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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英明神武-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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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累了就睡吧,早上起得挺早。”项籍的声音虽然不大,但却清晰地传到安晟的耳朵里,“有我。”

    安晟低下头,微微点了两下轻轻合眼,手上无意识地家里,拉住了项籍的手指。项籍也没有收回的意思,任由安晟拉着自己,阖上双眼,遮住了磐石一般坚定的眼神。

    “嘭——”

    安晟倒吸一口凉气,捂住自己的后脑勺,揉了两下以减少疼痛。

    项籍的低笑声传来,一只大手带着温度在他的痛处揉搓着。

    过了一会儿,安晟觉得好些了,才发现车厢里少了一个人。

    “项庄呢?”安晟发现自己竟然还拉着项籍的手,也写不大好意思,都是大男人,怎么自己跟女孩一样拉住人家的手不放。但是项籍的手又很有温度,可以有效地缓解安晟在冬天手脚冰凉的毛病。

    “看仨人都睡了觉得无聊,出去了。”项籍下巴一挑,指了指马车门,然后觉察到了安晟想要把手收回的小心思,直接动手把安晟的两只手都拿过来捂在手心里暖着,“怎么这么凉?”

    安晟见项籍挑明了,也就放心地让他帮自己暖手,权当是帮这个热量过剩的纯爷们儿降降温:“一直这样,习惯了。”

    “到下个城镇的时候找郎中看看,开副药。”项籍致力于把安晟的手暖得有些人气。

    “不用,都说了习惯了,夏天也是这样,还能降温呢,像你这样太热了。”安晟知道他们一行人带的钱已经所剩无几,不愿意再添麻烦,而且中药调理时间很长,不差这一会儿,“

    再说了,还在路上,药有一顿没一顿的,等到地方再说。”

    项籍不说话,应该也是想到了钱的问题。

    安晟眯了眯眼,抽出一只爪子,冷不丁塞到项籍的脖颈处,却没有如意料中看到项籍倒吸冷气的样子。

    “你怎么不躲啊?我以前这样放到别人脖子后边那儿,他们都忙不迭地躲。”安晟又往里边塞了塞,心里感慨真暖和,简直是个大火炉。

    “挺舒服的。”项籍没觉得难受,还主动把安晟的另一只手也放了过去暖着。

    “那你帮我暖着吧。”安晟倒是乐得自在,把爪子又往深处塞了塞,自然是往项籍身边靠近了一些,“哈哈,小鸡牌暖手炉,你值得拥有。”

    项籍直接伸手把安晟抱到自己胸前,让安晟到坐在自己腿上,手搂着自己的脖子。

    安晟先是被项籍的力气吓了一跳,又被两人的动作吓了一跳——这完全就是让人误会两人有一腿的经典动作啊。

    安晟开始想要下去,不断扭动。

    项籍眼色一深,伸手掐住了安晟的腰,低声:“别动。”

    安晟瞬间僵住,不敢乱动。项籍把安晟摆到一个舒服的姿势,才皱着眉毛问:“你吃得也不少啊,怎么还这么瘦,屁股上都没肉,硌人。”

    安晟反驳:“我已经胖很多了好吗,肉软不行啊,你以为谁都像你一样*的,硌人!”

    项籍以为安晟是真的被硌到了,诚恳认错:“出来没带被褥,只有马车上垫的毯子,下次买就好了。”

    安晟胡乱点头,偷眼去瞄龙且的位置,看他醒了没。看到那人还闭着眼睛睡得正香时才松了口气,忍不住提醒项籍。

    “我说小鸡啊,你不觉得咱俩的姿势有点……有点……”

    “有点什么?”项籍的声音离近了听只有一个词能够形容——性感。

    安晟瞬间卡壳,张着嘴愣了半天:“呃,有……有点暧昧啊……”看到项籍皱眉就马上解释,“你看你看,这种动作应该男生和女生做才有兴奋感,我一个大男人*的,抱起来也不如女生舒服啊……再说,我这是占了你未来媳妇儿的位置,以后嫂子要打我怎么办。”安晟觉得自己说得振振有词。

    “你不是肉软么。”项籍听完之后,用一句话成功地把安晟噎死。

    “不用担心,不会有嫂子打你。”项籍看到安晟的脸色变化,又加了一句话安慰他,“要有我揍她。”

    安晟默默翻了个白眼,心想到时候是揍谁就不好说了。

    两人的动作坚持了有半个小时左右,安晟无所事事地左瞄右瞄,敏感的感到屁股底下项籍的腿在缓慢地移动,心中一阵窃喜——让你逞能,腿麻了吧,哈哈。

    安晟故意又用力往下压,想要欣赏项籍脸上的精彩表情,但奈何项籍从来不会给他这个机会,即使腿已经麻得没有知觉的,从项籍脸上仍旧看不出来一丝端倪。

    最后还是安晟看不过去了,趁着项籍腿麻手上的力气减小的空当做回自己原来的位置,伸手帮项籍缓解麻木。

    “你说你腿麻就跟我说,自己硬扛着算怎么回事?”安晟数落他。

    项籍嘴唇紧抿,不说话,额前的碎发遮住了眼睛,看不清表情。

    等到项籍的腿基本上恢复正常功能,安晟也学着项籍的样子靠在马车上,冲他小声道:“事你都别瞒着我,我能跟你一起扛。龙且项庄可以的,我也一样差不到哪儿去。”

    这一会儿时间安晟的手又恢复了原本的温度,手指冰冰凉凉的,手掌才有一些热度。

    项籍把安晟的手重新抓到手里暖着,小小声:“你和他们不一样……”

    声音被项庄掀帘子进来的声音掩盖,安晟没有听到。

    项庄看到了醒着的项籍和安晟,冲他们嘿嘿一笑,然后一巴掌拍醒龙且:“起火啦!”

    龙且猛地翻身站起来,在不高的车厢里能听到闷响的碰撞声,安晟都替他疼。

    龙且恼怒,抓着项庄的头发往低处摁。动静有些大,被外边赶车的项梁听到,用严厉的声音制止——

    “别乱动,会翻车!”

    龙且这才停止荼毒,狠狠地瞪了一眼头发凌乱的项庄。

    “你惹他做什么?”安晟看着冤家似的两人。

    “换人。”项庄把自己的发带解开,头发到胸口,“我要睡觉。”

    “好好说不会啊?!”龙且在项庄的脑门上弹了一下,还是掀帘子出去了。

    安晟看了一眼自己身边安静坐着的项籍,又看了看自顾自躺下的项庄,意思很明白,怎么是叫龙且。

    项籍解释:“我晚上赶车。轮班来,赶路快。”

    “中午不休息?”安晟先开车侧边窗口的布帘向外张望。

    “已经下午了。”

    “什么?!”安晟扭头,满脸惊恐,“可是我午饭还没吃。”

    “都没吃,晚上一块儿解决。”项籍眼里噙着笑意。

    “好吧。”安晟按按自己的肚子,自我安慰,“还好我还不太饿。”

    又过了两个时辰,马车终于减速,然后停了下来,外边项梁的声音传进来:“出来转转吧,吃点东西。”

    安晟跳下马车,拍拍胸口,万幸自己没有很狗血地崴到脚。

    看看四周的景色,已经明显出了城,四周一片寂静,没有什么人经过。安晟悠闲地做着伸展运动,回忆着初中时候学的广播体操,蹦蹦跳跳转转圈,才回到马车周围。

    龙且不知道从什么地方钻了出来,拿着一个水袋递过来:“旁边有小河,刚打的。”

    项籍接过之后递给了安晟,安晟也不辞让,咕咚咕咚灌下了半袋子重新递了回去。项籍又递给龙且,龙且拍拍肚子,笑道:“我已经灌饱了。”

    项籍递给项梁,然后又给了刚刚睡醒双眼发木的项庄,轮到自己是已经不剩多少水了,就无奈道:“龙且,你带我去一趟。”

    “我也去,我也去。”安晟踊跃报名,他想洗洗脸,都睡了一天了。

    河边,安晟瞅着自己的倒影摸摸下巴——怎么还不长胡子,至少有十六了吧,该到时间了呀。下巴被人强行捏住,把脸转了个方向,入目是龙且的大脸。

    龙且端详了好一阵:“安晟你不会是女扮男装吧,也太白了。”

    安晟一巴掌打掉龙且的手:“滚,咱丰神俊朗晒不黑。羡慕啊?回炉重造去!”

    龙且嘻嘻哈哈:“我倒也想啊,也先得知道炉在哪儿啊。”

    安晟想到龙且没爸没妈,但转念一想这样的小孩应该心里比较坚强,这一点小刺激连神经反射都够不上格。

    “你还真不喜欢自己的模样啊,要不要这么自卑。”

    “胡说,有人想长成我这样还长不成呢!”龙且勾头看看自己的倒影,摸摸下巴,很满意。

    “那就不用重造了,费那事儿干嘛。”安晟轻轻松松带过,收获龙且熊抱一个。

    刚好项籍也灌好了水,三人回到了马车附近,吃了一顿极其简陋的晚饭。

 第12章 亡命吴城(下)

    夜色四沉,一辆马车行走在官道上。

    项籍握着缰绳,任由马按照自己的步伐向前行进,速度不快,走得挺平稳。

    安晟掀开帘子,坐到项籍旁边看了一会儿,有些手痒。

    “让我试试。”

    项籍把绳子递过来,安晟舔了舔下嘴唇:“我要是喊一声‘驾’,它会跑么?”

    “你试试。”项籍双手扣着后脑勺,枕在马车上。

    “驾!”安晟一边大喊,一边手用力一抽马身,马嘶吼一声,狂奔起来。

    安晟猝不及防,后脑勺重重地磕在马车上,差点直接摔到车厢内部。

    稳住身形后,安晟默默把缰绳交换到项籍手里:“你逗我呢吧。”

    项籍嘴角挑起一点弧度:“很多事总要试试才知道。”

    安晟不以为意地调整好坐姿,揉了揉后脑勺,听到车厢里项庄小声地叫骂,偷偷一笑。

    “你不睡?”项籍拽好缰绳,减缓马速。

    “白天睡多了,不瞌睡,陪你一会儿。”安晟双手撑在车辕上,感受马车前行迎面而来的风,没一会就受不了了。

    项籍看安晟不自觉地缩脖子,就知道他已经快坚持不住了,好心提醒:“你还是进去吧,入冬了,晚上很冷。”

    “不不不行,越冻越精神了。”安晟搓搓手想要摩擦出一些热量,瞄到项籍一点问题也没有,伸手过去碰了碰他的手,惊讶于指尖的温度,不愿意离开。

    项籍握住安晟的手帮他暖着:“再坐一会就进去吧,受寒就不好了。”

    安晟往项籍身边凑了点,感觉到隔着衣服传来的热量:“你要坐这儿一晚上?”得到肯定的答案之后开始为他的生命安全担忧,“会冻僵吧。”

    “哥英明神武,怎么可能?”

    安晟差点被口水呛到,“哥你是个传说吧,是不是还要说代表太阳消灭你呀。”

    项籍不懂安晟是什么意思,跟着他笑,然后开始赶人:“赶紧回去。”

    “我就坐门口,可以陪你聊聊天。”安晟进入车厢,一道帘子简直是隔出来了两个世界,里边三个大男人睡得鼻尖冒汗,外边项籍在挨饿受冻,安晟颇为他忿忿不平。

    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没一会儿项籍就没有听到安晟的答复了,掀开帘子一角,看到的是安晟宁静的睡颜。头发长得长了一些,安晟为了保暖就没有绑起来,此时披在肩上,挡住了三分之一的脸。发丝被鼻息一下一下吹得飘起来又落回,落到了脸上,安晟似乎是觉得痒了,皱皱鼻子,揉了揉脸,仍旧睡去。

    项籍放下帘子,坐在帘子不大能遮住的地方挡着风,赶着马车,向前走去。

    本来,安晟以为路上的强盗和山大王将会是他们最大的拦路虎,只可惜事与愿违。一路上别说是强盗了,连个小毛贼都没遇见,安晟觉得应该是天气帮了他们一个大忙,也给了他们一个大灾。

    安晟原本就是北方人,不太担心冬天,但是这里的冬天特别的冷,安晟简直就像待在车厢里永远不出来,还想要拿针线把窗口门口的帘子都缝起来不让钻进一丝凉气。

    安晟裹在被子里,在心里埋怨着鬼天气,明明应该是从西安到江南的路途应该逐渐转暖,但是他却觉得寒冷越来越蔓延进自己的骨髓里,真的是湿冷湿冷的。

    期间,一行人还因为大雪天气在城里逗留了好几次,安晟连过年都没有兴趣,呆在客栈的房间里一杯又一杯地灌着热水预防感冒,收获的新年礼物是项籍出去带给他的大包子,还不是肉的。

    安晟经历了大雪封山一步一滑的磕磕绊绊,经历了湖面结冰一走一响的胆战心惊,经历了入住黑店磨刀霍霍的刀光剑影,已经快要神经衰弱了,他才觉得亡命江湖真的不像小说里写的那么简单。村庄里的人家还挺热情好客,肯让他们吃顿饭;而在县城里,没有钱什么都办不成,安晟亲眼看到过有个小乞丐被饭庄老板的护院打得奄奄一息命不久矣。

    由于中间因为大雪耽误了行程,又因为马要休息停了好几个晚上,并且还有路上结冰车轮打滑而步行了几天的原因,安晟终于在冰雪初现融化迹象的冬末春初从龙且口中听到了一个好消息——他们再过三五天就会到了。

    越往南方去,安晟就越觉得项家叔侄的日子更好过,似乎有旧识,自己也能够一进县城就能吃上大肉包子一饱口福。

    终于,安晟见到了城墙上小篆书写的吴城两字,他已经快要热泪盈眶了,一张不大的脸上生生被途中的风雪摧残出来两抹高原红。

    进入城内,安晟本想直奔客栈睡他个天荒地老,没想到项梁碰见了熟人。

    一个和项梁年纪相仿的中年男人看到项梁之后脸上吃惊之色溢于言表,双手拱了拱:“项公为何在此处?”

    安晟心思没在这上边,听成了“相公”,满脸惊恐地望向来人。项籍看到安晟的表情后问他怎么回事。

    安晟揪着项籍的耳朵拉下来:“项叔……项叔有……龙……阳……之……好?”

    “没有。”项籍抬头奇怪地看了看安晟,“怎么这么问?”

    “可是那个人叫‘相公’欸。”安晟指着来人的手指抖啊抖。

    “是项公。”项籍在‘项’字上加重了读音。

    安晟长舒一口气,喃喃:“吓死我了……”

    项梁和来人聊了两句,扭头让四个小孩儿去吃饭找地方住,自己和那个中年男人离开。

    安晟看向两人背影的眼神中还是有心有余悸,使劲摇摇头把奇怪的念头赶跑,跟着项籍去找食吃。

    “你怎么知道龙阳之好?”项籍和安晟并排。

    安晟赶紧抬头看看,发现项庄和龙且俩人在前边讨论吃食讨论得热火朝天没有注意到项籍的问话时才松了口气,肩膀耷拉下来:“你就不能低调点儿?”

    “低调?”项籍皱眉不解,“什么是低调?为什么要低调?”

    “算了。”安晟已经接受自己丧失了解释技能这个事实,“他不是说相公嘛,什么相公啊,官人啊,还有什么贱内,内人之类的不都是夫妻之间的称呼么,所以——不想歪很难。”

    安晟仰头一边解释一边冲项籍笑了一下,晚冬温柔的日光洒在脸上,看起来表情柔和静好。

    “你是?”项籍打断安晟的话。

    “呃?”安晟没跟上项籍的节奏。

    “有龙阳之癖。”项籍忽略安晟吃惊模样,“一般人不会想到这里吧。”

    “我?当然不是。”安晟严辞撇清关系,“主要是我们那里吧,民风比较开放,所以大家都明了哒。”安晟用手背拍拍项籍的胸口,笑得眼睛眯了起来。

    吃完饭后,安晟一觉睡到了傍晚,爬起来的时候趴在窗户上看太阳慢慢落下去,砸吧砸吧嘴,品出来了煎鸡蛋的咸香。

    “醒了?”门吱扭一声开了,从门外走来了项籍,掂了一壶茶,“喝点水。”

    安晟踢啦着鞋走到桌边坐下,端起茶杯一饮而下:“项叔还没回来?”

    “回来了一趟,又出去了。”项籍给他满上,最后几天急着赶路,几个人都很少进水进食,肯定是渴坏了。

    安晟基本上把一壶水喝完了才算舒服,项籍叫来小二,把空壶递出去让他再灌一壶。

    “啊,对了。”安晟灵光一闪。

    “嗯?”项籍坐在桌边,手肘放在桌子上看安晟。

    “项叔在这里认识人?”看到项籍点头的安晟继续问题,“那你们为什么不在这里生活而要跑到栎阳?”

    项籍摇头:“叔说要搬过去,我就跟小庄一起跟着过去了。”

    “那,你爸呢?”安晟突然想到了这个问题,好像一直都没有见过项籍和项庄的父亲。

    “他——死了。”项籍语气平静。

    “啊……不好意思……”安晟很尴尬。

    “习惯了。”项籍对坐在自己对面的安晟报以安抚的微笑,示意他自己没事。

    门外传来了小二的声音:“客官,您的水。”

    项籍起身打开门把水拿进来,回到桌边:“还要么?”

    安晟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晚上要吃饭。”

    “行,小庄和龙且已经去看有什么吃的了,买点小东西吃。”项籍走到窗边往下看,“刚好回来了。”

    “那是——”安晟也走到床边,只看到了一抹熟悉的颜色飘进了客栈大门,“咱时间掐得多好啊。”

    四个人解决完晚饭之后才发现他们没有给项梁留。

    安晟不屑:“你见过哪个男人跟朋友出去之后还需要回家吃饭的?尤其是过了饭点。所以,不用留,留了是浪费。”

    项庄松了一口气,刚刚就属他吃得最多,所以要算账也是算到他的头上。

    “我觉得,咱们现在应该考虑的问题是——四个人,一间房,一张床,怎么睡?”安晟抛出了致命的问题。

    “五个人。”项籍淡淡地补上了一刀。

    但是这种问题由安晟问出来就只能是设问句,所以最后还是他自己解决了自己的问题:“大家都不要脱衣服,把被子铺在地上打地铺。”

    其他三个人都同意了这个建议,但是计划往往赶不上变化。

    天色逐渐暗了下来,项籍看起来有些心急,在屋里踱步,没过一会儿就走到窗边往下看看。

    但是天色很快就完全暗了下来,纵使项籍视力再好也没有夜视功能,渐渐地就看不清街道上的景象。

    项庄坐在床上和龙且玩安晟教他们的游戏——每人两只手,从一开始,和对方的两只手中任一只相碰即相加,看谁先到十。

    项庄输了好几盘,又看项籍转圈转得头晕,但是又不敢挑战项籍平时积累的淫威,小心翼翼地提建议:“哥,你别转了呗。叔在外边走,你在里边走,也走不到一块儿去啊。”然后有暗示意义地看了一眼门。

    项籍也不想什么都不知道,就往门口走去:“我出去看看,你们别乱跑。”

    项籍的脚步声刚从门口消失,龙且就嘟囔:“不就仗着自己比我大三个月么,装什么大人。”

    “嗯?”项籍的声音冷冷地从门口传来,“你说什么?”

    龙且面部表情僵硬,从嘴角挤出一丝微笑,缓慢转头:“阿籍你不是去找项叔了么?”

    项籍进门,两手往后一带,门就关上了,发出响亮的声音。

    “叔就在楼下,不用找。”项籍已经走到了龙且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龙且嘿嘿嘿地干笑,不断往后退,嘭的一声撞到了墙上。安晟和项庄已经很有默契地退开,坐在桌边喝茶看戏。

    龙且已经如悲剧英雄一样扭头闭眼,等待着黑暗的降临,但是项梁的推门而入救了他。

    “赶紧,收拾东西,今晚不在这儿住。”项梁冲进门,招呼四个小孩把东西重新打成包袱。

    龙且睁眼,表情轻松。

    项籍伸手挑起了龙且的下巴,凑近到两人鼻尖相距半寸的位置停下,然后一歪头,在龙且耳边低语:“先放你一马。”然后飞快离开,收拾着自己的东西。

    安晟的东西不多,很快就搞定了,抱着包袱坐在桌边问项梁:“项叔,晚上不住这儿住哪儿啊?”

    “住家里。”项梁的脸上出现了三个多月以来第一次笑容,显得很是高兴。

    “叔你找好房子了?”项庄惊奇,“县城里还是村里?”

    “笨蛋!”龙且已经恢复正常,在项庄后脑勺上扇了一巴掌,“你现在能出城啊?”

    “哦……”项庄揉着脑袋很是委屈,“我早就忘了……”

    项梁脸上掩饰不住的笑意:“走吧,找好了一个小院,不大,也就三两间屋,够住就成。”说完率先走出了屋门,项庄紧随其后,然后是项籍。

    龙且刚要出去就被安晟拉了一下:“嗯?”

    “你……”安晟小小声,“确定咱俩还能跟着他们?”

    “为什么不能?”龙且不解。

    “三两间屋,你也听到了。你不觉得咱俩俩外人有些多余么?”安晟有些担心自己会被丢下,说不上来为什么这么想,但是之前项梁在相隔很短的时间内两次杀人肯定让他乱想很多。

    “你想多了。”是项籍的声音。

    项籍走出两步,没有看到两人跟上,就返回来看出了什么事,正好听到了安晟的最后一句话。面色略微阴沉地抓过安晟拉着龙且衣服的手,拽着就走。

    龙且明显是不担心安晟担忧的问题,他只是没有什么朋友所以要求跟着一起过来,而且之前两年的经验让他不论在哪里都能生存下去。

    而安晟却不是这样,他没有什么力气,字又认得不全,有没有一技之长,之前算是一直依附于项家生活。所以如果到一个新地方之后安晟被艰难立足之中的项家抛弃,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存活下去,可能真就要做回这具身体的老本行了。

    项籍一声不吭带着安晟下了楼,跟在项梁和之前他们见过的项梁的旧识身后往新家走去。到了院门口,项籍把安晟留在最后,等到其他人都进去后直接把安晟压在墙上。

    背街小巷没有什么亮光,但是安晟却能看到项籍眼中的光亮,摄人心魄。

    “有我,饿不着你。”

 第13章 招揽门客

    这天晚上,安晟睡了三个月以来第一个好觉,踏实的床铺,干净的被褥,不用再忍受马一股一股的臭味,也不用担心睡得正香的时候被项庄一脚踢醒。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已经日上三竿,安晟还赖在床上不愿意起身,也没有人过来喊他。安晟就坐在床上看纸糊的格子窗户被阳光在地上打下的阴影,随着日光缓慢移动。

    “吱扭——”

    门被推开了,龙且露出了一个头,看到安晟已经醒来就走了进来。

    “你们都起了?”安晟懒洋洋的,眼睛还没完全睁开。

    “嗯。”龙且坐在床边,思考片刻后开口,“你昨天晚上跟我说的事后来我想了想,既然你跟着他们来了,项家就没有一个人会抛弃你,他们看中的是义,不是其他东西。”

    安晟直接脑补成了梁山一百单八将,一个个魁梧大汉从自己眼前跑过,不知道为什么都没穿衣服光着屁股,就像夏天去后山解暑的原小伙伴们,于是表情精彩。

    龙且觉得这应该可以打消安晟的疑虑,就起身道:“我们准备出去转转,你来么?”

    “嗯?去,等我一下。”安晟这个北方的娃也想参观一下南方的城市,于是穿鞋下床。

    早饭是白粥小菜,很清淡,安晟毫不吝啬地夸奖项籍:“小鸡,你做得越来越好了。”

    项籍:“不客气。”

    安晟:“……”谁跟你说谢谢了啊。

    四个小孩结伴出了门,开始在城里闲逛。

    吴城不怎么大,南方人的方言听得安晟云里雾里,而其他三个人却能听懂。龙且因为之前刚刚来过,还能搭上几句话,并且没过多久,项籍项庄也能说上几句,只留下安晟一个人好像和他们不是生活在同一国。

    吃吃喝喝一天就过去了,安晟看着院门口空空荡荡,提议:“要不要挂一个大牌匾上去,多有气势!”

    “劳民伤财……”项庄摇头晃脑。

    安晟:“哈,不要就不要呗,你还拽成语?!你会几个啊?”

    项庄翻了个白眼,决定不理他。

    似乎项梁真的在吴城认识不少人,初来乍到的他经常被人请去处理一些事情,丧葬,祭拜,至少在安晟看来这应该是这个时代的大事件。

    还没到一年,项梁就又张罗着搬了家,换到了城中心的一座大一些的院落,甚至还请了厨娘和杂役,项籍终于可以告别自己的“厨爹”生涯。

    项梁给项籍找来了一个老头子,俩人整日待在屋里不知道干什么,偶尔还能听到两人激烈的争论声,甚至有一次发展到了“出来一战”的地步。

    安晟正要回房间去喝口水,却被躲在里院门外的项庄拽住了。

    “干嘛?快渴死了。”

    “听我的,你绝对不会想要现在进去。”项庄眼神诚恳,语气真挚。

    “为什么?”安晟悄悄往院内看去。

    只看到项籍背对他俩左手背在身后站立,对面是一个头发胡子花白的老头子。

    安晟又悄悄把脑袋移回来,蹲在地上和项庄一起听墙角:“那老头子要干嘛?”

    “你怎么不问我哥要干嘛呀?”项庄奇怪,“怎么看也应该是我哥挑的事儿,他一个老头子能干吗。”

    “呃,好吧。赶紧说!”安晟不耐烦。

    “我也没听清……”看安晟要发火,项庄赶紧把自己所知道的贡上去,“反正就是因为什么事吵起来了,哥就说有本事出来一战,别躲在屋里唧唧歪歪的。声音挺大,我刚好路过。”

    安晟正要说些什么,就听到院内传来风声,赶紧探头去看,发现项籍已经把老头子打趴下了,胳膊扭在背后,看着都疼。

    安晟担心老人家骨头脆弱,不要一会儿演变成双臂螺旋骨折了,就不顾三七二十一地跑了过去。项庄眼睁睁地看见安晟进院来不及阻止,一拍大腿一咬牙就跟了过去,想着项籍发火打人的时候自己好歹能拉着点儿。

    安晟跑到两人身边,直接伸手把项籍握着老头子胳膊的手拉开:“你小心点儿。”

    项籍背手往后退了一步,老头子在安晟的搀扶下站了起来,感激地刚想对安晟道谢,却听到安晟对项籍说话。

    “他要是受伤了,项叔肯定跟你没完。万一死人了,还得搬家。”

    项籍嘴角出现一抹弧度,没有答话,算是默认了。

    老头子被安晟扶到院子里的石凳上坐下,拍拍安晟的手:“老夫还没有那么弱。”

    安晟狐疑:“真的?”

    老头子:“……”

    安晟:“每天看你们俩待在屋里,讨论什么呢?”

    项籍走到安晟背后站着,不说话。

    老头子一边抚胡子,一边摇头:“项公要我来教兵法,奈何孺子不可教啊。”看起来很是感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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