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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黎锦的农家日常-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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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是两人从寅时初始(凌晨三点)直接折腾到辰时(早上六点),早上的第一顿饭秦慕文都是在床上吃的。
  小包子以为阿爹生病了,大眼睛中满满都是心疼。
  秦慕文突然有种负罪感,只温声哄着小包子去跟弟弟说话。
  而黎锦一直淡定的在旁边作画,看不出一丁点的不好意思。
  但黎锦昨天按着秦慕文做的时候那句话一语成真,今日不仅有事,还是大事。
  城东的算学大家祝善居然回了他的拜帖。
  信中先是解释自己前一段时间在外地,昨日刚回京城,故此现在才给他回信。
  第二点又说自己看了黎锦编撰的两本书,询问他可还想继续研究其他算经。还说了,若是黎锦有继续研究的想法,大可直接登门拜访,无需再寄拜帖。
  说实在的,在黎锦寄出去的所有拜贴中,给祝善先生的拜帖是最真心实意的。
  因为祝善先生正是本朝研究算经在工业制造领域应用的领头人。
  黎锦已经精心研究一年多的应用算经,从动力学、造船知识,到火炮零件的构建,其中有很多都是祝善先生注解的。
  黎锦心中明白,想要维稳一个朝廷,一味的宽容忍让,只会让敌人更加嚣张跋扈。
  而只有自主制造出杀伤力强大的武器,才能真正的震慑外邦,让他们不敢侵略我朝土地一步。
  虽说现在考虑这些还早,但总归有备无患。
  黎锦也只是想尽自己一点绵薄之力,他一个人的努力或许改变不了什么,但也可以给后人留下珍贵的研究资料。
  黎锦手里拿着祝善先生的回信,心中百感交集。
  他当时给祝善先生写拜帖,真心实意的写满了一张纸,可先生给他回信就整整回了两张信纸。
  言辞恳切地给黎锦说不管是研究深奥晦涩的应用算经,还是编纂蒙学启蒙算经,都希望他能在这条路上继续走下去。
  如今就算陛下大力推广算经普及,但依然不如《四书》《五经》那样深入人心。
  绝大部分考生依然抱着‘我背了四书五经,不用学算经,都能考生秀才’的想法。
  就连有些知府也只是做样子的推广算经,其实县试、府试时一点也不会涉及到算学知识。
  黎锦能遇到宁兴知府庞大人,也算是十分幸运。这样的知府大人,整个朝廷一百二十七个府城中,能有几位?
  黎锦突然感觉前路很难、很难。
  能专心研究深奥算经的人太少,机械、动力在很多人眼中就跟听天书一样。
  初期应用算经还没见效的时候,他们的研究注定得不到大家的理解。
  但祝善老师恳切的语气却又让黎锦充满动力,纵然前路坎坷、荆棘遍布,他也会披荆斩棘,满身是伤、浑身是血的走出一条真正的路。
  黎锦当下就按耐不住,直接换了衣服,头上也带了玉冠,打算直接拜访祝善先生。
  果然,凌晨那会儿说的‘白天无事,可以好好休息’都是假的。
  秦慕文知道黎锦要出门,就差跟着他一起激动了。
  要知道,秦慕文目前这话本子里的主角身份设定,就是一位机关师。
  ——所有地理的天堑,所有可望不可及的地方,文中的主角都可以在计算距离和高度之后,制造出帮助攀登的机关来抵达。
  甚至,凭借机关还可以身临其境的看到海市蜃楼。
  当然,这一部分内容由黎锦友情(划掉)爱情提供。
  所有的机关设计、数据虚拟都是黎锦根据其他地质记录来估算的。
  不过,机关师这个点子是他家小夫郎想出来的。
  当时黎锦听到后,有种在重温《海底两万里》的感觉。
  虽然人设和想要征服的地方都不一样,但其中设想、对科技或者机关的猜测,都是前所未有的大胆展望。
  谁知道未来的科技不会做到这一步呢?
  黎锦想到这里,情不自禁低头吻了吻他的唇角,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见小夫郎眼睛瞪大,浑身突然僵硬。
  他回头一看,小包子不知道什么时候跑过来,肉爪子看似捂着双眼,其实指缝分的很大,完全没有遮挡的诚意:“爹爹羞羞。”
  黎锦:“……”
  之前小包子以为阿爹生病,很是担心,就算被阿爹哄回去休息,也十分不放心。
  十分、十分的累积到一百分后,小包子终于控制不住,打算过来陪着阿爹。
  黎锦面无表情的想,小孩子走路声音也太小了……


第132章 
  古代对哥儿和女子的约束尤其多;认为他们的贞洁很重要。
  虽说这个思想太过男权化;但片面来说,在女子和哥儿年幼时,避免他们与外人亲近;也算一种变相的保护。
  故此,黎锦在秦慕文得空给小包子灌输不能被除了爹爹和阿爹以外其他人抱、搂、亲观念的时候;不仅并没有制止,反而十分赞同。
  黎锦还记得自己上辈子;经常可以看到女童或者男童被猥亵的新闻;甚至很多罪犯都是熟人。
  最让人揪心的是;那些孩子最开始说屁股痛;家长都意识不到发生了什么。
  小包子如今真实年纪四岁半,黎锦一般也只在他走不动路的时候抱着他;甚少主动亲包子的脸颊了。
  虽然他是包子的父亲,但他也是男人,得避嫌。
  黎锦转念一想;虽然夫夫生活得处处防备;但好歹他家包子对这件事有了大体概念;不会被其他人占到便宜去。
  秦慕文生硬的转移话题;问小包子:“弟弟醒了吗?”
  “还没有;阿爹身体可还好?”
  秦慕文轻咳一下,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脸色有些不自然,说:“好多了。”
  小包子话题果然被带跑偏;黎锦见他着实挂念阿爹,就把他抱到床边,为他除去鞋袜和外袍,让他跟爹爹一起躺在床上。
  包子的小脸上满是激动,自打他记事起,就一直睡在自己的小房间。
  平时除了赶路或者回村,鲜少有机会跟阿爹睡。
  今儿又能陪着阿爹,包子很是开心。
  黎锦见他依偎着阿爹,忍不住笑道:“乖乖跟阿爹一起休息,爹爹下午就回来。”
  “嗯!包子遵命!”小包子狂点头。
  =
  黎锦则立即去了祝善先生家,到了门口,他才发现自己收到信后太过激动,都忘了买伴礼。
  而他晚上回去后也把这件事记录在日记上,百年后日记被后人研究,倒成了一桩美谈。
  历史上甚至把这日称为两位应用算经学大师的初次‘会晤’。
  但此刻,黎锦只想把自己对船只动力学的研究与人分享。
  迟早有一天,他们国家得制造出远航舰来。
  祝善见到黎锦后,也吃了一惊:“完全没料到小友居然如此俊朗。”
  祝善自己年过不惑,但因为常年在外风吹日晒雨淋,整个人又黑又壮。
  他这副模样倒不像个读书人,反倒像整日下地劳作的庄稼汉。
  但他这样却让黎锦觉得亲近不少,他笑道:“祝先生研究算经得应用,事必躬亲,也让晚生十分佩服。”
  顿了顿,黎锦又解释道:“晚生收到先生的来信,直接就赶过来,仓促间忘了带礼,还望先生海涵。”
  初次登门拜访一位德高望重的长辈,空手而来确实算失礼。
  可祝善非但没有因为黎锦没带礼上门而恼怒,反而笑着迎接他进门。
  “你能来我已经十分高兴,又何必在乎那些虚礼呢?”
  本朝能潜心研究算经的人已是不多,黎锦又这么年轻,祝善对他报以重望。
  那本蒙学算经祝善通读过一遍,内容浅显易懂,举例颇为有趣。
  不仅有普及算经的作用,还能提起蒙童对算经的兴趣。
  故此,祝善很是看好黎锦,不然也不会掏心掏肺的写了那么多回信给他。
  黎锦没有辜负他的期待,收信后居然第一时间就赶来了。可见黎锦也是真心喜欢算经的。
  祝善高兴之余,直接派人开了一壶酒。
  “咱们边喝边聊,我这里没有其他规矩,只要对算学感兴趣,我都好酒好菜的招待。”
  “先生性情中人,晚生佩服。”
  之后的交流里,祝善又问黎锦最近在研究什么,以后可有哪些打算。
  黎锦直说了自己最近在研究造船工程,从船体的构造及动力学研究都有涉猎。
  祝善眼睛再次亮了起来,不怪他,古代交通闭塞,宁兴府又离京较远,祝善对黎锦的研究方向只能靠猜。
  他原本以为黎锦又在研究编撰启蒙或者初级算经。
  没想到,黎锦真正的研究方向居然跟他一样!
  如何能让他淡定得起来?
  祝善一下子站起来,派人去书房拿了执笔,笔肚蘸饱了墨水,他在纸上画出船头和船尾尖尖的样子,又写了一些大概数据。
  “这样,你可能估算出这艘船有多大、多重,载人情况吗?”
  黎锦最近一直在研究这个,甚至都没提笔写,直接报出来这艘船各项数据的阈值。
  一来,祝善先生也没为难他,里面的各项数据都很小,适合心算。
  二来,黎锦研究造船工业已久,对其中算法已经烂熟于心,甚至还自己想了不少独辟蹊径的算法。
  祝善朗声大笑,能遇到一个如此有天赋的后辈,当浮一大白。
  之后,祝善不管是去工部,还是去工部在京城渡口的船坞,都会询问黎锦可有空同去,黎锦对此简直求之不得,自然答应与他同行。
  理论知识是一方面,切身操作又是另外一方面。
  单单纸上谈兵终究是不可取的,故此,黎锦对这个机会无比珍惜。
  翌日,祝善和黎锦去了工部都水清吏司的船坞,黎锦跟在他先生身后,手里捧着执笔,专心的记录数据。
  偶尔也会记录祝善与工部官员讨论的结果。
  那官员看到黎锦的记录情况,笑着对祝善说道:“你这小徒弟总结分析的能力倒是一等一,比我这里的司务都记录的更加清晰。”
  顿了顿,他又说,“你这徒弟可有举人功名在身?若有,直接来我这里当个司务,每月也有些俸禄。”
  司务,是京官里正八品官职,多少人挤破头都进不来。那人能直接开口给个司务职位,想来应该是都水清吏司的大官。
  祝善挑眉笑道:“你也觉得他不错?”
  那官员不明白祝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他跟祝善关系好,也就顺着祝善的话往下说。
  “是不错,怎么,你不舍得?”
  祝善道:“非也,他不是我徒弟,而是跟我一起研究造船的最佳同伴。你让他当司务做记录,可算委屈人家了。”
  官员本来就凶悍的眼睛瞪得有铜铃那么大,他认识祝善少说也有十年了,从没见他身边有过任何同伴。
  祝善声名鹊起那会儿,不乏有人想要跟他合作。
  祝善起初也是欣然同意,结果还没过磨合期,祝善就和人家闹掰了。
  理由是道不同不相为谋。
  这位官员知晓一点其中秘辛,反正他站在祝善这边,这种实干派正和他的口味,。
  那些整天嘴上说着假大空的话,实际上只想着捞钱的人,他很是看不惯。
  所以,黎锦能得到祝善的认可,学识和品性肯定都过关。
  傍晚,黎锦和祝善一起往城内走,他拱了拱手,说:“先生今日在船坞说的那番话……”
  祝善没等他说完,就笑道:“我今年四十有七,自觉看人眼光很准。黎锦,你不是那等奸佞之徒,这一点我心里门清。”
  有一点他没说,黎锦不仅不投机取巧,还非常热爱应用算经。
  不然,他第一天登门拜访,也不会步履匆匆,双手空荡荡的赶来了。
  =
  又过了一月,京城越来越多人注意到祝善身边多了一位同伴的事情。
  有消息灵通的,知道那人正是陛下钦点出书的黎锦。
  这下坊间关于黎锦‘只会研究浅显算经’的传闻不攻自破。
  祝善先生研究的东西可都十分深奥晦涩,黎锦能日复一日的跟他在一起交流,怎么会只讨论蒙学算经?
  再说,有人还见过工部员外郎刘大人跟黎锦和祝善一起吃饭,把盏言欢。
  可不是什么人都能与这两位大人同时说得上话的。
  京城里最不乏王公贵族,读书人圈子里的消息逐渐流传出去,让他们也对这个后生有所耳闻。
  与此同时,将军府的人也从宁兴府打探消息回来了。
  附带的还有一封庞老的亲笔信,信笺内容很有庞老风格,里面全都是让将军府不要欺负、也不要招惹他的关门弟子。
  莫二爷:“……这个招惹的意思是什么?”
  传信的人说:“回二爷,宁兴府的其他人都不知道黎先生在庞老门下拜师,听庞老的意思,暂时不要宣布他收徒的事情。”
  莫子旋作为长房长孙,是要跟着旁听的。
  如今的将军府里,老将军已经甩手不管事,主事的只有莫二爷和老太君,其他的叔父们都在外领兵。
  莫子旋的能力也就是这么一步步锻炼出来的。
  等他身体初长成,十四五那会儿,也得跟着出去率兵打仗。
  再过十几二十年,将军府的门楣将由他撑起来。
  莫子旋只听他二叔说:“不招惹,绝对不招惹,那黎锦才二十二,一下就成了我爹的师弟,我还能上赶着给自己找叔叔?”
  莫子旋:“……”
  老太君忍无可忍,在他儿子脑袋上敲了一下。
  老太君是个明白事理的,她屏退了其他人,问莫子旋:“你对此有什么看法?”
  莫子旋说:“此次回京途中,孙儿与黎叔叔有过一番接触,能看出他有能力、又有风骨,不依附权贵。若是打出庞老的名头,那黎叔叔现在所做的事情,都会被庞老弟子的名气遮蔽,不利于他在算经方面的发展。”
  莫二爷拍手:“对,就是这个道理。”
  老太君也十分赞赏,但她还是补充道:“阿旋,还有一点你没想到,黎锦从县试、府试、院试、乡试一路以来,连中四元,凭他如今的京城的名气,角逐会元乃至最后的状元也不是不可能。而如若满京城都知道他是庞老的弟子,那一定以为他以后会往书法方面发展,反而影响他的科举前途。”
  莫子旋认真的点头,他这是听进去了。
  老太君继续说:“虽然是这个道理,但他到底是你祖父和父亲的师弟,改日让将军府书肆的掌柜约他在书肆见面,老二,你得好生招待。”
  莫二爷脑袋低低的垂下去:“遵命。”不就是半个长辈么!他莫二爷不慌。
  黎锦每日奔波,被日头晒黑了一点。
  这日,小包子在黎锦进家门的时候,一路上都眼巴巴地瞅着爹爹。
  当他爹爹目光落在他身上的时候,小包子伸出白嫩的胳膊,与他的手背做对比,说:“爹爹黑。”
  黎锦:“……”
  秦慕文原本在抱着小山豹哄,文言忍不住笑道:“我就说他今日怎么一直问爹爹什么时候回来,原来就等着这一句。”
  就在这时,秦慕文怀里的小山豹突然出声:“爹……嘿!”
  黎锦:“……?”
  这可是他家二崽第一回 叫人。
  秦慕文也一脸的呆滞,他家二崽说了什么?


第133章 
  听着两个儿子的话;黎锦脑海中蓦地浮现‘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这句话来。
  他晒黑也不是这一个月的成果。
  此前在宋先生那里学习,早起出门的时候还能披星戴月;中午回去就得顶着太阳走一个多时辰;后来去了府城,日复一日的读书练字,他练字可是在院子里、水池边,晒到也是不可避免的。
  只是最近一直在奔波,晒得时间更多了点;再加上小包子懂的东西越来越多;才有了之前的场景。
  小山豹叫完第一句话后;他阿爹双目瞪大,道:“山豹会叫爹爹了。”
  至于最后那个发音不准的‘嘿’字;直接被他忽视了。
  二崽这时果然很给面子的说:“爹!”
  虽然发音依然不标准;但跟他哥哥刚学会说话那会儿叫的‘嗲嗲’有天壤之别。
  二崽会叫爹完美的抹去了黎锦刚刚收到的创伤。
  小包子也完全没意识到最开始弟弟说了什么。他高兴的道:“弟弟终于会说话啦!”
  小山豹会开口了,倒是让家里临近年关的喜庆气氛更浓郁了点。
  秦慕文让小茶给俩孩子缝新衣服;买的都是上好的棉花;选用同色系的布料;等到大年初一再给俩孩子一起换上;分外喜庆。
  而秦慕文则在给黎锦缝参加会试的衣服;只是如今还没张榜公布具体能穿几层夹袄,秦慕文暂时缝制的都是单衣和半成品夹袄。甚至还准备了一件皮衣。
  去年万云参加会试那会儿,朝廷就规定不能穿夹袄,以防携带夹带,只能穿单层皮衣。
  现在若是不早早的准备好布料和皮革,等到一月张榜公布后;京城里所有卖衣裳的铺子都会加价不说,还不一定可以抢得到。
  眼看着马上就要接近年关,祝善依然每日雷打不动的往船坞跑。
  黎锦自然同去,这会儿工部还在当值的人少,他自己上手给船只模型做一些微调,身前身后没有人跟着,很是自在。
  以往,黎锦和祝善做东西的时候,身边总是会围着人,倒不是说盯着他们不让随意触碰。
  那些人也都是抱着学习的心态,只是劲头太大了些。很多时候黎锦和祝善也仅仅只有个念头出来,身边就一堆人问东问西,黎锦有时候甚至都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除夕前日,黎锦和祝善先生也不再出门,而是留在家里过年。
  这一点清吏司的员外郎很是清楚,直接派人在这日给他们送了‘年货’。
  黎锦不知道祝善先生那边的情况,他这边就有二十两白银,皮革一张,黄花梨木一小块,禄米、鲈鱼、排骨等应有尽有。
  送礼的人穿着工部官服,见到黎锦后笑嘻嘻的,黎锦认出来,这人平时问他问题也是最多的。
  “这些都是员外郎大人安排的年货,我不过是跑腿。很多人想跟我抢,没抢过我。我要恭祝先生来年高中,平步青云。”
  黎锦笑道:“多谢。”
  那人道:“先生不觉得我烦就好。”
  黎锦外表看起来生人勿近,但其实问他东西的时候,他都会耐心的解答,甚至有些概念和公式嘴巴上解释不清楚,他就直接画草图来解释。
  确保提问的人有所收获为止。
  短短一个月的时间,黎锦在船坞的口碑直线上升。
  黎锦问他可用过饭否,这人很懂进退的说:“家里妻儿还在等我,改日定来上门叨扰。”
  工部都水清吏司不仅主管造船,还司掌稽核、估销河道、水利、桥梁等工程经费,河运的税收他们也能捞一笔油水。
  确实让人意想不到的富足。
  这人走后,秦慕文去摸那皮革,料子不薄不厚,单面光滑挡风,正好可以穿进会试。
  他说:“这比我挑的那件料子好,正好可以再给夫君缝一件皮衣。”
  黎锦听到他的话后,忍不住拉着他的手往主屋走:“之前那件就足够了,文文,会试也只允许考生穿一件皮衣。这张皮子留着给你和孩子们做冬日御寒的外袍。”
  秦慕文还想解释,“可是这件料子更好点。”
  黎锦笑着说:“科举拼的是学识和毅力,皮衣这一点点差距,改变不了什么。再说了,号房还有火盆,不会太冷。”
  秦慕文看着自家被晒黑一点,但却更加从容自信的夫君,只觉得心跳得很快。
  他跟夫君成亲七八年,孩子都有两个了,可他现在看着夫君,依然会觉得自己每一刻都在钦慕他。
  当晚,秦慕文窝在黎锦的臂弯里,思绪飘得很远很远。
  在刚生完小包子那会儿,夫君浪子回头,认真学习养家。那时他心底对夫君的喜欢其实没多少,却也觉得夫夫间这样就足够了。
  阿爹也经常教导他,一辈子太久,感情很难维系这么长的时间,自己做好分内之事,过得好,心理满足,不要在乎旁人眼光。
  可后来,他会为了挂念夫君,把小包子放在熟人家里,自己一个人大晚上去村口等他归来。
  或许,从那会儿开始,他想要的就不仅仅是‘相敬如宾’了。
  想到这里,秦慕文身体骤然有了反应,而他又和黎锦贴的很近,这一点微妙的动静,黎锦很快就察觉。
  作为哥儿,就算他发育的再怎么晚,如今二十一岁,过完年就二十二了,也算是血气方刚的年纪,情动之时身体的反应更是十分明显。
  在秦慕文躲闪之前,黎锦已经把他压在身下。
  窗前的油灯噼里啪啦炸着灯花,映着门后贴着的福字,还有屋内各种摆件,温馨到让人心动。
  而两人在雕刻着花鸟鱼纹的拔步床上被翻红浪,谁都没精力注意这些。
  =
  除夕夜,小包子、小山豹和小茶每人都收到一份压岁钱。
  小包子规规矩矩的给两位爹爹作揖拜年,不用秦慕文教,他都能说出长篇的贺词来。
  如今他虚六岁,其实真的算起来,包子才四岁半。
  黎锦打算等他过了五岁生日,再教他拿笔。毛笔与现代的铅笔不一样,小孩子手骨软,捏笔早了容易让骨头长歪。
  过了这个年小茶就十五了,到了该成亲的年纪,秦慕文也问了他的想法。
  小茶也知道主夫这是为了他好,当朝情况就是这样,女子或者哥儿年纪一大,就不好说亲了。
  但小茶想了好几天,还是摇了摇头,他跪在秦慕文面前,说:“主夫,小茶愿意继续伺候您和老爷,如果小茶真的要成亲,也希望夫君出身鸿雁村……”
  毕竟黎锦就是鸿雁村出来的,若是他嫁给鸿雁村的汉子,对方看在黎锦的面子上,也不会欺负他。
  秦慕文也看出了他的想法,说:“你有这个想法也在情理之中,但成亲这件事得两方都松口,我不能用老爷的名头仗势欺人。”
  小茶赶紧应道:“小茶知道,多谢主夫。”
  大年初五,黎锦带着秦慕文做的菜,拎着好酒去给祝善先生拜年。
  祝善家里人早就认识黎锦,接过他手上的礼,客气的把他迎接到书房。
  祝善原本正在解一串微积分,正好黎锦来了,他就不客气的抓壮丁,跟黎锦一起算。
  其实如今还没引入微积分的概念,只不过祝善的问题恰好可以用微积分来计算。
  这也难怪他算了这么久,才算了不到一半。
  黎锦看明白了题目,就拿了纸笔,开始重新计算起来。
  两人算到饥肠辘辘,黎锦祝善看着黎锦那边得出的结果,再听完黎锦的解释,佩服道:“还是修之厉害。”
  黎锦摇了摇头,没说话。
  他印象中,上辈子的话,微积分是晚清时候有学生留洋后,才引入带回国内的。
  而现在这个时代,算术题目有些与微积分类似,甚至可以说是典型的微积分,但却因为数字和公式都是繁体汉字,所以计算起来其实很难。
  但黎锦现在名望还不够,严格说来,祝善的名气也不足以在本朝推广使用阿拉伯数字来解决算术问题。
  毕竟不是每个人都潜心研究算术,更不是每个人都乐意引入新事物来解决问题。
  所以,黎锦的这个念头,也只能暂时放下。
  中午的时候,祝善留了黎锦吃饭,饭桌上还有他的三个儿子。
  祝善今年四十七,他的孩子们比黎锦年岁都大,老大和老二也都在工部当值,老三还在考科举。
  此前黎锦来的时候,祝善先生的孩子们都还没回家。
  那会儿他们以为来人又是打着算学的旗号,实则为了去工部混个有油水的职务。
  经过这段时间的交往,他们也知道黎锦跟他爹一样,是位真正有学识的人。故此,他们也借着过年的旗号,打算跟黎锦见上一面。
  但这辈分就不好算了,黎锦想,若是被同龄人叫‘叔叔’未免有些尴尬。
  幸好他们来回称呼也都是‘先生’,完全避免了长辈分的情况。
  老三今年二十三,比黎锦大一岁,已经是秀才,正在准备明年的乡试。
  他早就听闻黎锦年纪轻轻已经是竞争会元的人选之一,再加上跟黎锦又是同龄人,倒是与他很是亲近。
  下午,黎锦回去的时候,就看到春闱期间可以携带物品和考试规矩的榜已经张贴出来。
  今年果然与去年的情况一样,只允许穿两件单层外袍,其中一件可以是皮衣。夹袄是不允许的。
  他经过主街,沿路看到许多人行色匆匆的人从布庄进进出出,看样子都是为了买皮衣。
  秦慕文听闻不能穿夹袄的消息后,难得生气:“二月初九考试,正是最冷的时候,还不让人穿厚点,这个规定也太过分了。”
  黎锦安慰他:“别担心,今年回暖的早,我扛得住。”
  小包子出生在这样的家庭中,知道科举考试的重要性,他说:“爹爹考出来抱着小包子就暖和了!”
  说着他用温热的小手握住爹爹的手指,昂着小脑袋,“像不像小火炉?”


第134章 
  黎锦直接把小包子抱在怀里;穿过覆盖着一层白雪的垂花门;去了书房。
  虽然他在京城亲友不多;但还有一户人家他得亲自寄拜帖过去。
  小包子乖巧的窝在黎锦怀里;他刚睡醒;抱在怀里确实像个小火炉。
  大年初五后;一般情况下,高门大户走完关系亲近一点的亲戚,也开始接待门生或者下属的拜年。
  黎锦如今就要给将军府写拜帖;虽说他名义上是老将军的师弟,可地位终究太过悬殊,之前黎锦也只是送了谢礼上门;并未久留。
  故此;黎锦还不知道庞老甚至专门给将军府寄了信,莫二爷也有见他一面的打算。
  只是路途遥远的关系;当时庞老来信已经是黎锦抵达京城一个月后。过几天就是年关,将军府需要来往的官员很多;莫二爷分身乏术。
  那会儿黎锦也天天往工部船坞跑,整日见不到人影。
  这件事就被蹉跎下来。
  黎锦写拜帖的时候;小包子坐在一旁看书;过了会儿小茶端来热好的羊奶;他还用口型道谢;因为出声会打扰爹爹。
  黎锦写完后,小包子就跳下椅子,把自己看不懂的地方问出来。
  诗文中很多引经据典、贬谪罢黜的情景;黎锦都一一用通俗的语言给他解释。
  大约过了一个时辰,秦慕文正好准备叫父子俩吃饭,推开门便看着身姿笔挺的夫君抱着小包子往过走。
  青瓦飞檐上的点点积雪仿佛也成了那人风光霁月的点缀,让人移不开眉眼。
  黎锦如今依照礼节寄了拜帖,正好完美避过了将军府最忙的时段。
  莫二爷怎么说也得腾出时间,招待他爹和大哥的师弟。
  原本在初五之后,门生和下属都不必莫二爷亲自接待,管家就能做好一切。
  黎锦既不是门生也不是下属,按理说,他作为老将军的师弟,应该是初五之前登门的那一批。
  但他不喜欢哗众取宠,反而给将军府行了晚辈礼,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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