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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被美食淹没-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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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全部蹲下,手抱头不许动!”前后都有一把木仓,又有好几个人在咕噜咕噜地冒着血,这下,他们是什么不好的心思也不敢有了。
  刚才这里闹出的动静一点不小,警察应该很快就会来,但为了防止他们偷袭,时尉还是准备找绳子把他们全部绑起来。
  “这里有。”路远之虽然只是第一次见到这个人,但对这人刚才的表现有不少满意,脸上的笑容也多了几分。
  时尉接过绳子,把所有人的手全部给绑到了一起。
  “哥哥!”等所有的人都被绑起来了,时纺才敢跑过来抱住时尉。
  “你好,我叫时尉,刚才真是太谢谢你了。”时尉一边摸着时纺的头安慰他,一边跟路远之道谢。
  “不用。”十七岁的路远之又冷又酷,话也很少。
  “该感谢你的。今天要不是有你,我们可就要遭殃了。”董许愿年纪虽然大,但像今天这样的场景却是从未见过的。木仓这种东西,离他们这些老实农民还是太远了。
  “纺纺,快谢谢大哥哥!”时尉知道路远之的性子,拍了怕时纺的脑袋说道。
  纺纺是个自认为胆子巨大的小姑娘,但今天这一出也把她给吓到了,躲在时尉的后面怯怯地探出一个脑袋对路远之说:“谢谢大哥哥!”
  路远之抿着唇,面上露出点不好意思:“我也不是为了救你们,他们是我仇人,救你们不过只是碰巧罢了。”
  董许愿明显就是不相信,热情地说:“小伙子今年多大啦?你看着和我儿子年纪差不多,你们家在哪里呀,今天你救了我,我们该提点东西去你家感谢一下的……”
  董许愿做了这么久的生意,别的本事没有,但是和人套近乎的本领可增长不少。
  路远之没怎么和董许愿这种类型的人接触过,面上明显有些不适应的尴尬。
  董许愿可能觉得路远之刚才的那一番说辞是在耍酷,但时尉却知道那是真的。
  路远之的背景很深,他姥爷家祖上是做书香世家,出过不知道多少位大官,后来有了实业兴国之后,他们家有开始做生意,钱捐了一笔又一笔,即便是建国后,他们的待遇也很不错。可惜在十年的混乱中被人折腾得没了家。
  路远之的姥姥一家人要么被逼疯要么被逼死,也就是路远之靠着路家的庇护在活下来。
  姥爷家出事的时候,路远之还很小很小,但姥爷一家也不是混乱第一年就全死光了,路远之一直记恨着,等到他长大了,上面的人虽然给姥爷一家平反还给了补偿,但路远之的怒火并没有消下来。
  当年那些红卫兵,他都一个个地记住了,找着机会给他们使绊子。然后一直到八三年的严打。
  当年的红卫兵,很多都是混子趁机抢劫,虽然得了一时的风光,但混乱过去后,大部分人又变回了混子。
  路远之的背景深厚,不管是跟军方还是警方都有交情,于是就开始做起了“志愿者”,他也不盯别人,专门盯那些祸害过他姥爷一家的人。
  才短短一年,从他手里绑过的人就不知道多少了。
  时尉他们把混子绑好没多久,警察就过来了。
  路远之指着从混子们身上搜出来的一百多块钱说:“这是他们被抢的。”
  时尉愣了一下,然后反应了过来。
  警察将这些钱交给时尉,那些混混们眼睛瞪得牛大,仇恨地看着时尉,有人嚷嚷着这不是,但没人听他们的。
  “谢谢。”时尉小声地跟路远之道谢,他知道这是路远之他们穿得落魄特意给他们的。
  这些钱搜出来,肯定是要上交的,不过如果就有受害者的话,那就不一样了。
  时尉现在穷,也没准备拒绝,黑吃黑这一套,他也不是没玩过。既然这些人出来抢,那就要做好被人抢的准备。
  “不用。”路远之一脸冷漠。
  “我叫时尉,时间的时,都尉的尉。在燕京大学上学,有需要帮忙的话随时找我。”
  路远之点点头,不在意地骑上自行车走了。
  他的笑容很少,只有在发现猎物时才会露出愉悦的笑。平时就是一个大冰块。给人一种不喜欢的高傲感,但又因为他的家世,大部分人又不得不挤出笑容上去恭维。
  “哥哥,那个大哥哥好帅呀。”小姑娘双眼亮晶晶地说道。
  “那下次我们再见到他的时候,就请他吃饭好吗?”时纺拼命点头。
  “不过燕京这么大,以后还有机会碰到吗?”董许愿拿着钱,觉得有些烫手,“尉尉,你没课的时候多出来找找他,要是见到了就多谢谢他,多请他吃几顿饭。”
  “好。”时尉答应了下来,视线却跟着时尉一下没能收回来。
  燕京很大,但他和路远之的缘分就那么好。
  上辈子时尉是一个人来的燕京,也没有钱去吃那个早餐,自然也就没遇到这群打劫的小混混。他和路远之,是在学校里认识的。
  时尉学得是经济学,路远之是学法律的,两人虽然是不同的系不同的专业,但却在一个宿舍。
  而且还就是临床。头顶着头睡的那种。
  时尉三人提了大包小包过来,但心理却不多,除了身上一套包里一套的换洗衣服,其他的全部都是百合干。
  三人还处于缺钱的状态,夏天怎么都能将就,草席便宜,一毛钱一张,冬天也还远,犯不着现在就买衣服被子。
  时尉之前的衣服已经很破了,不管是被子还是衣服,都有补丁,时尉说不带过来,时长财和董许愿也没有强求。衣服本身就要到换的时候了,大城市大学校,时尉穿着破烂衣服也不好,所以他们就听时尉的,收了一百多斤的百合过来。
  村里的山上就有一大片野生的百合,时尉雇了一群小孩,一斤洗干净的鲜百合一分钱,小孩们成天上山给他挖,颠颠儿地送来给他。
  百合在他们那不值钱,想要去山上挖就有。除非饿得受不了了,也没有人去吃。但在首都,百合就不一样了。
  一斤晒好的干百合,卖一块都成,拿去卖给药店,也有七毛钱一斤的收购价。
  时长财和董许愿对时尉的说法将信将疑,但空手去燕京,又觉得白瞎了那么多车票钱,加上时尉收百合的价格并不贵,鲜百合变干百合虽然有缩水,但也就两三块钱。和车票一比就算不得什么了。
  不过时尉现在没有要出去卖百合的打算,先带着时纺去挂号看病才是正经。
  报道结束后跟着学长到了分配好的寝室,床边贴着名字,时尉找到自己的名字,第一时间就是去看旁边的位置,看到路远之三个字,微微松了一口气。
  路远之这人心肠好,但并不容易接近,上辈子的时尉要不是因为有个室友关系在,跟路远之可能什么交集都不会有。
  “妈,怎么走吧。”时尉将大大小小装着百合干的包裹全部放到了床上,然后带着董许愿和时纺去了医院。
  他们去的是燕京最有名气也是最好的医院,上辈子时尉刚短腿的时候,就是路远之把他送到这里来的。年纪大了之后,这个来得就更多了。
  “护士,麻烦问一下,我妹妹这个情况,该去哪个科室好呢?”虽然来医院来得多,但时尉对医院的了解也就是不多的那几个科室。骨科算一个,心外科算一个,其他的就不太清楚了。
  护士问了大致的情况后给了一个内分泌科的答案。
  开了一些检查给医生看过后,又让时纺去消化内科,又开了检查后,医生建议去变态反应科。
  “尉尉……”一路的检查下来,董许愿手里的钱薄了不少,但从医生那里并不能听出什么东西。董许愿又是心疼,又是忧心,脚步都沉重了许多。
  时尉做过很多检查,尤其是有了钱养了体弱多病的闺女之后,他自己就会看各种各样的单子了,虽然不能说和医生护士一样全部看得懂,但有没有问题还是看得懂的。
  “妈,你别担心,医生什么都没说那才好呢!”时尉宽慰她道,“这可是首都最好的医院,里面的医生也一定都是厉害的。你看咱们镇上的医院,从来就没给开过这么多的单子,所以在那里才一直看不好。”
  “那也不用做这么多检查呀。”董许愿心疼地给时纺揉揉手。时纺的两根胳膊,都被抽了不少的血,一管子一管子的,足足抽了二十多管!
  “妈,这是把纺纺全身上下都给查一遍呢。查完了才知道纺纺到底得了什么病!”
  董许愿不说话了,拉着时纺嘀嘀咕咕:“来一次就花那么些钱,这也要做那也要做,钱花了那么多,连药都还没开始吃,就得花大几百!”
  时纺全程一言未发,今天的这种阵仗有点吓到她了,但全程紧紧地贴着董许愿不敢说话。
  “妈,走吧,咱们再看最后一个科室。”时尉倒是一点不觉得麻烦,在董许愿看来已经很多的检查在时尉看来却算不了什么,他以前只要一来医院,之后的好几天就得天天来,都是预约做检查的,有时候报告还得等一两个星期才能出来。
  好在他有钱,每次挂号都是特需或是国际,挂号费虽然贵了一些,国际虽然坑了一点,但出单子的速度快了很多。
  但他最喜欢的,还是去自己投资的私人医院,只要去他的医院,全医院的资源都得可劲儿地紧着他和闺女转,没有那个专业医生也不怕,联系飞刀就是了。
  但现在不是没钱没自己的医院嘛!
  “那就最后一次吧!”董许愿咬牙。一个上午加半个下午已经花了一百多块钱了,这时候要是走了的话,那之前的钱也就全白费了。她平时连一分钱都要计较,这会儿是绝对舍不得的。只能是咬牙继续。
  时尉能猜到董许愿的想法,但没有再劝,劝也劝不通的。生病就要打针吃药,只有打针吃药才会好,花钱在不是打针吃药的上面就是浪费钱!这是董许愿这么多年来的想法,并不是时尉一朝一夕能改变的。
  “纺纺乖乖的,待会儿医生问你什么,不要紧张,不能隐瞒,知道吗?”虽然已经叮嘱过两次了但时尉依然耐心。
  “知道了,哥哥。”时纺一脸的乖巧。
  这一次看着就有点希望了,因为挂特需的费用贵,所以特需这边没有多少人,医生细细地问了有半个多小时,然后才给时纺开了单子。
  时尉拿到单子脸色看着就不是很好,这是过敏原测试。
  “医生,单子是开错了吗?我妹妹好像没有过敏啊?”在时尉的印象中,过敏一般都是身体发红发痒起痘痘这样的。但时纺从来都没有这样的情况,只是年年生病,月月生病啊。
  “是这样的,过敏的表现不光是发红发痒,很多隐藏在身体内的过敏反应不靠检测是检测不出来的。除非严重到一定的程度,比如说休克、窒息……”医生解释了一下,时尉的心顿时就提了起来,然后火急火燎地就带着时纺去做检查了。
  过敏是个很麻烦的事情,不仅处处要小心,而且它本身就代表着一个信号——免疫系统有问题。
  董许愿不懂时尉为什么那么如临大敌,但是也跟着紧张了起来。
  “尉尉,纺纺没事吧?”
  时尉转头看着董许愿快要哭出来的模样,连忙收敛了表情,摇了摇头说:“没事,纺纺的身体不错,除了免疫力差点,有点营养不良,其他的没有太大的问题。”
  时尉嘴上说着没问题,但是看着时纺手上越涨越大的包,心却一点点地往下沉。
  二十四滴药水,鼓起了三个包。
  医生拿到条子后,叹了一口气拿出了一张表:“这是脱敏药水的价格和要注射的周期,你们看一看,考虑一下再回复也不迟。”
  时纺一共对三种东西过敏,青蒿、玉米,还有大豆。
  青蒿最严重,4+,大豆最轻,1+,玉米的包要大一点,但也是1+。
  “尉尉……”董许愿一看表格上的数字,腿都吓软了,无助地看向时尉。
  作者有话要说:
  变态反应科其实就是过敏反应科,协和的变态反应科是国内最好的。很早就设立专门科室了,但这个科室一直很偏,因为过敏的比例还是比较小的,普通一些的也不太影响生活。
  然后过敏的反应确实是很多种的,而且十分极端,我有一个病友,就一个过敏,小麦过敏,5+,严重到摄入就容易昏厥,休克过几次,都是误食。然后也有更极端的,全部都是+1+2,(1…5,1最轻,5最重)但有两位数过敏的(实际上更多,因为很多过敏的种类没在测试内),而且看不出来,累积到一定程度就要住院治疗的。两种极端都有一个共同点,就是经常生病,感冒发烧几乎月月有。
  然后过敏原测试,我不知道八几年的测试是怎么样的,我查了一下没查到,但血液检测是这两年才普遍起来的,以前是点一排一排的药水,然后往下扎一个小洞,看肿胀的程度,远没有现在的血液检查来得精细。


第27章 
  脱敏治疗的注射药水很贵,一年要三千六,不是他们家现在能够负担得起的。最重要的,这钱不是只用花一年。三年一个周期,如果不起作用了,还要继续注射。算下来的几个十分夸张恐怖。
  现在医疗保险覆盖得十分好,福利好的工厂甚至能给全家全报销。但时家不在医疗保险的范围内,因为这个针对的只是工人。
  “哥哥,我想回家了。”时尉转着脑筋想短时间凑齐三千块的法子,董许愿傻愣愣地跟失了魂似的。
  “很快就回去了,纺纺乖乖的。”时尉想着事情,摸着时纺脑袋也显得有些漫不经心。
  “我现在就要回家!”时纺跳下凳子,一手拉着时尉一手拉着董许愿,把他们往外拉,“我要回家!我要回家!”
  “你这孩子!”董许愿心里乱得很,抓起小闺女就对着她狠狠地打了两下。
  时纺叫了一声,然后满脸泪满脸倔强地喊:“我要回家!我要回家!”
  “你——”董许愿气个半死,又理智恢复了一下,然后抱着小姑娘哭。母女俩抱着哭成一团。
  时尉的心也被揪了起来,鼻子眼睛都好像不是自己的了,难受得他想要锤墙!
  说白了,还是因为没钱,还是因为他不够努力!
  “医生这药水能先买三个月的吗?”时尉是不可能一次性掏出三千六百块钱的,但是三千六百,是一年的价格,如果分摊到每一个月,就没那么吓人了。
  他们家现在骑着三轮车出去卖东西,一天有四十多块的利润,一个月这就是一千多,三个月就能把一年的药水钱给赚回来了。
  所以时尉不为药水价格担心,就为现在手里的钱担心。
  他们来燕京的时候带了一千一百块,路远之又帮着他们拢了一百多,但是今天来医院,几个科室一走,单子一开,已经一百多撒出去了,还得留够时纺和董许愿回去的车钱,要再算起其他的花销,那满打满算也只够四分之一周期的。
  脱敏药水主要是前期花钱多,一个星期就要注射一次,后面就好了,一个月注射一次。
  “这当然是可以的。”医生看着这一家人,三人都是挤了两天火车后直接来医院的,别指望他们的形象多好,衣服也是有好多补丁的,看起来的日子就不太好。
  作为医生,他这一生见过很多悲剧,但好在那一颗心没就那样麻木下去。
  “大妹子,别哭了,我还没说完呢,你们慢慢听我说。”医生给董许愿和时纺递了纸巾,然后和时尉一起将他们扶到椅子上。
  医生从柜子里拿出两盒药,虽然说:“进行脱敏治疗可能能够一劳永逸,但药水对孩子的身体负担比较大,后期会很辛苦。而且价格也十分高。说实话,这药水也比较难得,都是进口药,花的是外汇,但你们手里,价格就高到让人望而却步了。”
  “不过小姑娘的运气还不错,三种过敏原都是可以避免或是减少接触的。”医生指指那两盒药说,“这种抗过敏药可以在过敏后起到治疗缓解的作用,如果能做到尽量少摄入过敏原的话,这种是较为经济对身体负担也会稍微小一些。”
  这种抗敏药自然也是不便宜的,一个盒子看得大,但里面只有七粒,平均下来一粒要一块二。
  “当然,国内生产的药也是有能够替代的。用国产的话,可以便宜十倍左右。”医生的声音不急不缓,给人一种安定的情绪。
  董许愿听不懂普通话,她只能是求助地看着时尉,时纺虽然能听懂一些,但她现在很乖地坐在董许愿的怀里玩扣指甲的游戏,不敢看时尉给他增加压力。
  “我们用进口的。”国产的药虽然便宜许多,但时尉却不敢用。现在国内还没有统一的标准,没有卫生标准没有生产标准,连准入市场的“许可”都还没有出现。
  很多厂子都是胡乱生产的。他们镇上就有这样的“制药厂”,拿了做点滴的水是随意从池塘里取上来的,没有消毒没有蒸馏,药剂是随意添加的,多一点少一点全看工人的心情。
  时纺就找过几次道,感冒打针越大越差,最后还得了病毒性肺炎,本来就是一场小感冒的,但因为药水太脏,生生给她打得更严重了。
  “那你们在商量一下要不要进行保守控制吧。脱敏治疗听着是好一些,但也有隐患,小姑娘的年龄不大,现在免疫力不行,等长大一点自动就好也是可能的。”
  时尉又犹豫了,他倒不是舍不得那钱,而是想到了技术问题。上辈子时尉也有听说过脱敏治疗,但那都是舌下的,不仅方便,最重要的是副作用小。现在虽然说进口药的质量也不会差到哪里去,但时纺的年龄确实有点小,注射药水说白了就是从轻到重地增加耐受性,对身体的伤害是一定的。
  “医生,那如果选择控制的话,平时需要做什么呢?”
  “主要就是不要摄入过敏原,增强抵抗力。”医生说,“最好的办法就是确定不过敏的东西,可以做饮食日记,每周饮食相同,慢慢筛查过敏物质,我们这边测的种类有限,不排除生活中其他东西过敏的可能。”
  时尉挣扎了一下,最后选择了控制治疗。
  医生又说了一堆的注意事项,时尉都细细地做好了笔记,然后一家三口才感恩戴德地走了门。
  “纺纺不会有事吗?”董许愿看着又是要哭的样子。
  董许愿会说两种方言,能听懂四种方言,但她就是不会说普通话,也听不懂普通话。村子里镇子上就没有多少是说普通话的,很多学校上课的老师也都只会说方言。
  时尉在家也不怎么说普通话,他以前的普通话也很蹩脚,现在的普通话好,还是托了重生的福。在这样的环境里,董许愿要是能听得懂普通话才怪呢!
  “没事了。”时尉压下翻涌的情绪,一边走一边对董许愿说,“纺纺这就是食物过敏,讲轻点就是食物中毒,以后蒿菜、玉米和大豆碰都别给她碰!”
  董许愿连连点头,抱着时纺脸上尽是后怕。
  蒿菜就是青蒿,一种长得十分迅速味道也不错的野菜,时纺天天出去采,他们家吃得最多的就是这个,不仅应季的时候吃,而且还经常晒干了在没菜的时候吃。时纺对青蒿的过敏那么严重,能不月月生病吗!
  时尉取了药,一盒一盒地垒了两袋子。
  除了抗过敏的药,还有杀虫药、钙片和维生素,这年头的人多少有点寄生虫病,时纺也不例外,检查出了好几种寄生虫,这都是要慢慢吃药杀死的。
  “还有,妈,现在家里的收入不低了,别天天扣扣搜搜地不舍得花钱。医生说了,纺纺过敏、身体差营养不良,和饮食都有关系,你平时多做点肉,鸡肉鸭肉猪肉羊肉牛肉,只要一天得给纺纺吃一样,尤其是鸡肉,医生说能增强抵抗力,抵抗力上去了,纺纺以后可能不用吃药就能自己好了。”
  时尉一路唠唠叨叨,把董许愿说得都抬不起头了。
  “纺纺,是妈不好,妈太抠了,妈一定改!”董许愿也不管别人看她的眼神是怎么样了,抱着时纺直哭。
  时尉也没想到会弄成这样,他的本意是给董许愿下一剂猛药,让能大手花钱把家里的伙食提上来,但在董许愿的心里,那就是她做得失职了!她不好,她把闺女害了!
  “妈妈,你好,你最好了!”时纺吓得抱着董许愿的脖子直哭。
  “妈妈妈妈,你这是干什么呀!”时尉也抱着她,“你又有什么错!都是我不好,我不该那么说的,是我的错。”
  “以前家里也没怎么样在钱上亏待我和纺纺啊,也就是咱们没知识没文化,不知道原因,把钱花错地方了!”时尉给她算了一笔账,“纺纺以前一年至少要花两百在打针吃药上吧?一斤鸡蛋要一块二吧?”
  “如果把打针吃药的钱花在吃上面,一年至少吃一百六十多斤的鸡蛋,比三个纺纺还重,至少有四年半的时间,纺纺能一天吃一个蛋!但咱们就是不知道,把钱花错了!以后咱们就把钱给花对地方,一家人能吃得饱饱的,吃得好好的,还能把身子养好,以后就不给医院花钱了!”
  “真、真的?”董许愿做生意精明,但在这方面,她永远是被儿子忽悠的那一个。
  时尉认真且郑重地点头:“你想想看,这些年咱们家借了多少钱?不都花到医药费上去了吗?以后就好好吃,把身体吃好,那就不怕生病了。那些医药费拿来卖鸡蛋,一天两个吃一辈子都够了。”
  “那、那我从今天开始就天天给你们煮鸡蛋吃。”董许愿下定决心咬牙道。
  “妈妈,我还想吃肉。”时纺扯扯董许愿的衣服小声地说。
  “吃吃吃!咱们今天就去吃!”
  董许愿话虽然放出来了,可一到馆子一看到那价格,又哆哆嗦嗦地狠不下心了。
  “妈!”
  “妈妈!”
  时尉和时纺同时喊道。
  董许愿简直不敢对上时尉和时纺的眼睛,但很快又咬牙喊:“买!”
  一份肉沫蛋羹一块一,一份酥炸排骨两块三,三碗米饭三毛钱,一顿饭吃了三块七,把董许愿心疼得直抽抽。
  “妈,你也快吃!”时尉给董许愿一口气夹了三块排骨,然后抱着自己的碗然后唬她说,“我已经吃饱了,纺纺现在要吃药,不能吃别人碰过的东西,不然有细菌感染。”
  董许愿对自己苛刻惯了,桌子上虽然有两道菜,但她是舍不得碰的,只会埋头吃饭。她吃得很幸福,平日里都是那种几乎能把嗓子给划出血的粗粮,能吃上一顿大白米饭已经很满足了。
  “我不吃,我不吃!”一碗米饭,她吃得很珍惜,所以时尉吃完了她还没吃好。
  “那就只能倒了。”时尉故作惋惜地说道。
  “倒什么倒!”董许愿把眼睛一瞪,都是好好的粮食,明天吃不也一样吗?
  “那你怎么带回去?”
  时尉一问,董许愿就噎住了,他们吃的虽然不是国营饭店,但也是没有外带服务的,想要外带就要把自己的饭盒带过来,但他们哪有什么饭盒哟!
  “你、你气死我了!”董许愿气得不行,但又真舍不得把好好的菜给倒了,所以只能是吃了。
  排骨炸得很是酥脆,大概是被提前炖煮过的原因,每一块的肉和骨头都能够轻而易举地分开,肉的外面香酥,肉不嫩也不老,而是像红烧肉那样一下就能化开。
  咬开一层薄薄的酥皮,丰富的肉汁在咀嚼中不断地溅出来弹射在唇齿间,喷香的调料融合在肉的每一部分的同时,又无限增添了肉本身的香气。有时候不小心咬到骨头,酥烂的骨头立刻洒出味浓且香醇的骨髓,将调料吸得饱饱的骨头里,骨髓和料汁的融合让舌头上的味蕾瞬间炸开,将寡淡的记忆炸出一个深刻的坑点。
  董许愿是第一次吃到这么好吃的东西,她的一辈子很简单,煮饭吃饭劳作睡觉,吃的是红薯丝是连壳一起下咽的粗粮,是米糠,是野菜。本来她以为上一次时尉做的猪肉渣已经是天底下最美味的东西了,但今天的排骨,又刷新了一次她对美味的概念。
  她是个粗人,不会形容自己的感觉,脑海里只剩下“幸福”两个字。
  时尉和时纺对视一眼,心照不宣地低头笑了一下。
  肉沫蒸蛋爽滑得不可思议,嫩黄的蒸蛋水嫩嫩的,看不到任何一个孔,和董许愿一贯做出的蜂窝蒸蛋一点也不一样,滑嫩到舍不得咀嚼舍不得吞咽。鸡蛋的香气是霸道不过肉沫的,但这一碗蛋羹却十分恰到地将两样食材纠缠在一起,让人分不出鸡蛋和肉的区别,只觉得香。不是鸡蛋的香,也不是猪肉的香,就是一个字——香!
  时纺和董许愿吃得都慢,但时尉不嫌弃,慢慢地看着她们幸福又满足的吃相。
  “走吧,咱们先会我宿舍,我把东西拿上,去火车站旁边找个招待所先住下来。”
  时尉抱着吃完饭胖了一斤的小姑娘说道。
  “住什么招待所,不用了,我和纺纺这就回去了。”来燕京最大的目的就是给时纺看病,病看好了,董许愿也就不准备再留下去了。
  燕京漂亮,但消费也高,多待一天就多花一天的钱,而且早点回家也能找点帮上生意的事情,能多赚点钱给闺女用上药水,给儿子攒上钱盖房娶媳妇。
  “现在走还能买到票吗?还是说你想带着纺纺去睡候车室?”时尉严肃地说,“妈,你受得了,但纺纺受得住吗?”
  “妈妈?”时纺配合地扯了扯董许愿的衣服,黑溜溜的大眼睛水汪汪地看着他。
  “走吧,正好这么多药呢,我得好好跟你们嘱咐一遍,可不能吃错了!”
  时尉这么一说,时纺那么一无声地撒娇,董许愿就是再舍不得钱也没办法了。
  “哐啷哐啷哐啷——”两大袋子药换个不停,尤其是钙片维生素这种一瓶子里面好多的药,在静寂的夜里显得格外刺耳。
  时尉推开宿舍门,里面的说话声顿时就停了下来,一间宿舍四个人,都好奇地盯着时尉一家看。
  “你们好,我是时尉。”时尉露出一个开朗的笑容,目光却凝固在了路远之身上。
  一个宿舍六个人,除了时尉其他人都到齐了,四个人聊着天,而路远之一个人坐在床上抱着厚厚的书忘我而专注。
  “帅哥哥!”虽然只是个背影,但时纺十分眼尖地把路远之认了出来。
  时尉顺势走了过去,眼睛闪闪的露着激动和感激:“你还记得我吗?我是时尉,我们早上见过的!”
  路远之看着十分的刻苦认真,但时尉缺知道,这人嫌麻烦,不喜欢和人打交道,寝室里这么多人,让他烦躁了,干脆就抱着书坐在一边不参与不搭理。
  别人一看他在认真学习,要么也安静地学习,要么就不去打扰,其他人即便是聊天,也都是自觉放低声音的。
  路远之的面前突然多了一道阴影,他这才微微掀了掀眼皮,有些惊讶地看着时尉。
  显然他也没想到他们俩会那么有缘,早上刚见过,现在又见面了。
  “你也住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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