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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歌-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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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刘现在可是牛喽,金、复二州,在光启炮和镇海水师的帮衬下,可以说是固若金汤。后金曾经打过几次,都无功而返。尤其在三征察哈尔期间,刘兴祚奉命去斩首300级,皇太极派了整一万的兵马进行盯防,却依然被刘兴祚顺利的完成摊派任务。自此,刘兴祚便养成了一个习惯,每天都会站在城门的望楼上,对着北方远眺,心里品味着侥幸的快乐。
如果不是他见机的快,早早回到大明,现在恐怕日子不是很好过。听闻因为汉民偷逃返乡的越来越多,以至于后金那边出台了很多严厉针对汉民的法令,搞得很多汉臣都受到牵连,不是被下狱,就是被降职。按说,这皇太极不至于这么鲁莽,想来一定是他们几大贝勒之间又闹开了。
“大哥,我能进来吗?”是刘兴基,在门外说话。
“进来吧。”刘兴祚也没更换坐姿,照样搂着一个女人的腰肢,大咧咧的喊着:
“兴基,你小子怎么闻着味儿就过来啦?”说完,刘兴祚和几个女子一起哄笑起来。
“呵呵,”刘兴基其实很怕自己这个二哥,大哥死后,他们几个兄弟就都叫刘兴祚大哥了。
“大哥,小毛那边转过来一份朝廷的明刊,我给您拿来了。”
刘兴祚现在是大明节制金、复二州总兵官,刘兴基是复州总兵。兄弟几个都摇起来了。原本金州一带怎么也要派个文官过来,但是这个提案从提出来到被否决只经历了半天光景。
派谁去?那地方可是个四战之地,送死不成?加上现在的国策是战地不蓄民户,文官过去也没什么可治理的。
但派文臣监军乃是祖制,又不能不派。吵闹到了最后,还是从毛家的族人里,选出几个中了举的人,领着复州、金州县令的职务过来。
尽管几位毛县令是毛文龙的族人,但毕竟是旁支,远亲和干儿子之间的关系,那可不是一层两层的远。所以金州这里的一切军政要务,其实还是刘兴祚等人说了算。朝廷每发的明刊,毛县令都是拆都不拆,直接转过来,让刘二爷先看。
“唉,咱们如今这位皇上啊!”
刘兴祚看完之后,随手把明刊交给弟弟。刘兴基双手接过,赶紧泛泛一看,看完之后,呵呵笑出了声。
“大哥,这青楼征税倒还好说,朝廷现如今可是什么银子都要的,连咱们金州的妓寮,都合得上小坊的规制。可这垃圾一事,由皇上亲自下旨,是不是太,太那个了?”
无论如何,崇祯皇帝在全国人民心中的地位,那是相当地高,尤其是毛家军里。刘氏兄弟,就是私下也不敢乱说话。
“呵呵,”刘兴祚也觉得这事有损皇帝的威仪。“秽物垃圾如何处理,这事应该是地方官的职责,皇帝亲自下令究竟为何?还真是…”
“啊对了,大哥,”刘兴基忽然想起什么,兴奋的说:“咱大明国运份属火德,这后金如今已经有了‘清’这个水德的国号,是不是皇帝想用秽物镇住后金呢?”
“嗯?”刘兴祚也双眼发光的激动起来,只见刘二一拍大腿,
“奶奶的,对啊!明刊中说了,各城北外三十里,挖坑深埋,坑的周边还要种上杨树和槐树,显然是有高人在指点皇上,从五行上镇制后金啊!快!”
注:中华五行之法中,转煞法最为流行,水生木,种植树木,可以将水运转走。秽物镇煞之法,也属常用之法。
刘兴祚‘想通’了这点,立刻花酒也不喝了,姑娘也不搂了,连忙站起身。
“快,快,这五行冲煞的事情,早立早解,今天就赶紧派人出城去弄。”
俗话说,顺毛驴子最好使。刘兴祚前两年又是降而复判,又是首鼠两端,杀良冒功也没少干,偷奸耍猾不出战更是家常便饭,结果不论是干爹毛文龙,还是君父崇祯帝,都假装没看见似的,给他们升官加薪。毕竟人心都是肉长的,一来二去的,刘兴祚确实感觉到羞愧了。
所以像这样的事情,任务不重,又是皇帝亲自下达的旨令,刘兴祚还是非常积极的。对于刘兴祚这样的兵痞来说,这样的积极态度,的确算是一个优点了。
当然,现在的刘兴祚还不止这一个优点。
什么都可以赊账,唯有赌债、嫖资不能欠,因为这牵扯的是‘品德’问题,在这方面,刘兴祚绝对可以称得上‘圣人’二字。
只见刘二很大方的丢下一锭‘状元及第’金锞子,也不理那些莺莺燕燕的娇笑声,潇洒地挨排捏了捏几位姑娘的身子,呵呵笑着,领着弟弟出得门外。
“大哥,”骑在马上,刘兴基紧声的说:“后金兵无日不在城外叫阵,咱们派后营人马出去,会不会有危险?”
“后营当然不成,一会你通知一下小毛大人,把明刊给他看看。然后点齐五营人马,前中左右四营,布四象方圆阵戒备,后营的人全给我派上去,深挖一个粪池子,也没多大功夫!我谅多诺那小子也不敢把咱们怎么样喽。”
“大哥,大哥,”刘兴基不敢让自己的马头超过大哥去,所以经常因为勒马而落后一些。
“大哥,挖坑好办,种树也好办,关键是每日的这些秽物怎么运过去啊?”
“他妈的,”刘兴祚终于烦了,“你他妈木头脑袋啊?如今新征的兵员这么多,不抓紧拿小阵仗练练他们,将来是指望他们守城?还是指望他们攻城?每天轮番出两营,老兵倒粪,新兵迎战。”
刘兴基恍然大悟,毛帅将伐铁山,抽调不少老兵,现在他们手底下的兵丁,多是近期招募的民壮,不抓紧练兵,的确不妥。
“呵呵,是,大哥就是大哥,果真是神人。”想到此,刘兴基不忘再捧捧大哥,然后屁颠屁颠的找小毛县令去了。
※※※
如果小朱事先知道底下人是以这种方式,来理解和执行他的政策,打死小朱也不会发御印明刊的。
但以秽物镇‘水’的舆论还是流传开来,以至于后金兵和大明兵,在整个崇祯五年里,围绕着粪池子打了无数的阵仗,后金想销毁粪池,大明将士想保卫粪池,无论是大凌河城还是金复二州,城外粪林的纠缠,迁延经年。
其中,尤其以大凌河一线的战斗最为激烈。因为现在盯防济雪连星堡的是两蓝旗,两蓝旗的五行所属,刚好是水。整蓝旗又是上三旗之一,所以,无论如何,整蓝旗的攻打是最激烈的。
这样的缠斗,造成一个恶果:大家在写战报时,因为不得不多次提到粪池子,又担心影响了文章的优雅风格,于是一群酸丁文人,给这种池子专门起了一个名字――镇池。
由这件事情,小朱也看出感觉到,皇帝在民间的概念,仍然和神相似,这点好也不好,因为皇帝如果太虚无,时日久了,就会有人利用宗教或神怪之类的话语来罢黜他。
例如著名的黄河独眼石人:‘黄河石人一只眼,一出挑动天下反’这样的口号,就是抓住了皇帝神人化的民众心理。
因为如果皇帝只是一个神化的符号,时日久了,民众就会产生麻木的心理,谁当皇帝都是神,那管你是汉人还是外人?
审美还有疲劳的时候,更何况皇帝!这也刚好印证了一个事实,中国,这个早见于史记的称呼,是多么伟大的一个词汇。
因为,只要在中国的国土内,只要秉承儒家之法,每3、5百年间便会出现一个新的家族来替换原有的皇族,登上统治中国的最高权力之巅。
皇权一统的时代,终将过去,一个皇帝,他再神圣,也终究会被他的国民发觉,皇帝原来并非那么神秘。而去掉这层面纱之后,大家要么更加的憎恨,要么会更加的爱戴。走下神坛的方式,决定了你的命运。
这是一个非常非常有趣的一个政治现象,路易十六(人)之所以被砍头,是因为对于他的子民来说,神圣路易之子的国王(神),竟然出现叛国行为(鬼)!这是他们无论如何也不能原谅的罪行。
但是,当人们发现,法国皇帝和皇后可以和普通人一样,同样可以被断头台所杀死。人们才恍然惊醒,所谓的‘国王’与‘王后’不过是和他们一样平凡而又不幸的夫妇,甚至比他们还不幸!
法国王后在断头台上以异常高贵优雅的姿态赴死,这个场景久久萦绕在法兰西民族的心中,于是人们进而,又开始同情心泛滥。
当初一力杀死贵族、法王、奥地利公主的那个罗伯斯庇尔,后来同样被斩首。法国重新选择了拿破仑(类神)当国王,这是历史血腥的惯性,也是人们内心善良使然。
于是,为了避免中国出现血腥的历史变革,小朱决定微服出巡。这次出巡不是为了去发觉什么人才,不是为了去饱览祖国山水,更不是为了在某山或者某庙上题字,玩什么名垂千古的伎俩。这次的目的是要买人心。
什么是与民同乐?赈济灾荒,增加百姓收入。这是任何一个不疯痴的统治者都应该做的,你做了并不代表你多伟大,只表示你尽职而已。而与民同乐的真正意义是告诉大家,皇帝爱你们,尊重你们,羡慕你们。
这个提法,皇上也没有说的太仔细,只是说想去趟遵化去看看排水渠的建设效果。结果当然是意料中的被大臣所阻止。因为遵化是边地,是危城。但这样的反应是小朱预料之中的,因为他真正的目的是北京城。如果连首都民众都对皇帝不感冒,那还玩什么下江南的把戏?
“京师?吾皇御极以来,多有步祷于郊之迹,何必非要多此一举?”
瞧瞧,这个时候,大臣可以公开说皇帝多此一举,如果小朱再不行动,即便不被后金所杀,也要被这些人赶下台,他也许没事,但他的儿子,他的孙子,他的曾孙子呢?
“钱先生,朕不过是想见识见识百姓黎民的生活,想知道,他们是否也如朕一般,三餐可保,风雨无虑。”
老钱等人在说服皇上不去遵化之后,思想已经放松了很多,所以,小朱的这个小小的要求,他们同意了。甚至,他们还很感动。
这样的政治秀,离不开老钱他们的安排,也离不开内廷的人,张彝宪的名声不好,他出面安排一定会适得其反。曹化淳也不可以,曹化淳认识的都是温体仁这样的官宦阶层,他不理解那些百姓,也就不知道该如何安排。方正化太刻板,让他安排,达不到和百姓轻松交流的目的。
唯独王承恩,他的背景是懿安皇后,张家人的名声很好。王承恩因此也获得贤臣的名声。而且,王承恩掌管着东厂,虽说东厂的职能是我一力转换的,但功劳,却被老百姓记在了王承恩的头上。东厂的人三教九流都有,由他主笔写的巡城计划,完全合乎小朱的设想。
朝阳门为京城重要的运粮进京之门,故在“瓮城”门洞内的左侧墙上,镌刻有谷穗一束,象征此门为进京粮道。
旧俗正月二十五为填仓节,每当此节前后,经朝阳门的往来粮车络绎不绝。因居住京师的居民不事耕种,储存粮食不多,日常所需的粮食和其他物品多靠市面交易,正月里正是家中粮仓空虚之时,需购置较多的粮食,名曰“填仓”,以供日后食用,所以每年正月,进城的运粮车最多。久而久之,门里门外便聚集着各个阶层的人群。
卖艺的人当中,小朱和群臣观看了‘顶碗刘’的表演,因为瓷碗和水缸的杀伤力最低。观看表演时,百姓里三层外三层的围着,于是小朱沮丧的发觉,大家看的不是顶碗刘的表演,而是皇上和阿萝。
“看,那就是西宫的礼贵妃,真漂亮啊!”
“切,人家娘娘带着面纱呢,你能看见?”
“那当然了,你瞎了不成?”
隐隐飘来的低语声,叫阿萝很是生气,但因为有皇上的告诫,她依然端庄的坐在椅子上,椅子是架在马车上的,既然微服嘛,小朱并没有把御辇搬出来。
“好,好!来人啊,看赏。”小朱一面拍手叫好,一面让李凤翔发银子。大李现在是乾清宫主事,也顺便管着皇后名下的内帑金花库。
“草民,多谢皇上打赏,皇上能看草民的玩意儿,就已经是天大的赏赐了。皇上的金子,草民万万不敢领。”顶碗刘的班头诚惶诚恐的跪在场子里。
“哈哈,自古钱货两讫,朕看了你的技艺,不给你钱,那朕不是强买强卖了吗?给你你就拿着吧。”
“如此,草民便多谢皇上赏赐,这锭金子,草民回家会立刻央人打造一只金碗,供奉起来,今后,俺刘家班就换名字叫金碗刘了。”
“呵呵,成啊,班子是你的,叫什么名字自然是你的份内,朕许了你就是。”
“草民多谢皇上赐名。”
得,绕来绕去,这名字成小朱赐的了,但这老刘的机敏,倒也恰到好处地成全了皇上。政治秀嘛,功课自然是做的越足越好。
“如此,那朕便给你们题个匾额吧。”
哇!
“刘四爷,回头你可要请咱们吃酒啊!”
“四爷,今后你可就捧上金饭碗讨江湖啦,请客啊!”
人群中冒出了众多嘈杂的声音来。皇帝亲自给下九流题字,这绝对是爆炸性的。
御赐,金碗刘家班,崇祯五年夏七月。
看看自己的这几个字,小朱心中还算满意。现在的字确有进步,原先的字过于秀丽,现在则趋向厚重。
看完了刘家班,他们一群君臣贵戚,步行来到一家豆腐店,这虽说都是提前安排好的,但其效果仍然惊人。小朱和阿萝一起吃了一碗冰镇桂花豆腐,在她们两人吃过,回到外面的大伞下,老钱等人这才纷纷拥进去吃的。至于筱筠和绯儿等人,则始终跟在皇上身边的。
“周遇吉,你也进去吃一碗去,很好吃的。”
“回皇上,臣司职在身,不敢轻离圣驾。”
算了,现在的朝臣多是正直刻板的人,随他吧。待一众人等稀里糊涂的吃完豆腐,重新在皇上身边站好后,豆腐店老板一步三颠的跑了出来,扑通跪在我面前。
“草…草…草民,叩…叩…叩见皇…皇上!”
靠,紧张成这个样子,太离谱了吧?小朱一边想着,一边扭头看看哄笑的群臣和百姓,转头再看王承恩,意思是,这人怎么这么紧张,不会是提前安排的吧?
“皇上,”王承恩察言观色,已经知道他心中的疑问,连忙凑近一点,轻声的说着:“这白老板素来是口吃的,而且还有些跛。”
“哈哈哈!白老板,你嘴巴和腿都不利索,但手却很巧啊!”
“谢…谢…谢,”
“好,好,”小朱连忙伸手拦下他的话头,好家伙,听他说话,任谁都会有窒息的感觉。
“白老板的豆腐确实名不虚传,朕也给你赐个字吧,来呀,笔墨伺候。”
御赐,老白一品豆腐,崇祯五年秋七月。
玩也玩了,吃也吃了,还封了个一品豆腐,赏了一个金饭碗。也到了小朱今天的最后一项,御驾顺天府府衙审案。
这是一个传统保留项目,历朝历代,凡有皇帝出巡,都会亲自审案的,连隋炀帝都不能免俗。
这个案子很简单,丈夫是一个地痞街霸,时常打骂老婆,除了打老婆,就是干坏事。总之在人性上,是毫无一丝一毫的闪光点。他老婆忍无可忍之下,愤而杀之,按律秋后问斩。
日常里,这样的小案子,是提不到皇上这边的,下面刑部就有权决定。这次王承恩和顺天府尹刘宗周再三挑拣之后,方才挑出这个案子,目的就是让小朱来个皇恩浩荡,赦免这个女子的死罪。用以彰显皇帝的仁慈。
按规矩,皇帝审案子,是不能在府衙里面,否则,他做过的那个地方以后没人敢坐了。因此,就在府衙之外,用黄稠四面围了一个方帐,小朱坐在帐中来提审。
案情很明显,死者就不是一个好东西,连刘宗周都想放的人,小朱就更没什么可说的了,更何况,还有数百人的联名求告状,他无非就是首肯一下而已。王承恩已经安排好了,凡是写联名状子的人,都在帐外等着呢,专等圣旨一下,这些人就会连声喊口号。造气氛嘛!
但是小朱忽然有了一个新的想法。
“王承恩,你这边可有盒子之类的东西?”
“呃…”老王随驾出巡,那来的这个东西,好在刘宗周的办公室就在这边,他不一会就找了一个檀木匣子来,估计是他老婆的首饰盒。
“行了,这个足够了,你们去传旨,摆一贯散钱在帐外的右边,摆一堆石子在左边。然后,自这围观的人群中挑选50人出来,每人发一枚铜钱,一块石子。”
“啊?哦!”王承恩和刘宗周一头雾水的跑出去安排去了。不大一会,王承恩就进来复命了。然后小朱才走到那50人的面前。
“各位乡亲,”刚出来黄帐,外面就呼啦啦一群人跪了一片,刘宗周连忙高声跟大家喊:“起来,起来听皇上口谕。”
等刘宗周和王承恩都安排好,小朱开始施施然的进行了一次演讲:
“犯妇张氏,杀其亲夫,情有可原。然国家法度,朕虽贵为皇帝,却也不敢轻易更张。现在,犯妇张氏的命运就掌握在你们的手上,你们每人领一枚铜钱,一块石子。朕在帐中放了一个匣子,一会,你们挨个进到帐子里面,觉得张氏该杀的,往那个匣子里投一块石子;觉得张氏该活的,便投一枚铜钱。帐中除了你之外,便只有鬼神,希望诸位能凭心而定。”
……
等到匣子被抱了出来,小朱特意命人铺了一块白布在地上,然后公开的把匣子倒扣在上面。
“来人啊,王承恩,你来给朕唱唱,看铜钱多少,石子多少?”
统计结果是铜钱46枚,石子5块,一共51人做了选择。旁边的一众百姓都低低私语,显然都在奇怪的讨论这个结果?
“诸位一定奇怪,明明你们是五十人,怎么现在多了一个出来对吧?”
“是啊!皇上!”
民众的胆子,现在已经开始大了起来。
“因为朕刚刚命王师傅也投了一枚铜钱在里面。”
“啊!皇上圣明,那张氏就活了是吗?”
“呵呵,自古民意不可违,朕安敢不答应呢?张氏即刻解押归家,另赏张氏铜钱十贯,好好过日子吧。”
“皇上万岁,皇上英明!”
赞美声,绝对的、真心的赞美声,听在人耳中是非常非常舒坦滴!呵呵!
金帐神匣,铜钱石子判生死。这便是小朱今日播下的种子,百姓如水,水势无常,只有善意去循导,才能保证皇权和民权的平衡。这便是最适合中国政体特点的君主立宪制。想到此处,小朱嘿嘿嘿干笑起来。');
第八章:东西之争(上)
巡城的结果还算不错,中外都对‘投石钱、断生死’一事感到很新鲜。就连刘宗周也上表言明:
“虽嫌粗陋,诚决断之良方。虽小民以援,不失人心圣礼!”
小朱歪着脑袋看了半天,才琢磨明白这两句话是什么意思,进而没把鼻子气歪了,明明是你刘宗周挑选这么个案例叫皇上翻案的,好么,现在又跑过来讲什么顺应民意。切,老榆木疙瘩。懒得搭理他。
见小朱嘴角一歪,在这冷笑,张彝宪凑过来了。
“皇上,臣有一事儿,不知当讲不当?”
要说,内廷的这些人,坏脑筋的不少,但像张彝宪这样坏的还真不多,名声这么臭,随时可能被小朱踢出去背黑锅。偏偏这小子不安份,有事儿没事儿就过来给小朱瞎出主意。
要说也怪难为他的,他是小朱和礼妃的亲信,除了小朱他们俩,他不可能再找别的靠山,只能尽心尽力的帮衬小朱。
但最关键的是,张彝宪这小子一肚子的坏心眼儿,满脑袋的馊主意,小朱其实挺烦他的,但这小子有一点好处,那就是皇庄红白薯的生意经,被他打理的确实不错。所以,小朱经常把他往外赶,省的动不动就给小朱瞎参谋。
但最近刚巧农事不忙,他以伺候阿萝为由头,跑回来了。
“说吧,少跟朕酸文假醋的,当讲便讲,不当讲,就去伺候礼妃去。”
“嘿嘿!”
张彝宪谄媚的一笑,连忙继续说了下去。
“皇上,毛文龙前些年,险些被袁督师给杀了,就是因为他持功自傲。但这些年,他主理镇海水师之后,权力、兵丁都比以前多了许多,相反,其气焰反倒下来了,皇上可知为什么?”
张彝宪小眼睛眨巴,眨巴的,小朱一看他这满脸的奸臣相,就知道他一准是早想好腹稿,跟他这打镲呢。于是小朱用茶杯盖轻敲了一下他的脑门。
“少来,赶紧说就是了。”
“嘿嘿,谢皇上。”张彝宪嬉皮笑脸的接了小朱一下之后,继续说道:“便是因为海上有福海,陆地有天雄啊!辽东袁崇焕那边治不住他,但福海和天雄军却绝对可以吓唬住他。使其如头悬利剑的猛虎,再不敢咆哮山林了。皇上您想,如若提拔洪承畴、杨嗣昌的同时,再安排与之相应的人员,对其制衡,吾皇便高枕无忧了。”
“你是说?”
“回皇上,杨嗣昌曾为廷讲,督导吾皇精研六艺,帝师之名早天下皆知。其父由外抚入阁,历事三朝。父子同沐圣恩,时日久了,就怕有人瞎叨叨!”
“切,朕看这瞎叨叨之人,除了你张彝宪,还真就找不出第二个了。”
不过话虽这么说,心中却动了动。毕竟只有平衡,才是根本哩。更何况当初的杨嗣昌,好像就是因为太狂,结果把左良玉生生给得罪了。看来张彝宪的提议,确实应该考虑。
凝神一看,见张彝宪这个小子,正笑眯眯的望着小朱呢,想来,这小子对于说动皇上,是有绝对信心滴。于是小朱只好接着问道:
“那如果朕把卢象升提起来,李邦华也外放的话……?”
“吾皇圣明,小的正是此意。”
“可是这样一来,朕是不是过于弄机了?久之,恐怕会寒了底下人的心啊!”
“无妨的,皇上,现如今全国匪患未净,边事吃紧,事急自应从权。皇上可下旨言明,之所以这么做,是仿九边定制,重举五军都督府旧例,于全国划分为东、西、南、北、中五军都督行府衙。洪承畴主西、卢象升主东、杨嗣昌主中、熊文灿主南、李邦华主北。这样,可安世人之口了。”
哦,这应该是后世大战区、大军区的雏形。而且现在小朱手中的人力很丰富,随便扒拉出一个来,就是文武全才,忠君清正的君子。既然手中的人力资源这么厚,的确不应该太闲置。加上张彝宪提的这几个人,也是该提拔提拔了。
“大宪啊,你是个好人啊!”小朱实在是没什么形容词了,只好说了这么一句。
“谢皇上,谢皇上!”估计他也没什么词能表达激动心情,也只好回这么一句了。
“对了,咱大明历来有丹书铁券,回头,你让王坤设计一个规制出来,朕专门赏给你们这些内廷之人的,明白了吗?”
“小的明白了,小的明白了。”张彝宪高兴的快昏过去了,丹书铁券就是世袭爵位了,有了这玩意,将来除了小朱之外,不会有任何人能动他了。加上内廷今后再有人获赠丹书铁券,也要感激他。可以说,将来,他将成为内廷活神仙了。
※※※
接着就是跟张彝宪聊各个军区的人员搭配问题,这一聊,就整聊了一晚上,期间有一个插曲。曹化淳、王承恩等人对于小朱的生活起居是非常关心,只是关心的有些过了头。
阿萝和小朱的感情最深但身体不好,小朱很久没找她去了。
筱筠是宫女出身,本质淳朴善良,年龄也最大,比皇太嫂懿安皇后都大。因此在宫里人缘最好,但似乎不能生育,所以将来她的地位也将最低。
皇后生了两个儿子一个公主,地位最尊,但和小朱的感情最淡。
袁妃和小朱的感情一般,儿子又成了天主教徒,因此,她的位置很是不尴不尬。就是这各种各样的原因,现在小朱的夜生活已经非常非常枯燥了,经常是孤枕而眠。
眼瞧着九五之尊的夜生活质量下降,作为全体内廷的这些人来说,如何丰富皇帝感情问题,成为亟待解决的大问题。
绯儿现在是可见的最佳人选,跟小朱时间很长,从小看她长大,性子很刚正,对原则问题的把握很有主见,宫里的人缘也非常不错。但在名字上,产生了一些障碍。
朱家皇室起名的规则,是先按字辈谱来排第二个字,然后再按五行相生,来排第三个字的偏旁,所以,小朱的名字朱由检,便决定了一个特殊的问题,妃嫔的名字问题。
小朱的名字是木字边,所以小朱的四个老婆的名字,不是草字头,就是竹字头。花草配神木嘛。绯儿的名字是小朱起的,不能更改,她的名字是绞丝旁,对小朱来讲,不是太和。
所以,内宫这些宝贝儿们的脑袋瓜子,开始了毫无必要的空转。空转的成果,竟然给小朱找到了一个小太监,名字叫做孙茂霖。
这孙茂霖,年龄只有14岁,因为是自小就去势的,声音细细的,长得也跟女孩子一个模样。唱念做打,形容举止,也是一样。如果不是事先告之,小朱真就能把他当女孩儿来看。
就在两天前,孙茂霖正式成为了小朱的长随。
他们选派孙茂霖做小朱的长随,其目的很简单,皇上不喜欢增加妃子,那么,增加一个娈童吧,反正这孙茂霖除了不能生孩子,跟女子没个两样。名字也很合适,不是草字头,就是雨字头的。
靠,这他妈什么跟什么?
小朱和张彝宪聊天的时候,那个孙茂霖竟然颦婷婀娜的三次过来,催促小朱他们早些歇息。张彝宪知道这其中的底细,不敢太得罪孙茂霖,但小朱却不能不冷下脸,让他出去。
不成想,大清早的,孙茂霖竟然哭天抢地的寻死觅活,乾清宫外,一群人都在劝。
“孙姑娘,你可莫要再哭了,哭坏了身子,就不好再伺候皇上啦。”
“哭要是能动天,便就让小女子哭死算啦!”
要说,这个事情还是怪小朱,原本他知道后,当时就想赶这‘姑娘’出宫去。但小朱可怜他,毕竟从小就当姑娘来养活,身子也没力气,又净学那些女红、乐舞之类的东东,心理还不健全,放他出宫,能善终才怪。
这样的事情在小朱看来虽然太过变态,但又不好驳了王承恩等人的面子,只好让孙茂霖和绯儿搭伴来做长随。
像孙茂霖这样的太监,在中国历史上,并不是什么稀罕事儿。历朝历代都有,现在让小朱赶上一位,您说,小朱该怎么办?人家已经够可怜了,小朱不能再撒把盐吧?
“好了,好了,大清早的,死啊活啊的,就不怕不吉利吗?”
还没等小朱出面,绯儿的声音响了起来。
“绯儿姐姐,咱们都是姐妹,你也不帮帮妹妹吗?你说,我可怎么办啊?”
“哼,怎么办?青灯一豆,诵经一世,不就结了?人家是万岁爷,对你可算是好的呢,也没瞧见咱们这万岁爷,对别的女孩子像对你似的。”
得,听这话口儿的意思,孙茂霖是吃张彝宪的干醋,绯儿这小妮子呢?竟然在吃孙茂霖的飞醋。小朱连忙跟头把式的冲了出去,还穿着中衣呢,这大冷天的,唉。
“好了,好了,你们两个不要闹了,还有你们,都散了,都赶紧散了。”
转身,看着‘梨花带雨’的孙茂霖,小朱不得不强迫自己放缓了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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