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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到反派家破人亡前[快穿]-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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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庄的农户知晓他是殷牧悠身边的护卫,自然言无不尽,便建议他去抓个山匪来问问。
听到这里,齐岚紧拧着眉头:“抓山匪是何意?”
“他们说,山匪在方圆百里掠夺抢劫,听到的事情最多,消息也最广。那群山匪里,止不得有人知晓。”
齐岚眼神一凛,以前过来是为了剿匪,现在倒是多了一重了。
顾遥有些疑惑:“那些失踪的少女是怎么一回事?”
“应当是被抓来吃的。”
所有人脸色一变,温庄怨气这般重,土地里都结不出庄稼了,原来是这个原因?
这消息于齐岚来说尤为重要,齐岚目光灼灼的望向了褚:“你立了大功了!”
褚犹如山石岿然不动,旁人的表扬,仿佛根本没入他的耳。
“多谢齐将军,这是郎主交代的事,褚竭尽全力也会办好。”
殷牧悠笑了起来,这下子算是彻底洗脱了尧寒的锅了。
“现在你知道了?温庄天灾两年,可不是尧寒之过。”
齐岚顿时面露愧疚。
殷牧悠看他这幅模样,便知齐岚不会再轻易对尧寒动手了,他朝褚笑着:“这件事你办得极好,可仅仅一天就打探出这么多消息,一定累了?”
殷牧悠的表扬,和齐岚的完全不同了。
褚坚硬如石的表情出现了裂痕,古铜色的皮肤上晕满了红色:“不累!郎主能信褚,把事情交给褚来办,褚已经十分满足了!”
殷牧悠无奈极了,只能命令他早些回去歇着。
等看着褚的身影走远,齐岚的目光迟迟没能收回。
“怎么了?齐将军看中他了?”
“我若没看错,他应当有上等武脉。再说……”齐岚的语气怀念,“他的容貌,和早亡的家父有些相似。”
“哦?”
“我已记不得家父了,不过朦胧的印象,大约便像是褚这样的。”
殷牧悠好心的提点:“那齐将军家中兄弟呢?也没有同你父亲容貌相近的吗?”
此言一出,惹得顾遥脸色大变。
顾遥连忙讪讪的笑了两声,拉着殷牧悠走到了外面:“将军,我有事问温亭侯……”
一边解释,顾遥一边讲殷牧悠带出。
殷牧悠问:“怎么了?我不就是问了句家中兄弟吗?”
顾遥赶忙朝他说道:“可别提!这话在将军那儿是个禁忌,以前有人说了句齐小少爷凶多吉少,便被将军揍得吐血!”
“……这么严重?”
“是啊,谁让齐家的小少爷从小走丢,齐家到处寻他,都整整十多年了,竟然了无音讯。”顾遥的表情变得苦涩。
大约将军也做好了这个准备,所以每每有人提起的时候,他才会在意成那样。
这些年来,将军一直在自责,为何当初兵荒马乱的时候,没能看好小少爷,这才让他音讯全无。
听了他的话,殷牧悠长叹了一口气。
他又不能主动提醒,明明就近在眼前。
殷牧悠只得换了个话题:“你们想何日上山剿匪?”
顾遥还未开口,齐岚便从屋子里走了出来:“我方才推算时气,发现三天后会有两日的晴朗天气,便在那两日去。”
“那两日过后呢?”
“一个月连绵大雨。”
殷牧悠表情瞬间凝重了起来,若那只凶兽不除,温庄的天灾究竟会持续多久?
之前只是断断续续的下着雨,若真是一个月连绵大雨……不仅粮食不够了,江水上涨,房子也会被冲垮。
殷牧悠一凛,朝齐岚一拜:“剿匪的时候,恕我不能跟着你们一起去了。这两日,我得加派人手加高河道。”
齐岚朝他点了点头,这原本就不干殷牧悠的事。
殷牧悠正要离开,齐岚却喊住了他:“那天的确是我没打探清楚,差点酿成大祸,可否代我朝尧寒道歉?”
殷牧悠脚步一顿:“若将军真想要道歉,不若同意我那日提出的第三件事如何?”
说完这句话,他便离开了此地。
齐岚脸色沉沉,忽而头疼不止。
用家传之术来骗人,却是万万不可的。
—
晴朗之日来得太少见了,齐岚要抓知晓内情的山匪,同那些士兵整装后,已经去了山上。
而殷牧悠却有其他事情要做。
徐常林已经取来了那个地方的灵泉,只是十分之一的灵泉并不多,殷牧悠拿出了大半,让徐常林把灵泉水分撒在温庄附近的水井里。河沟、山潭、小溪,统统都要去。
这可是个大工程,又异常的繁琐,当然第一步该做的,就是往温庄百姓里常饮用的水井里加这些。
灵泉水乃群山孕育,又历经千年,能祛病化灾,净化那些阴气怨气。
眼下的事情刻不容缓,需要异常多的人手。
温家的所有人都派出去了,但还是不够。
殷牧悠便唤来陶邑,吩咐道:“开仓放粮,足足放满半个月的粮给他们。”
“半个月!?”陶邑睁大了眼,“若全放出去了,温家一点儿粮都没了!”
“必须放!”若放任不管,那些人便只能活活被饿死。
陶邑咬咬牙,心痛得不能呼吸:“若是这么做了,郎主该怎么办?”
殷牧悠目光灼灼的望向他:“这一个月内,天灾必然结束,你信我吗?”
陶邑微微一怔,心头翻起惊涛骇浪。
“信!”
殷牧悠又吩咐了他:“发粮时,尽量朝外征召壮丁,去加固河道,若他们来,便多放些粮给他们。”
“诺!”
“陶邑,你也别心疼,这些都是为了预防后患。”若那一个月的雨真下起来,不知又会死多少人。
陶邑朝殷牧悠一拜:“郎主大善。”
殷牧悠露出一个笑容:“行了,你先下去。”
这一个月,齐岚必定向那只凶兽动手,但愿能让温庄的天灾过去。
届时,他只怕要带着尧寒离开此处了。
毕竟尧寒亦是凶兽,在一个地方的时间太久,还是会给人带来厄运和灾害。
殷牧悠回到了寝屋,唤来尧寒:“这几日过后,温庄的怨气阴气即将消散,你去多吃一些。”
“喵?”
殷牧悠叹气:“若是以前,我断不会让你这样做。可现在你成了凶兽,那些反倒对你是大补之物,明白吗?”
尧寒自然明白,从变成凶兽的那一刻起,他对四周的怨气感应有多么敏锐。
太多了,密密麻麻到令人恐惧的地步。
尧寒知道,眼前的人大约又在打什么主意,他也懒得去问。
正好在温家这么久,该出去觅觅食了。
两日后,大雨渐至。
这一次的雨来得尤为不寻常,朝下狂泄,格外骇人。
殷牧悠的办法起了效果,灵泉水被稀释的投放至水井,温庄的人竟发现,喝了之后他们的气色也好上了许多。
再加上被连着加固加高的河道,纵然大雨霶霈,前几日却并未出现什么问题。
他们这才佩服起殷牧悠的高瞻远瞩来。
齐岚剿匪回来,殷牧悠正从寝屋出来,走到他这边来。可他身上的鲛人毒已经发作,额头都渗满细密的冷汗,虚弱的强撑着拷问带回来的那名山匪。
一见到殷牧悠,顾遥便止不住的叹气:“温亭侯,你能不能帮我劝劝将军?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怎么了?”
“带回了一个可能知道内情的人,将军就是不肯休息。”
殷牧悠皱紧了眉头,走到了屋内,一看到齐岚,瞬间便脸色大变:“鲛人毒你修炼几天就能从体内逼出,为何还要这般劳神?再这么下去,毒入了五脏六腑,你每日都会痛不欲生!”
“我不要紧。”齐岚的唇都咬得出了血,“快些,再不找到就危险了!”
“这几日我早做了防范,温庄的事你不必管,还是关心关心你自己!”
他算是明白了,这人就是死脑筋,要护得一方安宁!
上一次尧寒的死,让殷牧悠一度迁怒于齐岚。
此时此刻,他反而释怀。
齐岚的手段起了效果,那名山匪已经把所知的所有消息都吐了出来:“两年前的确有异象,是一座古墓。我们掳掠村庄的时候,也会带些少女……”
“继续!”
山匪吓白了脸,只能把事情全都吐了出来:“这事儿只有我和老大知晓,他已经死了,便只有我知道了。每每带那些少女进去,我甚至都觉得,她们是被当成了食物。”
殷牧悠心口一跳,没想到这些山匪背地里还干这种勾当。
他紧咬着牙关:“两年前的天灾,乃是邪祟生出。你们不仅不报,还以鲜血饲养,任其壮大!你们可知这两年来的天灾,皆是那个邪祟的原因!”
山匪瞬间睁大了眼,无论如何也接受不了这个事实。
这两年的天灾,竟然是他们……
一想到此,他顿时发起抖来:“老大会些邪术,都是那邪祟所教,他们之间达成了什么协议,我们这才替他办事的。”
殷牧悠更是气得吐血:“原来那日,山匪头子和陆文龙敢这样算计我,正是因为有恃无恐??”
就连现在,殷牧悠也能记起被陆文龙算计埋伏的事。
若非尧寒,他恐怕不好全身而退。
齐岚询问了具体位置后,便打算明日一大早就去除了那邪祟。
殷牧悠知晓他的打算,却还是皱紧了眉头的提醒:“都说了那邪祟喜食人肉,你身负灵缘,又是虚弱的时候,别自己被邪祟看上了。”
顾遥心一抖:“可别乱说!怪吓人的!”
“齐岚身含灵气,于那邪祟而言,更是大补之物,这件事情也不是没可能。”
趁你病,还不要你命?
顾遥吓得脸色泛白,不断劝说齐岚:“将军,不若咱们还是先把鲛人毒给驱除了?”
齐岚淡淡的看了殷牧悠一眼:“你何必吓他?”
殷牧悠哼了一声,不过想起这些日子发生的事,心里止不住的惊讶。
千丝万缕,竟都同那邪祟有着密不可分的联系。
齐岚见他沉默了下去,露出淡淡笑容:“你的话我想了许久,若是我真的能活着回来,便帮你跟尧寒。”
殷牧悠微怔,齐岚这石头脑袋,他总算是劝服了!
明日还是将灵泉水交给齐岚一些,他可是治愈尧寒不可缺少的一环,万万不能有事的。
虽然是这么想,但殷牧悠心绪不宁,总觉得有什么事情要发生。
当天晚上,他还在睡梦之中的时候,尧寒便从被窝里跳了起来,发着怒的朝门口嘶吼。
殷牧悠揉着眼:“怎么了,尧寒?”
尧寒察觉到了危险,做出了攻击的姿态。
然而门口的黑影很快便消失,殷牧悠察觉到了端倪,脸色微微一变。
没多久,顾遥就急急忙忙的拍打着门口,大惊失色的喊:“温亭侯,我们将军不见了!”
“什么?”
“我不知道,一醒来便不见了,好似是被谁给抓走的!”顾遥声音都发着抖,“会不会正如你白天所说,那邪祟要吃了我家将军?”
殷牧悠一口老血,想起白天齐岚的话——
你乱立什么fg!!!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齐岚(微笑):等我回来,我就实现我答应你的事。
殷牧悠:这种话说多了真的会死的!!!
翌日,齐岚,卒。
PS:齐岚有灵缘大禹国人人皆知,典型的受伤了还到处追查凶兽,被抓走当成食物吃的,趁你病要你命,fg不要乱立233333。
还有救回来之后,救命之恩和之前的愧疚并重,齐岚就会帮悠悠了~
第56章 (修)
屋外仍下着大雨; 天空也晕染成了云青色; 似亮非亮; 连光线也被整片整片的乌云阻拦。
当殷牧悠追来时,才发现这一代有多么阴森可怖。
大雨和狂风将冥纸吹乱,地面被铺满了都是。阴风阵阵吹来,脚底也升起了几分寒气。
旁人来这里,只怕会抵挡不住这里的怨气。
当他们终于走到了前方的入口; 尧寒的汗毛四立,身躯骤然变高; 露出森森獠牙的对准了里面。
殷牧悠忽然间想起; 他夜里睡得死,尧寒突然而来的示威发怒绝非偶然。
拥有灵缘之人; 本就比旁人容易引来邪祟窥视。
看来,那天晚上对方连他也一起看中了。
“尧寒。”殷牧悠揉了揉他脖颈的细毛,小声的在他耳边说; “小声些,莫要惊动了里面的邪祟,我们来是为救齐岚的,别本末倒置了。”
他刻意压低的声线萦绕在耳旁,尧寒耳朵抖动了两下,原本戒备的模样瞬间乖顺了下来。
哼; 今天就由着他。
当进入到里面,光线比外面更加昏暗,脚下的触感十分粘稠; 腐臭的味道争先恐后的钻入鼻尖。
殷牧悠想起,这里前前后后失踪了几百人,那粘稠的感觉莫非是……
殷牧悠想朝下看看,却被尧寒阻止:“别看。”
尧寒不惜用灵力传达意念,也要提醒他,看来并不是什么好物。
殷牧悠强打起精神,空荡的墓道,传来犹如鬼啼一般的声音,如诉如泣,尖锐刺耳。
殷牧悠没来得及反抗,却不慎坠入幻境之中。
人来人往,好不热闹,茶馆里挤满了人,殷牧悠清楚的明白自己身在何处,并不前往,而是冷眼看着这一切。
“话说那上古开辟天地时,曾诞出一方凶兽,那凶兽怨气颇深,所在一日便民不聊生。”
“上苍有善,命人将其诛杀,只是那凶兽死的时候极为凄惨,说是分尸都不为过。鲜血尽流,内脏被四分五裂。他的灵魂也入了轮回,生生世世饱受痛苦。唯有……那一颗心脏。”
有人问:“心脏怎么了?”
“天地皆大,唯独草木无心。那一颗心脏,正巧跌下了云层,落在一颗草木的叶片上,自此……那草木妖灵便有了心。”
殷牧悠听到此处,忍不住皱眉:“一派胡言。”
“小友可有高见?”
殷牧悠越发听不惯他的言语,草木无心,他是怎么生出心的?
“你并非草木妖灵,何以知晓?”
说书人微怔,然后轻笑起来:“的确。”
他又改说了其他一则:“上一则做不得真,只是道听途说,接下来这一则,却是真真切切,亲眼所见。”
殷牧悠被容缇摇醒,呆呆的站立在墓道里。
“主人!”
殷牧悠头疼的扶额:“我这是……”
“幻境,这个地方怨气异常重,有时会引起人心最黑暗的东西,主人小心。”容缇担心的皱紧了眉头,“我不一定能随时都拉你回来。”
殷牧悠想起刚才,心里竟生出了几分介意。
“继续走。”
他还记着不能惊动了邪祟,只救出齐岚便可。
鬼火阵阵亮起,他推开了其中一个石室,在见到里面数不胜数的尸骨时,喉中隐隐作呕。
“看来邪祟掳掠来的人,都在这个地方。”
殷牧悠朝四周望去,连忙朝容缇和尧寒说道,“快寻一寻,看还有活人吗?”
得了他的话,容缇也四周寻找了起来,这个石室极大,又因内里黑暗,视线极窄,什么也看不清。四处多寻一寻,兴许会有活人。
等殷牧悠多走了几步,却又堕入了幻境。
方才周围热闹的大街骤然一变,狂风大作,纸钱纷飞。
耳畔,只传来变形的哭音。
从男子的音色,逐渐变成了女音。
“我亲眼看过。”
文城妓院。
大雨之中,女子怀里抱着婴孩:“救我……求你……”
“这可是妓院,不是什么收容所,你看清楚。”
“我无路可去了,听她们说,只要进这里,你们就能护下我和孩儿。”
春娘冷冷的看着她,用扇子遮挡自己的脸,只露出一张犹如寒星的眸子:“那孩子,叫什么?”
“褚。”
“没有姓吗?”
女子微微一怔,将身体蜷缩起来:“无。”
春娘尤为嫌弃:“只有奴隶之子才无姓氏,扔了,反正也没用。”
“不!”女子哭了起来,可表情却异常坚定。
春娘悠悠叹了口气,仔细端详着她的皮肉,的确是个美人坯子。
“好,便留了你,只是这孩子……你自己看好。”
自那两年,婴孩体弱多病,女子花费了极多的珍贵药材,耗尽了心血去照料他。这些钱,便是她夜夜笙歌,出卖皮肉赚来的。
这家妓院原先也并非妓院,从几十年起收容可怜女子,可到春娘这一代却变了。
她贪图名利与享乐,红颜美色下的却是腐烂至极的东西。
文城来了齐家的人,都说是追着逃妾而来的,他们顺着寻到了春娘的妓馆,得知女子在此之后,便出了银两。
春娘手指涂着丹蔻,一撩耳发轻笑:“出手这么阔绰,你们是想让我把她交于你们?”
“不,是要她孩儿的命。”
春娘数着银两:“这好办,不过你们总得说个所以然,好说服我。”
“这孩子夺走了大公子的福元。他们的命格,是相克的。”
春娘一怔:“堂堂齐家,竟还信这些?”
“齐家的推演之术闻名大禹,已批算过命格,他们之中只能活一人。再说了,她无名无分,只是家主一夜情缘后偶得了孩儿。”
春娘了然,收下了银两,原本只是打算除掉那孩子即可的。
可她的良人呐,正夜宿在女子的屋里,同她说着和自己一样的话。
春娘心生了怨恨,竟命人烹煮了孩子,剁成了肉丸,给她亲自送了去。
——食子。
望着这幅画面,殷牧悠浑身泛寒,恍然中他便是以那外人的视角,就这么静静的看着女子疯癫。
他的心脏仿佛被人给捏了几下,痛感逐渐延展开来。
在那孩子死了以后,齐家的人便离开了文城。护院未能看得住她,女子爬上了高阁,穿上一身红色的嫁裙,便这样从高处坠地。
她这一辈子都没能穿过嫁裙,无媒苟合,得了孩子,却无法好好疼惜。甚至……被齐家以推演之术为名,到处追杀。可齐家的推演之术从来没错过,她的孩子是真的和大公子命格相冲,齐家夫人也是想保住自己的孩子,才会如此。
恨,强烈的恨意。
就连死的时候,这股恨意也未能消失。
穿红衣,化厉鬼。
身下晕开了鲜血,沾染在她白皙的面庞。
到最后,竟是死不瞑目。
殷牧悠惊醒了过来,汗水打湿了额头,细密的冷汗更加渗透在后背,容缇朝着他大喊:“主人!醒醒!”
“我……”
容缇着急的说:“你看到了什么?”
“文城妓馆,尽数屠尽,一个不留。”
容缇见他瞳孔微微放大,脸色又极度苍白,却不明白他所诉究竟是什么意思:“这些都是幻觉,别当真!”
殷牧悠紧抿着薄唇:“我明白了。”
那边,尧寒已经找到了活人,不由朝他们看过来:“吼!”
殷牧悠连忙走了过去,见一妙龄女子,她的身上已经沾满了血污,手臂大大小小伤口无数,此时的她仍在睡梦之中,呼吸都微弱了。
殷牧悠喊醒了她:“姑娘!姑娘!”
少女脸色苍白,从睡梦中惊醒了过来,忍不住大喊:“啊啊啊——”
“别怕,我不是那邪祟。”
少女的精神尤为不对劲,一步步朝后爬,奋力用脚朝前蹬着:“别吃我,别吃我。”
殷牧悠抿紧了唇,看来是疯了。
“你见到……一个眼角有小痣的男子了吗?他不怎么爱笑,还受了伤。”
少女微微睁大了眼,这才恍惚的朝前面指了指。
她听得懂,若非齐岚来此,被吃下去的便是她了。
殷牧悠连忙站起身来,心已经渐渐凉了下去。
明明齐岚和褚同样大,可褚的年岁莫名比齐岚小了两岁。
以及……
齐家的推演之术大禹闻名,褚既然是走丢的,为何却算不到褚去了何处?
自己的亲弟弟,就算是折损一些阳寿,也要寻到才是。
以往的怀疑,所有的谜团,大约就在这间石室之中——
他们缓缓走到了最里面,一推开石门,扑面而来的怨气和浓郁的血腥味,地上沾染了薄薄的一层鲜血,还有些碎肉和内脏。
齐岚双手双脚都被锁链所绑,苍白虚弱的看向了他:“你怎么来了?这里危险,快走!”
殷牧悠走到了石室里,一团被黑气所包裹的东西,就站在棺材旁。
她死后自然无依无靠,尸身随手一卷,便拖入了乱葬岗。这里的古墓甚至不是她自己的,而是依托在此处罢了。
没想到她和这里的阴气结合,竟生出了天灾,成了凶煞之物。
女子静静的站在一旁,并没有朝他攻来。
他们静静相望,殷牧悠却忽然又陷入了幻境。
“我不怕死,却怕我死后我儿没人照料。”
“齐家要杀他,只要他命格如此,齐家就不会善罢甘休。还是说,你要为他改命?”方才说书人样貌的男人站在面前,同她对话。
“如何……改?”
“夺舍。”男人拿出了一卷残页,烧于了女子。
在那之后,她竟为了凑足夺舍之灵气,日日作祟,害了不少人的性命。
无辜的,有罪的,那些人的血,都在她手上染过。
这一次,殷牧悠是主动清醒过来的,他受了对方的影响,心里生出了暴戾之气,朝着一旁的齐岚质问:“齐岚,事到如今,你还不肯说实话么?”
齐岚脸色苍白,虚弱的垂下了头:“什么实话?”
“你找她做什么?”
“……”
齐岚默不作答,殷牧悠却猜出了一点:“赎罪?”
齐岚的眼底浮现震惊:“你也看到了那些幻境?”
殷牧悠却不回答他,而是说:“看来你不顾齐夫人的劝解,长大后自己使了推演之术,算出了她在此地,你也能通过她找到你弟弟?”
他把所有的一切全都猜中,齐岚虚弱的闭上了眼,想起在王都时的画面。
他被母亲责备,齐家人代代早死,为何他还要耗费阳寿寻褚的所在?
齐岚便道,那是他的弟弟,理应寻回来的。
母亲便发了疯,大骂着贱/人二字。
齐岚不明白这是为什么,很快又听说温庄出了山匪,便主动朝王上请命,说是要来剿匪,暗里却为了打探弟弟的下落。
“……我方才,也看到了那些。她死后理智全失,成了鬼多日,竟不知从何处听来,只要灵气足够,就可助人夺舍重生的话。”
“她活着那两年,日日以皮肉生意为褚延续渗满,死后两年四处杀人积攒鬼力养育小鬼。终于……她找到了一具可供夺舍的身体。”
“可是,这术法终究不完善,中途出了岔子,褚虽然得以重生为人,却记不得任何事情。他身上带着罪孽,便只能为奴隶,到处奔走,受尽折磨。”
那具身体已经和齐家无关,可魂魄却还是他的弟弟。
分明两人是同样的年岁,而此时却因为邪术,让褚生生比他小上了两岁。
齐岚痛苦万分,回想起幼时齐夫人告诉他的话——
岚儿,你那弟弟,自小因兵荒马乱,被人给掳走了。
他之前竟从未想过,以齐家的本事,褚为何会被人掳走?
显然,那些都是骗人的。
真相掩盖在重重的枯叶之下,越是到里面,越能闻到那腐烂恶臭的味道。
“一报,还一报。”齐岚不由自嘲。
殷牧悠微怔:“这边是褚比你小两岁的原因?”
齐岚艰难的点了下头。
“褚是两年前来的温庄,一个月前被卖入温宅。为何他来了之后,这里就发生了天灾?”明明成了邪祟的人是那女子。
齐岚嘴里泛着苦涩:“我说了,夺舍之术不完整,褚如今还在靠着她反哺灵气。”
殷牧悠倒退了一步:“……我见他身体分明强健!”
“那是因为她以千人反哺!”
殷牧悠大惊。
齐岚缓缓的说:“起初,我并未认出褚就是我的弟弟。是到了这里,看到了那些记忆,这才……”
说到这里,齐岚便再也说不下去了。
以为的弟弟,竟并非是同父同母的弟弟。
以为的母亲,却这般面目恐惧。
他曾一度崩溃,所以才成了这样没有丝毫战意的模样。
殷牧悠眉头紧皱,正当此时,站在棺材前的女子忽然有了动静。
女子不伤他,反而迅速凑前,嘴里发出笑声:“我儿……喜欢……”
殷牧悠只看到一团黑气,里面什么也没有。
她让他想起了上一次的尧寒。
殷牧悠的心骤然疼了起来,像被谁给揉捏,疼痛随之蔓延开来。
尧寒也如此凄楚过。
尧寒也如此痛苦过。
他孤身一人,无人给他公道。
“她也坚持不了多久,便要消散了。”齐岚说道。
齐岚的话,让殷牧悠从那些记忆里拔了出来:“怎会?”
“这里千人的尸血,谁不是她亲手所杀?她这些年积攒的灵气,全都给了褚,再过不久,便要遭到千人恶魂的反噬。”
殷牧悠的脸色难看了起来:“那褚怎么办?”
“没了她,褚的寿命也不长了。”
殷牧悠呼吸紊乱,难怪……系统给他的资料里,褚成为大禹国战神后,并未活得长久。
齐家把他接了回去,一想到此处,殷牧悠心里就极为难受。
这些人,并非褚的亲人,而是他的仇人!
他的心一时被撕裂成两半,一半同情齐岚的处境,一半觉得褚可怜。
果真如齐岚所预料的那般,四周开始不断晃动了起来,这座墓室快要支撑不住了。
女子并不打算放过齐岚,甚至说除了殷牧悠,她谁也不打算放过。
黑气先是朝着尧寒涌去,可尧寒亦成凶兽,她却被吞噬了大半。女子吃痛,哀鸣了一声,眼神充满着怨毒看着他。
“住手!”
听到齐岚的声音,女子却放弃对付其他人了,而是想先把齐岚杀了再说。
殷牧悠连忙拿出符纸,将这团黑气束缚。
她自然挣脱了起来,哀鸣痛苦。她的声音响彻在整个墓道里,尖锐得化作刀子,快要刺入心脏之中。
殷牧悠拔出匕首,飞快的砍断了齐岚手脚的锁链,朝容缇大喊了一声:“把他带出去!”
“主人呢?”
“我无事,你快走!”
容缇受了命令,自然不敢违背,很快便带着齐岚离开了此处。
四周震荡不止,这里只剩下了殷牧悠和尧寒,女子不想害他,也打不过同为凶兽的尧寒,只能露出愤怒的眼神,朝他们望来。
若是他实力足够,或许能让他们得到超脱。
可温琅才踏上修行,灵气本就不多,那么复杂的事情,自然也是不会的。
“褚的事我答应你,绝不会让他轻易死了。”
女子一听此言,原本凶恶的模样瞬间安静了下来。
“你一直守着褚,该知道我说一不二。”
那团黑气的冰冷刺骨没有了,女子呆呆愣愣的看着他。
殷牧悠有些不忍:“你应该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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