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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反派有特殊的辅佐方式-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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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燕子郗微笑:“我没有,将军来找我做什么?”
  陆沉峻心里很乱,他连染血的甲胄都没脱,现在走到燕子郗近前,才觉得自己的甲胄略丑。
  他脱下甲胄,抱在手上:“我碰见马德全他们了,他们求我原谅,用我父亲的名义来给自己开脱罪名。”他连本将军都不自称了:“他们说我不如我父亲,所以才令他们这些旧部寒心。”
  燕子郗早知道他会遭遇这些,马德全他们为开脱罪名,肯定会倚老卖老,先指责一番陆沉峻。
  燕子郗走到陆沉峻旁边,像是才知道这件事一样:“那将军是如何处理的呢?”
  陆沉峻道:“我不知道,我还没发落他们。”
  燕子郗一笑:“那将军可以慢慢想,不用操之过急。”反正会有别人逼你做决定。
  燕子郗一定要让陆沉峻亲手杀了马德全他们,这对陆沉峻来说不可谓不残忍,但是乱世本就如此。
  他打算的是表面上一定要对陆沉峻顺毛摸,很主动地坐到陆沉峻旁边:“将军得了田城,现在感觉如何?比在山里奔波时要怎样?”
  陆沉峻觉得得了田城后,燕子郗对他更温柔了……
  但是这些话他肯定不可能说:“我觉得还好,我是习惯了吃苦的,你呢?”
  现在也安全了,他答应燕子郗的放他离开也必须得兑现了……现在正逢乱世,他一个书生能去哪儿?难道去找袁公吗?


第111章 谋士受六
  陆沉峻思及此; 浑身上下都不舒服。
  他瞥了眼正翻着书的燕子郗,柔弱白净的书生,手无缚鸡之力,在这乱世之中如果不做人男宠,又有什么活下去的手段呢?
  这样的想法只出现了一瞬,陆沉峻是个自立自强的人,最看不起的就是那种依附人的男宠姬妾,有手有脚的,做什么不好?就算是种田都比待在男人身下强。
  燕子郗丝毫不知他的想法:“自然是田城要好; 不用餐风露宿,也没有蛇虫鼠蚁。”最重要的是田城有粮食、百姓、据点。
  陆沉峻心道他早发现了,这书生贪图安逸; 连水壶都要专门拿一个自用。偏偏他似乎很会说话; 几下就把管军资的人说服了……
  又爱享受,又没能力……简直过分。
  陆沉峻虎着脸:“既然你觉得田城好,那你还要离开吗?”他打击燕子郗:“你什么都不会做,在城外如果不是我养着你; 你早都饿死了。外面兵荒马乱; 像我这样的将领很少; 你如果真要走,拿什么维持生活?”
  燕子郗怎么可能饿死; 这个时代军阀混战; 出众的谋士到哪儿都受欢迎; 只有陆沉峻这个扶不起来的阿斗才不重视他。
  他斯文道:“要离开……”陆沉峻这人自大狂傲; 要是自己主动留下来,以后肯定不好管教他。
  燕子郗这话没说完,陆沉峻脸色陡然一阴,他气到不行,但一向重信守诺的性格让他做不出背信弃义的事。
  燕子郗现在一点都不怕他气压低,微笑:“将军怎么了?脸色不怎么好。”
  将陆沉峻的水壶随手递给他:“将军是否需要喝水?”
  喝什么水!陆沉峻是发现了,这书生动辄就给他喝水,当他是牛嘛?被自己照顾了好多天,现在说起要离开倒是半点不愧疚。
  果然,自古书生都是薄情寡义的。
  陆沉峻顺手接过来,骄傲地不喝,语气极凶:“你要离开的话还在这里待着做什么?这种军事重地,无关人员只能回避。”他想把燕子郗吼出去,现在军队才入城不久,场景一片荒凉,正好吓吓这书生。
  燕子郗又不是被吓大的,起身:“那叨扰了。”
  他十分平静,俊秀的脸上睫毛纤长,在眼底投下扇形阴影,陆沉峻不信他真的不怕,也就坐在原地等着。
  陆沉峻觉得自己为了让这书生见识到人世险恶也是用心良苦,眼睁睁看着燕子郗走向门外。
  他想着,快回来呀,你出去谁能庇佑你?
  快回来呀,非要等到被吓到才知道天高地厚?
  陆沉峻心里戏十分多,他看着燕子郗越渐远去的背影,眼睛都差点粘上去,正在此时,门口有士兵来禀,差点给燕子郗撞上去。
  陆沉峻沉着脸,一把将人拽过来:“走路如此冒失,都不知道看路?”
  燕子郗分明让了那士兵,是那士兵自己撞上来的,他也不和明显不讲道理的陆沉峻辩解,微笑:“是我莽撞了。”
  陆沉峻更气,这书生怎么回事儿?别人说什么他就应和什么,就连不是自己的错也揽下来吗?
  他已经自觉把燕子郗带入了那种涉世未深小白花的角色,十分怒其不争。
  那士兵害怕主帅发怒,但是军情重大:“将军,李珲的人马过来了,正在城外叫阵。”
  李珲就是程霸妹夫,也是田城原知州。田城原来叫田州,只是后来礼崩乐坏,才慢慢改名叫了田城。
  田城原主人过来了,陆沉峻皱眉:“集结人马,听我号令。”
  那士兵领命而去,陆沉峻才又粗声粗气对燕子郗道:“愣着做什么?同我去商议军事。”
  男人心,海底针。刚才还叫他离军事重地远些,现在又要叫他去商议军事。燕子郗倒也不恼,颌首道:“将军弄痛我了。”
  ……这话一出,陆沉峻如被火烧,立马放开燕子郗:“……什么习气,军中都是男人,本将军不过轻轻拉你一下,有什么痛不痛的。”这书生怎么像个娘们儿,以后定然要让他改!
  陆沉峻很会练兵,他觉得他能将燕子郗训练成有着十块腹肌的壮汉。
  燕子郗懒得理他:“将军还不去商讨军事?”
  陆沉峻道:“知道。”
  他们一同进入大厅里,已经有好几位将领守在那儿。
  商讨战事这种事,陆沉峻做来一向得心应手,他整个人都散发着年轻将领的锐气,沉稳又英俊。
  燕子郗倒在细细听陆沉峻谋划,但是他眼神略空,看起来就像在发呆。
  陆沉峻媚眼抛给瞎子看,他很不爽燕子郗现在对着自己都能发呆,但是又没有谴责的理由。
  正在此时,外面有人进来道:“将军,叛将马德全想要面见将军。”
  此话一出,厅内立刻哗然,燕子郗睫毛也微微颤了颤,显现出一丝认真。
  陆沉峻握拳:“带他进来。”他没什么不敢见马德全的,出了这种事,要解决也得在众将领面前解决。
  马德全被押着进来:“将军,此战将军不适宜出战,末将请求戴罪立功。”
  厅内另有位急性子的将军骂道:“放你娘的屁!马德全,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的样子,将军对你如何,你对将军如何?将军的武力有多少,你又有多少?你有什么脸面请求戴罪立功?”
  马德全只问陆沉峻:“将军,末将早上说的你都忘了?你心慈手软,因为你屡屡固执,我们损失了多少利益?周城外那个村庄,本来我们拿了他们的物资,我们当时就能补给军用,直捣袁公本营,可你偏偏不肯!”
  乱世中军队又叫军匪,抢夺百姓物资再正常不过。
  陆沉峻沉声:“本将军可有带你们赢?”他有自己的坚持,却也没拿手下人性命开玩笑。
  马德全道:“将军能次次带我们胜利?”他的确瞧不起陆沉峻的作风:“这次将军夺田城,是那个叫燕顷的男宠的计策。”
  马德全看向燕子郗,又再对陆沉峻道:“他的计策阴毒,占人城池,本就在道义上不占上风,将军如此看重道义,届时如何同李珲作战?”
  燕子郗计策的确阴毒,陆沉峻只看到了军队之间的角逐,却没想到李珲和程霸的关系,李珲是程霸的妹夫,妹夫向妻子的哥哥出兵,总要有个由头。
  李珲最好找的由头就是借程霸的妹妹不贤一事攻打运城,事实上燕子郗进了田城就找人问了,李珲的由头的确是程霸的妹妹毒杀了他小妾的胎儿,因此发兵运城,找程家讨公道。
  程霸的妹妹何其无辜,却陷入这样的境地。
  燕子郗没打算让陆沉峻现在知道这些,打断马德全的话:“陆将军不适合作战,马将军又适合?”
  他微笑:“马将军先是带兵叛逃陆将军归顺李珲,现在陆将军夺了田城,又立刻要去战场上杀李珲。短短几日,马将军便事二主,的确适合做这种心狠手辣的事。”
  马德全脸色全黑,燕子郗再好看的脸他现在都想划花:“你这下贱……”
  陆沉峻呵斥:“马德全!你敢撒野!”他拉过燕子郗,瞪他,小声训斥:“你在这里同他说什么,你倒不怕他暴起伤你。”
  燕子郗温柔道:“将军和诸位将军都在这里,我怕什么?”他低头,杀意一闪:“将军出战在即,对于叛将该如何处理?”
  叛将按军法来说都该处斩。陆沉峻还在思考。
  燕子郗诱导他:“将军,马德全等人在危险时弃将军于不顾,在安全时也不忘在众目睽睽下指摘将军,动摇将军军心,将军若真不杀他们,岂不是坐实了心慈手软的名声?”
  陆沉峻还是有些下不了手,燕子郗道:“将军不杀马德全,是善良,可将军杀了马德全,却是仁义,是对其余对你忠心耿耿的将士的仁义。将军,赏罚分明才是为帅之道啊。”
  他再三说明,终于等到陆沉峻那一声:“斩。”
  燕子郗微笑:“将马德全等人推到城楼门口去处斩,以儆效尤。同时告诉李珲,他的……对了,马德全是他新封的右前将军,告诉他他的右前将军叛变,陆将军替他清理了门户,问他该以何为谢。”
  陆沉峻下令杀了那么多人,一时心情不好,低声对燕子郗道:“做事留一线,你哪里用得着如此?”
  照陆沉峻看来,人杀了就杀了,实在没必要做后面的那些。
  燕子郗和他解释不通,于是哄他:“不过是一句话的事情,命令都已经吩咐下去了,反复撤回不好。”
  陆沉峻看他细皮嫩肉的,又才被马德全吓过,一时也不忍心指责,只干巴巴道:“以后别这样了。”
  燕子郗很乖巧:“知道。”
  陆沉峻也不知道他听没听到心里,只让他在城里等着,他出去会会李珲。
  李珲的大军在城下堆积,说是大军,但他留守了一部分人守运城,一部分人折在程霸手里,所以军队人数也不多。
  李珲大吼:“陆沉峻!你派人进谗言游说本官,欺骗本官夫人不贤,逼得本官向程霸出兵,现在本官夫人不甘受辱而自尽,本官兄长程霸也已死。本官今日必定杀你!替冤死的一家报仇雪恨!”
  时下战斗真正开始时双方都会经过一番骂战,目的是为了贬低对方,站在道德制高点,同时提高士气。
  陆沉峻听到什么夫人自尽,眉头皱紧。
  这时身旁一个副将拿出一张纸:“将军,燕公子说李珲若乱说,就照着这纸上的念。”
  陆沉峻允诺,那副将念道:“李珲,寡廉鲜耻竖子也。低微时娶程家幼女为妻,发迹后不止无丝毫感念发妻携手之恩,更豢养姬妾五十余名,于姬妾孕中谋害发妻,假作自杀之景,后惧发妻兄长替发妻讨回公道,连兄长一齐杀害,手段残忍恶劣,天下仅见也。尔这败类,何不入畜生道,论天下谁见尔之劣行,除青天之外便为尔之姬妾。其受尔折磨数年,今特向天下……”
  随着副将所言,城内女子哭声震天,都是李珲的姬妾。
  她们自知现在是陆沉峻掌权,被燕子郗一吓,也就什么都配合了。
  “我主公陆将军,秉仁德之心行忠孝之事,见尔暴行残酷,特……”无关乎又是一堆吹捧。
  这是很正常的一篇檄文,只是说骂得比较狠,行事比较偏而已。
  李珲受此污蔑,怎忍得住,大吼一声拍马向陆沉峻打去。
  双方交战在一起。
  毫无悬念地,陆沉峻胜。
  他虽胜了,脸上也没什么笑容,匆匆赶去找燕子郗。
  他没告诉他程夫人会死……
  燕子郗知道他来找自己做什么,站得远远地看着陆沉峻:“将军救我一命,我感念在心,我虽行事阴毒,但总归没辜负将军对我的救命之恩。”
  他将给陆沉峻盛水的水壶放下:“将军同我理念不合,我在此也只会令将军烦忧,今日我先行离去,之后天地茫茫,同将军有缘再会。”
  陆沉峻目眦欲裂,他本就是想听燕子郗解释的,或者不解释……再温温柔柔地递水给他也成,哪知现在他直接认了,还说要走。
  陆沉峻也不是半点脾气没有,他声音都哑了:“好,你走。”
  “走了就别再回来,本将军这军队不收来去随心的人!”


第112章 谋士受七
  燕子郗还没被这般疾言厉色呵斥过,当即忍了气; 走出陆沉峻的府邸。
  他走得洒脱; 身上只带了一点琐碎银子; 连衣服都是穿得陆沉峻的。
  陆沉峻被他抛弃在屋子里; 气得眼睛都红了。
  古人诚不欺他; 仗义多从屠狗辈; 负心多是读书人。
  这些天那书生吃他的穿他的用他的; 平时也温温柔柔和他聊天谈心,现在要走都没一点儿不舍。
  陆沉峻拳头捏得死紧; 外边士兵进来:“将军,燕公子说您让他离开。”他们暂时不敢放人,这位燕公子连着几日同将军同吃同住,又长成那副模样; 将军还事事都爱听他的……实在不怪这些士兵多想。
  将军的情人要走该怎么办?那当然是拦住呀。
  可惜陆沉峻正在气头上:“是!让他走; 随便他走多远; 城门大开,他要马匹粮食都给他,就说本将军多谢他出手助我。”
  这种明显是气话的话; 那士兵都不敢听。
  陆沉峻斥责道:“军令如山,你也要抗命吗?”他现在憋着股劲儿,周身满是凌厉气息,直将那士兵吓下去。
  将军看样子是真气了; 也是真要赶那位燕公子走。
  那士兵回去; 按原意告知燕子郗; 有些歉意道:“燕公子,我家将军就是这脾气,要是有什么冒犯你的,你不要放在心上。有什么纠缠也都算了……”他最后这句话说得极快,意思就是说就算燕子郗同陆沉峻有肌肤之亲,也做不得什么数。
  燕子郗听懂了这个意思,似笑非笑道:“嗯?”
  那士兵咬咬牙,也觉得陆沉峻做得不对,睡都睡了把人赶出去,简直渣透,他道:“我们将军说了,您要什么都给您,马匹或者粮食都不是问题……”
  这算是分手费吧?燕子郗想了想:“可否给我一匹马?”这笔买卖倒是划算,他什么都没做,就莫名其妙得了陆沉峻的分手费。
  嗯,不亏。燕子郗睫毛微颤,他甚至觉得能再来一单。
  那士兵完全不知他的想法,愧疚地牵马去了。
  从那天和陆沉峻共乘开始,燕子郗就发现这具身体有些会骑马,手指虽然现在细腻洁白,可指腹上还是能看出薄茧。燕子郗虽没接收到记忆,但也知这身体绝不是简单的男宠。
  可惜他不可能想法回去查明真相,这意味着麻烦,既然已经清楚了任务,他为什么还要给自己找多的事做?
  当务之急是先出城。
  燕子郗翻身上马,黑发如丝,玄衣清俊,明明和陆沉峻衣服一样,但两个人是截然不同的风格,一个是悍战的武将,煞气腾腾;一个是清雅的文人,英姿勃发,这身黑都让他穿出了不一样的温柔。
  那士兵见他斯文好看,更暗道陆将军太过分了些。
  这种乱世下,赶这燕公子出城不是将人往火坑里推吗?不管那士兵如何想,燕子郗已经一夹马腹,御马朝城外赶去。
  他最开始骑得稍慢,等到熟练后便一骑绝尘,身影越来越远,最后完全看不见了。
  陆沉峻还在房里生闷气,他以为燕子郗一个书生,没有出城的胆量,也不可能会骑马。
  什么马匹粮食都是陆沉峻故意为了气燕子郗……
  现在他气头渐渐消了,又见天色已晚,心里便暗自思忖要找人跟着他,免得到时夜黑风高,这书生被人套了麻袋都不知道。
  陆沉峻轻咳一声,走出门:“天黑了。”
  一位士兵点头:“现在天黑得算晚。”
  陆沉峻严肃道:“城里治安如何?”他记得他安排了严将军负责城中治安。
  士兵道:“我军才接手此城,治安方面只能说严加巡逻,具体情况还不知道。”
  陆沉峻更担心,要是那书生出了什么事,而巡逻的人没及时赶到……
  他这时也不绕圈子了:“那书生呢?”怕自己说得不够明显,他补充道:“燕顷呢?他在哪个城区?”
  士兵恍然大悟,为难道:“燕公子……”
  陆沉峻皱眉:“你们没派人跟着他?”
  士兵道:“将军你让卑职送马匹粮食给燕公子,卑职已经全送了出去。”
  陆沉峻有种不好的预感:“我只让你说一下,你当真送了?”他心乱如麻:“那书生应当不会骑马……”
  士兵道:“燕公子似乎很擅长骑马,早已出城去了。”
  陆沉峻脸色一白,怒喝:“城外敌军猛兽数不胜数,你当真敢放他一介书生傍晚出城?”
  那士兵也觉得不妥,但他以为陆沉峻要赶燕子郗走……
  “将军,卑职以为您让他走。”
  现在不是推卸责任的时候,陆沉峻心急火燎,自去骑了快马:“他朝哪个方向走的?”
  士兵惭愧:“往东。”他做得确实不地道,再是将军的命令,也真不该如此做。
  陆沉峻气那士兵,也更气自己。
  为将者最忌心浮气躁,被外物冲昏头脑。他适才不止气怒太过,更将这气发到了那书生身上。
  现在那书生出了城,往小了说是从此饱一餐饥一餐,往大了说,说实在的,现在好男风的人不少,都城那边还取了个名字叫做“仕林雅好”,这书生顶着那张脸,也敢出去晃悠。
  要是被哪个军阀掳去了,或者说被人所害,卖到了什么地方……
  陆沉峻脑洞开破天际,他马蹄急促,却死活没瞧到燕子郗的身影。
  陆沉峻觉得自己得往好处想,这里往东是赶往许城的方向,那里是袁公的地盘。
  这书生难道是要回去寻袁公?
  他们毕竟曾经是那么亲密的关系。
  陆沉峻醋意翻天,勒着缰绳继续找燕子郗,无论是燕子郗被卖还是被军阀看上,或者说他平安投奔袁公,陆沉峻都不想看到。
  前两种他恨不得把自己弄死,后一种他恨不能打断燕子郗的腿。
  可惜无论他如何找,都没有见到燕子郗。茫茫人海中,这人就像蒸发了一样。
  陆沉峻失魂落魄回了田城。
  燕子郗拿来给他装水的大水壶静静地躺在那里,可是递水那人已经不见了。
  放人的士兵主动去领了罚,陆沉峻也没有说话。
  他把自己关在屋里,舞剑舞得汗流浃背后躺在床上,还是前几天的被褥,之前他睡时一直都是揽着那书生睡的,因为他身上又香又凉快。
  而那书生很明显地对他不满,但是又会很快忘记,温柔地和他说话。
  陆沉峻想想自己真不是人,程夫人死了又如何?那是燕子郗在帮他,他怎能反之去责怪他?
  可惜世上没有后悔药,陆沉峻派出去的人一波一波地回来,都说没有发现燕子郗的踪迹。
  与此同时,运城新城主李珲得了一谋士。
  听闻此谋士献策,令李珲成功夺下汉城,自此坐拥二城,享尽权势风光。
  陆沉峻没有去管这件事,他始终记得燕子郗曾说的,别人都觊觎他手上袁公的财富,他不能随意出战,现在休养生息才是最重要的。
  日子渐渐过去,陆沉峻越来越沉默,他始终没放弃寻找燕子郗,可是一无所获。
  而袁公的元气逐渐恢复,渐渐形成一家独大的气势。
  如果袁公再壮大下去,这天下迟早都是他的。
  此时运城李珲提出“讨伐袁贼,匡扶周室”的口号,召集群雄,欲要集力攻打袁公。
  基本上有远见的军阀都去了,其中也包括陆沉峻。
  在战争面前,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恒的利益。李珲再看不惯陆沉峻,也只能对他笑脸相迎。
  军阀们陆续赶过来时,天色已经将近深夜,直接由人带着他们去歇息。
  陆沉峻混迹在一堆胡子拉茬的中年军阀中,年轻英俊气质斐然,格外地吸引目光。
  他走到后院,面上不显,实际上心事重重。
  袁公的防守很严密,他的探子并没有探听到多余的消息,而传出来的袁公的消息中,只说他男宠众多,个个国色天香,而且一个比一个温柔小意。
  陆沉峻不知道燕子郗是不是回了袁公那里,心里难受得很,又后悔自己那日对燕子郗发气,又气他不爱惜自己去做人男宠。
  陆沉峻的父亲也有几个姬妾,数量虽少也好一番勾心斗角,更别说袁公那样复杂的后院。
  也不知那书生会不会受人欺负。
  陆沉峻心有忧虑,脚下却一点不慢,在进李珲为他准备的房间时,眼光一瞥,就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他穿了身天蓝色衣袍,在静夜里干净又明亮,头发柔顺垂下,正身子前倾,似乎在看着湖里的游鱼。
  是那书生!
  陆沉峻双眼睁大,呼吸一窒,大踏步朝燕子郗走去,他想说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城外如此危险你为什么要出城?
  种种略带斥责的话,陆沉峻现在都说不出口。
  他轻唤,有些怕现在只是一场梦:“燕顷,是你么?”
  燕子郗抬头,微笑:“陆将军,别来无恙。”


第113章 谋士受八
  “陆将军; 别来无恙。”
  简单一句话在陆沉峻心里掀起轩然大波; 他想; 他当然无恙,仅仅是想这个书生想得晚睡了些时辰; 想得心肝都被揉疼了好些。
  陆沉峻看着燕子郗清俊的脸,现在夜色浮动,湖岸边有几盏暖黄的宫灯; 光影一浮; 将那书生衬得如在梦里。
  陆沉峻讨厌这样朦朦胧胧的感觉,他不懂得欣赏美,只想离燕子郗更近些。
  大踏步走过去; 他身长九尺,正好俯视燕子郗:“我……本将军当然好得很; 燕顷,你从没告诉我你会骑马。”
  燕子郗不喜欢仰视别人; 看着陆沉峻的喉结; 不动声色道:“骑马而已; 我为何要告诉将军。”
  陆沉峻一噎; 这个问题其实不是重点; 只是重点的那些问题他都不知道该如何问。
  比如; 乱世本危险重重,你当初怎么狠得下心不顾危险弃我而去?又比如; 这些天你过得可还好; 有没有欺负你?
  陆沉峻不是个藏得住话的人; 他当真说了出来,语气痛苦又委屈。
  燕子郗细致地回答他的问题,语意极柔:“我过得很好,没人欺负我。”欺负他的基本都成了一捧黄土:“曾经不是将军让我走的吗?”
  陆沉峻正欲辩解,燕子郗悠悠道:“将军因程夫人之死,欲要同我清算,我再留下来难不成是等着将军罚我?”
  陆沉峻着急道:“我从没想过罚你。”
  燕子郗微微一笑:“那将军为何几次三番呵斥我,吼我?”他对陆沉峻的性格意见很大。
  陆沉峻在军营里待习惯了,一群大老粗,说啥都靠吼。他对着说话温柔长得也斯文的燕子郗已经足够收敛脾气,但有时气头一上,还是忍不住。
  陆沉峻道:“我性格如此,当真不是要罚你。”他心里似乎从未想过惩罚这个书生,就连二人一同睡觉时,燕子郗为防陆沉峻再压住他,都会等陆沉峻睡着了先拿被子压住陆沉峻。
  大热的天,陆沉峻也没恼他这个行为,反而觉得很正常地就包容下来了。
  燕子郗不管是不是性格原因,他就是不愿意被吼:“将军心里说不罚我,但我又如何知道将军的心意?我只知将军爱呵斥我……”见陆沉峻真急了,燕子郗稍微给他顺一下毛:“但将军对我毕竟不错,在城外时保护我,还赠我路费和马匹。”
  赠燕子郗马匹,是陆沉峻这些日子第二后悔的事。
  他捏拳:“你知道我保护你就好……”他真的是完全将燕子郗纳入了自己的羽翼下,结果燕子郗跑了,杳无音信不见踪影:“你在李珲府中做什么的?”
  他不可避免地想歪,这书生对李珲用过毒计,肯定躲李珲都来不及,现在这书生却在李珲府中,还一直不联系他……
  在陆沉峻心中,燕子郗自带柔弱光环,他觉得燕子郗一定是被李珲逼迫了。当即身上就生了怒气,想去牵燕子郗的手:“他是不是逼你了?”
  燕子郗躲不开陆沉峻的动作,左腕被他牢牢攥在手里,二人挨得极近,暧昧又热切的气氛在二人间流淌。
  陆沉峻眼睛发红,一面心疼手心里的书生,一面又真对李珲动了杀心。
  他咬牙切齿道:“我先带你星夜回田城,李珲的仇,我定帮你报。”
  燕子郗一愣,他觉得自己真的自带男宠气质吗?怎么每个人都把他往男宠方向想。
  他明明才华横溢,可以靠谋略杀人吃饭的啊。
  陆沉峻以为他是不好意思了,特别心疼:“你别有负担……乱世之中,你没有自保能力是会如此,跟我回田城,以后无论是袁公还是谁,都不能再逼迫你。”
  燕子郗睫毛一颤:“陆将军,你误会了……”他这话一出口,头顶响起一个惊雷,亮白的闪电在空中一劈,云层里传来噼里啪啦的声响,显而易见的,会有一个大惊雷和一场大暴雨要来。
  陆沉峻条件反射地伸手去捂燕子郗的耳朵。
  “轰隆”一声,惊雷在空中炸开,燕子郗根本不怕,但陆沉峻以为他怕,特别稳妥地捂住他的耳朵。
  空气里此时泛起湿意,燕子郗微微一动,挣开陆沉峻的手:“要下雨了。”
  陆沉峻掌心一空,心内怅然若失,他憋道:“你带伞没?”
  燕子郗又没出门,带什么伞,他斯文一笑:“并未,我住得很近,将军不用管我。”
  他来得像一场梦,离开时衣袍蹁跹,似江南春雨,如幻如真。
  陆沉峻不知心里这种感觉是什么,回到住处,将重重的护腕脱下时,脑海里、手上……似乎都萦绕着适才柔软的触感以及那股魂牵梦萦的冷香。
  黑沉的夜里,陆沉峻睡不着,呼吸微重。
  他索性不睡了,一直关注着门外。要是今日李珲敢去燕子郗那儿……陆沉峻手指关节捏得作响,伴着规律的雨声,格外醒目。
  他在想燕子郗说的“你误会了”是什么意思?难道他是自愿的吗?陆沉峻觉得燕子郗不可能自愿,但是又反反复复去想那句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人一旦堕入爱河,对方一句无心之言,都会被你牢记在心,并且反复咀嚼意思,意图从中嚼出甜蜜的味道,或者是令双方的心更进一步。
  外面一直没有人走动,陆沉峻一夜未睡,精神倒也没什么不好。
  他吃过早饭,本想去寻燕子郗,就被李珲的人请去了会客厅。
  厅内军阀齐聚,肃穆中全是腥沉的血气,为争夺地域与权势,每个人手上都沾着数不清的人命。
  这不是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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