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渔夫的秘密-第4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方敬没有多想,见岑九一直没有反应,又给他渡了好几口气,直到看到岑九的胸口确实有起伏后才分开,分出一个小泡泡包裹住了岑九,托着他的身体飞快地往海面上游去。
这里不能久留,如果附近还有其他的凶猛鱼类,很快就会被血腥味吸引过来。
快到水面上时,方敬才收了水泡泡,刚刚爬上船,就发现不远处的海面上,几只鲨鱼正朝着这边游过来,水面上露出一小截青色的背鳍。
方敬立刻启动渔般,在马达的鸣轰声中,渔船离开了那一片染血的水域,几只鲨鱼还不甘心地追了他们好久,直到彻底摆脱了鲨鱼的追击之后,方敬才松了口气。
岑九坐在甲板上,背靠着舱门,大口大口地喘气。
“你怎么样了?”方敬蹲着身子,想去检查他受伤的手臂。
岑九抬起胳膊,撕了上衣的下摆,一只手正在包扎伤口,大腿边上落下黑色的像护腕的东西。
“给我看看。”方敬看他处理伤口的动作非常熟练,显然是个熟练工,不知怎么的,心里有点不是滋味。
这人是不是经常受伤,所以哪怕只有一只手,包扎伤口这样的事也做得得心应手?
岑九避了一避,方敬的手在半空僵了一下,然后收了回去。
看在他是伤患又救了自己一命的份上,不跟他计较。
方敬在心里磨牙。
“我只是想看看你的伤势怎么样。”方敬说,“你这样光包一下不行的,没有消毒,会感染。”
岑九扭过脸,面无表情地道:“不用。”
方敬觉得岑九的态度有点伤人,再加上之前岑九让他不要碰他的事,让方敬心里总有点不舒服,好像岑九很排斥他的靠近似的,当初偷偷跟他一路从海城走到东庄的人明明是岑九自己,结果现在好像方敬才是那个死皮赖脸一定要赖在岑九的身边似的。
“你是为救我才受伤的,就算你再怎么讨厌,我也一定要检查一下。”方敬气道。
如果不是因为岑九为救他才受伤,岑九这么甩脸色给他看,他一定二话不说扭头就走。
谁让他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呢?
岑九垂着眼睛,放下手臂。
方敬蹲在岑九跟前,查看了一下他的手臂,发现伤口不深,只有很浅的一道伤口,这简直就不可思议。
“你运气真好。”他赞叹。
从急救箱里拿出酒精和棉签,给岑九的伤口很仔细地消了毒,说:“先暂时这么处理一下吧,回去了还要看下医生才行。”
岑九拧着眉:“看医生也要付那种红红的纸钱么?”
他发现这里的人买东西还是给人付工钱,都不是用金钱交易,而是用那种红红的纸钱,也有别的颜色别的图案的,但红色的那种用得最多!
“什么纸钱?那是人民币,在天朝就得用人民币。”
“不用金银?”
方敬看着他没好气地说:“现在谁还用金银?买东西之前还要先去换成人民币,麻烦不麻烦啊。”
岑九不说话了。
“护腕,裂开了,没用了。”岑九用没受伤的那只手捡起掉落在地上的护腕,摸了摸,脸上露出不舍的表情。
这原来是个护腕,方敬晃然大悟,他一直以为只是个用来装饰的东西。
看他的表情,应该是很珍贵的东西吧。
“刚才真是谢谢你了。”方敬认真地说。
如果刚才不是岑九下水故意激怒那只大青鲨,他早就没命了。
岑九一脸的面无表情:“不用。”
方敬现在算是领教了岑九的臭脾气,懒得跟他生气,回到驾驶室继续开船。
十几海里的路程,在马达的轻鸣声中,海岸线遥遥在望。
方敬心里一松,终于可以回家了。
第9章 帮手
方妈妈从傍晚的时候开始就时不时地往码头跑,直到看到方敬驾驶的渔船出现在港口时,才松了口气。
方敬系好缆绳,和岑九跳下船。
方妈妈看到两人空着手,脸上难免有些失落,但随即又释然。
这附近的海域前两年就几乎捕不到什么鱼了,没有收获是很正常的事,只要孩子平安回来就是万幸。
“累了吧?热不热?晚饭都做好了。”方妈妈说,“你爸爸知道你出海后,一整天都坐卧不安的,要不是小乐哄着他,说不定他会在码头等你一整天。”
方敬心里还记挂着被他收起来的那段木头的事,有点心不在焉。
方妈妈还以为他是因为出海一趟,不但没有赚到钱,反而还要贴油钱和渔船的租金,只能好言劝他说:“这附近鱼都打光了,别说是你们,就是村里的老渔夫出去一趟,多半也没有收获,就当去玩了一趟好了。”
扭过头的时候,看到岑九手臂上包扎的绷带,惊了一下:“小九这是怎么了?”
方敬不想她太担心,含糊地说:“今天浪大,船有点颠簸,他第一次出海不习惯,撞到手了,就破了点皮,不太严重。”
岑九不动声色地看了方敬一眼,脸上的表情有点微妙,似是没有料到方敬顶着那张看起来非常正直沉稳的脸,说起谎来居然脸不红心不跳的,自然得不得了。
“撞得多严重?就说了出海不是那么好玩的吧,你偏不听。”方妈妈担忧地道,又要去看岑九的伤口。
岑九偏过身子让了一让,避了开去。
方妈妈怔了一下,以为岑九害羞,不以为意地道:“要是晚上伤口疼得厉害,就跟敬敬说,让他带你去诊所看看,别不当回事。”
她和岑九不熟,而且几十年的人生阅历,总觉得这个突然出现在她家里的年轻人,并不像她那个傻儿子说的那么简单。
但岑九是方敬这么多年唯二带回家的朋友,不管对方是不是居心不良,她都不会做出什么让儿子不高兴的事来,最多就是在方敬不在意的地方多注意一下而已。
至于之前那个唯一被方敬带回家的朋友,方妈妈想起来眼神一黯。
这种人就不要想了。
到了家里,方小乐推着方爸爸出来,看见方敬后,欢呼一声,扔下方爸爸像颗小炮弹一样朝着方敬冲过来,往他身上一跳,像只八爪鱼一样手手脚脚全锁在他身上。
饶是方敬一个正值年轻力壮的成年男人,也被这股力量冲得连连后退,撞到身后的岑九。
岑九伸出一只手,抵住方敬的后背,才止住了两人后退的冲劲。
方敬扭头看了岑九一眼,真心觉得岑九一股蛮力,被他一掌拍到的地方在隐隐作痛。
“你哥哥才回来,九哥的手受伤了,不许胡闹。”方妈妈斥道。
方小乐从他哥身上溜爬下来,跑到岑九身边,好奇地看着岑九手上的绷带,说:“九哥,你怎么受伤啦?我哥都没伤,你力气那么大。”
岑九:“……”
方敬简直无言以对,这谁家的熊孩子,快拉出去。
方爸爸自己推着轮椅过来,看两人没什么大问题,倒是不以为意地道:“出海都是这样的,小磕小碰免不了,人回来就行。”
又看了他们带去的网鱼篓之类的,都是空的,笑了:“就说近海没什么鱼了吧,你还不听,白跑了一趟。去吃饭吧,就在等你们了。”
天气太热,难得方爸爸愿意多出来走动走动,方妈妈干脆想就在院子里吃,又宽敞又凉快。
方敬去屋子里搬桌子。方家的桌子是那种老式的实木八角桌,虽然款式老些,但用料实在,而且比较大,重量也不轻,方敬伸开手臂还抱不拢。
“小乐,来帮我抬桌子。”
“来了。”方小乐应了一声,快乐地往屋里冲。
岑九看了方敬一眼,蹲下腰,手撑在桌子底下,一只手就把桌子稳稳地顶了起来。
方敬:“……”
“不用了。”方敬顿时满头黑线。
他看了看岑九劲瘦有力的胳膊,再看看自己没有肌肉也没有肥肉的普通小胳膊,气馁极了。
果然人比人,气死人。
岑九一只手顶着一张几十斤重的桌子像顶玩具似的,方爸爸都看得有点呆了,半天才道:“小岑这把力气不小啊。”
吃饭的时候,方爸爸问起他今天打鱼的事,方敬摇头说:“附近大的鱼群基本都没了,有也只是些小鱼小虾,要是再不好好保护,过几年连小鱼都没有了。”
方爸爸沉默了。
“我早年的时候就劝过大家,不要过度捞捕,海洋给了我们活路,我们也要给海洋一条活路,可那时没人听我的。”方爸爸说,“你看,现在果不其然吧。”
如果不是因为这个,他又怎么会舍得丢下家里人去远洋,不去远海,当年那些死在他船上的青壮年也许都还活着,也许还是一样贫穷困苦,但至少还活得好好的。
气氛陡然沉闷了下来,方妈妈瞪了方爸爸一眼,说:“都多少年的事了,你还说这些干什么呢?弄得大家都没胃口。”
方爸爸叹了口气:“我也只是感慨一下,想当年我们村也是附近数一数二的大渔村,你看看这几年,留在村子里的人越来越少,等咱们这一代人老了,村子里还不知道有几个人在。”
他们是世代生活在这个村子里的渔民,到了这一辈,丢掉了老祖宗传来的吃饭的家伙,到陌生的城市里讨生活,对于方爸爸这种传统的渔民来说,是一件很难受的事情。
“照我说去城里生活也没什么不好,看病孩子上学买东西都方便,也是件好事。行了,别说这个了,吃饭吧。”
方敬没有说什么,乌木的事情他现在也不确实是不是真的,还是决定先别告诉方爸方妈,万一最后发现只是一截普通的木头,省得他们白高兴一场。
他决定好好研究一下被他收起来的那段木头。
家里人多眼杂不方便,最重要的是方小乐他有点恋兄,像条小尾巴似的跟前跟后,害得方敬想找个机会木头拿出来看一眼的功夫都没有。
直到十点多了,方小乐兴奋劲头过去,终于爬回到他的小床上睡觉后,方敬才随便找了个理由出门。
因为这几年渔村日子难过,村子里很多人家都放弃了渔村的生活,到城里打工,有一部分人赚了钱之后,把家里也接了过去,就在城里安了家,村子里的房子就空了下来。
方敬随便推开一家闲置的空屋,关好门窗,然后把那堆木头拿了出来。
说是木头,其实更像一个大树桩,应该有些年头了,虬根交错,树干直径有一米多长,农家的房子都是那种宽敞亮透的格局,这根树桩往堂屋一摆,顿时整间堂屋都拥挤了起来。
方敬将这根木头从头看到尾,发现木头外表呈现炭化的黑褐色,纹理细腻,非常漂亮。
他小心翼翼地取了一小截下来,切面光滑,黄褐色中透着一点绿色,纹理细腻,隐隐中带着金丝,散发出一股若有似无的淡淡清香。
这些都跟乌木的特性吻和,但带香味的木料有很多种,方敬仍然不敢肯定。
他把那一小截木头浸在水中,发现沉到水里后,木头截面颜色居然变深了。方敬把那小截木头拿出来,烘干了点燃,燃尽后留下一小撮黄色的灰烬。
普通的木头燃烧过后留下的灰烬都是灰白色,乌木燃烧后才会留下黄色的灰烬。
到这个时候,方敬基本能肯定他无意中捞到的这一根木头是乌木了,而且根据纹理中的金丝,有很大可能还是金丝楠乌木。
这可是乌木中的极品啊!
原来天上真的会掉馅饼啊!
方敬这会儿都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了,第一个念头就是这么大一段金丝楠乌木,该值多少钱?
他像是捡了大财宝的乞丐一样,做贼似的赶紧将木头收了回去,晕乎乎地往家走。
老爸截肢好几年了,一直没有配上一个合适的假肢,成天躺在床上像个活死人似的,这下可以给他配个好点的义肢了,如果乌木年份远一点,价钱高一点,说不定连智能义肢都配得起,以后老爸就不用成天躺在床上,或者要靠轮椅才能走动了。不用再靠着别人,能自己活动,老爸的心情应该也会好一点吧。
小乐去做交换生也可以松快点,一个人在国外,手里多点钱总是好过一点。
还有家里那台老式的黑白电视也可以换了,省得老妈有时候想看个电视剧,还要跑到隔壁去看。
……
乌木还没有卖出去,方敬已经在脑子里盘算开了,这笔钱该怎么用,心里美得不行。
夜晚的渔村格外安静,只有星星点点的灯火,显示这个村落有人跟他一样深夜未眠。
方敬独自走在空无一人的路上,思索着怎么想个办法让乌木看样子是被他从海里捞回来的。正常人的眼里,他一个人是根本没有办法把这么大一根木头弄回来的,他得有个帮手。
水泡泡的秘密,他谁也没打算告诉,等他死了就带进棺材里,那么这个帮手的人选就得好好想想。
方爸爸不行,身体条件就不允许;方妈妈也不行,女人力气小而且那片水域有鲨鱼太危险,方小乐——
直接pass。
至于村里人就更不行了。
那就只剩下一个岑九了。
岑九好啊,力气大武功高,性格古怪孤僻,还是个外来人口,对这个世界一无所知,真是没有比他更适合的人了。
方敬一乐,深觉当初岑九为了救他被小贼刺伤晕到的时候,没有忘恩负义地扭头就走,还把人送到医院里了。看,这是一个多么合格的帮手。
就这么办!
第10章 打捞
方敬回到家里已经两点多了,屋子里黑乎乎的,只有方爸爸的卧室里偶尔传来轻微的压抑过后的咳嗽声。
方敬推开堂屋的门,冷不丁看见一道黑影立在他面前,吓得“呀”地一声叫了出来,“啪”地一声按亮了墙上的开关,灯光下看到岑九面无表情地站在门口,“大晚上不睡觉,你当什么门神啊!”方敬被吓了一大跳,恼羞成怒地道。
岑九的目光先落在他身上,然后又慢慢地移到屋外黑漆漆的院子里,挑了挑眉,不说话。
不知道为什么,方敬就是从他眼神里看出了那么一丢丢嘲讽的味道。
每次跟岑九说话,方敬都气得内伤。为了不影响自己的好心情,方敬决定无视岑九的话,一屁股坐在架子床上,开始用手机上网。
手机屏幕发出的微弱亮光映在方敬脸上,正好照出他薄薄的嘴唇,因为白天在外面晒了一整天,显得有些干燥,浅浅的唇纹看上去比平时要明显。
岑九躺在床上,目不转睛地看着方敬,目光一会儿惊奇地看着手机屏幕,一会儿又落在方敬不那么润滑的薄唇上,看一眼又收回去,过几秒又再看。
方敬对此浑然不觉,查看了最近的洋流和潮汐情况,也有了主意。
反正他只要做做样子,表示木头是从海里捞出来的就行了。
方敬关了手机,仰面躺下,身体很疲惫,精神却很兴奋,辗转反侧,一点睡意也没有。
黑暗中,岑九忽尔出声询问:“那是什么?”
方敬愣了一下:“什么?你说手机吗?打电话用的。”想到岑九连手机都不认识,怕他也不知道电话是什么,又解释说:“就是连系人用的,比如两个人离得很远,但是又想知道对方的情况,就用这个联系。”
“飞鸽传书?”岑九挑眉。
“不,比那个快多了。”方敬把手机拿出来,开了机,指着上面的一个号码说,“这是我小姑的号码,她住在城里,就是那天我们卖鱼接小乐的地方,我现在只要按下这个键,我小姑就能马上接到,还能视频,能看到她。”
岑九那张万年面瘫脸有点动容:“真是精妙到极致!”
方敬看他一本正经的脸有点好笑,给他简单地演示了一遍手机的功能,说:“以后给你办张身份证,也给你买一个。”
岑九犹豫了一下,说:“那能给你打电话么?”
“能。”方敬说。
岑九摸了摸手机精致的外壳,说:“不用,我就用你这个好了。”
“行。”方敬心情好的时候,脾气也会跟着变好,点头表示同意了。
鉴于明天的计划还要岑九帮忙实行,方敬觉得有必要跟这个小伙伴商量一下。
他把今天下午在海底看到的情形掐头去尾地说了一遍:“明天我打算去市里租点设备,把那根木头打捞起来,要真是乌木,我们就发财了。”
“阴沉木?”岑九微愣。
“我也只是猜测,还不确定呢!要捞起来了才知道,所以我连我爸妈和小乐都没说。”
不知道怎么的,岑九的心情突然高兴起来。
“就我们俩去捞吗?”岑九说,“不用多叫些人?”
阴沉木他并不陌生,先帝的棺木就是用的一段上好的金丝楠乌木所造,为了打捞那根珍贵稀有的乌木,朱雀堂一共损失了十一位暗卫,其中一位就是将他抚养长大的影十八。
“有我们俩就够了。”方敬说,“不用你做什么,你帮我看着船就行,我去租套设备,咱们两差不多就能弄上来了。”
两个人算什么?他一个人就足够了,现在这根木头就在他手心里躺着呢!
岑九穿过来差不多有十来天了,对这个世界的种种神奇之处多少有些了解,不会像最开始的时候,对什么都戒慎戒惧,心态坦然了许多,即使听到许多自己不能理解的事情,也只默默地放在心里而且,刚刚方敬说什么?
乌木的事他连方父方母都没有告诉,却告诉了他!这是不是说明在方敬心中,有的时候他比方父方母都更加可靠,值得信赖呢?
岑九怀着这样一种莫名的窃喜闭上了眼睛。
和他只隔着一个床板距离的方敬,完全不明白这个他捡过来的暗卫兄微妙的心情变化。要是知道了,方敬一定会拍拍暗卫兄的肩,语重心长地告诉他,他完全只是看中了他的大力气而已。
休息了一晚上,第二天方敬精神抖擞地带着岑九跑到市里,租了一只小型的浮筒,还有一套潜水设备,就算齐活了。
他们起得早,租了东西回到村里,才上午十点。
方敬和岑九开着渔船返回到昨天发现乌木的坐标,一天一夜过去,那一片水域早已经恢复最初的平静,蔚蓝色的海水波光粼粼,完全看不出昨天这里经历过一场残酷血腥的厮杀。
他们先用滑轮和钢索将浮筒入下水,看着浮筒沉入水中,方敬才装模作样地穿上潜水服跳下水,往海底深处游去,直到确定从海面上看不到什么,才把水泡泡召唤出来,将浮筒和木头拴在一起,等到一切就绪后,才收回了水泡泡,正要往海面上游去的时候,眼光无意中一瞥,看到一把黑漆漆的匕首安静地躺在海底一块石头上。
看起来像是昨天岑九杀鲨鱼的那一把。
岑九是从大齐朝来的,这把匕首也应该算得上一个真正的古董了。
方敬把匕首捡了起来,朝着水面游了上去。
岑九两手撑在船帮上,面无表情地盯着水平。突然,平静的水面渐起一股浪花,一个蒙头蒙脚背上还背着一个怪家伙的人钻了出来。
方敬两只手扒在船沿上,摘下潜水镜,对着岑九呲牙一乐。
岑九一伸手,把他从水里拉了上来。
方敬脱下潜水服,露出修长白净的身体……上的花裤衩。
岑九看了一眼,起身往船舱里走。
方敬毫不在意自己被人看光光了,穿着一条花裤衩用压气机给浮筒充气,只要想到用不了多久就能把那根乌木搬回家,方敬浑身都充满了干劲。
他正干得热火朝天的时候,冷不防眼前一黑,一条裤子迎面飞来,罩在他脸上,他打了个趔趄,差点摔倒。
“你干什么?”方敬一把将脸上的裤子拿下来,还挺眼熟的,是他下水前换的休闲裤。
“裤子穿上。”岑九拧着眉说。
“天气热,不想穿。”方敬抹了把脸上的汗,不以为意地道。
岑九:“……”
“穿上。”岑九十分坚持。
“又没有人,我先凉快凉快。”方敬有点纳闷,伸着脖子左看右看,视线可及范围之内,连半个人影都没看到,奇了怪了。
岑九却抓着裤子直接往他身上套,态度十分强硬。
“你神经病啊!”想到他能把短裤穿出超人的风采,方敬可不敢让他给自己穿衣服。
“我穿我穿,我穿还不行吗?”方敬一把将裤子夺了过来,手忙脚乱地穿上。
裤子穿好,又一件衣服飞扑到脸上,方敬这次没多话,郁闷地抓了下来也穿上了。
岑九这才不说话了,走过来接过他手里的活,开始给浮筒充气,做得比方敬还要有模有样。
方敬抓着胸口的衣襟扇风,看没自己什么事了,转身把厨房小冰箱里冰的西瓜拿了来,切成一片片的,自己拿了一片啃完了,看岑九还在埋头努力干活,把剩下的几片切成小块,拿碗装了,先叉了一块自己吃了,吃完又叉了一块大的递到岑九嘴边。
“吃西瓜。”
岑九抬起眼睛看了他一眼,目光在他湿润的嘴唇上多停留了两秒,张开嘴吃了,偏过头继续干活,耳根却有点发热。
这个人真是,昨天莫名其妙亲他,今天又这样,还故意不穿衣服露胳膊露大腿地在他面前走来走去,真是——
正想着,冷不丁一块西瓜戳到他面前。
“自己家种的,甜吧?”方敬说着,又叉了一块自己吃,吃完再喂岑九一块。
岑九不说话,闷头干活的速度不自觉地加快。
不一会儿,气充好了。
方敬搬了张小桌子,招呼岑九坐下吃西瓜。他眯着眼睛靠在竹椅上,上衣往上抬起,灰色的休闲裤松松地系在腰上,露出一截窄窄的腰身。
岑九瞄瞄他,又瞄瞄他的腰,吃西瓜的动作略快。
因为有了期待,等待的时间显得格外漫长。
方敬在甲板上来回走了好几十趟,又撑着船沿往水底下看,直到傍晚的时候,才看到木头慢慢被升了上来,心里顿时松了口气。
“成了。”他驾驶着渔船,靠着浮筒把木头拖回到岸边。
码头上围了一堆看热闹的人,看到方敬驾驶着渔船开进码头,好奇地交头接耳。上午方敬又是潜水服又是浮筒的,动静那么大,早就让村里的人好奇死了。
“小敬啊,你怎么打渔还拖回来一根烂木头?”
“就是啊,木头哪没有,还费劲地拖回来。”
“到底是年轻人,这出海一趟,租金加油钱都要两百了,鱼没有打到一条,白花了钱。”
根叔耳朵上夹着一支烟,站在码头上帮着系缆绳,看到船上只零星地放着几条不大的鱼,虽然没有像别人那样说三道四,还是轻轻地叹了口气。
方妈妈听到消息,也赶了过来,埋怨道:“你从哪里捞起来的根烂木头?都焦掉了,只能当柴烧了。”
村子里人多嘴杂的,方敬不好多说什么,对着乌木拍了几张照片,给根叔结了渔船的租金,又把浮筒里的气放掉,折了起来,准备拿回家。才刚弯下腰,一只手已经伸了过来,三两下把浮筒叠好,一手拎着潜水服一手拖着浮筒跟在方敬身后,方敬几次要去拿潜水服,都被岑九避了开去。
总觉得从昨天回家后开始,岑九就有点怪怪的,老是抢先一步把重一点的活儿抢了过去,不让他做一点重活,太体贴了。
作为家里的长子,不管是从前家里富裕的时候,还是后来家道落败,方敬从来都是被方爸爸教导要当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很少有这么被体贴过,那感觉说不出的怪异。
方爸爸显然也听说了木头的事,多问了两句,但是也没有多想,只是轻轻地叹了口气,回过头来宽慰方敬说:“天底下哪有那么多财宝。我当年带着人出海那么多次,跑过那么多地方,也碰见过几次,捞起来都是些不值钱的玩意,就当长了见识,挺好的。”
方敬哈哈一笑:“爸,这木头可不是普通的木头,要真的是我想的那样,那一段木头能值好几十万。”
“啊?”方爸爸愣了。
第11章 一闪
方敬学的是文物鉴定专业,做这行的除了要有丰富的理论知识,最重要的还是阅力和经验。大学四年理论知识攒了一大堆,实践的机会却非常少。
一个普通的大学生哪里有那么多机会接触真正的文物。
方敬虽然有八成的把握,但为了百分之百确认,他还是把拍的照片传了一份给他的导师,又把发现木头的经过简明扼要地说了一遍,希望导量能帮他鉴定一下。
一来导师的眼光肯定比他好,能帮他鉴定出这段木头的价值;二来导师在文物界还有点名气,认识的收藏家也多,方敬也是希望能借着这个机会,让导师帮他连系上一个比较靠谱的买家。
方敬把图片发了过去,导师没有回复。方敬知道他是个大忙人,不会那么及时回复邮件,方敬把手机放在床上,拿了衣服去洗澡。
浴室里亮着灯,里面传来哗哗的水声,门上的玻璃映出一个模糊的人影。
方敬推门的动作顿了一下,摸了摸耳朵,打算到外面用冷水冲一冲好了,家里人多就是这点不方便,洗澡去洗手间总是要排队。
正想着,水声停了,浴室门被人从里面打开,岑九光着上半身,腰间穿了一条跟方敬同款的花裤衩,挽着一头湿漉漉的长发走出来。
岑九的头发又枯又硬,洗过了也像稻草一样,感觉有点营养不良似的。他的脸非常削瘦,颧骨很高,眼窝深陷,显得鼻梁越发高挺,一张脸轮廓分明,线条凌利,五官英气逼人。
这样阳刚充满男子气概的长相,即使放到俊男辈出的演艺圈,也是一等一的帅哥。
岑九人高,站在方敬面前,足足比他高了半个头。
他抬起眼睛看了方敬一眼,转过身进了堂屋,只留给方敬一个干净利落的背影,线条流畅漂亮的背肌汇集在劲瘦的腰间,最后被一条煞风影的老头沙滩裤遮裹得严严实实。
方敬这才发现,岑九的身体瘦归瘦,却并不单薄,一身的腱子肉,但又并不是那种鼓鼓的贲起得有些夸张的肌肉,劲瘦而匀称,就好像把所有的力量和爆发力压缩到极致,最后塞进那有限的身体里,线条流畅漂亮,每一寸肌肤,每一块肌肉都充满了力量,绝没有哪怕一丝一毫多余的部分,修长紧实,充满了爆发力。
方敬看得目不转睛,下意识地捏了捏自己不算软趴趴但也绝对称上有肌肉的胳膊,心想,这才是那种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的男神好不好,跟岑九一比,那些所谓的男神简直弱爆了有没有。
身后太过灼热的目光仿佛一支有形的箭,咻咻咻地扎在岑九漂亮的背肌上。
岑九微微偏过头,看着方敬挑了挑眉。
“怎么?”
“你的头发太长了,要不要剪?”方敬建议着。
他很少看见男人留长发,而且留得像岑九那么长,却又并不显得娘气。
“身体发肤,受之于父母,不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