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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主每天都在作死[快穿]-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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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他最近的那个丫鬟压抑着脸上的笑,赶忙小跑着去倒茶。
后头的顺喜终于找着了见缝插针的地儿,赶忙趁着这会儿的空档凑过来给乔易年取披风。取下了披风出去时又使劲拿眼睛示意几个侍女,叫她们赶紧退出去。
主子爷跟夫人在房中亲昵,这些不长眼的蹄子还在这里站着碍眼,难不成是嫌屋里的灯还不够亮?
等出去了,顺喜又赶紧张罗着家丁们去隔壁听竹轩打扫。
“你们且慢慢拾掇,万万不可着急。”顺喜笑声吩咐他们道。“今晚弄不完便罢了。”
看着屋里两个主子的架势,这听竹轩便是打不打扫都一个样了。若是打扫好了,说不定还要败主子们的兴。
这奴才当得可真是糟心呀。顺喜不无惆怅地想。
屋里的茶端了进去。
端茶的侍女一进去便觉得清净了许多,那些姐妹们不知何时都退到外间去了。她也不敢一个人久待,连忙将茶放在主子面前的桌上,也退下了。
这群下人了然于心的模样,乔易年是看在眼里的。
你们听我解释啊!我和戚断情不是你们想的那样!?
可是这群下人司空见惯的模样,突然叫乔易年恍然心中生出了疑惑。
他不由得怔愣了一下。
莫不是自己来这里之前,戚断情已经和这个恭亲王是这样暧昧甚至亲昵的关系了?
乔易年一这么想,便一发不可收拾了起来。
难怪那天自己刚到这个世界来,便被这个人不分青红皂白地吻了一通;怪不得这个人跟自己一副老夫老妻的模样,一点都不见外。
原本乔易年这两日每次接触过戚断情,都会对他的态度和行为产生一些疑惑,总自觉得摸到了什么真相,却又像隔着一层窗户纸一般看不明白。
这么一想,便全明白了。
……上一世戚断情舍命救了恭亲王,恐怕也是因为这两人有这一层关系。
这样说来,相较于什么任务对象原本就是一个人、自己一穿过来便认出自己什么的,戚断情这个人的种种举动这么想才尤其合理。
乔易年再看向戚断情时,目光便变得不同了起来。
昨天看他这幅模样,还没来由地觉得脸红心跳;现在再看他一副乖巧又迷恋的样子,便觉得刺眼了。
……也难怪自己一来,戚断情就像见到了故人一般,不仅能够熟练地找到自己的屋子,还能随意地做出亲昵的举动。原来戚断情早就和恭亲王成了故人,自己一来,反倒是做了拆散二人,又横刀夺爱的坏事。
恭亲王是恭亲王,乔易年是乔易年。戚断情的这些热情都是面对着于他有救命之恩的恭亲王的,不是这横空穿越过来的乔易年的。
乔易年心里升起了一股没来由的烦躁,甚至带着些许愤怒。他不想再看戚断情,便转开目光,拿起桌上的水杯,喝了一口润唇。
没想到,他刚把茶杯放下,戚断情便伸出手,笑嘻嘻地拿起他喝过一口的杯子,就着他方才喝过的那个地方,心满意足地喝了一口茶。
你看清楚面前这个人是谁!
乔易年一股怒火蹿上头顶,多个世界以来自然养成的淡然和稳重全都跑得没了影子。他冷眼看向戚断情,一把将那个杯子打落在地。
“王爷 ,方才戚夫人房里的丫鬟说火是……”
就在这个时候,侍卫总管冲了进来。
他说出口的话被面前这僵持的气氛斩成两段,后半截咽回去,没敢继续说出来。
他看着屋里王爷面沉如水,戚夫人目瞪口呆,地上一片碎瓷的场面,吓得礼都忘了行,愣在原处。
“火怎么了?说下去。”乔易年看向他,道。
侍卫总管被他的目光吓得咽了口唾沫。
“……是戚夫人自己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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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闷骚女的自救之路,id皓月当空照!
☆、本王的侍妾美如画(11)
戚断情这把火是专门在晚膳时间之后放的。
每一日晚膳过后; 都是戚断情院子里侍女们最忙的时候。她们又要将用过的餐具送回到大厨房里去; 又得打扫院子里落了一整日的污垢; 还得派人到管家那边去,看看有没有要拿来做的新活。忙着这些事情的时候; 她们还要轮着班上下人房里把自己的晚饭解决了。
而平日里; 戚夫人是个好伺候的主子。这主子好就好在他不会说话; 便从不喊奴才去吩咐什么事情。于是侍女们也不怎么顾及他,忙起来的便去忙了; 都不需要留人侍应着。
故而; 这个时候是屋里人最少的时候。
于是; 戚断情便看着这个时间节点; 毫不拖泥带水地几下将屋子里刚点起来的蜡烛和灯全都打翻在床榻、窗帘和地毯上,接着便破窗而出; 轻松地躲开了院子周围森严的警戒; 无影无踪。
原本这事儿做得神不知鬼不觉,可却被一个将手钏落在房里、饭都顾不上吃地回来寻找的侍女撞见了。
侍女看到屋里燃起大火; 顿时想起主子还在里头,顿时吓得一背冷汗,就要叫喊。可紧接着,屋里生龙活虎的戚夫人从窗口越出; 将挂在檐下的、芯子燃得正旺的宫灯一扯; 回手丢进火里,紧接着便踏着屋檐,在夜色的掩护中没了影子。
若是不认识这主子; 还真能以为他是个杀人夺财又烧人屋子的强盗了。
侍女吓得目瞪口呆,反应过来时这火已经烧得大了起来。她顾不上跟谁去说戚夫人的奇怪行径,赶忙尖叫着喊人去救火。
直到后来王爷来了一遭,侍卫总管将她们招呼在一处问情况,她才恍然想起了下午的事情,连忙去跟侍卫总管禀报了。
待乔易年听完侍卫总管转述的前因后果,眉毛已经拧成了疙瘩。
他回过身去看向戚断情。
戚断情自己做了亏心事,看乔易年一回来先是关心自己,后又突然就发脾气,心里就没有底。
而这时,这个满身黑灰的侍卫总管又跑进来,不知说了什么,但他越说,师尊的眉毛拧得越紧,戚断情心里便“有数”了。
肯定是自己烧了师尊的屋子,惹得他生气了。
可他这也实在是迫不得已而为之。那屋子但凡在,自己便得住在那里。那里离师尊这儿如此远,自己一个人惦记着师尊,又在那里待不住。
况且,前一天夜里自己趁师尊没有防备,死皮赖脸的赖一夜,可这样的办法向来是只能用一次的。
于是,杀伐果决的戚将军认为,什么东西阻拦他,那么什么东西便有被消灭的理由。更何况不过是一间屋子,不会烧得师尊缺吃少穿,也闹不出人命来叫师尊难过。
却没想到把师尊惹生气了,都气得打碎了自己的茶杯。
此时的戚大狼狗颇为从善如流,把那对英姿勃勃的耳朵一耷拉,脑袋一垂,翻着一双无辜的眼睛乖顺地看着他,尾巴乖巧地摇起来,摆出了一副好好认错的模样。
虽说戚将军早就决定,诚心认错,坚决不改,若是师尊再将他流放得远远的,他就如法炮制,再烧个房子。
但是师尊应当是能明白我这么做的意思的,戚断情心里美滋滋地想。
乔易年的确顿时就明白了戚断情这么做的意思。
主动烧了房子,接着便立刻就窜到自己这里来。个中原因,还不是司马昭之心吗。
这让乔易年心头的怒火更甚,几乎让他控制不住地颤抖起来。
好样的,果然这戚断情早就和恭亲王两情相悦,如胶似漆了。自己这个外人一来,刚做出一副要疏远他的模样,戚断情就受不了了,甚至连自己的房子都烧了。
若说这两人之间没什么,那戚断情的房子早不烧晚不烧,怎么偏偏在自己将他从落松阁赶出去之后烧?
乔易年难以形容此时的心情,只觉得胸口那块揪在了一起,又像是刚跑过长跑一般,肺部被一股浊气堵住,气都要喘不上来。
乔易年理解不了自己现在那燃烧起来的愤怒和嫉妒。
按理说,戚将军和恭亲王二人之间的事,自己本来就是个外人,却横插一脚进入了恭亲王的身体里,代替恭亲王活在这段感情里,一切都是自己的错。
可是这个戚断情,自己早就在潜意识之中将他当成了和之前的世界完全一样的任务对象。他没办法不把他们当成同一个人,所以就下意识地将他当成了自己的人。
乔易年从来没有想过自己的任务对象喜欢的是别人,尽管他要做的任务并不是攻略。
乔易年觉得,自己肯定是不知道什么时候陷入了热恋,而可笑的是,自己还压根分不清楚自己到底是在跟谁热恋。
似乎就是眼前的人,但又似乎不是。
这原本就是一件让人崩溃的事情,而就在他一边试图逃离这个人,又一边不受控制地被他吸引的时候,他突然知道了这个人喜欢的根本不是自己,而是把自己当成了恭亲王。
可这个人面对着自己时,表现出的还是这样真挚而深刻的喜欢。随便的一个眼神,一个动作,都让乔易年觉得这个人真的爱着的是自己。
现在再去想来,全都是笑话。
乔易年只看了他一眼,便不带任何情绪地转开目光,看向侍卫总管:“把戚断情带下去,以后一面都不要让我再见到他。”
这可就是在为难侍卫总管了。
他手底下的人虽多,武功也高强,可要说把别人圈起来可以,但面前这个人,既是个打不得捆不得的主子,又是个武功高强的将军,又得关住他,还不能真同他动粗。
再说了,今儿个王爷听到戚夫人那里出事,急得差点砍了自己的脑袋,可还不到半个时辰,又叫自己把戚夫人关起来。这主子的心思,真叫侍卫总管不敢揣摩,也揣摩不透。
“这……王爷……”侍卫总管跪在地上,吞吞吐吐地答应不下来,小心翼翼地抬头去看两个主子,希望他们自己能化解一部分房中的小矛盾,莫要让自己这池鱼受苦。
戚断情接收到了他这个眼神。
他心想,烧房子总归是自己不对,此时惹怒了师尊,又叫面前这个奴才被黑锅,实在是不道义。
于是,为了能让师尊早一些消气,好早早同自己歇息睡下,他毫不勉强地决定出卖色相。
这两日他也发现了,师尊虽说嘴硬,可最受不了自己的亲近。一亲近他,便能看到他全身的戒备都软了下来,耳根也泛红,看起来可爱得紧。
于是戚断情故技重施。
他绕过地上的碎瓷,贴到乔易年身后,一伸手,将他圈在了怀里,微低下头,将下巴垫在了乔易年的肩上。
他一侧头,温热的呼吸便落在乔易年敏感的颈侧。
可是这一次,乔易年的身体却不自觉地僵直了起来,像是挨到了什么洪水猛兽。
不等戚断情反应,乔易年便毫不犹豫地一把将他扯开,推向一边。
紧接着,乔易年向另一边退去,似乎是本能的要和戚断情远远地分开,一点都不要产生身体接触。
可他退过去的方向,眼看着就是刚才打碎的一地瓷片。
戚断情急得用突厥语说了句“小心”,伸手就要去扯住乔易年。
可这个时候的乔易年,看到对方向自己伸手,都觉得对方眼中映出的根本不是自己,而是恭亲王。
面前是谁你都认不出来,你还来拉我做什么?
他一手将戚断情的手拍开。
戚断情看他眼看着就要踩在碎瓷上,也顾不上其他,只强行扯住他的胳膊。乔易年将胳膊朝后使劲地一抽,没抽开,也听不懂对方嘴里在说什么,情急之下伸出空出来的那只手,又一个毫不留情的巴掌落在戚断情脸上。
戚断情叫他这突然一下打蒙了,手也不自觉地脱了力气。
乔易年又将自己的手往回抽,向后躲着不要他碰自己。戚断情怔愣了一下,便顾不上去纠结那个耳光的事,又伸手去扯他。
拉扯之间,乔易年脚下一错,重心不稳,便向后倒去。
顺喜进来时便看到了眼前这一幕。
侍卫总管跪在地上不敢动,王爷不知为什么跟戚夫人拉扯着,不受控制地向后摔去。戚夫人本来被王爷朝后推,此时冲上去拽他,却没拽住。
王爷摔在地上,只来得及伸肘撑地板。
而这地上不知何时打碎了一个杯子,满地都是碎瓷。王爷那一肘,不偏不倚,扎扎实实地撑在那一片碎瓷上。
登时,王爷袖中流出的血和地上冷透了的茶水溶在一起。
顺喜吓得眼前一黑,口中喊了声祖宗,赶忙冲上来扶。可那戚夫人比顺喜动作迅捷的多,过去一把扯住王爷没有挨地的那只胳膊,生生提着他将他拽离了那堆碎片,一把将他拢在怀里,便伸手小心地去查看他染上血的胳膊。
可乔易年却一把将他搡开,也不顾自己流着血的胳膊和逐渐泛白的嘴唇,看向顺喜,冷眼冷声道:“将戚断情立刻送到落竹轩去。”
“王……王爷。”看着这幅境况,又听到这话,顺喜顿时吓得几乎失声。他噗通一声跪下,对乔易年颤巍巍道。“落竹轩方才……方才横梁朽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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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王的侍妾美如画(12)
顺喜很少做这种自作聪明的决定。
但是他今日看着王爷和戚夫人两人相处地亲密得紧; 但王爷又是个别扭的性子; 便一副害羞模样。
于是; 从乔易年十岁开始跟着他、见证了他十来年空白的感情生活的顺喜难免着急。
故而方才,顺喜去落竹轩监工; 听到有家丁禀报说主屋的横梁有些朽; 过两日需要着工匠来修的时候; 顺喜便生出了个胆大的想法。
“朽了?”顺喜问道。“那夫人今日住在这儿哪能安心。”
“无妨 ,喜公公。”那家丁一点没眼力见儿; 耿直道。“没朽多少; 一时半会儿是不会塌的; 您尽管放心……”
“砸了。”顺喜瞥了他一眼。
“……啊?”那家丁像是没听清他说话一般; 目瞪口呆地看着他。
“愣什么呢?听不懂话儿?”顺喜横了他一眼。“叫你安排人,赶紧砸了去; 明儿个喊工匠来给换新的。”
“这……”
“怎么 ; 你是不知道戚夫人在王爷那儿多可心?”顺喜神情倨傲地横了这脑子转不过弯来的奴才一眼。“叫戚夫人住这房梁朽掉的屋子?你还真是长了一百个脑袋,不怕死的东西。”
家丁抬头; 看了一眼朽出了几个无伤大雅的小窟窿的结实的房梁,也不敢再说什么,赶紧跑去吩咐那几个正在收拾屋子的家丁:“都来都来 ,将砸梁子的家伙抄好了!”
顺喜满意地退出了屋子; 站在院子里听里面叮呤咣啷的动静。
修一块房梁的确花销不少; 但是相比较之下,还是王爷那边春宵一刻值千金更贵重。
直到听得屋里轰隆一声,顺喜才挂着满脸笑容; 慢悠悠地回乔易年那边,准备将这喜人的事儿赶紧告诉王爷去。
却不料一进门便看到这人仰马翻的一幕。
不仅如此,王爷竟是连一胳膊流着血都伤都顾不上地叫自己将戚夫人立刻赶到落竹轩去。
这可如何是好!自己刚才招呼着家丁们将落竹轩正屋的房梁砸断!
这下可好,原本从不揣测上意做事情的顺喜头一次自以为做了个爷没吩咐的好事,就出师不利地搞砸了。
他只得说是那房梁自己塌下去的。
果然,爷那脸色顿时黑得叫人胆战心惊。
而每当这个时候,还得该戚夫人出马。
只见这原本每次见着王爷都温和恭顺,温柔小意(?)的戚夫人竟是渐渐沉了脸色,也不管什么君臣之仪,面沉如水地一把将王爷扯住。
戚夫人似乎是发了脾气。
的确,戚断情生气了。
这两日乔易年对自己态度不冷不热,还动辄同自己动手,这些戚断情都不在乎。因为他知道乔易年是因为什么才被迫游走于各个世界,也懂得乔易年上一个世界和这个世界同自己保持距离是因为在纠结什么。
他深爱着这个人,于是便不讲条件地去心疼他、宠爱他,让他由着性子做事情。纵是这个人常对自己表现出抗拒和防备,可戚断情只要看着他,便觉得踏实安稳。
可现在,他却在伤害他自己。
乔易年袖子上浸出的鲜血刺得戚断情眼睛疼,而更让他生气的是乔易年对自己身上的伤满不在乎的态度。
乔易年这个人总是这样,对自己比对别人狠得多。他但凡觉得什么是错的,不仅要去做伤害对方的事,连带着自己也不放过。
戚断情从没有这样生气过,气得不自觉地收起了脸上所有的神情,眉头拧起,嘴唇紧抿。
戚断情一把将他扯过来,拽着他就往里间走。
戚断情突然翻脸的模样把乔易年也吓得怔愣了片刻,接着便由心底生出了一些胆怯和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出的委屈。
他开始向后挣扎。
向来戚断情扯他的时候,都是一下就能挣开。可此时的戚断情那手像是铁铸的一般,使上多大的劲都难以挣动分毫。
“戚断情!”乔易年此时才渐渐感觉到了另一只手臂上细密而钻心的疼,同时自己完好的那只胳膊的手腕还被这个人捏得死紧,也隐隐疼了起来。
他心头不知名的情绪更甚,眼眶也莫名其妙地开始发红。
他心想,戚断情你凭什么!
是你自己认错了人,随意招惹我;也是你自己烧了房子,跑到我这里来纠缠。
此时……还用这样的神情面对我。
紧接着,他便被戚断情掰着肩膀坐在床上。
乔易年下意识地便要挣扎着站起来。
戚断情一看到他这动作,便一把按住他的肩膀,面沉如水,用那一双不带什么情绪的眼睛看着乔易年。
乔易年从来没发现戚断情的神情能够这般威严。
……凶巴巴的。
戚断情看他怔愣地看着自己,不再轻举妄动了,才面无表情、抿着嘴唇地转开目光,毫不犹豫地伸手到他的衣襟上,去脱他那浸上了茶渍和血污的外袍。
外间的顺喜心里急的慌,想去叫太医,却又不敢在主子发脾气的时候轻举妄动地私自出去。
顺喜犹豫了片刻,对主子的担心超过了对惩罚的恐惧,小心翼翼地从地上爬起来,探头探脑地看向内间,想开口求主子传太医。
这一探头,便看到了不该看的。
主子爷被人高马大的戚夫人按在床榻上,神情里能看出些忌惮,红着眼眶,神情紧绷又有些委屈地抬头看向戚夫人,动也不敢动。而戚夫人背对着自己,向主子倾身过去,一双修长有力、骨节分明的手一把撕开了主子爷的衣襟。
顺喜:!!!
这戚夫人当真是禽兽!主子爷都伤成什么模样了,哪里是做这档子事儿的时候!
紧接着,顺喜便看到王爷看向自己,原本忌惮而委屈的神情陡然变得羞愤,红晕都窜上了耳根。
完了完了,这下这宝贝脑袋怕是真的保不住。
就在顺喜膝盖一软,差点跪下磕头谢罪的时候,他听见主子爷冷声喝道。
“还在那里探头探脑做什么?去请太医!”
顺喜如蒙大赦,不仅保住了脑袋,还让主子爷自己开了口喊太医。
他那方才失了力气的膝盖不顶事儿,叫他一个踉跄撞在了花雕拱门上,发出咚的一声。顺喜捂着那磕得疼痛的额角,踉跄着赶忙跑了出去。
临走还不忘拽起来那个还跪在地上不敢动的侍卫总管,将他一并拉出去。
虽说顺喜有些发愁,一会儿太医来了,里头正不管不顾地办着那档子事儿,可该如何是好?
可顺喜一个奴才,虽说担心主子带着伤做那事儿实在伤身,可是断不敢去劝说一个字的。
此时便希望府里能有个自家爷的父兄长辈,自己也好跑去告状,而不是在这儿瞎担心了。
只可惜,这一府之主便是他那位年轻又不怎么靠谱的主子爷。
而此时,这位主子爷正被戚夫人按在床上,动都不敢动。
戚断情动作有些狠,便连着乔易年的内衫也一并扯开。这春装轻且薄,哪里经得住这样的糟践,只一下,乔易年白生生的肩头和锁骨,以及一片嫩而平整的胸膛皆露了出来。
戚断情的动作滞了滞,面上冷冽的神情差点就维持不住了。
他原本怕乔易年的伤口和袖子上的茶渍贴在一起,容易感染,便想将乔易年的外袍先行除下来。可是这中原人不仅为人含蓄内敛,衣服穿得也是层层叠叠,这里搭扣那里系带的,一时间叫人摸不着头脑,于是戚断情便干脆将他的外袍从衣襟处扯开。
却不想自己粗手粗脚。
戚断情瞥了乔易年一眼。
乔易年脸上的愠怒、羞愤和忌惮顿时融在了一起。他坐在那里,手撑在床沿上,抬着眼睛看着戚断情。他眼角更红了,嘴唇也委委屈屈地抿了起来。
只一眼戚断情就差点破功,心头的怒火也顿时熄灭,只剩下心疼和无奈。
他赶忙转开目光,一双手心无旁骛地去脱乔易年的外袍,小心翼翼地一下都没碰到乔易年在他粗暴动作下露出的皮肤。
可不敢再碰。一来自己身下的这小兄弟不听话,说硬就硬,一点都不知道自制,二来面前这人是只炸着毛的猫儿,碰一下就要跳走。
可他这一番神态,在乔易年眼中却变了味。
他看到戚断情不带任何感情地瞥了自己一眼,似乎是在威慑一般,接着便转开了目光。
面前的戚断情实在是太陌生了。
就连他那一双向来不规矩的狗爪子,此时也像是被念了紧箍咒一般,默不作声地脱着自己的外袍,向戚断情的眼神一般冷冰冰的。
他一定是看出我跟他心上的恭亲王不一样了。乔易年心想。他在疏远我。
果然,这人把自己的外袍往地上一丢,转身便进了旁边的房间。
乔易年也没动,只转过去看着他的背影。
认出来了也好。乔易年有些自暴自弃地心想。正好互相不纠缠,我做我的任务,你缅怀你的白月光。
片刻,戚断情又出来了。
他端了个盛着温水的铜盆,双手上还挂着水珠,看起来是才在里头净了手。
戚断情也没看他,只面无表情地将盆放在床边,接着神情冷淡,动作轻柔地拉起乔易年受伤的那支胳膊,将他的袖子挽到了肩上。
这胳膊的模样实在是惨不忍睹。
戚断情心疼地皱起眉头,又抬眼看了乔易年一眼。
眼神里满是心疼和责备。
……又瞪我。乔易年心想。但他又说不出什么话来,况且无论说什么戚断情都听不懂。
于是他干脆转开眼睛不去看他。
戚断情重新垂下眼睛,从盆里拧出一方洁白的布巾,在盆的上方拧干,轻轻地拖着他的胳膊,去清理上面的茶渍和血迹。
二人一个皱眉冷脸默不作声,一个抿嘴咬牙忍着疼痛,一时间谁都没有说话。
戚断情看着他胳膊的情状,越看越心疼,再抬眼看他的神情,便心疼更甚。
二人就这样相对无言,直到顺喜领着太医匆匆进来。
戚断情扭头看到进来的二人,终于松了口气,仍旧拖着乔易年的胳膊,躬身将布巾放回盆里。
余光瞥见了乔易年领口处因为自己的拉扯而乍泄的春光。
戚断情顿时如临大敌,像是个捂着自己金银的守财奴一般,伸手将乔易年的领口严严实实地扯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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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王的侍妾美如画(13)
萧若佩一直到第二日上午才知道这件事情。
她那日一早; 在侍女的伺候下梳洗打扮、用完早膳后; 便独自出了院子; 去后头的花园里散心了。
刚入春,才到了能栽花的季节。王府院子里的花季季都换; 一到冬天便将那些残枝全挖去了; 只剩下那些耐得住寒的腊梅。
可到了春天; 腊梅光剩下叶子,看起来实在无趣; 管家便又喊了园丁来; 将应季的花又在院中栽上。
萧若佩站在廊下; 花园中没什么好看的; 除了绿树飞鸟以外,就是被园丁们刨得乱七八糟的泥土和搁在一边的各种花苗。萧若佩看了一会便觉得无趣; 施施然转身; 顺着那一条从荷花池里一路引来的小溪,朝僻静处去了。
溪水一路淌着; 便进了一片幽深而茂密的竹林。近来没什么雨,地上便没有露头的竹笋,只有千百杆笔挺青翠的竹子,挺胸抬头地站在那儿。
风一吹; 便有竹叶簌簌而下。
萧若佩便缓步进了竹林。
这同王府别处的雅致且热闹的环境不同; 僻静且没什么人来,地上连路都没有,落了满地青青黄黄的竹叶也没人打扫。四周除了竹声和鸟鸣; 便只剩下轻而暖的风声。
萧若佩一时间便觉得心旷神怡,胸中的浊气都排了个干净。
但她这一夜没怎么合眼的所愁之事,却仍旧困扰着她。
芩妃娘娘给的那药,可如何是好呢?
姑娘家脸皮薄,尚未经人事,便不得不在这事上主动,实在是为难。更何况,这恭亲王虽说观之是个君子,可相处起来总像个外人,端方有余,可压根不像夫妻。
萧若佩知道,芩妃娘娘所言句句在理,可真叫她做起这种事来,却又是一番思量了。
她无论如何也难以下此决心,甚至隐隐觉得,这事但凡成了,自己这辈子似乎也像上一世一样,不明不白地就交代出去了。
这是萧若佩不愿意的。
她就这样想着,心里头天人交战,便不经意地在竹林里愈走愈深。
接着,便听到了前面隐隐的破空之声。
萧若佩抬头,便看到了前面竹林中的一小片空地里,一道高且挺拔的黑色身影在簌簌而落的竹叶之下,手执一柄银色长剑,正练着剑招。
身如游龙,翩若惊鸿,一招一式都利落而洒脱,真像是从那朴刀赶棒的话本之中走出来的江湖英雄。
萧若佩一时间看得有些痴了。
这人似乎也听到了她踩在竹叶上的沙沙的脚步声,顿时收了剑招,看向她。
萧若佩不认得这张出色而俊朗的脸,却认得他挺拔笔直的身形。
这便是昨日晚上昏省时替自己解围的那位公子。听丫鬟说姓严,不知名字,但表字成修,一年前便进了王府的。
“严……严公子。”萧若佩不知为何觉得面颊有些发烫,心也碰碰咚咚地胡乱跳起来。她赶忙低头,轻声打招呼道。
“在下见过王妃娘娘。”严成修面上表情没什么动静,只双手抱剑行了一礼,便转身要离开。
萧若佩赶忙唤住他:“竟在这里见到了严公子,实在是巧极了。”
不知为何开这个口,但却只想将他留下来,不管说什么话。
“在下每日都在这里练剑。”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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