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古代人保护区-第13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第四局:余初自摸。
余初毕竟年纪大些,说话就委婉的多:“听说陛下登基后,帝师不和,国师都称病避开了,宋家的现在如何?”
宋家是典型的士族,虽然不拉帮结派,但是圈子里有交情的都是国师一派的。
“国师哪是称病,我爹说,他是真的病了,连春祭都没有现身,不然宋家的日子也不会这么难过。”翟翎羽洗着牌,“但是他们门风严谨,这两年在沉沉浮浮硬是没有多少波及,日子倒是清苦了些。”
……
这两人,一个是为了去京都前,找个熟悉的人套套话,好提前了解下帝都目前的局势,自然没有比一个有贵族二代更适合的人了;
而另一个则是为了自己的大哥,在对自己大哥不平、同情、不忿却又理解的情绪包裹下,想提自己的兄长打听下余初的“这三年”。
而楚小哥,也不知道是运气差,还是牌艺不好,只在晚饭前最后一把才算是赢了一局。
他视线看着翟翎羽,话却是对着余初说的。
“你提起的定亲,对方是他的兄长?”
“曾经是。”余初想了想,翟翎赤都在这了,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不过后来,门不当户不对,就退了亲”
翟翎赤被门不当户不对这几个字刺到,脸红辣辣的,从位置上站起来,有些落荒而逃。
“我先回去了。”
“等等。”余初一边理着木牌,一边托着下巴看着门后的翟翎赤,翟翎赤知道的事情太有限了。
“三人牌局的确没有四人的有意思,这三缺一,明日把你哥也叫上吧”
第三十七章
其实; 如果不是在云锦的驻点冲击太大; 又是连着暴雨; 行程不明。余初也不至于忧思过重,忽略了旁的,导致一点端倪都没有发现。
现在回想起来,那盘蟹应该不是顾文澜送的。
他这人更注重精神追求; 物质生活上,一直根据家族制式; 没有偏好也不会逾越。
自己住在顾家那么长时间; 也没见顾文澜给自己加个菜; 怎么会在她出来的时候送东西呢?
加上他封建君子品格; 给单身女性送吃的这种容易遭误会的事情; 也不像是他能做的出来的。
上了船后。
一餐了两餐还能说碰巧; 但是连着三日,一日三餐都是特供; 全都照着她最喜欢的口味来。
余初把现代区一起算进去; 知道她饮食偏好的人,脑海里也不过浮现出三个人:一个是余老爹; 一个是封肃。
余初看着翟翎赤的红色背影消失在视线里; 将自己脑门贴着的纸条一张张扯下来。
另一个,就是她那个便宜未婚夫——
楚小哥收拾好牌; 就见一旁的余初脑门上还贴着张【我是二货,以此为证】的字条,眼神放空; 焦距模糊,显然是已经发起了呆。
他微微俯下身,伸手将余初脑门上的纸条扯了下来:“晚上想吃什么。”
“啊?”余初回过神来,“你刚说什么?”
楚小哥微不可闻的叹了口气:“刚问你晚上想吃什么,我去厨房问问,发了这么一会儿呆,想什么呢?”
她在想翟翎羽来这么一出,可能是婚后生活,过得不够和谐。
麻将不仅是一项脑力活动,也十分消耗体力。
余初忙了一天后,全身肌肉都酸胀着,抗议自己十几个小时机械运转,船上没有条件洗热水澡,她打了一桶凉水,用拧半干的毛巾擦了两遍,也算是洗澡了。
然后一掀被子,蒙头大睡。
这一夜,她睡得不沉,做了一夜的梦。
梦里都是宋家那间不大却很温馨的房子,还有屋子里衣架上挂着的那件大红色的嫁衣。
袖子领口衣摆上绣着繁复的花样,金线滚边,银线暗绣,花样是宋夫人参谋的,乍一眼看去还能十分能够唬人。
但是跟专业的闺阁小姐相比,针脚一般,剪裁也一般,很多地方的线头都没有埋好。
她醒来的时候,外面的天已经蒙蒙亮了,船舱随着水流缓缓的摇晃着,外面船老大喊着号子,似乎在指挥着船工调整船帆的角度,有鸟鸣声从窗外传了起来。
好一会儿余初都没想起自己在哪,等她回过神来,已经是十分钟后的事情了。
她翻了个身,叹了口气。
梦里那件嫁衣,是她自己绣的。
翟家当初代孝,从定亲到成亲,中间有三年时间,宋夫人总担心她嫁进翟府会被看不起,所以订婚后的诗词女红,督促的愈发严格。
她的天赋大概在记忆上点的太多,女红技能就没能点亮,一身出嫁的嫁衣,从花样到剪裁到绣工,都需要从头学起……宋夫人绣工无双,手把手教着她,前后还是花了她两年时间。
每日几个时辰,风雨无阻。
她其实不是很有耐心的人,尤其是年少时,几乎很少会长时间坚持某件事情。
但是她似乎把这辈子的耐心,都花在了那件嫁衣之上。
不过这嫁衣绣的慢,烧起来却很快。
从开始点火到烧成一团灰烬,在无风的天气下,也不过花了一两分钟的时间。
宋夫人赶来时,只来得及从灰烬里只捞出一片衣摆,并蒂莲的花样也只剩下了一朵半焦黑的残花。
宋夫人既是心疼她,又是心疼衣服:“这衣服好好的,你跟它过不去做什么,熬了两年才绣完的,等到以后……”
余初知道宋夫人没有说完的话是什么,那时候翟家已经开始放风要和苏阁老的孙女议亲,等翟翎羽成婚了,这场风波也算过去了。
到那时,只要宋家不攀附高门,给她再寻一门门第低的婚事,不说风风光光大嫁人,热热闹闹出嫁还是可以的。
那时的她,已经正式沦为大龄女青年,再也熬不起两三年,去亲自做一件嫁衣了。
只不过宋夫人不知道的是,她那时烧的,其实不止是嫁衣。
至于以后——
她的以后应该是在现代区,在司仪前面,穿着白色的定制婚纱,在余老爹欣慰的目光下,缓缓走向她的另一半。
早上醒得早,余初想过便扔过,又迷迷糊糊睡过去。
“哥,你说初姐醒了没有?”
“她素来爱睡懒觉,许是要再等等。”
……
外面的交谈声压的很低,几乎被水和船帆迎风振动的声音给淹没了。
余初放缓了呼吸,摸出怀表看了一眼,早上七点。
算了,她再睡一会儿。
七点半的时候,余初推开房门,三个男人或坐着或站着或凭栏眺望……就姿态礼仪来说,就是年纪最小的翟翎赤,也无可挑剔。
她之前听声音,还以为只有翟家两兄弟到了,没想到楚小哥也来了。
三人几乎同时回头。
楚小哥素衣木簪,和往日一样,顶着那张发黄的假脸,也没影响他艺术家的仙气。
小翎赤今日换了件竹青色的衣裳,可能是没有红色那么衬托肤色,今日看着有些发蔫。
翟翎羽——
余初第一眼,几乎没有认出来。
三年前的翟翎羽,刚出少年,身形还有些单薄,眼底都是压抑着的锐利。生活教会他许多,少年老成、年轻人的锐利无双、还有一步一个脚印的忍耐和踏实在他身上很好的杂糅,时不时还会带出一些少年的中二……
而现在的翟翎羽,似乎更高了,似乎脱去了和年少人相关的一切特质。
小麦色的肤色,黑色长衫勾勒出他的身形的轮廓,宽肩窄腰,脸部轮廓是变化最少的地方,但是整张脸,却是变化最多的地方。
那一双眼睛里,是阅尽千帆的波澜不惊,几乎深不见底。
她恰到好处的移开目光,懒洋洋的依在门前笑:“早呀,各位。”
翟翎羽直视着房门前的女子,三年不见,她似乎从来没有变过。
还是那张脸,还是那双好看笑着的眼睛,还是清晨睡起懒洋洋打不起精神的样子。
他眼底像是被河面的雾气所浸透,朦朦胧胧的,一下子不真切起来。
余初站在门前替三人引荐了下。
“这位是楚先生,我的好友。”
“这位是翟先生,我的故交。”
“这位是翟先生的胞弟。”
任务结束。
这三人像是约好了似的,都没有吃早饭,但是他们似乎也不打算蹭饭,每个人手中都提着东西。
加上船上的伙计送来的配餐——早餐满满当当的摆了一桌子。
四人分坐四个方向,余初和翟翎赤相对而坐,左手边坐着的是楚小哥,而右手边坐着的是翟翎羽。
宅家餐桌礼仪余初是了解的,楚小哥的吃饭习惯,余初也是知道的,所以一桌另外三个人,愣是从头到尾都寂寂无声,只有余初一个人的碗筷时不时发出细微的碰撞声。
余初吃的有些肝疼。
她开始无比想念肃美人那个糙汉子。
***
饭后,四人正式进入搓麻将的环节。
翟家兄弟这一次带来了更好的麻将牌,梨花木,雕工精湛,这摊开来看,倒是更像是艺术品。
余初抓了个牌,因为背面打磨的十分圆滑,所以持握感很不错。
“开始吧。”她将手里的牌扔回桌面上,“规则的话,是不是按照昨日?我半明牌,谁输了的话,谁去抓纸条。”
“阿初,今日你不用半明牌,倒是赌注,可能需要稍稍修改下。”翟翎羽看了一眼自家弟弟,也就是不带脑子的弟弟,才会觉得过目不忘在牌局上有什么优势。
牌局上,只要是好手,将牌面记住只是基本功
余初:“你说”
“我如果谁赢了,可以制定输家提一个小要求。”翟翎羽语气十分平和,“当然,这些要求都十分简单。”
“啪嗒——”
楚小哥将捡起的几张牌盖在桌面上,不轻不重砸出声来,看似漫不经心道:“比如?”
翟翎羽眼皮一掀,看着楚小哥:“比如,如果阿初赢了,她可以提要求让我回答她的问题;如我赢了,我可以提要求,她明日中午陪我吃饭。”
“那我赢了,是不是可要求翟先生,明日一整天都不要走出屋子?”
翟翎羽笑:“自然。”
楚小哥点头:“翟先生的提议,我附议。”
翟翎赤看了看自家大哥,又看了看那个文弱的书生,这还没开局呢,怎么一副已经打起来的样子。
不过,心下还是有些敬佩的。
这位楚先生看着年轻不大,又是一介布衣,居然能跟自家大哥从气势上占了个旗鼓相当,也是能人。
他举起了右手:“我附议。”
余初:“我附议”
这个所谓的提议,基本上没有改变她的初衷,所以对她而言并没有什么问题。
不过,打个牌居然还惦记着和前任吃饭。
这翟大少爷的婚后生活,可能十分不和谐了。
第三十八章
现代区; 驻地界市。
早上九点; 大多数该上班的人已经到了岗位; 轮休的人,三五凑在一块,来到休息厅,看电影的看电影; 看书的看书,打麻将的打麻将。
封肃从楼上的档案处下来; 刚好经过休息大厅。
今天麻将室挤不下去; 麻将桌都摆到了大厅里; 四人一桌; 一共五桌; 加上围观吃瓜群众; 密密麻麻站着几十号人。
基本上都和封肃熟识。
看见封肃,大多站了起来打招呼:“封总。”
“封队长。”
“封老板。”
……
从称谓就能判断是封肃什么阶段带过的人; 他熬了一宿查找档案; 精神却还不错:“早上好。”
有和封肃同期的人,职位不高; 但是辈分高; 冲着封肃招手:“封肃啊,要来打几圈么?”
“我得回去补觉; 你们自己玩。”封肃拿着档案袋摆了摆手:“周寅在这么?”
昨晚他上楼去查档案,还以为花不了多长时间,就叫小周在棋牌室这玩两圈等等他。
没想到; 这一等,就让他等了一宿。
“在,在里面睡觉呢,封总您稍等,我去叫人。”
不一会儿,周寅就从里面挤了出来。
只见他穿着皱巴巴的衣服,顶着一头鸟窝似的短发,显然没有睡多好,眼中还带着血丝。
这里显然不是说话的地儿,封肃领着周寅走出大门,到了空旷的地方,才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烟,递了一支给他:“把你扔那一宿,输了还是赢了?”
周寅接过烟:“跟他们玩没意思,玩了两圈,我就躲休息室的沙发睡觉了。”
封肃知道他的画外音,难得的笑了起来:“下次小余初回来了,你们可得好好让着她,天天逗她你们是有意思了,她输的奖金都快没了。”
余初那人以为自己聪明,跟谁打牌都笑眯眯的让着,明明早就知道牌面了,还慢吞吞的思考着,然后皱着眉想着怎么输的不着痕迹。
只是能进驻地的,哪一个是普通人?
记忆力和智商可能比不过余初,但是论起打牌,就连刚入职没多久的小七,都比余初打牌来的老道。
余初那点挂在脸上的弯弯绕绕,用小周的话来说。
又二又萌。
所以大家都乐意跟她玩牌。
“她那点奖金是够吃还是够穿啊,我们每次赢她一块钱,第二天肯定会送回去一块五。”周寅掏出打火机,先给领导点上,然后给自己点上,抽了一口,感慨道,“这可是笔划算的买卖。”
封肃一想也是,有些无奈又有些好笑。
现在整个界市都是这个调调。
零食部的人天天感慨着自己的尾货没有人吃了,安保处的人时不时想念余初啼笑皆非的战绩,文化综合处的人则伤脑筋今年的文艺汇演一点新意没有,文秘信息处的人则天天哀叹,自己生气的时候没有人来“救火”了……
她走了不过两个月,就像是走了两年。
封肃将手中的档案袋递给周寅:“云锦的信鹰昨日刚到,算了算时间,小余初应该在去帝都的路上,你去界门找通信部,里面有一封信,让他们发往京都。”
“云锦现在是汛期,初姐什么时候到京都还不好说——”周寅想了想,“而且谭宪被抓,京都的驻点肯定也不安全了,去京都的鸽子发到哪?”
封肃显然早就想好了:“宋家。”
周寅反应过来:“给初姐包办婚姻的那个宋家?”
一旁的封肃眼底的神色暗了暗。
自由人的资料,是归总部直辖,各地驻点也不过是打个配合,或者起个总指挥的作用。
一般上一线的人员,都是大学毕业后,年龄成熟,心智也成熟。
所以当他知道一个被宋家收养的自由人要订婚的时候,并没有当一会儿事儿,甚至还觉得利大于弊。
一个闺阁小姐,和一个订了婚可以来往家宅,也可以时不时出门的未婚妻,自然是后者更有利于行动。
而且,她那订婚的小未婚夫,似乎从来不避讳她什么。
贵族皇族那边很多支末的信息,看起来不要紧,但是却为当时国师一派的稳定,起了不小作用。
那时,他是京都的驻点负责人之一。
余初作为自由人,不归他对接,但是真正指挥人却是他。
这段亲事,原本可以在一年的时候就及时刹车,但是为了远大于弊的那些利,他默认了定亲关系的延续。
可是他冷静的判断了所有因素,却不知道小余初的年纪,正是豆蔻年华,情窦初开之时。
翟家那个大少爷——
又恰恰是少年英姿,人中龙凤,偏偏还捧上了一颗真心。
两厢一凑合,虽然没有到达热恋的程度,但是小余初应该是动心了,她那么懒的人,一件嫁衣却绣了两年。
他那时毕竟说一不二惯了,认为事情当断则断,在翟家退婚的时候狠狠的推了一把。
可那时,余初不过是他下属名单中一个名字而已。
直到他去宋家接人的时候,他第一次见到余初,才知道她只有十七八岁,跟他那个参加高考的表妹一样的年岁。
她眼底都是难过,但是脸上挂着笑,和他们汇报着所有的信息,将自己残留的问题都列入纸中……
他握着缰绳的手都是发抖的。
让一个孩子遭遇了一场情伤,用“疏忽”这两个字,是远远不能开脱的。
哪怕他在做决定之前,来看过这孩子一眼。
周寅对余初当年的事情,也只限于牌桌酒场上的几句八卦,还以为她当年遭遇的只是封建婚配。
这种事情,每个一线人员,都会被媒婆、朋友、街坊四邻、还有什么乱七八糟的长辈逼上几次。
大家也都习惯了。
“宋家当年逼初姐要嫁个的好像是个二代,这初姐还去宋家,不会再逼着嫁一次吧。”他笑着调侃道,“这要是嫁给国师,嫁了也就嫁了,这嫁个其他古代区的其他人,连结婚证都打不出来呀。”
话说回来,如果嫁给国师的话。
好像是可以扯结婚证的。
***
余老爹最爱的娱乐活动如果排个名次,前三名分别是:打麻将,看麻将,和指导余初打麻将。
他将半生的热情投身于打麻将中,斩获了几次奖项,曾在市业余麻将大赛中,曾拿到过第二名的辉煌成绩,
对于搓麻将,余初自认为家学渊源。
加上昨日的三人麻将的了解,翟翎赤不值一提,楚小哥是个纯菜鸟,专心致志对付翟翎羽一人,她信心满满。
“啪——”
信心一足,这打牌都显得有气势了许多:“七条!”
翟翎羽:“碰。”
……
“三饼!”
“杠!”
……
简直就像是撞在了翟翎羽的枪口上,余初打什么牌他就碰什么牌,眼看翟翎羽手中的牌一只手已经数的过来,胜利的曙光就在不远处了。
余初气势被打击的荡然无存,她心里默默的算着,不惜拆了自己的牌:“五万!”
这一次余初算的没有错,翟翎羽果然没有再喊碰。
但是一边默不作声的楚小哥,将牌面一推:“胡了。”
余初扫了一眼楚小哥摊开的牌,没错是胡了,她笑了起来:“恭喜楚先生。”
“今日是朔星日,宜赌。”楚小哥看向翟翎羽,“按照约定好的赌注,第一局我赢了,可以提一个要求。”
翟翎羽落落大方,颔首:“楚先生,请。”
他之前说过一句,无论是余初还是翟翎羽,都以为他会提出“一日不踏出房门”的要求。
只是出乎意料的是,楚小哥风轻云淡的道:“余初今日中午,与我共进午饭。”
翟翎羽脸上的笑意还在,眼神却锐利了起来。
余初反应慢半拍,有些奇怪:“好。”
他们俩不是为了饮食营养均衡,每日都一起吃饭么?
原本还以为,第一局只是楚小哥运气好,来了个开门红。
但是麻将继续下去,余初才知道,昨日的牌局,可能是楚小哥陪自己玩玩的。
楚小哥就像是赌神附身,计算速度十分之快,出牌速度快狠准,加上摸牌的运气逆天……
一时间,居然压制住了翟翎羽的攻势,所向披靡。
第二局:杠上开花。
赢得赌注:余初的今日晚上陪吃权。
第三局:自摸清一色。
赢得赌注:余初明日早上陪吃权。
第四局:四杠十八学士。
赢得赌注:余初明日中午陪吃权。
……
他十分有规律的每赢一局,就定余初一次陪吃的时间。
一直到第十几圈,楚小哥把余初第四天的晚饭陪都预定完毕之后,慢悠悠的看了看门外:“这个点,是不是该吃饭了?”
余初都快给楚小哥跪了。
如果没记错的话,四天后他们刚好下船。
中午休战吃饭。
这一顿,楚小哥也是定了的。
翟翎赤年纪小,还绷不住脸色,被这么明显的针对后,面如锅底,朝着两人一拱手,转身就跑出了门。
倒是做哥哥的翟翎羽,气压虽然有些低,但是举止依然谦和有礼:“阿初,我先回去吃饭,下午再来陪你打牌。”
然后冲着楚先生颔首:“告辞。”
“慢走。”
第三十九章
中午休战; 分两头吃饭。
这边四菜一汤; 菜色上倒是没什么稀奇的; 稀奇的是余初,突然变得殷勤起来。
擦桌摆凳,端茶递水,拿碗布筷; 甚至把所有好菜都往楚小哥面前摆。
然后半仰着一张脸看着楚小哥,笑的一脸真诚:“楚先生; 你多吃点。”
楚小哥可能以前也是被人伺候惯的人; 眉毛都没有抬一下; 心安理得的享受着余初的不专业服侍。
余初端茶他就喝茶; 余初递帕子他就擦脸; 余初布菜他就吃的津津有味。
末了; 吃的差不多的时候,楚小哥这边刚放下筷子; 那边一杯泡好的茶便送了上来。
余初拉了把椅子; 坐在了楚小哥身侧,笑的愈发人畜无害:“楚先生; 你打牌的手艺无双; 令奴家好生敬仰……”
“噗——”
楚小哥一口水茶差点喷出来,“奴家”这个自称; 有些人说起千娇百媚,有些人说起来羞怯娇憨……
而她说起来; 妖风四起。
楚小哥也不打算逗她了,放下杯子:“说吧,你想赢几局?”
“还是楚先生痛快。”余初笑着将椅子又拉回了安全距离,给自己倒了杯凉茶一口气灌了下去,“我也不贪,赢个三五圈不少,七八圈也不嫌多。”
楚小哥依旧是那张脸,没有说行,也没有说不行
但是下午的战局,却朝着另外一个方向几乎一边倒。
楚小哥就像是在余初牌上长了第三只眼睛,他打的三条,余初碰,他打红中,余初杠,他打的七万,余初干脆直接将牌一推——
“胡了!”
只要是他打出的牌,刚好跟余初自己的牌面凑上。
两盘下来,就是翟翎赤也发现不对劲来,他撇过头去看楚小哥,犹豫了一会儿吞吞吐吐道:“楚先生,你这样,不太好吧——”
楚小哥垂着眼帘:“翟小少爷,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翟翎赤被堵了一句,脸色有些难看:“你……”
翟翎羽在桌底下踩了自家弟弟一脚,将他的话给打断了,慢悠悠的打出一张牌来:“六饼。”
“碰。”余初将自己几张牌往前一推,乐呵呵道,“听胡!”
翟翎赤看了看余初,又看了看楚小哥,最后看了看自家大哥。
合着,这已经联手了?
也是——
上午这位来历不明的楚先生连赢十几盘,话语里又是故意针对,自家大哥被撩出火气,屡战屡败,屡败屡战也实属应该。
但是下午的局势,姓楚的明显是想喂牌想宋家姐姐赢。
那么两个男人的战场,就从如何自己赢的多,变成了如何让宋家姐姐赢的多。
整整一下午,翟翎赤都在低头默默计算着。
有了另外两人的相助,从第一局开始,就是宋家姐姐一人在赢,但是喂牌的两人,喂牌次数和权重都有所不同。
明显还是姓楚的远占上风。
宋家姐姐看得开,从头到尾都是笑着的,连带着自家哥哥也是笑着的,姓楚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
这么看着——结果到底是谁赢,好像又说不准了。
窗外的夕阳有大半个身子沉入水天相接的地方,将水面燃成火一样的颜色。
橘黄色的光镀在余初的脸上,恬静的脸部弧度上带着熟悉的笑容,似乎将时间所拉扯出的距离,都驱散了大半。
她将手中的牌往前一推:“时间也不早了,今日就这样吧,三位觉得如何?”
楚小哥没有异议。
翟翎羽点头。
翟翎赤则用行动表示,默默地一个人将麻将收到盒子里。
四人麻将圆满宣告结束。
翟翎羽作为最大输家,还不忘提醒余初:“阿初,你一共赢了十五把,按照之前的赌注约定,可以提十五个要求。”
“用不上十五个。”余初早有准备,从袖子里掏啊掏啊,掏出一张纸来,放在桌上推到翟翎羽面前,“这些就够了。”
翟翎羽拿起信纸,扫了一眼,眉眼就软了下来,这么多年了,这字似乎一点长进都没有。
不大的纸张上写着几个问题:有关于宋家,有关于朝堂,有关于刑部狱司的,也有关于正月期间京都异动的……
除了京都异动,其他都是些人尽皆知的消息,且都能和宋家粘上了边,所以翟翎羽也没多想。
他将纸重新叠好,塞回怀里:“其中一个问题,我可能需要等回去打听一番才能回复你,其他的,我明日我给你答案。”
翟翎羽的性格,向来深思在前,说能回复就一定会给回复。
余初松了口气,笑了起来:“好。”
翟家两兄弟告辞后,却没有直接回自己屋子。
翟家老大而是带着翟家老二走到了船头,吹冷风。
美名其曰,赏日。
翟翎赤陪打一天麻将,只觉得比扎一天马步还累,揉了揉自己的肩膀:“宋姐姐好像变了不少。”
翟翎羽看着自家弟弟:“恩?”
“以前在宋家,她虽说不上知书达理,但是也有大户小姐的样子,行为举止从不逾礼,哪里会像如今这样……”翟翎赤在脑海里翻找着,勉强找到一个形容词来,“率性洒脱。”
翟翎赤发现自己的话刚说完,自家的大哥就笑了起来。
“你以前那么认为的?”
翟翎赤有些奇怪:“难道不是?”
翟翎羽笑着叹了口气,当然不是,她一直就是这样活着的。
从来不惹事,也从来不惹麻烦,只是在规矩圈的范围内,悄悄的按照自己的喜好,肆意洒脱的活着。
上香的时候,偷偷在寺庙的厨房烤玉米;元宵赏花灯的时候,拉着他去青楼门口偷看酸秀才写情诗;三伏天,穿着丫鬟的衣服,摸到河边钓小鱼,回来的时候骗宋夫人是卖鱼的老张送的……
翟翎赤看着自家大哥的侧脸,只觉得今日看到的笑容,似乎比这三年加起来都多。
如今的情形,男未婚女未嫁,两人再见面既没有仇怨,也没有愤恨,加上自家哥哥调任去京都,宋家姐姐的目的地也是在京都。
他有些忍不住感慨道:“现在比之前想的,好太多了。”
翟翎羽脸上的笑容,如同天边几乎沉入水底的太阳,慢慢的一点点消失了。
“现在比之前设想的,远要遭得多。”
***
次日,下午。
翟翎羽在余初午睡后来找她,这次没有带上他弟弟,而是带了叫那个田庄的亲随。
田庄下盘十分稳当,左手拿着茶具,右手拎着食盒,手臂上还挂着几个包装盒,走在楼梯上时,连茶具晃动的声音都没有发出。
翟翎羽一直这样,每次去宋家蹭吃蹭喝的时候,自带的酒水食物,远比他能吃的多。
余初让开了房门。
田庄在外面看门,屋内就剩下了两人相对而坐。
“宋大人还是那样,他铁骨铮铮,两袖清风,颇受清流赞赏……虽然另一边很反感他,可宋大人如今深处清水衙门,大家也没有为难他。”
“宋大哥去了屏山书院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