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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琢玉-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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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珩穿着一身十分普通的春衫,不过他样貌和气质出众,即使穿着普通的衣衫,也掩盖不住他浑身的贵气,他笑了笑,弯腰进马车,坐到了玉黎身边:“怎么,就许你来不许我来?”
玉黎嗤笑道:“我是平头百姓,来这种下九流的地方是情有可原,可你身为堂堂皇子,来这种地方……”他的笑容意味深长,“就有些不妙了吧?”
说着,故意撩起马车帘子往外看了看,问道:“这揽云楼中,可是有殿下的什么红颜知己?”
元珩闻言忍俊不禁,脱口道:“红颜知己哪里有你有意思?”
心想要不是你,我才不来这种下贱地方。
玉黎却是误解他的意思了,微微沉了脸,眸中含着薄怒道:“殿下这是拿我与青楼妓子作比,寻我开心呢?”
元珩见他一张俊俏的小脸上瞬间阴云密布,像极了他母妃宫中养的白猫炸毛时的模样,俊脸上露出笑容:“你瞧你,没说几句又要生气,好没意思。”
玉黎睨他一眼:“我就是如此无趣,殿下若是要寻开心解闷子,随便找个秦楼楚馆,花上几两银子,有的是人来给你说笑逗唱,来寻我做什么?”
说着,还把脸别到一边。
元珩瞧着他的侧脸,心中并无半分被冒犯的怒意,反而觉得有趣,不自觉哄他道:“好好好,你别生气,我只是随口一说罢了。”
玉黎也有些诧异他身为九皇子居然还会放低自己的姿态,他还以为他要赌气离开了呢。他转过脸来,望着元珩那张带笑地俊脸,道:“今日殿下大约也是来找我说话的吧?不过不巧得很,我今日有要事要办,恐怕不方便招待殿下。”
元珩勾起唇角:“不就是要去找金凤钩?这算得什么要事?”
玉黎的眉尖一下子蹙起来,沉声道:“你监视我……”
“我可没功夫监视你。”元珩错开的他视线,面上无半点心虚的模样,“最近京都纷传你与萧谨言的事,你大约又想出什么幺蛾子,故而来寻人帮你的忙,我说的,是也不是?”
玉黎没料到他居然都知道,不禁哂笑一声,道:“那殿下既然知道如此,今日过来,是来看我的笑话的么?”
元珩闻言,唇角的弧度不禁扬了一些,丹凤眼微挑:“与其去求别人,你怎么就不考虑来求我呢?舍近求远,可不是识时务者的作风啊。”
玉黎打量他一眼,不知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道:“我与金凤钩乃是交易,我并不喜欢欠别人人情。”
元珩便悠闲地将身子往后一靠,语气引诱似的道:“那我们也可以谈交易。”
“抱歉,我并不打算与殿下谈交易。”玉黎别过头不去看他。
“这又是为什么?”元珩挑眉,不高兴道,“难不成我又比不上金凤钩了?”
他可还记着上次玉黎说他没法和萧谨言比一事。
玉黎牵唇一笑,转过头去看他:“殿下位高权重,可周边尔虞我诈比我更甚,孔夫子有云‘君子不立危墙之下’,如今殿下算得一堵‘危墙’,我又怎么能向殿下寻求庇护呢?”
他那双纯澈乌黑的眸子带着流光似的华彩,静静地注视着元珩,浅色的菱唇唇角微微勾起,露出一个小小的笑涡。
元珩看着他,心头突地一荡,差点连他在说什么都听不见了。
他微别开脸,以掩饰住自己的异样,又假咳了一声,这才道:“那你打算拿什么与金凤钩交易?据我所知,金凤钩甚为富有,并不需要金银财宝,而如此低贱的出身,要做官得权,也无异于痴人说梦……如此,你拿什么与他换?”
玉黎一下子被他问住了,毕竟他自己也在愁这一次要拿什么与他换,因此只好道:“此事我自有计较,不劳你操心。”
元珩闻言,用戏谑的眼神看他:“你不用唬我,你无钱无势,顶多就是你师父祁公的字最为值钱,可你也不会拿他的字去换……我虽不知你上次是拿什么去换,此一次,想必是山穷水尽了吧?”说着,样子颇为得意。
玉黎被他说中,微微红了脸,恼怒地瞪了他一眼,道:“就算我没有,那也不会求你!”
“你!”元珩被他噎得说不出话来,几乎被他气笑了,“我就这么讨你的厌?”想了想又说,“我长得这么好看,地位又尊贵,除了是个哑巴,也没什么缺点,怎么你就这么讨厌我?”
玉黎被他给逗笑了,笑着啐他道:“你还记得你是个哑巴啊!”想了想,又说,“你有钱有势,什么都有,若真要与我交易,我有什么可以给你的?”
元珩见他松了口,眼前一亮,立刻说:“有啊,你自己啊!”
说完自己也愣了一下,不过很快,便看向了玉黎,只见他略一怔忡,随即别过脸去,道:
“你说什么浑话,又来拿我寻开心。”
元珩见他耳尖都红了,心中一软,愈发觉得他好看,恨不得拿手去捏他的耳朵,只是怕他生气,因此不敢再轻薄他,道:“我先前说了,想把你拢至自己门下……我虽没有什么争储的心思,但也需防人害我,若是有谋士门客为我出谋划策,自然再好不过,上次在青桐书院,你说有事可以吩咐你,那你有事,为何要舍近求远,去求别人呢?你这分明是不愿与我有关系。”
玉黎听他说得正经,心中镇定了一些,也觉得自己可笑,居然会自作多情,往那方面想……
他道:“我这一次要用的人,须是在秦楼楚馆的人,与你说没用……”他说着说着,突然脑海中闪过前世的一个消息,立刻道,“我想起来了,三月十八庆王寿宴,有人要害你,你及早去布置,免得被人打个措手不及。”
元珩闻言,蹙起剑眉:“你怎么知道?是谁要害我?”
玉黎莞尔:“这是报乌夜啼的恩,余下的问题,拿钱来换。”说着,朝他伸出手去。
瓷白的手就在自己眼下,纤长的手指没有任何多余的肉,甚是好看。元珩跟着轻轻一笑,伸手握住他的手,将他的手包在自己手掌心中:“你开口便是。”
玉黎能感觉到那温暖的手掌和骨节分明的手指,而元珩那张俊美无匹的脸带着微笑,那双丹凤眼认真地注视自己,那黑亮的瞳仁中,一片流光。
街边嘈杂的声音忽然化为了虚有,仿佛天地间只剩下了彼此二人。
玉黎发觉自己又愣了神,立刻把手从元珩手中挣出来,有些不自然地放在了自己身侧,他不敢再看元珩,只道:“不需要太多,一千两足矣,金凤钩看在我上次的面子上,想必还会再帮我一次。”
“好。”元珩有些可惜,自己还未握多久,那手就缩回去了,不知道什么时候还有机会在摸一次?转念一想,我在想什么啊,一只手有什么好摸的,今日回去叫上几个美婢,可以摸上一宿……
嗯,就这么决定了。
玉黎一愣,往下一瞥,发现元珩的手不知什么时候又抓住自己的左手了,他疑惑地看向元珩。
元珩立刻别开脸:“抓错了,你别介意……那个,你刚刚说是谁要害我来着?”
玉黎:……
抓错了为什么不放开?
“是静王,他要拿你开刀……”玉黎说着,突然想起来自己还要去找金凤钩,便道,“此事说来话长,你先给我一千两的银票,我去找金凤钩,到时候你再来找我,我细细与你讲,你的事还远着,我的事急如星火。”
元珩一想也是,以后说便又有机会来看他了,当即答应,又掏出荷包给了他一张银票,问他道:“我们什么时候可以再见面?”
“看了再说。”玉黎想了想,又说,“你若不方便,可以去我义母府中。”
“自然方便。”元珩想到什么,面上露出一个不怀好意的笑容,问他,“我随时都可以来找你吗?”
“嗯,只要我无事的时候,还有,最好避人耳目,我可不希望刚澄清了萧谨言的谣言,又听到有人说我爱慕你……”
元珩笑道:“那有何不可?我长得这么好看,身份又……”
“停!”玉黎把银票塞进自己袖中,一把按住那只一直抓着自己不放的手,道,“知道你长得美身份贵,还是个哑巴,求你别再提了好不好?我先下去了,殿下你请自便吧。”
说着,径直弯腰出了马车。
元珩看着他出去,轻轻一笑,面上露出温柔的神情来。
第67章 流言蜚语(五)
京都最大的小倌馆春来阁灯火通明,打扮得或妖娆或清纯的小倌们被一个个达官贵人拥着,个个脸上都绽放出如花的笑靥。
某个厢房中,一群公子哥正宴饮寻欢,身边各自坐着一个小倌,正卖力地讨好调笑。
其中一个公子哥穿着银白色锦衣,喝得醉醺醺的,面色酡红,说话时唇角带着猥琐的笑容:“咱们可都不如萧二公子,咱们不过来烟花之地寻欢作乐,他寻常一本正经的,叫他来也不肯来,前几日居然提出要娶男人了!”
另一个身着绛红色回字纹的公子亦不屑道:“就是,装什么假正经,分明是喜欢‘走后门’的,还一副瞧不上咱们的模样,他真当自己是小侯爷了?就他?我呸!”
“哟,林公子说的可是萧大侯爷家的二公子?”银白色锦衣的公子身边的小倌开口问道。
“怎么?欢颜你认识他?”
欢颜笑得妩媚道:“认识,怎么不认识?上回来咱们这里,还指名要点头牌淮月,可淮月是个清倌呐,他非要买人家一夜,闹得很难看,后来还是我给哄好的。”说着,满脸得意道,“我有心替淮月出气,所以灌了他一壶的烈酒,结果你们猜怎么着?”
其他人纷纷问道:“怎么着?”
“嘿哟,他居然酒后吐真言了,说要娶什么‘玉黎’,说他是个福星,要他给自己挡劫……想必你们说他要娶的男人,就是这个‘玉黎’了吧?”欢颜问道。
“对对对,就是他,他就是左丞相玉家的三公子,怎么,萧谨言娶回家去是让他给自己挡劫啊?”那林公子又问。
“对呀,我就问他,人家肯嫁给你吗?”欢颜演得活灵活现的,“他就说,‘我想要的东西,没有得不到的,我安排了人四处说他爱慕我与我有了肌肤之亲,现如今他名声被毁,还不得乖乖嫁给我?’”
“啧,他也真够缺德的,不过此事真的假的?”那银白色锦衣的公子问道。
“怎么是假的?他贴身的玉佩还在我这儿呢!”欢颜说着,从荷包里取出玉佩给他看,“你瞧,这不就是?我想着侯府的东西,必然不会差,所以一直收着呢!”
众人往桌上一瞧,只见一块上好的羊脂玉佩,图案是双虬入云,其中有一位公子见过这东西,叫道:
“就是这块玉佩,是萧谨言的,我在他腰间见过!”
欢颜不无得意,冶艳的脸上露出自得的笑容:“我就说吧,他亲口给我说的,哪能有假?不过那个侯府二公子忒缺德,一看就不是个好东西,咱们风月场上的人,名声败坏了也没什么,人家正经公子,名声给他败坏了,得委曲求全嫁给他,这辈子都得毁在他手里。他这是伪君子,斯文败类呀!”
那林公子闻言,笑道:“那玉黎我见过,长得确实漂亮,欢颜你可别说,他要是搁你身边站着,你都得败下阵来!”
“那就更不得了了呀,这么个大美人,他娶回家去挡劫,可不是浪费吗?”欢颜睁大了眼睛愤愤不平道。
众人哈哈大笑,又开始推杯换盏了。
……
夜深人静,更定。
欢颜步履匆匆而不凌乱,往春来阁最深处的房间走去。到了门口,他轻轻敲了两下门,便听里面传出来一个魅惑而慵懒的声音:
“进来。”
欢颜推门而入,见到房中人躺在摇椅上,半张脸覆着一张金色的面具,而露出的半张脸则极为惊艳,身子跟着摇椅一晃一晃的,露出来的那只眼睛合拢,样子甚是悠闲。他低下头来,恭敬道:
“主子,事情已经办妥了。”
“嗯。”那人仍是合着眼睛,像是不置可否似的应了一声。
欢颜便斟酌着问道:“主子还有什么吩咐吗?”
那人不答,安静了一会儿,这才道:“吩咐下去,将萧谨言娶玉黎挡劫的事都大肆渲染一遍,讲给那些达官贵人听……平头老百姓就算了,要达官贵人。”
“是。”
“无事了,你下去吧。”
“欢颜告退。”
房间重又归于寂静,可是没过一会儿,门却“吱呀”一声打开来。他知道只有一个人才会不敲门就进来,便微微张开了眼睛,果然就看见一个身材高大,丰神俊朗的男子走进来,他穿着黑色斗篷,戴着斗篷上的风帽,一双丹凤眼微微露出笑意:
“阿凤……”
金凤钩唇角一扬:“这么晚了找我,可是来做我的生意?”
……
没过两三天,京都城里就又流传起一个消息来……原来玉黎爱慕萧谨言、爬他的床这些都是萧谨言瞎编的,为的就是毁了玉黎的名声,好娶他过门,为自己挡劫。公子少爷们也就算了,后院那些夫人小姐们,说起此事都是兴致勃勃、有板有眼,甚至还说出了萧谨言有个什么劫数,跟自己亲耳听到似的。
这些人说起时,多是抱着打抱不平的心态谴责萧谨言,毕竟她们很多人听玉老夫人夸过玉黎,说他是自家的福星,现如今听到萧谨言要拿他挡劫,自然就相信了。而且这事做得太缺德,玉黎好在是个男子,若是个女子,被如此诋毁,简直是要逼死他。
听到这风声的李氏也气得要命,大骂萧谨言是个畜生,说:“我说怎么他们非要娶黎儿,原来是瞧上乖孙是个福星!呸!黎儿就算是福星,那也是咱们玉府的福星,他算个什么东西?何德何能娶咱们家的乖孙子?这个没脸没皮的东西,还四处诋毁我们家黎儿,老天怎么不降个天雷劈死他?”
当时萧文鸾也陪在一旁,知道老太太有意无意也是骂给自己听,口中劝慰,心中也不免松了一口气……好在自己聪明,当时没有去劝玉章辞和老太太把玉黎嫁给萧家,没有跟玉黎作对,否则现在在玉章辞和老太太面前,恐怕就没这么好交代了。她毕竟是要在玉府过一辈子的,还是捧着夫君和婆婆最为要紧。
玉章辞也终于解了疑惑,明白为何萧承竟会同意自己儿子娶一个男子为妻了,想明白之后,也很生气,要娶我儿子倒也罢了,居然是娶回去挡劫?还敢诋毁我儿子,简直是欺人太甚!因此第二日早朝,萧承特意叫住他,他也没给他什么好脸色,当着许多同僚的面下了脸甩袖走人,萧承是半句不是都不敢讲,红着老脸走了。
没听到同僚怎么议论他的?说他无德无耻,玉章辞就这么一个出色儿子,还是个福星,他居然算计人家,要把他娶回家给自己儿子挡劫,真是厚颜无耻、自私自利。
萧承名声清白了大半生,没想到老来在这里跌了跤,心中又是生气又是愤恨,回家就叫来萧谨言,不顾青红皂白就是一耳光:
“此事本就见不得光,我也是心急你的性命才出此下策,你怎么能够四处胡言乱语宣扬此事?!”
萧谨言跪在地上,也正觉得莫名其妙呢,辩解道:“父亲你听我说,我没有出去宣扬此事,也不知这个谣言是怎么传出来的……”
“你还好意思问我!”萧承气得朝他胸口踹了一脚,胡子都翘了起来,“还不是你去那什么春来阁,喝醉了自己告诉人家的?!那种烟花之地,你指望人家替你保守秘密?他们恨不得多长出几张嘴来宣扬呢!”
萧谨言简直是有口难辩,着急道:“父亲,我并未去甚么春来阁啊!”
“你没去春来阁你的贴身玉佩落在人家手里?!”
“我,我……”萧谨言一时难以辩驳,整张脸都涨成了猪肝色。
这时,萧慎行进了来,对自己父亲义正言辞道:“父亲,你怎么能纵容二弟做这种事?!江湖术士的话怎么能够尽信?为了这件事,还用这种下作的手段,您知道现在京都城的人怎么看待咱们家吗?!”
萧谨言见萧慎行一副大义凛然的模样,本就恼怒的心愈发嫉恨:“大哥你这是什么意思?”他冷笑一声,道:“呵,也对,毕竟不是你有劫数!还是说,你盼着我死呢?我死了,就没人威胁你的地位了?……他玉黎一个庶子,嫁给我本来就是高攀,那是我看得起他!”
“谨言!”萧慎行蹙起眉,生气道,“你怎么说这种话?他虽是庶子,但你去诋毁他,强迫他嫁给你,而且还抱着那么龌蹉的目的,就是你的不对!”
“萧慎行!”萧谨言还想说什么,被萧承喝道:
“够了!”又说,“此事不能再如此发展下去了!明天你跟我一道去玉府,向玉章辞和玉黎负荆请罪,否则咱们萧家的名声就彻底毁了!”
萧谨言的脸阴沉得要命,恨恨道:“父亲你这是要将我推出去……”
“否则怎么办?难不成你让我腆着老脸去给玉章辞和玉黎赔礼道歉?如今最重要的是做给别人看,否则我这一辈子都得顶着骂声!”萧承激动地拍着桌子,踱了几步想了想,又对萧慎行说,“慎行,明日你与我们一道去,你给玉家人的印象不错,他们多少会给你几分面子。”
萧慎行点了点头,道:“父亲不说,我也会去的,此事本就是咱们家的错,是应该去跟他们好好道歉。”
萧承叹了口气,不说话了。
萧谨言跪在一边,垂着头,可一双眼睛却愤恨地瞪着萧慎行那双绣有鲤鱼跃龙门的靴子。
第68章 负荆请罪
第二日,萧承便带着两个儿子和礼物到了玉府。
他主动上门来,姿态放得很低,倒让玉章辞没法再拒绝他,只好请他进了大厅中。
玉老夫人虽是女眷,但也是有诰命在身,更何况是因为子孙婚姻之事,因此便也出来会客,不过见到萧承身后的萧谨言,她的面色不是很好倒是真的。
“见过老夫人。”萧承带着萧慎行萧谨言二人给李氏行了礼,样子非常谦卑,“都是犬子年幼不懂事,做了糊涂事,特地带他来给玉兄和您赔罪。”
说着,转身对身后的萧谨言道:“谨言,还不快给玉伯父和老夫人赔罪!”
萧谨言脸上还带掌印,一看便是被打过的。他低着头,上前一步,外袍一掀,直接跪在了李氏面前,声音诚恳道:“老夫人,都是我的错,我不该诋毁玉黎,说玉黎爱慕我,以至他的名声有损,家父已经打了我一顿,我已经知错了……”说到此处倒也罢了,没想到又听他说,“可是我是真心喜欢玉黎,并不是要拿他来挡劫,这些都是别人胡诌的,不过也是小侄罪有应得,即便爱慕黎儿,也不应颠倒黑白,说他的不是……如今到了这个地步,希望老夫人和伯父能饶恕我,将黎儿嫁与我,或者,我入赘,他娶我,也是可以的!”
说着,膝行上前,面上一副痴情不改的样子哀求李氏:“老夫人,请您信我,我是真的喜欢黎儿!”
众人皆是一惊,不料他会说出这种话来,正巧此时,玉黎刚踏进大厅,他面色一变,倏地沉下了脸来。
“黎儿!”李氏见他进来,唤了他一声,众人便都朝他看来,萧谨言甚至立刻起身,走到他面前一脸欣喜且痴情地模样道:
“黎儿!你来见我吗?是我不好,我不该诋毁你,可我是真心喜欢你,想娶你,你不要听信其他人的挑拨,好不好?”
玉黎斜睨他一眼,冷笑一声,直接略过了他往前走:“萧二公子喜欢我,我便要原谅你的所作所为,甚至要嫁给你吗?若有个人喜欢我,因为我父亲反对,便杀了我父亲,我也该原谅他甚至嫁给他吗?萧二公子您这是什么道理?”
说着,走到萧承面前,行了一礼,对萧承道:“侯爷,我并不喜欢令郎,甚至对他的所作所为感到厌恶,您应该也不希望一个厌恶令郎的人与令郎结为怨偶吧?”
萧承无言以对,倒是一旁的萧慎行忙赔笑道:
“三公子,你别误会,我们今天只是来道歉的,并无他意,我二弟这事做得糊涂,既然你不愿原谅他,也算是他咎由自取,以后我们会管教他,尽量不让他出现在你面前……”
“如此自然最好。”玉黎说着,不再看萧谨言,转身对玉章辞和李氏道,“父亲,祖母,我回房读书了。”
玉章辞摆了摆手,说道:“去吧。”
萧谨言本来还想演一出苦肉计来,揭过这件事,没想到玉黎竟一点都不心软,一点都不给他面子,甚至连眼神都不肯给他!他心中恨得要命,见自己父亲和大哥萧慎行在那边与玉章辞说话,越发嫉恨起来……
他从小就不如大哥,读书也好习武也罢,处处不如他,不过萧慎行压着他倒也罢了,如今玉黎一个贱人生的庶子,竟也敢给他脸色看,还在那装清高!
以后他一定会找个机会,好好教训教训他,绝不放过玉黎这个贱人!
……
后来,玉黎听周管家说,后来玉章辞勉强原谅了萧承,大约也是因为场面上,不得不做做样子,再加上同朝为官,自然不能太过交恶,只是到底对萧家有了嫌隙,是再也弥补不了了的。
等人都走了,碧笙愤愤不平地对玉黎到:“萧家也太厚颜无耻了,做了这种事,还来求得原谅,方才我听到那个萧谨言还说要娶少爷,真是被恶心坏了,仗着喜欢少爷就要娶少爷?少爷您人才出众,那么多人喜欢,难不成都要一个一个嫁过来?再说了,少爷您怎么能嫁?您以后可是玉府的家主,要嫁也是别人嫁给您才对!”
玉黎被她逗笑了,道:“哪有那么多人喜欢我?那个萧谨言,确实是想把我娶回去替他挡劫的,不过演戏演得逼真一些罢了!”
“那就更可恶了呀!还让您给他挡劫,难不成他的性命是性命,您的性命就不是性命了吗?”碧笙愈发气愤,恨不得跑到萧谨言面前指着他鼻子骂他,“少爷您那可是福星,是贵人,保不定日后考中状元做了御前的大相公,您的性命可比他的金贵多了!”
玉黎愈发忍俊不禁,笑着嗔她道:“好了,你越说越没个正形了,夜深了,你去睡吧,我也要休息了。”
“是,奴婢告退了。”
玉黎洗漱了一下,便熄灭了烛灯上床歇下了,明日江先生要考他《礼记》,他得再闭目温习一遍。
夜色阑珊,玉黎回想了一遍《礼记》,迷迷糊糊地入睡了。
他的房间对着东北,因此很少有月光洒进来的时候,尤其是下半月的前半夜,房间里都黑得伸手不见五指。可纵然如此,他却忽然惊醒了……
房间里有人!
他惊觉如此,猛地打了个寒颤,心中闪过许多念头,甚至考虑着要不要大声叫乌夜啼,可是正当此时,他却突然感觉那个黑影正往自己床边缓缓靠近……
他毛骨悚然,猛地起身往床里一缩,几乎是失声叫道:“谁?!”
可是来人没有回答他,正当越发紧张的时候,一只手突然摸了过来,他整个人都几乎跳起来,却被那人一把捂住了嘴巴,只听一个极其熟悉的声音道:
“是我!”
玉黎的心一下子落了下来,可转念一想,又狠狠地打开那只手,怒道:“你大半夜不睡跑来我房里装神弄鬼,安得什么心!”
元珩委屈地把手撑在他床上,对他说:“呐,是你说只要你无事又别人耳目,就可以来找你,现在我想着你定然空闲了,又可以避人耳目,就趁着夜色跑过来,现在,你倒怪起我来了……”
又说,“是你自己胆子小,怎么,你以为是哪个采花大盗,大半夜来采你这朵美人花来了?”
玉黎闻言,气得要吐血,大约是在黑暗中,他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也不顾君臣有别,一把按住他的肩膀,翻身就用膝盖压住他的背,压低了声音恶狠狠道:“你再说,我就叫人了,让人家看看你堂堂九皇子,居然深更半夜摸到别人床上来……”
元珩被按在床上,整张脸都陷在锦被里,那里还留着玉黎身上的气息,他深吸一口气,忍不住笑起来:“你叫啊,叫得人尽皆知最好,我看到时候是你倒霉还是我倒霉……”
说着,一发力,拉住玉黎的手,一个翻身将身上的玉黎反压在了身下,将他的双手按在头顶,暧昧地低笑道:“那时候,人人都知你被我轻薄过了,你可就真的要做我的皇子妃了……”
尽管房间昏暗,可玉黎却还是看见了那双熠熠生辉的眸子,那双丹凤眼似笑非笑,带着些许温柔和戏谑,就好似波光粼粼的湖面,令人心醉。
他甚至都忘记了挣扎。
第69章 金屋藏娇
元珩见他不说话,还以为他生自己的气了,忙放开他,放软了语气道:“我跟你说笑呢,你不会生气了吧?”
玉黎这才从自己的神思中回过神来,忙坐直了身子,将头扭到一边,道:“谁与你说笑?堂堂九皇子,还与人说这种没意思的笑……”说着,一边取下自己的外衫披在身上,走到桌边点灯。
烛灯一下亮起来,整个房间也慢慢亮堂了起来。
元珩跟着走到桌边,只见他穿了一身夜行衣劲装,没有了华丽不凡的衣衫饰物,一身简单的玄色,倒令他多了几分邪气。
玉黎看了他一眼,便移开了目光,道:“就不招待你喝茶了,庆王寿宴的事讲完了你就走吧。”
“你怎么这么无情?便是假装待我客气一些,留我一会儿又如何?”元珩坐到他对面,表情有些不高兴。又说,“若是旁的人,见我来了,恨不得留我长久住着,你倒好,还赶我走。”
玉黎微扬起唇角,一双星眸笑意盈盈看他:“若不是你是九皇子,我方才早就打死你了!”
元珩亦跟着笑起来,见他边哂自己边笑,微微歪着头,样子甚是可爱,不禁心荡神摇,心中想道,难怪萧谨言非要娶他呢,这样的人物,谁见了都会喜欢的。
玉黎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抿了一口,道:“不与你闲聊了,说正事吧。”
“嗯。”元珩点了点头,问他道,“你是怎么知道静王要害我的?消息可靠吗?”
玉黎摇了摇头,抬眸看他:“若是消息不可靠,你就置之不理了?”
前世在庆王寿宴上,皇帝亲临,可就在他来了没多久之后,就有刺客行刺,行刺的对象不是皇帝,却是太子,而且这些刺客都是死士,可是其中一个刺客却在死之前对着元珩喊了一句‘主子’,元珩是个哑巴,根本没法解释,皇帝很生气,当即就叫人拿下元珩,还好当时元珩身边站着他的二舅舅霍臣,立刻站出来为元珩顶罪,说方才刺客是对他喊“主子”,将所有罪名都揽在了自己身上,皇帝心里大约也是相信自己的九儿(ér)温良孝悌,想为他脱罪,因此便将霍臣拿下发落了。
玉黎不知道当时元珩是怎么想的,但是他明显看到了一边角落里的静王露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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