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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到男子军校的女人-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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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好。”忙不迭的应声,便要往卫生间里头走,却在擦身而过的时候被男人拉住了手腕。
  略带失措的抬眼,就听男人低沉的嗓音在十分贴近耳畔的地方响起,“浴袍在衣柜里,别忘了拿。”
  这被着一提醒,夏安安才想到自己虽住在这里却并没有换洗的衣服,那么明天怎么办?这里可不是坎达尔城贝鲁莉尔的住所,她不可能身上穿着楼靖的浴袍就大摇大摆的走出去。
  “你的东西,明天我会让莫克过去收拾,以后你就住在我这里。”楼靖这么说着松开了夏安安的手腕,径自往床的方向走了过去。
  夏安安看着楼靖在床沿上坐下,擦头发的毛巾随意的搭在肩上,湿润的黑发有些凌乱,却令他看起来少了一分平日的凌厉,多了一分温柔。
  “我以后一直都住在这里吗?”她原因为只有这一晚的,毕竟楼靖无论如何还是楼少将,她的上级。
  楼靖拧过头看了她一眼,“你不愿意?我刚才已经查过,中央区暂时没有适合你的宿舍可以调配。”
  夏安安抿了抿唇,“我住在这里,不会不方便吗?”
  “不会。快去洗澡。”
  如此,夏安安便在楼靖的宿舍住了下来。                    
  



☆、127

  幸福是怎样一种感觉?
  若是问以前的夏安安;她定然答不出一个所以然来,因为那是她不曾经历过的感受,虚无又不切实际。即便是现在,她亦无法简单的用言语将它描述出来,但却能在脑海里描摹出它的形状,它的颜色。
  大概是圆形的;线条柔顺没有棱角,无论从何种角度都能给人以舒适的感受。应该是暖黄色的;就如坎达尔城楼靖房间里的灯光,恰到好处的光晕;点点的眩惑;就如冬日里的阳光,哪怕仰头直视也不会感到刺眼。
  而她所描摹的这些到底算不算幸福,幸福到底有没有形状又有没有颜色;没有人给予她正确或者错误的评论,她自己则模棱两可,这就好像她至今都没有弄清楚,她和楼靖之间有没有所谓‘爱情’的存在,模模糊糊的,时不时浮出来撞一下她的心脏,仿佛广袤绿野中潜藏的毒蛇,有着隐患的安逸就如清水被滴进墨汁,就算稀释得再浅也回不到原来的纯粹了。常常袭上夏安安心头的那团若隐若现的不安就来自于此。
  这世上有不少人都是如此,在心情愉悦的时候无端的就会想到愉悦之后等待自己的会是什么,也或者这份愉悦还能持续多久,这些谁也说出确切答案的问题。因为没有答案,所以度日如年,所以惶惶不可终日,于是原本愉悦的心情也就此败落。
  当然,夏安安还没有胡思乱想到如此地步,起码和楼靖住在一起的大部分时间,她的心里都是满满的甜,和小时候母亲唯一一次剥给她的那颗不知名的糖果一样甜。
  每天每天清晨都在身边人温热的体温中醒来,因为楼靖起床生物钟没有她早的关系,夏安安每天早上一睁开眼看到的便是男人的睡颜。该怎么说呢?在孤岛的那段日子,他们也曾同睡在一处,想当然尔看到男人的睡脸在当时就已经算不得稀罕,只是当时两人都那么落拓,又急欲出岛,可以说环境、心境与现在都全然不同,获得的感受自然也不尽相同。
  与睡在狭窄的驾驶舱里笔直一动不动的睡姿不同,楼靖真实在床上的睡姿其实并不算好,坎达尔城的那次,由于夏安安睡得太沉的缘故,当时男人用的是什么睡姿她不是很清楚。楼靖似乎习惯趴睡,不管入睡时用的是什么姿势,第二天早上都会变成趴躺,头垫着枕头侧向右的姿态。而夏安安习惯向左侧躺的睡姿,第一天早上醒来,刚一睁眼就是男人瞬间放大的睡脸,夏安安那会儿心着实漏跳了一拍,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男人健长的手臂搭在她的肩颈处,陌生的重量,却并没有给她带来不适,脸对脸靠得很近,彼此的呼吸都清晰可闻。
  和在孤岛时所见的睡脸,相似却不相同,少了几分因为白日身体劳累刻在脸上的疲色,也没有眉头深锁,这个时候的楼靖看起来还睡得很熟,身体随着呼吸细微的起伏,一缕发丝落在他饱满的额头上,夏安安想伸手把它撩起,但又怕吵醒熟睡的男人,只能作罢。就这么留着也挺好,夏安安在心中暗想,不再是平日的一丝不苟,随意了很多。
  虽然醒了,夏安安也不动,时常就这么盯着楼靖看一会儿,然后闭眼假寐,直等到楼靖睡醒抽回手臂,才睁眼。
  两人住在一起,那些所谓的‘情人之间的互动’却没有因此而增加,事实上楼靖在这方面十分自制,而夏安安显然也不是会主动的人,所以住在一起近十天,偶尔亲吻、抚摸是有,但大体上两人还是盖被纯睡觉。对此,夏安安并没有什么异议,不是没想过这方面的事,而是觉得就这样也挺好。
  关于西亚和陆成,中央区可以活动的范围就这么大,抬头不见低头见,谁也躲不开谁。只是就算遇上了,也不过简单打个招呼便作罢,鲜少交谈,清清淡淡的就仿若萍水相逢。
  决定住在楼靖这里后,夏安安并没有给莫克替她收拾行李的机会,莫克对此自然不会有任何怨言,事实上他在心里对夏安安千恩万谢,即使表面上表现出来的只是下级对上级的服从,毕竟男女有别,莫克再理智也脱不了热血青年的本质,让他去收拾女人的东西……他脑子里乍一下浮现的就是女人的私/密内衣裤,光是想他就尴尬得脑壳一阵阵发热。
  那天早上,夏安安是穿着前一天的脏衣服回的宿舍,因为前一晚已经互通过讯息,所以对于夏安安彻夜不归的去向,西亚十分清楚。不过她和夏安安一样,也以为只这一晚,毕竟在前线,楼靖是楼靖本人的同时更是帝国前线的楼少将。本想趁着夏安安回来和她好好谈谈,完全没料到夏安安回来是收拾行李,是准备搬出这里和楼少将住在一起。
  一时间西亚语塞,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沉默的坐看夏安安收拾行李。
  夏安安进门,先是看了眼西亚,而后看向自己那张明显被收拾过的床,床单、被子甚至记忆枕看上去都像是新的,夏安安忽然意识到什么一般的眸光一闪,心下不自觉的浮起一丝恶心。
  难怪这段日子她总觉得自己的床怪怪的,新床单、被子上那种纯新的东西特有的气味久久不散,她还以为是宿舍总不通风的关系,原来……是这样吗!?
  直到东西都收拾的差不多了,夏安安转过头看向已然多次欲言又止的西亚。
  “我走了。”心里压不住的恶心让夏安安几欲一步不停的走出这间宿舍,他们怎么能在她也住在这间宿舍的情况下,这么做呢?
  无法理解,也不想理解。
  西亚踯躅的看着夏安安,抿了抿干干的唇瓣,慢吞吞的问:“你和楼少将住……会不方便吧?”
  这一点夏安安不是没想到,就算楼靖说没关系,前线终究是前线,虽是迫于无奈却还是不合时宜。
  “我会去后勤处提交申请,只要有空下来的宿舍,我就搬。”
  西亚盯着夏安安,还想说什么,却终究在夏安安果决的眼神中咽了回去。
  两人对望多时,至始至终的沉默。
  “对不起,安安。”电子门将合未合之时,西亚忍不住又开口道歉,即使她确实没做错什么。‘嘀’的一声,电子门闭合,她不知道夏安安有没有听到,但她知道她们都不可能回到从前了。                    
  



☆、128

  对于楼靖的‘压力’;夏安安零星知道一些,具体却不甚了解。说来也巧合,每次楼上将发来视讯的时间都是在下午,那段时间夏安安多半都在1号舱做模拟对战练习。于是,就这么一次次机缘巧合的错过了。
  倒并非毫无自觉,毕竟身边的流言蜚语不少;就是夏安安没有刻意去听,也总会有那么一些人想办法让她听到。那些明显带有恶意的话语;夏安安只捡有用的听,神色从头到尾都是淡淡;久了那些个好事之徒也就没了兴致。
  夏安安不止一次的问过楼少将,得到的答案却从来都一层不变,‘恩;没事,等有合适的宿舍你再搬’。大多在说这话的时候,楼少将都在忙,或是在写作战计划,或是在审阅文件,总之看起来很忙,忙得夏安安不忍多问,打扰到他。
  于是在时间的磨砺中,这事从众人眼里的惊世骇俗演变成了司空见惯。
  这天上午,同往常一样,早餐过后夏安安回到宿舍练习手速,楼靖则伏案于办公桌处理文件。
  整个宿舍除了有序的手指敲击声、铁铅书写时偶尔发出的‘哒哒’声,十分静谧。
  夏安安每练习半个小时就会休息上十分钟,这十分钟多半会被她充分利用,有时是尽量避免发出噪音的舒展一番身体,有时则打开通讯器,调出前一天晚上没有看完的书,看上一二章节,也有时他会替自己和楼靖倒上一杯茶。
  今天的这第一个十分钟,已经从靠背椅上起身,双眼看向搁在一旁水杯的夏安安显然打算实行最后一个。
  ‘嗒’的一声轻响,杯子轻触桌面发出的声音让埋着头的楼靖抬了抬眼,搁下手里的铁铅,他问:“最近手速练得怎么样?”
  “还行,平均都在400以上,不过对战的时候还是没有办法完全做到机甲的每一个动作键数最优。”夏安安如此说着,脸上的神情颇有几分无奈,想来手速、一些计算都可以因为熟练度的提升而提升,但真正的驾驶才能,领会出的某些驾驶技巧,某些灵活多变的驾驶技术的运用,却不是仅凭反复锻炼就能掌握,还得看这个人的资质。
  楼靖听她这么说,自然也看出了她眼神里的不甘,欣赏的斜勾了勾嘴角,说:“恩。从之前的那次对战来看,你已经进步了不少。现在的你不必花太多的时间在对战练习上,可以静下来好好想想机甲的每一个动作,切记机甲毕竟是机甲,拟人度再高,它所能做出的动作也不可能与你本身完全切合,所以我并不建议你把自己代入成你所驾驶的机甲。”
  “是。”夏安安低低应了一声,因为在认真消化楼靖的话,她的神色分外凝重。
  楼靖看着她由于深思而益发沉静的脸,索性往后靠在椅背上,双手交叉叠于小腹处,也给自己放松一会儿。
  “过来。”楼靖眼含笑意的说。
  兀自陷在自己的思绪中不可自拔的夏安安略有迷惑的看了她一眼,鼻腔中发出‘恩?’的一声,双腿却已经优先于迟钝的大脑,朝楼靖走了过去。
  夏安安刚一走进,楼靖便伸手拉住了她的手腕,只轻轻一拽,重心偏离的夏安安便直直撞进了楼靖怀里。
  本能的张嘴低呼,只是声带还没来得及震动,双唇就被不由分说的堵上了。
  楼靖的吻绵长却不激烈,唇齿交缠的感受夏安安其实已经十分熟悉,与男人刚强外表全然不同的柔软唇瓣,灼热的呼吸尤带着彼此的体味,醺醺然的就好似醉酒,腰软下来的时候,悬空的双腿小腿肚微微的一下一下的打着颤。
  ‘啧啧’的水泽声在静谧的宿舍内回荡,唇与唇分分合合间可以看到数条银丝黏连在两人之间,夏安安淡色的唇在楼靖耐心的厮磨中变成了令人欲罢不能的水红色,鼻息变得更加急促了起来,时不时的还会传来一声若有似无的嘤/咛。
  “好了,你再这么努力下去,我可要忍不住了,恩?”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楼靖抵着夏安安的额头,促狭的下了起来。
  夏安安的双颊由于情潮本就红艳,此时听了楼靖的话,更是红了个彻底,就连耳朵尖都没能幸免。她知道自己这方面的……恩……技术很差,所以总是尽力的去回应,去弥补,却不知道她这种笨拙的讨好在男人眼中根本等同于诱惑,而诱惑这种东西,越是刻意越令人反感,反而像夏安安这样完全没有任何自觉的更令人难以抵抗。
  额抵着额的状态,四目相对,夏安安连想撇开眼都做不到,只能垂下眼皮沉默以对,尴尬的喘/息着。
  拇指轻抚过那犹如樱花般娇嫩的唇瓣,细细抹去边缘以及嘴角的水渍,抬起头,单手扶起女人的下颚,与其对视。楼靖的脸上仍是笑,却没有了之前的情浓,他低声问:“楼上尉没有再向你邀战?”沙哑的嗓音里还隐含着一丝情/欲。
  夏安安此时喘匀了气,面色也渐渐恢复正常,摇了摇头说:“没有。”从‘历史性对战’后,楼煌已经三次向她邀战,当然她都拒绝了,所谓‘事不过三’,想来那个冷情冷面的高傲男人能忍受她三次的拒绝已经实属不易,他旁边的莫子熙看她的眼神就只差将她生吞活剥了,定然是不会有第四次了。
  “你想和他对战吗?”松开夏安安下颚上的手,楼靖眼神淡淡,无可无不可的问。
  夏安安略一犹豫,“恩。”点下了头,“那时我输给了他,我想看看现在的自己能不能胜他。”她所谓的‘那时’从时间上来看其实并不算久远,也就几个月前,但这之中发生的那些事,对夏安安来说却就像是经历过了一个沧海桑田般漫长。进入楼靖的特殊小组,封闭式训练,破除厌战心理,第一次实战,崩塌的固有心理底线,林响的‘复活’……
  或许现在,现在的她可以战胜那个男人!
  ……可为什么要战胜,她的好胜心并不重,否则她心里更执着想要战胜的就应该是楼靖!
  “还放不下那件事么?恨他?”楼靖探究的垂下眼帘,看向坐在自己怀中的夏安安。
  夏安安身体一震,猛地抬起头,如果仔细看就会发现她的唇在几不可见的颤抖。是啊,这就是她心里为什么执着于想要战胜那个男人的原因。那件事一直都根植在她心中最阴暗的那个角落,大概快要腐烂了吧!从没有忘记过,那种被人完全制服在身下,无力挣扎,就像一个不被珍惜的玩偶,任凭那个男人颠来倒去的玩弄。
  所谓的战胜,在她心里大概并不仅仅指的是机甲方面,更是为那件事雪耻,现在的她已经可以反抗了,已经可以自己保护自己了,再不需要以身体换取他人的庇护了!
  但,夏安安用一种他人可见的不安眼神注视着楼靖,她怎么能忽视了呢,作为当时的机甲组总务,楼靖又怎么可能不清楚她曾经被楼煌强/暴过的事。
  那么,他会介意吗?
  在夏安安的那个世界,即使社会对于女性已经足够开明,大多数男人起码在表面上都声称不在意自己的另一半在遇到自己之前有过别的男人,只要求女方在和自己在一起之后身心都属于自己。但这毕竟是表面,只要是男人都会有雄性的霸道以及占有欲,一个把第一次交给自己的爱人同一个身体被别的男人进入过的爱人,无论如何在心理上的满足感就是完全不同的。
  “介意。”男人突如其来仿佛看透了她心中疑问的回答,让夏安安心惊的同时这才意识到她竟是在不知不觉见把心中的疑问问出了口。
  褪去红润的脸色瞬间就成了惨白,夏安安只觉得整个人都被楼靖轻飘飘说出的两个字震得发麻发痛。他,果然还是介意的……
  楼靖着实没有想到夏安安的表现竟会如此直白,毫无遮掩赤/裸/裸的心殇,已经对他用情如此之深了吗?面对女人暗自神伤的脸,他竟莫名的有些不舍,按照习惯抬手就要去捏女人的后颈项,手指刚触及女人手感极好的皮肤,就感到女人身体瑟缩了一下,也这才发现自己的话或许比他想象更伤人。
  怀里的女人单看一米六多近一米七的身形,就算骨架不大,也完全称不上娇小,但此刻垂着头,微微收起肩膀,竟是出乎意料的小巧,楼靖不禁回想起女人在床上的身影,雪白的肉体,比他见过的任何一个女人都要白皙,肌肤细致紧绷几乎找不到毛孔,瑕疵也极少,那皮肤极容易留下痕迹,不轻不重的一个亲吻就能在上面留下一道红痕。她在床上很少出声,弄疼了最多只会蹙眉,实在舒服的受不了了才会仰起脖子像只小猫似的叫两声,很不错的声音,十分……催情。那张清丽却不失英气的脸,意乱情迷时,狭长的没蹙成两个向上的勾,末端会出现两道深深的刻痕,一双瞳色略浅的眼水润迷茫,就像在渴求着他的拯救。很漂亮,即使是他有时一不留神也会沉迷其间。
  自嘲的牵起一侧唇角,楼靖依着自己的想法反复的捏着女人的后颈,“我确实介意,这一点无可否认,却也没有你想的那么介意,否则……”
  正当夏安安仰起头,迫切的想要去听男人接下来的话时,一串急促的提示音,办公桌上的可移动文件处理器右下端的通话提示灯不断闪烁。
  按下通话按钮,楼靖沉声问:“什么事?”
  “总指挥官临时通知召开紧急会议,时间是9:00。地点中央会议室。”莫克的声音。
  “知道是什么事吗?”松了环抱着夏安安的手臂,楼靖又问。在公事上,他对夏安安从不避讳。
  “赖斯中尉没有说明,但似乎和上将有关。”
  “好,我知道了。”语毕,楼靖切断了这次通话,顺势看了眼文件处理器上的时间8:56,得走了。
  夏安安在他和莫克通话的档口就已经站起了身,此时站在楼靖身边,见楼靖起身整衣就要走,她不自觉的唤了一声,“少将……”
  楼靖闻声转头,两人此刻的距离不远,也就两步,楼靖伸手抚了抚夏安安的发,眼中一丝莫可奈何,“否则我不会留你在我身边……”
  一直到楼靖离开,电子门闭合的声音响起,夏安安才回过神,身体放松了下来,如释重负般的在嘴角划出一抹淡笑。                    
  


☆、129

  三月中旬;接连数个晴天,气温回升,地上厚重的积雪消融露出土黄的本色,隐隐甚至能看到些许的青绿在探头,投射进窄窗的阳光那么温暖,这一切似乎都无不在诉说着春天的到来。
  然而也仅仅是似乎而已。夏安安很清楚的记得那天是3月17日;由于前一天地表的最高温度直逼20摄氏度,全线宿舍内的供暖设备都被关闭;母舰中央区顶部通风设备被开启,使得那天在中央区无论走到哪里;空气中都弥漫着一股淡淡的土腥气。
  3月17日凌晨,气温骤降。肩头传来的阵阵寒意,令熟睡中的夏安安惊醒;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嘴里无意识的轻哼了一声。
  “吵醒你了?”
  男人淡淡的声音传来,夏安安清醒了一些,才发现楼靖靠坐在床头,也不知这么坐了多久,手腕上的通讯器开着,蓝绿色的光照在他脸上,给人一种悲伤的错觉。
  薄被只盖到他的腰腹处,也难怪夏安安会觉得冷,她的肩头几乎是半露在外面的,两人之间也隔着一道不大不小的缝,寒意嗖嗖的从这条缝中涌入。
  “降温了。”拉着被子坐起身,夏安安一边含糊的开口评价了一句气温,一边把被子拉到脖颈处,替自己和楼靖掖好。
  “恩。”关了通讯器,不知在想什么,许久后楼靖才无可无不可的应了一声。
  坚实的手臂展开,揽住女人细窄的肩头,夏安安顺势把头靠在男人的肩上,可以清晰的感觉到从男人身上传来的寒意,比这暗夜的清寒更彻骨。
  “是帝国那边又传来有关楼上将的消息了吗?”夏安安此时已经完全清醒,斜看着男人冷硬的侧脸,十分谨慎的问道。那日楼靖被招去开紧急会议,商讨的便是有关帝国方面传来的楼上将病重的消息,楼靖回来后就神色平静的告诉了她这件事。夏安安很清楚楼靖这样在得知亲人病重的消息后过分平静的态度很不正常,但同样对亲情十分生疏的她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劝解。她当初在医生的口中得知母亲癌症晚期的病症时,心里是怎样的一种感受?
  悲伤吗?与那些同样得知亲人已经是癌症晚期,在病房外哭得哀转久绝甚至昏死过去的人们相比,她表面上平静的异常,而心里,心里大概也没有多少波动。但若要说完全不伤心,却也不是,只不过感受到更多的还是如释重负般的解脱感,大脑窒息似的空荡,当时的她大概更想笑,自嘲又莫可奈何的笑,只可惜脸部的肌肉僵化,全然不听大脑的指挥。
  原本有关楼上将各阶段病情的消息,按照固有程序,帝国方面应该先传达给前线的指挥中枢,再由指挥中枢决定是只传递给部分中高层还是全线通告。但在这之中身为楼上将儿子的楼靖楼少将显然是一个特殊的存在,夏安安不清楚楼煌那边的情况,楼靖这边得到帝国方面消息的速度大概和总指挥官罗勒中将是一样的。
  楼上将,东帝国实际意义上的首脑,其生死,关系可谓重大。每天每天几乎不分时间的,只要楼上将的病情稍有变化,无论好转还是恶化,消息都会精准的转达至前线。有时一天一条,有时一天三四条,也有时一天数十条。楼靖没有把每一条信息告诉夏安安,但大致夏安安也清楚,楼上将的病情在不断恶化,哪怕偶尔略有起色,也不过类似于回光返照。似乎近两天传来的消息是楼上将的意识清醒了,虽然肢体仍不能动弹,但可以做简单的交谈,看样子是在好转。不过几乎每次帝国方面传来好转的消息,不出两天楼靖这边就会得到恶化加速的讯息,只希望这一次能是个例外,夏安安在心里暗暗祷告。
  她本人对这位帝国最高领导人其实并没有什么印象,总共也没有面对面见过几次,要说为此事如何挂心就虚伪了,毕竟一个几乎是陌生人的生死,会因为对方是帝国的首脑而关注,关心的话则更多的针对于楼靖。
  “恩。医疗护理中心已经下了病危通知,明天白天罗勒中将应该会在全线公告这件事。”说这些的时候,楼靖的神色、声音、眼神自始至终都未曾改变,淡然的就像在和夏安安聊着一件无关紧要的事。
  “这件事……大家会不安骚动吧!”已经可以料想明天公告一出,整个前线会是怎样一片混乱的场景。
  楼靖在薄被下的手隔着浴袍有一下没一下的抚弄着夏安安的肩头,“这件事已经隐瞒的够久了,如果等到换届再公布,影响力会更大。”
  夏安安一听到换届,心头不禁一颤,抬眼去看男人的眼,弥漫着浓重夜色的沉黑,只一点光,仿若月光下的黑珍珠,但她依旧什么都看不清,只能出声问:“换届的话,少将会回帝国参选吗?”
  这一次楼靖没有立刻回答,而是斜勾起嘴角笑了一声,夏安安在这一声笑里听出了分明的讽刺,却不解其中的意味。
  “不会。我还年轻……好了,睡吧!”楼靖这么说完便揽着夏安安躺下。夏安安虽依了他的动作,一双眼睛却始终注视着楼靖,她不知道刚才那一瞬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总觉得楼靖的话里似乎透露着某种难言的……无奈与不甘!
  3月17日早上9:00,气温再度下降至零下,外面飘起了鹅毛大雪,透过窗望出去,一片冰天雪地的寒,哪还有丁点春意。罗勒中将就是在这样的日子向全线通告了有关楼上将病危的相关是想,并声称东帝国国内将于不日举办换届选举,无论选举的结果如何都不会影响到前线的战局。
  罗勒中将掷地有声的话语以及一再的保证,确实能令不少人安下心来,但同时也仍有不少人对他的申明存疑,下一任帝国军事长会是谁?主战还是主和?对帝国现在与合众联的时局有什么看法?军用物资的发放还是和楼上将在位时一样吗?这所有的问题,不是只靠着罗勒中将那三言两语的保证就能说明一切的,毕竟罗勒上将虽然也要参选,但和那些现在在国内控制大局的高层将官相比,可以说是完全没有入选的希望。
  另一方面,也有不少人疑惑,前线军威正盛的楼少将是否参加这次选举?得到的答案自然是否定,有人道楼少将确实年少有为,但这问题就出在年少上,东帝国史上有出现过不足三十岁的军事长吗?当年楼上将入选,端的是年轻,引来不少非议,但那也是在人楼上将近四十岁的情况下,二十来岁这板上钉钉的成不了。
  夏安安也是到此时才明白楼靖晚上那句‘我还年轻’包含的意味,在她以前生活的那个世界,那个国家,也奉行着这样一套相似的理论,大抵上就是‘嘴上无毛办事不牢’的俗语。只是没想到在这个科技文明如此繁荣的世界,也时兴这一说辞。
  显然在战时发生这样的事,军心动荡是必然。为了维持前线表面上的安宁,罗勒中将等一众高层指挥官可谓是煞费苦心,隔三差五来一场安抚人心的演说自不必说,加大各队训练量也是方法之一,甚至为了能令众人放松,准备再来一次‘历史性对战’。不过现今的时局毕竟紧张,更何况作为当初‘历史性对战’的一方,楼少将此刻的压力要比任何一个人都要重,都说手里的权握得越多,身上的人气就越浅薄,自然亲情感也越弱,但就算再弱也不可能完全不存在。在这种时候,还要让为人子的楼少将来娱乐大众,怎么也是说不过去的。
  *
  莫子熙担忧的看着身旁如往常一样面无表情却周身冷肃的过头的楼煌,换做是他遇到这种事大概也不可能全然的置若罔闻,楼煌与楼上将的关系向来平平,与其说是父子,倒不如说是有血缘关系的上下级关系更为恰当,而对于楼上将病危的消息,若换他是楼煌,完全可以做到漠不关心,毕竟这之中所谓的父子之情非常有限,但这都是在以楼煌掌握着主动权的前提下才能坦然表达出来的。现在,若非他无意中发现近来帝国方面发往楼靖和总指挥部的信息频率异常,截取了部分信息,他们大概会和其他军人一样,直到总指挥不发布公告才知晓一二情况。
  同样是楼上将的儿子,就是他也为楼煌感到不公,凭什么他楼靖享受总指挥部级的信息权,而楼煌却只能和普通军人一样被蒙在鼓里。这还是在两人都没有资格参选下一任军事长的前提下,如若楼靖能参加,是不是楼煌的存在就可以完全被抹杀了?
  *
  夏安安正准备进模拟机,就听身后传来一道异常冰冷低沉的声音,根本无需回头夏安安就在第一时间知道声音的主人是谁。
  “和我来一场模拟对战,夏安安。”楼煌走到夏安安的斜对面,深邃的眼睛注视着她,就像一头看见猎物准备捕猎的山狼。
  夏安安抿着唇侧身,审视着眼前心情明显不娱的男人,恍然忆起眼前的男人该和楼靖一样在亲人生死未卜的泥淖里,即便还不到哀伤的地步,但心情又怎么可能会好。
  “好。”几乎没有什么犹豫,夏安安便在莫子熙的一挑眉中应下了此次对战。                      
  


☆、130

  四月初;草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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