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穿到反派家破人亡前[快穿]-第33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女子一听此言,原本凶恶的模样瞬间安静了下来。
“你一直守着褚,该知道我说一不二。”
那团黑气的冰冷刺骨没有了,女子呆呆愣愣的看着他。
殷牧悠有些不忍:“你应该知道自己快要消散了,无法再护着褚了?今后,我替你护着他。”
这约莫是她最后的挣扎,想就此除去了齐岚。
她沉默了下去,朝着他,仿佛说了什么。
可这么暗的空间,殷牧悠根本看不清楚,尧寒见墓穴快崩塌,便飞奔着走到殷牧悠身边,想早些带着他离去。
女子的话,无法传达给殷牧悠,却印入了尧寒心里。
“多谢。”
当他们出来的时候,墓穴已经彻底崩塌了。
容缇的歌声可招魂,亦会些镇魂曲。
鲛人清澈的歌声传遍四周,也要里面的人甘愿被镇。
殷牧悠无奈,只能同齐岚一起布下结界,耗费了身上所有的力气,才不让里面的怨气泄出。她杀了那么多人,终究是做错了,就算在消散前,也要受到反噬之苦。
正如齐岚所说的那样,一报还一报。
齐岚面色尤为苍白,仿佛大病一场。
他深深的看着墓室里面:“这是齐家做的孽。”
齐岚咳出一口血来,却坚持着没有晕倒过去。
他看向殷牧悠,快速的说了句:“你于我有大恩……”
天忽然亮了起来,除了这一代仍旧阴云密布,到了温宅的时候,阳光已经彻底露了出来。
殷牧悠将墓穴里的女子送了回去,这才回到了温宅。
见他们一行人,顾遥连忙走了过来,红了眼眶:“你们都已经失踪三天了!再不回来,我就要……”
三天?
看来……他的确陷入了幻境很久,齐岚也是。
“扶着你们将军下去。”殷牧悠嗓音沙哑。
顾遥连忙把齐岚扶起,齐岚低垂着眼眸,一度虚弱至极。
“等等。”
顾遥惊讶的看着他,齐岚却艰难的抬起头,朝着尧寒说:“我听闻了你的遭遇,便帮你用齐家推演之术寻了你前世的恩人,不是陆文龙。”
尧寒的兽瞳瞬间立直,死死盯紧了他,朝着他嘶吼了一声。
“不是陆文龙,而是温琅。”
最后两个字一说出口的时候,尧寒瞬间回过头去望向了殷牧悠。
他脸色极白,身影显得十分单薄,却朝着他露出淡淡笑容。
阳光终于透了出来,洒下一片碎金,他的一切都鲜活了起来。
原来……他的怀疑竟然是真的!
尧寒心里仍有些不确定,他不敢再全心全意的信任谁了。
齐岚似乎注意到了这一点,嘴角沾染了血渍,坚定的说:“我用心魔起誓,已经帮你推算过了。”
殷牧悠诧异的朝他望了一眼。
齐岚说的是,已经帮他推算过了,而不是推算结果是他。
看到殷牧悠的眼神时,齐岚却朝他轻轻摇头。
“你说过推演前世需要折损半数寿命……”
“嗯。”
殷牧悠紧抿着唇,他一点儿都没怀疑,齐岚是真的这样做了。
殷牧悠喉头滚动,刚想要说什么,便被尧寒跃身扑倒在地。
尧寒的身形恢复成了猫妖的大小,在他怀里喵喵的叫了好几声。
那叫声里,藏着酸楚和痛苦。
原来他不是被恩人所烹杀煮食。
而是,报错了恩,找错了人。
眼前的这人才是救他之人,他以后绝对不会弄错,就算是拼死也会守在他的身边。
遥想起自己前段时间,对殷牧悠的态度,尧寒后悔至极。他不该拿陆文龙加诸在他身上的,加诸在殷牧悠身上。
真好,又遇到他了。
尧寒在他怀里蹭了好几下。
这一刻,尧寒心里是庆幸的。
至少,在那深渊里的人,不是陆文龙。
第57章
黑夜里的雨; 仿佛褪去了最后一丝生机; 渐渐的干涸了起来。
殷牧悠倚靠在栏杆上,手指朝檐外伸出,竟有种看着它死的感觉。
明明天灾过后; 对于谁来说都是最好的。
不同的似乎只有褚罢了,他前些日子在雨里练剑; 又不眠不休的为自己打探消息; 如今总算是病倒了。
这一病,犹如滔天的江河。
褚睡在寒屋之中; 额头滚烫; 被病痛折磨得十分难受。
眼见着殷牧悠来,他费力的露出一个笑容。他的眼里也迸发了些许生机; 光是他来罢了,却让他开心至此。
“躺着。”
褚咳嗽了起来:“我原以为自己这辈子都没生过病; 身体结实着呢,没想到这一病; 就这般厉害。”
殷牧悠垂下了眼眸,鸦羽似的眼睫微微轻颤:“褚,你也是凡胎肉体,以后断不可这样拼命。”
“嗯。”
褚昏昏欲睡; 意识也越来越模糊:“郎主待我真好; 我活了这么多年,从未有一人真心待过我。”
“除了我,该还有一人。”殷牧悠挣扎的露出一个笑容; “你娘啊,她爱你至深。”
褚的鼻尖酸涩得要命,一颗泪水泅染在枕头上。
“我做了个梦。”
熏炉之中烟雾缭绕,殷牧悠整个人的声音都仿佛隔了一层雾气传来:“什么梦?”
褚仍闭着眼:“梦到我牙牙学语,她坐在院子里抱着我,拿着扇子为我扇风。”
褚的声音淡淡传来,殷牧悠仿佛还能联想到那副画面。
“郎主,我一直都很笨,你说我娘会不会嫌我,所以才把我丢了?”
他用了别人的身子,从未开窍,自然愚笨。
褚以后成了大禹国的战神,如此木讷寡言之人,怎么会成得了最后的冷面战神?
便是这个原因。
“热……咳咳。”
殷牧悠拿起一旁的扇子,轻轻为他扇着风。
褚诧异的睁开了眼,涨红着脸:“使不得。”
“我虽然不能抱着你,扇扇风还是做得到。”
褚喉头哽咽,他从小到大,再多的磨难都没有掉过一滴眼泪,可如今却控制不住自己。
“郎主,我出身卑微……”
“病了,就好生休息,你帮我那么多,受得起。”
褚不敢动了,乖乖的躺在床上。他一双眼瞳侵染了水气,以往那木讷的印象也骤然消失,湿漉漉的像只无害的小动物似的,无措的看着他。
殷牧悠扇了一会儿,他便彻底的睡着了。
他心里不见松了口气,反倒越发沉重。
殷牧悠站起身,缓缓走出了这间屋子,外面已经艳阳高照,天气彻底恢复了应有的秩序,四时轮转,光阴更迭,理应这般。
刺眼的阳光照在殷牧悠眼前,他忍不住眯了起来。
他看了一眼守在外面的黑猫,轻轻笑道:“尧寒。”
尧寒优雅的迈着步子,朝他一步步靠近,再也不复当初凶狠的模样,反而亲热无比的撒着娇:“喵~”
殷牧悠弯腰将他抱起,单薄的身体支撑着他的重量:“这几日怎么老守着我?”
尧寒尾巴轻摇了两下,怕又找不到了。
以往尧寒从未发现,抱着自己的这个人身体有多么单薄。
他能从他的衣服下,感受到那咯手的骨架,除去惑人的皮肉,只剩下病弱的躯干罢了。
尧寒生出了几分担心,他已成凶兽,他还养着他,会不会……也厄运不止?
“喵~”
殷牧悠喉咙不爽利,轻咳了一声,瞬间便让尧寒立直了毛,兽瞳也竖直了起来。
“别担心,可能是照顾褚的时候,不小心也染上风寒了。”
尧寒却怎么也放不下心,都是他的错,他不该对他使脾气,用对待敌人的态度对他。
他每咳一声,尧寒的心就颤抖不止。
太脆弱,太弱小,反倒……让他生出了不安。
殷牧悠只不过偶感风寒,修养几日便是,他没想到尧寒竟如此在意。
想起之前他爱理不理的样子,一时之间,殷牧悠的嘴里像是吃了蜜,尝到了最真实的甜味,可外面包裹的糖化开了,里面反倒苦了起来。
他不要他这样患得患失。
—
殷牧悠觉得,他大约是真的魔怔了。
从到了这个世界起,他便寻着法子保护尧寒,甚至不允许他再受到任何伤害,这种心情每日愈增。
上个世界,他分明还有一半是站在外人的角度,事情来了,他便应付着。
这个世界,他已经成了局内人。
他的确是病倒了,却日日不断的去褚那里。
褚每日都会做一个新的梦境,大多都是温馨甜蜜。
可梦里的他有人爱着,一醒来四周无人,对比之下难免心绪翻涌。
殷牧悠每日去当一个听客,从不多言他的梦境,然而今天褚的故事却变了:“郎主。”
褚的牙关打颤:“我梦到我死了,脚下有千万只恶鬼要拉我下地狱,她们说……我要了她们的命,吃了她们的血和肉。”
他虚弱纤细的生命,可不是由这些得来的吗?
殷牧悠沉默了下来,不停的安慰他。
褚却安静不下来,呼吸急促,胸口也上下起伏:“她们说我踩着尸山血海活,可我不记得。”
殷牧悠还想要说什么,齐岚便从外面走了进来,对褚施了个术法。
瞬间,他便昏睡了过去。
“齐岚,你做什么?”
休养了这几日,齐岚的脸色仍旧不见好,只是不复当初的死气沉沉了。
“再让他说下去,怕是要疯症缠身。”
殷牧悠想起这几日,他的心情也沉重起来:“那该怎么办?”
“须得净化那个地方的怨气才行。”
“你我都没有这个实力。”殷牧悠早就明白,若是可行,他也早就去试了,何必等到现在?
齐岚看着他,眼底浮现一丝疲惫:“温琅,我时日无多了。”
殷牧悠一怔:“……什么?”
“齐家人短命,我在家推演过一次褚的下落,来到这里之后又帮尧寒推演了一次,寿数折减下来……理应如此。”
殷牧悠眉宇之间浮现不忍:“我说了,让你出言骗尧寒即可。”
齐岚笑了,这是殷牧悠第一次看他这样释怀的笑:“就当我傻,那日看到那些幻境后,我越来越发现自己做错了什么。”
“尧寒……他已成了凶兽,你们日后会过得很苦。”
流离失所,任何地方也待不长久。
他能招来厄运,便会被人所驱赶追杀。
齐岚心有不忍,再加上对褚极度的痛苦愧疚之下,便启用了推演之术,他本心也觉得殷牧悠就是尧寒恩人的前世。
然而并不是。
世事往往皆是这般可笑,他被真正的恩人烹杀八次,日日受着折磨,像有烈火焚烧己身,他心里的良善逐渐被焚烧得一点不剩。
死了还能一了百了,可他越是想活,便越受到折磨。
推演结果,让齐岚沉默良久。
所以,他才朝尧寒说了那样的话:“陆文龙,他不配你的报恩,不是你的恩人,眼前的温琅才是。”
有的人,永堕地狱。
有的人,却仅凭一根蜘蛛丝,连接着人世。
齐岚想这是他唯一的恕罪,想让他与殷牧悠之间,彻底架起一座坚固的桥梁。若以后尧寒真的神志不清,至少有人能够拉他一把。
齐岚朝殷牧悠望去:“我想帮帮褚。”
殷牧悠知道他想做什么,沉默许久,这才开了口:“我随你同去。”
—
艳阳高照,天空蓝得没有一丝阴霾。
阳光洒在身上,仿佛要除去多日来的寒冷那般。
殷牧悠看着齐岚回到了那凶煞之地,之前被他们用结界费力的封了起来,可他们到底修为低浅,若再不化解,便撑不了多久了。
齐岚站在结界处,里面阴雨绵绵,外面艳溢春融。
这是他第一次做这种事。
齐岚原本想踏入剑修一道的,真武宗的师兄来此,齐岚也表达了这样的意愿。
剑修,主杀伐,以杀止杀。
让他一个朝剑修发展的人来消除怨气,这真的太为人所难。
明知道困难也要过来,就如他明知道枯叶下是腐臭的真相,他也要用双手剖开一般。
这便是齐岚。
这种坚毅,殷牧悠也认为他很适合做剑修。
然而齐岚却皱紧了眉头,尤为嫌弃:“日后若有机会,我不想做剑修了。”
“那你想做什么?”
“佛修。”
殷牧悠沉默了三秒:“哈?”
他慌乱的解释:“佛修要清心寡欲,还要那啥,剃光头遁入佛门,你别一时想不开!”
再说了,人家大师都是慈悲为怀,一个杀伐果决的大师真扯淡。
然而齐岚却并未作答,而是专心起眼前的事情来。
燃了黄符,再以柚叶沾湿灵泉水朝里面撒去。
以清酒为祭,天地哀歌不止。
容缇哼着镇魂曲,其声悲悯,似乎从亘古传来。悠悠扬扬,随着风声而入。
脆弱的结界很快就被冲破,尧寒站在前面戒备的凝视,一团黑气从里面透出,想要挣脱这样的束缚,里面竟裹着千张脸,一时间鬼哭狼嚎,令人心惊。
“我知你担心褚,但你若不离去,他只会一直一直做噩梦。她们以你为基石,这才凝结作了一团,久而久之就会冲出这结界,寻褚的麻烦。”
最里面的那张脸听罢,便落下了血泪。
她的动作停了,不再朝着外面拱动。
明明没有了理智,早就变成了恶鬼,一听褚的事,却瞬间恢复了理智。
殷牧悠叹了口气,为她上了三炷香。
风吹,而香不灭。
她接受了。
容缇的镇魂曲还在继续,齐岚以灵力净化。
结界已经被打破,只是里面的阴云也渐渐消散,露出了艳阳来。
雨过初晴,还得自在。
—
夜里,殷牧悠回到温宅。
褚没了整日的噩梦所扰,病也比寻常时候好得更快了些。
没过多久,他便彻底痊愈了。
只是这几日,褚老是朝他感叹,身体没有以前好了,动不动便会头疼脑涨。
没了反哺了灵气,他也失去了比常人更健康的身体。
这中间,是相等的。
殷牧悠劝他:“那日齐将军告诉我,你或许开了上等武脉,只要勤加练习,日后总会和以前一样的。”
“上等武脉?”褚睁大了眼,这可是他万万不敢想的东西。
殷牧悠踌躇着问:“褚,我可能会跟着齐将军去王都,你是要留在温庄,还是……”
褚斩钉截铁的说:“我跟着郎主!”
殷牧悠无奈的朝他说:“我原本都想好了说辞,现在看来,你还是跟着我。”
褚眼神一亮,喜悦不言而喻。
不过殷牧悠忽然间要去王都,让褚感觉格外奇怪:“郎主去王都是有什么事吗?”
“寻一味药。”
褚紧张了起来:“郎主是病着了?”
殷牧悠摇头:“病着的人是你。”
褚摸不着头脑,疑惑极了:“可我的病都已经痊愈了,还需要什么药呢?”
殷牧悠没有告诉他,那味药凡人得不到,唯有去找齐岚口中所说的真武宗师兄寻一寻,若是能找到,便能补足褚天生所缺。
“你这几日噩梦连连,止不得什么时候就会再犯,还说痊愈了?”
褚讪讪露出笑容:“郎主对我真好。”
殷牧悠又嘱咐了几句,很快便从屋子里退出。
清夜无尘,月色如银。
清澈的月光柔纱一般的照在殷牧悠的侧脸上,尧寒等在外面,舔了舔自己的肉爪,见殷牧悠出来后,这才跟了上去。
两人很快便回了寝屋,花霓端了些饭菜进来时,看到尧寒乖乖的蜷缩在殷牧悠怀里,像只乖巧的团子,她还忍不住笑了起来:“郎主,他是彻底黏上你了。”
除了郎主外,这只猫不让任何人碰呢。
虽然很凶,但格外认主。
尧寒半睁着眼,斜斜的看着花霓,那金色的眼瞳里透着些许鄙视。
什么叫黏上了?
这个人的怀里,可是他的地盘。
既然是自己的地盘了,他就得看好了。
不仅要看好了,还得留下气味,威慑其他妖兽,好让他们知道,这只人类是有主的。
殷牧悠的手放在他的下巴上,尧寒很快就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再也没了之前的抗拒:“喵~”
殷牧悠闷笑了一声,手上的动作加快了几分。
这下尧寒彻底满意了,眯起眼开始享受。
这样子直接让花霓睁大了眼,为什么郎主身边每一只小动物,她都觉得成精似的聪明呢!
“郎主,先用膳。”
吃食摆在殷牧悠面前,他饿了许久,胃部空荡荡的,一碗热汤下肚,便觉得整个人都活了过来。
这种真实感,让他格外的贪恋。
殷牧悠忽而又问:“容缇呢?可喂了?”
花霓连忙点头,她记得郎主曾说过,鲛人若是饿着肚子,会变得非常恐怖的。之前还以为郎主会卖掉他,没想到就这么给养下来了。
还好温庄的天灾过去,她们温家现在纵然拮据些,但等到来年开春,日子一定会好过的。
殷牧悠看着不怎么待见那只鲛人,每天晚上鲛人爬床,郎主都勒令他睡在门口。
起初花霓还觉着怪可怜的,到后来她竟然也渐渐习惯了,还把盆都放到了门口,吃的时候方便。
容缇每次看到盆,都觉得自己受到了侮辱。
可谁知有一天徐常林过来找殷牧悠,不小心打翻了他的盆,容缇直接就给了他一口。
咬完了才发现……他和尧寒一样染上了护食的习惯。
不过尧寒护食的本能,转移到了殷牧悠身上。
而他,没机会罢了。
殷牧悠吃完,花霓便把碗筷给收了下去,他的眼睛都睁不开了,躺在床上昏昏欲睡。
尧寒望着他的侧脸,他睡得没有半分戒备,不似白天,他不喜欢看着他消沉的模样。
尧寒凑了过去,离得殷牧悠更紧了一些。
这些天他一直在想,难怪之前殷牧悠总说梦见他,也难怪他被陆文龙折磨的时候,是殷牧悠救下了他。
尧寒有种恍然大悟的感觉。
夜色逐渐深邃了起来,皎洁的月光从雕花窗撒入,照在他的脸上。
他金色的兽瞳一直紧紧盯着殷牧悠那苍白的唇,人类表达亲密,总喜欢舔这个地方。
尧寒从来没有这样舔过谁,他却生了魔怔一般,朝那个位置挪去。
在尧寒的印象里,他和他该是亲密的。
必须亲密。
尧寒的心脏也乱跳了起来,有种在做坏事的感觉,他想要他,无时无刻和他在一起,仿佛唯有如此,他心里的扭曲与黑暗才能得到平息。
心里某个位置在叫嚣,他像个贼一样的终于到达了那个位置。
尧寒舔了他一下,眼瞳的金色逐渐深了一些。
不够……
第二下。
还是不够……
他觉得自己越来越贪得无厌,终于舔第三下的时候,殷牧悠睁开了眼,满脸黑线的问:“大半夜的,还让不让人睡觉!”
“喵!”这变形的声音,完全是被吓到。
好不容易偷亲一下,竟然被抓到了!!
尧寒弓起了身子,一跃跳到了黑暗的隐处,从屋子里冲了出去,很快就消失在殷牧悠的面前。
殷牧悠喉头一口老血,伸出手想叫住尧寒,可他跑得那么快,殷牧悠根本来不及喊住他。
回来啊,又不是不让亲!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论两个频道的不同#
尧寒:ORZ为我今天的偷亲可耻,我怎么能对一个人类这么上瘾?
殷牧悠:我给亲的,我给亲的,你跑什么!
第58章
尧寒跑了一晚上都没回来; 殷牧悠顶着眼下的青黑,去找了齐岚说话。
齐岚看着他这憔悴的样子; 无奈的问:“你是彻夜没睡吗?”
“……嗯。”殷牧悠十分郁闷。
顾遥调侃着说:“将军莫要忘了; 咱们把鲛人送给温亭侯了,别是纵/欲过度?”
殷牧悠幽怨的看了他一眼。
他倒是想纵/欲过度!
可尧寒是一只小猫崽,这群人想什么呢?
“我并不喜欢容缇。”殷牧悠懒懒的说,“你若喜欢; 我便把他还给你?”
顾遥被他噎住,只是殷牧悠虽然病弱,他行为举止却优雅有度,而如今却是一副懒懒的没有骨头的样子。
他的容貌……似乎比初来时更加艳丽了三分,阳光漫不经心的照在他的脸上,他斜斜倚靠在门前的姿势也松散。那一眼,却艳若桃李。
顾遥久久没说话; 耳根顿时红了起来。
这土包子,怎么时日渐久; 便越是撩人了?
“容缇我还是不要了; 不若把你身边那只九命猫妖给我?”
殷牧悠脸上的笑容一敛:“不行。”
正巧这话落下的时候,容缇和尧寒从屋外进来。
尧寒昨日找容缇打了一架,虽然没下狠手; 但容缇身上都被咬出了几个印子。
走进来,还听到这么偏心的话。
他顿时嘤嘤的哭了起来,可怜巴巴的朝殷牧悠看去:“主人……”
殷牧悠一转过身,尧寒就跳到了他的怀里; 朝他喵喵的叫着。
尧大佬对他刚才的表现很满意。
殷牧悠无奈极了,看向他的眼神也带着几分宠溺:“下次还跑,我就选容缇了。”
尧寒喵喵的舔了他的手指两下,又露出格外凶狠的目光望向容缇,充分展现了什么叫做……表里不一。
那眼里的凶光,让容缇颤抖了两下。
打不过,惹不起,还相当记仇!
他怎么就一手促成了这种动物成为凶兽了?
容缇心中已经是后悔万分,哭着跑了出去。
能把妖兽驯得这么服的,顾遥也是第一次见着,他目瞪口呆的看着殷牧悠,嘴里嘟囔了几句:“这个家,已经没容缇的位置了是?”
“嗯?”
殷牧悠望向了他。
顾遥刚想开口,便看到尧寒眼中的凶光,他终于明白了容缇的处境,顿时打了个寒颤:“没有没有,我是说那只鲛人诡计多端,让你好生注意呢!”
天呐,凶兽真是太可怕了!
尧寒无辜的舔了舔爪子,反正殷牧悠看不见,他恐吓谁都可以。
“容缇本性狡诈,须得把他这性子压下来,否则他就像是一把双刃剑,总有一天还会对我和尧寒使诈。”
顾遥震惊了:“你竟考虑了这么多?”
“不然呢?”殷牧悠勾起唇角,“齐将军应当看得明白。”
齐岚正在喝茶,没想到他又把自己牵扯进来了,忍不住轻咳了一声:“容缇和尧寒不一样,必须靠压。”
武力、谋智,缺一不可。
他之前只单靠武力,容缇都生出了自己的小心思,阴差阳错的让尧寒成了凶兽。
吸取了这个教训,殷牧悠才这样对他的。
顾遥恍然大悟,不由暗暗咂舌,温庄没出事,可真是全靠了殷牧悠的庇护!
顾遥看他的眼神瞬间变得崇拜了起来,完全亮晶晶得可怕。
殷牧悠可不觉得受到了恭维。
天知道他自从来到了这个世界,每日每日的反复思量,还换上了头疼的毛病,这才使得事情的走向变好。
若是可以,谁愿意这样走一步算三步的?
闹了这么久,也该说正事儿了。
殷牧悠朝齐岚看去:“你那日把在墓穴里看到的记忆同我说了一遍,是真的没有看到说书人?”
“自然,在你那儿怎么会钻出一个说书人来?”
殷牧悠表情凝重了起来:“你还记得那残缺不全的夺舍之法吗?说不准……”
齐岚猜出了他想说什么,眉头拧紧,表情也变得严肃。
两人甚至不敢往下猜,让尧寒成为凶兽的本因是人,那邪祟为祸四方,便是为了以怨气来积攒夺舍的灵气,本因兴许也是人。
殷牧悠一来担心还有幕后之人,二来心里始终惦念着说书人的第一则故事。
他同齐岚对了半天,越发的感受到了其中蹊跷。
“还是去王都,让真武宗的师兄为我们作解答。”
殷牧悠点了点头:“我正好要去王都寻一味药,也得问问他。”
两人很快达成了一致,商议着三天后出发。
只是在此之前,他还有些事要做。
—
殷牧悠又来到了竹林,里面的竹屋已经完全坍塌,地上的黑漆是被惊雷劈过的痕迹。
正午的阳光刺眼,他站在竹林下,那些燥热的阳光也被分散得星星点点,落在身上的时候,只剩下了一片凉爽。
徐常林和陶邑来了此处,朝着殷牧悠一拜:“郎主。”
“二位请起。”
徐常林一个粗人,自然没有多想什么。倒是陶邑,心里生出了几分奇怪。
郎主忽然叫他们二人一同来,还这样郑重,倒是稀奇。
陶邑不由问:“郎主可是有什么新的吩咐了?”
“灵……便是那泉水,你们记得一定要撒至温庄的每一寸水源,这样天灾所产生的后遗症才会逐渐消失。”
“郎主日前吩咐过,今日怎么又旧事重提了?”
殷牧悠露出一个落寞的笑容:“我要去王都一趟,陶邑,以后温庄便交给你了。”
陶邑心口一跳,总觉得殷牧悠说这话是在同他们道别那般。
徐常林是个粗人,摸了摸后脑勺:“又不是不回来了,郎主不在的这段时间里有我们呢!尽可放心!”
相处的这些日子里,他也对这个地方生了些感情。
殷牧悠垂下眼眸,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容:“有你们在,我必然放心。”
嘱咐了他们许久后,殷牧悠这才回到了竹屋里。
他从废墟之中翻出了那本残页,那日竹屋坍塌,所幸没将这本残页损坏。只是到底沾染了雨水,里面的字迹也变得不清了。
殷牧悠叹了口气,他所学之御灵术很低级,修炼方法也十分低级,但好歹多亏了这本书,他才多次化险为夷。
殷牧悠刚翻到最后一页,才发现里面竟掉出一薄薄的玉片。
他眼神一凛,原来最后一页被黏住了,等雨水泡化了纸张,两页才彻底分开。而藏在里面的东西,便这样呈现了出来。
他连忙握住玉片,却像是进入了玄之又玄的世界。
竹叶上的一滴水滴落至他的发间。
啪嗒——
他闻到了花香的味道,一片花瓣从他身旁飞过。
一花,便是一世界。
“凡我温家后人,若有幸看到此篇《御灵术》,便是生了灵缘之人。我温良玉当年带着妻子离开了大禹国,去了灵气充足之地,生死难断。只是未能带走尚在襁褓中的女儿,怕她也同我一道出事。”
“若得此篇,上有一传音之法,催动灵气即可传音。只盼告知我那女儿是否安康,温良玉笔。”
殷牧悠心境松动,再次睁开眼的时候,体内灵气已经大涨了。
他寻着这玉片,习得了温家真正的御灵术和修炼之法。
既然得了这机缘,只是告知安康罢了,他便催动了体内灵气,嘴里默念了几句话,以此传音——
玉片逐渐化为莹莹之火,消散在空中。
缥缈阁,玉林院。
远在玄阳大陆的温良玉缓缓睁开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