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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女医香-第8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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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中虽深感诧异,远黛终究却还是没说什么,只依着百里肇的吩咐,为他燃着了一盏河灯,递了给他。伸手接了那灯,百里肇却并没立即将灯抛入河中,而是注目深深看向远黛:“这盏灯,你点,我放!远黛,你可有什么心愿吗?”

这最后的一句,他今晚已说了数次,但此刻,他却又不厌其烦的又说了一句。

小小的莲灯托在他的掌中,因没有水光映衬,便也不显得如何明亮,晕黄的烛光透过莲灯那层层张开的花瓣便愈显得朦胧而柔和。怔然片刻,远黛才叹了口气,慢慢的道:“惟愿……结发与君知,相邀以终老……”她本是玲珑之人,自然不会不明白百里肇话里的意思,百里肇虽没令她一定要说出口来,但对远黛来说,既这般想了,说与不说,其实并无多大差别。

一丝欣喜陡然掠过百里肇的双眸,微微一笑之后,他也还是不言语,只从所坐的那块小木板上微微的欠了身子,伸了手臂出去,将手中一直托着的那盏灯轻轻的放在了水面上。

而于远黛来说,最艰难的那句话说了出口后,心中竟自舒畅、松快起来。而由于一直注目看着那灯的缘故,她也并没注意到百里肇面上那一闪而过的欣喜之色。直到一盏燃着的莲灯被送到她面前时,她才诧异的抬起头来,看向百里肇。

淡淡一笑,百里肇道:“这一盏,我点,你放!”远黛一怔,倒也没有多问,便接了那灯,放入水中。灯才入水的那一瞬间,她听到身侧百里肇的声音:“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芳心蓦地一震,远黛陡然回头,却正正的望进身侧百里肇那双深邃宁然的黑眸之中。

四目相对,远黛只觉得心下一阵慌乱,下一刻,已急急的垂下了双眸。虽则如此,她却仍觉心跳如狂似骤,仿佛便要跳了出来一般。

等她重新将视线转回水上之时,却早不见了才刚她亲手放的那盏河灯。怅然片刻,她才忽然的问了一句:“还放吗?”

似乎笑了一笑,百里肇应道:“当然!”口中说着,他已执灯在手,重又点了一盏,递了给远黛。抬手接过那灯,凝视那一圈淡淡的黄色烛光,远黛忽然便有些微的恍惚。

结发与君知,相邀以终老。

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

她与他,真能相约终老,恩爱不相疑吗?她不敢肯定,却无由的有种冲动想去努力一次。

…… ……

若有所思的看着眼前举止畏缩的少女,不由的在心中暗暗叹了口气,远黛叫过青儿,吩咐将紫苏留下,又令青儿好好教着紫苏,青儿自是忙不迭的应着,随即将紫苏带了下去。

她二人去后,一直坐在一侧一言不发的百里肇却皱了眉,问远黛道:“是你交待沅真的?”很显然的,他已从这有些不寻常的举止中看出了什么。

微微颔首,远黛干脆的认下了这事:“我只是觉得,这丫头甚是可人,又是姑苏人氏,放在我们王爷身边,倒也颇为相宜!”虽然认下这事,但她也不会傻到吐露自己的本意。

这话其实颇多破绽,也不能自圆其说。毕竟沅真这座宅子原就地处姑苏,宅内伏侍的,也几乎都是姑苏人氏,若说到“可人”二字,青儿与碧儿比之紫苏也是不遑多让。

深思的看一眼远黛,百里肇忽而笑道:“王妃的心胸,足可愧煞天下妒妇!”

这话一出,却不由的远黛不靥生红晕,有些不自在的挪开视线,她匆匆找了个借口道:“我忽然想起,今儿还有事要同沅真商量!我且过去伴月阁一趟!”一面说着,她却是看也没多看百里肇一眼,便逃也似的疾步走了出去。

将将出门的那一刻,她听到身后传来了百里肇朗朗的大笑声。

没什么理由的,她竟也跟着嘴角一扬,露出了一个淡淡的笑意。既然已出来了,她也并不打算回头,沿着九曲白玉桥一路缓行,风吹在面上,清新而馨香,让人只觉通身舒畅。

才刚下了九曲白玉桥,远黛却不无诧异的看到,对面,沅真正匆匆过来。看那意思,倒像是正要往绿杨苑去。立住了脚步,远黛自然的扬声叫道:“沅真!”

听得这一声叫,沅真便自然的看了过来,待到瞧见远黛,面上便自露出了一个笑容,一面快步的过来,一面问道:“小姐这是要往哪儿去?”

远黛笑道:“正要过去找你!怎么,你这是要过去绿杨苑?”

沅真点头,神色间却不免现出一份无奈:“才刚收到秦家令人送来的请柬,道是本月廿三乃是秦家老太太七旬寿诞之日,请我务必前往!”言下似有些不愿。

听她说到秦家,远黛却不由的想起了昨儿晚上遇见的秦同旭与他的九妹。不期然的微微一笑,她道:“说起来,昨儿我倒是有幸见着了那位秦家的四爷!”

听她这么一说,沅真不禁一怔:“秦家四爷?是秦同旭?”

远黛点头,却又补充道:“还有秦家的九小姐!”

“秦家九小姐吗?”沅真的眉头皱得愈发的紧:“小姐怕是不知道,近日秦家正上下打点着,想将这位九小姐送入宁亲王府为妾!”

“宁亲王?”远黛不无诧异的重复着这三个字,心中同时也觉出了几分无奈:“宁亲王最近倒是风头正劲呀!”她讥嘲的道,对于这位不曾谋面过的亲王却是愈发心生厌恶,

第三卷 第二十三章 江南秦氏

远黛去了许久,百里肇犹觉心情甚是舒畅,唇角的笑意也仍是那么若有若无的挂着。端坐在椅子上,百里肇有意将双足落于地上,甚至稍稍半撑起身体,好让自己能有一种脚踏实地的踏实感。这种感觉,若没有失去过,也许根本不会觉得珍贵。

碧儿送上新沏的碧螺春,百里肇想着远黛既去了沅真处,一时半会怕是回不来,便索性叫住正欲退下去的碧儿,且吩咐道:“去请三老爷来说话!”因百里肇行二的缘故,此次出行,便径直的给岳尧压了一个三老爷的头衔,算是一对兄弟。

碧儿自然知道这个“三爷”指的是谁,当下答应一声,掉头疾步的去了。碧儿去后,百里肇闲闲的坐了一刻,终是起了身,打算到外头桥上略走几步。随手取过身侧的拐杖,他稳稳的站起身来,慢慢往外行去。才刚出了房门,却见远远的,远黛与沅真两个竟过来了。

不期然的挑了下眉,百里肇没再往前挪步,而只是看着正走过来的二人。桥的那一头,远黛与沅真二人显然也注意到了他,同时朝他略略一福,这才并肩的走了来。

待得走近了,远黛便也自然的上前去扶百里肇。百里肇倒也并不多说什么,便在她的搀扶下重又回了屋内。三人才刚分了主宾坐下,那边青儿早送了茶来。

百里肇心知远黛这么快便返回绿杨苑,必有缘由,却也并不出口询问,只是等她自己说。果不其然,远黛端茶喝了一口之后,很快问道:“我想知道,王爷此来江南。究竟所为何事?”

百里肇扬眉:“怎么忽然问起这个来了?”此来江南,绝非单单只为游山玩水,这一点,只怕在他才对远黛说起江南之行时,远黛心中便已明白,然而她却一直也没有问起。他可并不以为,远黛会忽然心血来潮的就问起这个了,更何况远黛身边还有个沅真在。

坦然一笑,远黛道:“王爷可还记得昨儿晚上我们见到的那一对兄妹?”

若有所思的看一眼远黛与沅真二人,百里肇道:“秦同旭?”他简洁的问道。

远黛点头:“才刚沅真对我说起了秦家……”一面说着。远黛已转头看了一眼沅真。

沅真会意,便将先前对远黛说的那一席话重又说了一回,而后也并不发表自己的意见。只静静坐在那里,自若的端了茶盏,慢慢的啜饮着。

略略沉吟之后,百里肇终于开口:“我来江南,为的并不是秦家!”一面说着。他已自然的看了一眼远黛:“这一点,你该能看得出来!”

对于这一点,远黛其实倒说不上意外。百里肇此来,若真是为了秦家,昨夜阊门巧遇,他就不会那么淡淡的将那两兄妹打发走。蛾眉稍稍一蹙之后。远黛道:“我所以同王爷说起这事,只因为我觉得宁亲王这人颇有些耐人寻味!”而百里肇却显然并不将他看在眼中。

百里肇笑笑,却是出人意料的道:“我也不瞒你们。我这次来江南,为的是江南玄武军!”

远黛听得心中微微一震,事实上,她虽一直没有问起百里肇南下江南的真正缘故,但心中对此仍是颇多揣度。而在她想来,百里肇此行最大的可能。便是玄武军。

天下南北二分,由来已久。因北有狄人为祸,南有西南戎作祟的缘故,两国虽均存一统之心,但一直以来,也都不敢冒然为战,因此这些年来,南北倒也还算平静。

事实上,除却北狄与西南戎外,却还有一处,对两国却也有着一定的影响——那就是东海倭人。若说北狄与西南戎乃是南北二朝的心腹之患,那么倭人无疑便是癣疥之症。

癣疥之症,虽无伤性命,却也不容轻忽。因此上,南北在沿海一带都设了水军。大周水军,便是此刻百里肇口中所说的玄武军。这些事情,远黛心中虽都知道的一清二楚,却并没有丝毫过问的意思。一来,是没有兴趣,二来,也不无避嫌的意思。

而她之所以会与百里肇说起宁亲王与秦家之事,原因其实很是简单——她虽不知道这事对百里肇是否有用,但既然知道了,自然就该告诉他,由他来定夺,若瞒着不说,倘或耽误了事儿,反而不好。该说的既都已说了,她也就不打算再多过问这事了。

只是她却没有料到,百里肇竟会主动对她说起此行的真正目的。一边的沅真亦是一脸诧异,显然也是因百里肇的这一句话。旁的姑且不去说它,百里肇肯在她们二人面前毫无顾忌的说出他此行的真正原因,对二人的信任之情,自不待说。

将二人面上的错愕尽收眼底,百里肇却又神色自如的一笑:“至于我那位大哥,你们也不必太过在意!至于秦家,这会儿左右闲着无事,沅真,你不妨将这事详细说来听听!”

沅真也是经过事的人,不过片刻工夫,便已压下了满心的讶异,稍一思忖之后,才要说话的当儿,外头却恰恰传来青儿清脆的声音:“老爷,三老爷到了!”

百里肇听得一怔,旋即想起岳尧所以过来,正是自己才刚令青儿去请的缘故。当下失笑道:“果然是来得早不如来的巧!请他进来吧!”

外头青儿答应着,岳尧旋之举步走了进来。目光瞥见沅真,他也不觉怔了一下,显然甚是意外。百里肇也不等他多问,便自开口道:“你来的巧,且坐下听沅真说话!”

岳尧答应着,也不多问,只看了沅真一眼,便在沅真一侧坐下了。

这会儿沅真却早思虑停当,当下缓声开口道:“若说到当下的秦家,便必要提及已过世多年的秦家老太爷!”

秦家,在江南一带,可算得上是数一数二的世家。当然了,江南的世家,原也并不值钱。先朝之所以大统不继,与其末年,世家豪强的崛起,脱不了干系。因此不管是南是北,二国定都之后的第一件事,便是勒令各地豪强进京,并强行要求他们必须居家迁移到京畿左近地区。各地豪强如何愿意舍弃祖辈数百年的基业,自恃势力的不免私下勾连,阴谋作乱。

而他们所得到的,便是毫不留情的镇压乃至全家抄斩。经此一事,各地豪强势力从此一蹶不振,不复前朝风光。太祖皇帝不但不希望前朝豪强势力继续为祸天下,对本朝功臣,也是颇多压制,不欲重现当年之事。因此大周开国功臣三公十八侯,所赐府邸也均在平京城内。

百余年光景,三公十八侯已所剩无几,所余萧、凌等四府在朝中虽仍有着一定的影响力,但这种影响力,却是远远及不上前朝诸豪强势力的十一。

秦家,就是大周迁移江南世家豪强之后逐渐兴起的新世家。秦家早年以行商起家,及至家势兴旺之后,便开始着意培养家中儿郎读书入仕。如是百年,虽没出过一品宰辅之流,但位居二品的也有数人,四品之下,更是数不胜数,隐隐然便有江南第一世家的势头。

秦家已过世多年的老太爷名唤秦罡。秦罡其人,共有一妻三妾,妾韩氏,出身江南韩家,虽为庶女,却也是不折不扣的大户人家小姐。原本以她的身份,断不至于与人为妾,然而与秦罡的一次偶遇,却改变了她原本可以拥有的生活。她义无反顾的嫁入了秦家。

秦罡对她的宠爱是毋庸置疑的,因着出身的缘故,便是秦罡的正妻、膝下已有一子秦炆的袁氏,见了她时,也需客客气气的口称妹妹,虽然私底下,袁氏也没少给她下绊子。

入门三年,韩氏接连流产数次,一直无有所出。直到袁氏因难产过世,她才终于产下一子,取名秦斐。秦斐百日那天,自觉愧对韩氏的秦罡,便很快将韩氏扶为正妻。

韩氏虽是如愿以偿了,但袁氏却还是秦罡的结发妻子,她不过是填房、续弦而已,便是她的儿子,也并不是秦家的嫡长子。说到这里,沅真毕竟没忍住,悄悄抬眼瞥向百里肇。

百里肇神色淡然,眸光平静,仿佛全没觉得这事有什么可值得他注意的。

见他如此,沅真倒不免暗暗的松了口气,当下继续的说了下去。

因宠爱韩氏的缘故,对于次子,秦罡也是格外的宠爱些。然而虽然如此,秦罡却也没有放松对长子的管教。而秦氏长子秦炆也并没辜负父亲的严格教导,不管哪一方面,比秦斐年长五岁的他较之自己的异母弟弟都更显出色许多。

十八岁时,秦炆娶妻戴氏,第二年,便得一子,这便是秦府的长房长子秦同曜。秦同曜周岁不久,秦罡忽然罹患恶疾,不过数月,便撒手人寰。然而他对次子毕竟是宠爱的,除却必要由长子继承的祖产之外,他的其他产业几乎一样不少的尽数留给了次子。

这份产业,几乎占据了秦家产业的四分之一。而秦炆所得到的祖产,虽看着庞大,但祖产所以为祖产,是因它是江南秦氏一族所共有的财产,因此细算了下来,秦炆所得甚至还不如秦斐。产业种种,早在秦罡去世之前,便早已划在了秦炆的名下,此事中人、保人一应俱全,秦炆心中虽怨恨至极,却也无力回天,而江南秦氏也因此形同两分。

PS:

惭愧的说一句,最近身体有点不舒服。答应的加更会在近期补上的。

第三卷 第二十四章 苗女传承

沅真何等玲珑,早知百里肇非是那种爱听人喋喋不休讨论旁人家事之人,因此在说到江南秦家之时,更尽可能的将之说的简单干练,因而这一番交待下来,倒也没用多少时间。

百里肇听得墨眉轻挑,却转向岳尧问道:“你对秦家知道多少?”

岳尧很是干脆的答道:“我只知道秦府长房与二房不和多年,倒并不知道这些!”

百里肇为太子时,曾代天巡狩数次,他本是有心之人,自然不会有错失时机之虞。何况那时,他身边还有个初雨在。初雨身为女子,自是心细如发,对于情报梳理,更有独到之处,她所留下的情报网络,其致密精细处,更非寻常可比。有她在身边,百里肇行事自是愈加的事半功倍。只是初雨故去之后,初炜断臂伤怀,从此隐居江南,再不入京。蒋琓则需留在北境,支撑大局,百里肇的身边便只剩下了岳尧,这些事儿,他也只有交了给岳尧在管着。

男子便再细心,较之女子,毕竟也是要略逊一筹的,况岳尧所长原不在此。

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沅真,百里肇沉思的没有言语。对于这事,远黛本没打算去管去问,这会儿自然更不会主动开口,因此只静静坐在一边,闲适自然的浅啜着杯中香茗。

她不说话,沅真自然更不会去多说什么,屋内也因之一片静寂。

过得一刻,却还是岳尧先开了口:“王爷怎会忽然问起秦家之事来了?”他来的略晚,却并没听到沅真先前的言语,因此对百里肇无故说起这个,心下甚为诧异。

倒也不是岳尧自大,而是江南秦家在他看来,实在也颇不值得一提。

同沅真与远黛相类似。岳尧与百里肇也几乎是自幼一道长大的,百里肇又怎能不知岳尧的性子,抬眸瞥他一眼,却吩咐沅真道:“沅真,你来说!”

这话一出,沅真为之一怔,远黛更索性拧起了眉头。下意识的看了一眼远黛,见远黛虽则皱眉,却并无阻止之意,沅真这才斟酌的开口道:“据说。秦家正有意将二房嫡出的九小姐送入宁亲王府为妾!”除此之外,却是再无一言。

对于江南之事,岳尧虽有些不求甚解。但该知道的,却还是知道的:“竟有这事?看来秦家是打算投到宁亲王旗下了!”这话却说比百里肇说的爽利干脆许多。

沅真嘴唇微动,似想说些什么,但到了最后,却还是没有出声。

轻咳一声。百里肇平淡道:“秦家之事,本无干大局,秦家既送了请柬来,沅真,你便与岳尧一道去吧!”这话似带商量,其实却只是一句淡淡的吩咐而已。

沅真轻轻点头。倒也并不排斥与岳尧同去。

百里肇也懒得多去解释为何如此吩咐,便朝二人点了点头,表示这事到此结束。

岳尧见状。当即站起身来,朝着百里肇与远黛拱一拱手,就那么告退出去了。沅真见状,自也不好多待,同样起身告退离去。眼看着二人去了。远黛这才蹙了眉,略带不悦的道:“王爷这是想做什么?”竟是丝毫不去掩饰自己的不满。

深深看她一眼。百里肇平静道:“你明知道你若不点头,沅真是断然不会为别人做事的,不是吗?”沅真的谨慎仔细,的确让他颇为意动,但他更明白,远黛绝不会答应此事。

听他这么一说,远黛面色方才缓和下来:“王爷的意思,我都明白!但是沅真,绝不可以!”说到这里,远黛微微迟疑一刻:“有些事,与其沅真做,倒不如由我来做!”

万没料到远黛会说出这话来,百里肇神色一时变幻,良久,他才徐徐道:“在你心中,沅真竟有这么重要吗?”言下虽无责备之意,但不快之意却仍昭然若揭。

轻轻摇头,远黛冷静道:“这些事儿,由我来做岂不比沅真更好?沅真的性子固然精细稳当,但我自问自己也并不比她稍差,王爷以为呢?”

百里肇不答,事实上,远黛这话并没说错。百里肇更知道,远黛若真肯揽下这事,做的必会比沅真更为详尽妥当,但这些却并不能让他就此释然:“你该知道,我并无此意!”他平平的道,脸上神色依旧冰冷的没有一丝缓和之意。

远黛点一点头:“我知王爷所以气恼,是因我有意将沅真、云裳二人与王爷这边的人隔绝开来,可是如此?”

百里肇不语,脸上神色却已说明他心中所想的,正是远黛此刻所说的。

樱唇浅浅的扬起一个弧度,远黛静静道:“王爷多想了!不错,我的确不愿沅真与云裳为王爷做事,但那只是因为我希望她们能安安稳稳的过她们想要的生活,哪怕是在后宅与人拼的头破血流,只要是她们自己所选,自己所愿,也都无妨!”

百里肇听得眉头一样,下一刻,竟反问了一句:“那你自己呢?”

淡淡莞尔,远黛道:“我既选了王爷,自当与王爷共风雨、同患难!不离,不弃!”

百里肇听得心中一震,好半晌才叹了口气,却抬了手,替远黛轻轻拢了拢鬓边微微散乱的发丝:“远黛,要到了什么时候,你才肯对我说出‘同甘共苦’这四个字呢?”

神色为之一僵,远黛竟有些不知该如何回应他才好。不错的,她是有意将“同甘共苦”四字拆成“共风雨,同患难”这六个字的,她原以为百里肇未必会发现这之中的异处,但很显然的,百里肇的心思要比她所以为的更细腻的多。

正色敛容的看向百里肇,远黛忽然问道:“王爷可曾听过有关苗女之事?”

不期然的微微皱眉,百里肇没有立时回话,只静静拿眼去看远黛,等着她的解释。本也没指望百里肇会答她所问的远黛并不意外,微微一笑之后徐徐道:“苗女是一把双刃剑,她们往往单纯又复杂,多情又狠毒。而我,虽不是苗女,却有着苗女的传承……”

这一番话,从远黛口中平平道来,却没来由的让人心中陡然升起一股寒意。

沉吟的注视着远黛,百里肇却是似仍旧不为所动:“那又如何?”

见他如此,倒让远黛忽然觉得有些无趣起来,但她依然稳稳当当的将自己想要说出的话给说了出来:“不要轻许诺言,尤其是对苗女!因为……你若做不到,就再没有以后了!”

失笑的摇了摇头,百里肇道:“你这是在吓唬我吗?”

面上全无一丝笑意的看一眼百里肇,远黛全不理睬百里肇那略带玩笑的口吻,而是重复的道:“千万不要对苗女轻易许下你根本做不到的诺言,因为……她们会当真的……”

而一旦她们当了真,你却偏偏又是信口道来,那后果,便是不堪设想。

“轻许诺言?”沉吟的注视着远黛,百里肇反问道:“你觉得我会吗?”

远黛不答,眼底深处却隐隐闪现异光。这一刻,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究竟想从百里肇口中听到怎样的话?既害怕听到,又仿佛若有期待,这种滋味,着实难为外人道。

抬手握住远黛纤细而柔若无骨的玉手,百里肇注目定定看入远黛眸中:“同甘共苦……”

微微恍惚了一刻,远黛终是忍不住的轻声跟了一句:“同甘共苦……”

“不离……不弃……”百里肇语声沉稳、坚定。

“不离……不弃……”却是恍如梦游一般迷惘、轻细的声音。然而这四个字才一出了口,远黛便忽然觉得,心中似乎有什么东西陡然的倒塌了下来,整个人也随之轻松了许多。

…… ……

沅真才一出了房门,便见岳尧正等在一边。无奈的摇了摇头,她走上前去,开口道:“走吧!”房门外头,可并不是什么说话的好地方,尤其是远黛与百里肇还在屋内。

岳尧点一点头,倒也并不言语,便与沅真并肩出了绿杨苑,待到步上九曲白玉桥,他才皱眉的道:“秦家的事儿,消息可都确实吗?”

微嗔的白了他一眼,沅真反问道:“你以为呢?”

很显然的,对于这事,岳尧依然颇多不解:“你可知道,这事源出于谁?”

沅真显然已深思熟虑过,听得岳尧问起,当即答道:“此事该出于韩氏之意!”韩氏,正是马上便要过七十寿诞的秦家老太太。数十年忽忽一晃眼,当年的少夫人,也早老了。

听她这么一说,岳尧当即明白过来:“这般说来,这老太婆是打算借着自己孙女的东风,将早已一分为二的秦家重新整合起来了?”秦家长房与二房的矛盾由来已久,这么多年来,非但不曾稍有缓和,更有愈演愈烈之势。而李家的强势崛起,更让秦家感到了一种威胁。

在这样的情况下,韩氏想靠联姻来彻底压倒长房,却也不失为一种方式。

只是这种方式,究竟能不能起到预期的效果,在岳尧看来,却也难说的很。

第三卷 第二十五章 南越消息

忍不住的摇了摇头,岳尧忽然问道:“沅真,你可知道江南李家?”

江南李家,正是如今秦家最大的对手,沅真对此,自然也是有所耳闻的。心知岳尧绝不会在这个时候说一些无关紧要的言语,略一思忖之后,沅真索性直言问道:“我听人说,江南李家与宫中关系极为密切?”李家所以能成为官商,原因正在于此。

岳尧颔首,倒也并不隐瞒沅真:“李淑妃……正是姑苏人氏!”

关于此点,沅真曾约略的听人说过,因此倒也算不上太过意外:“淑妃应该并非李家之人吧?”江南李家,与秦家一般,也是经商起家,其声势虽远不及身为官商的秦家,但也可算得是江南名门,绝非寻常人家,淑妃若是李家之人,纵算不得出身高门,却也不算寒微。

耸了耸肩,岳尧简单的一语以蔽之:“她若真是李家之人,李家又何止于此!”从岳尧的话中,可以清晰听出,对于李淑妃,岳尧可说全无好感。然而淑妃无论如何也是宫中嫔妃,岳尧身为男子,又是外臣,又怎好置喙宫闱妃嫔,因此只是一言带过。

沅真听着这话,心下不觉微动,忍不住的补了一句:“王爷与宁亲王关系如何?”

听她问起这个,倒由不得岳尧不皱了眉,好半晌,他才含糊的答道:“他们……毕竟是兄弟!”毕竟是兄弟,这五个字,已能说明许多问题了。沅真轻轻点头,便也不再多问。反倒是岳尧,稍稍迟疑片刻,他还是提醒了一句:“王爷,似乎有用你之意!”

觉出他暗藏的意思。沅真忍不住的抿嘴一笑,偏头斜睇他一眼:“你似乎不大愿意?”

脸上神气颇有些古怪,过得一刻,岳尧终于下定决心一般的开口道:“是!”

沅真倒真没料到他会说出口来,一怔之后,看向岳尧的目光便带了几分不解:“我以为……你纵然不愿,也不会说出口来!”她实实在在、毫不掩饰的道出了自己的心中所想。

“你高估我了!”岳尧答的干脆:“我为王爷做事,开始是因若没有他,便没有今日的我!男儿立天地之间,何能行那忘恩之事?”

“那如今呢?”沅真捕捉到岳尧话中的隐藏之意。当即追问着。

既已说了,岳尧自也无所顾忌:“我也不瞒你,三年前。王爷自觉双腿再无痊愈可能时,便曾要求我离开,是我坚持,才留了下来!”说到这里,岳尧却又认真的看了沅真一眼:“王爷对我。有恩在先,有义在后,我若真在那时弃他而去,我岳尧有何面目存于这天地间?”

这些话,他从未对旁人说起过,甚至对初炜、蒋琓。也不曾例外,然而如今,他却对沅真说了。所以如此。一来是因他心中早已认定了沅真,二来却是因为,他知道沅真明白他。只因沅真与远黛的关系,正如他同百里肇相仿。

默默点头,沅真没有言语。面上神情却已充分表明了她的意思。

笑了一笑,岳尧继续的道:“王爷于我有恩有义。然在我想来,这份恩义,由我来尽力相报便也足够了,我的妻儿子女却大可不必涉入其中,你觉得可是这个道理?”

陡然听得“妻儿子女”四字,沅真面上也不觉微微一红,微嗔的白了他一眼,她道:“这一点你大可不必担心,王爷纵有此心,小姐也是断然不会答应的!”

她不说这话倒也罢了,一说起来,岳尧却忍不住的问道:“她……对你们倒是百般维护?”

沅真笑笑,神色间却蓦地带了几分伤怀:“小姐……其实并不愿意我嫁给你……”一面说着,她已注目看向岳尧:“我想,你对此该不会全无所觉!”

岳尧点头,却忽然问道:“你们在南越,过的不好吗?”若非如此,他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理由能够解释远黛如今的种种举动。

偏头看一眼岳尧,沅真不答反问道:“王爷难道竟没有安插人在大越吗?”只从今日百里肇与岳尧说的几句话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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