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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女医香-第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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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就是想要知道,所以他还是问了。

抬手点了一点面前的一张笺纸,百里肇平淡道:“安庆,她去了安庆!”

“安庆?”岳尧的眉峰愈发皱起:“她去那里做什么?”沅真曾经离开平京一些时日,这一点,对于时常过去回春药铺的岳尧来说,自不是一种秘密。而事实上,他与沅真已有十余日不曾见面,今日终于见着,却还未及说上几句话,便被远黛的突然出现打断了。

“应该是去找寻十八年前的事情!”对岳尧,百里肇倒是知无不言:“据我所知,安庆芦县的县太爷乃上科三榜进士,而他的夫人,正是从前凌府出来的一个丫鬟。”

“十八年前?”岳尧微诧的道:“十八年前,沅真才只有三岁而已!”

淡淡点头,百里肇语意淡淡:“十八年前,却恰是她的主人出生的那年!”

陡然听得这话,却不由的岳尧不变了颜色,冷哼一声之后,他愣是没说一个字。

对于他的脾气,百里肇自是十分了解的,并不理他,只径自的问道:“你见着她了?”

压下满心的不快,岳尧终究点了点头。对远黛,他从第一回见时,便觉不喜,如今因了沅真的缘故,却是愈发厌恶了。

扫他一眼,百里肇平静吩咐道:“这几日,你替我多注意些凌府!”

不解的一扬眉,岳尧干脆问道:“王爷这又是为何?”在他看来,百里肇若想知道这些事儿,只是直接去问远黛便可,实在无需这般曲曲绕绕、费了许多心思也未必有效。

嘴角微微一扬,百里肇淡淡道:“对她,我很好奇!不,也许我该说,是愈来愈好奇了!”

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岳尧道:“王爷既是好奇,索性查个水落石出也非不能,又何必这般弯弯绕绕?”在这大周,怕是再没有谁,比他更了解百里肇手里握有的势力了。

仿佛笑了一笑,百里肇忽而道:“岳尧,你对沅真可好奇吗?”

岳尧一怔,一时没弄懂百里肇的意思,便也不敢胡乱出言。眸带诧色的看一眼百里肇,好半日,岳尧才答道:“自是好奇的!”这句话才一出口,他便忽然明白了百里肇的意思。

他对沅真无疑是好奇的,也很想知道沅真的从前。他更知道,如果他真想知道沅真的从前,那么费些心思,也未必就不能打听得清楚明白。但没什么理由的,在开始派人打探过一回,却没有结果之后,他就忽然打消了这个主意,直到如今,他也还是没有改变主意。

而到了这一刻,听了百里肇的这一句话,他却忽然便有一种醍醐灌顶之感。

原来,他所以一直没有这么做,为的也是沅真。他希望,有一天,沅真能亲口对他说起从前,而不是由他如抽丝剥茧一般,慢慢将她的从前剥开在他的眼前。

而百里肇所以如此行事,心中所想的,又何尝不是与他一样。(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三十八章 荷花池畔(一)

端坐在炕上,远黛的神色看似如平常一般,只是双瞳幽深,间或更有异芒闪动。文屏则静静站在她的面前,微微低头,似在等着远黛开口。长出了一口气后,远黛朝着文屏摆了摆手,示意文屏可以退下了。文屏见状,倒也并不言语,便自默默的退了下去。

静坐许久之后,远黛终是缓缓站起身来,迈步出了内室。外屋,文屏等人各自端坐,忙着手中的女红。很显然的,她们手中正做着的,乃是远黛出嫁时必要的一些女红类的嫁妆。

听得脚步之声,文屏等人自然抬头看来,眼见远黛出来,少不得各自起身唤道:“小姐!”

朝几人点一点头,远黛平静吩咐道:“我过去西院一趟,你们就不必跟来了!”

听得她这一句吩咐,几名丫鬟面上各自现出几分古怪之色。对此事略有所知的杜若与文屏两个的面色尤为奇特。她二人皆是聪敏之人,到了这时候,哪还能猜不出远黛的意思。

远黛也并不多看她们,吩咐过后,便自举步,直往外头走去。

正是夏日午后,整个后院似乎都荡漾着一种温暖而慵懒的气息,西院自然也不例外。几个女红不错的丫鬟都围坐在正屋里头,各拈针线,都忙着飞针走线。

而这几个丫鬟里头,赫然便有从前远黛身边的丫鬟采莲。斜靠在桌边,手拿绣绷。周姨娘却似乎有些倦意,并没动针,而是双目微阖,头颅微点,显然正处于被睡魔侵扰的状态之中。

然而院子外头陡然传来的一声呼唤却一下子惊动了这屋里的所有人:“小姐来了!”

周姨娘首先便是一惊,手中绣绷更是“啪”的一声,落在了地上。定一定神后。周姨娘先看了一回身边的几个丫鬟,确定了那一声绝非自己的幻听之后,这才急急站起身来。而这个时候,房门口的青竹帘子也早被人掀了起来,下一刻,远黛已含笑的从外头走了进来。

屋内众人忙自起身,周姨娘则朝疾疾往前行了数步,走到远黛面前,和声道:“这时候你怎么却过来了?”远黛虽非在她身边长大,但却与她在妙峰山别院相伴近三年。她又怎能不知远黛的起居习惯。所以她很清楚,午后这个时候。若无意外,该是远黛小憩的时候。

对周姨娘的言下之意,远黛自是清楚明白,抿嘴一笑之后。她道:“说来也怪了,今儿竟是怎么也睡不着。想着左右无事,便索性过来找姨娘陪我说说话儿!”

周姨娘听得愈发惊诧。她与远黛之间,从来也算不得亲近。对远黛,周姨娘其实是有些惧怕的。虽说远黛极少同她大声说话。更难得疾言厉色。但远黛身上,却偏有那一种气势,让她无由觉得压抑的气势。这种气势。让周姨娘无由的感觉压抑。

而在这种无由的压抑之下,她还真是不敢越鸿沟一步。

察觉到周姨娘的惊疑不定,远黛却也无意多加解释,只含笑的道:“只不知姨娘这会儿可有空?”想也不想的点了点头,周姨娘脱口道:“自然是有空的!”

点一点头,远黛环视一眼屋内,又自笑道:“这处甚是憋闷,却不是说话的好地儿呢,姨娘若有空,可愿陪我在外头走走!”答应一声之后,周姨娘才要唤红英、紫罗两个同去时,远黛却又道:“她们手中都有事,就不必跟着了,姨娘请吧!”

忽然听得这话,倒不由的周姨娘心里不颤了一下。然而她心中虽是隐隐有些发怯,却也并不以为远黛会做出什么伤害她的事来,稍稍迟疑一刻,仍是点了点头,迈步跟在远黛身后走出房门。只是脸上却终免不了的,露出了几分怯色,乍一看去,倒有些老鼠见了猫的意思。

远黛也不言语,朝这红英几个点一点头后,便跟在周姨娘后头出了房门。她出来时,周姨娘正站在屋外,无措的看着她,瞧那模样,显然是人虽出来了,却不知该往那里去,只得站在那里等着她。见她如此,远黛心中忽而升起一丝无力感。

这个懦弱而良善的女子,就是她的生身之母。这个女子,明明全无一丝害人之心,甚至在被害多年之后,还懵懂茫然的全无所觉。

微叹一声之后,远黛举步越过周姨娘,同时平静道:“姨娘随我来吧!”

有些慌乱的“噢”了一声,周姨娘想也不想的紧跟在远黛身后往前走去。

二人一路出了西院,却都各自默默。远黛是什么话也不想说,而她的沉默却让周姨娘有一种压抑至近乎窒息的感觉。也让她不敢出声,只能低了头,紧紧跟在远黛身后。

当前头的远黛忽然停下了脚步,身后的周姨娘一时竟没能反应过来,竟自一头撞在了远黛背上。远黛也没料到周姨娘会出这个岔子,一时不慎,竟被她撞了一个趔趄。

周姨娘气力本来不大,迈的步子也小,才一撞上远黛便觉不对,因此很快的便站稳了身子。此刻眼见远黛如此,却不由的吃了一惊,赶忙上前去扶远黛:“我……我不是有意的……”

见她神色惊惶,却让远黛不禁苦笑,摇一摇头后,她道:“姨娘乃我生身之母,在我面前其实不必这般拘束的!”周姨娘闻言,不觉拿了眼去看她,好半日才轻轻点了下头,神色之间却仍见局促。见她如此,倒让远黛不得不暗暗叹气。

她今儿来寻周姨娘,原就别有所图,并没打算与周姨娘说什么衷心话儿来拉近母女之间的关系,因此很快搁下了这事,回归正题。抬手一指周围,远黛忽而笑道:“姨娘可喜欢莲花?”

陡然听她提到莲花,周姨娘不觉一惊,而后才忽然发现了自己所在之地。只是瞬间,她的脸色便忽然变得一片苍白,白的全无一丝血色:“荷花池?”她艰难生涩的吐出这三个字,却仿佛用尽了全身的气力一般,整个人一下子变得萎靡无比。

注目静静看向周姨娘,远黛面上没有太多的表情。而就在周姨娘陡然转身似欲狂奔而去之时,她却忽然伸出手来,一把抓住了周姨娘的手臂。远黛的手很稳,没有太大的气力,却也并非周姨娘所能够挣脱。全力挣扎了一番,最终确认自己无法挣脱的周姨娘骤然身子一软,竟仿佛再站不住了一般。似乎早已察觉出了她的情况,远黛平静上前一步,稳稳扶住了她。

神色自若的扶了周姨娘,在荷花池畔的一块平整的大石上坐下,远黛微笑道:“夏日炎炎,这荷花池本是最佳的纳凉所在,怎么姨娘却仿佛不太喜欢这里呢?”

怔然移眸看向面前的荷花池,周姨娘的神情已从惊惧、害怕慢慢的转为了茫然。已将五月,恰是荷花将盛未央之时,荷池之中,片片莲叶虽远称不上接天二字,却也清郁蓬勃,朵朵红莲亭然立于其上,其清丽雅致,更非凡花可比。荷花池上,时有凉风吹过,荷浪翻滚之下,清香幽馥,凉爽之外,更让人只觉心旷神怡,不觉沉迷。

“荷花池……”周姨娘痴痴的低声开口:“好多好多年了,没想到,有一天,我居然还能坐在这里!”她的声音极轻极轻,其中更是五味陈杂,难以理清。

仿佛没有听到她的言语,远黛很是自然的抬起头来,看向自己对面的那座假山。凌府的这座假山无疑是出自高人手笔,山不甚高,却含嶙峋之意,石不甚显,却有兀拔之势。而从这个方位往上看去,远黛更可以清楚的看到,在假山的最顶部,有一个并不太大的小小山洞。

若是她所料不差,那个山洞,应该就是当年玉簪所待的地方了。

“前些日子,我偶尔听得人说,说姨娘从前最爱荷花,所以今儿特意与姨娘过来同赏!”神色自若的淡淡说着,远黛面上,仍无太多的表情,有的只是一贯的从容与闲淡。

“最爱荷花?”喃喃的重复着远黛的话语,忽然之间,周姨娘便仿佛陷入了一种奇妙的状态之内:“是啊!我从前是很爱荷花的……他也曾经夸赞我,说我如荷花一般清丽绝俗……”

说着这话的时候,她已忍不住的抬起手来,抚向了自己的面容。

默默抬眸,看向周姨娘,远黛心中无由的生出一丝悯意。周姨娘的眉目五官无疑是极精致的,即使因这些年衰老太快的缘故,而让她过早的失去了美貌,但远黛仍可自她面上寻觅到一丝她早年的风采。然而她的青春与美貌毕竟是早已逝去,而且永远不会再回来了。

当手指抚上面容时,周姨娘忽而的叹了口气,仿佛一下子,便从那种奇妙的状态之中脱离开来。慢慢抬眼看向远黛,她轻声的道:“你……想要知道从前的事?”

平静点头,远黛淡淡道:“若是姨娘愿意同我说,那是最好不过了!”

恍惚片刻之后,周姨娘低声道:“你今儿特意将我带到这里来,想必是已经知道了一些什么吧!”(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三十九章 荷花池畔(二)

她叫荷若,陆府的家生子。她的母亲,乃是陆府老太太跟前的一名普通丫鬟,到了婚嫁之龄后,被指给了她的父亲——陆府一个普通的帐房先生。因为出生在五月荷花盛开的季节,她那个略读过几年书的父亲便为她取了这样一个清雅秀逸的名字。

七岁那年,她便被选中,在陆家大小姐身边做丫鬟。那时候,陆家大小姐陆昕冰才刚是及笄之龄,却已出落得雪肤花貌,容色不俗。十七岁那年,陆昕冰出嫁,嫁到了安肃侯府。

在陆府,陆昕冰乃是陆家嫡出的大小姐,深得父母宠爱。她的嫁妆也比一般陆府的小姐要丰厚许多。嫁去陆家时候,她带了八名丫鬟,有与她年纪相仿者,也有如荷若这般年纪幼小的。而这八名丫鬟的家人,也都成了她的陪嫁,随她一同过去了凌府。

未出嫁时,陆昕冰是大小姐,出嫁后,她是凌府的大奶奶,身份仍旧高高在上,似乎从未改变过。然而一直在她身边伏侍的荷若却知道,她们的小姐过的远远不如从前。

凌府共有三名嫡子,嫡长子凌昭,正是陆昕冰的丈夫。陆、凌二府的这桩婚事,早在陆昕冰出生之时,便已定了下来。凌昭比陆昕冰年长五岁,他们成亲的时候,凌昭已二十二岁了。

二人一个娇美如花,一个英俊不凡,初成亲时,自是琴瑟相合,恰似蜜里调油。只在成亲的当年,陆昕冰便怀了孕。这个消息传到陆府,第二日。陆府的大太太——陆昕冰之母便很快赶来了凌府。在她的劝说下,陆昕冰不得已,在自己带来的丫鬟里头挑了一人,让凌昭收了房。凌昭略谦了几句后。居然也就安之若素了。

这事在大家族中,原是常事,几乎所有人。都未将之放在心上。虽然那阵子陆昕冰脾气极坏,但多数人也只是因为那是怀孕的缘故。这里头,虽然也不乏目光如炬、能够看出陆昕冰心思的人,但这些人却都认为,这是一个名门世家女子所必经的一段心路。

几个月后,陆昕冰与凌昭的长子终于出生,凌府的老侯爷为他取名为凌远翊。是为凌府下一代的嫡长子。凌远翊才满周岁,陆昕冰再次怀孕,这一次,她产下了凌府二小姐凌远瑜。一切仿佛是不停的重复,等到陆昕冰产下她与凌昭的第二个儿子凌远绱时。凌昭身边已有了三房姨娘。这三个姨娘里头有两个,乃是陆昕冰从陆府带来的丫鬟。

凌远绱出生时,荷若刚刚一十三岁,正是豆蔻年华。那时候,陆昕冰身边的八名丫鬟,或成了凌昭的姨娘,或被陆昕冰配了人,只余下了两个,一个是荷若。另一个名唤依云。

接连而来的三个孩子,让陆昕冰有一种心力俱疲的感觉。凌远绱出生之后,她便安排了荷若来照顾。事实上,她亲生的这三个孩子里头,次子几乎从没有得到过她的关注。

对于荷若来说,这个小小的生命无疑新奇的。在初时的慌乱无措之后。她很快的便接受了自己新的使命,她开始小心翼翼的照顾这个在凌府排行第四的小少爷。

随着凌远绱的渐渐长大,荷若也慢慢为之蜕变。她从一个扎着双丫髻的小小丫鬟,慢慢长成了一个容貌清丽秀雅的大丫鬟。这一变化,陆昕冰自然看在眼中。于是她开始有意无意的竭力避免让荷若出现在凌昭面前,在这一过程中,她与凌远绱的关系也日益疏远。

荷若才满十八岁时,陆昕冰便匆匆的为她择了一门婚事,她想尽快将荷若嫁出去,以免生出事端来。然而这一切,却被初通人事的凌远绱破坏了。

在荷若的精心照顾下长大的凌远绱,在听说荷若将要出嫁,不能再留在他身边的消息时,他想也不想的跑去哀求他的祖母,求萧老太君帮他留下荷若,不让她离开。

对一个丫鬟的去留,萧老太君自是不在意的,她唤来她的长媳,同她商量,让她再多留荷若两年。陆昕冰虽是极其不愿,却也并不敢违拗婆婆的意思,只能违心的将荷若留下。

而这一切的后果,便是陆昕冰对荷若的极其厌恶。长期被人忽视的凌远绱无疑是聪明而敏感的,他不想荷若离开,但却没有办法改变祖母与母亲的决定,他于是想到了父亲。

他知道,父亲身边有几个姨娘,而若无意外,姨娘是会永远留在父亲身边的。于是他开始有意无意的接近父亲,并在凌昭面前提起荷若,又时常会同荷若说起他的父亲。

而他所做的这一切并没有白费,荷若终于引起了凌昭的注意。

在陆昕冰身边伏侍多年的荷若,性情愈发的柔顺,这份柔顺烘托着她清丽姣美的容颜,便愈显得清雅柔美,让凌昭也不免沉迷。他很快将荷若收房,并在得知她怀孕的消息后,顺理成章的抬了她做姨娘。当荷若以姨娘的身份第一次去给陆昕冰行礼奉茶时候,没有人知道,那一刻陆昕冰的心中是如何的恼怒,但嫁到凌府多年,已渐渐有了城府的陆昕冰却没有表露分毫。她神色自若,甚至是和颜悦色的打发了荷若,这让心中惶恐的荷若稍稍放心了一些。

凌昭很快拨出了一个单独的小院安置怀孕的荷若,这是这些年来,对于荷若所怀的胎儿,他虽并不是非常在意,但也给了荷若足够的宠爱。萧老太君那边得了消息,也很快的派了两名丫鬟来伏侍荷若,并令她好生养胎。

因为荷若的怀孕,陆昕冰重新为自己的次子安排了丫鬟照顾。然而凌远绱却显然并不领情,他依然时时过来荷若这里,同她说话,与她玩闹,甚至会轻抚她已渐渐隆起的小腹,小心翼翼的同那个尚在腹中的胎儿说着一些孩子话。

每每瞧见他那认真的神情,总让荷若忍不住的失笑。

然而这一切,却都在那一个夏日完全的终结了。那一天,本是一个普通的夏日,炎炎的夏日,让怀胎近八个月的荷若只觉得心下烦恶。过来陪她说话的凌远绱于是提议去荷花池。

荷花池无疑是凌府后院一处极为荫凉的所在,打从怀孕后,便极少出门的荷若听了这一提议,居然没来由的便心动了。于是她悄悄与凌远绱溜出了自己所住的小院,过去了荷花池。

一切,就此发生。

在一个生命降临之前,另一个生命却悄然的逝去了。

在经历了数小时的阵痛之后,荷若终于产下了自己亲生女儿。她还来不及高兴,迹近疯狂的陆昕冰便忽然的闯进了产房,她指着荷若,放声大骂,骂她害死了她的儿子。

那时候的陆昕冰已几乎疯狂,浑身上下全没有了一丝往日的雍容淡雅,剩下的只是疯狂。她声嘶力竭的骂着,疯狂的冲上来,她的眼里全是怨毒,仿佛恨不能将荷若撕得粉碎。

陡然得知噩耗的荷若也是完全的呆住了,她只能傻愣愣的看着形容狼狈,涕泪横流的陆昕冰,听着她的指责、她的痛骂。她的身边,躺着她的亲生女儿。似乎为陆昕冰的指责所惊,那个本已安静下来的孩子忽然也跟着大声啼哭起来。

一切,终止在萧老太君与凌昭二人的出现。从二人冰冷却不掩悲痛的目光之中,荷若知道,陆昕冰所说的,完全属实。她再也看不到那个孩子,那个粉雕玉琢一般的小男孩,那个出生第一天,她便小心翼翼抱在手中的孩子,已永远的离她而去。

他给她留下的,只有往后将折磨她一生的无尽的苦涩岁月与重的让她不堪忍受的负罪。

她低下头,看着身边她的女儿,那个不足月的孩子很小,很虚弱,即使用尽全力哭泣,声音也还是细细小小的,仿佛一只刚刚出生的小猫一般。

因为她,所以他死了……

这个念头乍一出现在她的脑海,她便忽然有一种疯狂的念头,她陡然坐起,揪起身边的那个孩子,猛的一下便摔了出去。她的这一举动,让整个屋里的人都为之惊呆了。

好在那个时候,她早已神志不清,那个孩子也并没被摔落在地上,她只是被她甩了出去,落在了正站在她对面的凌昭怀里……

一切……对她来说都结束了……

因为她,凌府嫡出的四少爷溺死在荷花池中。而她那疯狂的一掷,更让萧老太君与凌昭疑心她已疯了,于是那个孩子也被抱走了。她的身边,什么也没剩下。

萧老太君点了身边的一名亲信丫鬟来照顾她所生的女儿,而凌昭在痛失亲子的情况下,也终于收敛了一贯了随意。他遣散了身边所有的姨娘与通房丫鬟,除她之外,一个不留。

而之所以留下她,也只是因为她为凌府诞下了一位庶出的小姐。他没再见过她,萧老太君也是一样,她在凌府,成了一个完全透明的人——明明存在,却被所有人视而不见。

这一年,她失去了一个她视同亲生骨肉的孩子,三年后,她又失去了她自己的女儿。

在得知女儿失踪的消息时,她的第一感觉居然不是伤心,而是解脱——仿佛她欠那个孩子的,都已经还给了那个孩子。(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四十章 远黛的长寿面

不无担心的看着已自静坐良久的远黛,文屏终究上前,低低的叫了一声:“小姐!”

她的声音不大,却仍让远黛陡然的惊了一下。蓦然抬头,瞧见文屏之后,远黛这才长舒了一口气,旋淡淡问道:“这会儿姨娘可好些了没有?”

文屏仔细观察着远黛的面色,而后才小心应道:“看着还有些失魂落魄的,不过红英、紫罗两个伏侍了姨娘这许多年,是一定能照顾好姨娘的!”

点一点头后,远黛并没多说什么。从周姨娘口中得知的这一切虽然并不出乎她的意料,却仍她心中颇生喟叹,也令她深感疲惫,疲惫到甚至不想说一个字。

文屏心中其实颇有些不安。毕竟锦儿这事,乃是她替远黛打听的,一想到这事可能与自家有关,怎由得她不心生惧意。迟疑一刻,她还是忍不住道:“小姐,姨娘她……”

仿佛没料到文屏还会开口,远黛不无诧然的抬眸看向文屏。待到发现文屏瞳孔之中暗藏的担忧之后,她才了然的摇了摇头:“不必担心!不会有什么事儿的!”

她虽没有解释什么,但有这么一句,却已让文屏彻底的放下了心。在远黛身边愈久,她对远黛便愈发的有信心,那是一种几乎可以算是盲目的信心。

…… ……

时入五月,婚期愈近,整个凌府上下便愈发忙碌。然而这份忙碌却显然与春晖园并没有太大的关系。萧老太君的日子仍是一如以往的清闲自得。

斜歪在红木山水屏贵妃榻上,任云桦轻轻的给她捶着腿,一双因上了年纪而略有些浑浊的老眼微微眯起,萧老太君的神色无疑是惬意的。对于云桦,她最满意的,也就是她捏腰捶腿的本事。稍稍挪动了一下右腿,萧老太君微微感慨的道:“人老了。这腿脚也就不行了,才刚不过是随便出去走了几步,回来竟就觉得酸酸的了!”

云桦闻言,不免抬头笑道:“老太太这话可不又是在挖苦我们这些丫头了!”

萧老太君呵呵一笑,才要说什么之时,立在她旁边伏侍的另一名丫鬟名唤彩云的已接口道:“可不是!今儿早间这随便走的几步,在老太太才只腿脚发酸,可不知我们走的脚也疼了呢!”

萧老太君听得又是一阵笑,因抬手指了彩云笑骂道:“你们这几个丫头,只是一味的哄着我便是了!”这话一出。众丫头少不了各自笑着,只是满口否认。

屋里主仆正说笑着。外头却有一名丫鬟走了进来,禀道:“老太太,杜若姐姐来了!”

萧老太君一怔,旋吩咐道:“这丫头这会子怎么却来了?叫她进来吧!”

那丫鬟应着。便转身走了出去。不旋踵,杜若已提了食盒跟在她后头走了进来。一面将食盒搁在一边小桌上,杜若上前行礼笑着唤了一声:“老太太!”

笑吟吟的看她一眼,萧老太君道:“这会儿你怎么却提个食盒过来了?可是你们小姐又整治了什么稀奇物事令人送来?”

杜若抿嘴一笑,道:“回老太太的话。今儿送的,还真不是什么稀罕物事!”她说着,已自轻盈转身。打开了食盒,却从里头端出一碗面条来。

那面条看着其实稀松平常,装在一个青瓷大碗里头,上汤作底,面上撒了几片青翠欲滴的葱花,虽极简单,看着却是分外的悦目。才刚捧了出来,已觉香气扑鼻。

乍一眼瞧见是碗面条,不由得萧老太君一怔:“你们小姐今儿怎么想到送碗面来?”若说起来,这会儿正是午时,恰是用饭的时候,只是送碗普通面条来,却未免有些古怪了。

杜若只是笑,也不回话,便又从食盒里头取了四样小炒来,一并搁在了桌上。做完这一切后,杜若才道:“这是今儿一早,我们小姐亲去小厨房做的,老太太必要尝一尝才好!”

萧老太君定眼看时,见那几样小炒用的也只是寻常时鲜肉类,不过看着仿佛比往日的菜肴更要色泽鲜脆一些,瞧着倒也颇为引人食欲。她今晨忽发逸兴,在春晖园里颇走了一回道,这刻儿见着这菜与面,腹中还真觉得有些饿了。因笑吟吟的坐直了身子道:“既是九丫头的一片孝心,自然是要尝一尝的!”

云桦等忙过来扶了她在桌边坐下,萧老太君也不在意,先自举箸吃了一筷菜,细细咀嚼一回,不免诧异道:“这个九丫头,又不知是弄了哪里的幺蛾子来,这菜的味道却仿佛与我平日吃的大是不同呢!”杜若闻言,却只是笑,也并不答话。

萧老太君每样小炒各尝一口后,这才吃了一口面。那面入口甚是爽滑,虽是上汤作底,却是丝毫不觉油腻,只觉清香怡人。萧老太君尝着,不免又赞了一声。略略尝过之后,她才笑向杜若道:“不意九丫头竟还有这一手,好!很好!”

杜若笑应道:“能得老太太这一声赞,可不枉我们从昨儿早上忙到这会儿呢!”

听得这话,萧老太君倒不由的皱了皱眉,因道:“九丫头身子原不甚好,如今又是婚期将至,正该好好养着才是,怎么却费心劳神的又来弄这些个?”

她这辈子,生于世家,嫁入世家,可说是荣华富贵,享用不尽。然即便如此,这会儿吃着面前远黛令人送来的物事,却仍觉非同一般,由此点,也可知远黛在这上面着实用了不少心。

杜若忙道:“老太太不知道,正因婚期将至了,小姐对今儿才愈发的在意!毕竟这可是小姐在娘家的最后一个生日了!”

这话一出,萧老太君却不由的陡然一惊,手指也随之一颤,却是过了好半日,她才徐徐问道:“原来这面竟是长寿面吗?”杜若一笑,才要说话时候,萧老太君却又陡然的打断了她:“这面除却我这里,你们小姐还送去了哪儿?”

杜若很快应道:“回老太太的话,各房都送了!”

默然呆坐片刻,萧老太君忽然便没了一丝食欲,朝着杜若摆一摆手,她淡淡道:“回去替我告诉你们小姐,就说她的这份孝心,我领了!”这番话语调虽还平和,但面上却已没了欢颜。

杜若在她身边多年,又岂能不知老太君这话里头已是有了逐客之意。当下不敢多说,答应一声之后,便自默默的退了下去。见她去了,萧老太君这才长长的吐了口气出来,一张早已皱纹密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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