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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序之光-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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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最后是谁做的手术?”
“我。”他只说了一个字,我就一拳把他打倒在地上。
“你,你居然杀了阿卡!”我的声音都因为怒气而微微颤抖。
“真的是我杀的吗?”他无谓地擦了擦溢出嘴角的血迹,掸了掸身上的灰尘,然后查看手里的罐子有没有摔坏,“你我都知道,杀了阿卡的,到底是什么……”
说完,他就走了。
而我,只感受到无穷的寒意渗入骨子里。
好冷……
李然召开了一个会议,邀请了众多上层人士和部长参加,主题无非是关于那个永远无法实现的愿望。
也许那个目标确实是高高在上的,但李然现在所提出的,似乎是在慢慢构建接触这个目标的阶梯。
他说,他可以先实现人类不被任何病痛所损害,但是却需要借助地下室的某些外星仪器。
这个要求一经提出,就立刻受到了部长的反对,但问及为什么,部长却支支吾吾——坐在他这个位置上,总是有太多的事情不能说,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所谓的上层人士是最看重自己的身份的,他们有着超乎寻常的自豪感,所以才更不能容忍外星人的存在,却对外星科技毫不排斥。
何况只是动用一些技术,就可以使自己远离病痛的折磨,何乐不为呢?
凡是人都无法逃脱名利二字,所以部长在一大群上层人士的要求甚至威逼之下,地下室的大门只能为李然打开。
打开之后,部长只有一个要求:“决不允许把萧竟带进去。”
听到这个消息后,我有一丝惊讶,我并没有参加任何李然的计划,甚至我是反对这个计划的,为什么部长会这么要求?
——可是自那之后,我开始做梦。
虽然我知道那并不算是梦,只是精神体与物质体脱离,让精神体游历在空气中——只要掌握了一定的技术,所谓的灵魂出窍并不是不无可能。
整个部门掌握这一技术最娴熟的人,就是李然。
我的精神体也就是灵魂飘飘荡荡。仿佛被一条无形的丝线牵引一样,来到了地下室。
果然,地下室之中的空地上,李然正摆弄着牵引精神体的机器,看到我的到来,他露出了一个笑容。
他本来就是一个英俊的男人,只是太过于轻佻。
“你来了。”他说。
“我不懂,你为什么要把我招来。部长说过,不允许我来到地下室。”其实我并不在意所谓部长的话,只是习惯看他听到这话的表情而已。
“我以为你不会去在意那头蠢猪的话。”蠢猪指的是部长。我心里想笑,可是,却到底没有笑出来。
“活在人类世界里,总有这样那样的桎梏,你在这里生活了这么久,难道还不知道?”我反驳他。
“别这样说,说得好像你不是个人类一样。”他依旧是用那样的口气说着,我的心突然疼了一下,虽然我的物质体并不在这里。我想到了阿卡——我死去的助手。
“可是,你怎么能把我的精神体召唤过来?”即使有仪器,如果没有比较强的精神牵绊,也是无法正确指引精神的。
“哎呀,萧竟怎么总不肯相信我是爱你的,愿意为我爱的人付出一切呢。”他这样回答。
“你找我来到底是为什么?”我冷冷地问他。
他慢慢走到某个不起眼的角落里,将一块蒙尘的黑色帆布掀了起来,露出下面一个小型的飞船——这种东西随处可见,他指了指飞船,说:“我所要的技术就在这里。”
“这个?”我飘到飞船前面,“这样随处可见的东西有什么特别?”
李然娴熟地把盖子打开,露出里面精密的仪器,一边打开还一边说:“我记得有一个时空反复仪的,却不知道放在哪里了。”
我脱口而出:“飞船底层K4仓库里。”
李然用一种很诡异的眼神看着我:“你是怎么知道的?”
连我也不知道怎么回答。一般来说,即使我知道,我也不可能不过大脑就说出来,而变成灵魂之后,刚刚说出的话仿佛没有经过思考就从嘴里蹦出来了。
“我不知道怎么解释。”我只是冷冷地回了一句。
他居然只是带着笑,却没有追问。
把时空反复仪从K4仓库里拿出来,他用了一种我从没见过我仪器将其进行改装。
改装完成之后,变把发生器对准我,似乎是想要拿我做实验,我本想生气,突然转念一想,我只是一个精神体,这个仪器并不能对我造成任何实质性伤害,就随他去了。
蓝色的光照耀全身,我并没有任何感觉,疼痛,冰冷,撕裂感……一切在试验中应该会造成的感官在我身上都没有体现。
当光束黯淡下来后,他跑到我面前问我:“怎么样,有什么感觉吗?”
我只是摇摇头。
“哎,果然失败了……”虽然这样说,但他的语气里有一丝遗憾,“本来就在想,哪那么容易就成功的。”
我突然觉得,他有些可怜。
“萧竟,你不会明白我的挫败感的。”他对我这么说着。
“也许我有一天会明白的。”不知为什么我居然这样回答。
那夜无眠。
我知道我该问李然一些事情,关于地下室的事情,关于7号实验室的事情,关于精神体的事情,即使他确实能召唤到我的精神体,可是,又是怎么能看到我的呢?
理论上,精神体是透明的,无色无味的,没有任何重量,无法被感知,但是李然却明明是能看到我的样子。
还有我为什么会知道那艘飞船的事情,而李然似乎也对那艘飞船十分熟悉。
为什么部长不允许我进地下室。
实在有太多的疑问在心中,却无法找到答案,而所有问题的答案似乎就只有一个:李然。
我打定主意,明天就去找他。
是夜,我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里片段零星:尖叫声,爆炸,伤口,刀,部长的脸,还有一张有着李然外面的人皮,而我的梦里,居然还有我自己……
来到李然的办公室外,门是虚掩的。我听到里面传出部长的声音。
“昨晚你把萧竟带到地下室了?”他的声音是非常不友善。
“没有。我并没有把她的‘人’带进去。”
“哦?那为什么昨晚精神牵引器会失踪了一晚上?难道是被人偷了,然后早上的时候又还了回来?”那声音明显是不信任的。
“那好吧,确实是我拿的。”
“你倒是痛快,我不是说了,决不允许把萧竟带到地下室!”
“可是没有她,人类永恒计划就无法实施。”
“我可不是那些白痴,空有权力却不能分辨真假。”
“哦?那当年你为什么把我留下了,难道不是因为我能把你的生命变成永恒吗?我记得你现在已经九十七岁了,但还是保持着五十岁的样貌,身体一样强健。你以为是谁的功劳?”
“哼。”
“你不是不知道这个世界的规定,只有在这个大厦里的人才允许知道外星人的存在,为了不引起所谓人类世界的恐慌,你们不是见一个杀一个吗?为什么你这个部长,这里的老大却明知故犯,把我留了下来?难道不是因为我们诺亚星人有着全宇宙最高超的技术?”
“李然,我可以告诉你,人类的自然界里,有的是一只大象被一群蚂蚁咬死的例子。”
他们的对话就在这时结束了。
部长转身打开门。我却无处可藏。
第一卷 第72章、千世界(五)
“下来吧。”部长走后,李然对着在天花板上的说喊道——就在部长开门的一瞬间,我的指甲迅速长出,刺进了墙壁,然后以最快的速度把身体贴近天花板。
“我听到了。”我一边跳下,一边说。
“是啊,我是故意让你听到的。”他还是一样无所谓的样子。我皱了皱眉。
“为什么?”他收紧了拿着那只金属罐的手。
想了许久,他才说道:“不,我不能在现在告诉你,我还没有做好完全的准备……”
“可是我想知道,而且我觉得我有权利知道!”我一再坚持。
我把我拉进了屋子,把门重重的关上。也许是错觉,我看到我的新助手在转角处一闪而过。
把桌子上的瓶瓶罐罐全部扫在地上,他把紧紧抱在怀里的罐子放在上面,然后打开,一块变透明的,不规则的晶体从里面飘了出来。
“这是什么?”我虽然问着他,但眼睛却不愿意离开晶体一点,我仿佛被它的美丽所迷惑一样。
“那是你。”李然回答。
“什么?你的意思是这块晶体是我?”我看了看自己的身体,可我明明是个人类!
“五十年前,我的飞船在地球坠落,那时引起了大爆炸,过来处理这件事情的就是现任部长,那时人类对外星人的厌恶不亚于现在,但是我想活着,所以,当他想要杀死我的时候,我用脑电波告诉他,他的身体里有一种人类现今无法治愈的病,我不但可以治愈他,甚至可以给他一个不会枯朽的身体。”
“这对人类的诱惑是非常大的。”我说。
“是的,他一面害怕自己的生命却是如我所说受到威胁,又被不会枯朽的身体所诱惑,所以,他用别的外星人的尸体代替了我,并给了我一个新的身份。”
“你那时是骗他的?”我问。
“不,那确实是真的,人类社会让你变复杂了,在我们的星球里,极少出现欺骗,所有人都是坦诚相待,所以要融入人类社会确实很难,我花费了几十年的时间,却还是格格不入。”李然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孤寂的表情。
“等等。”我对他批判人性的说法没有任何兴趣,我只在乎一点,“你说我们?难道,我也是诺亚星人?”
“可以说是,可以说不是。”
“怎么说?”
“在我到达地球的时候,为了自保,把我的一部分给了现在的部长。”他指了指眼前的晶体,“这是我身体的一部分。二十年前,部长研究出一门技术,用精神牵引器把精神体从物质体抽离,然后再植入新的物质体。”
“你是说……”我想,我已经猜到了,但是却不愿意相信。他的意思是,我其实是从这块晶体里被抽离出来的精神体,然后被移植进人类的身体里,也就是说,我,居然是李然的一部分!
“是的,第一个研究成功的试验品,她的名字,就叫萧竟。”他看着我,用一种狂热的眼神。
“不,这不可能。”
“虽然你不愿意相信,但是你确实是由我的一部分培养出来的灵魂,所以我说过,我们是同类!真真正正的同类!”
与其说是同类,不如说就是一个完整的个体分离出的两个部分。
我后退一步,实在无法消化他所说的话。
“我曾经用改造过时空反复仪器来照射你的精神体,虽然并没有让你完全恢复记忆,但应该也有成效。我想那晚你应该在做梦。”他说对了。
也就是说,我是一个拥有外星人灵魂和人类躯体的怪物。
如果说人类讨厌外星人是因为他们强悍的力量的话,那么厌恶怪物是因为怪物的不可预期和畸形。
我的指甲刺进了肉里。
“所以呢,你为什么要告诉我?”我冷冷地问他。
“诺亚星人如果拥有一个非完整的灵魂的话,是永远无法回到星球上去的。”
“你想提取我的灵魂吗?是使用精神牵引器或者直接杀了我,亦或是用最古老的方法,直接把我整个吞下去?”如果,他这么做的话,我一定会用我所有的力量去反抗的。
他拿起那块晶体,晶体像水一样,融化在他的手里,与他融为一体。随着他渐渐靠近,我的整个身体都紧绷了起来。
可是,他却停了下来。
他向我微笑,像阳光一样的明媚:“可是,现在萧竟是一个单独的个体,是真真切切活在我身边的人,我无法去夺取她生存的权利,何况我已经爱上她了。”
我被她的一阵表白所震撼,而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爱这种东西,不就是可以为一个人牺牲一切吗?”他说了许久之前他说过的那句话,那时我一直以为他在看玩笑。
他变成了一阵虚无的,我无法抓住的东西。
我突然觉得我可能永远见不到他了,那种伤心我无法说出,也是我从没感受过的。我知道他进入了我的身体里,和我化为一体,我们将永恒地在一起。
我感受着生命的圆满,却没有丝毫的喜悦。
外面传来了嘈杂的吵闹声。
那种声音越来越近,有人踹开了门。
无数机枪从门外像流水一样进来。
“对,就是他,他也是像那个阿卡一样,隐藏在人类之中的外星人,想要杀死全人类。”说话的是我的新助手——被迫害狂患者之一,而且病情严重。
而部长在他后面冷笑。
像是机器一样,那些人毫不留情地拿着机枪向我扫射,我感觉不到疼——这是李然的能力。
我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让我的指甲尽量变长,长到足以割断部长的喉咙。
随着他的倒下,火力停止了一会儿,我的身上没有一块完好的地方,而背后的墙壁也被打出了无数的窟窿。
我微笑着走到墙边,向后倒去。
墙,塌陷了。
玻璃,岩石,碎屑,子弹,还有我在天空中渐渐破碎的身体……
当我的身体摔倒在地上的时候,瞬间四分五裂,一个个蓝色的会动的可爱晶体,像是潮水般四散而去,他们冲进了下水道,窨井盖……
在闹市区众人的尖叫声中,消失在人们的视线里,我不知道他们是否能存活下去——那是我的孩子,我和李然孩子,我用尽生命最后一丝力气所凝聚成的东西。
也许,外面所有的人都是那样认为的,外星人确实不存在,即使他们存在也是为了杀死全人类。
可那些可爱的蓝色的晶体,却那么无助地,脆弱地逃跑着,卑微地犹如过街老鼠。
我知道,我颠覆了什么。
随着城市里此起彼伏的尖叫声,我知道,一个新的世界已经来临。
从此,他们再也不能欺骗世人,从此,人类再也不能自欺欺人,而证明这一切的,是我和他的爱情。
——故事,就如此苍凉的结尾了。
“果然是个悲剧吗……”萧竟在听到这个故事的结尾的时候,脸上流露出了一丝极为难受的表情,“我以为至少这一次,会是一个好结局呢……”
“阿竟为什么会这么想呢……”殷寻又为萧竟倒了一杯牛奶,带着一点温柔,这样问着对方。
“因为这一次,你是‘萧竟’,我总以为,如果这个故事是你的故事的话,你至少会给自己安排一个好的结局。”名叫萧竟的女人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似乎有一些不太好的情绪,而我能在她的语气之中感受的出来,“毕竟以前你说的故事,都是一些结尾不好的故事……”
“虽然是第一人称的故事,可我所详述的,也不过只是别人的人生而已……”阿寻一向带着笑意的脸上,终于露出了所谓悲伤的表情,“那是剧中人的故事,却不是我的故事……”
“是嘛……”萧竟抿了抿嘴唇,脸上露出了一丝略略有些悲伤的表情——他们两个都沉寂在那个故事之中,无法自拔。
——我与龙且面面相觑。
在我看来,那只是一个悲伤的故事而已,虽然悲伤,但也不过只是一个故事而已,我是不会如他们一样,沉寂在这个故事的世界之中的——可我看得出来,他们似乎已经沦陷在这个故事里面,无法自拔了。
——这是我想象不到的事情。
——我才是那个常常沦陷在别人的故事里不可自拔的那个人,可今天,我却遇到了一个说故事,和听故事的两个人,他们一个讲述着故事,一个听着那个人讲述的故事,讲故事的人沉浸在自己所讲述的故事之中,而听故事的人,沉寂在那故事的只言片语里。
而这,是他们每个下午,所都要经历的事情。
听完故事之后,萧竟又喝了几杯饮料,然后挥了挥手,就消失在了路口处,送走了萧竟之后,殷寻回过头,对我笑笑。
“很奇怪,是吧。”他似乎自言自语的对我说出了这样的话,“我也觉得很奇怪……”
说罢,他的脸上出现了局促而又无奈的笑。
“阿寻……”我叫了一声殷寻的名字,可刚要张嘴,却发现竟然不知道要说什么。
“你的感受,并没有错。”殷寻对我笑笑,夕阳之下,青年的脸庞上面,带着一点朦胧的笑意,而我依稀能看到他脸上的两个酒窝。“我说的,的确是她的人生。”
分明只是一个普通人的殷寻,却说着让人有些毛骨悚然的话。
——可他口中的萧竟,已经死了,可我眼中的萧竟,却还活着,活的是这样的明媚,这样的懒散,这样的普通……
只是此时,我已经不希望再从殷寻口中听到什么了。
我对殷寻笑笑,就对他告别了。
远处的夕阳下,那座巨大的图书馆,显得是这样落寂而又空旷,而在那爬山虎的掩盖之下,我依稀可以看到那座图书馆的名字——千世界。
第一卷 第73章、千世界(六)
“去见过殷寻了?”山爷见我有些失魂落魄的回来,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于是这样问道。
“恩。”我点点头。
只是脸上的表情,却是非常的不开心。而我怀里的龙且,也是非常的没精打采。
“怎么了?”山爷问道。
“今天,殷寻给我讲了一个故事。”只是想到这个故事的时候,我显得更不开心了。
山爷脸上露出了一丝了然的表情,只是不动声色,继续问道:“他经营的,虽然是一家书店,他的兴趣爱好,似乎就是给人讲故事呢?”
突然,我仿佛想到了什么似的,问出了一句话,一句我以为是蠢话的话:“山爷,我总觉得殷寻说的故事……是真的……”
只是这一句话说出来,我就觉得自己的智商,似乎又不够用了。
可是这一次,山爷却是对我说:“你猜得不错。”
——这是大大的出乎了我的意料之外,而原本缩在我怀里的龙且,也抖了抖自己的耳朵,有些疑惑地看着山爷。
“可那明明是故事,不是吗?”因为讲述的是悲剧,所以人总是不愿意相信的。我也一样。
“我与龙且,都是应该生活在神话里的人物,而神话,原本不也只是一个个被神化了的故事吗?”山爷的眉眼之间,出现了一丝丝类似于倦怠的神情,他继续说了下去,“可我们却是活生生地站在你面前,这又如何解释呢?”
我抿了抿嘴。
“人类为了应对这个情况,于是创造出了一句话,叫‘耳听为虚眼见为实’,但实际上哪怕是真的告诉他们真相,或是将真相展露在他们眼前,又如何呢?人是多么善于欺骗自己的生物啊……他们,用所谓的科学否定了,所有他们认为不科学的东西——他们创造出了客观两个字,但客观却是他们所以为的客观,却不是这个世界的客观……”也许是我的错觉吧,我总以为山爷对人类,有这一种淡淡的疏离。
——也许是因为他原本就不是人类,所以才更清楚人类这样东西到底是什么。
“你还记得那家店的名字吗?”山爷问我。
我点点头回答道:“我还记得,那家店的名字叫千世界。”
千世界——也就是一千个世界的集合。
“殷寻他,原本是一个普通人,不过他却是一个盗墓贼,在世界各地盗取他所认为具有价值的东西,不过当他在埃及盗取了一个金字塔里的文物的时候,却受到了诅咒!”山爷说话的时候,是如此的冰凉,“当然我并不觉得盗墓贼这个职业有多卑贱,只是觉得他在做一样事情之前,却没有做好事前准备——实在是有些太蠢了,而也因为这个,他陷入了永恒的诅咒之中……”
“那是一个怎么样的诅咒呢?”我问。
“埃及之中原本就有许多神明,而其中一个则是掌管着无数时空的钥匙,那是所谓时空之神的陵墓,而他所要盗取的宝物,是放在这棺木旁边的一个黄金沙漏——当然,他成功了——可是那个沙漏里面却没有装上沙子。当拿到这个沙漏之后,陵墓中的机关也同样被开启——虽然他保住了自己的命,可是却把那沙漏打碎了——而后他也终于知道那空的沙漏里面装的到底是什么了……”山爷说道这里,停顿了一下。
“那里面装的究竟是什么?”我的心提到了嗓子。儿子在我怀里的龙且也瞪大了眼睛,极为疑惑的看着山爷。
“是时间与空间。”山爷说出了答案——那沙漏里所装载的,却未必单单只是时间与空间而已,“将时间与空间从那封闭的沙漏之中放出来后,他得到了穿越时间与空间的力量,却也同样受到了永恒的诅咒。”
“那永恒的诅咒和萧竟有关吗?”我下意识的问出了这样一句话你。
山爷脸上露出了一丝惊讶的表情:“您的感觉确实非常敏锐,是的,时空之神非但诅咒了他,也同样诅咒了他的女人,不,准确的说,是单单只诅咒了他的女人。”
“我记得人类的科学之中,这样一个理论,叫平行世界,也就是说一个人在此时被杀,如果有时光机能将另一个人带回到过去,而那个被时光机带回到过去的人,阻止了那个人被杀,但实际上,他所阻止的时空,并非是那个人真正被杀的时空,死亡的人终究会死亡,可在另一个时空之中,死亡却被阻止了。”山爷的话我其实不是很懂,但实际上我想可以把这个死亡理解成一个岔路口,左边所通向的是理所应当的死亡,而右边却是去改变死亡的那条路,左边的那个人死了,右边的那个人却活了,可左边那个死亡的人终究还是死亡了。
“山爷,你是说……”我似乎知道那死亡的内容了。
殷寻有着能穿越时间和空间的力量,所以他一直都在寻找拥有萧竟的时间与空间,但每一个时间与空间之中,萧竟所得到的结果,都没有一个好结果。
有的时间与空间之中,也许技术非常发达,甚至已经有外星人来访,而有些时间与空间之中,地球还无比没落,甚至还处于铁器时代,而有些时间与空间之中,进化出了超能力来更加适应这个世界……
——只是无论什么样的时间与空间,他所爱的人,却终究……
我突然觉得殷寻是这样的伟大而又悲哀。
他一直都在寻找有萧竟的世界,可这世界却一次又一次的让他失望,那无法逃离的诅咒、痛苦……当他经历过一个世界之后,那痛苦就一点一点累积,而到最后却变成了他嘴里的那些故事……
而今天他讲给我听的,便是其中一个世界的故事。
不过……
我似乎想到了什么,而突然笑了起来……
“像个白痴一样,到底在笑什么?”我怀里的龙且抬头看着我,这么问我。
“我在想,也许那个诅咒,快过去了吧……”我低头,对龙且这么说。
“你为什么会这么觉得呢?”他用一种极为疑惑的眼神看着我。
“因为在这个世界里,这个我们所存在的世界里,萧竟并非是一个科学家,或者是警察,或者是高智商犯罪的天才……她只是一个普通人,而在所有事情发生之前,殷寻就找到了她,我想他会一直保护她的,因为在另外的那些时空中,他都没能保护她……”我这样默默说道。
“这并不构成因果。”山爷看了我一眼,这样说道,“但你说的,也确实不错。殷寻所经历的,乃是无数次的心爱的人的死亡——当你爱一个人爱到了极致的时候,就会发现,原来直面对方的死亡,比直面自己的死亡要来的难捱多了。”
“在这个时空,殷寻能保护好她吗?”我问着山爷。
山爷给我的回答,却只是摇摇头而已:“谁知道呢……这不过是他们的人生而已……而我们,不过只是他们人生的旁观者。”
——是了,我都忘了自己的位置所在了。
而山爷这样的话,就是提醒我了。
——我原本就不该太沉迷别人的人生的。可最近,我似乎开始不可自拔起来——这并不是一个好现象。
所以山爷才让我去见了殷寻。
殷寻,是比我还冷静的一位旁观者。
不,并非是他多么冷静。而是每一次他出现的时机,是他不得不冷静旁观的时机——他无法阻止一切的发生,而一切发生的时候,他已经无法阻止了。
他有着穿透时间,穿透空间,去无数个平行世界的能力,可他却没有能力阻止那件事情的发生。
直到这个世界……
他终于侵入了这个世界,终于侵入到了这个世界里的“萧竟”的人生之中。
对他来说,这算是一件多么幸运而幸福的事情——那是恒久的不幸之中,所遇到的多么庆幸的幸运。
“我觉得,殷寻的诅咒,似乎并没有解除呢……”在我怀中的龙且突然说出了这样的一句话。
“为什么呢?原本殷寻在别的时间与空间之中,是接触不到萧竟的,他所能做的,只是到对方的人生之中,仿佛成为一个旁观者一样,去见证他所不愿意见到的惨剧发生……可这一次,他却是实实在在地‘侵入’了萧竟的世界。”而这个世界,也就是我们的世界。
“既然这样,他为什么要对萧竟说其他世界的事情呢?”龙且问我。“如果只是为了拉近与萧竟的距离的话,其实这些故事,还是永远埋藏在心底最好,不是吗?”
毕竟此时萧竟只是将这些故事当做故事来听,可一旦她知道,这些故事的来源,竟然是自己,而这些故事,是实实在在发生在其他时空之中的自己身上的,我想,她会几乎疯狂吧……
那样的话,她又如何能与殷寻有一个好结果呢?
可殷寻,却还是讲那些故事告诉了萧竟。
“我想,那可能是诅咒的一部分吧——也许萧竟她,永远不会爱上殷寻了。”龙且突然说出了这样的一句话。
“永远吗……”那真是一个太悲伤的词语了。
——讲自己所看到过的对方的人生,事无巨细地告诉对方,而最后的坦白,怕就是告诉对方真相吧……
这个故事,比所在殷寻那里听到的故事都要残忍的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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