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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他斯文败类掉马-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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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欢的声音带着浓浓笑意,“只有我自己的杯子……用我的接水给你喝呀?”
  别的同学都已离开,此刻教室里只有两个人,显得空空荡荡。上回见过的付前辈坐在一张椅子上,周欢正笑嘻嘻的趴在他肩头。

  ☆、第 37 章

  
  宿碧愣住; 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周欢与付前辈是恋人关系?
  宿碧有些吃惊,周欢也从没有告诉过她这件事; 看来应该是不想让别人知道的,毕竟付前辈是师长一样的人物,又年长这么多。
  可……她总不可能一直不进去……
  宿碧无奈悄悄后退一段路; 有些僵硬的对着空气喊一句“郑老师明天见”,声音不大不小; 应该正好能让教室里的人听见。
  这里没有郑老师,自然也不可能有别人的脚步。宿碧喊了一声后便不再刻意放轻步子,径直朝教室走去。刚踏进门口; 周欢的声音便传来; “郑老师跟你讲什么讲了这么久?”
  问话问的很急; 也带一分玩笑似的抱怨; 宿碧联想看到的情景,觉得周欢大概有些不自在,因此这样刻意掩盖情绪。于是便努力保持平常; 歉意的笑了笑,“说了一些写文章的事。抱歉; 让你们久等了。”
  付恒充儒雅的笑了笑; “没什么; 不急这一会。”
  “写文章的事?她批评你了?你别难过,她总这样,最喜欢板脸教训人。”周欢说着看向付恒充,“不如前辈你来做我们的国文先生?好让她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学识渊博。”
  “既然做师长; 必然是有过人之处的,我虽然不了解你们的国文先生,但我相信不会差。”
  宿碧本就不太赞同周欢的话,闻言点点头,“郑老师其实很好的,她只是对学生抱有很大期望。”
  “好好好,我一个人说不过你们两个。”周欢拿着包起身,上前挽着宿碧手臂,“我们快走吧,他们活动大概已经开始了。”
  付恒充便也跟着起身。
  “稍等,我拿一下东西就可以走。”
  三人走出教室关上门,付恒充看着手挽手的两个女学生,笑道,“出门办事路过育英,就想着正好顺路接你们。不过送到我就得走了。”
  “前辈还有别的事情要忙?那我们还是自己过去吧,反正不太远。”
  “没关系,反正我都过来了。”
  周欢拍了拍宿碧肩膀,“你傻?有免费司机多好。”
  把前辈当司机……如果不知情宿碧大概还要客气推诿,但目睹刚才那一幕后,她当然不好再说这种话。
  她只好笑笑,“那麻烦前辈了。”
  “不用客气,我既然负责联合文社,那照顾你们这些学生们也是分内事。”
  路上随意聊聊各种话题,大概是觉得她们是在校女学生,所以付恒充极少谈到时政,少有几次提到时观点也模棱两可,“……年轻人不要意气用事,要懂得中庸之道。”
  “前辈你又开始讲大道理了。”周欢笑嘻嘻打岔。
  付恒充笑了笑,便揭过话题,问他们,“过几天的讲座来不来?”
  宿碧回道,“当然要去的。”
  气质儒雅的男人微微一笑,颇风趣答,“那谢谢你们肯捧场。”
  ……
  餐厅里好几个下人来来回回忙碌。
  餐桌一如既往整洁,但宿碧还是坚持再擦一遍,擦完后又取出新买好的花瓶,仔仔细细修剪花枝插进去。
  打理好花瓶,端起来左右侧分别端详,又觉得不大满意,正要改,又拿不准主意去问一旁的荣妈,“荣妈,难看吗?”
  “好看好看。”荣妈打量几眼宿碧手中的花瓶,笑道,“我虽然不懂插花,但眼光也没多差,这点自信荣妈我还是有的。”
  宿碧笑了笑,应一声,“那好。”说着就把花瓶放下,点缀在餐桌正中。
  放好花瓶,宿碧这才注意到一件事,问道,“荣妈,阿清呢?这两天怎么都没看见她?”
  荣妈笑容顿了顿,片刻后神色就恢复如常,“……阿清说她父母在老家无人照顾,离开太久不放心,所以决定不做了回老家去。”
  宿碧一愣,“这么突然……怎么都不来跟我说一声呢。”
  “大概也是舍不得吧。”荣妈笑笑,“毕竟也是自己主动不干了,所以没声张,起初都没几个人知道内情,都以为她只是告假不来。”
  说完不等宿碧再说什么,先提醒道,“少夫人,时间差不多了,可以去厨房准备晚餐了。”
  心里虽然惋惜,不过舍不得家中老人也是人之常情。宿碧点点头笑道,“嗯,好。”
  因为提前说过要亲力亲为,所以厨房里已没有人在场,吴叔离开前还高兴的开玩笑说难得白白得一天休假。
  关好门,系上围裙,宿碧回忆起这段日子以来渐渐熟悉的步骤,还算有条不紊的忙活起来。外面的下人则按照她先前的吩咐,一步一步布置起餐厅。
  宋怀靳没忘记答应家里小妻子的约定,勉强按照约好的时间让司机开车到家,他自己一路闭目养神。
  “先生,到了。”
  他嗯一声睁眼,眼里隐隐有血丝,抬手按了按眉心缓解疲倦。刚抬脚上几级楼梯到门口,大门便缓缓打开,门口站着个穿杏色旗袍的清丽少女,头发用一根木簪挽着,抬脸笑盈盈看他。
  “生日快乐。”
  宋怀靳一怔,忍不住笑了,“特意为我穿的?”
  “我觉得你大概喜欢我穿旗袍。”她答了话抿着嘴笑,杏眸亮晶晶的,还有两分羞赧。
  他低头在她耳边说了四个字。
  宿碧瞪他一眼,红着脸退后,“你……”面前人还气定神闲,她败下阵来,“……进来吧,正好开饭。”
  宋怀靳莫名觉得疲惫轻了大半,低头换了鞋进去。
  “要是你上回没误会我,今天你回家来才算是真正的惊喜。”
  他眉一挑,正要开口说话,步子却忽然顿住,目光定定看着眼前精心布置过的餐厅。
  “结果我还有别的惊喜!肯定没猜到,对不对?”她上前两步又转过身面对着他,一双眼里写满雀跃狡黠。
  她身后是傍晚时刻显得有些昏暗的餐厅,大概也因为所有窗帘都紧紧合上。点好的烛台烛火隐隐跳动,落成她眼底暖黄色光点,盈盈波动着。餐桌多余的椅子都已撤掉,只剩下两把相对摆着。餐桌上除了烛台玫瑰花,错落有致摆着西式的菜肴。
  宿碧伸手推他到桌前。
  “快坐下。”
  宋怀靳顺势侧了侧身将她的手握住,捏了捏放开,却走到另一边拉开椅子,唇角勾了勾,看过去,“女士优先。”
  宿碧忍不住笑了笑,做不到一直对视他沉沉目光,垂眼走过去坐下。等她坐好,宋怀靳这才走到另一边坐下。
  她没动刀叉,双手托住脸,神情又忐忑又期待,“你尝尝看味道如何。”
  宋怀靳目光落在面前的餐碟。摆盘漂亮,成色看着虽不说多好,但是也不差——他尝过家里厨子的手艺,只一眼就断定不是吴叔做的。
  宿碧看着面前的人慢条斯理切开牛排,忍不住紧张的攥紧手。
  等宋怀靳吃了第一口她才犹豫问道,“……好吃吗?”
  他抬眼看了看她,没说话。
  宿碧以为失败了,忍不住有些沮丧。宋怀靳看着她恹恹的模样,却还要存心吊胃口,神色不明道,“你尝尝。”
  闻言,宿碧一边回想到底哪个环节出错,一边切下一块放进嘴里。
  难吃?她拿不准,觉得大概不难吃,好像是她做了这么多回里味道最好的一次。于是又忍不住抬眼看他。
  谁知面前男人唇角勾着笑,眼底也笑意满满。
  宿碧顿时反应过来,咽下食物愤愤道,“……你故意骗我!”
  他放下刀叉往椅背上一靠,低笑一声,“哪里有骗你?”
  “那你为什么故意不说话,还那个表情。”
  宋怀靳难得从忙乱公事中解脱,觉得跟她这样说话实在也是放松的绝佳途径,更不用提宿碧为他准备惊喜又期待又忐忑的模样,使得他心情实在很好。
  早知道会有惊喜,但仍旧又惊又喜。
  “我还从来不知道你会做饭。”他拿过桌上摆着的红酒打开,又拿过两支高脚杯。
  宿碧笑了笑望着他,“以前是不会的……最近才开始学。”
  他动作一顿,抬眼看她,“惊喜?”
  她点点头,一双杏眼像会说话,满满的“快夸奖我”。真正孩子气。
  宋怀靳放下酒瓶,端起一杯酒起身走两步递给她,宿碧正要伸手接,他却忽然把手抬高,让她的手落了空。
  “要奖励?”
  宿碧看着他缩回手,最后抿着嘴角又忍不住笑,点了点头。
  高脚杯被放到桌上,宋怀靳收回手伸到宿碧面前,等她露出疑惑神情才微微一笑道,“跳不跳舞?现在教你。”
  跳舞?
  宿碧一怔,接着慢吞吞站起身走上前,刚一靠近就被他揽住腰,两个人紧紧贴在一起。宋怀靳本以为她会伸手推她,没想到竟然一言不发乖乖靠在自己胸口。
  他笑了笑,“今天这么听话?”
  她保持脸贴在他胸口的姿势没动,只嗯一声。
  “抱稳。”说完宋怀靳单手揽着怀里人的腰,将人腾空抱起来,后退几步打开留声机。宿碧吓了一跳,下意识伸手紧紧抱住他。
  一支舞,宋怀靳手总滑到她身上,蠢蠢欲动的捏一捏,或抱得更紧。然而宿碧自始至终都不反抗闪躲,让他觉得像怀里抱了个洋娃娃。精致乖巧,使人心满意足却野心更盛。
  正要将人一把打横抱起,小姑娘却忽然抬起脸,脸颊上染着几分红晕,目光却很专注的盯着他。没等他说话,又伸出手扯他领带。
  宋怀靳从善如流低下头。
  宿碧心口砰砰直跳,他们亲热过很多次了,可她这样做还是第一回。
  这是他的生日,要尽量完美才好。她脑海里默默浮现这句话,下一秒便鼓足勇气踮脚凑上去,对着面前的英俊男人吻了下去。
  

  ☆、第 38 章

  
  恍惚中宿碧察觉宋怀靳将自己托起来放在木质置物柜上; 她下意识便往后伸手寻找支点保持平衡。手指立刻便触碰到平滑表面,不注意往右挪了挪就碰到还在缓缓流泻旋律的留声机。
  他的呼吸有些急促; 中途退开隐隐喘息着在她耳边轻笑一声,“怎么,不学跳舞; 要先付报酬给我?”
  宿碧闭着眼睛,没匀过气来; 轻轻嗯了一声,嗓音有些抖。
  楚楚可怜的模样。
  宋怀靳含糊的应了一声,再度吻住她; 伸手去探索柔软旗袍; 末了捏了捏手里纤细的腿; “抬起来。”
  ……
  累的迷迷糊糊; 胃里却饿的难受。这饥饿感却忽然提醒宿碧,让她想起一件重要的事。
  她挣扎着睁开眼就要坐起来。
  身后忽然出现一只修长结实手臂,一把揽她回去; “要去哪里?”
  “……忘记做长寿面了。按习俗生日一定要吃长寿面才行,我现在去煮。”说着困意也渐渐消散; 只有全身还乏力酸软。
  他难得餍足; 看见她这副模样只觉得心里软了软; 于是松开手算默认。
  宿碧起身起了一半才发现身上不着寸缕,又赶紧缩回来,躲在被子里胡乱穿好睡裙。宋怀靳靠在床头看面前蚕蛹似的一团动来动去,心里又蠢蠢欲动起了心思。
  宿碧穿好衣服; 刚准备掀开被子坐起身,突然有一团重物猛地压到自己身上,男人伸出手臂正要连人带被子抱住,宿碧小声尖叫一声猛地钻出被子跳下床。双脚落地时还软了软,她赶紧稳住身形。
  赤脚踩在地上后忍不住笑着回头看过去,宋怀靳还保持刚才的姿势,趴在她原本躺着的位置。被子只蓬松遮挡到腰部,露出男人结实有力且线条流畅的后背与手臂。见她笑着回头,还意味不明的挑了挑眉。
  宿碧脸热了热,赶紧回过头打开浴室门进去,简单清洗后身子舒适不少。
  今晚整座房子里的下人都被她遣散,因此此刻楼下安安静静。宿碧走到餐厅时才发现桌上精心准备的菜肴都还没来得及吃,这会已经冷透。她想到什么,目光都不敢往不远处的置物柜看去。
  刚才两个人太荒唐了……
  快步走进厨房,拿出事先备好的面条烧水下锅,趁面条还没煮好,她转过身从柜子里取出瓷碗,转身忽然看见门口多一个人时吓了一跳,下意识睁大眼后退两步。
  宋怀靳看着她紧绷的身形和圆睁的杏眼,忍不住笑了几声。
  她嘀咕一句,“你走路怎么都没声音?”
  “你做饭太专心。”他走进来倒一杯水仰头饮尽。
  宿碧默默继续看着锅里的面。
  他放下水杯靠在一边饶有兴致看她。明明一个小姑娘,又是准备惊喜又是学做饭,此刻看似认真实则有些放空的盯着煮面的锅,好像跟他最初认识的那个少女有些不同。
  她越来越像一个妻子。
  宋怀靳从前还在美国时从未考虑过婚姻,但他一直知道自己有一位未婚妻,远在国内某个书香世家的闺阁里,大概是那种足不出户的守旧派,因此他从前只嗤之以鼻。可他也不是太放在心上,在他眼里有这样一位妻子无关痛痒,并无太大区别。
  但他知道宿碧与他原本设想的不同,现在看来某些地方也并非“没区别”。
  旁边的目光专注的让宿碧难以忽视,她忍不住看过去,发现他盯着自己略有些出神,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宋怀靳见她转头,回过神,“怎么了?”
  “没什么。”宿碧摇摇头。
  两碗面出锅,嫩绿色青菜盘在碗内边沿,中间放一把提前煮好的鸡丝,香味清清淡淡的漂浮起来。
  宿碧将一大一小两碗面分别摆在桌上,想了想又将一把椅子搬过来跟另一把挨在一起。
  既然不是吃西式,那还是这样挨着坐更温馨。
  宋怀靳坐下,倒真被这样一碗面勾起食欲。拿起筷子又抬眼问她,“也是跟吴叔学着做的?”
  她摇摇头,“这个是原来就会的,每年生日时都做给爷爷吃。”说着忽然道,“爷爷说味道很好,这回你别想再骗我。”
  实在记仇。
  宋怀靳便想再逗她,“我这碗是长寿面,那你的是什么?”
  量少一半,别的倒差不多。
  宿碧面上镇定的拿起筷子,胡诌起来,“就是普通的面而已。”说完捏紧筷子看向他,语气倒隐隐有些幽怨起来,“……我饿了不行吗?”沾他的光吃一碗面也不行?
  宋怀靳忍不住朗声笑,笑完又去揉宿碧头顶。
  “饿了就快吃。”
  ……
  “迟来一句生日快乐。”边说程笙边举起酒杯,顾东博也跟着举起来,三个人慢悠悠碰杯,都是一饮而尽。
  顾东博放下杯子,笑道,“到底是有家室的人,过生日第一想到的到底不是我们了。”
  闻言宋怀靳一言不发,只是不置可否的笑了笑,往后靠着椅背,手屈抬起来搭在一侧扶手上。
  见他像是默认,顾东博脸上笑意倒一点一点淡了。
  “怀靳,你知不知道红音的近况?”
  程笙有些不赞成的看向顾东博,后者只微微笑了笑,又盯着宋怀靳寻求答案。
  “什么近况。”
  语气漫不经心。
  顾东博深呼出一口气,“……她要跟姓冯的那个商人结婚。”
  “这个?”他晃了晃酒杯,淡色酒液被灯光与玻璃杯折射出几分晶莹色泽,“这个我知道。”
  “你知道?”
  宋怀靳抬眼看他一眼,“她亲自来找我说起这件事。”
  顾东博语塞。
  趁宋怀靳去外面听阿恒传达急事的空档,程笙皱眉提醒道,“东博,你不该提这个。”
  “为什么不该提。”语气有些冷。
  “那么我问你,你特意提起杜小姐要结婚的事意图是什么?怀靳有了家室,杜小姐也另觅良人,这样不好?”
  “……怀靳怎么能无动于衷……”
  “不然你希望他如何,你考虑过宿小姐没有?”程笙叹息一声,末了又说一句,“你喜欢她。”没有疑问,是一句肯定。
  沉默半晌,顾东博拿起酒杯喝一口,最后神情复杂的回他三个字。
  “……我没有。”
  有或没有,逼他承认并非程笙本意,不过是想换种方式提醒罢了,“那就好,我怕你关心则乱。”
  说到这门被推开,话题便到此为止。宋怀靳进来时脸色不算太好,眉头微微皱着。
  “怎么了?”程笙问。
  沉吟片刻,他回道,“出了点事。”
  三人聚会最后草草散了。
  顾东博先走,程笙落在后面,走几步又停下,转头看着身后好友,“怎么这么突然。”
  宋怀靳抬手捏了捏眉心,“我们拿到的消息已经算早,等到时其他人都知道了,大概是板上钉钉,那才叫突然。”
  “那你预备怎么办?”
  宋怀靳放下手盯着夜色中虚无一点,半晌若有所思轻轻笑一声。
  “还能怎么办。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
  生日之后宋怀靳好像比从前更忙,宿碧常常入睡前都不能看见他人影。这样大概过了半个月,宋父宋母提出要回美国,他才专程抽出一下午时间带着宿碧送人到火车站。
  “实在太突然了。”宿碧挽着纪敏和的手臂,心里觉得不舍。
  纪敏和笑着拍了拍她手背,安慰道,“其实我们早决定回美国的日子了,只是想着不提前告诉你们。不过多亏怀靳他最近忙,你才能常常抽空来陪我。免得我们都没能好好相处,我就这样回去了多可惜。”
  宿碧笑了笑,也庆幸这半个月来常去看望公婆。
  父子俩个则站在另一边说话。
  “最近洪城一些事的动静,我大概也清楚。”宋逊看一眼儿子,接着淡淡道,“不过,既然你已选择实业这条路,这些麻烦事你也该自己解决,这是必经考验。我也相信你。”
  宋怀靳颔首,“我知道。”
  公事谈完再谈私事。
  宋逊想了想,最后叹息道,“好好对待阿碧。记得收心。”
  该说的都已说了,时间正好登车。夫妇两个正要走时,宿碧这才想起来包里还装着几样东西没给。于是连忙两步追上去。
  从手提袋里拿出的是一张纸袋装的手帕和油纸包着的一包茶。
  “这是红茶……怕爸您喝不惯车上的茶水,因此我随便拿了一包红茶来,希望您不要嫌弃,路上可以打发时间。”
  宋逊没有说随行的人已带了足量,内心熨帖的笑着收下,“你有心了。”
  宿碧笑起来,又把手帕递给纪敏和,“临时知道你们要走,我想了好久也不知送什么做礼物才好……所以找到从前练女红时绣的手帕,还是崭新的。要是您不嫌弃……”
  纪敏和惊叹一声,嗔怪的看她一眼,“怎么会嫌弃?这手帕绣的很好,在国外来说的确是难得的东西。我很喜欢。”
  “您喜欢就好。”
  宿碧站在宋怀靳身边,目送宋父宋母上了火车。
  身边人来人往,宋怀靳打量周围眉头皱了皱,将人拉到自己怀里,“走吧。”
  她一愣,点点头。
  坐上车,宿碧想了想,问道,“工厂的事……还是这么忙吗?”
  宋怀靳嗯一声,又说,“大概还会忙一段日子。”
  宿碧点点头,心里虽然有些失落,但也明白应当理解,因此只是说,“那……你也要注意好好休息。”
  ……
  这天宿碧一踏进教室便隐隐觉得气氛不对劲。
  大家三三两两窃窃私语,神色都不大对劲,或凝重或愤愤不平,当然还有些大概是像宿碧一样一头雾水,暂且还被蒙在鼓里,于是周围知情同学便很快拉着人解释。
  “这是怎么了?”宿碧疑惑道。
  周欢凑近,压低声音告诉她,“有人说……好像又要划租界给洋人了。”
  ”
  “……好像是洪城的地界。”
  洪城?
  她又问周欢,“谁说的?可信吗?”
  “高我们一年级的一个女前辈说的,她跟立华文社的人认识,他们的消息更灵通。”
  宿碧想到洪城近几年发展的越来越好的实业,以及比起许多地方算优越的地理位置,大概明白原因。
  “划给谁?”
  “英国人。”
  宿碧想了想,又迟疑问道,“消息属实吗?”万一是谣传,人们情绪又被煽动,到时候洪城大概会出乱子。
  周欢皱眉,“怎么不属实?那位前辈亲口说的,立华的消息你还信不过?北洋政府竟然这么不把百姓放在眼里……到时候咱们就做点事情让它不能小瞧了我们。”

  ☆、第 39 章

  
  闻言宿碧有片刻怔愣; 正想继续追问,提醒众人上课的铃声又响起来; 艾琳的身影也已出现在讲台,她只好暂时按捺住。
  一节课照常上下来,但下课时往常都有不少学生与艾琳打招呼作别; 今天却只有寥寥几个人。甚至其中一个跟艾琳道别后还被同桌扯了扯衣角,整个人重心不稳后退几步。艾琳只是平静的看他们一眼; 接着便拿起教案离开。
  “你做什么?怎么还跟她打招呼?”
  “往常不都是这样……”
  “怎么能一样?你不知道她是英国人?”
  被扯回来的那人并不赞同,“这和她有什么关系?”
  她同桌嘀咕,“总之别扭得很。你看大家不是好多都没像从前那样了?咱们照做就是。”
  宿碧离这两人的座位不远; 默默听完; 明白过来为什么她刚才跟艾琳打招呼时一旁的人投来异样目光。
  她微微侧过头问周欢; “你上课前说的; 是要做什么事情?”
  周欢颇为神秘的笑了笑,“到时候再告诉你。”
  然后无论再如何问都不肯再多说,宿碧只好作罢。
  中午吃饭时宿碧照例是和邓书汀一起; 周欢知道她们关系比寻常人要好,所以即便他们是同桌也都心照不宣的分开去餐厅。
  “去美国的日子定下没有?”宿碧问。
  邓书汀欲言又止; 最后说道; “……三天后。”
  宿碧怔住; “三天后?”
  难道最近都时兴临到头了才说要走?
  “不是你自己上回说的,让我晚一点告诉你?”邓书汀拿玩笑话堵她。宿碧闻言沉默片刻,想笑又怕笑得勉强难看。
  于是只问道,“到时候我去送你?”
  “最好别来。不然到时候都哭了得多难看?”
  “你一去就是好几年; 连送你上火车的机会都不给我?”
  邓书汀见宿碧神色坚持,只得败下阵来,“好好好,那你来吧。上午十点整的火车。”
  ……
  宋远紧皱着眉头长叹一口气。
  “这块地留着果然是夜长梦多……”
  宋怀靳隔着雪茄烟雾盯着桌上立放着的酒瓶,闻言身子动了动,拿开手眯着眼缓缓吐出烟雾。
  “地不能给。”
  宋远抬眼盯着侄子不说话,半晌才说道,“他们想要的地不止我那二十亩,你不给总有人给,一旦有人做了表率,跟着行事的人只多不少。况且还有北洋政府压在上面想促成这事……”
  宋怀靳微微一笑,“压着又如何?无论如何租界并不是割地白送,英国人既然要给租金,那我们这一方就是地主。我不给地,他能如何?”
  宋远眉头舒展笑了笑,他就知道自己担心多余,宋怀靳怎么可能赞同他将土地租给英国人。租界这种事情别说北洋政府,清朝时也是心甘情愿,有钱拿又能安置好洋人,统治者乐得清静,两方心知肚明。但民众不满太多,他们就不能趟浑水。
  然而他又多问一句,“如果别的人想拿钱,要给?”
  雪茄燃到尽头,他起身将余下短短一截按进烟灰缸。
  “那就跟他们谈。”
  ……
  今日回家依旧很晚,卧室里只留一盏昏暗暖黄的壁灯,愈发显得少女无衣料遮掩的部分肌肤莹润如玉。
  大概因为喝了酒,即便此刻安安静静,床上的人也已陷入熟睡呼吸平稳悠长,他精神却也很兴奋,从浴室出来坐在床边,一把将人抱在怀里。
  宿碧迷迷糊糊醒过来,闻着来人身上熟悉的味道,半梦半醒间翻了个身,将脸埋进他怀里。
  接着一双带着凉意的手覆上她脸颊,宿碧被凉的一个激灵,清醒地七七八八。睁眼只能看清男人鼻梁下颌的清晰线条。
  “你回来啦。”说话时嗓音因为熟睡后醒来而有些哑,语调轻软,一片黑暗里钻入耳中,有一种难以言喻的勾人。
  回应她的是一个简短的嗯,以及一个迫不及待的炙热深吻。宿碧困意消退后,想起他这些日子早出晚归,忍不住有些撒娇意味的伸出双臂搭在他颈后。
  不知过了多久宋怀靳才抱着她没入倒满热水的浴缸里,宿碧被热水蒸腾的昏昏欲睡,等两人都收拾妥当,宋怀靳又把人抱到床上去,宿碧顺势便滚进被子里将自己裹住,困倦的叹了一声。
  明早起来还有的忙。但或许因为今晚温香软玉在怀,他就大概有些体会到“从此君王不早朝”的意境。
  今晚搂着她安安稳稳睡一觉也不错。
  宿碧却忽然在这时转过头来看他,眼睛眨了眨,看得出还有些困意。
  他挑眉,“怎么了。”
  “有人说……最近洪城要设英租界,这件事你知道吗?”他行商,整日与人交际,消息肯定比她们灵通些。
  宋怀靳没想到她想说的是这个,动作顿了顿,问她,“听谁说的?”
  “学校里一个女前辈,说是从立华大学的文学社那里得来的消息。”
  他半靠在床头,若有所思微微侧过脸垂眼看着她,忽然又伸手捏了捏她的脸,“半真半假,但这事成不了。”
  语气虽然漫不经心,却很笃定。
  宿碧觉得他能让人无端信服,但好奇心驱使,还是忍不住忍着困意问原因。
  “三言两语说不清,不过租界不是割地,成与不成都是你情我愿。所以,”他看着她,叮嘱,“如果有人要针对此事大作文章,不管是什么,你都不要参与。”
  宿碧迟疑道,“你情我愿?”
  宋怀靳简单解释几句,既然说了便又多提几句,“只要拥有土地的人不愿意给,也只能无疾而终。至于该怎么做,那是我该操心的事。你只记得不要参与,免得被存心搅局的人利用。”
  虽然宋怀靳告诉她的事与她以往的认知有些出入,但明白过来宿碧便点点头答应他。他总不会害自己。而且如果真像他所说,那的确是应该由这些手握土地的人出面应对与周旋。
  想到这又不由得想起来周欢白天说过的话,心里隐隐有些担忧。
  但问清想问的,困意便又重新涌上来,她只觉得眼皮子有千斤重,没一会眼睛便合上,嘴里还含糊不清呢喃一句什么。
  ……
  早晨她起床下楼时宋怀靳少见的还没走,正站在沙发旁接听电话,大半时候大概只是听电话那头的人说,他只是简短的应几个字。
  挂了电话转过身,正好看见已经穿戴整齐的宿碧走向餐厅。宋怀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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