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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死锤-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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澹台又离一招手,道:“浪云.我先给你引见一下,这位是本楼‘二司卫’‘毒虎’李青。李青,在你面前的人,乃是我的女婿‘勿回岛’少主卫浪云!”

“铁狮”李青顿时张口结舌,惊异莫名,他骇然道:“老天——他,他居然就是卫浪云?!”

卫浪云—拱手,和气的道:“久仰二司卫大名,今得识荆,快慰生平.”

一面赶忙还礼,李青满头雾水的道:“卫,呃,少主,这,这真是叫人意料不到……”

卫浪云笑道:“‘勿回岛’与‘六顺楼’本是姻亲,理该至好,便有误会,说开了.也就皆大欢喜啦,这其中并没有什么太过曲折的内情。”

李青陪笑道:“是,是,少主说得是,本楼能与贵岛由敌化友,以亲解怨,这才是本楼上下的造化呢……”

澹台又离又吩咐其他五六名肩袖缀连着金线的手下们前来一一自行唱名见过了卫浪云:而最后一个与卫浪云见礼,则是瘦削清癯.形容冷沉稳练的人物,这人的肩袖处不多不少,刚好缀连着五道金线。

卫浪云注视着这位“五道金”的好手,尚未开口,对方已先投过来一抹亲切又含蓄的微笑,低沉的道:“‘六顺楼’‘五道金’首领管庸叩见少主!”

他是管庸!

卫浪云重重抱拳,向着这位冒险潜伏于敌阵多年的自己人展开了热烈的笑.他一语双关的道:“辛苦了,管庸,自今以后,我们真是一家人啦!”

管庸躬身道:“期待这天,也已有一段漫长的时日了,少主!”

卫浪云颔首道:“说得好!”

当双方的各人见过之后,澹台又离忙道:“我们马上去迎接客人啦,别叫人家久等,还以为‘六顺楼’上下婆婆妈妈,不够诚意哉!”

于是,在澹台又离前导下,一行人急匆匆的迎出“六顺楼”大门;在高大巍然的双扇铁门外,是一条宽有丈许的青石板道,这条青石板道,铺出三十步远;就在那三十步远的石道尽头,“勿回岛”大军早已列队以待。

“长风”“千涛”“青鲨”三门的大旗猎猎飘舞,空中的“黑鸟”已经降下,三百余铁骑排成横面三排的阵势,刀刃映寒,衣甲鲜明,在一派肃穆无哗的气氛中,越发显示出那种军容壮盛的威仪。

展履尘、田寿长、舒沧、段凡在前樊升、卜兴随后,六人六骑,缓缓自阵形中越前,迎上了业已来至石道尽头的澹台又离等人.

在卫浪云为首之下,“勿回岛”这边的吕迎风、章德、熊大开,以及数名手下“花子帮”的杨宗,齐齐单膝跪迎,另还有两个也同时跪迎的人,一个是水冰心,一个,却是“无情罩”管庸!

江湖有江湖上的规矩,虽说这两霸主对立的组合已经握手言和,但彼此间的礼数仍有—定的限制,不能谦卑到有伤自尊的地步,否则,就算是失格了,现在水冰心这跪,因为她乃“勿回岛”少主的夫人,以大礼迎尊长,道理上自无不合,但管庸在“六顺楼”的人来说,却为他乃“自家人”,而以“六顺楼”“五道金”首领的身份,却如此恭谨逾份的跪迎“勿回岛”的首要们,则未免令“六顺楼”上下大惑不安甚至瞠目了。

澹台又离方自—愣,随即恶报狠的盯了管庸—眼,转过身去,“二司卫”李青也有些失措了,他急急回头,低促的道:“老管,你糊涂了?怎么用这种大礼?你简直在出我们大伙的丑嘛!”

管庸神态安详,耸肩无语——是的,这时候,你又叫他如何解释呢?

对面———

马上的展履尘雍容威严的一摆手,沉声道:“罢了,都起来吧。”

卫浪云拉着水冰心抢前几步,轻轻的叫:“大叔,二叔,舒大伯,“六顺楼”澹台又离已亲自迎接了.”

展履尘在鞍上.深深俯视着卫浪云身边的水冰心,须臾,他微微一笑,率领众人抛镫落马。

澹台又离上前数步。

两位名震天下的江湖霸主终于正式朝面,一个是“六顺楼”的魁首, 一位是“勿回岛”的岛主,俱乃脾睨五湖四海的雄才,全是威摄万夫的好汉,他们在无数次交斗之后仍以这种和祥又亲切的方式相晤结识——便在今天以前,彼此也都不敢想像呢。 

澹台又离先抱拳,大笑道:“展兄?”

展履尘也同时抱拳;“澹台兄?”

四目相视,齐声大笑,两人的手,也紧紧握到了一起。

澹台又离一面摇晃着展履尘的手,一边恳切的道:“多承展兄不记前嫌,以德报怨,解‘六顺楼’倒悬之危,救本楼于覆灭之际,隆情高谊,至死不忘,展兄,多谢了.”

展履尘笑道:“澹台兄太过客气,你我属至亲,本该同舟共济,福祸相连,些许小事,何敢当此“谢”字?澹台兄,我们来晚一步,倒该请罪才是!”

澹台正色道:“展兄,往或多有开罪‘勿回岛’之处,而展兄非但不记恨,不报复,更且助我却敌,使‘六顺楼’得以屹立,不遭败亡厄运,就凭这等气度,这等胸襟,我澹台又离已是钦服英名,越发自惭前行了!”

展履尘大笑:“过去的事就过去了不必再提;澹台兄,我们这也是‘不打不相识’呀,哈哈哈.”

笑声中,他回头道:“你们都过来拜见澹台楼主。”

田寿长一抱拳,笑道:“田寿长这厢有礼了,澹台兄。”

澹台又离连道久仰,舒沧、段凡也都与澹台又离纷纷见礼,然后,一行人缓步行入“六顺楼”中,“勿回岛”的其他人也不须进去,他们全自携有宿营装具,在“六顺楼”的专人招呼下,三百多名“勿回岛”儿郎立即开始了扎营露宿的工作。

澹台又离的居处,即是“小桂园”旁边的那幢双顶楼阁,现在,便也成了他待客之处。

楼下的大厅地方宽敞而陈设高雅,澹台又离与他的“二司卫”李青、“六道金”首领许虎,“五道金”首领管庸等人便陪着展履尘、田寿长、舒沧、杨宗、段凡、吕迎风几位把晤言欢,当然,卫浪云与水冰心也早坐在一边腻着了.

这时,澹台又离寒喧过后,立即话入正题:“展兄,有几桩事,兄弟我必须向展兄言明一一”

展履尘啜了一口刚上的香茗笑道:“但说无妨。”

澹台又离有些窘迫的道: “本楼的‘大司卫’谷宣…… ”

不待他说完,展履尘己接口道:“当然立即释回,请澹台兄放心。”

澹台又离吁了口气,拱拱手:“展兄既已一切包涵,兄弟我也不再客套了,请问——是否兄弟手中尚有其他本楼俘虏?”

摇摇头.展履尘歉然道:“只存谷宣一人——澹台兄务请谅解,那是一场十分惨烈的拼杀呢。”

僵窒了一下,澹台又离长叹道:“唉,说来说去,全是我的错,我真后悔到了极处,当初若非是我一意孤行,固执已见,又怎会弄到今天这尸横遍野,血流成河的地步了,千百条的人命债,我又怎去交待得了?”

展履尘缓缓的道:“往者已矣,来者可追,澹台兄不必自责,这也是形势上的压迫,况且,没有那一战,眼下我们的和议也未见得能以水到蕖成的呢.”

又深深一叹,澹台又离道:“江湖盟主大位,我今郑重宣布,不再加入逐鹿争夺,非但如此,我更将凭一己之力,协助展兄达成此愿!”

展履尘双目闪亮,严肃的道:“澹台兄此言果真?”

澹台又离语声铿锵,有如金石:“言如铁律!”

展履尘微微躬身,道:“展履尘谨致谢意.”

拱拱手,澹台又离道:“这是兄弟我表达的一点寸心微意,展兄不用客气。”

顿了顿,他接着道:“另外,还有一事----”

展履尘笑道:“请说。”

清清嗓子,澹台又离道:“有关兄弟那丫头与浪云的婚事,我想,是否可以由你我二人主持,重新为他们再行一次礼?”

一拍手,展履尘大喜道:“好极了,我完全赞成!”

坐在一边的田寿长忙道:“可是,他们业已行过婚礼了呀!”

展履尘哼了哼,道;“不错,但那次婚礼,一不够隆重,二不够风光,三呢?该主婚的人全没到,却叫那不该主婚的人越俎代庖了,这档子事,不光我心中是个疙瘩,澹台兄心中又何尝不觉窝囊?澹台兄只此一女,我也只此一侄,我二人不来主婚谁该来主?所以,我绝对同意水丫头和浪云的婚礼再补行过!”

田寿长冒火道:“你是说——我主婚的那次不算数?”

展履尘沉着脸道:“当然算数,但却只能证明他们已是夫妻,这一次,是明昭天下——‘勿回岛’的少主与‘六顺楼’的楼主千金成亲,两次婚礼,各有其不同的形式及意义,而这一遭,你只有旁边瞪眼的份了.由我同澹台兄来掌舵!”

田寿长悻悻的道:“你总要表现一下你老大,我是老二才甘心!”

展履尘大声道:“国有国法,家不家规,我不顶在你头上莫非你还顶在我头上了?”

田寿长闷声不响。

澹台又离笑道:“那么,展兄,我们就这样说定了?”

用力点头,展履尘道:“当然!”

澹台又离忙道:“婚期是订在?”

展履尘笑道:“我想这个大日子最好是订在摆平了‘紫凌宫’,我们一统江湖之后如何?”

澹台又离抚掌道:“好,好,那个时候最合适,最合适。”

展履尘提高了音调道:“水丫头,过来这里,让大叔仔细的瞧瞧。”

于是卫浪云挽着娇羞不胜的水冰心走到展履尘面前,水冰心再一次跪下向展履尘请安。

一伸手,展履尘扶起了水冰心,他睁大一双炯然有光的眼睛,上上下下端详水冰心,一面看,一面连连点头,笑容越堆越厚:“不错,好,真是好,明媚秀丽,端庄娴雅,果然是大家风节,闺阁淑女,打着灯笼也难找——”

水冰心深垂着头,面庞酡红,有如三月的榴火.

展履尘又朝卫浪云:“孩子,得到像水丫头这么一房妻室,也是你前生修来的福慧,往后,可千万要善待于她,做—对恩爱不渝的伴侣!”

卫浪云恭声道:“大叔放心,侄儿一定会永远爱护冰心.”

展履尘伸手入怀,摸出—件小巧玩意来——那是一匹只有拇指大小的翡翠小马,雕工精细,栩栩若生,通体晶透剔中,甚至连每一块肌骨的穿凹,鬃毛的纹路,也丝毫不苟的刻划出来,最奇的是这支翡翠马一双眼睛,在灯光映照之下,似是不停的眨动,闪耀着两点如豆的黑光,但展履尘只微微以身背灯,两点闪耀黑光的眼睛,便立时泛出鲜红的芒彩,这支翡翠马眼睛的居然能够随着外来的光度不同而转变它的颜色!

托着翡翠马的右手伸到冰心面前,展履尘和蔼的道:“小小一支‘幻眸翠驹”,权充见面札,冰心,你收下.”

水冰心没有推辞——因为这是她应该收的——双手接过,她红着脸道谢,整座大厅里;马上响起一片赞美的鼓掌声。

澹台又离捋髯大笑:“冰心哪,以后你可得好生孝敬你的两位叔叔,啊,看他们多疼你!”

水冰心羞涩的道:“女儿知道。”

一挥手,澹台又离叫道:“李青,交待下去.大厅盛筵,庆贺这两家修好,一片祥和!”

“二司卫”李青笑应着起身离去,大厅中,人语嘈杂,欢笑洋溢,气氛热切里掺合着一股浓馥的喜悦了……

昨夜盛筵中兴奋欢愉之情仍在心怀荡漾,而酒意尚未尽退,天刚放亮,吕迎风已衔命前来“小桂楼”催请卫浪云起驾了,展履尘召见。

在水冰心的亲自侍奉下,卫浪云匆匆梳洗竣事,一面着衣,边向铜镜中反映出的吕迎风身影问:“可有什么紧急事情发生?大叔这一早就要找我,昨夜一定没睡好吧?”

吕迎风笑道:“岛主根本就没睡,席一散,回到住处即与二父商议起今后的行动大计来,两人谈了半宿,天刚放亮,便着人叫我过来请少主往见了。”

卫浪云愕然道:“大叔与二叔既有如此重大问题商讨,当时为什么不留下我来呢?反倒一直催我回这里安歇!”

吕迎风道:“岛主是顾虑到少主的身子,少主伤势尚未痊愈.劳累终日:怎能再熬夜得?是而岛主同二爷先把原则商议定了,再请少主过去共同斟酌……”

卫浪云仰起头,由水冰心替他扣起襟领处的扣带,边道:“其实我的伤势都已收口.除了身子还有些发虚,并无大碍,不像二位老叔想象中那样严重……”

吕迎风一耸肩道:“岛主认为,总是要少主多休息,少劳累好!”

笑笑卫浪云道:“我还年轻力壮,但二位叔爷,却老把我看成个受不得惊的幼儿一样,呵着护着,生怕我替他们分了忧,事实上,该多享清福的是他们,有什么头痛的问题,理由我承担才对!”

吕迎风道:“少主这一阵子也够辛苦的了,从这连串的烽火点燃那一天起.自始自今,哪一次不是少主运筹帏幄,身先土卒?非但流血流汗,更且承受到莫大的精神负累,这桩大举若能成功,少主便是首功!”

哧哧一笑,卫浪云道:“迎风,你这张嘴,可真越来越甜了!”

吕迎风笑道:“不是我拍少主马屁,这全是事实嘛!”

一直含笑不语的水冰心,也忍不住开了口:“真的,吕首座讲得一点不错,浪云,为了‘勿回岛’争雄中土的事,你先与‘六顺楼’,后同‘紫凌宫’全见过仗,又同‘皇鼎堡’连番血战,经历‘铁血会’‘灰衣帮’‘流马队’‘三羊山’鲍子言等激战,流了多少血,挥了多少汗?而今解除了我们两家怨隙的也是你,这其中便救了多少条命?所以说,如果这一次‘勿回岛’能够稳执江湖大盟的牛耳,则你自然便是第一功臣!”

卫浪云笑道:“老婆,你这帮腔一夸,我简直手足无措啦!”

水冰心,轻轻将卫浪云的袍摆扯平,倩笑道:“别这么沉不住气.”

吕迎风往旁—站,道:“可以过去了,少主?”

水冰心忽然道:“浪云,我也跟你一起过去向二位叔叔请安。”

略一犹豫,卫浪云问吕迎风:“冰心和我—起去,有没有什么不便?”

凤眼一睁,水冰心嗔道:“怪了,我是你的妻子,二位叔叔岂会有事瞒我,前数后数,我也不该算是外人呀,我陪你去,又会有什么不便的地方?”

微微呵腰,吕迎风忙道:“当然可以,本来少夫人也该前去向岛主及二爷请安,方才我之所以没有先提一声,最怕少夫人仍须休歇或另有他事待理……”

水冰心笑道:“我早起身啦,哪像他, —个懒虫!”

卫浪云轻声道:“昨晚一阵折腾可也够累,人一躺上床,就什么事也不知道了。”

水冰心笑道:“亏你还好意思说?我正在和你讲着话,你呀,回答不了几句,居然就沉沉睡着了!”

三个人一路谈笑,一面来到展履尘等人所居住的一幢清雅精舍里,他们人才到,精舍的小厅中早已坐满人了。

卫浪云与水冰心向展履尘、田寿长.和舒沧请过安,又向小厅中环坐各人打过招呼,然后,打横坐下.

轻咳一声,屉履尘慈祥的望了望卫浪云,目光又在水冰心脸上停了一会,笑呵呵的道:“嗯!”

“你小夫妻两个,气色都不错,尤其水丫头,比之昨晚,更见明媚娇艳了,夜来睡得还好吧?”

卫浪云笑道:“侄儿一上床,就人事不知啦.”

水冰心脸色酡红,没有做声,那股羞答答的模样,越见妩媚。

田寿长嘿嘿一笑,道:“浪云,可得注意身子呀,年轻人,就爱贪欢!”

卫浪云窘迫的申辩道,“二叔,我们没有,夜里连说话都没说上几句我就睡着了……”

瞪了田寿长一眼,展履尘连连摇头:“老三,你真是‘哪壶不开提那壶’,简直为老不尊!”

田寿长慢条斯理的道:“自家人,装什么蒜?”

舒沧大笑道:“不是我说你们老哥俩,人家小两口嘛夜来有什么恩爱,只是他们闺房中事,犯得着你们二位去操这门子闲心?”

尴尬的,卫浪云赶紧道:“方才迎风往召,说大叔有事交待?”

点点头,展履尘道:“不错,就是有关我们今后的行动大计,浪云,江湖四霸,急夺主盟大位的这桩盛事.如今已到尘埃落地的时刻了,我们分析一下,‘皇鼎堡’及其党羽首先——遭到击溃,虽然脱走了‘邪翼’齐刚与其手下一二爪牙,却已不足为虑;‘六顺楼’在与我们几番鏖战之后,因为你和冰心的关系,终于握手言欢,尽释前隙,由冤家而以亲家,彼成连为一体,现下剩下的就只一个‘紫凌宫’了!”

卫浪云额首道:“大叔说得是,就只剩下凤啸松这一拨子祸害!”

展履尘又道:“‘紫凌宫’在经过多次搏杀之下,多少也蒙了折损,实力必已削落,昨天,他们自此仓惶北退,固然畏惧本岛锐势,更怕本岛与‘六顺楼’的夹攻,我们想,凤啸松这次前来突袭‘六顺楼’他本身的力量有部分分散一—他一定会留数拨人马防守‘紫凌宫’老巢,并监守‘蝎子’俘虏,另外加上他以前的损失.此次攻击‘六顺楼’的损耗,此刻的人手料不充裕!”

卫浪云谨慎的问;“大叔的意思是?”

展履尘意态昂扬的:“打铁趁热,我们立即追击‘紫凌宫’败军!”

卫浪云算算时间,道:“大概可以追上……”

展履尘信心十足的道;“不用‘大概’,一定可以追上,他们乃败退之兵,携伤带残,行程不会太快,我们挑精骑勇士,轻装疾进,包管能将他们追及!”

田寿长插嘴道:“而且,凤啸松这老鬼也弄不清我们与‘六顺楼’的关系发展,也因此难以判断我们如今形势,他将怀疑,我们是乘他们和‘六顺楼’交手的机会抽冷子突袭,亦会推测我们同‘六顺楼’很可能继续火并,总之,他不能确定我们这次支援‘六顺楼’的用意所在,也就拿不准许我们是否会衔尾追击,他既拿不准我们的动态,行军的脚程就不见得会拼命赶!”

展履尘道:“是而,我们便一路追上去,杀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田寿长又道:“顺便,也等于接应前往‘紫凌宫’救人的‘九旭门’厉寒他们!”

卫浪云转向舒沧:“舒大伯的尊意如何?”

舒沧笑道,“老汉是完全赞同,这个大好的歼杀机会,可不能白白放过!”

注视着卫浪云,展履尘道:“孩子,你的想法呢?”

卫浪云道:“侄儿亦无异议。”

展履尘道:“很好,那么,我们就如此决定了,事不宜迟,早膳之后,立时点兵遣将,轻装出发!”

卫浪云道:“大叔心中可已决定这次行动派遣多少人手出去?”

展履尘低沉的道:“我们有三门人马驻此,我想,至多派出两门所属也就够了,‘紫凌宫’那边在狼狈退遁之际,最多也就剩下个三四百人而已,其中至少尚有三份左右带伤的,我们派上两门弟兄,足可应付余裕!”

卫浪云估量了一下,道:“也差不多了,大叔预备派遣哪两门弟兄去!”

微微一笑,展履尘道:“‘长风门’与“千涛门’,这两门人员较足,而且实力比较硬扎;吕迎风一直要露一手,这次就叫他试试看!”

眉开眼笑的吕迎风立即躬身道:“岛主放心,迎风包不令你老失望!”

展履尘笑骂道:“小子,到了时候再夸口不迟!”

卫浪云关切的道:“舒大伯腿伤未愈,就不须劳动舒大伯了……”

展履尘道:“这个当然。”

叹了口气,舒沧道:“你也不用拦我,浪云.你两位叔叔早已把我劝下来了,唉!我自己也知道这条腿不争气,此次追击‘紫凌宫’残余事关全局胜负,后果严重,我亦害怕跟上了碍事,所以,也就不敢妄自逞强了……”

卫浪云安慰着舒沧道;“大伯这一阵子转战各地,连番拼杀,也该休歇—下了,何况大伯腿伤拖累,更应保重,大伯与麾下帮中各位,为了此次争夺江湖主盟的大事,也已尽心尽力,人前人后,俱无愧疚之处……”

舒沧苦笑道:“好侄儿,你这么一说我老汉总算有点安慰……”

展履尘又道:“除了‘长风’‘千涛’两门之外,我与你二叔也亲自出马,‘花子帮’的杨长老偕往,你呢?便也在这里养歇……”

卫浪云急道:“什么?我不去?”

田寿长道:“你这副身架骨,去得幺?”

卫浪云忙道:“二叔,我的伤都收口了,没有什么大碍,当然可以去得,而且叫我呆在此处无所事事,坐事其成我也难以忍受!”

展履尘皱眉道:“江山全是为你打的,孩子,你若不善自保重,将来弄坏了身子,又叫谁来接我棒?!”

卫浪云挣得面红耳赤的道:“大叔,就是因为大叔与二叔在豁命耗力的创江山,开局面,而且为了侄儿日后的继承扎根基,所以侄儿才越发不能坐享其成,以黑发人来拖累白发人,大叔,侄儿自信能够站得稳,挺得直,样样不落人后,侄儿能以效命之处若硬令侄儿退缩,那侄儿岂非变成一个势须有人撑腰才立得起来的懦夫或膏梁子了?”

展履尘沉默了一下,缓缓的道:“但你的伤?”

卫浪云坚决的道:“绝无问题!”

田寿长大声道:“浪云,你方才也听你舒大伯说过了——此次行动,兹事体大.关系着全盘的胜负,整个的大局,你却不要去了反而碍事才好!”

卫浪云凛然道:“二叔放心,我断不会碍事!”

田寿长睁着一双怪眼道:“你有把握?”

卫浪云斩钉截铁的道:“有!”

展履尘微喟一声,道:“好吧,孩子既是要去,就叫他去吧。”

立即单膝屈地又起,卫浪云笑逐颇开:“多谢大叔允准。”

田寿长咻咻的道:“老鬼,你不要净装好人,娘的,浪云这身伤若是出了麻烦,看我与你有完没完?!”

展履尘大笑道:“你不用吓我,我相信浪云的话,他说不会有问题,就一一不会有问题了,这孩子几时诳过我们来?”

田寿长盯着眼道:“如果有纰漏出来,我再与你拼命!”

卫浪云赶快道:“二叔,包管我这点小伤不会有影响!”

重重一哼,田寿长道:“这样最好,否则,你可是自作自受!”

突然,水冰心怯怯的道:“大叔,我,我也要跟着浪云去……”

不待展尘回答,田寿长已怪叫道:“什么?你妮子也要去?可不是看花灯呀,丫头,这是去拼命的哪!”

水冰心轻轻的道:“我知道, 二叔,所以我才要去,我不能任由我的夫君独自冒险而袖手一旁.二叔,我也是江湖儿女,也具有一身武功,我岂可学那纤质弱女,畏缩秀阁之中?”

一拍手,展履尘大笑道:“好,好,小丫头也一起去,我展某人的媳妇,不但有巾帼英雄之风,更且不让须眉男儿,就凭这股子气势,已是非去不可了!”

水冰心又勇敢的道:“二叔,况且夫妻本是心连体,福祸与共,安危不分.浪云去哪儿,我也去哪儿,临难苟免,我也算不上是他的妻子了!”

田寿长窒了窒,悻悻的道:“利口丫头,我辩不过你,就叫你自去吃些苦头吧!”

展履尘抚掌笑道:“我们就如此决定了.迎风立去传令手下准备,早膳之后.全军行动!”

水冰心问道:“大叔,这次行动,我爹可已知道?”

点点头,展履尘道:“昨晚同席共饮之际,我已向他约略提过.”

田寿长接口道:“你义父也非常赞成此举,兵贵神速,若要击溃‘紫凌宫’凤老鬼,便全看这一着了!”

水冰心正想说什么,厅门处,樊翼升匆匆奔入,躬身道:“启禀岛主,澹台楼主到……”

马上站起,展履尘道:“快迎……”

一阵苍劲的大笑传入,澹台又离大步走了进来,他双手连摇道:“不客气.自家人哪来这么多俗礼?各位请坐,各位请坐!”

这位“六顺楼”的大当家,一面笑吟吟的和厅中各人打着招呼,一边坐在樊翼升替他搬过来的椅子上,展履尘笑问:“澹台兄起了这大早,可是有什么急事或有所交待?”

澹台又离捋髯笑道:“你们不是要出兵追击‘紫凌宫’的残余么?”

展履尘道:“正是,昨夜我已向兄台道及……”

澹台又离道:“一切都准备妥当了吧?”

展履尘道:“只等用过早膳,便将出发。”

微微—笑,潦台又离道:“兄弟我也早已收拾停当,随时皆可启程!”

怔了怔,展眉尘迟疑的道:“澹台兄的意思是?”

澹台又离淡淡的道:“一道去呀,有什么不便么?”

连连拱手,展履尘忙道:“不敢劳驾,不敢劳驾,些许小事,怎敢累及兄台随同奔波?‘六顺楼’兵火方过,百务待理,兄台内顾也已伤神,若再劳累于外,我等也于心不安,澹台兄,请先作整抚之计,这外头的事,就让我们承当了……”

田寿长也道:“‘紫凌宫’么麈小丑,自有小辈儿郎前往扫荡,澹台仁兄若欲亲身出马,岂非杀鸡动用牛刀了?”

澹台又离正色道:“仅是尽我这本份而己,二位无须再劝,兄弟我是—定要跟着走上一趟的!”

田寿长打着哈哈,道:“澹台兄,这桩事哪还用着劳你的大驾呀?”

澹台又离道:“不替各位略效棉薄,我就心中不宁!”

展履尘问道:“如若澹台兄偕行,楼里的事又叫谁来作主呢?”

澹台又离笑道:“‘二司卫’李青足可暂代一时!”

展履尘相当明白老澹台的个姓,只要他决定了该怎么做,拗着他是很不容易的,老澹台性子刚强,为人固执,若是拒绝了他这番善意,反倒会将他弄得不欢,于是,展履尘无可奈何的道:“那么,就多偏劳兄台了。”

呵呵笑了,澹台又离道:“这还中听,展兄,我也不多带人,除了兄弟我的四名随从之外,只携‘五道金’首领管膺,‘四道金’首领唐明二人随行,楼里的大小事情,李青自会代我调度,好在时日不长,这付担子,他还承得起!”

展履尘道:“看样子,澹台兄似是早已交待好啦?”

澹台又离颔首道:“昨夜即已嘱咐过他们,如今,只待启程就行!”

转过头去,展履尘大声道:“迎风,立时传令手下儿郎用膳,两炷香后,挥骑北上!”

追出“石弓山”“六顺楼”的地面四百余里,也不过只是一天半的功夫.“勿回岛”的快骑沿途察探,就在距离“石弓山”四百里外的“大芦花荡”左发现了敌踪.

“大芦花荡”原本是一片泥沼上生满了白头芦草的沼泽地,许多年来,天气干旱,早先的泥业也已变成了涸地,只是土质较为松湿一些罢了,而以前那延亘数里,密密的生长的芦草,也因此枯萎了甚多,如今,虽仍生着芦草,却已经像是个癞子头上的毛发——丛丛撮撮疏疏朗朗的了。

但是,这地方的名字却仍被当地人称呼为“大芦花荡”。

“勿回岛”派在大队之前的眼线,便发觉了“紫凌宫”的人马正在“大芦花荡”中休歇打尖。

现在,“勿回岛”的骑队,距离敌踪所驻之外,约莫尚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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