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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人都爱容氏子[穿书]-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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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容大郎。”
  秦恪执其腕,见容奚惊讶回首,低笑一声,“稍候同归。”
  “嗯。”
  归途中,雪泥与赤焰并行。
  容奚坐于马背,见满目苍凉之景,忽问秦恪:“除夕是否归京?”
  问得太突兀,秦恪蓦然愣住。
  他一直忙于工坊之事,竟不知年关临近。
  两人沉默片刻,容奚温和笑道:“除夕之夜,当与亲人团聚。我有二弟、子实相陪,足矣。”
  话虽如此,秦恪却极不舍。
  重逢尚不足月,竟又面临离别。
  “澜之,”秦恪郑重道,“上元节前,我定归临溪。”
  数日后,秦恪、梁司文、陈川谷欲启程。
  梁司文神色郁郁,与容宅主仆依依作别。
  三人回京后,容奚心中一直沉闷,每日计数,算重逢期限。
  年前,商队终于返归濛山,依约将足数白叠子交予容奚。
  因得白叠子,容奚总算开怀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容奚:“澜之”甚好。(你取的字太好了!)
  秦恪:嗯,澜之甚好。(你太好了!)
  作者:(翻白眼)商业互吹可还行?
  ps:驒(tuó)奚:古时神骏。


第37章 
  年关将近; 刘和正准备采买年货,却闻宅门被敲响。
  “阿翁; 我去!”
  刘子实奔去开门; 就见钱忠一双鼠目。
  他啪一声; 关上宅门。
  宅门砰砰作响,刘子实无奈; 复启门问:“何事?”
  钱忠方才吃一肚子闭门羹,气急败坏; 又因在外时久,天寒地冻,手足冰凉,心绪极差; 直斥道:“你这狗奴!”
  “谁是狗奴?”
  一道声音携寒风入耳; 钱忠猛地打了个寒颤,他转身望去。
  少年郎君,高坐于马背; 身披深色裘氅,面容俊秀如玉,眸似点漆,唇红齿白; 仿若画中之人。
  钱忠一时失神,并未认出; 半晌方问:“敢问小郎君是?”
  容奚面容冷冽,跳下马背; 刘子实忙牵住缰绳,颇为骄傲,“大郎君你都不认得了?”
  又一阵寒风呼啸而过。
  钱忠陡然回神。大郎君!怎会大变模样?眼前这清俊郎君当真是大郎君?
  “向子实道歉。”容奚眸色冰冷。
  许是他气势过盛,又许是钱忠尚处震惊之中,未及多想,便顺从低首道:“是我错了,请见谅。”
  容奚看向刘子实。
  “罢了。”刘子实笑得开怀,郎君亲自给自己撑腰,真好!
  容奚颔首,揭过此事,又问:“你来何事?”
  思及自己乃郎主、夫人身边红人,钱忠底气顿足,仰首道:“大郎君,仆奉郎主之命,特来送些年货。”
  得亏盛京容府还记着祖宅。
  容奚心中暗讽,道:“既如此,将年货搬入宅罢。”
  言罢,转身与刘子实同入宅院,留钱忠一人在外。
  这么多年货,他一人如何搬得?
  容连得知后,来问容奚,是否需传信归京。
  “二弟可自行写信,无须问我。”容奚因原身,对盛京观感极差,遂面色颇显冷淡。
  容连也知自己强人所难,且阿兄素来胸襟宽广,若非当真心寒,断不会如此行事。
  “是愚弟鲁莽,阿兄见谅。”
  容连行礼致歉。
  容奚倏然展颜,“二弟心意,为兄感激。方才话语有些重,并非因为此事。还请二弟莫要介怀。”
  他心中知晓,容连希望自己与盛京缓和矛盾,然,原身已魂归天外,矛盾断然不可调和。
  “阿兄言重,是弟之过。”
  言罢,离开书房。
  钱忠只待一夜,翌日便返程归京。
  虽仅一夜,他却自认已摸清容宅底细。
  大郎君体貌大变,与以往迥异,在祖宅说一不二,连二郎君都受其管制。
  祖宅诸事,他都得回京禀告郎主、夫人。
  钱忠一走,离年关越发近了。
  容宅之中,当属刘氏祖孙最为激动。十数年除夕,偌大祖宅,唯祖孙二人,颇显冷清。
  而如今,大郎君、二郎君,以及孩子们,这么多人一起守岁,真是热闹。
  除夕至,容宅灯火通明。
  念及高夫子一人孤单,容奚亲自请他来容宅,共迎新年。
  除夕夜,容宅欢声笑语不断。
  容奚小酌一盏清酒,微醺后,被刘子实扶入卧房躺下。
  迷迷醉醉间,似见一人背光而立,容颜俊美,气势威凛,正斥责自己。
  “为何又饮酒?”男人眉头微蹙,眸光既无奈又心疼。
  容奚双手乱抓,揪其衣襟,哼声道:“又没误事,怎么就不能饮酒?”
  这时,程皓忽现身,神情极夸张。
  “误事了!误事了!工坊炸了!”
  什么!工坊炸了?
  容奚陡然清醒,迅速起身下榻,衣裳尚未穿齐整,便奔至院中。
  寒风一激,他终于真正醒来,见天色已大亮,不由失笑。
  怎会被一个梦吓成这样?
  “郎君,您起身了?”刘子实精神奕奕,入院问道。
  容奚颔首,“子实,每年上元节,你与刘翁如何过?”
  刘子实一愣,挠挠脑袋,“郎君,仆去坊市看花灯,阿翁守在宅子里。”
  他见容奚似在沉思,遂问:“郎君要去看花灯?”
  容奚摇首。
  上元节时,儿郎、娘子皆会出入坊市,流传出不少才子佳人的美谈。
  若秦恪当真于上元节前回临溪,届时除花灯外,还有何景可观?
  容奚暗暗沉思,忽眸光大亮。
  有了!
  盛京容府。
  容维敬听钱忠禀告,忽感慨一句:“大郎身为长兄,确实不应如先前怯懦。二郎数次来信,皆言大郎对他照顾有加,甚好。”
  钱忠:“……”
  自己只是去一趟祖宅,怎么一回来郎主就转性了?
  他并不知,秦郡王与程皓回京后,俱呈奏章至天子御案。
  奏章中,阐明军器监工坊建造进度之余,亦提及容奚与临溪百姓救援难民一事。
  圣上阅览奏章后,龙颜大悦,亲口夸赞容奚,且言容维敬教子有方。
  大魏以仁治国,容奚所做,皆为仁义。
  容维敬因此受同僚赞誉恭贺,数日来,意气风发,心中快慰,自然对嫡长子生出些许好感。
  “大郎君收留十数难民孩童……”
  容维敬广袖一挥,“我已知晓此事,你不必多言。”
  且他已傻过一回,此次断不会再犯傻。
  军器监如今不显,但待其成,作为军备要地,其权势定不俗。
  大郎既受圣上看重,虽不经科举入仕,然日后有郡王、程皓相护,自非他人可比。
  如此,二郎入仕后,朝中当有助力。
  岂不皆大欢喜?
  他正捋须高兴,就见两人行至院中。
  “阿兄,快请坐。”他起身将二人迎至屋中。
  年长者,乃容维敬次兄容维恒。年少者,则为容维敬亲侄,名唤容墨,族中行三,为容三郎。
  容维恒长叹一声,“三弟,今日来,是有一事与你商议。”
  “阿兄言重,但说无妨。”容维敬面上相当敬重兄长。
  “三弟想必知晓阿墨性情,”容维恒面色沉重,“我恐其一事无成,就想让他回祖宅去,得老祖宗庇佑。”
  如今容氏以三房为尊,容维恒不过白身,二房遭人嫌弃,在所难免。
  容三郎素来沉默寡言,一年也说不上几句话,成日阴郁沉闷,且无才华,在族中常受人讥讽。
  容维恒虽心疼亲子,却也无法。
  后闻容奚至祖宅后,似祖宗显灵,令其入圣上、郡王之眼,他颇为心动。
  若三郎亦得祖宗保佑,他便不必成日忧心。
  容维敬闻言,打量容墨一眼,见他低首不语,畏缩怯弱,不善言辞,且见他后,一礼未行,心中略微不悦。
  “阿墨已有十四了吧?”他问。
  容维恒颔首,“是。”
  “阿兄既舍得让他去祖宅吃苦,弟自不会阻拦。”容维敬未多思,便颔首应允。
  与此同时,郡王秦恪正从窑炉走出,手捧一物,神色极为欢喜。
  他回京后,便至盛京窑炉,亲自烧制此物。
  回长信侯府,明颐公主见他神情愉悦,遂笑问:“阿恪遇到喜事了?”
  秦恪摸摸藏于襟内之物,唇角扬起,“阿娘,儿明日就回濛山。”
  “这么急?是圣上之令?”明颐公主颇舍不得。
  秦恪笑而不答,行礼后,兀自回房。
  正月里无事可做,容奚与容宅主仆,悠闲将棉籽取出。
  棉花数目并不算多,却也可做成几件棉袄。
  大魏尚无棉纺织技术,容奚暂时无法用棉花纺织衣物,可棉袄易得。
  宅中恰有三位娘子帮忙,容奚只需加工棉花,剩余制衣之事,就交由三位娘子。
  不过,加工棉花,亦需工具。
  弹弓、木棰、铲头、磨盘,他皆托冯工制出。
  刘子实、金吉利二人,均气力不俗,在容奚教授之下,皆成弹棉好手。
  两人辛劳数日,棉絮皆成。
  三位娘子剪裁布帛,将棉絮缝入布中,依不同尺寸,制出八件袄子。
  “郎君,这白叠子真暖和!”
  容宅众人,皆见识棉絮之温暖,俱惊奇赞叹。
  八件甚少,并非每人皆可得。
  容奚分容连一件,容连感动非常。刘和年老体弱,亦得一件。
  “郎君,白叠子珍贵,老仆哪能穿呢?”刘和连忙推拒。
  容奚耐心劝慰,“刘翁,您身子骨弱,棉衣御寒,省得寒气入体,生出病症。”
  刘和无奈,只得收下。回屋后,感动得老泪纵横。
  翌日,容奚亲自去往高柏家中,赠送棉衣。
  高柏心中极为快慰,连连称赞,又回赠容奚几本珍藏。
  回宅后,容奚又取出两件,对十数位少年孩童道:“尔等已习字月余,明日将有考核,考核头两名,可得棉衣。”
  孩子皆精神大震,目光热切。
  其所求并非棉衣,而是容奚之奖励。能得郎君喜爱,足以诱其努力学习。
  经考核后,大娘子为头名,四郎为次名,皆得棉衣,羡煞其余学子。
  忙碌之余,上元节已至。
  天公作美,这日金轮悬空,碧色无云。
  坊市上,花灯齐坠,待夜色降临,点燃其内灯芯,定如天上繁星,美不胜收。
  上元节,解宵禁。
  郎君、娘子们齐聚坊市,观赏花灯。若于灯火阑珊处,隔空看对眼,择日便可请媒人上门。
  容奚本不欲去城中观灯,但难得一次,不去有些可惜。
  且直到申时,秦恪也未出现。
  他压下心中沉闷,温言道:“二弟,你我也去游赏一番花灯罢。”
  容连自然答应。
  容宅主仆驾车去城中,夜色已沉。
  远远望去,花灯如星人如海,一片祥和安乐之景。
  “郎君!”金吉利如出笼之雀,兴奋异常,手指花灯道,“好看!”
  花灯摊主见状,笑眼眯眯,“几位郎君有喜欢的,不如买下赏玩。”
  金毛顿时蔫下,他没钱。
  容奚笑着买下几盏花灯,分别递予金吉利几人。
  刘子实、洗砚、容连都有,唯独容奚空手。
  容连颇觉惭愧,“阿兄,你不要?”
  “提着累。”容奚笑了笑,抬步往前走去。
  街市人潮如织,几人互牵衣角,才没被挤散。
  “二郎君,河边有人放花灯。”洗砚手指不远处。
  几人转首望去,只见一角河面,其上花灯漂移,时撞时离,颇为可爱。
  “去瞧瞧。”容奚抬步而去。
  河岸旁,百姓不及街上多,五人立于岸边,轻风吹拂,却不觉寒冷。
  “真好玩!”金吉利蹲下,以手拨弄河水,致旁边花灯摇晃漂远。
  容奚垂眸轻笑。
  灯市如昼,人影交织,眼前盛世之景,令人沉醉。
  恍然间,心有所感。他蓦然转身抬首。
  阶石上,一人伫立,容貌盛极,精美花灯亦不及其半分颜色。
  男人低眉浅笑,淡色唇瓣轻启。
  “澜之。”
  容奚怔愣原地,如临梦境。
  “阿兄?”容连困惑,循他目光而去,亦怔然。
  司文!
  容奚先回神,褰裳拾阶而上,展颜问:“你如何寻来的?”
  灯市喧闹拥挤,寻人可不易。
  秦恪淡笑,“你在这,我便来了。”
  不过一句,容奚心中如烟花绽放,直至云霄。
  他伸手牵其袖,眸光比灯火还要璀璨,“秦肆之,回去罢。”
  秦恪比他大胆,径直牵其手,“好。”
  “二弟,我与郡王有事相商,先行一步,你等尽兴。”
  言罢,与秦恪同携而去。
  街市摩肩接踵,秦恪半护容奚,终至城门口。
  城门处,赤焰神情睥睨,见容奚,轻瞥一眼,极为傲慢。
  容奚笑摸它耳,“多日未见雪泥,定心情不佳,哈哈。”
  “马随主人,一日不见,思之如狂。”
  秦郡王附耳悄言,见容奚眉间含羞,遂道:“你先上马。”
  两人共乘一骑,飞奔至容宅。
  刚下马,容奚便兴奋至杂物房,取一物提于手上。
  “肆之兄,我有礼物送你。”
  他携秦恪至空旷处,置物于地。此物方方正正,较为奇特,然其中味道,秦恪颇觉熟悉。
  “火弹?”
  容奚眉眼弯弯,“你先离远些。”
  他伸手推秦恪,秦恪依言退后,就见少年取火折子,点燃引线。
  引线燃起,容奚飞奔而至,直扑入秦恪怀中。
  秦恪顺势搂紧他,开怀朗笑。
  不过几息,便听轰隆巨响,如火弹炸裂般,惊人心魄。
  “你看!”
  容奚离开他怀抱,与他并肩而立,伸手指向空中。
  一朵硕大烟花,于夜空绽放,色彩缤纷,极为美丽。虽如昙花一现,却足以令人铭记于心。
  秦恪眼眶微热,心潮澎湃。
  每一次绽放,皆轰响心门,有洪流涌出,直将他彻底淹没。
  “澜之。”
  他声音暗哑,眸光比烟花还要灼热绚烂。
  容奚笑着侧首,“好看不?”
  少年目若晨星,笑颜醉人,秦恪已然微醺。
  “真好看。”
  他眸中之意,容奚忽有所感,笑容渐止。
  秦恪伸臂,揽其腰肢,扣入怀中。
  “容澜之,你真好看。”
  话语消失于唇齿间,秦恪狂热地亲吻他,手臂紧紧用力,似要将容奚揉进骨血里,再不分开。
  灼热气息几欲燃烧理智,秦恪远不如外表那般冷淡。
  容奚唇角微扬,回抱秦恪劲腰。
  在他心里,秦肆之比任何人都好看。
  作者有话要说:
  这么激动人心的时刻,不来点评论吗!(作者厚颜求评论~o(╥﹏╥)o)唉,每天都有人说我文风不对,再坚硬的心,也会如玻璃般易碎的~


第38章 
  烟花易逝; 情意长存。
  秦郡王终于显露他霸道野蛮的一面。
  囚笼被少年炽热情意打破,猛兽伸出利爪; 将少年狠狠扣在胸膛之上; 细细品味其甘美甜蜜。
  容奚几欲闭过气去。
  他伸手推拒; 却被某人强握于掌,动弹不得。
  所幸; 猛兽理智尚存,他稍稍松开容奚; 待少年气息喘匀,又追击而上,似要将容奚啃得渣都不剩。
  良久,内心灼热方歇。
  激吻过后; 容奚整个脑袋昏沉不堪; 他喘息着靠在秦恪肩上,颊上遍布红晕。
  秦恪低首去瞧,见他眼尾泛红; 眸中似存水光,暗火再次滋生,但见容奚有些受惊,便强压下去。
  “是我没忍住。”他诚恳道歉。
  容奚闻言; 噗嗤一笑,后凑近男人耳边; 声音极轻道:“我甚喜。”
  环于腰背的手臂越发收紧。
  两人拥抱良久,待月上中天; 寒意渐重,秦恪方道:“回去罢。”
  容奚乖巧相随。
  回宅后,其余主仆均已入睡。
  容奚紧握秦恪之手,不舍松开。
  “你来我屋中,我还有礼物送你。”
  少年如此主动,秦恪岂有拒绝之理?
  “荣幸之至。”
  至容奚卧房内,秦恪于高足椅坐下,见容奚从箱奁中取出一物,形状似衣。
  少年好似献宝般,将衣物递至他手。
  “摸摸看。”
  秦恪依言抚摸,眉梢微动,再尝试伸手入内,顿觉软和温暖。
  “此为白叠子所制?”
  男人神色甚为惊喜,取悦了容奚。
  “嗯,若大魏广泛种植白叠子,百姓将不畏寒冬。”容奚笑言。
  此话虽稍显夸大,然棉花相较绸缎等,便宜且保暖,更为百姓所需。
  秦恪反复摩挲,忽抬首,琥珀色眸中,感激之意似要溢出,声音极低哑。
  “澜之,我代北疆将士承你厚恩。”
  容大郎总是让他惊喜,他当真无以为报。
  他的澜之,怎会如此叫人爱重?
  被他夸赞,容奚笑容更甚。他上前一步,俯视秦恪,眸中尽是雀跃。
  “秦肆之,我从未如此欢喜过。”
  此言出自肺腑,不论前世,抑或今世,唯秦恪,让他体会情之美妙。
  他双手捧其脸,缓缓俯首,主动在他唇瓣印上一吻。
  如蜻蜓点水,却轻易撩动人心。
  秦恪心口滚烫,郑重道:“我亦如此。”
  他忽从怀中取出一荷包,荷包素雅,无甚出奇之处。
  “你送我之物,皆珍贵无比,”秦恪略感羞惭,“我送你之物,却过于单薄。”
  见有礼物,容奚惊喜非常,忙夺过荷包,打开一看。
  荷包内,一透明小兔子映入眼帘。
  容奚眸光一亮,置兔子于掌心,眼中满是惊叹。
  兔子为玻璃所制,于烛光照耀下,颇显莹润可爱,完美无瑕。
  他忽想起一事,脱口而出:“你出入窑炉,就为向窑工请教,烧制此兔?”
  秦恪笑而不语,眉眼处俱生温柔情意。
  “你知我属兔,特意亲手为我烧制?”容奚依依不饶,定要他说清楚。
  秦恪长臂一伸,将其揽进怀中,下巴置其肩上,轻笑道:“嗯,我早有此意,本打算于你生辰当日送你。”
  他低叹一声,“只是今日,你送我双份礼物,我亦想让你欢喜。”
  烧制玻璃相当辛苦,秦恪亲手烧制,意义非凡。
  容奚眼眶微红,鼻腔酸涩,却故作调侃:“玻璃兔子已送我,待我生辰时,你岂非无物可送?”
  他生辰为正月十八,只剩三日。
  秦恪又将他抱紧些,“若届时未备礼物,你可会怪我?”
  “我若怪你,你当如何?”容奚仰首斜睨于他。
  “容小郎君彼时手下留情,”秦恪在他鬓发落下轻吻,“即便棍棒交加,我亦心甘情愿。”
  容奚轻笑,他哪里会舍得?
  把玩玻璃兔良久,容奚小心放入荷包内,藏于枕下。
  秦恪心中极熨帖,容大郎一言一行,皆叫人更生爱意。
  “肆之兄。”容奚坐于榻上,伸手解开发髻,乌丝皆披散于背,少许落于前胸,朦胧烛光下,愈显俊秀。
  “同塌而眠,可好?”
  他目光澄澈,无丝毫风月之意。
  秦恪心中暗火方生,却又被压下。
  澜之尚青涩,亲吻已是极限,其余诸事,还需等待几年。
  “好。”
  应答之后,秦恪亦解发髻,褪去外衣鞋袜,正欲上榻,忽思及自己赶路至濛山,已有数日未曾沐浴,不免迟疑。
  在边疆时,半月、足月不曾洗浴,不在少数,并未有所羞愧。
  可如今,见少年藏于衾裯内,仅露面容,眸光灿亮,唇角含笑,不免生出心虚之感。
  “肆之兄?”
  见他停下,容奚疑惑询问。
  秦恪低叹,“我已有数日未曾沐浴,身上不净,恐弄脏衾裯与你。”
  “我不嫌弃。”
  容奚满脸真挚。
  虽秦恪数日未曾沐浴,可自己方才与他相拥时,唯觉冷香幽然,极为好闻。
  少年如此宽容,秦恪无话可说,唯有掀衾入内,抱紧容奚。
  容奚眉眼弯弯,心情甚慰,埋入男人脖颈处,嗅了嗅。
  “很香,一点都不臭。”
  秦恪被他逗乐,眸中笑意许久未曾消退。
  初见时,容大郎矜持守礼,未曾越线半步。而如今,容大郎少年心性尽显,行事颇为大胆,情意热烈而真挚。
  世上怎会有这样一人,叫他如此喜爱。本以为心中爱意已满,可总会加一点,再加一点,似无止境。
  须臾,一只手轻拍其肩。
  秦恪问:“澜之?”
  容奚仰首笑道:“蜡烛未灭。”
  方才急于上榻,竟忘记吹灭烛火!
  秦恪暗恼,自己实在有些蠢笨。
  然少年在怀,他已不舍起身去灭,磨蹭良久,终打算下榻,却见蜡烛燃尽,火光瞬熄。
  此时,已至寅时。
  卯时,除容奚、秦恪二人,容宅其余人等皆醒。
  至日上三竿,容奚、秦恪依旧未现身,众人等得饥肠辘辘。
  及午时,容奚方醒。
  醒后见秦恪,甜甜一笑,问:“几时了?”
  “约莫午时。”秦恪笑答。
  什么!
  他陡然坐起身,问道:“午时?你为何不叫醒我?”
  秦恪无辜道:“我也才醒。”
  其实他卯时就清醒,只是见容奚睡得香甜,不舍唤他罢了。
  “二弟、子实等定候时已久。”容奚心中愧疚。
  两人穿戴洗漱完毕,出院门,便与刘子实撞上。
  “郡王,郎君。”刘子实见两人同行,并未发觉怪异之处。
  容奚问:“早膳可用了?”
  刘小少年诚实摇首。
  郡王、郎君皆未起身,几人不敢打搅,亦不敢擅自用食,只得忍受饥饿。
  容奚好气又好笑,“速去摆膳。”
  秦恪亦觉愧疚,若非他贪恋床榻之暖,定早已起身,告知几人不必苦等。
  确是他之过。
  作者有话要说:
  二更奉上~全程发糖~下章要走剧情了~
  看有小可爱说搞定继母,嗯……我也想,但是吧,以容小奚如今的地位和权势,似乎是没法办撬动她的,而且,你们多想想可爱的人呀,别想继母啦~


第39章 
  新年伊始; 皇帝改年号为庆丰。
  正月十八寅时三刻,除容奚外; 容宅主仆聚集灶房; 于刘和指挥下; 和面的和面,擀面的擀面; 一派热火朝天之景。
  秦恪做不来这些精细活儿,唯于灶膛前添柴加火。
  及面入锅; 容连几人面上皆沾面粉,颇为滑稽。
  卯时,容奚清醒,洗漱穿戴毕; 正欲往灶房; 半途却被金吉利拦住。
  “郎君!”
  金吉利呲出大白牙,金色发丝长了些许,如今搭散肩上; 于晨光中散发夺目光芒。
  “吉利?”容奚疑惑。
  怎今日起身,未看见一人?
  “郎君,我有问题问你。”金吉利抓耳挠腮,要阻容奚去路。
  容奚笑摸他脑袋; “早膳后,我再为你释惑; 如何?”
  “郎君!”金吉利谨记吩咐,扯他衣袖; 将他往膳堂引,“我想知道,您为何知晓那些数字?”
  容奚一怔,竟被他拽去膳堂。
  “听行商提起过,便记下了。”
  金吉利手脚麻利,替他斟茶倒水,殷勤非常。
  “郎君,我跳舞给你看罢!”
  言毕,他当真手舞足蹈起来,舞姿颇具异域风情,令人赏心悦目。
  至此,容奚终于明白,不免失笑。
  待金吉利一舞终结,堂外数人一齐现身,秦恪为首,手捧漆盘,稳步行来,置容奚面前食案上。
  “大郎,请用膳。”
  他眸中含笑,语调调侃,放下漆盘后,起身与容奚对视。
  容奚甚为惊喜,低首见碗中之物。
  “长寿面?”他笑问。
  面上葱花点缀,面汤乃筒骨熬制所成,极为鲜香。
  以箸挑起面条,容奚抬首看向面前数人,笑容温和动容,“我甚喜。”
  他的生辰,头一次这般热闹,这般充斥真情厚意。
  温热面汤入腹,浇灭冬日寒冷,他当着众人之面,悉数吃下,心里暖洋洋的。
  膳毕,容奚本欲往工坊窑炉,却被秦恪阻拦。
  “澜之,今日是你生辰,且歇息一日,莫再操劳。”
  上元节后,容奚着手烧制磷肥,两日皆往工坊,面色已不如此前红润精神,秦恪心疼他,遂以生辰为由,劝他安于宅中。
  容奚却觉怪异。
  “你是否有事瞒我?”
  事已至此,秦恪只好透露几分,“今日你且待在宅中,或有惊喜临门。”
  书房唯两人,容奚不怕别人瞧见,颇为大胆,伸手捏郡王脸颊,眉眼弯弯,“生辰礼物?”
  秦恪温柔颔首,“算是。”
  二人腻歪片刻,忽闻宅外喧哗,似有大事发生。
  秦恪替他整理衣裳发髻,笑道:“去前院。”
  二人行至前院,只见宅外已聚满乡民,皆好奇艳羡探望。
  院中一人昂然伫立,颇有些面熟。
  是此前来濛山宣旨的皇侍!其后低阶皇侍随行,分立左右双列,再往后,便是一长形物事,以红绸覆之,看不真切。
  那皇侍见秦恪与容奚,瞬间笑容满面。
  “郡王,容小郎君,小人奉圣上之令,护送御赐牌匾至此。容小郎君,谢恩罢。”
  他虽为皇侍,但在秦恪面前自称小人,也算情理之中。
  容奚心中震惊,面上却极平静,双膝跪地拜礼。
  皇侍笑眼眯眯,遂令人拂去红绸,露牌匾真容。
  其上鎏金四字,为“忠勇仁厚”,令众人惊呼出声。
  这可是极高的赞誉!
  圣上御笔亲书,赠此四字予容大郎,此等妙事,顷刻间传遍濛山。
  容奚之名,再次响彻青州。
  留皇侍宴饮后,皇侍满意返京,容奚微醺,朝秦恪笑得憨傻。
  容连等人俱围拢牌匾,其上鎏金四字,观之便令人心潮澎湃!
  “郎君得圣人看重,乃容氏之福啊!”
  刘和感慨万千,老泪纵横。
  秦恪将容奚扶入卧房,见他双颊绯红,眸光迷蒙,心中极软,道:“先睡一觉。”
  容奚乖乖平躺榻上,任由秦恪替他脱鞋去袜,兀自笑得撩拨人心。
  “很高兴?”
  秦恪俯首凑近他耳际,柔声问道。
  “高兴,”容奚伸手勾其后颈,忽严肃神色,问,“是你替我求来的?”
  秦恪吻其额间,“非我求得,是圣上之意。”
  “你骗我,若非你与圣上提及难民一事,圣上又如何晓得?”
  容奚言罢,定目凝视秦恪片刻,就在秦恪以为他有话要说之际,他忽然歪首,沉沉睡去。
  “我不提,别人也会替提。”秦恪轻笑一声,静陪左右。
  御赐牌匾之事,乃秘密进行,此前无人知晓。
  消息传至盛京,容维敬再次受同僚恭贺,意气满满,走路生风。
  归宅后,容周氏替他斟茶,见他神色欢喜,问:“三郎有喜事?”
  容维敬浅啜一口,颔首道:“圣上御笔,送‘忠勇仁厚’四字予我儿,怎能不喜?”
  确实是喜事。
  容周氏笑容略微凝固,旋即以帕遮面,笑道:“恭喜三郎了。如今奚儿得圣上看重,光耀门楣,业已立,家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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