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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帝她所向披靡[星际]-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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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制好此药后已天色微白,君仪握着药瓶静坐许久,最终在药丸上加了一层薄荷糖衣,然后派人将这药丸送去给左孜。
  左孜收到这药丸后,天真地冲那送药侍女一笑,柔声致谢。她打开药瓶拿出药,刚送到嘴边却闻到了薄荷糖味。
  左孜最不喜欢薄荷糖,君仪是知道的。她小时候因为母君不喜欢自己,所以常常想讨好母君,当时她姐姐左仪十分看不惯这点,总冷冰冰地跟她说:
  “不喜欢的衣服你就不要穿了。”
  “你不喜欢蹦极就别去啊!”
  “不喜欢跳舞就不要学!”
  ……
  左孜握着这颗药丸抱头痛哭。
  所以姐姐,你是想告诉我,若我不喜欢薄荷糖就可以不用吃这颗毒药了,是吗?
  她还是把药丢进了嘴里,痛苦了两天两夜,终于被烧成了灰。
  从那之后君仪性情大变,原先只是行事果断,到后来却变成了狠毒无情。
  朝中耳易王作恶多端,她为了在不引他起疑心的前提下削弱他的势力、最后铲除他,杀了些忠臣和无辜族民。
  其实左孜一死,这段恩怨也就算了结了,可或许是因为左孜和中杳涧死得太惨,君仪无法面对那段过去,连带着也不想见到当时年幼的啼梦——左孜的亲女儿。
  她把无辜的啼梦扔到野兽众多的森林里,可刚离开森林又转身回去,然后见到了一个白衣女人。
  在诺帝国,白色是诺冰羽氏专用色。
  白衣女人抱着已经昏迷过去了的啼梦,看见去而复返的君仪后挑眉笑道:“我还以为你真这么狠心呢。”
  君仪沉默片刻,淡淡道:“你要带走她?”
  “是。”
  “你是谁?”
  白衣女人不回答了。
  君仪点点头:“你走吧。”
  面前的女人挑了挑眉:“咦,你同意?”
  君仪垂了垂眼:“我不想见到她。”不愿再忆起那件事。
  女人笑了:“那我走了。”说着便转身似要离开。
  君仪伸手叫住她:“等……等等!”
  女人转头看她。
  “如果可以,”君仪声音平淡,“请对她好一点。”她是没办法说服自己对这个外甥女好了,把啼梦交给外人或许这个外甥女还能过得幸福。
  女人笑得明媚,抱着啼梦飞走了。
  少今听到这里不知该说些什么。
  啼梦也沉默着。按诺帝国的法律,君仪可以随便处置左孜夫妇俩,她在这方面没有罪过。
  少今起身向君仪行致歉礼:“少今不知君仪的过往如此令人痛心。君仪莫怪。”
  君仪低着头。
  “可是,”少今沉吟道,“你残害无辜,还是得受惩罚。”
  “我知道。”
  少今点点头,又问她:“那个白衣女子长什么样?你能画出来给我看看吗?”
  君仪听到这话突然抬眸直直望入少今的眼。
  少今一愣:“怎么了?”
  君仪十分认真地告诉她答案:“那个女人,和你长得一模一样。”
  “!!!”
  “不过,”君仪补充说,“她的皮肤比你粗糙一些,像是常年征战沙场所致,看起来比你成熟,应该比你大个一两百岁。”
  少今一惊:“果真?”
  君仪淡淡道:“绝不骗你。”
  少今皱起眉。
  到底是有人扮成她的样子,还是凑巧和她长得很像,还是……
  那个女子,就是上个轮回中的她?
  少今扭头问啼梦:“你师父长得和我像吗?”
  啼梦很坚定地摇摇头。
  “身高呢?身形呢?”
  啼梦想了想:“几乎一样。”
  “你师父现在何处?!”
  啼梦摇摇头:“师父早在我成年时便已离开,说,有缘自会再见的。”
  少今沉默了。
  过了一会儿,少今忽然想到一件事:“君仪,中杳濯……你为什么没处置他?”
  少今知道中杳涧和左孜都死了,可玷污君仪的中杳濯似乎活到了现在,还当了很多年的族长,前几年才退位。
  君仪身子一僵,半晌冷笑道:“中杳族的两个公子已经被我杀了一个,你觉得中杳老族主会让我把他儿子全杀了?”
  少今觉得有点心酸:“我记得你曾拜在中杳老族主门下。”
  “是啊。”君仪仰着头不让眼泪落下来,“年事已高的师父跪在我面前求我放过他儿子,我还能怎么样?”
  “那你就这样放过他了?”
  君仪冷笑一声:“怎么可能!我把他阉了。”
  少今赞赏地点点头。
  这些年君仪下了死命令:所有中杳族域的人都不得踏入荣辛君星半步,否则一律处死。族人也不得与中杳族域的人成婚,否则驱逐出境。少今一直对这条禁令百思不得其解,终于在今天得到了答案。
  少今忽地忆起她谋杀声晚的那天,左孜猛地握住她那握着匕首的手,把她扯到偏僻的地方。左孜什么都没说,只是温柔地摸了摸她的头。
  算起来,那正是君仪决定遵守儿时对母君的承诺而把左孜驱逐出宫的第二天。左孜把少今从邪途上拉回来后重新回了君宫,奔向属于自己的死亡。
  少今带着啼梦离开了。
  君仪的过与功都会被公布,她的罪自有法律裁决。
  啼梦在回均翼君星的路上笑着跟少今说:“我和君女左孜真是母女俩,都干了这样龌龊的事。”
  “是啊,你和你母亲真的很像。”少今笑吟吟道,“最终都选择了接受惩罚。”
  回君宫前啼梦又拉住她:“少今帝女,我想去见见念离。”
  少今看了她一会儿,淡淡道:“她可能不想见你。”
  啼梦想了想还是说:“我就远远地看一眼。”
  少今于是也不再多说,用帝女棨查出念离的位置,带着啼梦赶了过去。
  啼梦望了很久正盘腿坐在一顶帐篷前的草坪上的念离,忽然跪下来,远远行了个最隆重的致歉礼,然后离开。
  刚走了没几步,少今她们俩就听见后面传来念离的尖叫声。她们猛地回头,却见一头猛兽正压着念离,一张血盆大口就要咬上念离的头。
  少今正要冲上去却被啼梦拦住,她看了眼啼梦,最终停在了原地。
  啼梦手执外交官棨瞬移至那头猛兽面前与之搏斗,最终将它制服,只是右臂被咬伤了。
  念离白着脸盯着啼梦血淋淋的胳膊。
  啼梦联系了动物保护局,将这头猛兽用棨送去了那里。
  念离挣扎片刻,还是回去找了药和绷带给她包扎,边包扎边问:“没事吧?”
  啼梦笑道:“你放心,我不会死的,我要死也是接受祖国法律的制裁而死。”
  念离猛地抬头看她。
  啼梦对她笑:“那件事……对不起。你一定要好好生活啊。”
  念离眼睛瞬间红了,咬牙切齿道:“我不会原谅你的!”
  啼梦点点头:“我罪大恶极,你别原谅我,也别因为我的错亏待了自己。”说完笑着走向少今:“走吧。”
  少今点点头,送她到均翼君宫门口,忽然伸手摸了摸她的头。
  啼梦一愣。
  少今暖暖而笑:“你母亲送我的,我今天还给你。”
  啼梦一怔,眸中瞬间蒙了一层水雾。她学着少今挑眉笑道:“祝你永乐长安。”然后大踏步向宫门走去。
  少今看着她进了门才转身离开。

  ☆、抱我去浴室

  少今回到她和夫宙的那幢小房子里。
  这里还是深夜。
  夫宙已经睡着了,长长的睫毛轻颤着。少今走过去,轻轻地吻上他合上的眼睛,下一刻便被他的手臂环住了腰。
  夫宙翻身把她压倒在床上,轻声问她:“你终于肯回来了?”
  少今笑了:“想我了?”
  夫宙没回答,俯冲下来和她身子紧贴在一起,狠狠吻住她的唇。
  少今被吻到窒息,轻轻拍了拍他的背,夫宙这才放过她,一双冰蓝眸子一瞬不瞬地望着她。
  她的脸粉粉的,别开脸不敢看他:“我想去洗澡。”
  夫宙点点头,出去了一趟,回来时跟她说:“水放好了,去吧。”
  少今默了一瞬,咬牙道:“你抱我去!”
  夫宙没多想,依言把她抱到浴池前,轻轻把她放下来:“很晚了,早点洗完早点睡。”
  少今:“……”
  夫宙转身便要走,却被少今从后面抱住,他身子一僵,艰难问她:“少今?怎么了?”
  怎么了?还能怎么?少今一把松开了手。
  夫宙等了很久都没有等到少今说话,回头一看,只见心上人站在自己面前,正气鼓鼓地瞪着自己。
  少今美得多变,有时清冷有时甜美有时妖艳,而此刻她这样瞪着他,娇媚异常,引得他忍不住地想欺负。
  少今眼一闭心一横,奶凶奶凶地命令他:“你不许走!”
  夫宙:“???”
  “听到没!”
  “好。”他乖得很。
  少今低头一个个解开自己的裙结,然后将裙子往下一扯。
  夫宙看见她莹白的身体,脑子轰地一声,却见自己的心上人就这样扑进自己怀里。他听见她说:“抱我去洗澡。”
  他的眼中瞬间蒙上一层雾。
  你终于肯把自己交给我。
  这一夜才过了一半少今就开始后悔了,她以为自己从小习武体力充沛经得起折腾,却没想到夫宙这么能折腾。
  从浴室到卧室又到浴室,这是上半夜,但还有下半夜和早上。
  到最后少今哭着挠他,他心疼却又舍不得放开,只能抱住她轻声安慰乞求:“最后一次,真的是最后一次了……”
  呜呜呜,信你个鬼!
  第二天少今醒来时已是傍晚,夫宙坐在床边守着她。
  他一见她醒来就脸红了,小小声地道歉:“对不起,弄疼你了。”
  少今浑身酸痛,咬牙命令他:“帮我穿衣服!”
  他一僵,却还是很听话地把她抱到自己腿上,拿过床边早已准备好的裙子。
  夫宙很笨拙地替她穿裙子系好裙扣,却听见怀里的女人咬牙切齿道:“不许胡思乱想!”
  他一僵。喜欢了这么多年的女人就这样坐在自己腿上,怎么可能不胡思乱想?他都不敢看她的衣服,怕多看两眼就会想把它重新扯下来。
  晚上少今在他怀里看文件,看着看着忽然问他:“你有没有想好孩子的名字?”
  夫宙吻吻她:“没有,你说叫什么名字就叫什么。”
  少今仰头俏皮地笑:“帝护族需要男孩,我族需要女孩。你希望孩子是男是女?”
  夫宙想了想:“男孩。”
  “为什么?”
  夫宙低头看了眼娇俏的她,眼中带着无限宠溺:“我不想宠别的女孩。”
  少今一愣,红着脸别开了眼:“快想想名字!毕竟是你的孩子,你不能什么力都不出。”
  夫宙笑了:“我什么力都没出?嗯”
  少今一口咬在他肩膀上。
  夫宙一僵,紧紧搂着她:“你再这样惹我我可忍不住。我还有力气,就是不知道你有没有。”
  少今瞬间怂了:“我错了我错了!”
  夫宙抵着她的发顶:“这次你取,下次我来。”
  少今:“……”还有下次?
  她想了一分钟之后便放弃了:“算了,等她出来后自己想!”
  夫宙:“……”
  两年后。
  少今的孩子今天就能出育婴箱了,各大媒体守在宫外,全星系翘首以盼。
  这是星系帝族孙字辈的第一个孩子,地位之高不言而喻。
  少今和夫宙守在帝医院外,不知过了多久,终于听见里面的一声婴啼。他们相视一笑。
  是个女儿,长得很丑,但比少今那时候好看多了。
  少今先抱她,小小的身体蜷缩在她怀里,皱巴巴的小手攥着她的衣领。
  夫宙笑道:“她很喜欢你。”
  少今得意地笑。
  可不是,这世上喜欢她的人可多了。
  少今抱着女儿和夫宙一起出了宫门。媒体很有秩序地在安全线外表示祝贺:“恭喜帝女!恭喜帝护!”
  “恭喜恭喜!”
  ……
  然后是解答问题阶段。
  媒体代表群众问他们俩:“帝孙的名字是什么?”
  少今:“尚未取好。”
  媒体:“……”帝女少今真是建国以来最奇葩的帝女。
  媒体又问:“请问帝女、帝护,帝孙是归帝族还是帝护族呢?”
  夫宙:“她是女性,所以以后继承帝位,但她也是帝护族的护女。”
  媒体点点头,终于问了那个全星系最关心的一个问题:“二位什么时候成婚?”
  少今把蠢蠢欲动的夫宙按住,笑着回答:“即位那天。”
  媒体眼睛瞬间亮了,心满意足地回去。
  夫宙满脸不高兴:“我都等了你这么久了,还要等!”
  少今脸抽了抽。
  小时候她怎么就没发现夫宙这人这么孩子气呢?
  她和夫宙回了帝女殿,哄了他好久他才勉强同意不搞事。
  云入走进来,满脸都是纠结。
  少今瞥了她一眼,哭笑不得地问她:“怎么了?”
  云入沉吟道:“千渐帝嗣来访。”
  少今和夫宙相视一眼。她点点头:“知道了,请他稍等。”
  云入退下了。
  夫宙过来抱住她:“我陪你去。”
  少今摇摇头。
  夫宙搂紧了些:“别总是一个人担着。少今,你现在有我。”
  少今眼睛一酸,回搂着他。
  千渐束是千渐帝尊的养子。
  百余年前星际大战中,千渐帝国的束枭挂帅,出兵诺帝国。少今的母帝亲自上阵抵抗敌兵,在将败之际杀向了束枭。
  束枭是千渐帝尊最好的兄弟,他知道帝亦有多爱帝凝,知道帝凝若是死在这里他的兄弟也就和死差不多了。
  于是束枭没有下死手,便打边劝她离开。
  就在这时候,帝凝突然假装干呕。
  束枭曾日夜照顾怀孕的妻子,只看了一眼便知那是怀孕的反应,瞬间便愣在了那里。
  就是这一愣让帝凝有了可乘之机,举刀刺向束枭的命门。
  束枭就这样死了。帝凝因此扭转整个局面,大创敌军。
  束枭的妻子一听丈夫已经为国牺牲,当天晚上便自刎殉情,只留下六十岁的独生子。
  千渐帝尊知道后在殿中枯坐了三天三夜,拿出帝凝逃出帝宫前留下的那张离婚协议书。
  协议书上本来只签了帝凝的名字,在那个夜晚,帝亦终于肯签字,连夜派人把这份离婚协议书送去给帝凝。
  帝亦把好兄弟的儿子抚养在自己膝下,赐他千渐帝姓,给他取名为“千渐束”,并且昭告天下:他只有千渐束一个孩子。
  意思就是,他不再认少今这个女儿。
  不过第二年帝亦亲自出征,帝凝再次干呕,这回她却是真的怀孕了。
  帝亦终究还是退让了,他答应了帝凝以女儿换息战的请求。
  夫宙轻轻敲了敲她的额头把她从回忆里拉回来:“没事,你没做错什么,而且千渐束也不能拿你怎么样。”
  她抬眸一笑,天真地感叹:“其实有时候我真的想不通。千渐帝尊爱帝凝时,他因为陷于爱情纠葛而冷落我,不爱帝凝时,索性连我这个女儿都不要了。他爱母帝、爱汐年,母帝爱声晚。只有我,他们两个谁都不在意。”
  夫宙心疼地说不出话来。
  少今咬了咬唇:“他们为什么不喜欢我呀?”
  她说是聪明也呆萌,说是活泼但也端庄,虽然漂亮但也漂亮得没有攻击性,说乖也乖但也古灵精怪,她除了画画什么都会。
  她的父帝母帝到底喜欢什么样的女儿啊?
  夫宙紧紧拥住她:“没关系,族民们都爱你,我也爱你。”
  少今笑了:“走吧,帝嗣束还在外面等着呢。”
  夫宙牵着她手,陪她一起出去。
  帝女殿正殿中,少今笑问帝嗣束:“帝嗣是来向我和夫宙道喜的吗?”
  千渐束是标准的千渐帝国人性子,冷漠无情,他脸上没有半点表情:“是的,恭喜帝护帝女。不知我有没有荣幸看看帝孙。”
  还能没荣幸吗?
  少今微笑道:“当然可以。”语毕便让人把女儿抱来。
  帝嗣束一见襁褓里的丑婴便面无表情地恭喜少今:“帝孙如今丑得如此奇特,二十岁后必将貌动全星系。”
  少今、夫宙:“……”
  夫宙笑道:“多谢。希望帝嗣以后也能生这么丑的孩子。”
  帝嗣束见完帝孙之后却没有半点归意。少今和夫宙也半点不急,耐心和他周旋。
  千渐帝国人本就直来直往,千渐束很快就忍不住直接说了来意:“帝尊想见帝女一面。”
  少今瞬间沉默下来。
  夫宙替她问:“原因?”
  千渐束也沉默了。
  夫宙轻笑一声:“当年似乎是贵国帝尊亲自下令,禁止我族帝女踏入千渐帝星。怎么,现在倒是允许了?”
  千渐束闭了闭眼:“帝尊病重,还请帝女看在你与帝尊父女一场的面上,见他一面。”
  少今面色瞬间一冷。

  ☆、叫大舅哥

  少今冷声问千渐束:“什么重病?”
  千渐束眼眸黯然:“不知道,连中杳族主都诊不出来,现在只能用药物吊着命了。”
  “心病?”
  千渐束点点头。
  少今默了默,淡淡问他:“中杳朔有没有说帝尊还能撑多久?”
  “先生说……就在这几天了。”千渐束起身行了一个大礼,“帝女,请跟我去见帝尊一面吧!”
  少今久久不说话。
  夫宙看了少今一眼,柔声劝道:“去见他一面吧,就当还了他的那点血脉。”
  少今抬眸看他。
  夫宙暖暖而笑,轻轻向她点头。
  她一下子就明白了他的意思。他怕她若此刻狠心不去以后会后悔。
  少今深吸一口气,淡笑道:“好,我跟你走一趟。”
  千渐束也笑了:“谢帝女。”
  少今顿了顿,沉吟道:“要通知我母帝和声晚吗?”
  千渐束眼中一片淡然:“帝尊并未提到她们。”
  少今不禁觉得奇怪。千渐束的眸中没有半分怨恨,像是已经淡忘了所有。
  千渐束看出她心中所想:“帝女不必多想。我这些年已经想开。”他垂着眸子,“我父母亲都是无比坦荡胸襟宽广的人,我不想让他们失望担心。”
  少今静了静,起身行了个歉礼。
  千渐束诧异地看了她一眼。
  少今淡笑道:“百余年前,的确是我诺帝国对不起你父母,可惜这个过错我们已无法弥补,只能跟你们说声对不起。”
  千渐束眼中渐渐蓄起泪,笑着点点头。
  三人踏上了去千渐帝国的路。
  少今要求步行到帝殿,千渐束也很爽快地同意了。
  夫宙牵着她,走着走着忽然龇着牙笑。
  少今和千渐束都偏头看他。
  夫宙笑问少今:“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就是在这千渐帝宫。”
  少今咬牙切齿:“好了我记起来了你不用再说了!”
  夫宙哈哈哈地笑:“那时候我21,你刚满20。你呆呆地捧着一个插着鲜花的牛粪干,我那时候就在想,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你这么呆萌的女孩子。”
  少今:“……请你就地失忆好吗。”
  事情的经过是这样的:那天少今的母帝——当时还是千渐帝国的帝后跟她说了个典故:
  话说几万年前有个天天为自己容貌发愁的丑姑娘,有天她做梦梦见一个美丽的仙女。
  仙女问她:“姑娘为何事如此发愁?”
  丑姑娘答道:“吾丑,故愁矣。”
  仙女笑道:“吾有一计!汝寻一牛粪,须知牛粪上必得插有一枝小花花。汝食此牛粪即可貌动八大星球也!”
  丑姑娘大喜,笑出猪叫声后惊醒,依言而行,果然变得貌美如花美丽万分。
  人有千岁左右的寿命,而诺冰羽帝族的女子二十岁前一般都巨丑巨蠢,所以当时天真无邪丑了十九年的少今一听这典故乐得不行,偷偷出宫去寻插了花的牛粪,结果怎么找都找不到,自己插上去又怕没效果,想来想去终于想到了个办法。
  她买了好几十头牛,为了让自己美得有多样性还专门买了好几个品种的。她把这些牛养在宫外的一个小小的断枝花林里。
  断枝花谢时常带枝而落,一株花树上又有许许多多断枝花,形成天然插花牛粪的几率也就大了。但是少今还是等了好几个月才等到这一天。
  这一天,离她二十岁生日还有一个月,然而她并不知道自己会在十九岁与二十岁交替的那一瞬间变美。
  她小心翼翼地包起那坨牛粪,正要开口吃时又想起了自己的母帝。她想把这个好消息告诉母帝,顺便问她要不要来一口。
  于是她捧着这一包牛粪打算回帝宫,不慎迷路,三十九天后终于到得母帝面前。此时离她生日还有两小时。
  她昂起脏兮兮的、丑萌丑萌的脸,撕开包装纸,把那坨已经风干的牛粪给母帝看,并用拙劣的字句告诉母亲她有多么开心并问她要不要尝一尝。
  帝凝狠狠摇摇头。
  她于是作罢,开心地捧起牛粪干转头就跑。
  帝凝忽然良心发现,对着自己亲女儿的背影喊:“你回来!我是骗你的!你回来……”
  少今没有听到,一众侍女侍卫得帝令出去追。而少今,在踏出帝殿大门的那一瞬间,迎来了自己的二十岁。
  她体内控制容貌的基因瞬间复活,她的容貌也在下一秒变化,已初有如今少今稳居八大星球美女榜榜首的绝色。
  在变美的同时,她的智商也上来了。当她看清手上捧着的东西是,不禁开始怀疑人生。如此便有了木尊帆刚刚描述的那一幕。
  后来她才知道,原来母帝还是十九岁的帝女步凝的时候,也被自己的亲生母帝这样骗了一遭。
  少今和自己母帝的区别只在于,少今那时因为变聪明了所以没吃那块牛粪干,而她母帝吃成了。
  这简直是貌美如花聪明绝顶的帝女少今人生中一段悲惨的黑历史。
  少今掏出一把匕首比在夫宙脖子上:“你再笑!”
  夫宙:“……”
  千渐束轻笑一声,淡淡对少今说:“看你们这样恩爱我就放心了。”
  夫宙红着脸看她。少今薅了下他的头发。
  千渐束是她的第一个玩伴。
  千渐帝国的人性子冷,少今那时在这里每天只能自己陪自己玩,父帝母后也都因为他们的感情而无暇顾及她。
  她是标准的诺帝国长相,那时两国交恶,在千渐帝国伺候她的侍女们虽然不敢明着欺负她,但背地里给她使了不少绊子。
  千渐束就是在这时候出现的。他虽然也很冷漠,但总是护着她。
  想到这里,少今嘴角勾起,拉了拉夫宙的手,冲千渐束一努嘴:“叫大舅哥!”
  夫宙:“……”
  千渐束噙着丝笑看着他们两个。
  少今奶凶奶凶地撒娇:“叫啊!”
  夫宙认命地叫了声。
  千渐束:“哎!”
  夫宙威胁般地看他一眼。千渐束挑了挑眉。
  夫宙一愣。千渐束和少今还真是一家人,都喜欢挑眉。
  两个男人把少今送到大殿门口便停下来。少今笑着走进去。
  床上躺着的男人面容和一百年前相比沧桑了许多,原本冰蓝色的头发全白了,形容枯槁,瘦骨嶙峋。
  少今坐在他床边,刚一坐下便见帝亦缓缓睁开了眼。
  帝亦一见她就愣住了,半晌缓缓笑开:“頔晚,你来了。”
  少今本想提醒他自己已经改名了,话到嘴边又咽下去,只留下一个轻轻的“嗯”。
  “我这几天总想起你小时候。”帝亦温柔地笑着,“你一出生就把你母后丑哭了。”
  少今:“……”
  帝亦笑着点点头:“真的。你那时候皱巴巴的,丑得无与伦比,还很爱哭。”
  少今低下头。
  帝亦盯着她看了很久,轻声说:“好久没见你了。”
  少今没忍住:“是您当初下令禁止我来千渐帝星的。”
  帝亦恍惚了一阵:“是啊。”他轻声说,“这几天总梦见你小时候的事,现在想想,真是对不起你。”
  少今默了默,淡淡道:“您没有义务要对我好,而且毕竟给了我生命,养我到五十余岁,已经做得足够,完全不必愧疚。”
  帝亦笑了:“你真是这样想的?”
  “之前不是,现在是。”
  帝亦怔了怔,换了话题:“你母后……母帝对你好吗?”
  少今顿了顿,淡然道:“挺好。”
  他放心地点点头:“听说你生了女儿,还和夫宙有了婚约?”
  “是。”
  帝亦眼中带了些暖意:“他爱你吗?”
  少今这才真心地笑了:“他很爱我。”
  帝亦眼中蒙上一层雾:“那就好。”
  少今沉吟很久还是问出了那个问题:“您真的不想再见一见母……母后吗?”
  帝亦静了很久,忽然哽咽道:“想。”
  他为一个女人成了昏君,忍了这么久不去见她,烧了她的帝后殿毁了她留下来的所有东西,每天都告诉自己忘了她,却天天都在想她。
  到最后,他还为她病入膏肓。
  少今默然。
  帝亦忽然叫她低下头,少今也没说什么,只是依言照做。
  帝亦用手轻轻地抚摸了下她的头。
  少今身子倏然一僵。
  帝亦笑得温暖:“孩子,去吧。”顿了顿,又说,“把夫宙叫进来。”
  少今恍惚地起身往外走,走到一半蓦然回首,只见自己的父亲正冲自己暖暖而笑。
  她忽然便觉得有点委屈,当年拼尽全力讨好父帝都未曾得到这样温柔的抚摸,长大后她看开了、不要了,却又轻而易举地得到了。
  可是当年那个小女孩才是最需要这个动作的啊!
  当时的小頔晚胆小到每晚都睡不着觉,开着灯也没用,半夜想上厕所都不敢去,也不敢叫人。
  她是怎样熬过一个个夜晚的?
  后来父母婚变,帝凝把匕首架在少今脖子上逼帝亦放她走。匕首割得很深,差一点就要割破少今的喉管,她很痛,哭得很厉害,但母帝不在意,父帝满心满眼都是母帝。
  那样胆小的她在母帝重病后扛起了救国重任,经历了无数次刺杀,举起屠刀杀了无数个人,手上沾了不知多少血。她逼自己勇敢——起码在外人面前得勇敢,否则怎么扛起诺帝国?
  她跌跌撞撞满身是血地走到现在,内心的恐惧害怕世人不知道,她用过的手段世人不知道,她优雅笑容底下藏着的悲凉世人不知道。
  她拼命把眼泪抑下去,快步走出殿门。
  倚在宫墙的夫宙瞬间迎上来,见到她的脸色瞬间急了:“你怎么了?帝亦跟你说什么了?”
  少今摇摇头:“没什么,帝尊叫你进去。”
  “我?”夫宙指了指自己。
  “嗯,进去吧。”
  夫宙静了静,忽然抱住她:“我爱你,少今。”
  千渐束:【牙酸】
  少今心里一暖,埋在他怀里很久才出来,笑着催他进去。
  夫宙吻了吻她的额头,看了眼一脸鄙夷的千渐束:“照顾好我老婆。”
  千渐束:“我求求你快进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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