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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情男配糊上墙[穿书]-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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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道长,难道不认为这样一个顾濂,早晚都是该死的,不如死得其所呢?”
沈御岚正沉浸在深深的自责之中,听了这话,一瞬间以为心思都被看穿,急忙反驳出声:“不!”
事到如今,他唯一求的便是无愧于心,又怎能在此处失了初心,将私心凌驾于道义之上!
像是要掐灭自己心中的恶念,他连忙掐诀,召来灵火焚烧棋子,玉石原地震颤不已,不一会儿就失了光泽。
乐正白将他的反应都看在眼里,笑意更深,沈御岚这才反应过来,刚才那句话的意思,是在说顾濂罪孽深重,被当做棋子来玩并殒命于此,如同那些被他利用过的可怜人一样被人摆布,是死得其所。
沈御岚情绪不稳,根本来不及察觉乐正白眼中闪过的算计,直觉让他起了疑心,却又在反复思考下愈发觉得不可能。
无论如何,乐正白不可能知道这么多,更不可能看穿自己的顾虑,是他魔怔了。
不知不觉,棋已经下得过半,不久便要分输赢。
而到目前为止,每一枚被以五行之法处死的棋子,维系之人都是与沈御岚正面接触过的,与其说是在迎合他的心思,惩恶扬善,不如说是借着名头,将他过往的一切自以为是,都毫不留情地戳穿。
自以为正义,自以为善,自以为看透。
从一开始,因为‘长生棋’的残忍而在棋盘上寸步难行,到后来,因为知晓太多而带来的负罪感,备受煎熬。
他觉得,下完这盘棋,就算蛊毒得解,他自己却是再无可解了。
等到棋盘上‘不灭子’终于也散去灵气,输赢落定,沈御岚已是面如死灰,只拿了月明草便走。
他站起身来就要离去,脚步虚浮,转身之时被乐正白叫住。
“沈道长,解药在后山竹林。”
是了,解药,他身上还有蛊毒,棋盘上还有剩余棋子,他的毒还没解。
小院向西一直走,便能到达的一片竹林,如今笼罩着一层结界,正是乐正白抓来那四十九人之后,用来囚禁关押的地方。
如今,想必已尸横遍野,惨不忍睹。
“对了,竹林中的解药,只能解一时之需,百日之后,沈道长需再来找本座。”
沈御岚背对着他站住了,侧过脸斜睨过去,看不清表情,微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若是不想见本座,大可以夺人性命的方式解毒。”
沈御岚深吸一口气,沉声反问,“非是七七四十九人不可?”
乐正白一听,猜到他早已查过魔心蛊的特点,解释道:“非也,只首次发作需四十九人,下一次若想抑制蛊毒,只需七人,再下一次仍需百日,再杀七人,如此往复。”
沈御岚:“乐正宗主这是不打算彻底拔除我身上蛊毒了。”
乐正白:“时机未到。”
沈御岚不再多说,头也不回地朝竹林而去,时间紧迫,身上又细细密密地泛起疼痛感来。
而在他身后,乐正白仍坐在原处,撩起衣袖,只见手背小臂上的一串梵文如同鱼儿浮出水面,重新显露出颜色来,发着微微的紫光。
第10章 仙门惨案
沈御岚轻易破开结界,朝竹林深处走去,一路跨过死状不一的尸体,找到了放在结界正中央,那个一眼就能看到的解药之后,才终于松了口气。
解药是颗味道甘甜的丹药,服用过后便感觉周身经脉滞涩感骤减,清凉灵气汇入四肢百骸,驱散了有愈演愈烈之势的疼痛感。
解决了眼下的问题,沈御岚找到那幸存的几人,打算着把他们送到该去的地方——无论他们犯下了什么罪行,总有一个地方能裁断整治。
可还没等他带这些人离开,几人便纷纷发出惨叫,各自以雷劈、枯竭、水溺、火烧、土埋的方式在他眼前丧命。
不用想便能猜到是谁干的。
沈御岚只好暂且记下这些人的名字,以简单法诀将尸体埋在竹林,打算事后再找机会将这些人的死讯告知于相关的人。
回到仙盟大会时,现场正一反常态地弥漫着一股沉重的气氛,十二仙门门主及各长老齐聚,高台之下站着的乌泱泱一大片,是各仙门前来参与大会的弟子。
加起来怎么也有千人,不知是不是布了禁言咒,竟无嘈杂人声。
他这次擅自离开大会结界的时候,并未与其它人通告,回来之时,结界自动辨识他身上的仙门气息,也未有异动。
沈御岚到场之时,一双双眼睛朝他看来,江淮远更是几乎跳起来,用力朝他挥手,用口型喊着‘大师兄’。
他连忙一路挤过去,站到江淮远身旁,安抚地拍拍他肩膀,耳语问道:“出了什么事?”
江淮远眼珠滴溜溜一转,努努嘴朝着一块空地示意,让他自己看。
正中央的空地上摆着的,竟是七名惨死修士的尸体,有男有女,以白布盖着头,从他们身上的道袍来看,似乎分属于不同仙门。
倒是没有出云门的。
“既然人已到齐,就开始吧。”
开口说话的是出云门门主顾安道,声音低沉浑厚,虽然音量不大,却清晰地传入在场每人耳中,让人感觉不到距离远近。
这招传音功法本是许多修士都掌握了的基本功,靠的是以神识附着在灵气之上,再如丝线般外放散播,在很多场合都能避免大声喊叫的不雅。只是,要像顾安道这般,在这样一个没有回音的大型开放场地上,同时给上千人传音,还能做到几乎没有音量差别的,却需要极深的修为境界。
倒不是说修为到了渡劫或者大成就能办到,就算同是渡劫期的修士,实力也可能相差许多,真正难的,是身怀移山填海的力量,又能在使用时如细线穿针、举重若轻。
顾安道此话一出,无形之中便震住了在场众人,他一反寻常的温和之态,面容冷肃,银白长发以高冠束起,一席白衣衬得是端正儒雅,仙风道骨。
死者属于玄光门、苍华门、冲霄门、两仪门这四个仙门,其中玄光门、苍华门实力、名望仅次于出云门,他们门内惨遭毒手正是最受器重的几位弟子,此事怕是难以平息,这次为彻查此事而临时召开的会,也只有顾安道能稳妥主持。
先被叫上来问话的,是玄光门的内门弟子颜婉月,她是第一个发现尸体的人。
“请各位仙尊为大师兄做主!”
在这样的场合下站出来说话,压力可想而知,她却毫无胆怯紧张的模样,扑通一声跪了下来,毫不保留地将知道的一切说出。
许多人还担忧她会情绪失控,当众哭出来,不能提供太多线索,她却从始至终逻辑清晰,只声音带了些许哽咽,眼眶发红,有着超乎常人的坚忍。
沈御岚不动声色地看向她,又看向那摆放整齐的一排尸身,将心中的惊涛骇浪强行压下。
他记得这个事件,上一世也是如此。
可这次,全乱套了。
七名仙门弟子莫名惨死,珍贵丹药灵石被盗,这个事件的发生,竟整整提前了五年。
死的人,也从五个仙门,变成了四个——少了出云门。
发生的地点,成了本应最安全、最难下手的仙盟大会。
如今沈御岚已不敢确定,凶手是否还和前几世是同一人。
案件的调查倒是和之前一样,众人根据颜婉月的话语,及其他几位修士的证明,确定了七位修士出事的时间段,再通过长老验尸,确定凶手乃是仙门中人,并非魔修。
其中死得最可惜的,便是颜婉月的大师兄,年纪轻轻,因天赋好又肯刻苦而受到器重,金丹后期的修为,可以说离元婴期仅剩一步之遥。
若非出了这样的事,恐怕此时那些被盗走的丹药灵石已经作为奖励落入他的手中,并成为让他突破元婴期的一大助力。
尸体也没有中毒或暗器留下的痕迹,于是几位长老和门主们商讨之下,一下便缩小了怀疑的范围,凶手应当是元婴期以上的修为。
此结论一出,在座皆惊。
元婴期以上修为的弟子,纵然是十二仙门加起来,也不过三人,哪个不是被当做宝贝供起来的?
难道还要怀疑修为更高的长老和门主们不成?!
事态至此,又和沈御岚记忆中有了出入,前世时,这些尸身分明都留下了魔修的痕迹,一开始就被证明并非仙门中人所为。
他清者自清,还没有反应过来,身旁的江淮远却已经变了脸色。
除了沈御岚之外的两名元婴期修士,分别是玄光门二弟子岳未平,元婴初期,苍华门大弟子贺连秦,今年刚突破元婴期。
三个人站了出来,向各仙尊行了一礼。
询问之下,事件发生的时候,其它两人都能够证明自己在其它地方,没有时间杀人夺宝,只有沈御岚回答说,恰逢身体不适,便离开会场去休息了。
他总不能把乐正白叫来。
还未能证明他就是凶手,颜婉月落在他身上的目光已如刀刺,台上的几位门主长老也毫不掩饰地露出看待凶手般,震惊又愤怒的眼神。
“不是大师兄做的!”
就在这时,江淮远突然冲出人群,大声喊道,“事件发生的时候,我正好看到大师兄了!人不是他杀的!”
顾安道也不相信自己最引以为豪的徒弟能做出这样的事,只是不便直接开口维护,见到江淮远及时站了出来,才稍微松了口气。
“既然如此,那么沈御岚的嫌疑也可澄清了。”
“等等,顾门主,许多人都曾听闻您的这两位徒弟自幼一起拜入山门,情同手足,这江淮远的证词,恐怕不足以取信于人。”
作者有话要说:乐正白:你怎么就不能叫我了?
第11章 冤案
“的确,今日还有不少人见到,沈道长在云雾迷境的一个纠纷上,替江淮远出了头。”
玄光门的两位长老乃是门主的同辈师弟,这么一搭一唱说了起来,得到了不少人的点头赞同。
顾安道还没来得及回话,江淮远已经听不下去了,急声道,“我师兄不是这种人!你们……”
眼看着他就要祸从口出,顾安道厉声打断了他,“淮远,不得无礼。”
江淮远还不甘心,他已经很努力不去破口大骂了,不理解自己哪儿就无礼了。
沈御岚定了定心神,压低嗓音安抚,
“别怕,师兄没有杀他们,会没事的。”
江淮远这才闭嘴,低下了头。
七名修士被杀死时,他正好在下棋,小师弟就算跟过来了,也绝对做不到一声不吭。
沈御岚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竟然害得小师弟一个冲动就做了伪证,又是自责又是感动。
可谎言这东西,说一个,就要用十个来补,若是可以,他实在不希望小师弟过多牵扯进来。
平日里所有人对沈御岚都是客客气气的,但他明白,这一切都建立在他的实力修为之上。无事发生时,他能站得很高,得到诸多赞扬和期许,出事的时候,一旦师尊保不住他,他拥有过的一切都将为落下的灾厄增加重量。
他甚至能够理解几位门主和长老的心情,更能理解颜婉月的仇恨,所以并不会像小师弟那样,觉得冤枉人的家伙都是敌人。
沈御岚依稀记得,前世里,颜婉月也是在真相未明时镇定而坚忍,仿佛一夜就懂事了,等到凶手终于被抓到,才在师兄的牌位前哭得晕了过去,他自认如果是小师弟遭遇不测,自己并不会更加坚强。
而面前不远处那些门主和长老,已经开始讨论起他杀人的动机。
“这事的确有些蹊跷,以沈御岚的修为,想要那些丹药灵石的话,报名仙盟大会,亲自赢来不就是了,何必下次狠手?”
“孟长老可别忘了,那七位弟子负责看守的,可是数十个比试的最终奖品,就算是三个沈御岚同时参加,也应付不过来。”
“谁能赢得比试,光看修为可不行,孟长老,更遑论沈御岚他几天前与花无欺斗法,受了重伤,依本尊看,真要比试,他不一定能处处赢过岳未平。”
“言之有理,以他现在的状态,倒是最需要这些丹药灵石的时候,听闻沈御岚已是元婴后期,若不想被岳卫平和贺连秦追上,光是专心养伤、刻苦修炼可是不够的。”
前几天还恭维着顾安道,口口声声夸奖沈御岚心性纯良,不求名利的那些人,两三句便改了口。
最开始还选择相信沈御岚为人的,如孟长老,只说一句就会被一群人反驳,风向眼看着就倒了。
说得最煞有介事的,便是玄光门和苍华门的人,明眼人一看就看出来这两拨人在怕什么,眼下尚未找到证据,如果不赶紧拉沈御岚下水,倒霉的只会是这两个仙门的宝贝徒弟。
而其它仙门的人,也逐渐明白过来,如果这三人都是无辜,那么凶手必定是某个长老了,长老残害仙门弟子,这事可就大多了,肯定不是为了丹药灵石那么简单,真要现在就彻查,闹不好就要引起仙门动荡。
这样的道理和局势,顾安道怎么会看不懂,眼下却无法公然护短,听着那些荒谬的中伤之词脸色越来越冷,他清了清嗓子,朗声打断了众人讨论,
“眼下还没有确凿证据,还需从长计议。”
“证据还不好说,把被抢了的东西搜出来便是。”
顾安道眼神一凛,刀似的看向方才发言之人,“搜可以,但不能只搜我家徒弟的。”
那人跟错了风,悻悻闭嘴,这边孟长老看了看几人脸色,开口道,“找证据是个办法,不过也不是非要用搜身搜房来找吧,万一人是清白的,可怎么收场?”
“孟长老说的是,不如,现场测一下他们三个的修为,丹药太多难以藏匿,说不定犯事之人刚得手就服用了一部分,那些丹药我看过,如果真的叫元婴期的弟子用了,定会留下痕迹。”
这样的提议,实际是没有太大用处的,测了修为,有人露馅最好,可如果三人并无短期内的巨大长进,却不能证明清白。
此时的顾安道和江淮远都觉着,这样的‘折中’办法不错,有拖延时间的嫌疑,也有抓出真凶的几率。
沈御岚听了,心却猛地一沉。
糟了。
服用魔心蛊的解药还没过多久,他从离开竹林时起便感觉到灵气愈发充盈,就连身上的内伤也好得更快了些,不用测他也知道,自己的修为必然已因为魔心蛊和那些人的性命增进了许多。
可如今说出自己身上有魔心蛊,非但不会洗清嫌疑,还会让杀人的理由更加充分,甚至多出一条勾结魔修、不惜用邪门歪道修炼的罪名。
事已至此,沈御岚不禁怀疑起近日的一切,是否都是乐正白那魔修设计好了,就是为了陷害他至此。
这样的罪名,足够让他被处以极刑,封入镇灵塔,百年不得解脱。
按照流程,每一个参与了仙盟大会的修士,都会在报名时测量一次修为水平,好分配到对应等级的比试中。而唯一没有报名任何一场比试,从而未被人提起测过修为的,便是沈御岚。
眼看着另外两人已经完成了测试,与大会刚开始相比,并无修为上的突飞猛进。
沈御岚自知结果会是如何,轮到他时,干脆摇头表示不必测了,上前一步,行了重礼跪在众仙尊面前。
这一跪,连顾安道都被惊到了,几乎拍案而起,命令他去测修为,不可胡闹。
江淮远喊了声大师兄,过去就要拽人起来,“师兄明明没有杀人,凭什么跪给他们看!”
其它的几人,则纷纷露出算他识相的神色,好声好气地劝起了顾安道,什么不要动怒,节哀顺变都冒出来了。
沈御岚目不斜视,身躯岿然不动,任江淮远又被拽走,他并不理会现场的骚乱,道,“修为不测也罢,实不相瞒,晚辈近日有所开悟,修为大有进益,距离分神期仅剩半步之遥。但晚辈并未犯下残杀仙门同道的错事,还请诸位仙尊明鉴。”
玄光门门主冷笑道:“证据确凿,还敢狡辩!”
“且慢!”
玄光门门主正要宣布定罪,却被一清亮的嗓音打断。
第12章 三日期限
只见柳放舟不紧不慢从人群外围挤了进来,手里的酒壶还没盖上,大阔步来到了空地中央,直冲着沈御岚而去,手指脚尖在人身上看似随意地一提一点,沈御岚只觉一股霸道的灵气冲入经脉,未来得及提气对抗,身体便不由自主站了起来,晃了一步才稳住。
柳放舟瞥他一眼,也不理高台上那些等着他的仙尊们,嫌弃道,“好端端地下什么跪?我在你房里等了这么半天不见人影,还以为出了多大的事。”
知道他是来救场的,沈御岚配合地给他赔了不是,“柳兄莫怪,今日失约实属迫不得已。”
顾安道:“柳道长,这是怎么回事?”
柳放舟这才转过身来,也不行礼,直负手昂头,仿佛他才是兴师问罪的那个,“这话我也想问,沈道长因与魔修对抗受了重伤,我看他挺不容易的,各种伤药补药追着后屁股往他肚子里塞,不过就是十几颗我自己炼的天罡龙兰丹,怎么就吃出罪过来了!”
沈御岚忍不住看了他一眼,虽然不合时宜了些,但他真的好奇这人是怎么把价值连城的丹药,说得和吃灵果一样不当回事的,这脸皮得有多厚。
苍华门的门主也坐不住了,厉声道:“柳放舟!丹药可以乱吃,话可不是能乱说的。若是在此事上做了伪证,你可就有了共犯之嫌!”
“放!屁!”
沈御岚不忍直视偏过了头。
那门主本想给柳放舟一个下马威,没想到对方竟然这么直白的拿骂人话怼了回来,一时气得眼睛都瞪圆了,半天没说出话来。
柳放舟一甩袖子,直接将一个纸包丢到他面前,那纸包破破烂烂,外面一层还沾着油渍和酒滋,包窝头都嫌寒碜,打开一看,里面竟是十八颗闪着剔透金光的天罡龙兰丹!
苍华门门主顿时脸都绿了,觉得这散修不是来救沈御岚的,是来砸场子的,咬牙切齿地责问道,
“你哪儿来的这么多仙丹?!”
柳放舟不屑地一撇嘴,“自己闲的没事儿炼出来的,怎么,门主您要是觉得宝贝,就拿去吧,不要钱。”
若放在平常,这样一颗天罡龙兰丹,怎么也价值几十担上品灵石,得来了也是要装在玉石质地的小瓶子里当宝贝的,不等到必要之时绝舍不得吃。
他们知道柳放舟擅长炼丹制药,没事就琢磨这些,却不知他何时已经到了连天罡龙兰丹都能随手炼化出一批的程度了,要知道此种丹药,材料也是极罕见的,就算是没有修为的凡人吃了,也能易经洗髓。
若沈御岚近些日子真把这东西当补药天天吃,也难怪会突然就到了半步分神期的地步。
顾安道脸色总算缓和了些,“御岚啊,有仙丹是好,但也不能当饭吃,靠这些东西得来的修为毕竟不够稳固,关键还是要勤加修炼才是。”
玄光门门主被这师徒一家亲的气氛弄得不太高兴,冷着脸道,“既然如此,刚才为何不交代清楚?非要等到柳道长来说?”
柳放舟抢答道,“要不是我过来了,还拿着炼剩下的药过来,就凭他自己说,你们倒是能信?”
柳道长从来是不管那么多规矩的人,作为散修,其它仙门也没有什么名头去管教他礼仪规矩,故而在这种场合,也是张口就说。
结果就是每次沈御岚想说点什么,这一个施礼一个敬语的功夫,就屡屡错失机会,被柳放舟抢先。
显然,柳放舟的出现让沈御岚不至于当场就被盖上罪名,但如果没有找到真凶,就无法彻底证明沈御岚的清白。
可对于沈御岚来说,这样的结果已经足够好了。
在局势进一步失控之前,他伸手拦住柳放舟,向前一步道,“晚辈请命亲自彻查此案,为证自身清白,也是为死者及四仙门讨回一个公道。”
“你若这么说,也不是不行,就给你三天时间。”玄光门门主眯起眼睛,似乎在思考起沈御岚此话的可信度,补充道,“只是,沈御岚,你可愿立‘血誓’?”
‘血誓’二字一出,不少人倒吸了一口凉气。
修仙界的‘血誓’可不是和赌咒发誓一样,能闹着玩的,实际上,‘血誓’是一种不常用的咒术,使用之人以自身寿元及神识发誓,由见证人施以咒术,若违背誓言,则会遭受咒术惩罚,一旦到了这步,就算是半步金仙也会成为废人一个。
况且,限定条件不光是血誓,还有三天的期限,无论从哪个角度来看,这都是在逼沈御岚死。
玄光门门主话锋一转,悠然道,“当然,如果你不敢立血誓,可以将一切交给在座的各位长老彻查,三日□□审,自会真相大白。”
“不,晚辈愿立血誓。”
沈御岚抬起头来,眼底一派清澈透亮,隐隐含笑,仿佛万千苦难罪责都无法加诸此身,先前的沉郁黯淡竟一扫而光,
“三天之内,晚辈会令此案真相大白于众,若有背誓言,甘愿自毁修为,永不踏入仙门一步。”
简直是自断退路。
顾安道眉头紧皱,沉声道,“既然沈御岚有此诚意,不如把期限再放宽些吧,三天还是太紧迫了,依本尊看,还是一个月比较合适。”
柳放舟则直接抓住他手腕,力道强硬,想以武力阻止他立什么血誓,狠狠瞪过去道,“沈御岚,你疯了?”
一个月的延期自然不被众人接受,最终还是三天时间,作为沈御岚的师尊,顾安道走下高台来到人面前,举重若轻地拂去柳放舟抓着不放的手,正式施咒,令沈御岚立了血誓。
沈御岚的手臂早被攥出了一圈红印,无奈摇头。
柳放舟终于被气急了,也不站着看他们施咒了,直接御剑飞走,也不知去了哪里。
顾安道看着眼前自己最疼爱的弟子,以传音入密之法询问道:你是否已经猜到真凶的身份,以及是谁陷害于你?
沈御岚点点头,微笑着看向师尊,一如当初那个刚刚拜入师门,对未来充满憧憬的少年模样。
一招传音入密将沈御岚的安慰之言送至顾安道及江淮远的耳中:
不必担心,会没事的。
第13章 第一日
立‘血誓’的仪式开始了,闪着金光的阵法在顾安道和沈御岚面前展开。
似乎感觉到了什么,沈御岚忍不住转头朝着人群中看去。
“御岚,集中精神。”
“是。”
也许是错觉吧。他想着,方才似乎感觉到被什么人狠狠瞪着,杀气凛然,可看过去时,却并未找到人影。
随着仪式的进行,一道血色红线浮现在沈御岚左手掌心,沿着掌纹脉络中代表寿命的那一根逐渐伸长,指向手腕,最终停在脉络末端。
掌心上的红线也代表了完成血誓的期限,会根据剩余时间而在掌心延长,等到红线末端来到手腕,超出掌根一寸时,便代表期限已至。如完成誓言,在三日内让真相大白于仙门,则血线消失,血誓也结束,如在三日内未能完成誓言,则需自废修为,永不入仙门。
否则,沈御岚就会受到违背血誓带来的惩罚,比堕回凡身还要惨。
自此,仙盟大会暂停三日。
名义上,沈御岚成了负责调查案件的人,实际上,却不代表其它人不能调查此案,尚存一些不相信那些仙尊们的猜测,也不愿将一切都交给沈御岚的人。
颜婉月就是其中一个。
最开始,她也和在场的其它人一样,将沈御岚认成了杀人凶手,可见到他真的立了血誓,她便有了自己的判断。
如果沈御岚真是凶手,又怎会傻到自投罗网,自断退路?
并非只有颜婉月想到这一点,只是大部分修士并不像她这般无所顾虑。
位高的人,顾虑大局和颜面,权重的人,总想着护短和门派利益,修为高的,有了身价便觉着输不起,不愿搀和闲事,修为低的,自认没有发言权,只会被笑话。
故而,到了最后,只剩下江淮远的愤愤不平,柳放舟的及时解围,以及颜婉月和顾安道的暗中相助。
后来沈御岚提出再次验尸时,便是在颜婉月的帮助下,才顺利接触到了七人的尸身。
七人的确都是被仙门修士所伤,伤口处残留着鲜明的灵气痕迹,且伤口轻重不一,凌乱不已。与其说是被一人屠杀,倒更像是被修为、门派不同的人分别留下的伤口。
这样看来,要么凶手不止一人,要么,就是这七人之间出现了内斗。
还有一人,除了打斗所致的伤口外,还残留了走火入魔的痕迹,沈御岚掀起尸身脸上的白布一角一看,竟是颜婉月的大师兄,陈未宁——离进阶只差一步,的确是最容易心境不稳,走火入魔的时候。
同样的,其它六人的致命伤都是争斗中的外伤所致,陈未宁的致命伤却在于内伤。
急于求成,乃至于走火入魔,或者因为别的事情道心不稳,都不是什么光彩的事。
沈御岚站起身来,这件事还是让颜婉月自己发现的好。
上一世,是花无欺为借刀杀人,杀害了各大仙门中七位受器重的弟子,并栽赃给了当时的乐正白,一时间引起了十二仙门对魔修乐正白的围剿,导致了后续一系列变故的发生。
这一世,沈御岚本打算等花无欺犯下此事之后,就立即找出证据,在围剿行动之前公布真相,谁知一切都乱了。
事件的时间、地点都变了,死的人也有所不同,他不确定这一次是否还是花无欺所为,如果不是的话,那下一个怀疑对象便是乐正白。
眼下,沈御岚还没来得及找这两人兴师问罪,其中一个已经找上门来。
尸体已被各仙门抬走,人也散的差不多了。沈御岚看向不远处的一棵老树,那上面站了只眼熟的乌鸦,从刚才开始便一直站在树杈上,一动不动。
他径直走过去,那乌鸦忽然看了他一眼,扑棱着翅膀朝着某个方向飞去。
乌鸦飞得快慢适中,沈御岚便徒步跟着。
一路上碰到零散的几个修士,大多叫不出名字来,有的只客气打了招呼,有的直接避瘟神似的远远看到他就躲开。
沈御岚并未放在心上,不知不觉便走到某个偏僻的小树林。
乐正白仍是那一袭黑衣,早已等候多时,远远看见沈道长朝自己走来,骤然迸发出一股杀气,极具压迫感地直冲沈御岚面门而来,惊得人脚步一顿。
沈御岚终于确定,立血誓时候感觉到的视线,便是乐正白的,只是反复思索,却不知道自己哪里惹怒了他,只得暗自感叹乐正白不愧是第一魔宗的宗主,果然喜怒无常、深不可测。
既然故意引他前来,乐正白自然不是为了打架,是以等沈道长走近了,便将那副谁来就杀谁的气势收了大半。
“本座真后悔把那什么草这么轻易还给你,这下好了,命都快没了,再好的仙草到你手上也是浪费。”
只是这剩下的一半怒气,也足够呛人了。
还好沈道长是那种不管面对什么样的人,都能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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