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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少年楚庄王-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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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观浮休趴在床上,静静看着熊侣。这一刻,他几乎要以为从前的王真的回来了。或许他一直就住在这个人的身体里,未曾流落他方。他道:“王,多谢了。我与族人,都不会忘记你的恩情。”
正午过后,雨停了。天气微寒,熊侣穿上厚实一些的衣裳,出了营帐,去找蒍贾。此时斗般和潘尪忙着布置军阵讨论战术,并不在营中,而是实地勘察去了,蒍贾则坐在帐中,对着地图和一堆情报沉思。
“太傅,蒍敖有消息么?”
蒍贾摇了摇头,说:“去的探子说,未曾收到消息。”
“戢黎那边战事如何了,若是能控制住,寡人想让他再往后拖延两日。”
“为何?”
“寡人前些日子派人去了三苗处,想争取三苗、巴人与庸人分裂,站在楚国一方。目前已有些有头绪,但来回之间总要费些时日。”
蒍贾想起昨夜不寻常的动静,问:“大王,我听说昨夜你有友人来访……”
熊侣心里默默叹气,果然是瞒不住的。既然如此,他干脆便认了:“是观卜尹,他受了伤,我让他在营帐中修养了。观卜尹虽是卜尹,但他足智多谋,一点不输朝官。此次寡人派他前往三苗,只因观卜尹出生三苗,对族内之事的了解多于我等。他不想看到苗人与巴人等亲族被庸人带向覆灭,便想瓦解联军,使苗人巴人回头。”
蒍贾抚掌道:“对啊,我等怎么就没有想到呢。大王,此计可行否?”
“可行。观卜尹告诉寡人,苗人与巴人大多并不愿意攻楚,跟随庸人的那部分也有所动摇。只是他们有些担心,楚国战胜之后会对他们不利。”
蒍贾摸摸下巴,说:“这倒无妨。领头的是庸人,楚国得胜后多半只拿庸人开刀,别的最多小施惩戒。若是他们能够倒戈,大王可以许他们无事。”
“寡人也是这般考量的,因此便写了一份赦书,令手下带过去了。”
蒍贾笑道:“如此一来,我大楚又多了几分胜算。”
“报……前方来信,使臣已顺利借兵!”探子急匆匆赶来,头上满是汗水,神色十分兴奋。他接着道:“我方已顺利与使臣联系上了,目前秦军正赶来临品与我军汇合。”
蒍贾一扫先前的沉闷,击掌笑道:“好,实在是太好了,天佑我大楚啊,敖儿总算成功完成了任务……”
原来蒍贾先前阴沉着脸是在担心蒍敖啊。也是,蒍敖个性单纯,一看就是容易被糊弄的,虽说他头脑聪明,但也比不过有经验的社会人士,他爹担心也在情理之中嘛。熊侣露出笑容,道:“蒍工正,这回不担心了吧?”
蒍贾的表情有几分得意,看得出来他很喜爱这个儿子:“哎,臣不担心了,我该相信敖儿,他有那个本事。”
熊侣步伐轻盈回到自己的营帐,观浮休还在睡着,安静得如同一幅画一般。熊侣不忍打扰,轻手轻脚走到桌案前,在垫子上盘腿坐下。本想继续看书,却忍不住时不时往观浮休那儿瞧。美少年就是美少年,若生在现代,进了娱乐圈,说不准就红遍大江南北了。人长得好看就是占便宜,走到哪儿都受欢迎。
熊侣正有一搭没一搭地胡思乱想,观浮休微微睁开了双眼。熊侣有些尴尬,连忙翻开竹简,随便找了一段,便低头看了起来。自己真是太无聊了才干这种事情,虽说美人不分男女,他也用不着总盯着观浮休瞧啊!一定是太久没有看电视了,才会把观浮休当成画儿或是电视屏幕给看了。
“王……”
熊侣连忙放下竹简,走到观浮休跟前,在床边坐下,道:“怎么了?不舒服么?”
观浮休面色酡红,眼神迷离,只愣愣瞧着他。熊侣觉着有些奇怪,摸了摸他的额头,只觉他早晨退下的热又烧了起来。他惊道:“这怎么回事?又热起来了。浮休,你哪儿不舒服么?”见观浮休神魂不定,他连忙起身,想去找军医过来。然而他一起身,观浮休便拽住了他的袖子。熊侣回头,琥珀色的眼眸中散发出魅惑的光泽,摄人心魄,令熊侣有一瞬间的失神,又顺势坐了回去。
☆、【第029回】意乱
观浮休的头枕在熊侣的大腿上,发丝散乱开来,熊侣突然一个激灵,回了魂。
“王,浮休累了,想靠着你休息一会儿。”
熊侣的小心肝扑通扑通狂跳起来,肾上腺激素在一秒钟之内急升。这……这是怎么了?这小子是烧糊涂了?好端端的怎么……怎么跟发了春似的,不得了了。
这下熊侣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大腿被观浮休枕着,半分不敢挪动,就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他低头看观浮休,只觉得他比平日里多了一分魅惑,少了一分强势,越发地讨人喜欢了。熊侣在心里默默地扇了自己一巴掌,觉得自己的脑筋变得怪怪的。他怎么会觉得观浮休可爱呢?这厮分明是个聪明而凶恶的腹黑少年啊!
熊侣舌头打结,见观浮休又抬头看他,结结巴巴道:“浮休……浮休啊,你还病着,好好睡吧……”
观浮休丹唇轻启:“侣哥……若不是你,浮休早死在苗疆。浮休的命是侣哥的,纵使身死,亦不后悔……”
熊侣的嘴张得大大的。侣哥?观浮休从未这么叫他。既然不是在叫他,那便是在叫另一个人咯?熊侣心中酸酸涩涩,有几分不悦。观浮休这会儿定是烧糊涂了,把他看成了庄王。他做的这一切,包括将他控制住带到郢都,不眠不休地奔波,中箭,都是为了庄王。他不过是个影子,是个替身。嗯,真他妈的令人气愤。
熊侣有些不是滋味。他真这么好?不过是年少时的恩惠罢了,这么多年过去,他早将你忘在宗庙,每日里吃喝玩乐,风流无度,哪里有一国之君的样子了!还丢了一堆烂摊子让我收拾。
熊侣越想越气愤,简直想将那人拉出来,两人比试比试,看看他是不是真如观浮休说的那般好。当然,郁闷归郁闷,病人的情绪一定要照顾。他摸摸观浮休的额头,这小子烧得不轻,绝对超三十九度了。他挪了挪身子,将他的脑袋放回枕头上,说:“观浮休,我是熊侣,不是你家王。你这会儿烧糊涂了,我去给你弄点凉水过来,顺便叫军医。”
观浮休睁开眼,眼中带着些许疑惑。熊侣将浸了凉水的巾帕敷在他额头上,便出了营帐命侍卫去叫军医。观浮休修长的手指抚上额头冰凉的巾帕,看向熊侣离去时的身影。
原来方才竟弄错了,他,毕竟不是他。
军医再次为观浮休诊断确定无事之后,熊侣便走出营帐,决定去四周晃晃。刚刚那事儿实在尴尬,这观浮休与庄王到底是什么个关系?难不成真如他以前想的,关系有那么点……不纯洁?熊侣郁闷了。他将自己带到郢都,教会自己这么多东西,只是因为自己长得像他吧。
他一步步往高处走去,雨已经停了,脚下的草地潮湿松软。他找了一块干净的大石,便在石头上坐下,静静地想了好一会儿,直到天色有些暗了,才往营帐走去。观浮休此时已经坐了起来,脸色不再酡红,而是苍白,毫无血色。熊侣急道:“你不好好歇着,坐着干什么?”
观浮休从袖中抽出一小块丝帛,说:“我已经收到影子的飞鸽传书,他说一切顺利,三苗与巴人首领会带着族人赶来临品助我大楚,而庸人那边的蛮族,他也在斡旋之中。若是进展顺利,庸人被引入临品之时,正是苗人巴人等族倒戈之日。”
观浮休这会儿思路清晰,面色平静,又恢复了平时的样貌。熊侣不禁想起他方才意乱情迷的模样,微微有些脸红。他道:“好!……实在是太好了……那我们大楚是必胜了。”
观浮休脑子清醒了,熊侣却觉得他自己的脑子像被夹了,吞吞吐吐不知该说什么好。然而,观浮休似乎忘掉了先前发生的事情,只字不提。或许他以为自己先前在做梦,因此不当回事儿吧。
“王,你怎么了?”
“没……没什么,我只是太高兴了,哈哈哈。蒍敖也从秦国成功借兵,估计再过几日便能到了。”
夜幕降临,小兵给他们送来了晚膳,知道观浮休受伤,特意多做了一个肉菜,还加了一道鹿血,说是补血用的。熊侣与观浮休对案而食,熊侣心里挂念着先前那事儿,总觉得有点不痛快。
然而,他自己也不明白,自己有什么不痛快的。他不过不小心穿越到了这里,只要有机会,他是一定要回去的。既然如此,他对这里的人这里的事这么上心做什么?观浮休对庄王如何干他屁事!
他使劲拔了两口饭,咯嘣咯嘣咬着菜梗,决定多吃一些,吃到撑。这样他就不会胡思乱想了。
观浮休吃得慢条斯理,先吃专门为他备的煮鹿血,然后喝了点肉羹。熊侣见他吃得太少,又给他盛了一碗,说:“多吃点,你受伤了,得补一补。再说了,你年纪不大,还能长个儿,若是吃得少,可就不长了。”
熊侣絮絮叨叨念了几句,惊觉自己居然如此多话,简直自作多情,做替身还做得尽职尽责。观浮休沉默了一小会儿,低下头去,说了声多谢,默默将肉羹给吃完了。
观浮休住他的营帐这事儿,大家差不多都知道了。熊侣以为他们会用心地负责地专门给观浮休另外安排一个住所,然而并没有人提这件事。直到该睡觉的时候,也没有人提起这件事情。熊侣想起宫中谣言,他们……该不会……都以为,观浮休这小子是自己的禁脔之类吧?熊侣抠了抠脸,只觉得尴尬指数飙升。
观浮休也是个不自觉的,都这个点了,咋的也不提出要出去睡?不过……也许他怕自己不高兴也说不定……
熊侣面上不动,心里却乱七八糟想了一大通。镇定下来之后,仔细想了想,观浮休受了伤,影子又不在身边。他新来此处,这么晚了必定不好再给他另外安置营帐。这军营里全是五大三粗的,要让他跟别的男人挤在一起,似乎也挺为难。这么想想,他在这儿,其实挺好的。他的营帐最安静,最适合养伤了。观浮休好歹也救过他,也同在一个山洞一个寝宫里呆过,其实也没什么嘛。其实熊侣心里明白,他不是嫌弃观浮休,而是……
帘子后有细细的水声传来,观浮休后背有伤,没法沐浴。他方才去跟侍卫要了些清水,正在帘后擦拭身体。熊侣听着水声,脸不可控制地慢慢变红,偏头瞥了一眼那帘子,隐约可见一个人影。他鼻腔一热,想起那晚为他更衣时的情景,险些喷出鼻血。
熊侣猛地拨开营帐的帘布,先是疾走,后一路小跑,上了小山丘。四下无人,他停下喘气。冰凉的夜风吹过,他总算觉得心头的热稍稍缓和了些。天,他这是怎么了!他抱着膝盖蹲在白天坐过的大石头上,仰望漆黑的夜空。他好像……变得怪怪的了……
在山上磨蹭一阵,有侍卫过来寻他,熊侣才慢悠悠回到营帐。观浮休坐在床边,身上穿着他的寝衣。这寝衣稍稍大了一些,松松垮垮的,锁骨清晰可见。观浮休看上去有些困倦,平时精明的双眼,此时有些迷糊,看上去柔弱可欺。熊侣咽了咽口水,不敢靠得太近。他觉得他现在简直心魔作祟,不得了了。
“王,夜已经深了,不累么?睡下罢。”说罢,他往里挪了挪,示意熊侣睡在另一边。
“我……你先睡吧,我待会儿在地上铺上毡子,对付一夜得了。我怕我晚上睡觉吵着你,妨碍你养伤。”
“若要睡地上,该浮休睡才是,哪有让大王睡地上的。浮休已经好多了,大王不必过于担心我的伤势。”
观浮休话说到这个份上,熊侣也不好推辞,只好洗漱沐浴,然后紧张兮兮小心翼翼地在床边躺下。这时候观浮休已经睡了,昏暗的灯光下,他的睫毛又长又翘,比小姑娘还好看。熊侣给了自己一巴掌,把灯吹了。夜深人静,熊侣背对着观浮休,营帐外传来淅淅沥沥的雨声,天又开始下雨了。熊侣心中默默叹气,叹着叹着,自己也慢慢睡着了。一夜无梦。
翌日雨停,熊侣翻了个身,突然想起身边睡着的人,连忙惊醒。然而,宽大的床上,只有他一人。被子上浅浅的凹痕,证明着这里曾经有人躺过。
熊侣起身,揉了揉乱蓬蓬的发,伸出手来,去摸那被子上的凹痕。末了,像被灼伤了一般,连忙收回手,穿上衣裳,踏出营帐。
侍卫向他问好,他询问道:“观卜尹呢?”
侍卫说:“观卜尹一大早便醒了,去马厩那儿领了一匹快马,往南边去了。”
☆、【第030回】大捷
听侍卫说观浮休骑马走了,熊侣惊道:“他受着伤呢,怎么不拦着他?”
侍卫连忙跪地,惶恐道:“卑职知罪,卑职人微言轻,没敢问观卜尹要去做什么,还……还以为是大王授意……”
熊侣摆摆手,说:“无事,赶紧起身吧,是寡人失察,不怪你。”
他走回帐中,见矮桌上留了帛书一封。拿起来看了,是观浮休留的,字迹秀丽。观浮休说,影子潜入庸人军劝服跟随庸人的苗人、巴人,而他则要去南边接应前来助阵的族人。还说,他背上的伤不碍事,几日后定能赶到临品与大军汇合。
这观浮休是有多倔啊!明明前一天还在发高烧说胡话认错人,今儿个一大早就跑去南边办公,当真是不要命了!这一主一仆,都是先斩后奏说走就走,身上还受着伤,真教人担心。
不过观浮休这一走,熊侣倒收拾了心情。观浮休比他年少尚且如此拼命,他又有什么理由一天到晚胡思乱想无所事事?熊侣想到这里,当即提剑出了营帐,跑到高处的一片空地,一招一式练起剑来。剑法是影子教的,他学会了,但还不够熟悉。只有熟悉了一招一式,与人对打时,才能将剑招灵活运用起来。
两日后,蒍敖带着秦军赶来临品,北边是黑压压的一片秦军,看着很是壮观。蒍敖斯文俊秀的脸上带着兴奋的笑容,一路小跑着向他汇报,末了又跑到蒍贾那里,得到了父亲的赞赏。前方传来戢黎的消息,说是一日之后,便会将庸人引至临品处。
驻扎在临品的楚国士兵听到消息,无不摩拳擦掌,想要大显身手。他们等待太久了。这几日,斗般与潘尪、蒍贾早已安排好军阵,就等着庸人自投罗网。他们都坚信,这会是必胜的一战,而且是漂亮的一战。
熊侣看向南边的天空。大雨过后,天晴,山顶处漂浮着红艳艳的彩霞。这两日他并没有收到观浮休的消息,不知道他如何了。观浮休是个说到做到的人,熊侣相信他定能按时赶来。
戢黎带领部分楚军边战边退,庸人见了气焰越发嚣张,认为楚军不堪一击。他们追逐着败军,攻陷了一座又一座小城,直到这日正午,他们来到临品。
雨停过后,阳光格外灿烂。临品城中静悄悄的,并无一人。他们感到一丝异样,却很快放松警惕。一路过来几乎皆是如此,楚国老百姓闻风而走,多半在他们到来之前便逃亡他处,只会碰上几个落在后面慌不择路的流民。不过这次,却是一个人也没有。
庸人并不在意,专注在城中打家劫舍,找寻值钱的东西。一个小兵在前面喊道:“楚军!楚军往城外逃了!”
庸军兴奋起来,连忙收拾东西,往前面追去。
一路过来风雨无阻,庸人连战连胜,渐渐爱上了胜利的滋味。他们甚至忘了,最开始攻打楚国,只是为了弄点东西充饥而已。充饥的食物早就够了,而他们却想要更多。楚国土地如此辽阔,若是多争得一片肥沃的土地,下一个荒年来临之时,便不会如此狼狈。
他们蜂蛹着朝楚国兵的方向追去,这样接连打下去,说不定能拿下整个楚国!
熊侣坐在战车之上,抬头看了一眼太阳。今日骄阳似火,太阳升到正中,午时将至。他身旁是大片身穿铠甲的楚国军,楚国军的后方,则站着黑压压的一片秦军。斗椒的兵也到了,他会在庸人军队被引入临品之时,从后方出击,令庸人退无可退。
远处隐隐传来大军奔走之声,先是几个楚国兵跑来报信,说庸人马上便要到。约莫一刻钟后,便见几个打头的庸人兴致勃勃拿着长矛背着弓箭追逐伤兵而来。他们入了山谷,四周是山。进入此地之时,庸军首领突然发觉事态不对。他停了下来,示意庸军安静。但已经晚了,四面响起战鼓和号角,他们被包围了!
震天鼓声令庸人首领意识到事态严重,他命令道:“退!往回退!休要往前走!”
然而已经晚了,不知何时,他们身后不远处站满了整装待发的楚国士兵。他们退无可退!这种情形之下,只能硬着头皮上了。庸人首领喊道:“战士们,我们今日便在此与楚军决一死战!冲啊!”
鼓声与号角声不断,杀戮之声在这片山谷中回响。熊侣偏过头去,他不喜欢杀戮,不忍看。耳边突然传来悠扬乐声,那乐声初听来十分弱小,远不及战鼓与号角声音洪亮。然而,那声音却穿过鼓声与号角声,悠悠传来,在场的每个人,都听见了。众人似乎有一瞬间的震颤,有的战士甚至停下了动作,一愣过后,继续加入战斗。
那是木叶的声音,是来自大山的木叶之声。熊侣站起身来,朝南方看去。一匹白马,快速朝山谷奔来。马上之人,一袭白衣如雪,正是观浮休。
马的速度极快,他却并未拉着缰绳,只凭它快速狂奔。他的手中,拿着一片树叶,放在唇边,正缓缓吹奏。
随着木叶之声越发响亮,一些士兵纷纷丢下武器,那部分士兵大多身着蓝布衣裳,耳带银环,腰间缠着绣花腰带,一看便是苗人。庸人首领见状,骂道:“你们这些苗人是怎么了!大军在前,现在还能投降不成!”
木叶声停了,观浮休的声音远远传来:“我的族人,若是放下武器,楚王可以赦免你们的罪行。”
影子早已将消息带给苗人,然而他们却犹豫不决,直至今日依旧跟随庸人。观浮休的声音传来,不久之后,南边又来了一支军队。
不,不是军队!这支队伍虽然大多是男人,却有老有少,领头的是几位花白胡子的老者。苗人士兵见了,立即弃了武器,离了庸国军,涕泗横流地往南边跑去。就连巴人,也跟着走了。
斗般见状想令士兵将这些人一网打尽,熊侣连忙制止,说:“令尹,再等等。把事情交给观卜尹,他会解决的。”
花白胡子的老者跪在熊侣面前请罪,几个是苗人那边的,几个则是巴人那边的。投降的士兵也纷纷跪地,祈求原谅。熊侣将几位老者扶了起来,道:“老人家,这并非你们的过错,要错,也是庸人的错。若不是庸人有心蛊惑,你们的族人也不必受这战争之苦。”
观浮休静静站在一旁看着这一切,表情平静。苗人、巴人倒戈,庸军溃散,军心不稳。然而庸人却不肯轻易低头。战鼓再次擂响,楚国兵将庸人重重包围,不过半个时辰的功夫,整个战争便结束了。熊侣没想到今日战事竟如此顺利,他乘着战车来到阵前,庸军已败下阵来。庸人首领被擒获,双手被缚跪在碎石当中。
熊侣直视他的双眸,看着这正值壮年浑身浴血的庸人首领,道:“大胆庸人,是否知罪?”
那庸军首领“呸”了一声,“黄毛小儿无心政事,国力衰败民不聊生,我庸军乃顺天命而为之!”
“天命?何谓天命?”熊侣看这满目疮痍的战场,尸横遍地,满目伤兵。“我楚国国力稍弱你便攻打,伤我国民,杀我楚军。你看这满目伤兵,若非你一意孤行,你庸军士兵原可与家人共享天伦,而你,却将他们推向万劫不复!既然你相信天命,那么,你今日败了,这就叫天命!”
庸军首领偏着头,一声不吭。熊侣道:“今后,不复有庸国。庸主无道,庸国的土地,将成为我大楚的地界!”
楚军打了胜仗十分兴奋,在听到熊侣要将庸国纳入版图之时,便越发兴奋,振臂高呼。将士们喊声震天,庸人士兵知晓大势已去,纷纷低下头颅。熊侣俯看庸人首领,道:“寡人并非无道之主,不喜杀生。今日暂且留你一命,而其余庸国军,寡人也一并饶其性命,令其回归故土。而你……就留在楚国做质子吧。”
红黑相间的军旗在飘扬,军旗上大大的“楚”字格外惹眼。熊侣抬头去看北边的天空,头顶上苍鹰飞过。历史正在上演,他成功完成了庄王即位后的第一场战役。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从今往后,庄王不再是沉迷于钟鼓女色的庄王,而是中原大地初升的新星。
<第一卷完>
作者有话要说: 铛铛铛……第一卷完成,同志们有什么建议,都可以留言告诉某人哟~
对剧情和人设有不满的也可以吐槽,如果发现有BUG或是错别字,都欢迎指出。
在此,特别感谢投雷的同志们。感谢咔咔、小猪(老萝莉同学)、夜凉如水、雨雪霏霏四位,也感谢贡献留言、收藏、点击的亲们。你们的支持是某人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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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31回】祭祀
处理完战俘,熊侣与众将士于庐地犒赏前来助阵的秦兵,设宴七日,军民同庆,将粮仓里所有的粮食都拿了出来,分发给受灾百姓。七日后,楚军班师回朝。
回到郢都的那日是晴日,天气微凉,郢都城外铺满了落叶。熊侣哈了一口气,居然能看见淡淡的白雾。他掀开竹帘,黄叶遍地,原来秋已经深了。
还未进城,便听得城中人声鼎沸。车马从城门进入,欢呼声简直要将他们掀翻在地。郢都城中每个人脸上带着兴奋的表情,手中拿着鲜花和水果,看到顺眼的士兵,便砸过去,以表示喜爱之情。楚王的车他们自然是不敢砸的,怕惊扰了大王,不过他车前车后的侍卫都得了满满一兜子水果和鲜花。深秋能有啥花?熊侣定睛一看,嗯……果然是菊花。
大部分军队留在城外,禁卫军则跟着他到楚王宫。王宫城门还没打开,一个壮实的少年便三两下冲到他车前,掀开帘子钻了进来,侍卫们竟没来得及拦下。那人生得浓眉大眼,一头偏红的头发随意束着,穿着一身黑色武服,正是子反。他见了熊侣,双眼通红,扑进他怀中呜呜哭了起来:“呜呜呜……侣哥,你走了这么久,我在宫里好担心。子反都十六了,早就能打仗,你怎么狠心把我留在郢都,呜呜呜呜……”
熊侣一头黑线,简直败给他了,这孩子说哭就哭,跟大河决堤似的。熊侣看着自己的衣襟发愁,估计又得换套衣裳。他拍拍子反的后背,安慰道:“哥哥这不是回来了嘛,出发前观卜尹占的卦象是大吉,哥哥怎会有事?你才十六,还不够懂事,多跟你子重哥哥学学,你若喜欢打仗,等你满十八,哥哥带你去便是。”
得了熊侣的答复,他抬起头来,问:“当真?”
熊侣点点头:“自然当真。”
子反擦掉眼泪,呵呵笑了一阵,拉住他的手,说:“恭迎哥哥回楚王宫,子重哥哥和潘老头都在里边等着呐。我在宫中听到楚军败阵先是急得不行,后来听了哥哥的威风,佩服得五体投地。”
熊侣被他拉下车来,乘上了辇。走过长长的宫道,前面是一片平坦的广场,后方便是大殿。他走下辇车,所有未能参战的朝臣皆等候在此,见他到来,跪地行礼:“恭迎大王回宫,恭喜大王得胜归来,扬我大楚国威!”
耳边回响着朝臣们的话语,那一瞬间,熊侣差些落下泪来。将士们的辛苦没有白费,楚国胜利了。击退了外敌的楚国,恢复了自由,从今往后,只要在这个位置上多坐一天,他便会想尽一切办法,让国人得到幸福。
潘崇道:“大王,既然此次得胜归来,便按古礼,在今夜举行祭祀,感谢神灵及先祖庇佑,祭奠死去的将士吧。”
观浮休静候一旁,熊侣看向他,道:“祭祀之事一向由观卜尹主持,此次也交由观卜尹全权处理。”
观浮休俯首道:“是,大王。”
在寝宫沐浴更衣,他换上寝衣,躺下歇息。宴饮从今日正午开始,会不间歇地进行到午夜。当太阳落山,便是神官们出现的时候,众人将前往宗庙祭奠亡灵,与战亡将士一同庆祝此次战争的胜利,感谢神灵及先祖庇佑。
宴饮他可以不去,但宗庙祭奠亡灵,他是非去不可的。在这个时代,他最怕的就是坐车,一路上马车晃荡得厉害,令他头晕眼花。此刻他已疲惫不堪,只想躺下休息。他拽紧了身上的被褥,沉沉睡去。
“大王……大王……”铃铛声在他耳边响起,“时候不早,大王今日难道不想看观卜尹跳舞?”
听见这话,熊侣来了精神,揉揉眼睛,看向床边。优孟难得地穿着正式的玄服,在他耳边摇铃铛,微微笑着,露出两个浅浅的酒窝。他都忘了,优孟算是近侍,是可以服侍他的人。因此,他进来并不需要特意通报。
熊侣撑起身子,看向窗外,天边是一片红霞,原来已经这么晚了,他竟睡了整整一个下午。
“阿孟,你怎么来了?”
优孟努努嘴,看向门外宫人,道:“他们不敢叫大王起身,所以拜托阿孟过来喽。”
熊侣起身,优孟连忙为他披上衣裳,系好衣带,一边絮絮叨叨道:“大王定要带优孟前去宗庙,这样阿孟才能坐靠前的位置。阿孟盼着观卜尹跳祭神之舞盼了许久,说什么也要找个好位置看……”
熊侣被他说得心不在焉,连连想起那日观浮休身受箭伤,在他怀中微微颤抖时的情景。优孟说,观浮休跳舞很美,他还未曾见过。
“大王,大王!你的发还未束好呢!”
熊侣回过神来,才发觉自己已经情不自禁地迈开步伐往寝宫外走去。他尴尬地停下脚步,优孟掩嘴笑道:“大王,阿孟替你束发吧。”
夜幕降临,熊侣来到宗庙,此时宗庙大殿之外,早已放置了席位,就等众人前来。他坐在最靠近祭祀台的高位之上,其余群臣座位分散于两侧。火把被依次点燃,整个宗庙笼罩在淡金色的光辉中。宗庙少女纷纷来到座前打点,迎接宾客,奉上美食。写有“楚”字的军旗在夜风中飘扬,代表死去的战士。折戟被投入火中,与亡灵一同前往地下。
第一场祭祀,由龟尹彭生主持。他将龟甲兽骨投入火中,用铜杵不时搅动,嘴里念念有词。此时火势瞬间暴涨,彭生整个人简直要卷入火中。众人皆是一惊。不过一刻之后,火势渐小,恢复如常。他于火中拾出龟甲兽骨,念道:“魂魄归来兮,归来兮……”将士们纷纷红了眼眶,思念起已逝战友。熊侣眼睛一眨不眨,望向高台后方。宗庙之中灯火通明,也不知观浮休此刻身在何处。
第二场祭祀则是以一个女人为主导的祭祀。那女人表情淡然,脸蛋却一等一的好看,不过看上去比年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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