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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反派有特殊的辅佐方式-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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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沉峻指着地图侃侃而谈,眉宇间满是自信。
  燕子郗站在一旁,倒也认同陆沉峻的作战之法,但问题还是那天他说的,袁公富贵天下皆知,陆沉峻打败了袁公,肯定有许多军阀觊觎他的物资,程霸只是其中一个。无论陆沉峻再怎么天才,也不可能在无城池补给下打败所有豺狼,最好的方法就是避而不战,以最完整的实力夺下田城。
  燕子郗假作疑惑道:“将军妙计,只不知由谁去行诱兵之事?”
  陆沉峻爽快道:“自然是本将军,程霸匹夫见了主帅自然心喜,定会不顾一切追杀本将军。”
  燕子郗笑着赞叹:“将军果然足智多谋,但密林之中若将军孤身一行前往诱兵,定要带一个熟悉此地的老兵,以免错了路途。”
  马德全心里一动,上前一步:“不可!将军乃我军主帅,只有统筹大局的道理,这等小小的诱兵之事,还是由末将代领。”
  陆沉峻虽然瞧不惯马德全的作风,但毕竟是他父亲留下的将领:“诱兵之事危险重重,本将军身强力壮也得小心再三,马将军还是留守后方,只等冲锋就是。”
  他虽说话难听,但的确可算宅心仁厚。
  可惜马德全早生了反意,在他看来陆沉峻年纪小,除了武力外一无是处,现在因袁公一事又被推到风口浪尖上……陆沉峻早晚是要死的,可别拉着他。
  马德全正好借诱兵一事带着兵力走:“将军虽威武,但末将好歹也在军中排得上号,程霸见了末将一样会追上来。”
  燕子郗听他说得不像话,斯斯文文地给陆沉峻吹耳边风:“将军,诱兵虽险,但只要马匹快些就足够。马将军诱兵成功后自然劳损过度,没有精力再作战,剩下真正凶险的剿灭程霸骑兵一事,还是要由将军来完成。纵观整个军中,也只有将军出手,我军赢面才能最大。”
  他长得美,语气柔,会说话,说的话也仿佛真是对的,而且一碗碗迷魂汤给陆沉峻灌下去。
  陆沉峻听过许多夸赞,燕子郗是唯一让他头脑晕乎乎的,陆沉峻咳嗽一声:“即使本将军出去诱兵,照样有精力调马反转去杀程霸。”
  燕子郗一笑,用甜言蜜语顺毛摸陆沉峻,暗地里包藏祸心:“将军身有大才当然能做到此,只是将军如此必定十分劳累,我等心里反而有牵挂……”
  陆沉峻独挡一面惯了,没谁有说牵挂过他,他身上都有些发麻,感觉十分奇怪。这感觉来得快去得也快,陆沉峻冷哼道:“牵挂什么!你这书生长得文弱,心里也那么脆弱,一点事都经不得……”
  燕子郗见他没生气,凑在他耳边小声道:“将军,注意军心啊。人说食君之禄,就要分君之忧。马将军对将军中心耿耿,将军若什么事都不让马将军做,马将军心里该如何想?长久如此又如何利于军心稳定?将军若担忧马将军涉险,那就给他最快的马,最利的剑,让程霸放心追上来的同时,也最大限度保障了马将军的安全。”
  燕子郗要蛊惑谁时,语气都放得格外轻柔。
  他身上幽幽的冷香直朝陆沉峻鼻子里钻,陆沉峻特别不自在,他怎么觉得这人离他太近了些?虽然都是男人,挨得近没什么,但这人曾做过男宠,若是蓄意勾引自己的话……
  陆沉峻望向燕子郗,却见他眼神清澈,气质温和,的确是在一心商议军中大事的样子。
  陆沉峻心里那点紧张也烟消云散:“好,那就马将军前往诱兵,负责将程霸带到围鳌涧。”
  计策成功,燕子郗低下头,嘴角翘起一个小小的弧度,衬着他的桃花眼,倒是绮丽极了。
  陆沉峻现在忙着去布置围鳌涧,并没注意燕子郗。
  绳索、陷阱、滚石……一切都准备就绪后,陆沉峻埋伏着等待马德全和程霸过来。
  一炷香过去、两柱香过去……
  根本没人过来。
  陆沉峻大手握紧:“马将军久久未归,是否被程霸追上,双方正在恶斗?”
  他心焦,道:“我得去救他。”陆沉峻爱兵如子,何况马德全是他父亲旧部。
  燕子郗心知马德全此时已领着人走了,安抚陆沉峻:“将军大可不必焦虑。”他递过水壶给陆沉峻,陆沉峻看了眼,犹豫了下接过来一饮而尽。
  这男宠……好吧,说男宠未免太不尊重,这书生为人倒是温柔细致,和军营里的大老粗都不一样。
  燕子郗说话轻声细语:“此山不算大,地形构造也独特,若是马将军同程霸交起手来,那等兵戈声厮杀声定会在山间回荡。”实际马将军惜命得很,现在指不定带着人躲去了哪儿,燕子郗道:“现在没有厮杀声,恰恰证明马将军十分安全。马将军对将军忠心耿耿,又骁勇善战,将军只要在此地慢慢等候便可。”
  没有人不爱听好听的,这便是谗言比忠言顺耳的原因。
  陆沉峻在燕子郗的温言软语中,渐渐安定下来,大手也松开。
  燕子郗静静待在他身边,气息如柔和春风,漂亮的桃花眼时而瞥一眼东方。
  那是他们营帐的方向。
  陆沉峻的坚持没有等来马德全,等来的是营帐处升起的徐徐青烟,以及树梢上,一个随风舞动的程字。
  他们的营帐被程霸烧了!
  陆沉峻目眦欲裂:“怎会如此,马将军未归,两军又没交手,程霸匹夫如何能悄无声息地寻去营帐?”
  虽说大部分的军旅物资都是大军随处携带的,可是营帐被毁,对士气是个不可磨灭的打击。
  燕子郗凝眉:“将军,此时不是说这些的时候,程霸一举烧了营帐,正是他们士气高涨之时,而我军低落,只能早些避走。”
  陆沉峻咬牙,他一生中何尝未战就败得往后逃过。
  他低声斥道:“走什么!只要程霸敢来,本将军就能守株待兔,把他歼灭在围鳌涧中。”他压着怒火:“你们书生又不懂战事,没事少在那胡说,乱本军军心!”
  相比其他人,陆沉峻已经尽量压制怒气对燕子郗说话,然而在燕子郗听来,又是他被陆沉峻吼了一通。
  反正现在陆沉峻是他砧板上的肉,燕子郗决定不再忍受他。
  他捏着袖子,将水壶拿过手就起身,一见便知要离开。
  陆沉峻被他的反应弄得一愣,伸手去扯燕子郗的袖子:“你在作什么!战场之上,是你能随便乱走的?我是主帅,未经允许,你又能随便离开?”
  他本来就心烦,现在更心烦,简直不懂燕子郗一个男人怎么也能作成这个样子。
  刚才就温温柔柔地待在旁边给自己递水喝,现在一言不合就要跑,简直……过分!没上没下!任性不守礼!视军纪如无物!
  燕子郗冷脸,但还是极有素质地说话:“我一介书生,什么也不懂,在此也帮不了将军,未免将军烦心,我还是暂时离开。”
  陆沉峻道:“刀剑无眼,一会打起来你又怎么办?本将军说过送你出去,就不会食言。只要你别非要上赶着找死。”
  他说话一点都不好听,但是拉着燕子郗的手却紧紧的。
  见燕子郗挣不脱了,陆沉峻才让人去召集其余将军。
  孙成、李非……陆沉峻眼里聚集着风暴,嗓音低沉:“缺人。”不只马德全,还有几个将领也不见了。
  今天的情况实在太奇怪,但陆沉峻从未想过是源于背叛,他握剑的手青筋暴起,一时之间还没想好该怎么办。
  燕子郗提醒:“将军何不令斥候前往打探。”得到陆沉峻的首肯后,燕子郗面对着这个高大却年轻的将军,以口型无声道:“清点人数。”
  陆沉峻大手一紧,明白燕子郗是什么意思,他的军队……他拿命来保的军队,每次战斗都冲在最前面生死与共的军队,也许发生了叛乱。
  背叛有多么伤人心毋庸置疑,但陆沉峻始终站得巍峨如宝塔,没一点软弱,他扬声道:“给本将军查!清点人数!”
  统计结果很快出来,除马德全外,还有两名将领和手下士兵也不见了。
  斥候回来的说法是没见到任何打斗的痕迹。
  最后一丝希望破裂,陆沉峻喉头动了动,大手如要将剑柄捏碎一般。
  陆沉峻的字典里没有自怨自艾,现在不是想什么背叛的时候,他坚定且沉声道:“大军撤退,往山里游击,避开与程霸正面交锋。”
  陆沉峻不是不想打,只是现在打不赢了……
  随着马德全等人的出走,军队实力瞬间缩水,他除了避开外毫无办法。
  陆沉峻沉默着上马,一勒缰绳,他处在顶级的悲伤和愤怒中,都没忘了燕子郗,朝他伸出手:“上来。”
  燕子郗不惯和人同骑,稍微愣了一下。
  陆沉峻声音嘶哑,面无表情:“现在马匹紧张,你不上来就追在马后跑吧。”
  燕子郗跑得动就有鬼,他并不矫情,因为这马一看便知烈性,他便伸手握住陆沉峻的手,借力翻上去骑在马背上。
  陆沉峻道:“坐稳。”
  不待回答,他一夹马腹,黑马瞬间离弦而出。
  他们的马跑在最前面,没人看得到陆沉峻的表情,燕子郗只感受到他身上透出的悲伤,以及一如既往坚硬的、安稳的胸膛。
  燕子郗垂眸,现在陆沉峻‘一无所有’,只有避开程霸这一条路了,只等届时和田城的军队一起夹击,围攻程霸,再夺取田城。
  成长的过程总是惨烈,这位将军刚愎自用,偏偏又有真本事,他能打败程霸,却没有哪怕一点战略眼光,燕子郗根本无法说服他。
  只能通过马德全等人来折断他的手脚,所谓置之死地而后生。
  几个早有叛意的将领,完全比不上田城带来的利益,而且……燕子郗认为他们给自己提鞋都不配,陆沉峻有自己辅佐,为什么还要留着这种时刻反水的垃圾?嫌物资太多了吗?
  嗯,但现在还是得对这个将军顺毛摸,让他赶紧恢复过来。
  在陆沉峻勒住缰绳下马后,燕子郗声音极柔,递过水壶关怀:“将军,是否需要喝水?”


第109章 谋士受四
  陆沉峻现在不渴; 正准备拒绝; 抬眼就对上了燕子郗的眼睛。
  如春风化雨; 柔和得就像天边婉约的风; 让陆沉峻浮躁的心一下静了下来。
  他接过水壶; 仰头大口灌水,就像要咽下所有痛苦与失败。他从来都是常胜之师,但是胜不骄……败不馁才该是兵家常事。
  喝完水,陆沉峻直接将水壶递给燕子郗:“一路上你也渴了; 拿去喝。”
  燕子郗有些犹豫; 陆沉峻嘴边的水迹都还没擦干净,水壶口上也是湿的……他其实之前拿了一个专用的小水壶给自己装水; 这个水壶里的水本来是拿来安抚陆沉峻的……他不想喝。
  陆沉峻完全没有水壶不能共用的卫生观念:“怎么不喝?嫌本将军喝过不够吗?本将军给你留了一口,对你来说差不多够半天的了。”他补充道:“你别有心理负担; 虽说本将军带着你,但也只是顺手的事; 你人矮,占不到多大地儿; 吃得也少; 本将军省下一口饭就能养活你了。”
  陆沉峻说得有些多; 而且有点莫名其妙; 但燕子郗却知道他的意思。
  这位将军自视甚高; 现在他被人背叛; 实力大幅削减; 心里自然怕别人瞧不起他或者同情他。
  燕子郗是真的打算安抚他; 就着水壶喝了口水,微笑:“那我只能仰仗将军了。”嗯,他再矮还不是能助马德全等人离开,而且他不矮,比许多士兵都要高半个头。
  陆沉峻还没来得及说不用客套,燕子郗一边很细致地擦水壶口,朝陆沉峻笑道:“若将军不带着我,这崇山峻岭中,朝有长蛇夕有猛虎,我还不知能活多久。”可怜的将军若勇气受挫,也就失去了那股锋芒。燕子郗会磨灭掉陆沉峻的刚愎自用,也会保护他的意气风发。
  于是他选择温柔地吹捧陆沉峻:“虽说将军能省一口饭给我,但这世上更多的是从我手里抢那一口饭的人。我很感激将军。”这话不假,乱世之中陆沉峻这样心善又蠢的将军,绝对是凤毛麟角。
  他们并排走着,陆沉峻被夸得脸红,假装镇定:“咳,搜刮民脂民膏的事情,本将军做不出来。”所以他的军队在打败袁公前,一直都处于贫穷之中,其实仔细想想,马德全他们在那时就已经心有怨怼。
  陆沉峻有苦就自己咽了,燕子郗朝他挨过来:“那将军做得来什么?”他桃花眼里满是笑意,气质却格外干净:“将军语气停顿,难道是在后悔没搜刮民脂民膏?”
  陆沉峻道:“胡说!”大手捏紧,冷面对着燕子郗:“你、你再别如此说,本将军不爱听这话。”
  燕子郗眨眼:“将军既然不爱听,那么心里又为什么去想这件事?”
  陆沉峻绷着脸:“本将军没有去想。”
  燕子郗斯文一笑,上前拦住他:“是,军令如山,将军说没想就是没想。”他提醒道:“将军,别再走过去,再上前就是新扎的营帐。”
  陆沉峻不明白他的意思:“本将军回自己的营帐都回不得?”他一根手指头就能掀开面前这文弱书生。
  燕子郗勾唇:“将军若回了营帐,我难免也要跟过去,别人岂不是能见到我出言顶撞将军?有损将军威信?”
  陆沉峻闻言一怒:“你!”
  他生起气来如海潮汹涌,身形高大,可怕极了,燕子郗说没感到压迫是骗人的,但他能忍:“昔年赵将武螺征战沙场二十载,手下将领数万,皆忠心耿耿。宋将蒙寇纵横沙场,也未得一次背叛。”
  陆沉峻切齿,捏剑的手嘎吱作响:“你是在奚落本将军?”
  燕子郗表情不变:“他们都有名将的作风,杀伐果断,关键时刻便是杀人作军粮也是有的,将军可能做到?”
  陆沉峻不能,眼睛都在充血。
  燕子郗不退反进,直视陆沉峻:“周文王伐陈商数十年,手下将帅背叛有三,魏高祖夺刘家天下,部下背叛者数不胜数。敢问将军,若以英雄而论,是武螺、蒙寇胜于文王、高祖?”燕子郗虽没接收到这世界的记忆,但大体的诗书还是记得许多。
  陆沉峻沉声道:“自然是文王、高祖更胜一筹。”
  燕子郗微笑:“那将军为何还想不通?文王、高祖赫赫威名,将军可听过他们吞吃过一次人肉,而武螺、蒙寇做这样的事却极为平常。乱世之中,人尽逐于利,武螺连人肉都能吃,底下军队自然也温饱且富有,这对手下将领来说是最安稳的一点,因为他们跟着武螺大鱼大肉,又怎么会起反叛之心?”
  “你是说本将军错了吗?”陆沉峻不认,他饿了自己都没饿了手下人。
  燕子郗道:“将军何错之有?”他笑着,笑意却没到眼底,冷漠又虚伪:“若将军羡慕武螺,只要今后效仿武螺做法,再加上将军勇猛天下无双,将军必定成乱世之枭雄。可将军如此做,之前的坚持又能算得了什么?文王饿死也不食人肉,手下虽有叛军,却天下归心,无数壮年投入他军中,比起他损失的叛军,不知多了好几倍。”
  这便是为将和为帝的区别,为将者始终短视,不知即使赢得了现在,也赢不了以后,百姓和士大夫都不会接受一个拿吃人当喝水的皇帝。文王未必不想吃人,只是他能为了大位忍耐,即便他手下真有人吃人,他自己也绝不会吃。
  陆沉峻深深皱眉,他大概懂,但又不懂得那么真切:“你在打什么哑谜,本将军听不懂那些弯弯绕绕的,有话就直说。”
  燕子郗被他气得脸都差点红了,他说了半天,陆沉峻听不懂?
  陆沉峻见他红脸了,还有点好看:“你可以不说。”他固执得很:“总之本将军答应送你到安全地方,就一定会兑现。区区程霸,本将军还不可能死在这儿。”
  世界上最悲哀的事情,就是你在教一个人怎么做皇帝,他却只想着怎么省下一口饭给你,把你平平安安地带出去。
  燕子郗心有野望,简直无法理解陆沉峻。
  他气得脸如绯霞,伸手去牵陆沉峻的袖子,陆沉峻没躲,拧眉:“你牵本将军袖子做什么?”这人怎么老爱牵他袖子?还老爱喂他水喝?
  燕子郗冷静下来,简单地作比喻:“将军若吃人,我便不敢再来牵将军,民心也是一样。将军虽损失马德全等人,却坚持赢得民心,加上将军打败袁公的赫赫声名,只要将军善于经营,便是比肩文王也未可知。”
  陆沉峻满心都放在袖子上:“哦,你说得对。”
  对你个鬼!你根本没听懂!燕子郗气得脸一下煞白,甩开陆沉峻的袖子,一个人往前面走去。
  陆沉峻其实也不知道自己听懂没有,他只知道燕子郗给他画了一条很难、也很宽阔的路。
  陆沉峻现在只想当天下第一的武将,至于比肩文王……这矮书生个子不高,野心倒大。
  照燕子郗想来,现在时局更乱,比肩文王都只是及格而已。
  中原有群雄,南有蛮夷,北有匈奴,东西有失落的商路……莫说文王,就是做千古一帝又如何?
  恨只恨陆沉峻榆木疙瘩不开窍,燕子郗步履匆匆,陆沉峻大踏步走过来:“你又在生气?”
  燕子郗不说话。
  陆沉峻道:“本将军其实知道,你在安慰我……”他说话得罪人惯了,讨好人倒不习惯:“你见我被马德全背叛,所以费尽心机想鼓励本将军。”
  燕子郗还是不说话,甚至走得更快些,可气的是陆沉峻腿比他长。
  陆沉峻几下走在他旁边:“本将军不会一蹶不振,你不要担心……”
  燕子郗不担心,他也摸清楚陆沉峻的性格,因此现在有多冷的脸色就摆多冷的脸色。
  陆沉峻发现这矮书生胆子变大了点,之前不是他一拔剑他就忙着躲出去?
  陆沉峻有点想找话说:“你……你胆子没再那么小了,有少许进步。”
  不会说话就别说,燕子郗一点都不搭理陆沉峻。
  陆沉峻憋着话:“本将军还想喝点水……”之前不是都递水给他喝?
  燕子郗想想被陆沉峻喝过的水壶,十分嫌弃,直接扔在陆沉峻怀里。
  陆沉峻没被这么对待过,一时很气,他想发火又想着燕子郗刚才费力安慰他……陆沉峻忍下此气,跟着燕子郗去用饭。
  到了夜晚,延续之前的安排,燕子郗仍是和陆沉峻挤一间营帐。
  陆沉峻身高九尺,脱得只剩单衣像座宝塔,燕子郗只占据了一小部分位置,他身体素质没陆沉峻好,劳累一天又被陆沉峻气成河豚,现在晕乎乎地扯着个被角就要入睡。
  陆沉峻抓心挠肝地想说话:“本将军记得,本将军小时候马德全还抱过我。”
  他本意只是想惹这书生说话,结果说着说着自己情绪倒真的低落起来:“我空有一身武力,却连旧部都弃我而去……”
  燕子郗想睡,但是大位给他的吸引力强得多,他的野心如镌刻在血液之中。
  他闭着眼睛不想睁开,声音又低又轻:“将军就那么缺那一个抱?”
  陆沉峻听这声音都像要睡着了一般,一时码不准燕子郗是否在说梦话。
  然后他身体就一僵,一个幽香扑鼻的身躯挨了他一瞬,双手还挨了下他的腰。
  陆沉峻身体都麻了。
  燕子郗没什么兴趣抱硬梆梆的男人,全是为了任务和大位,他马上回原地继续睡:“一个拥抱而已,够将军记那么久?”声音越来越低:“等将军拿下田城,夺了天下,要什么拥抱没有?”


第110章 谋士受五
  陆沉峻被抱了一下; 现在背部发烫。
  他沉声道:“不是拥抱的问题。”陆沉峻又不是变态,怎么可能喜欢被人抱:“本将军待人向来以真心易真心; 对每一个下属; 本将军都自问做到无愧于心; 可是……”
  他说了一堆; 发现没人回应; 侧过头去看时发现燕子郗已经睡着了。
  啊; 这书生抱了他一下; 居然就自己睡着了。
  陆沉峻不再聒噪; 睁着眼睛看着头顶的营帐; 这世上的书生都和旁边这人一样吗?胃口大到想比肩文王; 但是连熬夜都撑不住。
  时间慢慢过去; 陆沉峻本来就体格高大,他分了一半床给燕子郗; 现在长期保持一个姿势,胳膊十分酸痛,觉得哪哪儿都不对。
  反正都是男人; 怕什么?陆沉峻想了想; 大手大脚地摊开身体,瞬间就侵占了大半领地。
  燕子郗觉得热; 朝里面再缩了缩。
  陆沉峻看不惯他这个缩手缩脚的样子,用手搭在燕子郗肩膀将手一揽; 直接将人捞了过来; 放在自己右手旁。
  不知道这书生身上是什么香; 还挺好闻……陆沉峻是个敢想敢做的人,撩起燕子郗的头发深深一嗅,嗯,就是那股香味,但到底是哪种味道呢?不像梅花也不像兰花……
  陆沉峻闻了好一会儿才忍住不闻,他明天还有好些事情,也得注意早点睡觉。陆沉峻越睡越沉,他潜意识里对燕子郗熟悉极了,一把将人捞过来,按在自己怀里。
  一夜无话。
  燕子郗是活生生被热醒的,他又挣不开陆沉峻,只能屈辱地趴在陆沉峻怀中,热汗流了满额。
  他现在真的后悔,他不应该贪图陆沉峻营帐里环境好过来睡的,现在被抱着睡了一夜不说,
  主要是真的热。
  一根手指戳陆沉峻:“将军。”
  两根手指揪陆沉峻:“陆将军。”
  陆沉峻觉得胸口痒,伸手攥住燕子郗的手,夹到胳肢窝底下:“闹什么!现在还没到练兵的时候。”
  燕子郗根本没和他闹:“陆将军,放开我,我还有事情要做。”
  陆沉峻迷迷糊糊地都觉得这声音是真好听,他捏着燕子郗的手也只觉得又细又滑,所以,放开?那是不可能的。
  燕子郗现在一点儿都不想被强迫,他桃花眼一瞥,就瞄到了自己昨夜枕的枕头。他看着斯文,实则任性妄为惯了,胆子比谁都大,因此努力想去够那个坚硬的枕头。
  正在燕子郗手指离枕头只有一指之遥时,营帐外忽然响起一个粗犷的声音:“将军,斥候发现了程霸的踪影。”
  陆沉峻倏然睁开眼睛,正好和燕子郗的眼睛相对上。
  “你拿枕头做什么?”
  燕子郗镇定道:“昨夜没睡到枕头,想补个眠。”
  陆沉峻将信将疑:“是吗?”他也不纠结:“那你就在此处再睡一觉,斥候昨夜来报,说的是田城答应出兵,现在已经派出大部分兵力前往程霸的运城,少数赶往此处。”
  这是好事,燕子郗道:“将军切莫再逞匹夫之勇,直接令程霸和田城的人相斗,等他们两败俱伤时,将军再坐收渔翁之利。”
  陆沉峻现在想逞强也逞不了:“本将军知晓,现在我只需拖住程霸、保存实力即可。”他觉得自己现在被人追着打的状态很丢脸,不想燕子郗多插手:“你怎么还不睡觉?本将军向你保证,等你醒来,我们就能到田城。”
  燕子郗觉得他十分不靠谱,也掀了薄被走下床:“我现在不怎么想休息,我随将军一路去。”
  陆沉峻皱眉:“你是不信本将军?”他越想越觉得燕子郗就是看低了他:“本将军掌军以来,未尝一次败绩,即使是袁公……”
  好吧,他说不下去,毕竟这书生每次都只瞧见了他最狼狈的模样。
  陆沉峻不悦:“你既然不信,那就随我过来。”陆沉峻扬起下巴:“战场上刀剑无眼,你莫要拖本将军后腿。”
  燕子郗自动忽略他不好听的话,提取提取意思其实就是陆沉峻一再让步,答应带他去战场。
  燕子郗朝他微笑:“多谢将军。”
  陆沉峻还记得他不信任自己,只说了一句:“哦。”
  程霸的军队果然在山间叫嚣,流箭飞石都往陆沉峻他们打来。
  这样大的阵仗,陆沉峻却反而满是鄙夷:“山间路陡,也不知他这些器械怎么带来的,怪不得那么多天都没追上本将军。”
  燕子郗于战事上并不太擅长,静静看着陆沉峻表演。
  陆沉峻没得到燕子郗的回应,心里有些小尴尬,他表现欲十分强烈,上前一步提声道:“程霸!听闻你使得一手好箭术,本将军却不信。今日本将军就站在这儿任你射箭,看你能否伤得了我一根汗毛。”
  程霸大怒:“黄口小儿。”
  他提箭欲射,陆沉峻低声对燕子郗道:“还不走开一点,刀剑无眼,你杵在这儿做什么?”
  燕子郗现在看他勉强顺眼:“将军倒是机敏。”
  这样远的距离,山间又多了重重树叶遮挡,程霸要想射中陆沉峻难如登天,可他若不射,又说不过去。毕竟他带了那么多箭矢,要是不应战气势上便先矮了一头。
  他们说话间,程霸的第一支箭已经来了,正落在陆沉峻脚下。
  陆沉峻眼都不眨:“第一支箭!尚只能到本将军足底,程霸,你就这点微末箭术?”
  他步步挑衅,周身气势狂放极了,倒是一点都没把别人放在眼里。
  陆沉峻想上战场,只可惜现在实力不允许,他只能如此过过干瘾。
  顺便向燕子郗炫耀一番:“你猜猜他会否射第二支箭?”
  燕子郗觉得不会,但他准备捧一把陆沉峻:“我不知道。”
  陆沉峻看他长得白白净净的,不知道这些倒也正常:“他肯定不会射第二箭,他没有把握第二箭能射中,就不会再做可能引起士气低落的事情。”
  果然,程霸没有射第二支箭。
  燕子郗温柔道:“果然如将军所料。”
  陆沉峻脸有些红:“这些都只是最基础的。”言下之意就是他会的还有许多。
  在陆沉峻的指挥下,他们对着程霸军队只做游击,绝不正面交锋,很快就等到田城军队到来。
  现在才是真正的战场。
  燕子郗没必要去见血,他站在临时搭建的瞭望塔上观看战事,一片鲜血和铠甲中,陆沉峻胯下黑马耀眼极了。
  他黑马如云,似死神般穿梭在人群中,长剑过处必见鲜血。
  这位将军真的很擅长作战,也是真心喜欢作战,燕子郗没必要磨灭陆沉峻的优点,对此展现出前所未有的包容。
  有陆沉峻在,无论是田城还是程霸的军队,最后都折在他手上。
  他们于傍晚进了田城。
  燕子郗没时刻跟在陆沉峻的身边,反而去翻看了县志,了解此地民风民俗。
  他看书时认真极了,即使知道陆沉峻现在也许遭遇两难也惬意得很。
  他们进城时稍微遭遇了一点阻碍,燕子郗那时便知,马德全他们或许也在城里。
  他们给田城节度使通风报信,节度使才会加强警惕。可惜那位节度使还是舍不得运城的诱惑,照着燕子郗的计划走了。
  燕子郗拿了只毛笔,在纸上做着些注解,“啪”一声,门被打开。
  陆沉峻高大的身影出现在门口:“原来你在这里,我以为你在睡觉。”
  燕子郗微笑:“我没有,将军来找我做什么?”
  陆沉峻心里很乱,他连染血的甲胄都没脱,现在走到燕子郗近前,才觉得自己的甲胄略丑。
  他脱下甲胄,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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