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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门科举之赚钱,考试,养家-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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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多了林泽没回去办事找谁麻烦的时候都喜欢带几个壮汉出门,她也学到一点。
  张阿婆急急忙忙赶回村。
  幸亏她跑得快,如她所料,张狗头正在家里翻田契,准备先把田卖了还点债,以免催债的人等不及先砍手脚。
  家里翻得一团糟,床铺被褥扔了一地,这是回自家找东西,还是去别人家当贼呢!
  “把这个混账东西给我绑起来,揍,狠狠的揍!”
  张阿婆气得头晕眼花,差点站不稳,直接喊雇来的两个汉子上去把人绑起来先揍一顿再说。
  她早就想抽这个不孝子了,可惜当家的死得早,她一个老妇人也踹不动,张狗头是个横行霸道的混混,村里人也惹不起。
  以前村长族老气得都想把这人逐出村子,却半点用都没有,这混账出去呆几个月想回来还是照样回来,因为大家总不能守着他吧,大晚上的悄悄回来谁都不知道,无赖啊。
  早就料到张狗头会回来翻东西,所以张阿婆硬是咬牙花了她舍不得用的银子请人跟着回来。
  两个汉子是码头做工的,住在别的村,生面孔,打了人不怕被报复,收了银子自然用心干活。
  更何况现在情形一看就是不孝子的事儿,老太太看着粗布衣裳面容风霜瘦不拉几,那翻东西的中年人肚子却是胖的肚子都圆了,这种不孝子谁看了都抱不平,下手就更重了。
  “嗷嗷嗷啊啊,娘你快叫他们住手!住手!儿子要被打死了……”
  张狗头双拳难敌四手,一个人干不过两个汉子,只能双手抱头受打,扯着嗓子直嚎叫。
  张阿婆半点没心疼,他越叫得厉害,人心里那口气才吐得越顺畅,
  “打死才活该!你这个混账就是来讨债的,你咋不死在外面,祸害你那些狐朋狗友去啊,就知道祸害我跟石蛋儿祖孙,呜呜,我们是上辈子欠了你还是咋的,你死了老娘心里舒坦,呜呜……”
  平日对着外人张阿婆从不说自家的事情,因为说出来又如何,可怜又如何,日子还不那样没半点改变嘛,人被折腾得麻木了。
  但现在她有了希望,在私塾干活每个月都有好些工钱,孙子不仅能吃饱,还能跟着学几个字,以后长大成人肯定有出息。
  她还想活得久一点,给孙子多存点钱,看着孙子娶媳妇生曾孙,这么美好的未来生活怎么能够容忍被人破坏。
  不管张狗头犯了什么事情,总之没好事就对了!总之肯定又得连累她们祖孙就对了!
  张阿婆真恨不得自己没生过这种儿子,这种没良心的死了还真干净。
  可两个雇来的汉子却不敢真把人打死,否则可就得摊上事儿了,感觉揍得差不多了,两人就收了拳头,把人松开退到旁边。
  张阿婆发泄哭够了,这才有精力审问儿子到底又闯了什么祸。
  “说吧,你这回到底又干了啥?”
  “没,没干什么,就是,就是赌钱输了点银子……”
  张狗头被狠揍了一顿,什么底气都灭了个感干净,捂着青肿的脸哆嗦摇头,不敢说出欠债的真相。
  往日他是不怕他娘的,但今天他娘竟然喊了人来收拾他,刚才那样子颇有弄死他的模样,他怕他说了实话现在当场毙命,因为那借钱的契约上他可是写了还不上债就拿儿子抵债的。
  本来他也没想过卖儿子,可当时他觉得自己能赚到钱,写什么都无所谓,脑子发热就给按了手印。
  谁知道最后生意失败赔得这么惨,他娘现在就指望孙子,若是知道那契约上写了什么,绝对会气到真砍死他的。
  “又欠了多少?”
  张阿婆大概也料到了,并不意外,儿子好赌,欠赌债太正常了,只不过她并未想到这次却不是。
  听这口气似乎有帮忙的意思。
  张狗头看着他娘眼睛忽然有点亮,想到这几天村里都在说去林泽手里干活工钱高,他知道他娘都在林泽那里干了好几个月的活儿了,说不定真存了不少。
  思及此,他来了精神,“娘,你有多少?”
  “啪!”
  张阿婆气到实在没忍住亲自动手给了一巴掌,这混账,听着话是她有多少要多少啊,半点没想过要给她们祖孙留一个铜板的意思。
  抹掉眼角的泪,张阿婆心里发凉,死了心,
  “丧尽良心的东西,你是怎么说得出这种话的!你听着,十两银子,只有十两!你跟我去村长那里写个断亲书,写完你拿着银子滚,以后我没你这个儿子,石蛋儿也没你这个爹,你不要再祸害我们祖孙了,以后你死在外面我都不会再管你了……”
  这是她第一次说出这种话,以前怎么骂都没说出过不管的话,这次还要写断亲书,可见是真绝望了。
  张狗头听着要断亲脸色变了。
  他是没指望张石蛋儿以后养他,可有个亲生儿子在就有个退路在,若真断了亲,他以后可就真没指望了。
  张狗头不干,“不行,我就石蛋儿这么个儿子,断了亲以后谁给我送终啊,娘你不指望我,那是有石蛋儿给您老送终,我要是现在就没了石蛋儿,我以后咋办……”
  这个吸血虫还真有自知之明,好意思说。
  张阿婆气得也没办法。
  “那你欠钱的时候你咋不想想你还有个儿子呢!你要是不答应就算了,到时候收债的来了我就让他们随便砍你的手脚,反正我这么个老婆子他们也不能把我怎么着,石蛋儿在私塾那些人也不敢找过去惹林先生……”
  “我告诉你,反正断亲你不同意我自己也能干,给你银子我就是图个良心,图我以后做梦梦见你变成鬼我自个儿不会亏心!”
  以前她只能指望儿子浪子回头管她们祖孙,但现在有私塾的活在,她就有了甩掉不争气儿子的底气。
  如此决绝想摆脱的态度不要太明显。
  张狗头也算是看出来了,他娘这回是真想趁机会彻底摆脱他,不是像以前那般只是威胁而已,就算他不答应,他娘也确实能够单方面做主跟他断了。
  可断了亲他以后走投无路的时候还咋指望儿子呢?但要是不答应亲还是得断,银子也拿不到。
  左右衡量,张狗头只能咬牙点头,
  “娘,要我答应也行,你给我30两,帮我解决现在的困难,以后甭管我咋样,我都不来烦你们了。”
  目前先渡过难关再说,他已经凑了20两,就差这点了,渡过难关回头再哄哄他娘就是了。
  不然还不上银子可就不是断亲,那就得卖身为奴抵债啊。
  “银子我去借,但断亲书你还要跟我去衙门按手印!”
  张阿婆看儿子的表情,就知道对方想什么,为保万一,决定事情还得往衙门盖个手印才安心,光村子不得行。
  “好。”
  只要能拿到银子把债还了不用卖身,张狗头答应得很快。
  ***********************
  30两银子,其实要真拿的话村里人也是能拿出来的,但这就代表要把一家子的家底掏空。
  这么多钱,若是没个正当用途,谁家花得都不会心安,都是一滴汗一滴血慢慢存下来的血汗钱。
  以张家的家底是肯定拿不出来的,节省辛苦多年,再加上这几个月在林泽这里干活存的,张阿婆手里也就12两银子的存款。
  原本她是打算拿10两出来将儿子打发掉,断亲彻底把这个毒瘤甩掉日子就轻松,银子还可以慢慢再存。
  可没想到儿子如此没良心,硬生生的威胁她狮子大开口,真是让人心底碎了个遍。
  但若是能用这30两彻底解决,她家石蛋儿不被这个爹拖累,那也值。
  张阿婆衡量之后,为了孙子的将来着想,她决定豁出老脸找林泽借,就算下半辈子当牛做马她都不想让那个讨债儿子缠着她们祖孙了。
  目前除了林泽,她也想不到别人谁有能力借,二三十两的银子,对乡下人来说是个顶天的数目。
  从河坝村回去后,当天下午私塾放学,张阿婆就硬着头皮求到了林泽面前。
  张阿婆只开口了20两,她自己存款还能凑10两,少借点以后就少还点,省得她要是死得早没还完的债务就成了孙子的拖累。
  20两不多,对林泽来说就是甜品店一个预定大蛋糕的利润,但他不太想借。
  “阿婆,这个银子我有,但是我不想借。您觉得张狗头真的是这30两就能摆平甩掉的吗?”
  林泽沉吟。
  张狗头这种败家子生活中并不少见,他也料到张阿婆迟早有一天会求到他面前来,所以当初才会跟张阿婆说出事了他不会手软的话,顺便把这群地痞流氓收编。
  张阿婆是做母亲的,再恨再怨心都是软的,就算现在能够狠心甩掉,但日后张狗头要真的凄惨时能干看着吗?对方若动用亲情哄哄万一没稳住咋办?
  这些人就是个无底洞,想把这个洞堵上就必须心狠,但大多数人对自己的亲人都是做不到真狠心的。
  “林先生,我也没办法了,打也打了,骂也骂了,可就是没用。至少现在跟他签了断亲书,以后他不能用爹的孝字名头拿捏我家石蛋儿,我这个做娘的狠不下心,但石蛋儿跟他没感情总能不被他骗着了……”
  张阿婆也不是不知道林泽的意思,可那是她亲儿子她能怎么办,十月怀胎生下来的肉。
  她知道她以后看见儿子落难肯定还会心软,说不准哪天又着了儿子的道,可孙子不同,孙子从小跟爹没感情,以后等她死了,有断亲书在,孙子以后不管就是天经地义。
  她能想到和做到就只有这样了,自己生的讨债鬼自己认,只要把孙子以后安排好就行。
  可林泽对此只能摇头。
  天真,太天真了,祸害要是能这般轻松甩掉就不叫祸害了。
  “阿婆,这只是你正常人的想法,张狗头那些人跟咱们脑子长得是不一样的,道德、良心和承诺这种事情在他们那里就是一句话罢了,一味的妥协和迁就只是他们得寸进尺的胜利,让他们更加觉得自己有后路和依靠,石蛋儿是他儿子,血缘关系斩不断的……”
  “那,那怎么办?我家石蛋儿可不能再被他祸害了。”
  张阿婆听得着急害怕,她现在最在乎的就是孙子,张家就这么个独苗苗啊。
  张石蛋儿这孩子林泽也是比较看好的。
  那小孩十分聪明,智商不亚于郭子安,平日仅仅靠躲在教舍后面旁听,以及偶尔问问他问题,学习进度竟丝毫不比课堂上的其他学生差。
  甚至在沉稳心术方面还更胜一筹,这是每次玩狼人杀让张石蛋儿来凑数时,林泽观察出来的。
  说实话,他其实有点动了惜才之心,准备年后给李昇补办拜师宴的时候一块儿收下,有段文赛的关系,他现在不担心因为自己名声不够影响孩子们的前程了。
  所以,张家的事情他不仅要管,还得管得彻彻底底。
  “张阿婆,如果你真为了石蛋儿着想,我倒是有个办法能够彻底解决这个问题,但需要你狠下心。”
  “什么办法?”
  “您儿子的性格您自己也清楚,说句不好听的就是狗改不了吃屎,这次改掉下次还得犯,总有一天他不仅卖房卖田,脑子发热把你和石蛋儿,连带他自己卖了都有可能,与其等到那一天,你为什么不先把他卖了再说?欠债卖人的事情村里也不稀罕……”
  “这,这咋卖啊?”
  张阿婆为难又矛盾,这话简直就是给她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很简单,我现在缺人手,正好就缺这种地痞混混。他欠的债他自己还,阿婆您是他亲娘,您把他卖给我,签奴契。以后他脸上顶着奴字看谁还敢跟他打交道,哪个赌坊还敢让他进去,断了他所有的后路。”
  此招可谓是够狠,一般奴籍也分好几等,脸上刺字的是最低最贱的。
  这种奴籍的人走出去别说跟人打交道,就是酒楼饭馆都不一定让进去吃饭,就怕弄不好让主家生气到官府去告个与奴同污的罪名,那就真是完蛋了。
  这办法虽然阴损,但对张狗头这种人却是最有效的,没了外面的诱惑对方就是不想改也得改。
  “张阿婆,您这个儿子您不对他狠,就是他对您狠,如果等到有一天石蛋儿出了什么不可挽回的事情,后悔都晚了。我的性格您老也知道,人放在我这里总比丢在外面提心吊胆的好不是吗?”
  一时痛总比一辈子痛的好。
  “行,就这么办吧。”
  想想年幼的孙子,张阿婆心一横,咬牙点了头。
  林泽满意微笑,从身上掏出30两放到桌上,
  “阿婆,你先回去把石蛋儿的亲给他断了,以免奴籍影响。至于签契约的时间等我查查他到底欠的什么债再说。”
  男人的嘴骗人的鬼,又是男人又是赌鬼,他信了张狗头的话才有鬼。


第122章 
  对张狗头这种人;林泽是不会完全相信从张阿婆这里听到的话,
  这种没信誉的人,不管对方说的是真是假,他都要调查下心里才放心。
  其实要不是实在找不到适合的人;林泽是真不想把林大昆、张狗头这些人抓过来;他需要花时间和精力调。教,麻烦得很。
  可不用这些人;他目前就真没人手了;老实忠厚的不难找,难找的是他有时候办事理念比较出格;普通人非常挑战三观;很容易造成思想冲突产生不稳定的意外。
  所以像张狗头林大昆这些下限低;又脑子滑混惯了的人;就是最好的选择,只要调。教得当,以后必定当用,大有用处。
  还是那句话;没有绝对的废物,只有不会用人的东家;物尽其用方乃全策。
  让张阿婆赶紧回去断亲,林泽也马上去找衙门的人衙役帮忙调查。
  镇上的衙差馆都给他混熟了,有段县令的关系,如今不需要他主动,那些人就巴不得帮他办事;得到消息马上就积极的出去给他调查。
  所以说,自古有关系好办事说得半点不假。
  不管是古代还是现代,官府的权利和能耐总比你想象中的还要强大,半天不到的功夫,几个衙役就把张狗头的事情调查得清清楚楚了。
  欠债倒是真的,不过不是欠的赌债,而是借债,一群没有生意脑子的人跑去做买卖,亏了个一干二净。
  “既然不是赌债,那家伙为什么说欠的赌债呢?”
  林泽有点疑惑。
  借债怎么都比赌债好听吧,做买卖是正事,就算亏了放在张阿婆这里也是欣慰,总归儿子有上进念头就是好的,张狗头怎么不敢说呢?
  “林先生,估计张狗头那家伙是怕他娘知道他在借据上签了他儿子的名字吧,老太太现在就指望孙子,要是知道儿子把孙子拿去抵债,肯定拼了命都得先剁了他泄愤……”
  帮忙打听的衙差很细心,事无大小巨细全部在债主那里问了个透,那债主对普通人凶,但对着官府的人却就只能哈腰点头的招呼。
  “不仅张狗头,跟他一块儿做买卖的另外几个也差不多,一个个借钱的时候脑子发热,张狗头还算好的,他是老混混人脉广,村里人有田地,东西捞点卖完家里田或许就能凑上,另外几个小混混就都是镇上的穷户,除了一家子人没有半点家业,现在估计全家人都得拉去抵债。”
  几个衙役心里也分外唏嘘,早知道这些油痞子迟早没什么好下场,却没想到弄到这个地步。
  自己遭殃活该,可怜的是这群不争气东西家里的人。
  “这些人以前在镇上混得如何?都干过些什么?烧杀抢掠之类的有没有?”
  林泽听着,搭在桌上的手指习惯性的在思考时轻轻点动。
  “烧杀抢掠倒没有,就凭他们几个没钱没背景的哪里有那种胆子,一群人就是些东打一头西晃一下,跟着能混的蹭吃蹭喝,再不然就是凶神恶煞的去吓唬吓唬没见过市面的百姓,收点油水钱……”
  说白了就是一群大事没有,小事不断,好吃懒做游手好闲的人。
  “就张狗头稍微厉害点,他在镇上混得时间久,三教九流认识的人多,大面子没有,小面子倒是足,拉把一群刚入行的楞青头混了个狗爷的称号,占了一条穷巷子当地盘。”
  说来也好笑,就凭张狗头那要本事没本事,要银子没银子,什么好处都给不了别人,竟然也能哄到一群人给他当小弟,也真是神奇了。
  “看来老子是要在救世主这条道上一路走到黑了……”
  林泽好笑摇头,递出两锭银子将几个衙差打发掉。
  等张阿婆断完亲回来,将事情真相告知对方,张阿婆红着眼睛彻底死心把张狗头的卖身契写下后,林泽就马上开始行动,雷厉风行照旧。
  ……
  登江楼,南阳镇上菜品味道和装潢最好的酒楼。
  虽然最近‘好味道河鲜大排档’的出现吸引了很多客人,但毕竟就是个‘路边摊’,是消化不完整个镇上的顾客的,反而由于大排档的带动人流量,导致周围小贩们的生意也跟着好起来。
  而且大排档的主要客户群体又是针对底层,所以像登江楼这种顾客群体都是高消费的酒楼,影响更加微乎其微。
  每天中午都是各大酒楼饭馆最忙碌的时间,登江楼也一样,厨房忙得团团转。
  作为厨房掌勺和安排的王厨子看着厨房一团乱真是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脑门都出汗,一个劲儿的催促大家动作快点,
  “赵婶儿,菜洗好没有?快点拿过来,这边等着切呢!”
  “快点快点,前面催菜了,赵婶儿红婶儿你们两个洗菜的手脚能不能快点,干不好就滚,洗个菜洗了多久了,客人生气你们赔得起吗?”
  “王师傅,我去帮忙吧,赵婶儿那儿子好像又闯祸了,她心里有事儿手脚慢了您担待点儿,我去给她帮忙吧……”
  “担待担待,我担待那客人不担待啊!算了算了,你赶紧过去帮忙,这都忙死了。”
  赵婶儿是厨房的老人,在酒楼干了十年活了,虽然是个打杂洗菜的,但辈分摆着,平日为人也不错,因此厨房的人都挺照顾对方。
  对方家里的事情大家也都知道,生了个不争气的儿子这辈子就是劳累命,隔三差五就要弄点事情出来,打不停骂没用,自己家的种还能怎么办,只能慢慢熬担着呗。
  “对不起对不起,王师傅,我马上就洗好了。”
  听着大厨的招呼喊声,和帮忙说的话,赵婶儿心里很不好受,赶紧强迫自己集中精神干活,众人再怎么招呼,若真做不好事,该被赶走还是得赶走。
  酒楼的打杂活说不上多好,工钱就那么多,活也累得很,打杂没什么出头之日。
  可她们家需要这份工钱,他们家没田地,住的房子都靠租,儿子又不争气,孙子刚生下来,一家老小就指望她和当家的两个人干活赚钱生活,辛苦点,总能不饿死。
  但现在……估计就连这样的苦日子都保不住了。
  家里那个混账东西,从不管家里就算了,她们也就当人死在外面,却不想,这次不声不响竟然欠了那么多债,还把全家人的名字都写到了抵债契约上,时间一到还不上银子,全家就都得去做奴隶。
  她跟当家的两个老东西没关系,反正活了半辈子了,只是可怜刚出生的孙子跟贤惠的媳妇。
  这几日每每想到此,赵婶儿就忍不住落泪。
  “英子,你也别哭了,这种作孽的东西你啊就不应该留着,赶出去大家都省心,管他死活。等把这次难关渡过你跟你当家的狠心点,现在赶紧想办法凑银子再说吧……”
  一起干活的红婶儿看不过去很是同情,都是当娘的看着这种儿子真是心酸得很。
  赵婶儿也知道是这个理,可这次篓子捅得太大了,
  “红姐,五十两啊,我们家上又没什么亲戚,哪儿去凑这么多的银子呢。人去抵债的事情肯定跑不掉的,我就是想着我家刚落地的小宝,才三个月大,还有我那媳妇,咱们赵家对不起人家。”
  “诶,不是还有段时间嘛,说不定事情有转机呢……”
  众人非常同情,但也说不出借钱的话。
  出来干活的谁家都不富裕,何况赵家明显就是无底洞,平常人家谁敢沾上去。
  大家情况赵婶儿也明白,所以她也没想过找这些人借,现在的日子过一天算一天,等到收债的人来,就收拾包袱给人当奴仆去吧,不然还能咋样。
  酒楼中午最忙,像赵婶儿这种打杂的基本是哪里需要哪里叫。
  后厨菜洗完,几个打杂妇人就又急急忙忙去前面收拾碗筷,大堂包间到处都转。
  赵婶儿因为精神不好被安排到了人少的二楼收拾,省得在人多的一楼大堂不小心冲撞到客人,这就对酒楼名声不好了。
  屡屡被嫌弃照顾,赵婶儿自己都不好意思了,只能努力压住心里愁绪加快手脚干活。
  就在这时,旁边屏风那边传来两个客人的谈话,
  “相公,你说这张狗头也真是没良心,常年不着家不管亲娘儿子就算了,这回竟那么可恶欠了好几十两银子,还不上就拿儿子抵债,真是气人……”
  “这种人就是惯得,吃准儿了家里人心软,不过这回张阿婆也是真气狠了,儿子做初一不仁,她这个娘也就做十五不义了,张狗头想卖她孙子,她断完亲转头就把儿子卖给我当奴仆,算是出了这么多年的一口气,也甩掉了个大包袱。”
  “可不,阿婆早就该这么做,那种丧尽良心的东西就不该太仁义,就因为那一个人,把全家都赔进去算什么,小孙子年幼什么都不懂一辈子就完了。”
  客人的谈话赵婶儿在酒楼打杂时常不小心听见,不过她们一般都不怎么放心上,听过就过了,反正又不关她们这些下人的事情。
  不过今天不同,旁边客人口中的‘张狗头’名字咋那么耳熟呢?
  ***********************
  赵婶儿竖起耳朵。
  旁边的谈话声音她是越听越不对劲儿,张狗头这名字她好像在哪里听过啊。
  对了,那不是跟她儿子一起游手好闲的一个老混混,时常喊的啥狗爷吗?
  而且这回她儿子能欠这么多银子,就是这个啥狗爷一伙人喊去做什么鬼买卖的!
  弄清楚张狗头是谁,赵婶儿精神了。
  她也不是把自家现在的责任全部怪到张狗头等人身上,自己儿子那熊样儿她也清楚,这次弄得这么惨固然有别人戳串的原因,但最主要的还是她儿子自己不争气。
  但多少怨气还是有的,所以听到张狗头的名字,同样去做买卖的一伙人,她分外想知道其他人啥情况。
  屏风那头客人的谈话还在继续,话题一直都在围绕着张狗头。
  赵婶儿听了半天,理了下思路,大概情况就是那张狗头跟她儿子差不多,为了做买卖借了不少钱,现在补不上就回家偷田契还债。
  结果家里的老娘发现,张狗头就顺势耍赖拿孙子逼自己老娘拿银子,老太太气得不行,但为了孙子又不得不认命低头。
  不过老太太也是狠的,你不仁我不义,这边拿了银子出来把儿子跟孙子的亲断完,转头就找东家倒过来把儿子卖了!
  这这这……还能这样干??
  赵婶儿跟张阿婆一样,觉得自己打开了一扇通往新世界的大门。
  “相公,虽然娘卖儿子这话放在外面不好听,不过张狗头活该,阿婆要是不这么做,她的小孙孙可就没了。”
  “没错,当断不断反受其乱,一时的名声和下半辈子轻松过日子相比,阿婆这个决定做得很正确,对这些人真的不能心软,必须果断,否则这些人迟早有一天会创出更大的祸端……对方之所以敢闯那么多祸,其实归根究底都是仗着家里人会心软收拾烂摊子罢了,惯的。”
  屏风那头年轻汉子的声音平淡分析。
  赵婶儿听得非常赞同。
  说得很有道理啊,她儿子这些不争气的东西,可不就是憋着家里人心软嘛,每回闯了什么祸,都是家里给扛着,久而久之大家都习惯了收拾摊子,儿子好像真的就更加有恃无恐了。
  张狗头好歹还知道在外面捞点银子补,她儿子却是直接回家,双手一摊大爷似的让家里拿五十两出来!
  屏风那头闲谈还在继续,这次不是说张狗头了,而是小夫夫俩算着家里银子,小夫郎有点抱怨,
  “哎,相公,你为什么要把张狗头买下来啊,虽然咱们家缺仆人,但那家伙人老品行还不好,30两银子随便买个年轻力壮的,干嘛把银子花到他身上嘛,30两呢……”
  啥?张狗头被卖了30两?那么个老家伙卖身能卖这么多?
  赵婶儿听着银子又是一个精神。
  她是镇上生活的人,对镇上各方面行情价格都清楚得很,更别提这次因为儿子欠债的事情,她还在私底下算过家里要被卖掉几个人才能抵债。
  结果算到最后就是一家子人卖掉,然后外加家里所有东西才堪堪好,因为人口不值钱啊。
  按照牙行的行情,一个力壮的汉子最高也就卖个二十多两,其他十几两就差不多了,前提这是年轻能干活的,不能干活的七八两就是高价,上了年纪基本就是半卖半送的价格。
  张狗头她知道,不仅年纪大,人还胖,一看就是干不了活又充不了场的废物,竟然卖了30两?!
  赵婶儿心脏砰砰跳,脑子里冷不丁闪过自己年轻力壮的儿子。
  这般思索的时间,屏风那边年轻男人哄着自己夫郎,笑起来,
  “夫郎莫恼,相公我花这么多银子买下人自然是有用处的,这些游手好闲的混混确实没什么正常本事,但还是有优点的,这些混混啊其实都是人才……”
  噗……听到这话赵婶儿实在没忍住捂住嘴笑了出来。
  这个年轻人没说错吧,像她儿子这些人还是人才?人柴差不多吧,她这个当娘的都觉得人放家里多余占位置,她简直恨不得没生过那么气人的儿子呢,竟然还有人觉得她儿子这种是人才。
  不过吐槽归吐槽,她还真有点好奇这花重金买了张狗头卖身契的年轻老爷有啥打算。
  那边小夫郎跟她一样听不懂什么人才的话,反正就是觉得亏了,年轻老爷倒是个好脾气的,一直哄着,不过这话也没松口。
  不仅觉得自己花30两买下张狗头赚了,竟然还要花钱高价买仆人,
  “媳妇,牙行那些都是挑剩下的,忠厚老实的干活还可以,但办事不行,咱们要买还是得买聪明伶俐点的奴仆,反正有奴籍契约在,官府落了案,脸上刺了字,人跑不掉,必须得老实干活……”
  “明天我打算去永巷贴了告示,那边家穷的混混多,看看到时候有没有脑子灵光的自愿来卖身。”
  “相公,肯定没有,那些混混都是好吃懒做的,尽想着怎么偷奸耍滑,谁会自愿卖身为奴来干活啊。”
  “我要的就是他们会偷奸耍滑。咱们出高价,一个人20两,不需要身强体壮,只需要脑子好使就行,他们自己不卖,说不准他们家里人肯啊,有像张阿婆这种巴不得甩掉包袱的,不仁不义就知道祸害家里,这种儿子不要也罢。”
  “诶,好像也是哦,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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