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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囊尸衣4:蛊人-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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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原,你可以进来了,何苦在门外偷听呢?”无灯教授突然说道。
徐华声闻言一愣,疑惑的扭过头去。
门开了,平原穿着背心裤衩抱着膀子,面色尴尬的走了进来。
“对,对不起,我只是。。。。。。”平原面红耳赤的嗫嚅着。
“没关系,”无灯教授呵呵一笑,道,“老夫正想同你聊聊呢。”
“聊什么?”平原心中有些忐忑不安。
“老夫久居山中,满腹经纶却无人可以倾诉,听说你国学不错,我们就聊聊中庸之道如何?”无灯教授说着看了眼徐华声,微微一笑,“你可以去休息了。”
“好吧,确实是困的不行。”徐华声站起身来,打了个哈欠。这位教授辈份甚高,连张局长都对其毕恭毕敬,自己只有唯命是从。方才他一语道破平原在门外偷听,可见其功力奇高,还是老老实实的去睡觉吧。想到此便乖乖的走出房去并随手带上了门,上床钻进了被窝。
“坐下吧,”无灯教授示意平原坐在沙发上,然后单刀直入的问道,“你对释道儒各家都有些什么看法?”
平原愣了下,心想怎么聊起学术方面的问题来了?
“释道儒三家,佛教是舶来品,自东汉明帝建白马寺始迄今不到两千年。纵观当今世界,但凡信奉佛教的国家无一不是欠发达的国家,经济落后,人民贫穷,国力赢弱。道家则是本土宗教,有着两千五百多年的悠久历史,是在中国古代鬼神崇拜观念上,以黄、老道家思想为理论根据,承袭战国以来的神仙方术衍化形成的。道教追求长生不死,得道成仙以及济世救人等,其中迷信色彩与功利思想较为浓厚。儒家是先秦诸子百家之一,与道家具同样悠久的历史,在秦始皇‘焚书坑儒’的运动中受到第一次重创。汉武帝‘罢黜百家,独尊儒术’以来,儒学是中原文化的主要价值观。二十多年前的文化大革命则是对儒学的第二次绞杀,而且更加的决绝和彻底,当下社会的人们之所以信仰缺失,物欲横流以及道德败坏等等,都与其有关。古往今来,儒家对中国古代的经济发展与贡献是最为巨大的,十六世纪以前,全世界影响人类生活的重大科技发明约有300项,其中的175项便是由中国人发明的,使得我们的农耕、纺织、冶金以及手工制造长期领先于世界。同时儒家也留下了一大批知名的科学著作,如《天工开物》和《考工记》等等,论贡献绝非释道两家可比。”平原侃侃而谈,说出了自己的看法。
无灯教授颌首微笑着,心中对这年轻人很是满意。
第六十章 悬案
婺源多水多桥,这里是宋代理学家朱熹的故里,乡民世代有读书出仕的古风。每当谁家出了高官名士,族人必修一座桥志之,久而久之,便有了许多的古桥。站在古桥之上,遥望八公山,当年朱熹回乡扫墓时亲手栽种的二十四棵古巨杉树,在风雨中已经屹立了八百余年。
黄昏时分,老齐驾驶着面包车驶进了婺源县城,直接开进了县委招待所。九十年代初期,这里应该是住宿条件最好的,临出发前首长特意交代过,路途辛苦,千万别亏待了小建。
“终于来到婺源了。”有良松了口气,接下来只要葬下黄建国的遗骸任务就算完成,便可以早点返京了。
“有良,你准备将遗骸葬在哪里?”老齐问。
有良的目光瞥向了小建,自从离开豫西大峡谷以后,越是接近江西,小建的神智也就越来越清楚了,眼下如同好人一般。
“南山。。。。。。”小建眉头蹙起尽量的回忆着,口中嗫嚅道,“南山村。。。。。。太极阴晕。”
“南山村应该好找,可是‘太极阴晕’究竟在什么地方呢?”有良疑惑的说道。
“今日天色已晚,我们先住上一宿,明儿一早再去南山村。”老齐到服务台办理了住宿手续,要了两间客房。
“小建,你住一间,俺同老齐住一间。”有良吩咐说。
“不,我要和你住。”小建坚决不同意。
有良竭力劝她道:“小建,你是个女孩儿,和男人住在一起不方便,你妈妈说要你一定听话,明白么?”
“那晚上我要是害怕怎么办?”小建委屈的说道,自从离开京城以后,一路上昼夜兼程,她都是和大家一起在车上睡的,还从未在宾馆住宿过。
“到时候你就大声叫喊,俺就在你的隔壁。”有良拍拍她的肩膀安慰着。
晚饭后,大家就早早的洗了热水澡躺下了,数日来的颠簸已是身心俱疲,不多时便都沉入了梦乡。
与此同时,婺源县公安局会议室里灯火通明,雷局长正在召集刑警队开紧急会议。
“昨天省厅发来案情通报,让我们协查一辆京城牌照的白色面包车,这事儿早已经全面布置下去了,方才刚刚有了线索。据县委招待所反映,今天傍晚的时候,有两男一女开着一辆日产白色面包车前来投宿,而且还打听了去南山村的道路。其中一名嫌犯是个独臂人,还带着一未成年的女孩儿,与通报上的情况完全相符。”雷局长介绍着案情。
“那还等什么?抓起来就是了。”一名刑警说道。
雷局长微微一笑:“十多年前,我当时任县局政保股长时,南山村曾经发生过一起灭门血案,想必大家也都有所耳闻吧?”
“是南山乡村医院朱寒生院长的父亲和岳母吧,此案不是早已经销了么?”有人回忆说。
“不错,凶手是江湖上一个绰号名叫‘老阴婆’的女人,她也死在了朱家,脑袋被一头老母猪咬烂了。此案虽然疑点甚多,但当时的县革委会黄乾穗主任已下令结案,所以就没有继续追查下去。”雷局长解释道。
“那位黄乾穗主任不是失踪了么?”
“是的,至今仍下落不明,”雷局长望了众人一眼,继续说,“与那起血案同时,婺源县城内还发生了两起凶杀案,被害者为南山镇革委会主任孟祝祺父子。儿子孟红兵死在了县人民医院的病床上,颅骨破裂,系人以重手击打而致。而孟祝祺则沉尸于护城河中,尸体惨不忍睹,当时在县城影响极大,这两宗谋杀案迄今一直未破,成为了悬案。”
众警员静静的听着,感觉到局长的话语中似有所指。
“协查通报中还称,嫌犯在河南豫西大峡谷中挖掘出了半截男尸,装进了白布袋中拉走了。”雷局长继续介绍案情。
“半截男尸?”有警员不解的问。
“是的,上半截男尸,无手无腿,而且在发掘地点还发现了另外三个人烧焦的尸骨,”雷局长面色异常的严肃,“同志们,这是一起特大的杀人焚尸案件,侦破此案意义重大。现在嫌犯来到了我们婺源,而且还打听去往南山村的道路,说明他们的目的地很有可能就是那里。如果结合起上述的几起旧案分析,这里面或许存在着一定的联系,若是能够顺藤摸瓜,可能会有意想不到的重大发现。”
“没错,我们先不能打草惊蛇,可以分南山村和县委招待所两个地点设伏,并一路跟踪那辆面包车,看看他们到底搞什么鬼?”刑警队苗队长说出了自己的看法。
“同志们,今晚大家要辛苦了,其他案件都暂且放下,集中全体警力兵分两路。苗队长带人去南山村设伏,注意不要打草惊蛇,其余的人隐蔽在县委招待所监视并跟踪,在条件许可并确保安全的情况下,技术人员对嫌犯的车辆以及半截男尸进行必要的取证。我就在县局坐镇指挥,务必拿下这起案子,力争取得最大的战果。”雷局长拍案而起,大声说道。
夜深人静,县委招待所内的客人们都已经熄灯熟睡了。
正对着嫌犯房间的对面客房内漆黑一片,两名警员坐在窗前透过窗帘的缝隙监视,用手中的报话机通知埋伏在停车场的刑侦技术人员可以开始取证。
停车场与招待所客房之间有一道围墙相隔,中间以月亮门相通,只要弄出的动静不大,客房内是不会发觉到的。
月色朦胧,四下里一片静寂,偶尔传来几声蟋蟀的低鸣。
几个黑影悄悄围拢了那辆日产白色面包车,先对车辆以及牌照号码进行了取证。随后利用开锁工具打开车门,解开角落里的那只鼓鼓囊囊的白布口袋,对半截男尸拍照。几分钟后,一切都已恢复原样,警员们悄悄的撤离了。
县公安局会议室,雷局长目光死死盯着案头上刚刚冲洗出来的照片,脸上显露出惊讶与愕然的表情。
他认出来了,这个貌美俊俏的年轻男子正是原婺源县革委会主任黄乾穗的儿子黄建国。此人是当年县城里的第一美男子,后来不知所踪,至今仍有一些中年妇女闲暇时还在津津乐道。
“局长,您认得此人?”有警员诧异道。
“嗯,”雷局长点点头,说,“他就是黄建国,黄乾穗的独生子,但凡人见过一眼其容貌后便难以忘却,当年在京城里面读大学,寒暑假回来探亲的时候遇到过两次。”
警员们闻言警觉起来,雷局长说得没错,疑犯果然是与婺源县十多年前的悬案有关。
“此事牵涉到过去的旧案,这具男尸的身份暂时要保密,切记不可泄露出去,以免县城里闹得沸沸扬扬。”雷局长吩咐说道。
众警员静静的守候着,一直到鸡叫三遍,东方破晓。
婺源前往南山镇的公路以前是砂石路面,如今已经铺上了沥青,宽畅而平坦。
清晨,公路上车辆稀少,老齐驾驶着面包车一路前行。车窗摇下了,阵阵的油菜花香随着清风吹进了车厢内,令人精神为之一爽。
有良向外望去,公路两侧一望无际的金黄色油菜花正在盛开,远处可见一些白墙灰瓦的徽式民居,古树小桥流水,景色美的简直就像是一幅山水画。
“有人在跟踪我们。”老齐瞄了一眼后视镜,小声道。
“是么?”有良扭过身去。
“别往后看,”老齐提醒他,“有两辆车从县委招待所出来就一直跟在后面,而且是交替着上前,这是公路上跟踪的通常做法。”
有良闻言皱了下眉头:“那会是什么人呢?”
“既然挂着当地的牌照,应该就是本地的公安,看来豫西大峡谷的那几个农民已经报案了,现在恐怕是多省联合协查咱们的这辆面包车。在来婺源的一路上并未发现有异常,看来是昨晚在招待所住宿时被发现的。”老齐平静的说道。
“如果是昨晚的事儿,公安为何没来找我们呢?”有良有些不解。
老齐沉吟说:“他们大概是想看看我们拉着半截尸体,不远千里的来到婺源究竟想要干什么。”
有良沉思了下,疑惑的望着他,缓缓说道:“老齐,你不是一个普通的出租车司机吧?”
老齐微微一笑:“我多年前曾在首长底下做过事,是一名外线人员。”
“外线?”
“通俗说呢,就是从事反间谍工作的。”
有良此刻明白了,此次前往豫西大峡谷,首长早已经暗中做了安排。
老齐看到有良有些焦虑,于是安慰他道:“我们又没有杀人犯什么案子,只是找回了多年前死去的亲人尸体回乡安葬而已,说清楚也就没啥事儿了。”
有良点点头,实情确实如此,所以也没什么好担心的。
面包车驶入了南山镇,停在了一家杂货店门口。
老齐跳下车向店老板打听南山村,同时不经意的往后瞥了一眼,那两辆跟踪的汽车也停在了不远的地方,并没有人下车。
“南山村,”店老板热情的介绍说,“你们是去南山乡村医院瞧病的吧?前些年有位神医朱寒生在那儿,治愈了好些疑难杂症,不过现在不行了,自从镇政府接管了以后,外地来治病的人越来越少。”
“为什么?”老齐搭讪问。
“神医走了呗,如今啥病也瞧不好,白白花钱。”店老板摇了摇头,不屑的说道。
老齐问清了路径,回到车里启动了马达继续前行,后视镜中,那两辆跟踪的车辆也不远不近的尾随了上来。
数年前,自从朱寒生开办了全国第一家私人医院后,南山镇政府便修了一条简易公路直达南山村,无需像以前那样要翻山越岭走山路了。
翻过一道山梁,望下去可见一爿典雅的徽派建筑,黛墙布瓦,一层层的马头墙错落有致,那里应该就是店老板所说的“南山乡村医院”了。山脚下散落着一些农舍,此刻炊烟袅袅,早起下地的农民三三两两的扛着锄头回家吃饭。
南山村终于到了。
第六十一章 无名尸骨
一户农舍门前,老齐刚将车停稳,院子里便传来了一阵狗吠声,有位中年汉子端着饭碗走了出来,疑惑的眼神儿望着他们。
“老乡,您知道太极阴晕在哪儿吗?”有良下车问道。
“什么‘太极阴晕’?不知道。”那汉子摇了摇头。
“那这附近有葬人的墓地么?”老齐也凑上来了。
“以前嘛,村里的人都埋葬在灵古洞前面的祖坟地,前些年政府迁葬,现在那儿早就空了。”那汉子说完端着饭碗回屋去了。
“看来我们得找一户有上年纪的老人家去问才行。”老齐开着车来到了山脚下,那儿有一栋茅草顶的旧宅,四周长满了青翠的毛竹,一般来说破旧的老房子里,大都住着老人家。
“有人吗?”老齐走近屋子问道。
茅草屋里果真走出一个拄着拐棍的老头,默默的注视着来人。
“老伯,请问您知道南山村的太极阴晕在哪儿吗?”老齐再次询问道。
“什么‘太极阴晕’?你们是来瞧病的吧?走错了,医院在那边。”老头用拐棍朝东边的南山乡村医院方向指了指。
“我们不是来看病的,‘太极阴晕’是埋葬人的风水吉地。”有良解释说。
“哦,人死啦。。。。。。那就去县城火化吧,现在已经不准土葬了,真是作孽呀。”说罢,老人家颤颤巍巍的转身回屋去了。
老齐腿快,又独自跑了几家农户,仍旧是无人知道“太极阴晕”,甚至从来就未曾听说过。
“你仔细的回忆一下,在豫西大峡谷中,有没有感应到‘太极阴晕’究竟在南山村的什么地方?”有良让小建再好好的想想,现在这可是唯一的希望了。
小建蹙起眉头,想了好一会儿,最后仍是摇了摇头。
“唉,跑了一大圈,都白费功夫了。”老齐长叹一声,垂头丧气的说道。
“洞。。。。。。”小建突然开口叫了起来,“好像那儿有个山洞。”
老齐与有良面面相觑,异口同声说道:“灵古洞!”
方才进村第一户人家里的那位中年汉子曾经提到过,村里以前的人死后都埋葬在灵古洞前面的祖坟地里,那儿可能就是太极阴晕的所在了。
老齐跑到茅草屋前,朝老头借了两把锄头和铁锨,并问明了灵古洞的方向位置。
“喂,埋人的事儿可千万别让政府知晓,不然罚款不说,还要起出来烧掉呢。”老人家好心的叮嘱说道。
有良把白布口袋从车上拎下来,背在了身后,一行人沿着崎岖的小路上山,穿过一片郁郁葱葱的毛竹林,直奔灵古洞而去。
“嘎嘎。。。。。。”林中的乌鸦突然受惊怪叫了起来,吓了小建一跳,紧张的扯住有良的空袖管,不敢落后一步。
走出毛竹林,远远的望见了一个偌大的溶洞口,里面阴森森的,那大概就是灵古洞了。洞外有一片坑坑洼洼的荒坟场,当年迁坟过后也未曾平整过,时下杂草丛生,蓬蒿遍地。
有良正行走之间,突然间有一种莫名的情愫袭上心头,血往上涌,胸中“嘭嘭”的直跳,双眼湿润,好似一种少小离乡,日久归家的感觉。
“你怎么哭啦?”小建扬起小脸诧异的问道。
有良蓦地止住了脚步,仿佛地下有种无形的吸力拽住了他一样,奇怪,这是怎么了?
在他的脚底下,正是那座千年古墓的所在。。。。。。
当年黄建国在古墓内受郭璞的腐尸反哺“中阴吸尸大法”,只可惜未满七七四十九天中阴身之期,便被截尸教教主黑泽的两名护法口袋里的几枚火雷弹给炸了出来。因而只得到了七八成的功力,尽管如此,已然成为了一代大阴人横行天下。
在豫西大峡谷中,失去手脚下半身的黄建国又将体内的“中阴吸尸大法”反哺给了有良。世间事,相生相克,若不是后来机缘巧合汲取了药王孙思邈的“噬嗑针气”,恐怕假以时日,有良也会蜕变为了邪恶的大阴人。
那次地底下火雷弹的强烈爆炸,极高的温度瞬间烧融了郭璞腐尸,体内尚未反哺出去的二三成功力也随之灰飞烟灭。尽管如此,剩余骨骸内残留仅存的一丝生物磁场仍旧与有良产生了藕断丝连的感应,那是一种祖师与徒孙之间情感的最后告别。
过了好一会儿,有良的心脏才逐渐平缓下来,腿脚也能够移动了。一千六百多年前的东晋术数大宗师郭璞的生物磁场彻底散去,不留一丝痕迹,生兮死兮,来兮归兮,世人最终不过是一抔黄土。
黄建国的生物磁场在豫西大峡谷中地下多年仍有一丝残存,全是凭借着一股强大的怨力,他与小建父女血脉相承,在一定的范围内能够产生感应。可一旦有良将其半截尸体内的残存磁场吸走以后,则变成了一块无意识的死肉,甚至与猪肉无异,再也不能与女儿发生任何交流了。
按理说,有良既然汲取了黄建国七八成的“中阴吸尸大法”和残存的生物磁场,应该完全可以感应到“太极阴晕”之所在。但是药王的“噬嗑针”何等了得,无论吸入多少都被屏蔽掉了,唯有郭璞骨骸内最后的那一丝生物磁场,也恰巧有良正好足心涌泉穴踩在古墓之上,才刹那间与之产生交汇,但是随即便烟消云散了。从风水学角度来说,若不是虾须蟹眼穴口能够从不远处的“太极阴晕”内偷气的话,郭璞的生物磁场恐怕也维持不了这一千六百多年。
这一切,有良当然不知道,只是方才感觉到了某种异常。
“老齐,就在这里挖挖看。”他指着脚下说道。
老齐望手掌心里吐了口唾沫,然后抡起铁锄刨土。
“咦,那是什么?”小建不经意间发现一只小金头鼋,在茂密的树丛下探头探脑的,于是好奇的跑了过去。
“小建,别乱跑。”有良说着赶紧跟了过去。
拨开蓬蒿与树丛,有良瞧见小建蹲在地上一脸的惊奇,原来是一只金色的小乌龟正在拼命往土里钻。
咦,这块丈许方圆的地方土质与周边完全迥异,竟然呈现出五种颜色,而且形成了白、青、黑、红、黄五个圆形的色带。此刻,有良的脑袋“嗡”的一下,嘴里脱口而出:“太极阴晕!”
“老齐,快过来。”他赶紧叫喊道。
老齐拨开了树丛过来,见状也是大吃一惊:“难道这就是‘太极阴晕’?”
“你看看,这一圈圈的五色土大概就是象征着金木水火土五行,色带如同‘晕’一般,应该就是这里了。”有良手指着地上高兴的说道。
老齐呵呵笑道:“那还等什么,赶紧挖吧。”于是又抡起了铁锄。
“当心别伤着小乌龟。”小建赶紧提醒他说。
正当老齐掘土之时,树丛外蓦地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随即便听到有人厉声的喝道:“都不许动!举起手来,你们被捕了。”
婺源县公安局刑警队的警员们持枪围了上来,不由分说的先给他们戴上手铐。
“苗队长,这个嫌犯只有一只手,可怎么上铐啊?”有位年轻警员抓住有良的空袖管,为难的问道。
“你不会想法子吗?把他的手和腰带铐在一起。”一中年警官走上前来吩咐道,此人正是刑警队的苗队长。
他机警的目光上下打量着有良和老齐,嘴里“嘿嘿”的冷笑了两声,揶揄道:“你们从河南一路赶来我们江西婺源,路上一定很辛苦,不知两位如何称呼啊?”
“同志,你们误会了,”老齐首先开口说,“我们是从河南豫西大峡谷中将亲人的遗骸迁回来老家安葬的。”
苗队长一摆手,有警员拎着白布袋上前,解开袋口,露出了黄建国的残尸。
“亲人遗骸?怎么会是没手没脚的半截子尸体呢?我再问你,既然是亲人,那么这具残尸是谁?说得出名字来么?”苗队长盯着两人,口气十分的严厉。
“死者名叫黄建国,”有良平心静气的解释说道:“这是他的女儿小建,我们千里迢迢的就是想要将其父亲的遗骸葬回婺源。”
苗队长闻言心中暗道,昨晚雷局长便已经认出了死者的身份,此人倒是没有说谎,残尸是原婺源县革委会主任黄乾穗的独生子黄建国。
“你又是谁?”苗队长犀利的目光盯着有良。
“释了去。”有良答道,这是他身份证上的名字。
苗队长摆了下手,示意警员们对这两名疑犯进行搜身。
“释了去,深圳市沙头角区大鹏湾。。。。。。”苗队长翻看着有良的身份证,疑惑的问道,“你是个出家人?”
有良点了点头。
“队长,你看看这个。”一名警员从老齐的口袋里搜出一本工作证。
“齐蒙,国家安全部。。。。。。”苗队长惊讶的望着老齐。
“没错,我是国家安全部八局806外勤。”老齐平静的回答着。
苗队长鼻子“哼”了声:“现在伪造证件的事儿多去了,至于你的身份嘛,我们自会与国家安全部进行核实,不过现在要全部押回县局。这具残尸是本案的重要物证,也一并带回交由法医尸检,然后送殡仪馆火化。”
“火化?”有良闻言急了,连忙争辩说道,“那可不行,死者的遗愿就是要回到家乡入土为安。”
苗队长厉声呵斥:“国家规定,婺源是火化区,一律禁止土葬,任何人都不得例外。”
“队长,你看他们挖掘的这块地好似有古怪。。。。。。”有警员眼尖,瞧见了五色土。
苗队长分开众人,蹲在地上仔细的观察,发现土里面好像有什么动了一下。他随即警觉起来,命令警员立即刨开看看,里面肯定是有东西。
警员们拽过锄头和铁锨便干了起来,挖掘的范围有所扩大。
“苗队长,您不必费劲儿了,我们刚刚开始挖墓穴,尸体尚未葬下你们就赶到了这里,那土里面啥都没有。”老齐好心的劝慰道。
小建紧紧倚靠在有良的身上,她从未见过这种紧张场面,神情十分的不安。
“队长,有发现!”警员们兴奋的喊叫了起来,“是人的尸骨,而且还不止一具。。。。。。”
第六十二章 惊天大案
随着发掘范围的扩大,起出的尸骨也越来越多,一一的排列在了地上,警员们个个皆目瞪口呆。有良和老齐两人面面相觑,更是愕然不已,怎么会变成了这样呢?
最后清点下来,总共是11具尸骸,其中一具男尸双手搂抱着个骷髅头,还有一对男女腐尸相拥在一起,场面简直是触目惊心,像是曾经有过一场血腥的集体屠杀。
苗队长额头上沁出了冷汗,命人赶紧通知雷局长迅速赶来南山村,此案可谓是惊世骇俗,自己从警这么多年,还从未遇到过这种复杂情况。
“队长,”一名警员再次高声叫了起来,“发现了三只锈蚀的手枪。。。。。。”
“队长,从这具尸体身上找到了一本证件,是。。。。。。是台湾军情局的,持证人黄汉辉,还是个科长。”另一名警员报告说。
事情越来越复杂了,苗队长冷笑着走过来说道:“哼,回乡安葬?说得好听,这地底下如此多的尸体又该作何解释?另外里面怎么竟然会掺杂有来自台湾的国民党特务?”
“这。。。。。。我也不知道。”老齐此刻也傻眼了。
当年黄乾穗父子将老爷子活葬于太极阴晕中,以求速发,为黄建国十年后入主中原做准备。不料却被其小舅子孟祝祺私下里偷梁换柱,用自己母亲的尸骨与之调换,意图想让自己的儿子孟红兵发迹。后来被寒生等人挖出,孟母则在太极阴晕中蜕变成了一具毛尸,深受耶老的宠爱。
朱彪死后,吴楚山人将其和沈菜花葬在了太极阴晕内。其后,王婆婆又将吴道明、师太、何五行、髯翁道长、保镖阿雄、军情局的黄科长以及两名特工和孙立人父亲孙熙泽的骨殖都葬在了太极阴晕的外围。
太极阴晕这一旷世奇穴,其实早在十多年前就已经废了。
这时,山脚下响起了警笛声,雷局长终于赶来了。
雷局长尽管已经大致听说了情况,但当他看到这么多的尸体时,心中仍旧感到无比的震撼。
“这是一起由海外敌对势力参与的政治案件,同志们,大家都看到了吧,帝国主义及其台湾国民党反动派亡我之心不死,简直是触目惊心啊。此案必须尽快的向县委班子汇报,然后上报省厅,估计很快部里也会派员下来。”雷局长心情异常激动,不断的在地上踱步,搓着两只手掌。
“你好,是婺源县公安局长么?我是国家安全部八局806外勤齐蒙。”老齐冲着雷局长点点头,脸上挤出少许笑容。
“这是他的工作证。”有警员递过一本证件。
雷局长翻开看了看,疑惑的望着老齐:“国家安全部的外线侦察人员?”
“正是,您可以打电话到部里进行核实。”老齐诚恳的说道。
“既然是国安部反间谍人员,那么你说说这些尸体里的台湾军情局特务是怎么回事儿?”雷局长睿智的目光直射老齐。
“这个嘛。。。。。。我也不太清楚。”老齐语塞了。
“你的身份暂且不谈,”雷局长虎视眈眈的盯着他,“从河南千里迢迢的赶来婺源,要将半截残尸与这些尸体合葬,然后却推脱说什么都不知道,你以为会有人相信吗?”
众警员都笑了。
雷局长带来的刑侦技术人员在现场对所有尸体和物件进行了勘验取证,总共发现了三只手枪和一把可伸缩的短刀。分别为比利时勃朗宁M1900枪牌撸子一把,美国柯尔特M1903马牌撸子一把和勃朗宁M1910花口牌撸子一把。这些在过去都是好枪,俗话说“一枪二马三花口”,当年毛主席在延安时佩戴的就是枪牌撸子。
婺源县殡仪馆出动了所有的运尸车,将十一具尸体(含两副骨骸)和黄建国的半截尸首拉回了婺源,由于公安局法医室容纳不下这么多具,因此暂且都放入了殡仪馆的冰柜中,有待于解剖检验。
有良、老齐和小建都被押进了警车,回到县局后直接关进了拘留室。暂时还没有提审,也不允许他们对外打电话联络,一切都等待着公安部和江西省厅来人定夺。
江西省公安厅刑侦处的干警们中午赶到婺源,而部里刑侦局的张局长率徐华声等同志则于傍晚时分抵达,全部下榻县委招待所。
婺源县局在招待所餐厅设宴款待上级领导,由于这是婺源县多年以来的特大案件,县委和县政府的主要领导也都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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