
  扼在苏桢脖颈上的双手加重力道,霎时苏桢翻起了白眼,但只是一阵脖颈上又松泄下来,苏桢获得了一丝喘息的机会。
  “尾声,要早知道是你,我不害怕。”她苦笑着。
  “你什么都不要说,你是个不守承诺的人,我要杀了你。”
  尾声更加愤怒,掐在苏桢脖颈上的双手再次用力,她听到自己骨骼断裂的声音,那个声音在寂静的夜色里竟是叮呤叮呤呤。
  和风铃的声音一样。
  苏桢微笑起来,她张开双手,轻轻环住了尾声的腰,湿漉漉的衣衫浸润着她的肌肤,她深深且艰难地呼吸了一口,鼻端里闻到的依旧是淤泥腐臭的味道。
  真可怜,这多年尾声是怎么过来的,只有信守承诺才是他唯一的慰藉。
  或许在男人的心里,誓言才是最重要的。
  她快要停止的心脏充满了对尾声的同情和爱恋,拥住尾声的双手也越来越紧,就像尾声扼在她脖颈上的双手一样紧,没有一丝缝隙。尾声掐得有多紧,她就要抱得有多紧,这样才算公平。
  死在尾声的手里并没什么遗憾,那毕竟是自己发过的誓言。
  “其实,双手用来拥抱最温暖、美好。”她喃喃自语。
  “你说什么?”尾声陡地一震。
  苏桢没有回应他,尾声又大声问了一次,忽然风铃从苏桢的手里滑落下来,在空气里响了几声便静止了,渐渐苏桢的头部歪下来,无力地搭在尾声的肩上。
  据说人淹死后,当他灵魂经过的地方会留下一滩水渍。那印在墙壁上湿漉漉的影子,因为是尾声,才不害怕。
  尾声松开了手臂,苏桢的身体宛若一座倾斜的山体,倒在河滩上,发出沉闷的响声。“苏桢。”尾声念叨她的名字,没有五官的脸紧紧揪在一起,感觉很疼痛。
  苏桢仰倒在河滩,她紧闭着双眸,苍白的面孔浮着一缕艳丽的微笑,这使她的脸看起来仿佛是一朵娇艳欲滴的玫瑰。尾声走上前,将苏桢甩开的手轻轻放回她的胸口,忽然他看到了苏桢身畔的泥沙写着几行字。
  他看了几遍没明白是什么意思,干脆拾起风铃,风铃里沾满了细沙,尾声摇了摇将里面的沙摇掉。这是个普通的风铃,一个五角顶盖下面坠着五只小铃铛,尾声拿起铃铛里的小珠子,小珠子上刻着两个字。
  尾声,他的名字。
  瞬时风铃从他的手里滑落,再次滚进了泥沙里,尾声转过头看着苏桢,没有五官的恐怖面庞悄悄变化,忽然就恢复成那温柔单薄的面容。
  “对不起,苏桢。”
  波澜在他的眼里晕动,只是一低头便掉出来。爱情和誓言,这次他必须要放下是哪个呢。
  有一种东西他抵抗不了,即使他的血肉被鱼虾吃尽,骨架化成了河底的泥,但藏在不灭魂魄的心还在殷切渴望,渴望那颗饱含赤诚的心。
  夜深得像口大棺材,河水静息下来,整个河滩只剩下苏桢,和那只躲在泥沙里的风铃。偶尔风会吹动风铃,叮咛叮咛咛。
  我的心是高高低低的风铃
  叮咛叮咛咛
  此起彼落
  敲叩着一个人的名字
作者有话要说:  





☆、尾声

  两年后。
  两年的时间发生了很多事,蓝田县城也日新月异,改变的最多当然是人。田局退休了,一直工作兢兢业业的刘队被任命为局长,但苏桢还是做她的小刑警。
  休养了两年的张和刚重新回到局里,但精神体力不如从前,便做了文职工作。但令人意想不到的是法医杨忠明自那次请假后辞职了,举家搬迁到广东汕头,据说下海做水产生意,日子过得富得流油。新来的法医是从西安市公安局调来的,叫叶江心,是个长相非常美丽的女子,举手投足风情万种,她一来局里,大部分男同事都被她迷住了,有事没事往法医室里跑。
  户籍室的小周下个月结婚,约好苏桢陪她去订酒宴,小周的夫家是蓝田县本地人,公公是劳动局局长,婆婆是棉纺厂厂长,家境优越,而未婚夫是西安市荣发公司的总经理,年轻有为,前途光明,小周告诉苏桢,她是打败了三个女人才得到这一切。
  两年前的恐怖杀人案卷封在柜中,沾满了光阴的灰尘,渐渐被人遗忘了。
  所有的都在悄悄改变,唯一不变的是城外的那条蓝桥河,经历了几千年的风霜雨雪依然流淌。
  “桢桢,你快点出来,我都等得急死了。”小周在手机里抱怨。
  “我马上出来。”苏桢梳着头发。
  在局里,小周和苏桢的关系最好,局里的女性虽不多,但也有十来个,但小周总觉得和她们话不投机,尤其她最厌恶叶江心。苏桢说叶江心举手投足风情无限,小周说那是举手投足都在勾引男人,因此小周从来不让未婚夫来局里,免得狐狸精把他的魂勾走了。
  小周常为苏桢抱不平,说苏桢的容貌比叶江心也不差,古典温婉,怎么男人的眼睛都瞎了。
  苏桢提着包冲下楼,再不快点小周又要打来追魂call,到四楼时门里出来一个中年妇女,这妇女是甘肃人,儿子在蓝田县中学工作便买了陈大爷家的房子,苏桢把这笔钱以陈大爷的名义捐给了县孤儿院,后来孤儿院将名字前冠上陈大爷的名字。
  陈大爷的儿子陈桥在其老婆的唆使下,数次找苏桢索要房子,并且去法院起诉苏桢侵占他人财产,法院在查明事实后驳回起诉,并斥责陈桥及其妻未履行赡养老人之罪,二人灰溜溜回了上海,以后未来再骚扰苏桢。
  至于周武艺,年前回来定居,并带来他的新婚妻子。这个老婆不像万素兰,性子温温柔柔,也不大声说话,两个相敬如宾,经过丧妻之痛后周武艺变得特别会疼老婆,也给现任老婆讲过万素兰,她也挺善解人意,清明节还和周武艺去给万素兰和周老太上坟。
  万素兰和周老太这一对生前冤家,坟墓挨在一处,墓碑上两人的照片都是一脸的阳光灿烂,也许在这来世,她们之间不会再有争吵,也不会再有恩怨。
  这年吉庆社区物业重新粉刷了楼层外墙,楼道也全部洗刷消毒,新任的物业经理是广东人,按照他们家乡的风俗,4是个不吉利的数字,因此4楼全部变成5楼,而苏桢所住的6楼也荣升为7楼。
  小周在蓝桥?遗梦商业步行街等苏桢,这步行街两月前才峻工,便吸引无数的游客前来观光,里面商铺林立,特色美食,服装百货,应有尽有。
  “你怎么才来。”小周埋怨着姗姗来迟的苏桢。
  苏桢忙递过去一支冰淇淋堵住小周的嘴,笑道:“我保证在你婚礼上不会迟到。”
  两人走访步行街所有酒店,尽管菜色丰富,物美价廉,但小周都不满意,觉得不够新意,和普通婚礼没区别,令人印象不深刻。
  苏桢听得在旁笑疼肚子。
  “我看不如在临河公园办自助餐婚礼,把法国大厨、意大利大厨、中国大厨都请去,大家品尝美食,自由进餐。公园的上空放风筝,然后在风筝上写祝福,新郎打扮成精灵王子,新娘就打扮成公主,乘着南瓜马车,我们宾客也必须戴面具,跳交谊舞,来一个假面婚礼。”
  苏桢随口乱编,一旁的小周眼睛顿时光亮起来,道:“这听起来不错嘛,够新奇,这下所有人都记得我的婚礼了,很好,就这样办。”
  小周速战速决,马上联系厨师和场地,置备婚礼现场用品,很快在婚礼前夕全部顺利搞定。甚至有家摄影楼听说要举办假面婚礼,马上提出要赞助她全套婚礼摄影摄录。
  婚礼定在一个沉静美丽的黄昏,这个时候恰好公园数亩的紫茉莉盛开,小周计划把这个婚礼再办成一个青年男女相亲会。
  风铃在窗台上叮呤呤响,苏桢踮起脚去亲吻,这时一只杜鹃在窗台望着她。自从梧桐树上的野八哥不见后,便来了这只杜鹃强占了鸟窝,它每天蹲在窗台向苏桢要食物,并且大胆飞进屋里乱窜,有一次它飞得正起劲,不料撞到镜子摔晕,苏桢把它放在枕头上,没一会它又缓过气来。
  因此,苏桢给这只杜鹃起了个名字:呆呆。
  “呆呆,姐姐要去吃喜酒了,你乖乖等我回来,不许在我床上拉屎拉尿。”苏桢用食指敲着鸟头。
  呆呆似乎听懂了她的话,用尖尖的嘴啄她的手心,苏桢怕痒缩回了手。
  等小周的婚礼结束后,中元节就到了。
  苏桢提着包走出门,屋里寂静下来,呆呆忽然飞到风铃上,顿时风铃发出叮呤呤清脆的响声,霎时呆呆消失不见,一个单薄的身影在空气中显现,他伸出手指抚弄风铃。
  铃儿一直响。
  小周在公园临时支起男女换衣间,这个假面婚礼在蓝田县城是闻所未闻,年轻人好新奇,早就按捺不住,唯独难为那些上年龄的人士。婚礼工作人员在公园门口,每进来一位宾客便发给他们一张面具,并且必须着面具入场。
  此时斜阳半沉,天空出现奇异的火烧云,草坪,甚至整个公园都染上了一层喜悦的红色。进园的鹅卵石路撒满红的、白色、黄的、粉的玫瑰花瓣,空中飘舞着许许多多数不清的七彩梦幻泡泡,甚至每一株树上都系着一只风筝,这些风筝将在婚礼结束后会分发给宾客,一起放飞对新人的美好祝福。
  苏桢四周看着,这个婚礼现场布置得像灰姑娘和睡美人的童话世界。
  很快小周穿着中世纪欧式宫庭礼服,乘着包装成南瓜外型的马车缓缓进来,然后和骑着骏马的精灵王子相遇。精灵王子单膝跪地亲吻公主手背,并邀请公主共舞。
  大家先看着他们拥舞,末后也都邀请舞伴,大概戴着面具,没有人怕羞拒绝,现场跳舞的达百对之多。
  “小姐,能请你跳一支舞吗?”
  夜色中伸着一只手臂,苏桢诧异地看着面前的人,他戴着面具看不到长相,但身形单薄,从面具下露出来的下颌如刀刻般尖削。“我不会跳。”苏桢拒绝道。
  “我也不会。”男子笑着,突然一把拽过她的手带进自己的怀中。
  苏桢不由恼怒,但想到这是小周的婚礼不便发作,只得忍气吞声扶着这男子的肩跳舞。这男子舞姿极优雅,步履轻快,但苏桢就有点漫不经心,时常踩到他的脚。
  “你能不能认真点。”男子在她脖颈里呵气,但呵出来的气凉嗖嗖。
  “我说过不会跳舞嘛。”苏桢心内得意,这是对他的小惩大戒。她觑眼瞧着男子的肩膀,那里有她按下的脏印,她想着等婚礼结束后,凭着脏印找到这个男子好好教训他,让他不要再强人所难。
  她想得得意,忽然男子的双手滑到她的腰肢,将她搂抱在怀中。“你干什么。”顿时苏桢大羞,这个臭男人竟然是个色狼,大庭广众下都敢动手动脚,苏桢气得真想当场将他掀翻在地,但婚礼为大,总不好搅别人的场子吧。
  苏桢为难死了。
  “真的,双手用来拥抱最温暖、美好。”
  宛若流水清朗的声音灌进苏桢的耳畔,霎时苏桢动弹不得,下意识地双手抓住了男子的肩。她看着男子,仔细地分辨,颤声道:“你是尾声。”
  男子没有说话,但苏桢却觉得他默认了,这句话不会错的,她曾经对尾声说过。霎时苏桢内心充满了欣喜,双手抱住男子的腰部,随着步子,头幸福地搁在他的肩膀。
  欢快的舞曲在继续,但所有人都停止跳舞,大家退到一旁,舞池中只有一个戴着面具的女子,她的双手向前伸,头略略歪着,这姿势,仿佛在拥着一个人跳舞,一个她心爱的男人。
  我在水中等你
  水深及膝
  淹腹
  一寸寸漫至喉咙
  浮在河面上的两只眼睛
  仍炯炯然
  望向一条青石小径
  两耳倾听裙带抚过蓟草的窸窣
  日日
  月月
  千百次升降于我胀大的体内
  石柱上苍苔历历
  臂上长满了牡蛎
  发,在激流中盘缠如一窝水蛇
  紧抱桥墩
  我在千寻之下等你
  水来
  我在水中等你
  火来
  我在灰烬中等你
作者有话要说:  到这里文就完了,本来预计是十万字,想不到还多出了一万多字。
  写这篇文的初衷也是因为一个誓言,很多年前曾和某人在江边以水鬼为证,永不分离。而现在,那个人早就不记得曾发过这样一个誓言。
  我劝一位朋友忘记过去。
  她说,如果他忘了,自己也忘了,那回忆不就太寂寞了。
  人很寂寞,我想更寂寞的是被遗忘的回忆,就以此文献给那些寂寞的回忆,和独自守护回忆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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