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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被美食淹没-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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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车里的空间很大,司机加上时尉和路远之,再来三个也不会多拥挤。
  时妈妈和时纺这次来燕京,就是为了治病的。
  时纺的病很麻烦,除了过敏之外,常年的营养不良、经常性的生病和早产落下的病根都是拖垮她身体的累赘。
  之前没能好好治,那是因为确实拿不出那么多钱来。现在时尉有钱了,那自然是早治早好。
  还有时妈,她的身体也不好,常年的营养不良和过度劳累让她看起来像是五十多岁的年龄,皮肤蜡黄,手掌、脸皮全是皱纹,头发也是半黑半白的,整个人干瘦得好像就是一个捂了一两个月的橘子。
  时爸跟时妈也差不多,时尉想让他也来检查一下,但他放不下家那边的生意,怎么说都不肯。时尉也不在他身边,想要硬拉着都不行。
  两人照例是做了火车过来,没有职位就只能做跟罐头差不了多少的硬座火车,两人坐了两夜一天的火车,累得眼皮都抬不起来了,硬座虽然比无座要好一些,但也并不好受,关节坐得发僵,走起路来都看着别扭,要是周围安静一些,说不定还能听见噶蹦噶蹦的骨头摩擦声。
  两人的神色都很萎靡,脸色蜡黄,但又不是纯粹的蜡黄,像是掺着灰,又像是蒙上了一层雾,看着就没什么精神气。
  时尉在寄回去的信上已经和她们约好了碰头的地点,但心里还是安不下来,伸着脖子伸着伸着就进去了。
  路远之没拉他,而是尽职地替他站在约好的地方等着。
  “哥哥哥哥哥——”时纺的眼睛尖,虽然她人矮被周围的人遮住了不少视线,但却很快地发现了时尉。
  顿时,时纺松掉了时妈妈的手,像个小炮弹似的冲到了时尉的怀里。
  时尉伸手接住她,心里对时纺这样的亲近和热情很受用,但还得教训她:“我不是和你说过吗?在外面不能放开大人的手,万一刚才有人没瞧见你把你碰倒了呢?万一人太多一下把你冲跑了呢?万一被人贩子抢走了呢?”
  “哥~”时纺撒娇的声音像是能掐出蜜,“我知道了,下次不会了嘛~”
  时尉抵抗不了她这套,但嘴里却不停:“是,你是知道了,但下一次百分之两百还是会这样的。”
  “嘿嘿……”时纺想考傻笑来逃过一劫。
  “不能你贫了,妈,东西我拿着吧。”时尉算是半抢着的从时妈妈的手里把东西拿过来。
  时妈妈不怎么说话,她向来是一个沉默的劳动妇女,只是那双已经浑浊掉的眼珠子紧紧地看着时尉。
  时尉被他看得鼻子一酸,差点当众失态。
  “走了走了,别让远之等急了。远之你们还记得吧?就是上次那个拿着枪救了我们的。”
  “帅哥哥!”时纺飞快地喊,兴奋的心绪都要飞出来了。
  “阿姨好,纺纺你好呀~”路远之和时纺打招呼的时候,还刻意微微矮下了身。
  “远之哥哥好~”时纺有些害羞的依着时尉。
  “阿姨我们先去车上吧,这两天燕京下着雨,气温降得有些快。”路远之注意到时纺和时妈妈身上穿着的衣服,都是单薄的长袖。
  时尉在信上虽然写了燕京这里温度有些低,让她们多带点衣服,但时妈妈从来没在这个时候来过北方,那里知道南北方温度差异这么大。在火车上的时候虽然开着窗户,可车厢里人那么多,不被挤得热出汗就不错了。
  一下车,着温度猛的一下就下来了,一冷一热都把人冻得有些哆嗦。


第95章 
  时妈妈虽然坐过公交车,但这样的“私家车”还是第一次坐,上了车就像是捆上了绳子,哪哪都不自在。
  时纺倒是个傻大胆,挨着时尉一路小嘴没停过。
  “阿姨,上次你带着时纺来燕京的时候有出去逛一逛吗?燕京现在没那么热了,这时候还没大下雪的程度,等过些天雨停了,咱们一起转转吧。”路远之说起的话题都是很家常的事情,时妈妈虽然沉默,但也不是哑巴,和路远之聊着聊着就放松了许多。
  “……尉尉脾气犟,一意孤行得厉害,这点我和他爸老说他。我跟他爸都不这样,也不知道他这性子像了谁。纺纺这丫头就是跟他学的,乖是挺怪,就是特气人!平时跟你们处一起的时候没少给你们添麻烦吧?”
  路远之还真有点想象不出来时尉气人的模样。
  但平时也能看得出来,虽然瞧着好声好气没什么意见似的,但最后不管怎样都是顺着他的意思走的。
  比如说晚餐打菜吧,他说要红烧肉,那就一定会是红烧肉,连红烧排骨都不可能。虽然他是很随意的说,但谁要是说不要肉,换成菜吧,那他的套路就开始了。先不动声色的顺着话继续下去,然后扯话题,等人把这事儿忘了,他就来上一句,青菜好呀,但肉也不能少了,这时候又长身体又费脑子,补点营养别亏了身体,而且磨刀不误砍柴工,要是半道饿了把注意力分散了,效率上不去,还浪费时间,那才是得不偿失。最主要的是,现在咱们能自己挣钱了,虽然挣得不多,但一天吃几口肉还是有的,在别的没用的地方少花点钱,把身体看住了那才是最划算的事情,也不是不要青菜,就多加个肉的事,那就红烧肉吧。
  一通忽悠下来,最后要什么要是他说了算。但也没人不乐意,吃肉花钱的时候都是高高兴兴的。
  路远之瞥了一眼时尉,见他涨红脸有些窘迫的样子,有些不厚道地在心里开始暗笑。
  时尉有些尴尬,他的脾气却是有点拗,上辈子受了挫折摸爬滚打着变得圆滑了起来,但在时妈妈那里,还是那个为了一兜野菜就能更人干起架的幼稚小鬼。
  虽然当年确实挺幼稚的。
  他现在只是有些拗,以前真叫犟,死犟死犟,撞得头破血流知道自己错了,也要梗着脖子彰显着自己,但其实什么都不会,什么也干不好。
  但是想想,那个幼稚、可笑甚至是愚蠢的自己,还真的有些怀念。
  “你笑什么?”路远之看时尉的嘴角在自己的眼睛低下一点点扬起来,怀疑他是不是又要使什么坏招了。
  这时尉,一肚子坏水,别当他看不出来。
  “没什么。”时尉的心情不错,伸手在路远之的有些长的黑毛上媷了一把。
  “妈,到了,就是这里。”
  路远之一愣,正要反击,充当司机的张哥就把车稳稳当当地停了下来,时尉动作飞快地打开车门抱着时纺就跑。
  “这孩子!”时妈妈有些不好意思地对路远之说道,“尉尉这孩子毛毛躁躁的,平时没少给你惹事吧?真是麻烦你了。”
  “也没有。”大概是路远之不怎么习惯和时妈妈这个年龄段的人友好接触,所以整个人显得拘束,他有些不好意思地微微低下了头,不敢去看时妈妈的眼睛,“其实说起来的话,还是时尉更照顾我们一些,很稳重很成熟的。”
  “妈,下着雨呢,你快进来,别拉着人远之跟你一快儿淋雨啊!”虽然有伞撑着,但有风吹着,雨丝还是会斜着吹到人的身体上。
  房子是前些天路振宁买来的那两间的其中一间。
  这里是准备用来开小吃店的,小四合院前面临街的摆个摊子,屋里院子里都能摆上桌子,再腾出一个当仓库放食材就可以了。
  小吃店接地气就好,所以装修往简单上走,比西点店要利落得多。里面的东西赶搬完,添置的东西不多,时尉正好把之前租房时买的床给搬来了,再买上两床棉被,正好够时妈妈和时纺在这里住。
  “妈,你快进来暖和一下,我去给你们烧水。我给你们带了点吃的,你们先垫垫肚子,等水开了赶紧洗洗先睡上一觉。”两夜一天的火车可不是多享受的事情,两人没折腾出病算好的,时尉半是强硬地给她们安排好了,时妈妈本来还强撑着要收拾屋子,结果一沾床上就睡着了。
  然后第二天一大早起来就忙活开了。
  时尉晚上是和路远之回宿舍睡的,早上一过来就有早饭吃了。
  香喷喷的米香又诱人的肉香大老远就能闻到了。
  南方虽然产大米,但大米的产量并不高,杂交水稻这会儿虽然已经有了,但还处于试验田精细的小试验地阶段,虽然时家以前也种水稻,但能吃到大米的机会却并不多。
  大米是细粮,价格高产量低,红薯是粗粮,价格便宜产量还高,所以家里收回来的大米是要留够换粗粮的量,然后其他的全部拿去卖的,条件好一点的人家会留一些起来过年过节农忙的时候吃,但时家穷,也就稻子收回来的那几天能吃上一两次大米,还是稀的。
  不过也因为吃上一次大米不容易,时妈妈在熬粥的时候总是格外留心。
  大米在水中在火里一点点被熬得涨发,米粒吸饱了水涨得不行,但又处于那种将裂未裂的状态,晶莹剔透得让人心生喜爱。
  煮烂的米花口感会差很多,但处于临界的米粒口感却好的爆炸,有些弹牙,有点嚼劲儿,即便不放任何的甜味品,吃在嘴里也是回甘的。
  米汤就更不用说了,白色的米汤浓稠得好像放上一回儿就会凝固一般,勺子搅动时,比白色米汤白上一些的饱满米粒翻滚着,一副勾人的景象。
  浓稠黏腻但是清淡回甘的粥的绝配是炸肉。
  这种满面全是小泡泡的炸肉是他们那边的做法,极薄的肉片被腌得很入味,没有一丝的腥臊味,带着些许的甜,外面是大大小小的气泡面皮,一口咬下去酥脆的不行,肉片也是很脆的,没多少肉汁,但是很香。
  时尉他们那边的口味很但,一般吃的都是食物的本味,所以满是米香的粥配上满是肉香的炸肉,清香又酥脆,不腻味不烧口,满是再来一口的欢喜。
  “妈妈妈妈,我明天还想吃这个!”时纺吃得差点要将脸埋进去了。
  时家现在虽然做着炸制食品的生意,但时妈妈和时爸爸早就习惯了节省,平时吃的菜都是卖剩下的,炸肉的价格虽然高,但确实数一数二的人气菜品,绝对不会有剩下的。
  而且现在天气冷了一些,生意更好了,夫妻俩都是勤奋的性子,每天埋头就是干,连吃饭都要挤着时间来,那里会费心费力地去熬粥喝呢?
  也就是来了燕京,除了每天带着时纺去医院做检查、拿报告之外多了许多空闲的时候,她这才有精力把三餐质量提上来。
  “好好好,明天再给你做,你慢点吃,别呛着了。”时妈很省,对自己也狠,但是对自己的一双儿女,她却是尽自己的所能给予最好的。
  “远之你也多吃一些,这肉要趁热吃,凉了就没有这么脆了。”时妈妈还记得路远之,第一次来燕京的时候,就是路远之救了他们,昨天又听儿子说是有路远之借了钱让他跟着一起做生意才攒了那么多钱了。听时尉说了要带着路远之过来的时候,时妈妈恨不得把自己所有的手艺都使出来了。要不是时间来不及,她肯定要跑出去买上一大堆的东西做上一大桌的菜来报答路远之。
  “阿姨,您做的东西很好吃,谢谢。”路远之并不擅于和人打交道,或者说,他并不擅于和人真心的打交道。
  过去围在他身边的,不是恶意的,就是只需利用的人,除了他的爷爷奶奶,基本上没人因为他是“路远之”所以对他好,所以对于别人的这份善意,他不知道要怎么去接受,也不知道要如何去回报。
  “妈,你不用给他夹,他吃得少,跟小猫似的,再给他夹他非得吃吐了不可。”时尉过来就夹了一块最大的肉扔嘴里。
  肉片炸好后,为了吃得方便,时妈妈都给切成了一条一条的,扔嘴里正好一口,或者像叼着香烟那样吃也行。
  “你自己吃你自己的去,别抢人家的。远之比你还小几个月,这个年纪的孩子,我还不知道吗?给多少都不是不够吃的,你强”时妈妈在时尉头上拍了一下,然后又给路远之夹了好多肉。
  路远之给了时尉一个求救的眼神,时尉收到了,但只能表示爱莫能助。
  路远之吃了很多,但是粥这东西全是汤汤水水,很能占肚子,肉也很容易饱,所以吃到最后,路远之碗里还是有好多肉。
  时尉帮他吃掉了,然后带着时纺出门的时候悄悄问路远之:“难受吗?要不要去买点消食片吃?”
  “还好。”路远之确实有些难受,但因为都是粥,虽然走一走就好受一些了。
  “下次别这么勉强自己。”
  “也不是。”路远之说道,“阿姨做的东西,很有家的感觉,不知不觉就吃多了。”
  时尉想起来了,好像每次他们几个坐在一起的时候,路远之总是会吃的多一些,勉强的神色出现的次数也少了很多。
  是因为……心情好吗?
  “下次,我来给你做东西吃吧。”
  路远之愣了一下,然后说好。


第96章 
  时妈妈和时爸爸很忙,走街串巷的小本生意虽然赚钱,但全靠汗水来扛着,而且做一天赚一天的钱,休息一天,就只能少赚一些。
  时爸爸和时妈妈都是苦过来的,不怕辛苦,怕的是像从前那样连辛苦的机会都没有。两人都是勤劳肯干的人,咬着牙愣是一天没歇地干下来了。
  好在现在这种生意做的人少,辛苦归辛苦,但确实能赚到钱。
  时妈妈这次来燕京就带了四千块钱来,除了留下几十以备不需,这是所有的钱了。
  时尉一开始写信回去让夫妻俩带着时纺来燕京的时候,两口子那是顾虑重重的。倒不是舍不得怕给时纺花钱,而是手里的钱确确实实的不够。
  他们什么事情都没尝试过,但是没钱的滋味,却是时时刻刻都在弥漫在舌尖。
  不仅是害怕过来耽误时间,更怕又是白忙活一场。钱钱钱,没有钱真的是什么也办不成啊。
  家里这段时间赚了一些钱,但夫妻俩也不敢花,除了房租和每天出摊的花费,连多给自己添置一件衣服都没舍得。
  穷啊,穷怕了,真的是穷怕了。手里虽然有钱了,但依然没安全感。
  时纺的病要钱,要好大一笔钱,以后的生活要钱,万一有个什么事情,那花钱的地方就更多了。
  而且政策变来变去,现在说是可以这么干,要是哪天又不能了呢?
  攒着吧,还是攒着吧,等攒够了,等再熬熬,日子万一就好了呢?
  只是考虑再三后,两人还是决定带着时纺来一趟燕京。
  时纺的病,就是一个定时炸弹,两人虽然也有那么一点重男轻女,但是时纺是他们的孩子,哪怕一开始不在意,可这么多年一年年的熬过来了。眼看着她从鬼门关一次一次地逃回来,哪怕是块石头都要碎了,何况是做父母的呢?
  很多时候,付出比得到要来得更加深刻。
  时爸爸不仅把家里的钱都让时妈妈带上了,而且还拉着老脸又去借了一大圈,给凑够了四千块钱。
  “妈,钱的事情你别担心。”没钱的日子难熬,时尉知道,所以才要更加努力的赚钱,只要变得更加强大,那就不怕了。
  时尉将早就准备好的两万块钱给他,两千张的大团结叠一起差不多有三十厘米厚,沉甸甸的放在时妈妈的手里,顿时就把人给震傻了。
  大概是钱太多了,时妈妈有那么一瞬间都震惊得说不出话来了,脑海中一片空白。
  “尉、尉尉,你这钱哪里来的?你可别去干什么傻事啊,纺纺的病有你爸和我呢,你可别……”时妈妈愣怔过后,眼睛一下就红了,声音哆嗦得像是在走钢丝。
  时尉在他的心里是个好孩子,优秀得让能让她挺直脊背骄傲做人的好孩子,但这两万块钱实在是太多了,这时候万元户都还是个传说呢,不怪时妈妈想歪,而是她的眼界就是这样的。
  两万块钱,摆在一起,她想都不敢想。更别说是时尉这个学生给她的了。
  “妈,你别急。这钱正当得来的,你放心吧。”虽然早就预料到了时妈妈的反应,但时尉还是有些头疼。
  两万块,是他思考过后拿出来的钱。
  时爸爸和时妈妈胆子小,时尉是知道的,别说七十万了,七万她都不敢说。
  但是两人的担心和忧虑他也知道。
  几千块是缓解不了他们的焦虑的,时纺的病现在想要稳定下来至少要一万块钱,给了一万,两人还得往死里干。
  两人也都不年轻了,前半生已经亏损得那么厉害了,以后得好好养才是。
  所以时尉思来想去决定先给时爸爸时妈妈两万,第一,是让他们减轻些压力,干活的时候能放轻松些,不要像牛似的死干。第二,则是给他们一个坚定的信念,让他们知道儿子是有能力赚钱的,给他们减少的焦虑,也顺便改善一下家里的条件。
  “你记得远之那车吗?别看就一辆车,那也得七八万呢,还是米金。我现在跟他一起做生意,做的是外国人的生意,外汇知道吗?一米金黑市里能换十块钱呢。这钱都是正当来的,没干什么违法的事情。”时尉故意用那种夸张炫耀的语气跟时妈妈说话。
  这话听着虽然有些愚蠢的高高在上,但这种罪容易糊弄像时妈妈这个年纪的人。
  时妈妈什么样的人,时尉再清楚不过了,倒不是鄙夷,而是事实就是如此,勤快但是软弱,丈夫是天,眼界又狭窄,一辈子没怎么离开过自己的安全舒适区。只要在谈话中把握住了主导权,就能方便地牵住她的鼻子。
  时尉在心里唾弃了一下自己,跟自己老娘都要玩这种骗子手段了,真的是越活越回去了。
  但这样确实是最优方案。
  时妈妈虽然软弱,但她身上还带着封建家长是的“绝对权威”,时尉不占据一下主导权,是别想从她这里磨出点东西的。时妈妈说时尉固执,但他的固执遗传谁?还不是他们两个。只是他们的固执被显性的怯懦和老实不小心遮住了。
  “和外国人做生意啊?”时妈妈睁大了双眼,满是不可思议。
  时妈妈这几个月在镇上住着,尤其干的还是走街串巷的活计,除了那些家长里短,听得最多的,就是关于外国的事情。
  现在对国外的了解不多,真去过国外的也没多少,但人都是喜欢臆想的,听见什么就传什么。现在的主流趋势就是说国外好,那就传国外是怎么样怎么样的好,顿顿都是肉,牛奶多得用不完,只能勉强用来洗洗澡好用一下的样子,遍地都是钱,金子随便让人挖,家里小轿车开都开不完,早上一辆中午一辆晚上一辆地开……反正是怎么好怎么来。
  听着虽然荒唐,但是信的人真的不少,而且都是深信不疑的那种程度。
  时妈妈显然也是那种深信不疑的人,日子过得太苦了,要有些消遣,有点寄托,才能坚持一下,所以在时妈妈的眼里,国外那真的是掉进福窝里的日子了。
  时妈妈心里信了大半,只是这钱着实有点吓人,路远之的实力不用她怀疑,早在一开始那木仓、那车就已经把她给震坏了。
  她犹豫了一下还是说:“怎么远之找你一起做生意呢?这么好赚钱的事情,他干嘛不一人做了?”
  时妈妈人老实也善良,但是家里生意的事情,可是半点没跟人透露过真实情况的。一来,她怕别人知道他们家有钱了来借钱,现在的钱都是要拿来救命的,可真不能借出去;二来,那就是怕有人跟他们家抢生意。
  他们这摊子小,但也要本钱,三轮车、煤气、食材都是要钱的,一开始可不得扔几百吗?这生意不像腌萝卜,腌萝卜的成本只有那么一点,就算赔了也没事,几乎算是没有任何门槛的。所以跟风的人特别说。
  可这小摊不一样,一下几百的投入劝退了一大部分人。可要是知道了一个月能赚好几百甚至上千块的话,那都得疯,别说几百的投入了,几千的投入也干啊。
  时妈妈是老实,但老实也不代表没脑子。反正这挣多少钱的事情,就他们一家四口知道,对外没哭穷已经是有所收敛的了。
  换位思考一下,几个月就能挣几万的事情,有那个傻子会自己不干带着别人一起呢?
  “我出点子出力气,远之出钱出渠道。”时尉故意用一副高傲的神情说道,“我是少不了的,一个人是能赚钱,但两个人显然赚钱更快啊。你想想你和爸,两个人一起比一个人赚得多了吧?还有啊,能不能赚到大钱,还是得看脑子的。你儿子我别的本事没有,全剩点子了。”
  时妈妈顺着时尉的话想着,再想到家里现在的生意,也都是听了时尉的话才赚了钱的,疑虑顿时就消失了个干净。
  做父母的,都觉得自己的儿子是最厉害的,要是时尉谦虚的话,时妈妈心里可能还打个转,但是钱摆在这里,时尉又把话说得这么满,时妈妈的自信心也瞬间膨胀了起来。
  “厉害厉害,你啊,最厉害了。”时妈妈没了担忧,脸上满是笑,抱着钱都舍不得放手了。
  时尉松了一口气,总算是在时妈妈这边过关了。
  “对了,你记得好好谢谢人远之,你的点子虽然也厉害,但没人远之你也干不成这事,记得好好跟人家道谢知道吗?”
  “知道了,晚上我就带他下馆子好好感谢他一下。”
  “那还是别了。”时妈妈连忙说道,“下馆子那多浪费啊,你把他喊家里来,我去多买些肉,有那下馆子点青菜的钱都够我给做一盘肉了,你现在手里虽然有钱了,但也不能这么大手大脚的花。”
  时妈妈连忙去摸时尉的口袋:“你那还有多少钱,都给我,妈帮你保管着。”
  听到这熟悉的话,时尉一愣,然后口袋里的钱就被全部摸走了。
  时妈妈从时尉这里摸出钱,脸色一下就变了:“你怎么带这么多钱在身上?不怕丢啊!”
  这会儿的小透特别多,时妈妈带着钱一路坐车过来的时候,那是做了好几处伪装的,钱用布包着,塞进铁盒子里,弄上小锁锁好,然后又包着布放进袋子里,再把袋子绑好放到大包里中间的位置,时妈妈就这样包着包抱了一路,时不时借着翻东西的时候偷偷确认一下塑料袋还在不在,是一秒都不敢离手的,上厕所还得抱好了。怕有人抢,她还特意把包放在了自己的衣服上,一路上看谁都像小偷,能不说话就不说话,不给自己一点存在感。
  时尉口袋里的钱是准备下去买桌子凳子的,带了差不多有十多张大团结,还有一些零钱。
  时妈妈拿了一毛钱给时尉:“有这钱就够了,带多少花多少就是,你是生怕不偷你钱是吧?心这么大,指不定之前丢过多少次钱了。”
  时妈妈说着就露出肉疼的表情来。
  时妈妈一念叨,就是念叨好久,然后把时尉收刮了个干净。
  收刮完后,时妈妈乐滋滋地抱着那块大砖头,正数着钱呢,就突然问:“对了,旁边这些屋住的人呢?我今天早上都想借碗都没见着人。”
  “这里都没人,房子是我买下的,原本住着的几家前些天就搬走了。”时尉还在那里伤神,到不是可惜被收刮走的那点钱,而是为自己只有一毛零花钱的现实哭泣。
  手里都有两万多了,就给儿子一毛钱,能再抠一点吗?
  “哦,搬走了啊。”时妈妈说完才反应过来时尉刚才说了什么,数钱的手都不动了。
  “啥?什么叫你买下的?”
  时尉显摆地说道:“这个屋子,还有那、那、那,都是我的了,还有那院子,也是我的。你儿子的!”
  时妈妈已经傻了,不过很快又抱住了自己身边的这块大砖头,双眼死死地盯着时尉:“你买下来的?”
  “嗯。”时尉点点头,然后说,“我准备开个店,你和我爸一起搬过来吧,怎么样?”
  说实在,时妈妈确实心动了。
  时爸时妈和时纺,现在租的房子并不大,本来就是为了省钱才租的便宜房子,还得放一堆食材,除了两张床还有点样子外,家里小得转身都困难。
  村里虽然也有房子,但屋顶没有了,墙也少了一面,屋子慢慢地慢慢地就斜了一半,要么修要么推了重盖,不然就没法住人。
  但说来说去,最后还是就那句话,舍不得钱。
  大概是几千年的苦难经历下来,华国人的土地思想都很重,不管怎么样,对地对房子的执念很重,房子的诱惑是毫无疑问的。
  但心动过后,时妈妈立刻就冷静下来了。
  燕京虽然好,但却不适合她住。
  其他都不考虑,单说一个,语言怎么办?时妈妈不会说普通话,一口北方人谁也听不懂的方言,就已经宣布她没有社交了。
  更别说还有其他麻烦的一大堆。
  “算了,我和你爸先忙活着摊上的事情吧。”
  时妈妈不愿意,时尉也没有强求。虽然他想让时爸时妈过来,好可以放在自己的眼皮底下照看他们,但这样做的同时也容易伤害到他们。
  “你就回去买套房子吧。”时尉又说道。
  时妈妈摇头摇得更厉害了:“我和你爸摆摊才多久啊?现在要是就买房子,那别人不都知道咱家赚到大钱了?几个月一套房子,以后镇上隔壁邻居要怎么说?”
  人的嫉妒心是很恐怖的,本来大家都是挣扎在贫困线上讨口饭吃的,结果你不声不响就抛下组织一举跨过温饱线到小康了,那可不是祝福了,闲话能把人说死。
  家里也别想安生了,今天这个来借钱,明天那个来讨经验,总归就是个麻烦。而且时家在镇上又没有亲戚好友,也没有什么情分,就等着被孤立吧。
  “那租房子行吧,也不用租个多好的,起码得三室一厅吧,给我留间卧室,纺纺也大了,得给她一个私密的空间,你和爸再一个房间,这样正好。然后再租个店铺,不干小摊子了,把场地固定下来,减去了东跑西跑的时间,也让顾客固定下来,还能多赚点钱。”
  时妈妈明显有些不愿意,但是前面来燕京、买房子的提议都被她拒绝了,第三次拒绝的话一下还真不好说出口。
  而且如果生活能过得好一点,谁不乐意呢?
  时尉见时妈妈的表情已经有所松动了,便又给她算了一笔账。
  小摊变店铺,成本虽然变大了,但客户能固定下来,价格能往上浮动一点,人也能轻松一些。
  时妈妈不怕累,但照着时尉给她算的钱,如果能把店开起来的话,那利润也上来了。
  只是,租店铺、装修、买设备的这些成本让她有些舍不得。
  开店的话,桌椅、锅碗瓢盆都少不了,照时尉说的,还得买冰柜,那这花销一下就大了上去了。
  “妈,我知道你省,可钱不是省出来的。你和爸之前担心时纺的医药费,可现在我们也不缺这医药费了呀。就当今年纺纺的检查费、药费得花上两万,那还四千呢!租房开店成本高是高,但怎么着两千顶天了是吧?”
  时妈妈打断道:“要是不买冰柜,一千都不用呢!”
  “那你还犹豫什么?”时尉立刻反问。
  时妈妈嗫嚅着:“那四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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