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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草王-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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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曹皇后又惊又喜,紧忙过来亲手在仁宗脑门一摸:“果真是的,这说明有效了吗?”

孙奇想点头,可是,这个判断太重要了,重要到让他没有了自信,望向侍御医林忆和苏颂。

两人忙也过来摸了摸,苏颂欢喜得白胡子乱抖:“真的!真个退烧了!开始好转了!”

林忆也欣喜万分,连连点头。

屋里守候的嫔妃们都是喜极而泣。

等到半夜,不仅高热进一步退了,而且,深夜里,还嘟哝了几句谁也不知道什么意思的话,不过这已经让屋里的人欢喜得又哭又笑了,因为连续几天仁宗都是高热昏迷不醒,连胡话都没有了的。

深夜又服了一次药之后,到了黎明时分,仁宗竟然睁开眼,说了句——“朕还活着?”

听到这句话,屋里一片欢腾!

也正是有了这一句,三位太医终于敢确定,孙用和太医的方子有效!

孙奇禁不住落泪,只可惜自己的老父亲看不到这一幕。

又用药数次之后,终于,仁宗高热尽退,神志完全清醒,能吃能拉了,只是高热灼津,孙奇又跟两位侍御医商议之后,下方生津养液。身体进一步康复。听了仁宗说了救治经过,听说自己一条性命竟然老太医孙用和当年给二皇子治疗同样的病的方子,仁宗怔怔出神半晌,潸然泪下。

仁宗到不是一个固执成见的昏君,他知道自己错了之后,立即下旨,将孙兆一家无罪释放,官复原职。并下旨给孙用和平反。

这时候,持续在成外四处搜寻叶知秋他们的御林军终于根据叶知秋他们的烟火找到了他们。

叶知秋先把可馨送回家,然后回到家里。王妃、岳氏和范妙菡等人是喜极而泣。叶知秋得知仁宗已经下旨将孙兆他们一家无罪释放,官复原职,并给爷爷孙用和平反了,非常的高兴。特意跟母亲岳氏到孙家探望。

孙兆已经从之兄长孙奇那里得知这件事的前因后果,知道如果不是叶知秋传授了逆传心包的温病知识,同时又指出了孙用和的方子能治疗逆传心包,孙奇不可能治好仁宗皇帝的病,又听说叶知秋为了拯救他们作出的种种努力,一家人都十分的感动。所以见到叶知秋,孙兆拿拉着他的手,是声泪俱下。以前对他不好的孙永辕,知道自己一家的性命都是弟弟所救,惭愧得无地自容。

叶知秋问起给皇帝治病的经过,虽然皇家医案都是绝密的,但是这个成功医案主要得益于叶知秋的指点,叶知秋的特殊身份也可以知道这个病案,所以孙奇还是告诉了他经过。

叶知秋听了大喜,说道:“这下可以证明温病不同于伤寒了吧?证明我说得是对的吧!”

孙奇好孙兆互看了一眼,这个问题他们已经商讨过了,眼看叶知秋兴高采烈的样子,也不好扫他的兴,便打折哈哈没有接话。

叶知秋有些奇怪,问道:“难道不是这样吗?”

孙奇想了想,道:“知秋,我们很感激你为拯救孙家而想出的这个办法,而且老天爷有眼,也实现了这个目标,但是,具体说道温病与伤寒,我们还是觉得,两者没有大的不同,当然,你发现了温病之处用辛温可能会出现的逆传心包的治法,这非常好,但是,这也只是温病伤寒治疗中出现的一种变证,而不能就此把温病独立于伤寒之外。这一点,已经经过千百年无数医者治疗验证过的,是《黄帝内经》等经典确认的,不能因为一个或者几个医案就全盘否定。”

叶知秋傻眼了,他想不到孙奇他们到现在还是不相信温病不同于伤寒,原因很简单,千百年的东西,想用几个病案就全部推翻,缺乏说服力。他不想再争辩,争辩也没用。

孙兆见他沮丧的样子,还以为他认识到自己看法的错误了,忙笑着扯开了话题,问他在王府的情况,又说了很多感激鼓励的话。

叶知秋的心情不可能一下子好起来,原以为皇帝的病案能证明自己原本正确的理论,但是却想不到这个结果,由此也知道,当初温病跟伤寒脱离出来是经历了何等的艰难。

鉴于孙奇在这次的功劳,和对孙用和的愧疚,仁宗下旨提升孙奇为侍御医,填补了孙用和原先的职位。孙家自然是欢喜异常。

叶知秋和可馨回来之后,叶知秋本来是想告诉王妃他们两人的事的,但可馨不让,说要等他成亲之后再说。

而吴王和王妃已经从解救他们出来的将官嘴里得知了他跟一个青楼女子掉进地洞,一起在里面呆了半个月,估计两人关系不同一般,但是,儿子既然不说,他们也不问。

可馨回来之后,果然闭门谢客。很快,叶知秋在吴王府外不远处租了一套住宅,可馨搬出来可馨楼,住进了他们的金屋。叶知秋平素没有事情的时候就去和可馨相聚。两人好得如胶似漆似的。

第164章 跟谁学

仁宗正要把吴王一家人叫来商量把福康公主赐婚给叶知秋的事情的时候,一件很郁闷的事情发生了。——他的舅舅李用和给他的儿子李玮,也就是仁宗皇帝的表弟提亲,请求娶福康公主为妻。

这让仁宗很为难,这涉及到仁宗曲折的身世问题。仁宗就是传说中的狸猫换太子中被换走的那个孩子,后来成为太子。他的生母其实是真宗皇帝刘皇后的一个侍女李氏,被真宗看上,怀了仁宗。但是仁宗却不知道,他从小就被刘皇后抱养了,宫中没有人告诉他其实他真正的母亲是李氏。

后来,仁宗的生母李氏不明不白地死了,次年,摄政的刘皇后死去,这才有人告诉了仁宗他的身世。

仁宗得知之后,伤心欲绝,觉得对不起自己的生母,在她身前没有好好【文、】能侍奉,没有能叫她【人、】一声母亲。仁宗不【书、】仅追封了自己的生母李【屋、】氏为庄懿皇太后,还建了一座专门的奉慈庙供奉。

爱屋及乌之下,仁宗对生母李氏一族异常的好,一再擢升舅舅李用和的官位,这一次,李用和提亲,让他就很难办了。思前想后,到底是自己的内心愧疚占了上风,仁宗答应了李家的求亲。而对叶知秋,只能想别的补偿办法了。

于是,仁宗给孙家平反之后,好像就把叶知秋给忘了,连把公主赐婚给他的事情也不提了,这也正和叶知秋的心意,他正不想娶一个公主。而且,他现在很忙。因为,太医局开学了!

叶知秋回到了却学堂。虽然他已经不需要通过成为医官给皇家治病来拯救孙家人,但是,他还是决定继续在太医局完成学业,他年纪太小,必须有一个光环来帮助他换取别人的信任,这个光环,就是太医局毕业。相当于一个文凭。还有一个多月,就要迎来毕业考试了。

太医局为他专门召开了庆功会,表示热烈的欢迎,提举许希泵发表了热情洋溢的讲话,给予叶知秋同学高度评价。同学们也给了他热烈的掌声,包括那些曾经认为他是靠裙带关系进来的人,都对他刮目相看。就是掌禹锡的儿子掌步云,也阴着脸鼓掌。他差点吓死在皇宫门口,不过他现在知道,叶知秋要整死他,简直就是易于反掌。这次连父亲对叶知秋的态度都有了个翻天覆地的变化,他也只能跟着。

叶知秋的同宿舍三兄弟最是高兴的,一个劲打听他跟可馨掉进地洞之后的情景,叶知秋只是憨笑。

当然,一切再热闹,也有归于平静的时候。

叶知秋这些日子没日没夜地看书,他是个天生的书呆子,知道会怎么考试,知道该怎么看书才能靠高分,即使在古代,应试考试都是大同小异的。

课堂上,他认真听讲,即使他发现授课老师讲的知识非常的陈旧,甚至不少是错的,但是,他还是认真作笔记,认真按照老师讲授的内容完成作业。他知道,将来,可是就是考这些。即使他是错的,也必须这样做。

上课他可以面对错误无动于衷,但是,在太医局针诊病,他就不能眼看着错误而依旧无动于衷。

这是他的一个同学负责医治的病案,病人是一个小女孩,京城大户萧掌柜的女儿,身热,无汗口渴,小便短赤,舌红舌黄,脉弦数。负责治疗的同学叫罗孚。一番诊察之后,他瞧了叶知秋半天,可是叶知秋一直忙着看病,自从这场瘟疫之后,不少人来找他看病,病人络绎不绝。罗孚就挠着头找到了指导先生韩祗和,说道:“先生,我遇到了一个病人,我觉得是伤寒,可是,又有些像上次知秋同学授课说的温病里的春温,而知秋同学说了,温病和伤寒是不同的,这两种病治法截然不同,我本来想问他,可是他很忙,所以就来问先生。我该按照哪一种病证治疗?”

韩祗和微笑摇头:“知秋同学所说的温病不同于伤寒,也只是这两者某些方面的区别,是大同小异,初期或许一些不同,总体上还是相同的。而且,他说的也只是丹毒方面如此,别的方面,呵呵,就只怕未必了。”

“不对啊!”罗孚憨憨地说道:“他说了,所有的温病都是这样的,温病初起,最忌讳辛温发散……”

“行了行了!”韩祗和有些不耐烦,“又来了,从他那里已经听得够了,还要听你唠叨!”

罗孚红着脸,不敢再说。

罗孚道:“这么给你说罢,他叶知秋说的什么温病不同于伤寒,只是他一家之言,虽然碰巧有些按照他的方法治好了,但那不能说明什么,更不能说明千百年来流传下来的《黄帝内经》是错的!要是这样,那么多病人,怎么就治好了?治好病才是正理,不然说破天也没有用!”

“可是,知秋说……”

“你是在太医局读书还是跟他叶知秋学徒?”韩祗和寒着脸道。

“自然是,是在太医局读书。”

“那就按照太医局教授的治!”韩祗和声音有些高,好多学生都看了过来,表情很复杂。韩祗和更提到了音量:“等他的那些东西有一天能写到书里了,大家争相传阅了,甚至放在案头当备急用方了,拿到太医局来当教材了,那时候,你再按照他的办!”

“哦……”

罗孚鞠了一躬,回到了自己的位子,看见了叶知秋正红着脸看着他,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低头写方子。

叶知秋心中十分震惊,他想不到,尽管经历了这一场瘟疫,自己的方子在扑灭瘟疫中起到了关键的作用,但是,在大家的心目中,那也只是神仙托梦传给自己的一个仙方,就好像一个乡下郎中,有一个祖传秘方,能治好某种病,人们认可这一点,但是,决不会因此这一点就认可他是一个神医,更不会对他所说的医理有多大的重视。

所以,在他们看来,自己的方子治好了丹毒温病,并不等于自己关于温病不同于伤寒的理论他们就能接受,究其原因,还是因为自己没有名气,没有威信,关键是没有大量的成功的温病治疗病案!

这不是一蹴而就的,必须靠长时间的积累,一次次的成功才能实现。他努力说服自己,要有耐心,要成为一个伟大的医者,不是一个早上就能实现的。

他起身走到罗孚身边,笑了笑:“怎么回事?”

罗孚把病人四诊情况说了,回头看了一眼,见远处韩祗和依旧阴着脸,便冲着叶知秋吐了吐舌头,压低了声音:“我觉得这个病,和你说的温病一样,我不知道该按照温病治疗,还是按照伤寒治疗。”

叶知秋看罢,点头道:“是春温,这种病一定要谨慎。你准备怎么治?”

“韩先生说用伤寒方,喏,这是我开的方子,你看看行不行?”

叶知秋拿过来一瞧,不由皱眉道:“你这方子是表散温燥,只怕不行……”

刚说到这,就听见身旁有人说道:“让我看看!”

两人扭头一看,却是伤寒先生韩祗和。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已经走到两人身边。罗孚急忙起身,把方子恭恭敬敬地递给韩祗和。

韩祗和看罢,点点头:“很好,就这样用就很好,让病人照方抓药吧。”

叶知秋忙道:“先生,病人这病是春温,温病本来就是阳邪温毒,最容易伤阴,温病的治疗是留得一分津液,便有一分生机,津液地保存在温病治疗中尤其重要,而罗孚开的表散温燥的,会大汗伤津,会出现坏证的!”

韩祗和冷笑:“我半辈子行医,这种病治得多了,也没有遇到过谁出现了不得了的坏证啊,偏就你危言耸听!”

“我不是危言耸听,先生,你已经这么治,没有谁出现坏证,那多半是没有效果,或者病情恶化,人家觉得你治疗有问题,再不来找你,自然你不知道……”

“你说什么?”韩祗和大怒,他知道叶知秋说的很大程度上是这么回事,可是被一个学生这么当面说出来,脸上挂不住,怒道:“不要以为你是国舅就有什么了不起,就可以目无尊长!告诉你,不管你是谁,不管你父母是谁,有什么亲戚是什么高官或者皇亲国戚,我姓韩的都不管!你坐在这里学习,叫我先生,就是我的学生,就得听我的!”

“你说错了,难道也要我听你的?”叶知秋冷声道:“你课堂上讲课讲错了,我可以不管,治病时候用错方,是要死人的!我不能眼睁睁看着病人被治死!”

叶知秋本来性格温和,不会说出这样尖刻的话来,但是,前面韩祗和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的那一通伤了他的自尊,现在又涉及到病人安危,不能不让他尖锐反击。而且,他还有一个考虑,任何一项学术理论的巨大变革都不可能是风平浪静的,必然是针锋相对的,当初温病学派跟伤寒学派就是争吵甚至谩骂了二三百年,这在最终确立了温病学派的独立地位,虽然他现在孤军奋战,但是,他必须据理力争,只有这样,才能一点点扩大温病学的影响,让广大医者接受温病理论,从而造福广大病患。

第165章 预言

叶知秋的话真的把韩祗和激怒了,他脖子上青筋暴起,满脸通红,指着叶知秋咆哮道:“好!好!你说我课堂上讲错了,你说,我哪里讲错了?你要是说不出来,你这样狂妄无理的学生,我不教了!”

叶知秋直视着他:“真要我说?”

“你倒是想不说!”韩祗和冷笑道,“我这听着呢!”

跟叶知秋同宿舍的朱肱过来,拉了叶知秋一把,“算了知秋。”

叶知秋也不想搞得太僵,笑了笑,正要回自己的座位,韩祗和不干了,大声道:“回来!你还没有说我那里讲错了,就想这么算了?告诉你没完!你今天要是说不出来,我,我找吴王评这个理去!”

叶知秋低声道:“韩先生,我其实很尊重你,你在伤寒方面的成就非常高,所以,我不想让你在这么多学生面前丢脸,还是不说了吧。”

叶知秋前面的话让韩祗和听着很舒服,如果他就这样再拍拍马屁,兴许韩祗和就借坡下驴了,想不到叶知秋后面又跑出这么几句来,这韩祗和才三十出头,正血气方刚,哪里受得了这个,气得他当真是七窍生烟,桌子一拍,喝道:“你说,今儿个我还就不怕丢个脸了!你说!”

叶知秋环顾一下四周围拢的学生,一个个都兴奋地瞧着他,还从来没有听说过那个学生敢挑战太医局先生的权威的,心想这叶知秋胆子也太大了,又有人心想,谁叫人家是国舅,姐姐是皇后,姐夫是当今皇上,顶你姓韩的又怎么了?谁叫你不长眼,先热惹人家来着,也不看看对象就张嘴乱说,看你这次怎么下台!

围观的按学生倒有一大半是等着瞧韩祗和热闹的。

叶知秋正要说,旁边庞安时低声道:“大哥,别太过了。”

叶知秋点点头,转头望着韩祗和,见他面红脖子粗的,若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指出他的诸般错处,那他就恐怕没脸再在太医局呆下去了,而他的错误不是他学艺不精,而是受时代所限,不该用后世研究成果来欺辱前世医者。

想到这里,叶知秋放平了心态,想了想,选了韩祗和讲课错误中的相对比较平和的一个,同时放缓了语气,道:“先生讲伤寒论少阴病也就是寒化证,‘少阴之为病,脉微细,但欲寐也’,这一句的解释,学生以为,有值得商榷之处。”

“哪里说的不对,你说!”韩祗和还是一副一命义愤填膺的样子。

“先生认为,整个少阴病怎么能用‘但欲寐’这么一证就全部概括了呢?如果凡是‘但欲寐’都是少阴病,那么‘太阳病,十日已去,脉浮细而嗜卧’,是不是也应该称为少阴病呢?说明《伤寒论》这段文字,是阙文。——学生以为,‘但欲寐’和‘嗜卧’,不是一会事。”

“怎么不是一回事?”韩祗和皱眉道。

“嗜卧是脉静神恬,是邪去正安,病将痊愈的征象,而不是病理的但欲寐。两是有不同的。”

韩祗和愣了一下:“就这个吗?”

“还有,先生用脉微细,但欲寐作为少阴病的提纲,太简略,不足以包括少阴的主要症候,应该把‘厥逆下利’也作为提纲。——学生以为,这种说法也值得商榷。”

“哦?这种说法有什么不对?”

“以张仲景医圣的医术,不可能不会考虑到这一点,但是他没有把‘厥逆下利’归入少阴提纲,是因为厥逆下利不是少阴病所独有的,而少阴病也不一定都具有厥逆下利,如果列进去,反而会混淆了少阴病跟别的病证的区别。同时,只用这两句话,反应容易区别。”

韩祗和不知道是被叶知秋探讨式的口气降低了火气,还是觉得叶知秋言之有理,而不是胡搅蛮缠乱说一气,他到底也是个名医,多少还是有些气度的,捻着胡须也放缓了口气,瞧着他道:“为何只有来个反而容易区别?”

“因为脉微细但欲寐是少阴心肾阳虚的本质反映,一旦发现病人有这两种征象,就知道病人心肾之阳大虚,就必须立即急救回阳,清下之类的方法,就不能再用,这样不是更方便?学生拙见,不妥之处还请先生指教。”

韩祗和捻着胡须淡淡一笑:“我还道我说错了什么呢,原来是这个,你说的也未尝没有道理,只不过,仁者见仁,智者见智,却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问题,至于这个病案,却还是要按照伤寒来治的,知秋,你的理论很有独到之处,但是,还没有经过验证,我给病人看病,不能用没有经过验证的东西,我应该对病人负责,而不能像你爷爷,啊不,象孙用和老太医那样,用没有经过检验的方子治病,结果把自己给套进去了,多不值啊!”

“孙老太医的方子是经过验证的!现在官家给他已经平反,证明我先前说的是对的,温病就是不同于伤寒,《黄帝内经》在这上面说错了,所以孙老太医才误治了。”

“给他平反,想必是因为他的儿子孙奇治好了官家的绝症,而是什么温病不同于伤寒!”

皇家的病案那都是绝密的,外人不得而知,即使是太医,不是自己负责诊治的病案,也不能调取查阅,所以韩祗和虽然是翰林医官院的医官,曾经听审知道孙用和给二皇子治疗的那个病案,却不知道后面孙奇治好官家的这个病案,只知道官家被孙奇治好了,官家给孙用和平反了,所以他才作出这样的猜测。

叶知秋听孙奇说过治疗的过程,但是,他不能说出来,而且,从孙奇的谈话里,他也知道,孙奇他们根本没有因此采纳他的观点。而皇帝给爷爷孙用和的平反也只是就事论事,看中的更可能是孙用和本来正确的治疗逆传心包的方子,被他们乱用温补和没有炮制好的附子给破坏了,这才导致二皇子的病没有治好,所以孙用和没有过错,这才给他平反,而不是因为他们已经相信温病的确不同于伤寒。因此,皇帝在平反之后,并没有下旨给翰林医官院指令更改这个错误。既然如此,就算说给了韩祗和他们听,也会是一样的结果。

如果这件事只涉及理论上的争执,他可以不理,但是,现在涉及病人治病,他不能置之不理,眼睁睁看着病人出现坏证,一旦误治,导致的结果很难预料,那时候再来挽救,便有可能救无可救!

叶知秋拿起桌子上的方子,大声道:“韩先生,这个方子真的不能给这病人用,他是温病,用这个表散温燥的方子,会重伤津液的,到时候后果堪忧!”

病人的父亲萧掌柜一直听着他们争执,可是听不懂,只知道这个少年郎中好像极力反对使用这个方子,而那中年医官却坚持要用。叶知秋虽然给全城郎中授课传授仙方,但是也只有这些郎中认识他,普通百姓只知道有这么回事,听说他的名字,但是不认识他。所以这萧掌柜也不知道这位少年就是扑灭全城瘟疫的救星。

作为病人家属,他不关心什么温病是否不同于伤寒,他关心的是个方子能不能治好他女儿的病,关心的是叶知秋刚才说的这个方子堪忧的后果是什么,忙赔笑道:“这位小哥,我闺女用了这个方子,会怎么样?”

叶知秋瞧着他,一字一句道:“你女儿先会全身高热,大渴大汗,然后头发会全部掉落,皮肤如蛇蜕皮,手足指甲都会挨个脱落!然后神昏谵语,滴水不能进!最后,亡阴暴毙!”

一句话,顿时让在场所有人都镇住了,他萧掌柜更是目瞪口呆,小姑娘吓得啊地叫了一声,扑进母亲的怀里。

韩祗和怒道:“知秋!你怎么能危言耸听!”

“是不是危言耸听,用了就知道!但是,我真心希望不要用!不要拿病人的性命去检验我的话!”

“够了!”韩祗和简直烦透了,他来还没有遇到过这样的学生,袍袖一拂,“就用这个方子!出事我负责!”

“只怕你负不了这个责!”

“你!”韩祗和气得七窍生烟。

旁边庞安时急忙一把将他拉到一边,唐慎微也帮着把他连推带拉农到了座位上,叶樱子和贞子也按住了他的肩膀。这边,朱肱乐呵呵对韩祗和道:“先生,知秋他掉进地洞里半个月,冰天雪地的,加上惊吓,神志有些不稳定,您别在意!”

韩祗和重重地哼了一声:“这等纨绔子弟,当真朽木不可雕!——行了,都围着作什么?不用看病的吗?”

围观的同学都赶紧散开了,心中对叶知秋刚才所说都不以为然,但是,对他敢于这么顶撞先生,都暗自咂舌。

萧掌柜没了主意,望着韩祗和。韩祗和捻着胡须微笑道:“别担心,就用这个方子,能治好你闺女的病的,放心!”

年纪大的郎中当然更容易给人信任,萧掌柜听韩祗和这么说了,便放了心,拿了方子,到柜台抓药,悄悄问了跟先生争论的少年是谁,得知就是得神仙传授仙方的国舅,夫妻两个惊讶得眼珠子都要掉下来了。偷眼看了叶知秋好几眼,拿了药方,这才看门乘车带着女儿回去了。

第166章 预言成真

回到家,萧掌柜夫妻把他们师生当众争吵的事情当做趣闻说给了自己小妾听。

这小妾听他说那个少年好像是什么国舅,不禁把眼珠转了几转,娇滴滴道:“老爷,奴家听说前些日子给全城郎中授课的,就是一位半大的小哥,说以前是一个老太医的孙子,这老太医的两个儿子也是太医,一门三太医呢,后来过继给了吴王,成了国舅,在太医局上学呢,嘻嘻,一个学生,却给一群先生授课,也难怪哪位先生心头不痛快了。”

小妾总是最年少有为的公子哥最在意,所以打听得很仔细。

萧掌柜也听说过这件事,不禁吃了一惊,道:“可是那位国舅说了,咱们闺女要是用了个方子,会……,会……”

“会怎么样啊?老爷。”小妾也紧张起来,关心的帅哥说的话,自然格外在意。

“会,会掉头发!”

“哎呀!”小妾很夸张地把一张小嘴张成了一个鹌鹑蛋,“女孩子掉头发,那可是很糟糕的!”

“不光是掉头发,”萧掌柜苦着脸道:“那国舅说了,还会皮肤像蛇一样蜕皮!”

小妾的小嘴便成了鸡蛋形。

“手脚指甲还会一个个脱落!”萧掌柜接着说。

小妾的小嘴立即变成了鹅蛋。一张俏脸也没了血色。

旁边萧掌柜的老婆很厌恶小妾那夸张的样,哼了一声,道:“还说了,会发昏,滴水不进最后死掉!——夸张!就咳嗽几声,发点烧,就说成这样,无非是想说的厉害一点,我们紧张了,好多花点钱罢了!哪就到了这步田地!”

“哎呀太太,话可不能这么说,这位国舅爷,可是了不得的哩!前些日子的丹毒,死了好多人,郎中没有一个能治的!那真是治一个,死一个!到后面,连给病人治病的郎中都死了不少,咱们家四舅的三儿子,壮得小牛犊似的,还有姥姥家那个大胖小子,多可爱啊,六姨的那闺女,水仙一般,都病死了,呜呜呜呜。”

说着,小妾哀哀地抽噎了几声,抬起袖子拭泪,其实袖子离眼眶还有两寸远,使劲眨巴了一下眼睛,也没有能挤出一颗泪珠来应景。只好低着头接着说道:“要说啊,得亏了这位国舅爷,得了神仙托梦传授仙方,人家免费传授全城郎中,一个子都不要!多好的人啊,他这样的人品,哪里会为几文药费,故意这么危言耸听呢?人家要是为了钱,光是那个仙方,要多少万银子不行啊?何必在意这几文?”

那萧夫人被小妾这么不阴不阳地抢白了几句,一张老脸都绿了,正要发威,萧掌柜已经摆手道:“行了行了!别说这些了,干赶紧的,去看看药熬好没有!”

那小妾就是得萧掌柜的宠爱,这才对原配敢于顶嘴,得意地瞧了萧夫人一眼,又给萧掌柜飞了一个眉眼,这才扭着一个水蛇腰款款地往厨房去了。

萧掌柜贪婪地瞧了一眼小妾曼妙的身材,咕咚咽了一声口水,这小妾虽然跟了他已经有一两年了,可是特别会来事,让他天天都有新感觉。

萧夫人鼻孔重重地哼了一声,道:“老爷,我也担心国舅都这么说了,这药方咱们还能用吗?可别出什么事情啊!”

萧掌柜脑袋里正幻想着晚上如何把这小浪蹄子剥光了好生受用,被老婆这么一打岔,很是有些扫兴,没好气道:“你诈唬什么啊?太医局的医官不是说了吗,没事,那国舅乱说的。”

“我就说嘛,咱们闺女这病,也没到那一步!就是姨娘那骚货在那里吓唬人,唯恐咱们家不乱似的,照我说……”

萧掌柜瞪了她一眼,袍袖一拂,也跟着进厨房去了。

萧夫人叹了一口气,想当年,自己嫁到刘家,丈夫把自己捧得心肝宝贝似的,天天缠着,这才十几年,就人老珠黄不值钱了,给一个小妖精取代了,唉,看来,只有靠着子女能得到一点慰藉了。可偏偏女儿又病了。一想起先前那国舅的话,她的心就是一阵的颤栗,但愿那国舅说的是吓唬人的。

可是,她错了,那国舅的话,一点点开始应验!

这是吃药之后的第三天,吃药之后,闺女的病没有好转,萧掌柜一家以为是药力还不够,便接着让女儿吃,又吃了两天,全身高热不仅没有退,反而更加厉害起来了,而且老是嚷嚷说口渴,一碗水一碗水的喝,全身大汗淋漓,跟从水缸里捞出来似的。

刘夫人慌了,问丈夫萧掌柜:“女儿看样子不好啊,这可怎么办?”

萧掌柜心里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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