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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情男配糊上墙[穿书]-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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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来也奇怪,平日里江淮远才是最不安分的那个,带他出门如同遛狗,稍微一不留神,人就不知道跑去哪里了,要么是被新鲜东西吸引了注意,要么就是去管别人的闲事打抱不平。
  而大师兄沈御岚,总是带着微笑着跟在后面收拾残局,要么就是安安静静地读书、修炼,从来不会未打招呼就离开,好像永远都站在江淮远一回头就能看到的地方,给他的感觉,既沉闷无趣,又可靠安稳。
  江淮远的日常也从来都是出去浪——回头看眼大师兄——浪地更欢,有危险——找大师兄求助,闯祸了——有大师兄兜着。
  他原想着,大师兄待自己这样好,如今总算有机会凭借自己的能力,为大师兄做点什么了。
  可自仙盟大会开始,就一直默默坐在不远处看着自己的大师兄,居然突然就走了。先前从未注意到的细节,逐渐在脑海中清晰起来,他想起大师兄方才挡在自己身前的背影,想起从冲突发生开始,大师兄就没有回头看自己一眼。
  还有大师兄尽管苍白到吓人,却依然会对自己微笑,唠叨着不可莽撞冲动的模样。
  难道是身体不适,先行回去休息了?可看守会场的修士说过,并未发现有人回到出云门的临时道观。
  望着仙盟大会上十二仙门齐聚的热闹模样,江淮远对于玩闹的热情第一次冷却了。
  并有生以来第一次感觉到,人海茫茫。
  与此同时,沈御岚已御剑来到数十里外,直冲六壬宗的地界而去。
  心口那一寸的灼烧感愈发鲜明起来,沈御岚忍不住掀起衣领,低头看去,只见那烙印般的红痕颜色比前几日更加鲜艳了,如同鲜血浇盖,大小也扩散了一倍,看形状,隐约是个火焰的轮廓。
  原本想着御剑是最快的方式,只要没有真的发作,再难受也可以忍着,沈御岚数次催动寒鸢加快速度,笼在周身御寒挡风的防护也干脆撤去了三分之一。
  可很快他就发现,蛊毒发作前戏的反应不是光靠忍受就能解决的。脚下的寒鸢逐渐开始出现细微的晃动,并不至于让他摔下去,却并不是个好兆头,这说明他身上快要痊愈的内伤正因蛊毒而加重,甚至影响了灵气的正常运转。
  谨慎起见,沈御岚只好在进入六壬宗地界时回到地面,租用了一匹好马,好在一路上畅通无阻,并未再出变故。
  “吁——”
  正在疾驰的白马因缰绳猛地收紧而高高抬起前腿,高声嘶鸣,沈御岚停在了颇有一番农家意趣的小院前,翻身下马,吱呀一声推开了那扇虚掩着的木门。
  作者有话要说:乐正白:第一次约会,特意选了个接地气的地方,希望沈道长不要太紧张。


第6章 抑灵咒
  这七天,乐正白过得并不安稳。
  从仙盟大会回到六壬宗的第一天,系统就抛给了他一个难题。
  “是否切断宿主灵魂与寄宿身体的联系?”
  一时间,乐正白几乎以为自己是穿到了RPG游戏里,眼前弹出了能够决定未来主线走势的重要选项。
  怔愣之下,他几乎是条件反射地问道:“能先存个档吗?”
  系统:“……宿主只有一次选择机会,三天之内未作出选择,系统将自动为您选择最优选项。”
  而所谓的最优选项,则是根据乐正白这段时间的状态来计算。
  之所以会出现这样的难题,归根结底,是因为乐正白第一次杀了人。
  六壬宗宗主,《仙道风云录》的最大反派,修为合体期,擅用蛊毒咒术、暗器机关,随心所欲、滥杀无辜……按说这样的一个魔修,别说是杀一个人了,就算是屠了城也是正常。
  可此乐正白非彼乐正白,他从21世纪穿越过来,即便演技再好,也无法让他拥有和原主一样邪气入骨的灵魂。
  在《仙道风云录》的世界里,无论仙修魔修,决定其修为实力的,都取决于根骨、悟性和心性三大要素,而其它的所谓心法、外功、法器、丹药,都只是起辅助作用,无法改变一个人的上限。
  乐正白直接穿到这个人的身体里面,饭吃现成的,只需要熟悉心法和外功便能将一身修为正常发挥,其它条件再差也不至于修为倒退,除非走火入魔。
  修者,一旦心境出现问题,修炼便随之出现问题,而乐正白的问题,则是在亲手杀了个魔宗内吃里扒外的叛徒后出现的。
  与其说是系统抛给他一个难题,不如说他自己就是难题的制造者。
  眼前岔路口的模样很是明晰:
  选择断开联系,那么再无走火入魔的后顾之忧,修为的增长进阶与原著中时间线同步;
  选择不断开联系,那么就要承担更大的风险和后果,同时,也有机会将自身修为提升到超出原著设定的高度。
  一旦断开,不可反悔。
  在乐正白的逼问之下,却还有第三个选项——三天过后,还有一次申请断开联系的机会,只是这一次,身体的修为不会再与原著时间线同步,而是彻底停滞,再无增减。
  系统给出的考虑时间是三天,第二天,乐正白便得到十二仙门通缉魔修花无欺的消息。
  而此时的乐正白,正看似悠闲地研究着一个上古禁咒——当然,被那些修仙的家伙禁了而已。
  咒术名为抑灵,原著中只一笔带过,提到某个炮灰是因贪念过大,私自使用了此咒而最终魂飞魄散。
  这个咒术的原理本身并没有那么可怕,用乐正白的话来解释就是个负重沙袋,运动员戴上负重沙袋,会短期内被减慢速度、同样的事情做起来更加费力,长期负重后突然摘下则身轻如燕。
  而修者戴上这个‘负重’,同样会短期内呈现出修为倒退、力不从心的表象。只是对于修者来说,要摘下由咒术施加的‘负重’并没有那么容易,其难度、痛苦程度犹如蟒蛇蜕皮,稍有不慎,便会有性命之忧。
  让抑灵咒成为修仙界禁咒的第二个原因,是所有被施加了此咒的人,都易生心魔,变得脾性暴躁,好斗嗜杀。
  这样的一个咒,正是此时的乐正白求之不得的。
  这里的修仙者讲究顺应自然,修身养性,或多或少都有点逆人性的味道在里面,而修魔者恰好相反,讲究的是顺应自我,驾驭万物。
  是以私情私欲之心过剩可导致仙修心境大乱、走火入魔,那么导致魔修心境不稳、灵池动荡的,便是那些过于‘和谐’的心念。
  乐正白正在打着的,便是用抑灵咒以毒攻毒的算盘。
  系统觉得他疯了,如果说之前的情况存在三成的风险在里面那么经过乐正白这么一合计,风险就变成了九成。
  “疯?”乐正白指尖点着乌鸦的脑袋轻笑,“你不是第一个这么评价我的,但我希望你不要变得和我经纪人一样,一天到晚净想着让我怎么正常起来。”
  系统被他盯得极不舒坦,忍不住读了个心。
  一看才发觉,穿越前的乐正白是个专演配角的实力派,以及,一个非普通意义上的戏痴,相关的事迹如下:
  接到新角色是个精神病,于是乐正白花钱跑到私人精神疗养院把自己关了一个月;
  新角色是个武林侠士,于是乐正白跑到少林寺又把自己关了半个月,下山不久就因为‘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而被拘留,差点影响开机拍戏;
  新角色是个瘾君子加杀人犯,这一次在乐正白行动之前,经纪人就开始24小时跟班,雇了三个保镖用来防止他犯罪。
  诸如此类,数不胜数……乐正白的经纪人甚至在后期直接将所有‘有风险’的角色都拒之门外了。
  “系统看了半天,对我的工作经历可还满意?”
  回过神来,乐正白正皮笑肉不笑地看着它。
  系统沉默了半晌,回答道,“我不会干预你的计划,只要能保证完成本次的穿越任务就好。”
  花无欺还未进门,瞧见的就是六壬宗宗主对着一只乌鸦自言自语,忽然就笑得天真烂漫的诡异画面。
  于是,第二天,在乐正白与花无欺持续了好几个时辰的斗法中度过。
  还来不及发育的花无欺发过了火气,自知还打不过乐正白,分出胜负前便开溜了。
  第三日,乐正白告知系统,不必切断灵魂与原主身体的修为联系。
  第四、五日,乐正白成功将抑灵咒施加于己身,线条繁复的一串梵文最终化为烙印,沿着他的双手手背落下,一路延绵至小臂手肘。
  第六日,还在适应期的乐正白经过仔细挑选,抓来七七四十九人,在院落布下长生棋。
  第七日,当沈御岚风尘仆仆地推门进来时,乐正白一副半睡不醒的困顿样子,躺在树下的藤椅上,似乎连眼皮都抬不动,等人都走到面前来了,才慢半拍地投去一眼,缓声道,“沈道长果然守信,坐吧。”
  乐正白站起身来,朝着院落中央的石桌石凳示意,率先坐了过去,石桌之上,摆放着一副棋、一壶茶。
  对于那个剑拔弩张的状态下单方面要求的‘七日之约’来说,无论是这个院落,还是等待赴约的乐正白,看起来都未免太朴素而不设防了。
  这哪里像是你死我活的仇敌见面,简直称得上是旧友重逢。
  沈御岚也没想到会是这么个情况,一时间摸不清他的意图。
  见他还愣在原地,乐正白勾起唇角,再次朝着对面的石凳比了个‘请’。
  “博闻强识如沈道长,可曾见过我魔宗的‘长生棋’?”


第7章 长生棋
  没再推辞,沈御岚坐到石桌前一看,不禁咦了一声。
  “这不是仙门的‘五行棋’吗?”
  桌上的琉璃棋盘纵横分别有十二格,格子分为黑白两种,交错而落,在五行棋中称为‘阴方’和‘阳方’,并非是为了好看,而是棋子落在上面时,会有不同的效果。
  棋子均为玉石雕刻而成,共有七七四十九枚,除三枚‘隐子’和一枚‘不灭子’外,剩下的四十五枚‘战子’分别根据金木水火土的五行,被分为黄、绿、蓝、红、褐五种颜色。
  而下棋之人,则各执二十枚‘战子’。
  下棋的两人,谁先杀死被五枚‘战子’加三枚‘隐子’保护起来的‘不灭子’,便算是获胜。
  ‘战子’分五行,相生相克,每步可行进或战斗,棋盘分阴阳,落在‘阴方’的棋子可得行进助力,下一步时可移动距离加一,落在‘阳方’的棋子,可得战斗助力,下一步时战斗力加一。
  ‘隐子’为白色,‘不灭子’为黑色,两者不受五行制约,单被棋格阴阳影响。
  所有‘战子’在初始时都有一分战斗力,一分行进力,意味着每一步可选择朝纵横方向移动一格,或与相邻敌方棋子战斗,斜角除外。每枚棋子杀掉一个敌方棋子后,便在对方的战斗力和行进力中二选一进行继承。
  而‘隐子’的初始战斗力和行进力都为七分,‘不灭子’的战斗力、行进力都为十二分。
  当五行一致时,依靠战斗力决定胜负,战斗力一致时,依靠五行决定胜负,无法定胜负时,则需两位下棋者对棋子灌注些微灵气,于棋盘上斗法一番。
  在这样的‘五行棋’规则之上,还有各种不同的附加玩法,布局,难以细数。
  “非也,在我魔宗,这便是‘长生棋’。”
  沈御岚一路奔波而来,越是勉力压制,越是被那蛊毒催得焦躁不安,微皱了眉头懒得再争。他能感觉到这棋盘似乎附着些许灵气,不同寻常,却不想多问了,那魔修要卖弄,便让他卖弄。
  “乐正宗主所说的美差,就是下棋?”
  “不错,赢了本座,前几日那仙草便是沈道长的,至于解药,只要这盘棋下完,无论输赢都会给你。”
  沈御岚深吸一口气,直直看向乐正白咬牙道,
  “好。”
  对于‘五行棋’,沈御岚不敢说有所造诣,但也并不陌生,以他的水平,在仙门里也算是中上等,只是很久没亲自与人对弈了,手有点生。
  他清楚此刻的自己没有更多选择余地,无论这盘棋有什么蹊跷,他都必须赢。
  如此一番下定决心的认真模样,落在乐正白的眼底,便成了自投罗网。
  说来奇怪,对于给沈御岚挖坑,乐正白从来是不留余力的,也能预料到事态发展,可每每看到眼前这人乖乖就范,计谋得逞的他非但不会高兴,反而气不打一出来,恨不得穿回21世纪刷上几十条文评发泄发泄。
  唯独在沈御岚做出意外之举,或反过来也算计他时,乐正白才感觉到稍许欣慰。
  比如看到花无欺被忽悠过来找他算账的时候。
  还好系统已经不再12时辰都监听他的内心了,不然一定会被骂成神经病吧。
  而对于这盘‘长生棋’的输赢,乐正白并不怎么在乎,也没办法太在意,这样的棋他也是在书中看到过,穿越过来后根本没有时间专门研究,别说是沈道长来和他下棋了,就算是容秉风那个因为穷玩不起五行棋的来,他也不一定能赢。
  棋盘一致,规则一致,棋子也长得差不多,醉翁之意不在酒,所谓‘长生棋’也不过是乐正白自己瞎起的名字,唯一与五行棋的不同,就是面前这四十九个棋子,都分别用咒术与生人命魂绑定,棋子出局,命魂溃散。
  而那四十九个倒霉蛋,还是他精心挑选出来的,一个都舍不得浪费。
  如预料中一致,棋盘上的沈御岚攻势猛烈,不一会儿便杀下第一枚‘战子’,正要伸手将其取出棋盘。
  “且慢。”
  乐正白捉住他手腕,顿觉手心里一片冰凉细腻,微笑道,“既然是‘长生棋’,便要有‘长生棋’的规矩,战败的棋子没有出局,只有一死。”
  说着,便握着沈道长的手,将那枚战败棋子放回棋盘,宣布道:
  “一阶火元‘战子’,与一阶水元‘战子’对决落败,当被水溺而亡。”
  沈御岚有些不解,犹豫片刻,一手掐诀,细如丝线的灵光直冲那败子而去,只见那棋子骤然悬空,被一团水流紧紧裹住,来到他的掌心,棋子在水流中忽然自行动了起来,横冲直撞。
  沈御岚一惊,险些松手,却又被攥住手腕,一抬眼,便瞧见乐正白目光冰冷地盯着那枚棋子。
  “乐正宗主这是何意!”
  乐正白并不回答,只紧紧攥着他的手腕,直到棋子不再动了,才松开些力道。
  沈御岚连忙抽出手来,棋子与水流同时落地,玉石上附着的灵气也随之散尽,没了光泽又沾着泥土,乐正白却不嫌弃,弯腰将其捡起,仔细查看。
  “沈道长可还记得叶唯清这号人?”
  “叶唯清……”
  沈道长喃喃将这名字念了两遍,脸色并不好看,“他怎么了?”
  赤月宗外门弟子叶唯清,他怎会不记得。
  第三世时,沈御岚曾在出山历练时因机缘巧合遇到了重伤的叶唯清,那时的叶唯清是个魔修,身为天赋不高的外门弟子,在炼气期停留了多年不得寸进,沈御岚则是第一仙门的首徒,刚突破金丹期不久。
  他无法见死不救,便偷偷将叶唯清带回客栈,两人自此便认识了,打听之下才知道,叶唯清之所以受伤,竟是因为和同门历练时遇到过于凶猛的魔兽,被其它人扔出去当了肉盾,叶唯清靠着装死才逃过一劫。
  若不是沈道长将他捡了回来,恐怕早已没命,叶唯清自然感恩戴德,从此一有机会就来找他,不是送些仙草妙药,就是送些灵石珍宝,都不是什么值钱的类型,不管沈御岚怎么推辞婉拒都没用。
  可惜,这样的一个人,却在不久后为了一己私利,出卖了沈御岚。
  赤月宗是个较小的魔宗,内门弟子的修为也搬不上台面,人却很多。与诸多仙门不同,魔宗的外门弟子很难得到多少教导和历练,大部分一辈子都在宗内任人差遣,这些人在魔宗里低眉顺目的,出来了便横行霸道,出尽风头。
  原本沈御岚觉着,叶唯清与其他那些地痞流氓般的魔修不同,为人温和谦逊,没想到正是这样一个人,为了在魔宗内有出头之日,把自己当作功绩一件送了出去。
  那日他如约到了茶馆,等着他的却是好几个赤月宗内门弟子,以及一道道难以破除的结界。
  只是过了几世,他仍然做不到见死不救。
  唯一的长进,大概就是不再与此人交好,避而远之。
  乐正白将那枚火元‘战子’用力捏成了两半,扔在石桌之上,脆响声打断沈御岚的回忆。
  他低头走完自己的下一步,漫不经心道:“死了。”
  说完又抬起头,在沈道长惊疑的目光中笑着补充了一句,“就在刚才,淹死的。”
  作者有话要说:下一章继续欺负沈道长嘿嘿。


第8章 棋子
  “哐当”一声,原本摆在石桌边缘的佩剑寒鸢掉落在地,自行出鞘三寸。
  乐正白垂眼瞥了一瞬,便看出这并非沈道长有意为之,而是动了真气,想必是已经猜到棋子的真相,他看出了沈御岚此刻的状态想必极差,却装作不知,客客气气地出声提醒,
  “沈道长,稍安勿躁,下一步该你了。”
  沈御岚哪还有精力思考下一步,他连寒鸢都忘了捡,眼前的‘长生棋’竟然牵连了近五十条人命,而自己刚刚便不知情地夺了其中一人性命,这样的认知直叫他心底发寒,丝毫生不出旧仇得报的喜悦。
  与常人不同,沈道长已习惯了遇事时将私心排除在外的思维方式,满脑子只想知道这魔修的心思究竟要歹毒到什么地步,才会费尽心思,只为骗自己亲手杀死一个数年前好不容易救活的人。
  不,棋盘上还有四十八枚棋子,四十八条人命!
  好一个魔宗‘长生棋’!
  “乐正白,你与我究竟有何仇怨,这些人又究竟哪里得罪了你,要以性命为代价供你取乐!”
  他眼也不眨死死瞪着面前的魔修,朝着斜下方伸出手去,寒鸢应召归鞘,猛力撞回沈御岚手心。
  有杂乱无章的微弱灵流在石桌周围乱窜着,在地面惊起巴掌大的一股股旋风,就连棋盘之上的众多棋子也跟着细微震动起来。
  早就料到会发展至此,乐正白无奈叹了口气,从袖中取出月明草果实,以两指轻轻捏着放在桌上。
  等对面沈道长终于发觉了己身灵气有失控之势,深吸一口气恢复了镇定,乐正白才迎着目光回视过去。
  “沈道长聪慧,本座就是想要拿人命取乐。”
  明明承认的不是什么光荣的事,却愣是被乐正白说出了一股坦荡之感,沈御岚像是头一次看到这么无耻的人,一时气结,无话可说。
  欣赏够了沈道长的脸色,乐正白才继续笑道,“本座忘说了,考虑到沈道长为人正直,定是不肯滥杀无辜,本座可是费了好大一番心思,才精心挑选了这四十九个奸恶之人来完成这盘棋。”
  包括那个叶唯清,这一世没机会背叛陷害沈道长,却改不了本质,随便调查就发现劣迹斑斑,且报复心极重,坏事并未少干。
  反正都是要杀的,不如杀一些该死的人。
  而至于这个‘该死’的界限究竟在哪儿,自然是乐正白一人说了算。
  如果换成四十九条无辜之人的生命;与心心念念的小师弟的安危,面对这样的抉择,沈御岚会如何取舍?乐正白其实很好奇,也真的犹豫过很久,要不要用那些无辜人的性命,换自己想要的一个答案。
  只是还未来得及深想,这样的念头就被系统阻止了。
  如今的江淮远还是这个世界的主角,一旦沈御岚真的选择道义,而乐正白又不肯救江淮远,那么他死了,这个世界也会受到影响。
  沈御岚作为曾经的主角,他的死亡和气运衰落便导致了世界自我保护式的反复重启,江淮远如果也死了,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乐正白听了这设定顿时有点气,这和说好的不一样!
  系统连忙补充,说如果沈御岚的命数纠正得当,就不用考虑地这么多了,这才让乐正白停止思考暴打乌鸦会带来什么后果。
  只是就算乐正白退了一步,就算棋盘内的这些人都是大奸大恶,对沈道长来说,抉择也不会变得轻松。
  “奸恶之人?”
  沈御岚听着他的解释,气息稳定了些,却并未被安抚,反而言辞更加激烈,
  “玩弄人命便是玩弄人命,以替天行道为理由行残暴歹毒之事,自以为光明正大,实则助长恶念,比恶人还不如。乐正宗主此番行径,是在逼贫道坠魔!”
  “好!”
  话音刚落,乐正白不禁叫好,甚至大笑三声,灵机一闪,顺着对方的观点反驳道,“好一个逼你坠魔,可沈道长可曾想过,若是能换得心爱之人平安喜乐,世间一切恶报来临,坠魔又如何?!”
  从未想过会听到这样一番言论,沈御岚心神大震,一时竟没想到如何反驳,这番话听起来太有说服力了,可直觉和自幼受到的教导却让他难以认同。
  “还是说,天真如沈道长,会觉得只要这棋不下了,他们便会逃过一劫?之后再被人用‘正义道德’的方式除去?”
  “明白了。”
  沈御岚认命似的闭上双眼,无声长叹,终于将视线调回棋盘之上,
  “贫道继续下棋便是。”
  不知是否是错觉,自那枚棋子……也就是叶唯清命魂散去后,沈御岚便觉得身上的不适感有所减轻,心口红印的烧灼感也没那么强烈了。
  那花无欺为扰乱他的心神,曾经说到过这种蛊毒需要靠杀人性命来解,七七四十九条人命,正好与这‘长生棋’的棋子数目吻合。
  微微皱眉,沈御岚不愿再想,将全部心思放到了棋局之上,只有尽可能地速战速决,花费尽量少的棋子结束棋局,才能让更多棋子在最后幸存下来。
  明面上是在对弈,实际上两人的心思却都不在输赢上,一来一往,若是有观棋者看见,定会觉得这一盘棋下得怪异可笑。
  见过在棋盘或对决中故意放水认输的,却没见过招招犀利,只为逼着敌手吃掉更多己方棋子的。
  每当一枚棋子被杀死,乐正白便会将那人的姓名身份,以及做过什么恶事一一道来。
  而那些人,恰好都是沈御岚认识的。
  仙修,魔修,凡人……
  被他救助过的可怜人,转头便去为恶,被他教训过的罪犯,并未停止作恶,与他巧合相识的,借他的仙门名头招摇撞骗,答应他一定惩恶扬善的,成了仇富且不分是非的暴徒……
  “二阶木元‘战子’与三阶火元‘战子’对战落败,当火烧而亡。”
  “顾濂,曾经想拜入仙门,却被拒之门外的青年,现在已经是个老头子了,沈道长猜猜看,他后来做了些什么‘好事’?”


第9章 顾濂
  提到顾濂,沈御岚脑海里首先想起的,却是一张俊秀的青年脸庞,而非什么白发苍苍的老人。
  五十年前,顾濂先后被仙门、魔宗拒之门外,在此之后,财力物力充足的他却并未放弃追求长生路。
  很快,顾濂就将主意打在了那些仙丹妙药上,散尽家财,却总是买到赝品,气急败坏之下,动起了歪心思。
  没有实力从那些修士手中抢夺丹药,便开始坑蒙拐骗——这只是最初。
  沈御岚自然清楚此人的行径,面对乐正白的发问,却并未回答。
  根据时间线,顾濂犯下的最大一件罪行,应当是在一年后,正逢江淮远下山历练,并在棱台城偶遇容秉风。当时的江淮远被沈御岚委派调查棱台城的一宗怪案,容秉风听闻之后表示想要一同调查。
  一番波折之下,两人发现棱台城的离奇伤亡并非魔兽所为,而是出自人手。
  后来顾濂的行迹败漏,便设下陷阱意图害死两人,却被留了个心眼的容秉风识破,死于剑下。
  顾濂死后,容秉风便得到了那个被顾濂霸占的仙家法宝,从中习得了上乘功法,并因此有所感悟,一举突破辟谷期。
  也正是因为如此,容秉风立了大功,再加上江淮远的百般请求,被出云门破格收为内门弟子,成了江淮远的师弟。
  如今顾濂还没来得及犯下棱台城的事,就被乐正白抓来了,沈御岚自然猜不到他还做了什么。
  他也没有心思去猜了,顾濂若是今天死在这里,就意味着容秉风也无法借着除去顾濂一事,与江淮远建立感情,突破辟谷期,拜入出云门了。
  那枚棋子本该被召来的火诀焚烧,动手时他却犹豫了。
  如今的沈御岚早已刻意忘记,最初的最初,与江淮远一同下山,解开棱台城一案的,是他,因此名声大噪,修为增进的,是他,那个从反派手中缴获的仙家法宝,也曾经是他的。
  “沈道长,可还记得四十年前庆沂镇闹疫病之事?”
  庆沂镇?
  沈御岚微皱了眉,四十年前,他还曾经路过那里,出手帮过那里的一对老夫妇,并不是什么大事,若乐正白不提,他早已忘在脑后了。
  “那年庆沂镇突发疫病,镇上又多是穷苦百姓,贫道与柳道长曾一同前去,为得了疫病的可怜人送药。怎么,此事也与顾濂有关?”
  难不成是顾濂散布的病原?
  “顾濂曾花重金,雇那镇上的一对老夫妻为他做事,那对夫妻拿了钱,便没有按时服用出云门修士送来的药,造成医治不好的假象,最终成功从一个心思单纯、品性善良的修士那里求来一颗仙门丹药,修道之人吃了对修为有大帮助,凡人吃了就算是半只脚在鬼门关里,也能续命,那修士怕是直到今天也不知道,自己送出的这枚救命丹药,最终却落入了顾濂手中。”
  未等沈御岚从刚刚得知的真相中缓过神来,乐正白又继续解释道,顾濂正是从这次的事件里得到了启发,开始研究那些能招来祸事的邪术,每次都成功引得各路修士前来解决,甚至不惜与魔宗中人合作,再后来,才有了棱台城的事。
  庆沂镇上爆发的疫病纯属偶然,而后来的种种祸端,却是出自顾濂之手,偏偏这人在原著里就不是个话多的反派,犯得事情没人知道,也不会莫名其妙就开始自言自语坦白一切好给主角反杀的机会。
  一开始,研究那些邪术是为了引更多的修士上钩,后来,顾濂便发觉每每有仙门的人前来解决事件,百姓便会把那些人当真正的神仙崇拜。
  等顾濂靠着那些杂七杂八的仙药,和不知从哪儿弄来的机缘宝物,终于返老还童时,便开始依靠自导自演的救灾,吸引信徒,将自己伪装成世外高人。
  沈御岚活了许多世,却是第一次听闻顾濂的此番恶行,而就在刚才,他却还在为什么容秉风会错过机缘而担忧,想到此处,不由得生出几分惭愧。
  许是因为心境动荡,又许是因为过了太久,蛊毒发作前的痛苦症状再次浮现出来,扰得沈御岚心神不宁,指尖发麻。
  “沈道长,难道不认为这样一个顾濂,早晚都是该死的,不如死得其所呢?”
  沈御岚正沉浸在深深的自责之中,听了这话,一瞬间以为心思都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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