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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目]无法安宁-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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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想,花懒脸上的笑容越灿烂,一转头刚想说话,却不小心蹭到了他的嘴唇,花懒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一只手摁住的场静司的脑门,另一只手捂住他的眼睛,把他往后压了压。
“你不想杀了我?”她已经恢复如常,微笑着问道。
的场静司感受到额头上冰凉的手掌,这样他就看不见她了,但是他却没有避开,只是任由她按着:“这个问题你之前不是问过了?”
“现在回答我。”花懒道。
“不想。”的场静司不知她目的是什么,又说了一遍,她死了对他没有任何意义。
“你也不能够强迫我缔结契约对不对?”花懒继续问道。
“没错。”的场静司倒也坦然。
“你有把握以后能够控制我?”
“没有。”他勾了勾嘴角,似乎已经明白花懒想说什么了。
“那你现在根本拿我没办法是吗?”
“算是吧。”
“你对我有意思?喜欢我?离不开我?”
的场静司表情一顿,接着笑容加深,眯了眯眼:“……看来你最近很喜欢做梦。”
花懒放下遮住他眼睛的手,夸张地捂住肚子和嘴巴,做出一副想吐的样子:“这种噩梦送给我我都不做!”
她假装吐完了,然后露出一个目前为止最灿烂的笑容:“你既不想杀我,也不能利用我,更不是喜欢我非要我不可,就是说我对你根本没有任何意义是不是?”
“所以呢?”
所以你个鬼啊,花懒差点要跳起来了,她都说到这种地步这人还不明白?
花懒脸上的笑容都有点挂不住,她不敢看的场静司的眼睛,只能盯着他的鼻尖,深呼吸了几次,强忍着杀人的冲动问道:“所以你为什么要抓我回来?!”
“我喜欢。”的场静司回答的飞快而且理所当然。
“……”
好吧好吧,花懒觉得她几百年修炼出的那点淡定在的场静司面前全都是浮云,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这小子都是能气死她的第一人。
花懒在这一瞬间也忘了自己还处在人家的地牢,旁边虎视眈眈的还是人家的手下,她抬起腿一脚踹在的场静司胸口,的场静司也不知是故意还是真没防备,就顺势往后踉跄了一下坐在了地上。
花懒被那种受制于人的弱受姿势憋屈了半天,这下终于忍不住了,直接骑在的场静司身上压住他,双手揪起他和服的衣领。
“的场静司!”花懒这次是真的怒了。
“少主!”
的场静司下来时带着的那些手下还在牢门外看着,一见自家少主被“袭击”都吓了一跳,最前面那个当即就掏出符纸准备甩向花懒了。
“目黑!”的场静司在他出手前厉声喝止,那个叫目黑的手下反应也快,只是一愣就停下了动作。
“你们先下去吧,这里的事我来处理。”
“少主……?”那个手下看了看怒气冲冲的花懒,又看了一眼躺在她身下“任人采撷”的少主,犹疑不定。
“退下。”
的场静司这次只说了两个字,连眼神都没给一个,但是目黑等人却再不敢犹豫,听言便离开了,很快空荡荡的牢房就只剩他们两个人——其他被关着的妖怪都离这里比较远,能听到两人对话的恐怕只有隔壁那个没露脸的家伙。
“你就这么迫不及待?”的场静司也不反抗,任由她骑在身上,似笑非笑地看着上方的少女。
明明处于下方,他却反倒像是更加悠闲的那一个。
花懒在刚才的场静司说话的时候就冷静下来,虽然不是人类,她也知道这种姿势有些不妥,正要下来却听到这句话,干脆就坐那不动了。
“小鬼,我还没饥渴到那种程度。”想了想他还算是自己带大的呢,花懒刚说完,忽然觉得这话有些熟悉。
……以前在一起的时候,每次花懒抱着小孩揉来揉去,他都会嘲笑她恋童癖,然后她就会这样嗤之以鼻的反驳。
想起那些过往,花懒看着被自己压在身下的男人,二十岁的小静比起当年,已经不能任她随意的抱来抱去了,以至于她现在必须手脚并用的骑在他身上,才能压制住对方。
花懒突然就觉得很无趣,没了开玩笑的兴致,她默不作声准备下来,没想到的场静司却抓住了她的手腕。
花懒想甩开他,的场静司却用另一只手抓住了她的脚腕,没有妖力的花懒力气不过比普通的人类大了一点,她挣了两下没有挣开。
“喂。”
花懒皱了皱眉,正要叫他放开,与的场静司的目光相对时,却仍旧忍不住愣了一下。
他的脸上没有笑,眼中挥之不去的暗波汹涌,仿佛暴风雨之前压顶的阴霾。
虽然花懒居高临下,但的场静司看着她时的那种感觉,却压的她喘不过起来,只是这种情况实在让她有些莫名其妙。
“你想逃跑?”的场静司的声音低低沉沉,情绪莫测。
“你发什么神经……”花懒说到一半停住了,她看到牢门上的锁不知何时开了,估计是刚才那群手下走之前打开的,毕竟不能把的场静司也关在里面。
花懒明白了对方再想什么,瞬间有些哭笑不得,哭是因为她竟然才发现门是开的错过了逃跑的好时机,笑是觉得的场静司竟然以为她想逃跑才挣扎的?
况且她脚踝上还锁着个铁链呢。
“……你不觉得我们俩的姿势有点问题?”花懒想挠挠自己的头发,却发现手被对方抓住,只好作罢,叹了口气,“我现在还没想逃跑,你先让我下来。”
有些事情不说清楚,她还真的不甘心就这么走了。
的场静司见花懒一副懊恼的表情,知道她才发现门是开的,眼中的冷色缓和了一些,手下一不注意,花懒就趁着这个机会赶紧下来了。
的场静司感到身上一轻,稍稍怔了一下,很快他坐起来,花懒已经盘腿坐在了自己对面。
“姐姐有话想说?”的场静司又扬起了浅笑,语气一如既往的散漫带着点轻佻。
花懒听到他叫姐姐,想起刚认识那会儿,她让他叫一句姐姐得连哄带骗是近浑身解数。而现在,的场静司几乎句句不离这个称呼,她却一点也开心不起来。
有人说解释是最不必要的东西,因为不相信你的人不听你的解释,而相信你的人不需要你的解释。
但现在,有些事她好像必须说清楚,与相不相信无关。
花懒看着面前这个好整以暇等着自己说话的男人。
“的场静司,我觉得我们有必要谈一谈。”
作者有话要说: 不管阿花做啥都没有办法阻止小静的黑化……?
因为花懒现在认为她对小静产生的一切想法都是因为那个诅咒~
的场静司:这里关的都是些还没调。教好的孩子。
花懒:……我也算?
☆、第32章
花懒不想再拐弯抹角,直接单刀直入。
“的场静司,你现在把我关在这里,不只是因为我的能力,而是因为你在怪我吧?你觉得我没有遵守留在你身边的约定,在你不省人事的时候不告而别,你很恨我?”
的场静司淡淡的笑了笑,看起来一点都不在意:“我怎么会怪你呢,那些事对我来说不过是一段无关紧要的过去,现在你对我来说有利用价值,就是这样。”
说完他薄薄的嘴角又弯了弯,语气散漫轻佻地笑道:“要是有其他原因的话,那就是我觉得这样做比较有趣嘛。”
“别骗人了,如果你真的不在意,这些年就不会派出那么式神来抓我。”花懒对他的抵赖不屑一顾,如果不是胳膊上的伤痕已经自愈,她一定会把袖子扬起来让他好好看看。
“你在说什么?”意外的是,的场静司皱了皱眉,似乎不太明白她的鄙夷从何而来。
花懒习惯性以为的场静司又是在装傻,也不想再多说,只是看着他的眼睛,“我问你,刚才为什么要说我违背约定?”
的场静司沉默着不知在想些什么,花懒好久都听不见回答,就在她以为他不会回答的时候,的场安静的开口了:“当年我因为体力不支晕了过去,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的场本家的房间里,第二天我再去森林里的别墅,你已经走了。”
他说的很简洁,表情淡淡的看不出一丝情绪,那一刻他给人的感觉很阴沉,但紧接着的场静司便又轻飘飘的笑起来:“姐姐现在说这些想做什么呢,以为我会念旧情放了你?不可能的。”
花懒少见的没有反驳,她静默片刻,像是确认了什么一般垂下眼睛。她知道的场静司这次没有说谎,纵使他之前满口谎言。
“不是那样的。”
“恩?”
花懒看着冰冷的水泥地面,轻声道:“我没有不告而别,还有……我以为,擅自离开的是你。”
其实,这也不对。
之前在祭典场地,的场静司说她违背约定时,花懒就差不多确信了自己的猜测,一直以来她不是没有怀疑过,小静八年前是怎么回到本家的。
听丁丁说小静已经走了时,她只觉得很生气,可是事后回想一下,就能发现有许多不对的地方。
她晕倒之前分明感觉到有个人接住了自己,然而丁丁却不承认,这就已经很可疑了。
只是那时的花懒被外婆的事影响身心俱疲,丁丁是她唯一的朋友,所以很多事她假装不知道。她欺骗自己,假装相信他。
现在想想,那时的她,可能潜意识里也觉得和的场静司分开比较好吧。花懒到底是不相信人类的,也不相信的场静司。她不会拆穿丁丁,更不会为了一个随时会产生变故的人类小鬼,去牺牲自己和丁丁五百多年的感情。
这就是妖怪。
当年的事,花懒推测是丁丁将不省人事的的场静司送到了本家,然后向花懒隐瞒了事实,又给她一些言语上的误导促使她尽快离开。
那时的丁丁极有可能已经可以化作人形了,只是这么多年他隐藏的太好,花懒才一直无法证明自己的想法。
“送你回去的应该是丁丁,我并不知情。”这么说有推卸责任的嫌疑,但花懒仍旧继续了下去,比起刚才那种不自然的垂首,现在的她显得平静而淡然,“他告诉我你醒来之后就独自离开了,我以为你误会了我,所以理所当然的认为他是对的。”
的场静司目不转睛的盯着花懒,想要从她脸上看出一丝虚假的痕迹,但出色的判断力和观察力告诉他,花懒说的每一个字都是真的。
花懒低着头,可是对面传来的两道视线存在感太强,她放在袖子里的手不禁紧了紧,多年来久违的紧张感令她陌生又新奇,最终花懒迫于无奈地抬起头来,与的场静司对视。
他的眼眸暗沉如凝集的暮色,半明半昧的隐藏在地牢的阴影中,似有什么复杂难解的东西匿在深处。
“那只鸟为什么要这么做?”良久,的场静司终于问出了这么一句话,他的声音低低沉沉,透着一点奇异的沙哑,只是不等花懒回答,又接着问道,“你为什么会这么以为?还有,你为什么觉得我会误会是理所当然的?这么多年,为什么又不来找我?”
一连串的问题问下来,让原本打算好全盘托出的花懒都有些措手不及,她惊讶的看着的场静司,发现对方正一动不动的盯着自己,很快眼睛瞟向别处。
“没有为什么……丁丁是担心我才会那么做。”
其实,原因她是知道的,再清楚不过,丁丁不相信的场会毫无间隙的接受花懒,所以与其纠缠不清,不如断的干脆。
只是其他的她没办法说出口,难不成要她对的场静司说,你家世世代代的宿敌是我的外婆,我不过因为一个诅咒对你产生了错觉。
花懒犹豫了,她不确定小静是不是知道束樱的身份。
“他担心什么?”听见花懒模糊不清的回答,的场静司眼底闪过一道暗色,又问了一遍。
花懒忽然觉得这么踌躇不定一点都不像自己,就在她准备开口的时候,牢门口忽然响起了另一个脚步声,略微急促,似乎很着急。
“少主,出事了!”七濑的脸色不太好,一改平时不急不缓的样子,快步走到的场身边对着他耳边说了什么。
的场静司听完后面色变了变,皱眉道:“怎么这么突然?”
“我也不清楚,少主快去看看吧,过一会就晚了!”七濑的语气有点急,也顾不上身份礼仪了,催促着的场静司要走。
的场静司对七濑的话充耳不闻,眼睛始终盯着花懒:“不管当初你是出于什么离开,现在对我已经不重要了,我今天来是告诉你,就算无法强制契约,我也有办法让你屈服。”
的场静司的语气捉摸不定,他看了花懒一眼,目光有些复杂,起身同七濑一起离开了。
“有什么话等我回来再说,想逃跑的话我会让你无法逃跑,想死的话我也有办法不让你死。”
花懒看着被重新锁上的牢房,没能说出后面的话,有些遗憾的同时也松了口气,事到如今她自己都不确定对的场静司产生的一切感情是不是都因为诅咒,要是把这种事说出来,他会恨自己吧。
“这么好的机会,小丫头还不走?”就在花懒想的出神时,隔壁那道慵懒的声音又传了过来。
他刚才一直没有出声,花懒现在才响起隔壁还有个人,刚才和的场静司说的那些话他一定都听到了。
“你是谁?也是被的场静司抓来的?”花懒自然而然的把他当成同类,却还是少不了警惕。不过心里倒是疑惑他说的好机会是什么,就算小静不在,她也不一定能逃出去。
“老头子快死了,现在的场家是最混乱的,静司一时半会也抽不开身,这种机会可是千载难逢啊。”
那人不回答花懒的问题,倒是把她心里的疑问说出来了,只是语调仍旧慢悠悠的,一点都不像在说逃跑这种惊险的事。
他口中的老头子大概是的场静司的父亲,现任家主,之前也听丁丁说了他的事,再联想刚才七濑的表情,花懒也相信这家伙没有骗她。
“你怎么知道?”这妖怪同样身陷囹圄,却仿佛对外面的事了如指掌,难免不让人怀疑。而且他称呼小静为静司……
“信不信由你。”那声音无所谓的道,天生带着一种特殊的慵懒,为那音色染上一层魅意。
花懒先前就觉得这声音很好听,但也没多想,看了看自己脚上的铁链。
看的场静司的样子他不会善罢甘休,眼下只能赌一把了。
“怎样才能出去?我被锁了……”
花懒的话还没有说完,整个人就彻底愣在了那里,她看着眼前不知何时站在门外的身影,一时失去了言语。
那是怎样的一个人呢,恐怕见到他的人,没有一个会不臣服于他的美貌吧。
男子身上穿着件艳丽的绯色浴衣,眼神慵懒涣散,及腰的淡银色长发随意垂落,就那么懒洋洋的倚在墙边,慢慢悠悠的打量着花懒。
很自然的,花懒也看向他。
男子的眼睛,如同玻璃的碎片。
只是漫不经心的看了花懒几眼,他随手摘下贴在牢门上的符纸,又用不知哪里来的钥匙三两下开了锁,在花懒惊讶的眼神中走到她身边。
“这咒可不好解呢,静司那家伙也真是舍得。”男子微微低下头,看的却不是花懒,而是她脚上的镣铐。
这声音,很明显就是隔壁那个“妖怪”。
花懒已经回过神来,听见他的话吃了一惊,她也没有想到,锁住自己的这个链子原来不是实体,只是符咒幻化出来的,难怪她使不出妖力。
“你能解开?”
既然说出这种话,他应该不会置之不理吧。
那人没有回答,只是在手中结了几个印,口里念了几句什么,眯起眼睛看向那道锁链。
花懒不由打量起他来,说实话,看到这人第一眼时,她差点以为他是妖孽,现在靠近了,才发现他是个人类。
难道说这人也是除妖师么……
解咒的过程持续了一段时间,花懒正想着,只听耳边咔的一声,锁链碎在了空气中。
“啊,解开了……”花懒喃喃道,幸福来得太快,反而有种不真实的感觉。就这么恢复自由了?
“别愣着,再不走可就走不掉了。”男子见她没有反应,出声提醒。
花懒哦了一声,动了动有些麻木的腿,准备站起来。
“起来吧,我带你离开。”
男子微微倾身,向她伸出一只修长的手掌。
作者有话要说: 大家新年快乐啊,拜个晚年~
妖孽男粗线了,妹纸们猜猜他是谁呢
☆、苍月
面前的手无疑是花懒见过最好看的那种,骨节匀称,手指细长,线条温润宛若上等的冷玉。这样不染纤尘的一只手,仿佛任何凡人的触碰,都是对它的一种亵渎。
然而花懒并未觉得赏心悦目,眼前这只手近乎病态苍白,令人只是看上一眼,就会产生置身冰天雪地的错觉。鲜红色的袖口映衬着白骨似的肌肤,异常的触目惊心。
目光掠过他过分细瘦的手腕,沿着胳膊一路而上。
那一刻,她才真正记住了这个人的脸。
和那悦耳慵懒的声音不同,他淡淡的表情看不出一丝情绪,惊不起丁点波澜的目光,透出死一般的寂寥。
不知道为何,花懒忽然想到了初见时的小静。
心思百转也不过是一两秒钟的时间,花懒没有搭上那只手,自己扶着墙壁站起来。锁链解开后她感到妖力渐渐流回自己的身体,此刻只是有些虚弱。
男子没有放下手,看着自己空空如也的掌心,轻轻垂下浓密如羽的眼睫。
“静司的东西,从来都不让我碰,原来你也一样……”他低声轻喃,声线染上一丝沙哑。
一股不知从何而来的寒意自脚心窜至后背,花懒打了个冷颤,忽然觉得这地牢里阴森森的让人很不舒服。
“我不是他的东西。”这个说法让人很讨厌,花懒皱了皱眉。
不料对方忽然上前一步,在花懒不解的时候,用那只被拒绝的手捏住了她的下巴。
他看着花懒,微微眯起狭长的凤眸,像是在评估一件商品的价值。
这个动作在别人做来可能会觉得下流无礼,但放在眼前男子的身上,只会让人感到优雅随意,没有人会认为他心怀不轨。
花懒本应该甩开他的,想了想,却又毫不避退的迎上他的目光。这个时候如果退缩了,就等于承认了他的话。
男子显然知道她的想法,微微一顿,忽然轻轻的笑了:“虽然我没看出来你有什么特别的,但我还从来没见过他这样在乎什么,所以我改变主意了。”
这个人的笑容,简直如同从暗夜里绽放的妖花一般让人惊艳,然而他的眼底,却依旧是一片死寂的海。
“你总说的场静司,你们两个很熟?”花懒终于听出问题来了,这人有股说不上来的东西,乍一看觉得冷淡慵懒,交谈的时候却觉得不大正常。
男子对她的问题置若罔闻,淡淡的笑着,眉目如画。
“你到底是谁?”花懒警惕起来,立马打掉他的手,退后一步同他拉开距离。
男子眯了下眼睛,眼底的戾气骤然暴涨,下一秒却又平静下来,好像什么也没发生一样转身就往外走。
花懒被他毫无规律可言的行动弄懵了,还没等说话,就听那人冷冰冰的道:“想走就跟上,趁我还没后悔。”
他的语气明显是心情不好,明明刚才还笑得愉悦。
花懒只觉得这人阴晴不定,也管不了那么多了,连忙加快脚步跟上去。眼下逃跑才是正经事儿,的场家老头子暴毙这种机会可是千载难逢,至于这人,她相信自己的直觉,他不会害她,至少现在是这样。
“我们从哪里出去?上面应该有守卫才对。”
“守卫都是的场家的除妖师,老头子死会把所有弟子都召集在主屋,现在留守的应该只有普通人,顶多只能看到你。”
花懒听言心里稍安,一两个普通人对她构不成威胁,难怪他这样笃定。
这个地牢大的不可思议,还有许多其他妖怪关在里面,大概眼前的人做了什么,如今他们都睡得不省人事。
男子一边走一边手里还在画着什么,花懒追上他的脚步,走道里的灯光要比牢房亮一些,她这才发现此刻对方脸色苍白的吓人,不是突如其来的,反而像是长年养成的肤色。
当然这种时候,她也不会去询问对方有没有事,毕竟两人非亲非故,他带她走的目的也绝不是出自好心。
两人走了大约两分钟终于到了地牢出口,长到离谱的阶梯通往地上,也显示出了这个地牢建造的有多深多大。
然而楼梯上到一半,男子忽然停住了,花懒回头看他,发现对方正扶着墙壁,黑暗中看不清他的脸,只能听到那略微不稳的呼吸。
“……你没事吧?”花懒终究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
不料那人的身影似乎僵了一下,接着便站直身子往上走,脚步比刚才还快:“管好你自己,快走!”
他语气不善,似乎生气了,花懒完全不明白自己又是哪里惹到了他,只能郁闷的继续跟上。
外面果然如他所说,只剩下五个普通人把守在那里,出乎意料的是,花懒这种级别的妖怪竟然超出他们的视妖范围,一群人谁也没有看到这个妖怪,她就那么大摇大摆的从对方面前走了过去。
恐怕的场静司也没有想到,花懒这几年突破了修炼瓶颈,等级早已有了质的飞跃,基本上达到妖力中上的除妖师才能看到她。
这五个人能看到的只有的场苍月,只是看到了也当没看到,当苍月从他们中间走过时,既没有行礼也没有问候,似乎早都习惯了。
他们穿过后花园的水榭,又绕过几座看起来比较冷清的院子,一路上的确没有见到一个除妖师,看来是真的都被集合到了主屋。
想到这里,花懒不禁又看向侧前方的人。
他应该也是除妖师,不去没问题吗?不对,从一开始他就与众不同,出现在地牢那种地方,的场静司似乎都没有察觉……
“你不去没事?”
苍月没有回头,脚步却一滞,声音平淡:“没有人会在意。”
接着继续前行,带花懒走向南边稀疏的树林,只要穿过那里,就可以找到的场本家最偏僻的那堵墙。
虽然没有遇见除妖师,但一些打杂伺候的仆人还是有的,可能是都知道了家主的事,此时这个家正是最松散的状态。
仆人们放下手里的活,三三两两的凑在一起说主人的闲话,下一任家主的继承,或是家业怎么划分,平常处处小心不敢说的,现在却因为无人管束而胆大了起来。
人死之后,方能显现出人性的凉薄,只是死人什么也不知道而已。
这些仆人同样看不见花懒,的场苍月路过有人的地方便不紧不慢的走着,仿佛只是饭后的散步一样,没有人知道他身后跟了一个妖怪。
走着走着,花懒渐渐觉察出了问题,她前方的这个人是除妖师,按理说在这个家的地位不会太低,这些人怎么说也是仆人,每一个见到他却仿佛跟见了鬼似的,不是假装没看见,就是立马快步走开。
没有仆人表现出一点尊重,尤其面前这个狭路相逢的眼神还有点奇怪,花懒确信自己没有看错,那是轻蔑。
苍月也不知道是没注意还是不在意,直接绕过故意堵在路中间的那人,漂亮的脸上清清淡淡,就像散步的时候绕过一条挡路狗一样自然。
只是花懒就有点不爽了,这是水榭上的一座小桥,装饰庭院的本来就窄,两个人并排站会很挤,花懒干脆直接一脚把他踹了下去,这才满意的跟上苍月。
那男仆莫名其妙掉进了水里,花懒听到他骂了句脏话,一边往上爬一边嘀咕着什么,隐约有废物、女人之类的词。
“你那是做什么?”周围没有别人,苍月显然知道身后发生了什么事。
“他挡路,我看着碍眼。”花懒满不在乎道,而且那个眼神实在太讨厌了,以前也有人这么看过她弟弟流音。
苍月似乎侧头瞥了她一眼,没再说话,但花懒莫名觉得他的气息没刚才那么拒人于千里之外了。
这是一种说不上来的无力感,长到这么大第一次遇到这种人,花懒完全摸不着他的喜怒哀乐点在哪,她不知道自己又做了什么让他高兴的事。
更不明白那些人为何会那样看眼前这个人类,他明明是除妖师,而且不弱。
的场本家的宅邸太大,又怕走得太快被人怀疑,等两人终于到南院的树林边时,已经过了差不多十几分钟。
的场苍月终于停下来,走了这么久,他几乎没有说话。
苍月的身体本就不好,之前在地牢里帮花懒解开锁链看似轻松,实则耗费了他不少力气,的场静司很重视她,自然不会弄太简单的东西。
再加上让那些妖怪沉睡,一路上都没有休息,现在的苍月已是极限。
“从这里进去,是的场家除妖师训练的地方,里面有不少练习时留下的阵法,只要能过去,就可以翻墙出去。”他忍住喉头涌出的血腥味,对花懒说道,语调慢悠悠的还有点不耐烦。
见花懒皱眉,又戏谑地勾唇:“怎么,怕了?”
“你不送我进去?”花懒一头雾水,明明先前这人还说要带她离开的,怎么说翻脸就翻脸。
“我只说带你离开,没有说确保你安全的走。”苍月慵懒的挑了挑眉,慢条斯理的道,那语气模样能把人活活气死。
他的嘴角天生就是有些上翘的,即使不刻意做出什么表情,也给人一种似笑非笑的感觉,像是漫不经心的嘲讽着一切。
“快走吧,离开这里。”似乎不想再见到花懒,他不耐烦的摆了摆手。
就算视野已经模糊不清,苍月依旧保持着他若无其事的姿态,慵懒而高贵。
他皮相生的太好,眼角,眉梢,嘴角,鼻尖,任何一个部位细微的变化,都会流露出风情甚至是妖气,以至于人们只能注意到他的生动,却永远看不到他眼底阴冷的死气,即使它一目了然。
所以花懒没有注意到他的异样,撇了撇嘴正要走,的场苍月却在这时咳嗽了起来,她猛然顿住脚步,这才发现身旁人的面色已是惨白,几乎毫无血色。
“你……”
之前,在昏暗的牢房里,她并没有注意。
原来这个人是这样瘦的,本就宽松的浴衣套在他身上更是空荡荡的感觉,领口露出两弯深陷的锁骨,即使穿着最艳丽的绯色,也难掩这个人消瘦下的苍白。
此时将近日落,他淡银的发沐浴在橙色的暖光里,迎着夕阳,仿佛有一层流动的金色笼罩在他精致无暇的脸上……却被一层阴冷的东西消融在外。
花懒相信,就算站在最炽烈的阳光下,这个人也感受不到任何温暖。
就像你沉在海底太多年,就算有一天回到陆地,身上也带着永远干不掉的潮湿。
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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