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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书]世界之声-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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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飞升。而此时,最擅长炼丹的同太真人得到了它,又如何不能让众人欣喜若狂?
  鸿鹄真人也开心极了,他捧着巴掌大的神鼎不断的抚摸,即使这座鼎并没有传说中描述的鼎盖、略有残缺也不能阻止他的好心情。他郑重的将天阙瀚海鼎交给了自己曾经最不满意的弟子,然后一字一顿的将先祖炼制仙丹的秘方交给了他。他说的很慢,每说一样材料都会停顿下来仔细的想一想,直到万分确认了才会告诉同太真人,而被委以重任的同太真人也听的万分认真,他用灵力重重的将材料的名字写在手心的玉简上,用力的让薛长生觉得他是将字都刻在了自己的肉里、骨头里。
  大家都在认真的听着鸿鹄真人的话,因为这是他们最敬爱的人的救命之药。但是当鸿鹄真人说出最后的主要材料之后,除了同太真人之外所有人的脸色都变了,变得像鬼一般青白可怖。
  “师、师尊……”泰山真人连牙齿都在颤抖:“您……您是否记错了……”
  “放肆!”鸿鹄真人怒斥道:“泰山,你是在怀疑为师吗?”
  “弟子不敢,只是这材料——”
  心直口快的木兰真人颤声道:“这般法子,与魔修何异?!”
  鸿鹄真人勃然大怒,他骤然挥袖,将木兰真人重重的打了出去,甚至打算对这大逆不道的弟子痛下杀手。薛长生一把抱住了鸿鹄真人的手臂,哀求道:“父亲!三师姐只是一时口快,请您原谅!”
  鸿鹄真人哪怕再疯癫却也不会伤害自己的爱子,他怒气冲冲的喘着气,胸口就像是风箱一样不断起伏:“孽障!难得为师的飞升之路,还比不上区区几条人命!”
  木兰真人吐着血从地上一点点爬了起来,她跪在地上朝着鸿鹄真人重重叩首,哀声道:“师尊,无论如何,我们怎能用其他四峰几十条同门的性命去填装天阙瀚海鼎!”
  鸿鹄真人大怒道:“当为师落难之时,那些叛徒可曾惦记过为师的安危?!”
  木兰真人说不出否定的话来,她曾经为自己的同门寒心透顶,甚至无比恼恨一些弟子的落井下石,对修为低微年纪又轻却地位极高的薛长生百般刁难——但是这些,都不是将他们拿去给鸿鹄真人炼至成仙之药的理由!
  她一下一下不停地磕头:“求师尊三思……求师尊三思!”
  泰山真人也跪了下来,颤声道:“师尊,还有两年的时间,弟子们一定会寻到其他可以代替的药材,请您再稍待一段时日!……求您三思!”
  鸿鹄真人气得浑身发抖,薛长生毫不怀疑若非自己用尽全身力气抱住鸿鹄真人腰背,泰山真人和木兰真人都会立刻被鸿鹄真人一掌击毙。他不断颤抖着嘴唇,嚅嗫着说不出话来——他不知道自己究竟应该应和泰山真人和木兰真人,还是应该应和自己的亲生父亲。
  鸿鹄真人似乎冷静了下来,他看着自己的爱子,柔声道:“长生,你也觉得,为父不该如此?”
  面对三位师兄师姐的目光,薛长生颤抖着抬起头与鸿鹄真人四目相对。他觉得自己应该说什么,应该做出一个选择,无论那个选择是什么……但是,他什么也说不出来。
  “我……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好孩子,莫要哭了。”鸿鹄真人温柔的擦去薛长生眼角的泪水,温声道:“这些时日辛苦你了,好好休息吧。”
  “父亲!?”
  然而鸿鹄真人没有在理会薛长生,一道灵力随着他的挥袖将薛长生温柔的推了出去,落到了泰山真人的怀中,沉默地走进了自己闭关的宫殿。一直保持沉默的同太真人回过头,他冷冷地看了一眼待在原地的三人,失望道:“一群忘恩负义的孽畜!也不想想,若非师尊,我们三人何来今日荣耀!”
  他朝着薛长生厌恶道:“枉你身为人子,却还不如一条狗有仁义!”
  薛长生想要反驳什么,但是,仿佛有毒蛇勒紧了他的脖子,任他如何张嘴,都说不出一点声音。
  同太真人也离开了,这个夜晚无比的安静,薛长生缩在被窝里埋起脑袋,却无论如何也无法入睡。他闭上眼睛,父亲的温柔与同太真人的失望就仿佛钢针,重重的扎入自己的心口。
  四峰包括峰主在内共有六十二人,正好符合了鸿鹄真人描述中“四十五个化神期,二十一个大乘期,四个渡劫期”,还多出两个化神期作为备用……薛长生自认不是什么好人,更是将所谓的教条礼法视为粪土。可是,这六十二个人中固然有着让他无比讨厌的存在,却也有着宛如姐姐一般待他、宛如兄长一般照顾他的师兄师姐存在。
  薛长生如何能够狠下心来,答应父亲的疯狂?
  泰山真人与木兰真人以为鸿鹄真人妥协了,他们怀着对恩师的感激之情拟定着计划,希望能找到能与之匹配的材料——但是,能够匹敌渡劫期修者的天材地宝出现一个都会被当做稀世奇珍,更何况鸿鹄真人口中这庞大到即使北冥仙宗都无法负担的数量?!
  薛长生建议道:“我们去抓魔修吧?”
  “先不说我等如何能抓得到渡劫期的魔修,便是抓到了,又如何能够将其炼成丹药?!”木兰真人怒斥道:“若是如此作为,我等与那些肮脏的魔修又有何区别?”
  泰山真人沉默许久,缓缓摇了摇头。
  这一刻,薛长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失望,还是庆幸。
  ……
  …………
  苏濯看着沉默下来的薛长生,追问道:“然后呢?”
  “然后?你看如今北冥仙宗再无与我同辈的弟子,便应该知道结果了。”薛长生缓缓道:“他们被二师兄用天阙瀚海鼎炼制出的毒药放倒,天阙瀚海鼎的确无愧于传说,即便是渡劫期的师叔师伯们也难逃一劫。但是……”
  苏濯低声道:“师祖还是失败了,对吗?”
  薛长生点头。
  苏濯又问:“是如何失败的呢?”
  薛长生长叹道:“好了,你知道这些就够了。剩下的为师不愿再说。”
  苏濯却一反常态的咄咄逼人:“那么同太的动机呢?他为何要报复整个北冥仙宗?师尊说过他是为了报复仙宗弟子对师祖的见死不救,又是如何的见死不救呢?天阙瀚海鼎呢?”
  “……天阙瀚海鼎被封印在了后山,永世不得动用。”薛长生负手而立,不再看向苏濯:“至于剩下的……父亲死前曾向整个宗门求救,只是……够了,为师不愿再谈。你先退下吧。”
  苏濯看着薛长生的背影,缓缓摇了摇头。他正想要说什么,薛长生却先一步道:“成儿,你觉得当初掌门师兄与三师姐拒绝父亲的要求,是正确的吗?”
  苏濯缓缓道:“作为一个‘好人’,他们没有做错。”
  “‘好人’吗……哈哈,是啊,好人……”薛长生低声道:“师兄和师姐,一直都是真正的好人。是我最敬佩,最爱戴的好人。”
  苏濯正要开口,一道玉符却突然从窗外飞落在薛长生手中。薛长生读了其中的内容,脸色变得更加苍白。
  “师尊?”
  “二师兄带着叶笑一突袭北冥仙宗……”薛长生看着苏濯的脸,震惊道:“目标是……你!”


第111章 人生长恨水长东1
  魔道魁首叶笑一来了。
  当突然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满脸疲惫的泰山真人其实并不意外。
  本次中大陆之行,正道损失惨重。这个损失并不是指折损不多的元婴期与金丹期的弟子,而是那些跺一跺脚都能山崩地裂的、正道真正的力量——那些被魔界巨兽一口吞噬的大乘期甚至渡劫期的高手,每陨落一个就可能对正邪两方的天平造成莫大的影响,更何况是损失了这许多。
  虽然北冥仙宗本次有幸寻回了先辈交代下的仙剑破天,但原本实力并未受到动摇的北冥仙宗却因为同太真人的背叛受到了严重的打击——不是死去的化神期弟子,而是一颗相信同门的心。
  此时,不正是魔道进攻的最好时机?只要能攻下天下第一修真门派的北冥仙宗,正道联盟不攻自破,只怕数百年内都难以恢复元气,再度与魔道相抗。
  只要想到那样可怕的结果,泰山真人就绝无可能躲在人后。
  木兰真人急怒道:“掌门师兄不可!你体内余毒未清,灵力亏损,此时又怎会是那叶笑一的对手?!”
  泰山真人背对着他,长叹道:“师妹,若我此去无法回来,北冥仙宗就交给你了。”
  木兰真人怒道:“师兄糊涂!只要开启我北冥护山大阵,便是那叶笑一再如何厉害,也无法在你伤愈之前闯进来!”
  泰山真人长叹道:“护山大阵……早在两年前仙人造访之时就已经毁坏……我不欲让你担心,所以此事只有同太知晓……”
  “怎会如此……”
  泰山真人拿起手边的镇派宝剑湛卢,这柄跟随了他半生,沾染了至亲之人鲜血的长剑发出了细细的轻吟。泰山真人缓缓抚摸着这柄长剑,湛卢对于他而言,是辉煌,是荣耀,是罪孽,是背叛。
  最终,他将湛卢放回了原处,拿起了另一边的破天之剑。
  比起湛卢隐约可通人性,这柄来自于仙界的宝剑破天就显得十分简单,除了剑身不染纤尘之外就像是一柄再普通不过的宝剑,或许唯一的优点是剑鞘十分华丽,甚至到了华而不实的地步。泰山真人抚摸着华丽的剑柄,然后缓缓抽出了一小节。
  顿时,可怕的灵力铺天盖地充斥在整个房间,甚至连渡劫期修为的木兰真人都忍不住倒退一步满面骇然。而泰山真人则脸色发白,快速的将破天剑送回鞘中,这才阻断了几乎要将正殿冲碎的灵力震荡。
  木兰真人哑声道:“掌门师兄,你打算——”
  “如今门派之中有你,有焚琴,还有后山的长老们在,我多少也就放心了。”泰山真人持剑走出正殿:“后辈之中,优秀如你我亲传弟子,可造如复成、广厦和昭明,我北冥仙宗一脉,绝不会就此断绝。”
  “掌门师兄!”
  泰山真人低喝道:“我意已决,师妹不必多言!”
  “报!”门外有弟子通过传声符大声道:“启禀掌门、朔寒峰主!那魔道叶笑一,他、他说,若是将他的孩儿还来,他便立刻撤离,绝不动北冥一草一木!”
  泰山真人与木兰真人悚然一惊,二人面面相觑,皆是不敢置信。木兰真人紧皱眉头,已经将这当做了叶笑一戏耍他们的新把戏,只有泰山真人抱着但且一试的态度扬声道:“叶宫主的儿子是谁?”
  “是、是……”传信弟子咬紧牙关,用力大喊:“是破剑峰上的复成师叔祖!”
  “!!”
  ——
  或许世间真的存在于平衡一说,修真界近五百年的时间中,正魔两道始终旗鼓相当。当有一方有大能突破大乘境界的时候,另一方就必有一人也会突破。就这样此消彼长,此长彼消中,漫长的时光消逝,到了泰山真人这一代,唯一到达渡劫后期的大能只有他和叶笑一,两人也就分别称为了正魔两道的领袖,双方一直保持着这样一种近乎于诡异的平衡,中间或许会有一些小打小闹小冲突,却都默契的保持了一种表面上的和平。
  所有人都在等待。
  到了渡劫期,中期与后期的差别就宛如天堑一般宽广难及。除了泰山真人,放眼整个修真界都无人能接住叶笑一一剑,反之亦然。但是,泰山真人如今已有五百余岁,距离大限之期也不过一两百年。而叶笑一却不过刚刚三百,即使放在修真界而言,以他可怕的境界来说,他太年轻了。
  魔道在等待着泰山真人的死亡,而正道则怀着惴惴之心,等待着下一个渡劫后期出现。
  琴欢颜的突破无疑为正道打了一剂强心针,再加上魔道最近动乱不断,所有人都以为到了围剿魔道的大好时机。却不料万事变幻莫测,先是正道十数名中心战力的大能被魔兽吞食,后有同太真人背叛。而他背叛不说,更是一把毒药撒进了丹炉之中,将所有供给弟子甚至高层的丹药都染上了剧毒,使得北冥仙宗实力大损,连泰山真人也未能幸免于难。
  即便有琴欢颜在,但对于现在的正道势力而言,一个琴欢颜已完全不够。
  魔道的到来极为声势浩大,他们似乎巴不得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他们的前往北冥仙宗。而北冥弟子们个个严防以待,准备殊死一搏与宗门共存亡。但是,没有人会想要打一场必败的战斗,更没有人想要没有任何意义的死去。所以当身为叶笑一义子、内定为的下一任魔道魁首的钟锦年高声通告只要交还叶笑一亲子就不会伤害北冥仙宗一草一木的时候,所有人都下意识的侧过耳朵,生怕听错了一个字。
  “其名——苏尚。”御剑停留于北冥仙宗山门正中央的钟锦年轻摇折扇,嘴角含笑:“在北冥仙宗,他的名字被更改为——薛复成。”
  所有人都有了片刻的恍惚,包括闻讯赶来的琴广厦。他不可置信的转过头看向身后面沉如水的琴欢颜,一度认为自己听错了。
  “师尊……?!”
  琴欢颜冷冷地看着半空中笑望着他的钟锦年,没有说话。
  北冥仙宗有人不认识薛复成吗?
  怎么可能!
  先不说他小小的年纪就成为了北冥仙宗的二代弟子,做了北冥百分之八十以上的弟子的长辈不说,两年之内结丹、得到焚琴剑仙亲睐,获得景记仙子芳心——这些事情无论那一条放出来都是足以轰动北冥的大事,更不要说这一切都加诸于一个人身上,而这个人还有一张让无数人心动的俊美面庞!
  所以当闻讯赶来的薛长生与苏濯进入诸人视线的时候,所有人的目光都放在了苏濯那一头如雪的长发上。这些弟子们并没有多少人见过叶笑一,但他们都知道,叶笑一也有着这样一头白发。
  泰山真人与木兰真人审视着站在薛长生身后半步的苏濯,比起薛长生的一脸茫然无措,苏濯显得很淡定,但就是太淡定了,让他在所有人近乎炽热的目光下显得尤为怪异。
  但是,不像。
  木兰真人与泰山真人可以说是叶笑一的老对手的,他们如何不知道对方长的是什么样子?如果说叶笑一的身形与面容都是宛若武者的阳刚健美的话,那么苏濯的面目无疑可以用面若好女的阴柔来形容。仅仅只是依靠这少见却并非没有的白发来判断未免过于武断,便是那传说中罕见的混沌之体,薛笑白也同样拥有,并不能作数。
  而随着苏濯的到来,站在前方的钟锦年笑了。他的皮肤显得很健康,健康的白里透红,已经完全看不出曾经身为凡人时不健康的苍白,便是样貌也似乎有了些许属于成熟男性的性感。但是习惯似乎并没有多少更改,依旧是一身讲究的白色长衫,手持折扇,红顶黑蛇盘绕在他的手腕上,不断的在手臂与折扇之间来回滑动。
  钟锦年看着苏濯,笑容可掬:“苏先生,一别经年,锦年好生想念你。”
  苏濯淡淡道:“若非此刻相见,你大抵是想不起我的。”
  钟锦年摇头道:“非也非也,先生如此看我,未免过于寒心。自当年一别,我一心想再与先生见上一面,便是进了魔道,也从未改变。”
  苏濯道:“可是你更多的还是为了你自己,不对吗?”
  钟锦年含笑不语。
  ——若非是为了找到剩下的至宝,他一定要把这两个总是坑死他的混蛋队友给扔到魔界血河里去啊啊啊啊!
  大概是没有人能够从苏濯淡然的表情中窥得他内心的崩溃,就连薛长生也没有。他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等同于承认的弟子,无法相信曾经甜蜜的生活仅仅是一场欺骗。
  众人不禁哗然,便是木兰真人也不禁大怒:“薛复成!你竟然——”
  泰山真人却拦住了她,他走到薛长生的面前,将自己的师弟挡在了身后。他看着苏濯,目光依旧如当日后山时所见的那样,温和而包容:“复成师侄,你可有什么话想说?”
  苏濯有些不合时宜的想,泰山真人真的是一个“好人”。
  而这个世上,好人总是应该多一点的。
  他点点头道:“弟子有话要说。”


第112章 人生长恨水长东2
  苏濯走出一步,站在所有人的前方,朝着半空中的钟锦年道:“我的确有另外一个名字,正是钟公子你口中的‘苏尚’,只不过,那是我曾经在凡间所用的名字,与钟公子相识也是在凡间,并且一起度过了一段尚算快乐的时光。只不过我们相识之时,我并不知晓钟公子会是魔道的人,更不知晓你的身份竟然如此显赫,乃是叶宫主的义子。”
  他的话无疑让木兰真人等人脸色好看了许多:“我虽然从未见过叶宫主,但是对这位大能的事迹也有所耳闻。据闻叶宫主也有着一头白发,但是这个世上的白发之人并不稀少。而很抱歉,家母便是一头白发。”
  一个奶声奶气的声音道:“你确定?”
  薛长生脸色骤变。
  这个声音当然不会是钟锦年发出的,他朝着苏濯微微一笑侧身让开,露出了站在他身后的左右护法。而那左右护法也随着钟锦年动作让开,露出了背后的万绿时。这位艳丽又纯然的魔女娇笑着,依旧是风姿绰约美貌倾城,却无端让下方的弟子感到一阵胆寒。她翻手指着身前的男童,娇声道:“苏郎,你看看,这是谁?”
  钟锦年接道:“苏先生,难道你从未怀疑,血魔老祖囚禁的孩童何其之多,为何自己独独对他这般亲近?”
  万绿时娇笑道:“自然是因为血缘的羁绊哩!”
  苏濯长叹道:“你们两个才真应该是天生一对啊。”
  钟锦年轻摇折扇:“苏先生这般说太过于无情,不说万姑娘对你的情意无人不知,便是在下也从初遇之时便倾心于苏先生你,从未动摇。”
  苏濯忍无可忍,恶意道:“就像是对钟迷蝶那般的爱?”
  钟锦年微微一顿,敛去了笑容。
  苏濯难得的失去风度反而让万绿时身前的男童笑了起来,他的笑容是如此的天真可爱,雪白粉嫩的小脸就好似熟透的苹果一般动人,让看到人恨不得将他抱在怀中好好疼爱。只是这个时候,没有一个人敢生起这个念头,甚至面对着这样可爱的一个孩子,他们的脑海中只剩下了恐惧。
  ——因为所有人都猜到了这个孩子是谁。
  薛长生上前一步颤声道:“笑白——”
  站在万绿时身前的薛笑白突然挥袖,一道夺命剑锋朝着薛长生呼啸而来!泰山真人抬起破天剑挡下这道剑芒,他将薛长生拉到了自己的身后,薄怒道:“叶笑一,没想到你身为魔道魁首,竟然如此不顾身份,来我北冥仙宗‘做客’!”
  “只怕对于泰山掌门而言,我是个恶客了。”薛笑白的目光在薛长生惨白的脸上停顿了片刻,恶意道:“不过是只小小的三脚猫,若非颇有些愚弄的价值,本座早已将其一掌拍死,还容得他在这里活蹦乱跳?”
  苏濯淡淡道:“所以笑师弟觉得,师尊应当好好感激你才对?”
  薛笑白并不恼,他颇为慈爱地看着苏濯,扬声道:“成儿,你失礼了。如今应当唤本座为父亲才对。”
  苏濯道:“我的白发源于母亲,而相貌方面,想来与叶宫主也并不相似。”
  “所以本座才说,你确定?”薛笑白上前走到左右护法之前,居高临下的看着苏濯:“成儿,你的外貌像极了本座年轻时的样子。而你那母亲当年也是一头乌发,不过是过盛的妄念才使得她须发皆白,并非天生。”
  “不过口说无凭,想必无论本座说了多少,若没有证据,成儿你也不会相信吧?”薛笑白的笑声一如孩子般纯净,言语中却充满了恶意。他抬手接过万绿时递来的披风——这是一条非常宽大的披风,足以将一个健壮的成年男子完全包裹,更不要说好似一个豆丁般大小的薛笑白了。将披风披在身上,好似裹了一个巨大的床单的薛笑白低笑道:“那么,就睁大眼睛看清楚吧——若是你回来,本座自然也要将神功传授于你,我儿。”
  这声“我儿”当真是雷的的苏濯一身鸡皮疙瘩骤起。
  薛笑白话音方落,他的身体就开始迅速的膨胀起来——不不不,那并不是膨胀,而是时间在他的身上急速的流逝着,他们看着薛笑白一点点的长大,抽长,脸上的婴儿肥快速的消失,变成了一张极为俊俏的少年脸庞——乍得看去,竟然与苏濯的面容毫无二致!
  众人目露骇然之色,而这具身体持续在变化着,虽然宽大的披风包裹着他的身体,但是修道者敏锐的耳力还是能听到布料被崩裂的声响,披风迅速的膨胀着,原本略显单薄的身影拉宽拉厚变得健硕,俊秀的面孔也有了棱角显得颇具威严。
  木兰真人一字一顿道:“叶!笑!一!”
  叶笑一睁开了眼睛,他并没有理会木兰真人,从披风中伸出一条手臂朝向苏濯。这条臂膀肌肉紧实富有力量,上面还挂有一缕破碎的布料提醒众人,这个孔武有力的健硕男子在几秒钟之前不过是一个豆丁般的男童。
  他红色的双眸充满恶意:“如何,成儿可觉得惊喜?”
  此时,再也没有人能够否认苏濯与叶笑一之间的关系。
  苏濯淡淡道:“大概是惊大于喜吧。”
  万绿时娇笑道:“我可不这么觉得呢,依照苏郎的能耐,我猜……苏郎莫不是早就知道叶宫主的身份啦?这样想来,果然是父子情深哩!”
  这句话的威力不啻于向滚油中倒入沸水,甚至已经有人将剑尖对准了苏濯的方向。他轻轻呼气,朝着万绿时道:“万姑娘,我的耐心是有限的。”
  万绿时微微一愣。
  “如同我之前告诉你的,我从未怀疑过万姑娘你对我的真心,而我也珍惜着这份情谊,所以无论你做了什么事,我总是会原谅你。但是这并不代表,这份忍让是无尽的。”苏濯冷冷道:“诚如你心中所想,北冥仙宗对我而言并没有什么价值,所以你自认为可以肆意的将我从北冥仙宗逼走。但是你又是否忘记,我曾经对你的警告?”
  万绿时明白,对方是认真的。
  哪怕是她将利刃捅进了苏濯的身体,这个温柔的男人都从未用这样的语气对他说话、用这样的眼神看过她,所以她才一直这样有恃无恐。恍惚间,她终于想起了不久之前对方玩笑般的话语。
  ——【万姑娘敬爱自己的师尊,在下也是一样】
  怔愣之间,苏濯却恢复了平淡的笑容:“所以万姑娘,在你并不真正了解我之前,还望慎言。”
  他转过头看向薛长生,浅笑道:“对于薛复成而言,整个人界没有谁比师尊更加重要。所以师尊在哪里,薛复成就在哪里。师尊属于哪一阵营,薛复成就属于哪一阵营。在薛复成最狼狈落魄之时师尊未曾嫌弃过他,那么薛复成自然也不会在成功之时舍弃师尊。”
  薛长生颤声道:“成儿……”
  苏濯温和的对着薛长生笑着,转过身看向了一脸冰冷的叶笑一。他道:“嗯……在你说什么之前,这个身体的身生父亲啊,我是否能问你一个问题?”
  叶笑一冷冷道:“你想问同太在哪里?”
  苏濯颔首:“是的,请问带着半个天阙瀚海鼎的投靠你的同太真人在哪里?”
  木兰真人大惊道:“半个?可是——”
  “可是封印之处的天阙瀚海鼎全部都没有了?”苏濯笑道:“因为从一开始,天阙瀚海鼎就只有半个。”
  薛长生惊声道:“成儿,你如何——”
  “因为师尊在向弟子讲述当年的故事时曾提到,天阙瀚海鼎与先辈所描述的样子不太相似,他缺少了鼎盖。”苏濯笑道:“而曾有先辈依靠此‘秘方’成功飞升成仙,若这个药方不是假的,师祖却依旧炼药失败……那么我想,便是因为这天阙瀚海鼎必然是真的不完全。当然,这也只是猜测。”
  ——对于鼎的不完全,谁又能比苏濯这个作者更加清楚?不过是不能直说罢了。
  苏濯笑着,他抬起头仰望着天穹上的千余名魔修大军,明明是介于青年与少年之间的俊秀外貌,却终于有了属于“上一世”的,那个运筹帷幄将众人玩弄于鼓掌之间的“苏尚”的影子。
  万绿时恍然。
  或许她与钟锦年如此恶意的想要截断苏濯与北冥仙宗之间的牵绊,除了希望对方能来到魔道之外,更多的是一种报复。
  对当年被对方欺瞒、彷徨无助的游走在自以为的世界之中的耻辱。
  为什么要报复?因为执着。为何会执着?因为追逐。又因何去追逐?因为那无法忘却的向往。
  钟锦年发出低笑。
  是的,他们向往着这个男人,无法接受在终于没有隔阂时骤然来到的分离,无法接受他们一直仰望的人抵不过时间的流逝,悄然无息的消失在人海之中。
  所以他们也开始追寻长生大道,追寻这个永远都不会停留的背影。
  苏濯看向叶笑一:“你的答案呢?”
  “我儿,为父自然不会对你吝啬。”叶笑一也笑了,他的目光转向了泰山真人,朝着身后招了招手:“这就是答案。”
  身后有人捧出了一个托盘。
  泰山真人拔剑!
  曾属于夏安宁配剑的破天之剑骤然发出一声龙吟,白龙之影自剑身呼啸而出,狂涌的灵力将泰山真人的衣袍吹得鼓鼓作响,他身边化神期的弟子甚至感到呼吸窒堵灵力不畅,忍不住退后数步避其锋芒。
  白龙之影随着泰山真人的动作朝着天穹之上的叶笑一咆哮而去!随着白龙的离去,泰山真人脸上血色尽退,却支撑着不让自己倒下。被他保护在身后的薛长生暗中扶助他,支撑柱泰山真人的整个身体。
  而天穹之上,叶笑一也不敢轻视这把仙剑,他运起红世决,带有腐蚀之力的火红灵力包裹住他的全身,在周围下属快速退下的瞬间撑起双掌与白龙之影正面相对!红白之光于天幕中闪烁不熄,仿若黎明时分骤然升起的太阳一般照亮天地!
  而在这之中,苏濯听到了薛长生的话。
  “成儿,你回叶笑一身边去吧。虎毒尚不食子,他不会害你。”薛长生的声音模糊不清:“若你还愿意认我为师,那么为师有一事相求——请你定要阻止叶笑一毁我北冥,尽你所能阻止他,可行?”
  苏濯低声道:“弟子不会去他的身边,但是弟子可以向你保证,只要弟子还在人界一日,就可保北冥仙宗高枕无忧。”
  多么可笑啊,一个在众人眼中小小的金丹期弟子,却说出了连泰山真人都不敢说出的话。
  但是薛长生却信了,不仅仅是信了,他也笑了。
  ——大概……因为他的宝贝徒弟在自己心中,无所不能。
  刺目的光辉渐渐消失了。
  众人睁开眼睛,再度看见了那被放置于托盘之中的同太真人的首级,以及——
  被薛长生洞穿了胸腹的泰山真人。
  作者有话要说:  “我觉得我的孩子无所不能”——这大概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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