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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愿长醉不愿醒-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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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宋乾安和叶少渊一来一去的劝诫中,陶立的表情有些松动,最终还是长叹一口气然后将整件事娓娓道来。
坦白一切
那日不忙,陶立的手中也有些闲钱,便想着去赌一把过过瘾,于是就去了常去的城南赌场,也许是自己那日运气好,竟接连赢了几把,最后那一场他看了自己的牌面觉得自己胜券在握,于是更是下了大赌注,然而人家的牌还是更胜一筹,这是他万万没料想到的结果,不仅把自己的钱输光了,还欠下大额的赌债,这可让他怎么还啊,他觉得这事不太对劲,可又没有脱身之法。最终只能被强制写下了欠条。
他更加勤勤恳恳的工作,不敢让家里知道就暗中筹钱,可是对方催的紧,有一次甚至尾随他找到了家里,这些人肯定不会顾及欠债人的颜面之类的,当着母亲的面就要起了债,后来看他实在是没钱还债才先退下,说是下次再来若还不了债就把小妹拉走抵债。
正当他走投无路的时候,一位姓李的男子找上了自己,说只要帮他办件事,他就能帮他还钱,不仅会还钱,还会额外给他一笔钱。他想着世间不会有这么好的事情便要拒绝,男子却说不急,让他想好了再答复,说三日之后午时会在城南赌场旁的酒楼等他,随后就转身走了。
后来,赌场的人手又来催债,还动手撕扯,想要拉走妹妹,他眼看着再不解决妹妹便可能有难,而这一切都是因自己而起,就下定决心答应那位李姓男子。他先是将自己近日筹到的钱给妹妹了一部分,而后将妹妹送出城,让她先去亲戚家暂避风头。
约定之日已到,他到酒楼,一眼看见那位李先生坐在大堂里,看他出现,李先生暗中对他招了招手,自己走在前面,陶立则隔了几步之远,跟着上了二楼的隔间。
“你来了,我还怕你不敢来呢,考虑的怎么样了,愿意答应我的条件吗?”
“要我做什么,说吧。”
“简单,你现在先去帮我买些□□回来,我总要先收些定金吧。你下午就去买,买完再过来,我们晚上还在这里相见。”
陶立不知道这人有什么阴谋诡计,只能按照他说的做。
晚上他把□□交给那李先生之后,对方也给了他一包药粉,说是蒙汗药,让他找机会下在张员外府上人的吃食中。他问对方为何要这么做,那人不愿意说,百般推脱,最后拗不过他,才说是自己要趁此机会去张府取回一样自己的东西,陶立对他这个说法虽有怀疑但最终还是接受了。李先生先给了他一部分银子,两人约定好事成之后再对剩余的银两进行交接,陶立答应了。
那天晚上,陶立将找借口支开了厨娘,将药粉撒在了饭菜里。张家虽是大户人家,但对下人要求并不严苛,下人只需布好菜就也能下去用膳了。吃饭的时候他说自己不舒服就没吃,看着其他人吃下掺了药的饭菜,他虽然心中内疚,但事已至此也没有别的办法,只能等药效发作了。
药效发作时他才发现自己被骗了,这哪里是蒙汗药,这分明就是□□,看着刚刚还活蹦乱跳的众人现在却倒了一地,他心里怕得不行。顾不上这些,他悄悄的溜出去找到李先生,觉得自己受到欺骗了,他对李先生破口大骂,可是李先生却非常淡定还说事情已经发生了,现在计较这些也没用,对于李先生这种无赖的态度他也无计可施,只能妥协。
随后李先生给他支招让他一把火烧了这里,伪造出失火的假象,甚至还给他找来了助燃的油,帮助他将油撒在院中,最后点了火,结束了这里的一切。他则被李先生带出去安排在一处偏僻的别院,李先生让他先在这里避避风头,过几日送他出城,让他去他处另谋出路。
在别院的前几日,李先生每日让人给他送一次吃食,到最后一天,也有人过来送了些食物,可后来又来了一人,说是李先生派来送他出城的。他在这里困了几天,对外界的消息不甚了解,正想询问,那人却不耐烦的推搡着让他出去,他便有些气恼,一手甩开了那人的胳膊。或许是他动作太大,要不就是那人凶器藏的不精,一把匕首哐啷一声掉在地上,那人的眼色立刻就变了,陶立也察觉出不对,正要躲开。那人却拾起匕首抬手向陶立刺来,他来不及闪躲被刺中了左臂,那人见没有刺中要害紧跟着就要继续攻击。慌乱中陶立摸到了身旁矮柜上的花瓶,他假意已经不敌对方,待那人走近了,他用尽全力把花瓶朝对方抡过去,碎瓷片掉了一地,那人也应声倒地了,但他知道此地不能久留,于是就跌跌撞撞的出去了,而后发生的事情,众人已经从那位村民口中听说了。
张小姐在听完陶立的讲述之后陷入了沉思,她可以确定陶立是被那个李先生引诱的,是被利用的,但是她一时半会儿想不起来哪个李先生会如此仇恨张家以至于下此毒手。
“想来也是我命不该绝,大抵是上苍仁慈,留我一条命为父母报仇。那日不知为何,我极其困乏,饭也不想吃,让下人们给我准备热水沐浴。准备妥帖之后我让他们都下去了,一个人在房间里,谁知道后来竟然泡着泡着睡着了。也幸好是在沐浴,否则那晚我也非死不可。待我清醒的时候,只见滔天的火光,和滚滚的浓烟,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能匆匆抓了件近旁的衣服穿上,又躲在浴桶里,中间有又被浓烟呛的说不出话,更别提呼救了,后来也许是大火炙烤太过炎热,我又转醒,听见人们的呼喊声,我才找到机会逃出来。”
可能是想到了父母的死状,张小姐悲从中来,呜咽着转身跑开了。
幕后黑手
知道了事情经过的众人不胜唏嘘,陶立本是无辜的,可是一步踏错步步错,最终把自己陷入绝境。虽然杀人纵火之人找到了,可更当紧的是抓住那,将他绳之以法。
见叶少渊去取了纸笔,宋乾安立刻懂了他的意图,张口询问“你说下那个李先生是什么长相。”
不大一会儿,一幅人像就画出来了,给陶立看了一下,又根据他的形容修修改改,直到最后陶立说像了才停下。
张小姐冷静过后又回到了屋内,端起茶杯准备喝口热茶,在看见这幅画像之后,手中的茶杯倏然掉落,滚烫的茶水在地上开出一朵花,而那碎裂的瓷片则是衬托花朵的叶……
“怎么了,身体不适?”宋大人看她状态不好便张口询问。
“不,那画……那画中人……”
“你认识他!”
“是……他是我叔叔的管家。先前说是姓李,我百般思索,毫无头绪,我万万没有想到会是他。真是荒谬,我们平日和小叔都不太来往,又怎会得罪一个管家,又能做什么事情让他不惜杀我全家……”
“没有深仇大恨,那他会是为了个人利益吗?算了,先去将人抓起来再说。”宋大人立刻就派衙役去将幕后黑手捉拿归案了。
宋大人一行到小张府的时候,李管家正在训斥几个下人。看见衙役的到来,他只是惊讶了一下而后又迅速的恢复镇静。
“不知宋大人今日前来是为何事?”
宋大人见他这样装模作样,怒斥道:“明知故问!”
“小人确实不知,还望大人指点一二。”
“将人给我抓起来,带走。”见这人还在虚与委蛇,宋大人气不打一处来,懒得在这里和他废话,命衙役将人抓了起来带回衙门审讯。
叶乾安觉得事情不会这么简单,李管家和张员外无冤无仇,不是仇杀,那难道是劫财?也不像,劫财的话不会灭人满门。突然,福至心灵一般,他想起来了一个大家忽略已久的人物——张员外的弟弟,张小姐的小叔。这个人和张家关系不好,自己的兄长无故身亡,他也不甚在意,到底是血浓于水的亲情,他怎会做到这个地步,连面子功夫豆不做,任由自己的侄女流落在外。叶少渊越想越觉得这个人的行为不正常。
眼看着就要走出张家大门了,他悄悄的将宋乾安和宋大人叫住,而后三人走到一边,悄声交谈。宋大人说要回衙门好好审理李管家,看能不能从他口中套出什么消息。而叶少渊则说他要在府上问问下人们,毕竟主子们的私事也是他们茶余饭后的一大谈资,宋乾安自然是在此陪他。
二人准备先去和之前正被训斥的几人交谈,那几人还有些紧张,宋乾安出言安慰:“别怕,只是和你们聊聊,你们知道些什么如实说就好了。”
几个小厮不安的点点头,宋乾安先是为了李管家为何训斥他们,一个胆子较大的小厮说“李管家许是有什么烦心事,近来脾气异常暴躁,我们只是扫完地聚在一起说笑了两句,被他看见了就抓着我们浦头盖脸就是一顿训斥。”其他几个人也随声附和。
“那李管家平日为人如何,和你们家老爷关系怎么样?”
“平日里只要我们听话,做好自己的分内事,李管家待我们也比较客气,不会随意训斥或打骂。他和老爷关系似乎不错,有时老爷做什么事情拿不定主意还会和他商量……”
“你家老爷去哪儿了,为何不见他的身影?”
“老爷生性风流,白天很少在家,大多数时候都是在外消磨时间,所以我们也都习惯了白天老爷不在家。”
另一名小厮补充到:“自从张员外去世后,老爷就出去的更勤了,但是听小六说,哦,小六就是经常跟在老爷身边伺候的。小六有天回来跟我们闲聊说是虽然老爷和张员外关系不好,但到底是亲兄弟,张员外过世后,老爷连风月场所都不去了,倒是时常去张员外名下的产业巡查,还说兴许是张员外的意外去世刺激了老爷,老爷没准能发愤图强呢。”
这些话从小厮嘴里说出来是一个意思,可是听在宋乾安和叶少渊耳朵里可就是另外一个意思了。
这两人又和小厮们闲聊了几句,随后就走了,回去的路上叶少渊和宋乾安一起分析了一下,都觉得这个小张老爷的表现有些奇怪,但是暂时又找不到直接证据表明他有问题,只能回去看看宋大人有没有从李管家那里审出什么新的线索或者最好他能直接坦白。
天色已晚,但这件案子已经拖得太久,牵扯的人也很多,宋大人已经不想再拖了遂决定连夜审问李管家。
叶乾安心里已经对这场火灾的起因有了一定的猜测但他还是想围观一下,想完完整整的知道事情的经过。
众人也顾不上晚饭了,直接在地牢的刑房里审起了李管家。起初李管家死活不承认,一直故意岔开话题,装作自己什么都不知道,直到宋大人让衙役们将陶立带上来,他才松口说出了事情。
和他们之前调查猜想的一样,李管家早就想对张员外家下手了,苦于没有机会,他才一直蛰伏着,一直想找合适的机会。直到有一次他看见陶立出了张府后来到赌场,便跟旁人打探了他的消息,后来了解之后觉得这是一枚可用的棋子,于是便盯上了他。
就像那个赌场老板说的一样,他找上了老板,假装自己是张家管家,蒙骗老板,又答应事成之后给老板一定的好处,老板最终答应了他的合作请求,而陶立则在不知不觉中入了别人的套。
后来李管家猜到陶立会不敢药死自己的主子,怕买□□留下蛛丝马迹,就让陶立去买,而后又假装给陶立蒙汗药,实际上只是将那包□□在自己手上转了一圈,随后又给了陶立,陶立则因为太过害怕,没有细看,后来下了药之后发现不对劲已经太晚了。这时的陶立已经是和李管家绑在一条绳上的蚂蚱了,他后悔却没有办法改变现状,只能暂避风头,期盼日后有机会逃走。
李管家后来在街上看到针对陶立的悬赏令,他知道陶立的性命留着对他来说就是个隐患,所以他就找了人想灭掉陶立,没想到陶立这次反应快,逃脱了,听手下回来汇报,他气愤难当,整日心情不佳,这也是为什么他近日总拿下人们出气。
他虽然交代了自己做这些事情的经过和细节,但是却没有说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不管他们怎么问,李管家始终闭口不谈。
众人晚上都还饿着肚子,宋大人吩咐厨房做了些吃食,准备吃完继续审问李管家,虽然李管家都交代了他所做的事情,但是他不说作案动机就不能完全理顺这件事情,所以后续的审问还是至关重要的。
李管家的嘴极硬,不管宋大人怎么说,他总是不交代自己为何要对张家下次毒手,按说他和张员外也毫无仇怨,他的这种反应更加坐实了叶少渊觉得小张老爷有问题的猜测,只是如何让李管家开口着实是个难题。
眼见着干耗着也没用,宋大人只能暂停审问,吩咐衙役看管好李管家,不能让他出任何问题,又命人给他端了些饭菜,之后众人就散了。
已经很晚了,宋乾安主动提出送叶少渊回家,他便没有拒绝。奔波了一天,他也很累了,走得慢,一路上也不太想张口说话,宋乾安就默默地陪着他,奇怪的是两人这样相处竟也不觉得尴尬,虽然之前很长一段时间没见,但这段时间的相处倒也融洽。
路也不远,没走多久就到家了,宋乾安也没进去,在门口两人道了别,叶少渊看着宋乾安转身走了才缓缓地踱进屋,在祈春的伺候下,他很快洗漱好就入睡了。
终极大BOSS
清晨,在贩夫走卒的脚步声和嬉笑声中,广元镇的一天拉开序幕。
宋乾安照旧一大早就来了,叶少渊洗漱好来到饭厅就看见不光自己父母,宋乾安也在席间坐着,不觉就相视笑了笑。
“你怎么这么早就来了?”
“我来得早?分明是你起的晚,你看这都日上三竿了。”宋乾安笑着和他打趣。
叶父叶母发现自从宋乾安回来之后,叶少渊和他相处的多了,人也开朗许多,他俩就也乐见其成了。此事便附和着宋乾安开叶少渊的玩笑。
“是啊,乾安说得对,分明是你起得晚,你呀越活越回去了,还像幼时那样学会赖床了。”叶母一边笑着说一边为他摆放好碗筷。
“今日有何打算,休息了一晚,今天精神好些了没?”
“好多了,倒是你,家里没管饭吗?一大早来我家蹭饭。”
听见叶少渊这样说,叶母不赞同的瞪了他一眼“你这孩子,怎么能这么跟乾安说话,人家还不是为了来等你。”
叶父听了笑着摇了摇头,而后饭菜上桌,几人也不再言语,默默地吃完饭。叶父去了县衙,整理卷宗,记录案情,而宋乾安和叶少渊则决定去张员外名下的产业打探一下现在是什么情况。
他们先去了酒楼,一个家庭的破灭好像对其他人没什么影响,时间尚早,未到饭点儿,楼里也没什么人,二人表明来意之后伙计便将他们引到了楼上的小厅里,让他们稍候片刻,自己则去叫掌柜的了。
掌柜的姓王是一个胖胖的中年男人,上了茶之后,屏退小厮,三人就聊起来了。
“王掌柜,你跟着张员外多久了,张员外过世对酒楼有什么影响吗?”
“我跟着张员外好几年了,我们本来关系就好,后来老张从他父亲手里接过这些产业,他忙不过来就将此处交给我打理,我只用定期汇报账目给他就行。他信我,我也不辜负他的嘱托,他过世后,店里起初乱了几天,这几天慢慢就好了。老张家不是就剩下一个姑娘了嘛,我都想好了,只留下我们该得的工钱,剩下的我会都交给小丫头的,她若想接手这些生意我就帮着她,她若不想,那我就替她盯着这些,就让她当个甩手掌柜。”
听到他这样说,叶乾安觉得张员外这个朋友交的好。随即又开口问他其他事情“你对张员外的弟弟有什么印象?”
“他呀,可别提了,不是什么好东西,从小被宠坏了,不学无术,也不知道张家怎么有他这样的孩子,自己哥哥出了事儿一点都不见悲痛,三不五时的还来酒楼白吃白喝,趾高气昂的,好像这酒楼是他的一样,总之啊,不是什么能成大事的人。”
从王掌柜的口中得知的信息和从小张府的下人们那里问出来的一样。基本上没什么收获,只是让他们更怀疑这件事有小张老爷的参与而已,但是苦于没有直接证据能证明这件事,他们还没有办法确定这件事情的真相。
转了一圈也没问到什么有用的信息,两人又返回衙门。到衙门的时候宋大人还在审问李管家,两人就跟着旁听。
“你不要再负隅顽抗了,既然都承认了是你指使陶立下药放火的,那为什么不说出你的动机呢?”宋大人还在好言相劝。
见这人油盐不进,宋乾安忍不住张口了:“说说看吧,你是为了谁才做这些事情,或者说谁又在暗中指使你?我猜,是你家张老爷吧?”宋乾安一边说一边观察着李管家,听到他说出小张老爷的时候,明显看见他捏紧了拳头。
他的这种反应可以说是在几人的意料之中的了,小张老爷必然和这整件事情有关,甚至可能他才是真正的幕后黑手。宋大人立刻派了衙役分头去找小张老爷,并把他带回来。
出乎意料的是众人找遍了小张老爷可能出现的地方却没有找到他的人,他们不禁怀疑是不是小张老爷畏罪潜逃了。可是出了事之后进出城的管制就更严了,也没人看到小张老爷出城,小张老爷极有可能还躲在城内。
宋大人没有放弃寻找小张老爷的下落,每天都有衙役在各处出没,探寻小张老爷的下落。
已经两日了,还是找不到小张老爷的踪迹,没有出城,悬赏令也贴出去了,按说是不会有人收留他的。都说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会不会小张老爷还在自己府上藏着。带着这样的猜测,宋乾安和叶少渊又去了一次张府,管家被关在衙门,家主下落不明,也没有女主人,附上乱成一团,丫鬟小厮们也都懒懒散散的,和上次来相比,家中值钱的小件东西已经没几个了,可能早就被下人蚕食瓜分了吧。
问了下人,都说这几天没见过家主,宋乾安和叶少渊一间房一间房的看过了,确实没有人。他们检查完书房一无所获,正垂头丧气要走的时候,宋乾安忽然在立柜旁感觉到一丝空气的流动,奇怪的是房里门窗紧闭,他意识到书房恐怕有密室,于是二人就专心致志的开始找能打开密室出口的机关。宋乾安检查柜子,叶少渊就检查桌子,两人配合默契。叶少无意中碰到砚台,居然发现这个砚台压根拿不起来,意识到这可能就是打开密室门的机关,他立刻招手让宋乾安过来,跟他说了一声之后,他就抬手将砚台拧着转了个圈,柜子应声向两旁推开,露出一间小小的房间……
房间不大,桌椅倒是齐全,小张老爷就窝在椅子上,门开后,看见宋叶二人,他神色十分复杂,又是惊讶又是慌张,片刻之后他反应过来了,想要夺路而逃,但门口的宋乾安已经眼疾手快地扣住他了。也许是知道自己无路可逃了,他像是丧失所有力气一样,也不再反抗,整个人都瘫软下去了,任由宋乾安将他拉扯着走了出去。
一念成魔
经过一番曲折,最终小张老爷还是被抓住了,接下来就该审问,问清楚个中缘由,再按律定罪,这件案子总算是快要结束了,众人心里长叹一口气。
张小姐看见小张老爷被抓的时候一脸不可置信的表情。是啊,她一直以为小叔只是不喜欢父亲,不喜欢自己一家人,可是没料到小叔竟然如此怨恨他们,以至于会指使人一把火将张府烧得干干净净。
张小姐虽备受打击但还是请求审问的时候能让她旁听,她想亲耳听听自家父母到底如何得罪了这个小叔……
小张老爷除了刚被捕时有些失态之外,很快就恢复了他平时那种倨傲狂妄的姿态。
“说说吧,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何要指使你的管家让人做那些坏事。”
“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小张老爷不屑一顾的说到。
没料想都走到这步田地了他还如此嘴硬,但是宋大人片刻间便想出了对策
“不要再妄图挣扎了,李管家都已经把你供出来了”
听到宋大人这样说,小张老爷脸上闪过一丝阴狠,随后恨恨的啐了一口唾沫道“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
他以为自己已经一败涂地了,于是也不再遮掩,将自己心里话全都说了出来。
“呵,他们都以为我不学无术,难当重任,虽说对我是不缺吃不缺穿的供着,可是谁稀罕这些,大哥年长我许多,他们便从小把大哥将家主培养,却永远将我当个孩子。父亲去世的时候,竟然将茶楼酒肆这些油水足的产业都分给大哥了,而我呢,我有什么,几块地皮,几间房子,区区一些死物就想敷衍我。我心有不甘,顾及到父亲的脸面,顾及到我的脸面,不想在父亲将死就和大哥撕破脸,落下不孝的骂名,我暂且压下了心中的不满,假意自己风流成性,和大哥也渐渐疏远。”说到这里,他抬头看着一眼张小姐继续诉说自己的不满。
“可是谁能想到,大哥竟然要给这丫头找夫婿,若是真的让他找到如意郎君,那父亲亲手创下的家业难道就要这样拱手让人吗?哈哈哈,我怎么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我是他的亲弟弟,我都只有几分薄地,这大好的产业我怎么会让别人享受。与其这样,那倒不如现在就让我接过来,也让他们看看我的真本事,让他知道我也是可以的!”
“所以,你就为了这些指使你那李管家一把火烧了你的亲哥哥?若不是你这侄女命硬,这会儿她怕是也在黄土里埋着了,你就是这般的不顾念亲情吗?”宋大人听了他的话气愤的质问到。
小张老爷听了这话之后就不吭声了,张小姐的脸色也十分难看,房内的气愤压抑的吓人,最终还是张小姐出口打破了沉默。
“叔叔,你怎会有这种想法,你从始至终都误会了我们,你不仅误会了我父亲,你连爷爷都误会了。我一直很喜欢听父亲讲他年轻时候的事情,所以当年的事情他也对我讲过一些。”
“那年爷爷病重,心知自己时日不多,恰逢那段时间世事艰难生意不好做,父亲跟着一起打理生意,二人知道茶楼酒肆其实已经快要撑不下去了,爷爷知道你没受过什么苦,担心你支撑不了那些产业,和父亲商量之后决定将土地和房产分给你,让你可以不费什么力就能收到租金,养活自己,而不是想拿那些搪塞你。那些茶楼酒肆现在还能开着是我父亲当年拼死拼活才守住的,至于你说父亲为我选亲事也完全是你多心了。父亲从来都没有想过把爷爷打拼下来的家业拱手让人,从一开始给我挑选夫君,父亲就很看重对方人品。父亲不愿意让家业落入他人之手,所以闲时他一直在教导我如何看账目做生意。他还跟我说过若是我以后的孩子是儿子便要培养他做生意,若是我命里和儿子无缘,只有姑娘的话,他便会分一半的产业给你打理,待你有了子嗣你大可再交给他们。”
张小姐叹息着说出这些,而小张老爷的脸色随着张小姐的话慢慢血色尽褪,苍白着一张脸瘫倒在椅子上。
片刻后他又癫狂的掀翻了桌子,嘴里叫嚷着“我不信,我不信。”须臾,又双手掩面哀声哭泣。
都道是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反过来说这可恨之人也一样有可恨之处。若是小张老爷能不这么偏执任性,若是兄弟,父子之间当初能够坐下来心平气和的交流一番,想必今日也不会是这番光景了。
一念之差,父子间无端生嫌隙,兄弟情分崩离析,好好的富贵人家只剩下一个孤女和偌大的家产,何其悲凉。
纵观张家的这件案子,叶少渊也是百感交集,却又无从说起,虽说案件解决了,可他心里提不起一丝快意,想想这件事的来龙去脉,他暗暗发誓自己以后要坦坦荡荡的做人,不负他人的好意……
尘埃落定
小张老爷已经认罪了,李管家见大势已去,也终于开口说出了自己之前死不招认的理由。原来小张老爷是他的救命恩人,那时他被人追杀,差点死于非命,是小张老爷救了他,并将他收留在府上,而后见他能力出众于是又让他当了管家,这么些年来,李管家对小张老爷忠心耿耿,小张老爷也待他如朋友一般,所以当他知道小张老爷的烦心事之后,又帮着小张老爷出谋划策,东奔西走,最后促成了这桩悲剧。
而那陶立既可怜又可恨还可悲,可怜在无端被人当了枪使,可恨在不长记性,始终戒不了赌,可悲则悲在家中老母和妹妹以后可能再无人照顾了。
宋大人已经将涉案的各人按罪定刑了,案件的卷宗也送到上一级官员那里复核了,而这些人则被关在牢里等着最终的处置结果。
没有人想到,在这之后的一天夜里,小张老爷亲手了结了自己的性命。那天夜里没有月亮,外面一片漆黑,牢房里只有昏暗的烛火。小张员外,李管家还有陶立几人被分开关押着,值夜的衙役在外面的隔间里候着,间或过来巡视两眼。小张员外躺在地上,困在牢中无事可做,他开始回忆自己的童年。小时候的自己是过得很开心的,家中富足,要什么有什么,父母老来得子更是对他疼爱有加,哥哥也年长自己许多,也都是宠着自己的。可是自从母亲去世,哥哥成家之后他就觉得有些事情变了。父亲忙着家业,哥哥也要帮忙,还有照顾嫂子,忽然之间好像自己就没人管了,于是自己就更加放纵不羁了。后来父亲病重却不和自己多说,什么事也不和自己商量,也许还当自己是孩子,悄悄的就和哥哥决定了一切。他心中有气,不只是气家产分配不如他意,还气这些人还当自己是小孩。
他想到自己这些年做的混蛋事,又想想那些从自己侄女口中说出的,自己不知道的内情,他甚是内疚,觉得自己是个彻头彻尾的傻子,觉得自己是个罪人,觉得自己对不起父母对不起哥哥,也对不起自己的侄女,害她失去双亲,从此孤苦无依。
越想越难受,再看看这环境恶劣的地牢,料想自己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那既然这样,不如自己以死谢罪,这样还能早点下去,早点见到父母和哥哥,早点向他们赔罪,早点和他们团聚。
在牢里的几天他差不多摸清楚衙役们的习惯了,已经后半夜了,衙役们基本不会再来巡查。于是他便不再犹豫了,下定决心,将腰带解下来绑在横梁上,准备上吊自杀,确认带子绑紧了,他将头穿过那环,深深的吸一口气,然后踢翻了脚下的凳子,用这种方式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天快亮时,衙役走进来便看见空旷的牢房中吊着一具已经僵硬的尸体,只能匆匆忙忙的去通知宋大人。
待宋大人过来的时候,衙役已经将尸体挪下来放到地上了。仵作过来查看了一番确定他是自杀身亡的后便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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