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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琢玉-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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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哼,小爷我乐意!我又不用你养!”
  “你现在住我的吃我的,你还好意思说不用我养?”
  “我都说了那是我看得起你!”
  “我谢谢你啊!”
  “不用客气!”


第153章 书法赛(一)
  一出了正月,玉黎就渐渐忙起来了。
  一方面,三月份国子监要考试了,他要用功读书。另一方面,王府新居就要落成了,有许多地方需要他和元珩去看一看,倒也不是监督,只是有些地方要自己挑过,合心意才好。
  不过,一月二十这一日,却又传来一件事……祁六一通知他,二月初二在京都有书法大赛,希望他能去参加。二月二是龙抬头,也是儿童日,因此有青桐书院发起,针对年轻人的书法大赛,还设置了奖品,是一等一的文房四宝。其实奖品倒是其次,只不过是讨个彩头,最重要的是争个名次,全京城都知道昭王妃玉黎是祁六一的徒弟,自然也等着看他到底实力如何。
  玉黎不为自己,也需要为祁六一争口气。而且,祁六一已经替他报名了,他不上也得上,当时祁六一说:
  “傅奇石的徒弟已经报了名,我是天下第一,他是天下第二,我的徒弟总不能输给他的徒弟。你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
  玉黎哭笑不得的同时,倒也暗下了决心:定要发挥出色,给祁六一长一长脸,报答他与祁夫人的恩情。
  因此,这几日玉黎是狠了心地读书写字,连温欲雪和凤歌来找他出去踏青郊游,他也都推了。
  元珩倒是对他信心十足,见他如此忙碌,不禁心疼他:“你自然是第一,这么练,若是把自己的手和眼睛弄坏了可怎么办?”
  玉黎笑道:“你这是‘情人眼里出西施’,你觉得我是最好的,别人未必觉得我是最好的。”
  元珩便说:“别人?别人是谁?谁来当评委?”
  玉黎想了想,回答道:“我师父说是大学士和丹青圣手吴妙水等人,反正到时候名字是掩去的,只论字。”说完,又埋头下去写,“好了,不必再说了,我再练一会儿,你不是被父皇委派了任务,怎么,倒不见你动手。”
  元珩便温柔笑道:“好好好,我在边上陪着你,你写吧。”
  玉黎抬起头来,朝他一笑,又低下头去了。
  两人正琴瑟和谐岁月再好呢,温欲雪急匆匆进来了,俊俏灵动的脸上带着激动:
  “阿黎!我正找你呢!”
  “怎么了?”玉黎抬起头来,又把狼毫放到笔山上,疑惑地问道,“出什么事了?”
  元珩在一旁亦抬起了头,一脸疑惑。
  温欲雪喘了口气,走进屋里,对玉黎道:“阿黎,你不是要和那个什么傅奇石的徒弟比书法吗?”
  “对啊。”
  “那你知道傅奇石的徒弟是谁吗?”
  玉黎和元珩对视一眼,摇了摇头:“那倒是不曾听说过。”
  温欲雪立刻表情浮夸道:“是秦国公府的人!就是秦越过继来的儿子,名字叫秦斐的,听说他为人聪明,三岁就能背诗,五岁就能作诗,七八岁就文采斐然了,只是出身低一些,不过现在反正秦骏死了,他也成了秦国公府唯一的少主人了……”
  玉黎闻言,微微挑起眉,道:“你的意思是……”
  “他是秦国公府的人,你以前又和秦国公府有过仇,他这次肯定卯足了劲要赢你啊!”温欲雪说着,忍不住轻轻拍桌,一脸“你可长点心”的模样。
  “这有什么可怕的?”玉黎觉得好笑,“难不成他不是秦国公府的人,就不会卯足了劲要赢我了?只要是参赛的人,恐怕都是卯足了劲要赢我吧!”
  温欲雪摇摇头,急道:“你怎么不明白,我的意思是他肯定会出阴招啊!秦国公府的人一肚子坏水儿,这个秦斐肯定也不是什么好人,到时候为了赢,肯定什么事都做得出来啦!”
  听他这样说,一旁的元珩就忍不住了,他唇角微微扬起,眼中带着点不屑:“青桐书院也不是什么肮脏的手段都能使出来的地方,到时候黎儿比赛,我也会过去看,我绝不会让黎儿受半分的委屈!”
  玉黎闻言,虽然没有去望元珩,但笑容眼神都温柔、甜蜜了起来。
  温欲雪在一旁拍了一下手,像是才反应过来似的:“对喔,我怎么忘了,现在阿黎不是一个人了,有表哥你护着他,我这些担心都是多余的啦!”说着,笑得暧昧地朝玉黎挤挤眼睛,“下次我也去,看你怎么赢他,给他个下马威!”
  玉黎忍俊不禁,想到什么,又对元珩说:“不过这么说起来,我倒听好奇这个秦斐的实力如何的,不知去哪里可以会一会他。”
  “哎,这个我知道我知道!”温欲雪说着,兴奋地跑到玉黎身边说,“我刚刚在蓬莱山山顶的亭子里那里听两个人在谈这件事,当时在那面说的人说,秦斐有个很要好的朋友,在桂兰坊那边,是个算命的,两人经常在那边见面,你要是想见他,去桂兰坊总没错!”
  元珩听了,蹙起眉问道:“你说的那个桂兰坊算命的,可是神算袁步青?”
  “对对对,就是他!”温欲雪忙点头。
  “你也认识?”玉黎奇道。
  元珩笑着摇了摇头:“其实京都很多人都知道他,因为他是京都的神算子,他算什么都很准,但是每天只算十个人,而且每次都要收五十两的算命银,就跟……就跟你的师父一样的性情古怪。”
  “对呀对呀,而且听说他不仅算得准,而且年纪还很轻!”温欲雪说着,兴奋地拉住玉黎的胳膊说,“我很想去算一算,阿黎,现在时间还早,不如咱们现在就去兰桂坊找他算一算?”
  “得了吧。”元珩不动声色地伸手推开他捉住玉黎手臂的手,道,“他每天只算十个人,恐怕现在早就收摊了,不如明天趁早去,也许还有机会。”
  “也是哦。”温欲雪丧气地垂下了头。
  玉黎笑着拍拍他的肩:“明天去也是一样的,你明天早点来,在我们这吃了早膳,再和我们一起过去好了。”
  温欲雪一听他的安慰,立刻高兴起来,道:“好好好,也好,那就这么说定了!”说着,还要打趣他,朝他眨眼睛,“表嫂你真好!”
  玉黎一愣,立刻笑着啐道:“去你的,给你点颜色你还开染坊了!”
  温欲雪哈哈大笑,跟元珩打了个招呼,一溜烟跑出去了。


第154章 书法赛(二)
  第二天,元珩和玉黎就起了个大早,和温欲雪一起坐马车去传说中桂兰坊。
  玉黎还真的没有听说过这个地方,元珩跟他解释,说这里是个酒肆,但是酒非常的醇美,所以有许多好酒的人都会去那里买酒。
  玉黎心说,我也曾为了师父让人去打听卖酒的地方啊,怎么就没听说过有这么个地方?
  然后元珩就像是看穿了他的想法,解释说:“不过这里的酒不是谁都可以买的,因为酒十分昂贵,李白的《行路难》中所说‘金樽清酒斗十千’大概指的就是这种酒了吧。”说着,忍不住又补充道,“不过我喝过一次,觉得也不咋地。”
  玉黎见他掩饰不住的嫌弃,忍俊不禁道:“你喝的是天底下最好的酒,这点酒,你自然不放在眼里了。”
  一旁的温欲雪说:“好奇怪啊,为什么袁步青一个算命的会去酒肆呢?”
  “因为他嗜酒啊。”元珩挑起眉来,笑着看玉黎,“就跟黎儿的师父一样,把酒当水喝。”
  玉黎立刻为自己师父辩驳道:“哪有,我师父自从和师娘和好之后,已经收敛很多了,至少不会整天醉醺醺的了。”
  元珩轻笑:“你们俩见了要互相嫌弃,说他的些许不是你又要维护他。”
  玉黎也跟着笑道:“那是因为他老人家总是嫌弃我。”
  三人又说了一会儿话,桂兰坊就到了。
  其实从外观看,桂兰坊就是一个很普通的酒肆,和寻常酒肆也没什么区别,只是从店里传出来的酒十分香,纵然是玉黎和温欲雪这两个不懂酒的人也觉得这里的酒好了。
  元珩和玉黎温欲雪一起进去,一边说:“据说袁步青有个专门的位置,那里摆着他的招牌……”
  他话音一落,温欲雪就眼尖地发现了,指着西北角的角落里道:“喏,那不就是吗?”
  玉黎和元珩往那一看,果然就见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长相甚是风流潇洒,脸颊上红红的,想必一大早就已经喝了不少酒,他身旁放着一个招牌,上面写道:“神算袁步青”。
  温欲雪见状,先跑过去,在他对面径直坐下来,激动道:“袁先生,我要算命!”
  那袁步青抬头看了他一眼,虽然他脸颊上红红的,眼中却甚是清明,一点都不像是喝醉酒的人。他也不说话,拿手指指桌上铺着的一张纸,上面写道:“酬金五十两,不二价。”
  温欲雪自然早已备好,忙将一百两的银票拿出来给他:“不用找了,我算完就替我兄弟算一个!”
  袁步青听了,往他身后瞥了一眼,看见元珩和玉黎,衣着光鲜,气质不凡,只是勾了勾唇角,道:“你指的兄弟是哪个?要是右手边那个,我是不算的。”
  玉黎站得就是温欲雪的右手边,他反应过来对方是在说自己,忍不住蹙起眉,带着疑惑问道:“先生开门做生意,还有挑客人的?”
  元珩听说过袁步青的事,只听说将死之人他是不算的,因此听到他说不算玉黎,立刻勃然大怒,整个人都阴沉了下来,微微将丹凤眼敛起,冷冷道:“你说,为什么不算黎儿?”
  这个袁步青若真的敢诅咒黎儿,今天他定然不会与他善了!
  袁步青看了元珩一眼,冷笑了一声:“算命算命,算的是命,是司命柱上早就写好的命,这位公子的命早在司命柱上抹去了,便是鬼神也测算不得,我一个凡人,怎么算?”
  玉黎一听,心中一惊,立刻觉得汗毛倒竖,整个人都像是跌进了冰窖里。
  元珩亦未料到他会说出这番话,也忍不住吃了一惊……他是曾听玉黎说他是重生而来的,而眼前这个袁步青的说辞,难不成正是指的这件事?
  一旁的玉黎却已经反应过来,他强自镇定,笑道:“先生说笑了,我连生辰八字都还未报给先生,先生怎知我的命测算不得?”
  袁步青不耐烦似的摆了摆手:“我说了不能算就是不能算,不必多说。”
  玉黎默然。
  一旁的元珩拉住玉黎的手,安慰似的捏了捏,又说:“算了,反正咱们也不是来算命的,随他怎么说。”
  玉黎点了点头。
  他当然没想着要算命,只是想着过来凑凑热闹,会一会秦斐,只不过现在看来,这个袁步青还真的是有点本事的。
  温欲雪见状,便对袁步青说:“那先生,你先替我算吧?”
  袁步青对着温欲雪,却又露出春风一般和煦的笑容来:“那就请这位小公子把生辰八字写给我。”
  “好。”温欲雪拿起笔,在纸上写下生辰八字,又将其递给袁步青。
  袁步青看了一眼,很快便将它放在一边的炭盆里烧掉了,随后抬起头,笑得和煦地对温欲雪道:“小公子乃罗汉座下童子转命,本该在十五岁那年回归本元,不过有个人拉了你一把,将你给生生拉回了人世……”他说着说着,突然面色一变,又上下打量了一下温欲雪,像是温欲雪是什么瘟疫凶鬼一般,说,“不算了不算了,你的五十两拿回去,你快走快走!”
  元珩在一旁看着,不禁冷冷笑道:“袁先生今天是怎么了,号称‘京城神算’居然这个也不算那个也不算,连着两个人都算不了,你这是自己砸自己的招牌啊。”
  袁步青气急败坏道:“你懂什么!”又对玉黎和温欲雪骂道,“你们两个就是灾星,也不知为什么突然跑来找我的晦气!”
  元珩闻言,朝着身后的水龙吟使了个眼色,水龙吟立刻上前,一把扭住他的手将他按在算命的桌上,袁步青立刻叫起来:
  “放手放手,你仗势欺人啊!”
  这么一来,周围人也跟着看了过来,尤其是酒肆的老板,见状忙来打圆场,对元珩赔笑道:
  “这位公子,您高抬贵手,袁先生有什么得罪之处,您只当他是喝醉了……”
  元珩瞥了他一眼,唇角是阴寒的弧度:“他不算倒也罢了,还冒犯我的表弟和夫人,我若是不让他清醒一下,他大概不知道什么叫尊卑贵贱。”
  他一说,袁步青又开始叫:“你们就是灾星啊,快离我远点,快滚啊!”
  水龙吟立刻加重手上的力道,袁步青便立刻只剩嗷嗷惨叫的声音了。
  那酒肆老板听了,忙道:“寻常袁先生都是笑脸迎人的,也不知今日怎么就这么反常,也许是他真喝醉了,您行行好,莫跟一个醉鬼计较……”
  他说完,忽听得一个声音道:
  “你们是什么人,快放开步青!”


第155章 书法赛(三)
  众人转头一看,只见一个少年,约莫十六七岁,长相俊秀,双眼细细长长的,连眉毛也十分秀气,不过虽然看着清秀文弱,但眉眼之间却带着聪慧,而且他穿戴并不差,可见也是哪家贵族公子。
  他蹙着眉,走上前打量了元珩与玉黎三人几眼,随即笑道:“你们三人穿戴不菲,却与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算命之人过不去,不觉得太过仗势欺人了吗?”
  玉黎一眼便觉此人甚是不好对付,而且听到他叫“步青”,因此心底怀疑此人便是传说中的秦斐,因此便带了几分敌意,立刻反唇相讥,道:“那这位公子怎么颠倒是非?若是此人不出口伤人,我等何必与他一个平民计较?”说着,唇角一勾,道,“况且你又不曾亲眼见到事情前因后果,说我们仗势欺人,不也太过武断了吗?”
  秦斐闻言,却轻巧一笑,道:“我素知步青为人,知晓他不会无缘无故得罪人,所以若是有人与他过不去,多半是对方无理取闹了。”
  温欲雪听到这里,也忍不住冷哼了一句,插嘴道:“你这人真是好笑,你怎么不问问周围人,你这朋友袁步青骂我和黎儿是什么?却来这里血口喷人!”
  秦斐闻言,面色微变,瞧见四周人都不曾出声,便换了语气,道:“好,那若真是步青出言冒犯,我替他赔罪,几位大人有大量,定然不会再斤斤计较吧?”
  他一顶高帽送给玉黎,玉黎若是再计较,反而显得小气,因此他亦笑了笑,道:“若是你朋友如你一般知书达理,从善如流,倒也饶得。”说着,对那袁步青道:“袁先生,你朋友替你赔罪,你是什么意思?”
  那袁步青吃了苦头,也不敢再乱说话,立刻求饶似的道:“好好好,我错了还不成吗?快放开我!”
  玉黎朝一旁沉着脸的元珩看了一眼,元珩便立刻朝着水龙吟挥了挥手,水龙吟便放开了袁步青。周围人见大事化了了,便也不再围观。
  秦斐连忙上前,扶住袁步青,问他道:“步青,你没事吧?”
  袁步青龇牙咧嘴地揉了揉被按住的肩膀,勉强挤出一个笑容,道:“没事。”又说,“阿斐,你怎么来了?”
  温欲雪听到袁步青叫他“阿斐”,立刻明白过来对方是谁了,眼中立刻带了更深的厌恶,又轻蔑又冷冷道:“原来你就是秦斐,怪不得我一看就觉得讨厌。”
  秦斐听了,转过头来看他,眼中露出愤怒的目光,面上却还是带着笑容:“这位公子认得我?还未请教这位公子尊姓大名?”
  温欲雪睨他一眼,冷笑道:“你没有资格知道我的名字。”又对玉黎说,“黎儿,你看他长得就是一副讨人厌的模样,想必书法也不会好到哪里去的,你赢定了。”
  秦斐一听,立刻又看向玉黎,像是猜到他是谁了,他从容笑道:“您可是祁公的高徒,昭王的王妃?”
  玉黎更加镇定:“我便是了。”
  秦斐再次打量他一番,最后却是缓缓道:“虽然您身份地位比草民贵重,但是书法赛的魁首,我却是拿定了。”
  元珩听了,看也不看他,冷哼一声,道:“狂妄。”
  在他心里,玉黎自然是最好的。
  玉黎却只是笑笑:“是吗?但愿如此。”说着,对元珩道,“我们走吧。”
  见三人离去,那袁步青忍不住诅咒道:“那两个灾星,真是气死我了……”
  “步青,慎言!”秦斐说着,朝着袁步青摇了摇头,见他住了口,这才蹙着眉道,“你向来稳重,今日为何如此失态?玉黎身边的那个少年,到底是谁?”
  袁步青闻言,转头看了看四周,压低了声音道:“我以前不是跟你说过吗?有个人是我命中注定的克星,那个少年就是!还有玉黎,不管你相不相信,他是个凤凰涅槃的命,你最好离他远一点,否则涅槃时火焰燃烧起来,会殃及你的……”
  秦斐向来袁步青的提点非常听从,但今日却是不甚认可,笑道:“再如何,也不过是个凡人,难不成他还能有什么神通?你说过的,我是注定要嫁给储君的,既然如此,昭王夫夫便定然是我的敌人,我总归是要和他们为敌的,现在若就怕了他们,日后却又如何?”
  袁步青闻言,摇了摇头:“你不懂,命是可以改的……”
  夜深人静时候,玉黎还在练字,元珩却从外面推门进来了,手中拿着一张宣纸,上面写了一篇《过秦论》。
  “黎儿,我让人取来那个秦什么的字了,你瞧瞧,是不是很丑?是不是更加有信心了?”当然,有信心的话就可以不练了,可以跟我一起上床休息了……
  玉黎停下笔,抬头看了一眼,谁知不看不知道,一看却吃了一惊,忙将元珩手里的纸拿了过来,仔仔细细看了一遍,随即自言自语似的问道:“怎么会呢?”
  “啊?”元珩坐下来,疑惑地问道,“什么怎么会?黎儿你发现什么了?”
  玉黎抬头看着他,道:“这字的确是你从秦斐那里拿来的?”
  “对啊,满江红去拿的,应该不会有错。”
  玉黎便把手中正在练的纸递给他看:“你自己看一看。”
  元珩疑惑地接了过来,一看,却也吃了一惊:“和你写的如出一辙……”
  他从满江红那里拿来的时候因为觉得对方的字肯定很丑,看也不必看,所以压根看也没看就塞进袖中了,现在灯下一看,才发现秦斐的字和玉黎的字一模一样,无论是笔法、用力还是风骨,几乎是丝毫不差!
  若不是他确定满江红是真的从秦斐书房里偷出来的,中间一直塞在他袖子里也没有转手,他几乎都要以为错拿了玉黎的练习纸……
  他看向玉黎,问道:“他在模仿你?”
  玉黎眼神望着虚空,若有所思:“不对,他是在揣摩我,有句话叫‘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如果秦斐真的能模仿他模仿得分毫不差,就说明他对他真的非常了解,如果了解对手到了这种程度,那么要超越对手,也就易如反掌了……
  这个秦斐,的确是十分不好对付。


第156章 书法赛(四)
  二月二日当天上午,书法赛便在青桐书院开始了。
  主持书法赛的是吴妙水等人,倒也不会偏颇,而来参赛的人也大多都是贵族子弟,都是从小习书法的,只有七八个人是寒门子弟,而据说都是书法中的佼佼者,有的得了颜真卿风韵,有的专门模仿王羲之,还有的自成一家,总之都很是出色。
  当然,昭王妃玉黎和秦国公府的少主人秦斐是最受人瞩目的,这二人乃是名师高徒,又身份不凡,而且当日在桂兰坊秦斐与玉黎等人的冲突也早已在京都传开,众人都知道二人不合,而且还暗中较劲,如此,二人谁技高一筹,谁稍逊一筹,自然是令人期待了。
  因此,今日的围观者也甚众,不仅有青桐书院寻常的客人,还有不少前来捧场的,比如秦斐的父亲秦越,就正坐在二楼的雅间,正从上往下欣赏比赛。元珩没有坐在雅间里,和温欲雪、凤歌等人一起坐在一边,紧张地关注着赛事。祁六一和傅奇石也坐在一边,面上都是气定神闲,也不知道心里是怎么焦急。
  今日的赛事是这样的,第一场,品字,即拿出一幅字,让众人说出此字出自谁手,并说出理由。说不对出自何人之手即算淘汰,无缘后面两场。
  玉黎坐在下面,瞥了一眼身旁的秦斐,只见对方踌躇满志,像是赢定了今日的比赛。他微微扬起唇角,不再看他。
  “请各位看好,这是第一幅字。”吴妙水将挂着的画轴拉开,便缓缓现出一首《枫桥夜泊》,那字潇洒中带着些许凝滞,快刀利剑中却又显出几分拘束来,既不像是米芾的,也不像是黄庭坚的,更不像是苏轼的,果然是十分的难辨别。
  底下参赛者各个面带难色,有的甚至抓耳挠腮,一脸茫然,只有玉黎和秦斐二人相互对视一眼,随即各自低头在纸上写答案。
  一炷香后,吴妙水将画轴合上,道:“时间已到,请各位呈上自己的案卷,说出自己的答案。”
  秦斐将案卷上交后,抢先道:“此乃宋代蔡襄之字。”
  他话音一落,立刻有人反驳道:“怎么可能?蔡襄之字含蓄蕴藉,尤其是这样的行草,淳淡婉美,怎么可能会有这样快刀利剑的气势?”
  座上的评判都一脸微笑地看向秦斐。
  秦斐不慌不忙,笑着道:“那是因为这是蔡襄模仿的黄山谷,正因如此,所以潇洒之中带着几分蕴藉,快刀利剑中又有拘束,这是因为虽然进行了模仿,但写字之人性格不同,因此模仿只能模仿到形,很难模仿到神。”
  “对了!正是蔡襄。”吴妙水甚是赞许,打开了一旁的答案。“这的确是蔡襄唯一一副临摹之作,因为早年散失,所以知道者甚鲜。”
  周围立刻爆发出一阵叫好声,秦斐唇角的笑容也愈加深刻,缓缓看向了一旁的玉黎。
  玉黎自然不肯落后,朝他也笑了笑。这么简单的问题,他若是不知道,便白练了这么多年的字了。
  果然,众人呈上的答案中,除了秦斐,只有玉黎和另外四人是正确的,但是其中有一人虽写对了人,但却未说明理由,显然是猜测,因此亦被淘汰了。
  进入下一场,第二场乃是比临摹,裁判拿出一副不知作者的字来,让五人进行临摹,这一场淘汰临摹得最不肖的二人,只取三人。
  对于习字者而言,临摹乃是基本功,但问题是,越是书法功力深厚的人,越带有自己的个人风格,越难临摹他人,更何况临摹的还是一个籍籍无名的人的字,不是什么大家,难度自然越大。
  比赛一开始,玉黎没有像其他几人一样,很快就着手写,而是仔细观察上面的那副字,那副字很奇怪,一方面写得很有自己的风格,另一方面又显得很笨拙,他看了好久也没参透其中奥妙。
  一旁观看比赛的凤歌有些着急,小声道:“玉黎这是怎么了,怎么大家都在埋头写,就他一个人还在那里看?若是不抓紧时间,等下来不及怎么办?”
  温欲雪安慰他道:“嘘,别说话,阿黎肯定有自己的主意。”
  果然,他说完没多久,玉黎就开始埋头写了,他虽然是最后一个动笔,但是却是最先完成的,而且人家临摹,都经常要抬头看被临摹的字,而他却一直埋头管自己写,连看也不看那副参照的字。
  连秦斐都是带着疑惑地看他。
  时间到,五个人的字由五个小厮拿在手里,呈现给众人看,众人一看,果然有其中两幅是最像的,尤其是玉黎的那副,几乎可以以假乱真,若是放到那幅真的边上,除了墨迹有新旧,完全认不出来哪幅是原作,那幅是临摹的。
  大学士白敏忠摸着下巴的胡须笑着看着玉黎,问道:“王妃殿下,何以能临摹得如此逼真,不知是否有诀窍?”
  只见玉黎那俊俏漂亮的脸上一笑,露出两个酒窝来:“这不难,方才我未立即动笔,只是因为疑惑,为何这些字明明自成一家,雄健厚重,风格老成,但却又显出几分笨拙来,后来想起我初学字时,有人握着我的手,手把手的教我,因此明明漂亮的字,却显出几分笨拙、凝滞来。”他说到这里,侧头看了一眼一旁观赛的元珩,两人心照不宣地对视了一眼。
  他转过头来,又道:“因此我猜,这幅字定然是一个写字漂亮的人,握着一个初学者的手慢慢写出来的。按照这样的笔法去写,定然能临摹得最像。”
  那大学士白敏忠听了,哈哈大笑,道:“果然不错,王妃不愧是祁公的高徒,这字,正是老臣握着孙儿的手写出来的。”
  众人听了,纷纷赞叹玉黎的观察入微、冰雪聪慧。
  玉黎不骄不躁,仍是微笑着,先是和元珩甜蜜地对视了一下,然后不经意又和秦斐对上了视线,秦斐显然甚是忌惮他的实力,方才的得意如今都已经收敛起来,想必是真正正视了他的实力。
  很快,第三场就要开始了。第三场只剩了三个人,玉黎、秦斐和大理寺丞孙赞的孙子孙云帆,这一场考得便是真正的书法……
  写下张若虚的《春江花月夜》,写好之后封上姓名,请在座裁判对该字进行结构、风骨、神韵等方面的品评,得票多者为状元,第二为榜眼,第三为探花。
  比赛的锣一敲响,整个大厅都静了下来,气氛紧张极了。


第157章 书法赛(五)
  元珩坐在边上,无论谁看过去,都是一副气定神闲、踌躇满志的模样,仿佛玉黎赢定了,或者在场上比赛的人是他自己似的。
  然而,毕竟是自己的王妃在场上比赛,再有信心,他也很是紧张,怕出什么岔子,怕玉黎紧张,又怕他畏难,甚至还想,若是真输了,要怎么安慰他……
  温欲雪在一旁注意到他拳头握得紧紧的,便知道他十分紧张,安慰了他几句,但是很显然,元珩是一句都没听进去,注意力尽数集中在玉黎身上了。
  场上的玉黎不紧不慢地落笔写字,像是一点也不紧张,只是寻常的练习而已。
  最紧张的便要数孙云帆了,他面对玉黎和秦斐这两个劲敌,压力非一般的大,明明是刚入春天气,他却额上全是汗,连手心也出了汗,时不时地拿手心在身上蹭一蹭。
  秦斐比起玉黎的不骄不躁、孙云帆的格外紧张,便显得自信许多了。他像是自信自己赢定了,因此神情自信,动作更是如行云流水一般……
  他曾花了很长时间来揣摩玉黎的字,几乎可以做到以假乱真的地步,玉黎的正楷结构严谨、灵动洒脱,同时却不会太过跳脱浮躁,的确是很好,但是也有缺点:玉黎写字时,握笔的姿势稍有误差,因此写出来的字不够端正,他相信,自己在玉黎的笔法上再加以改进,定然能够更胜一筹,更何况,这一次的书法赛中的评委……因此这一次比赛,他是志在必得。
  他笔走龙凤,行云流水一般写完,刚放下笔,那边的玉黎也已经写完了,两人对视了一眼,几乎同时在对方眼中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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