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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舌王爷傲娇妃-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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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皇宫迎阳门门口时已经是酉时过了有大概二十分钟了,南宫信就等在门里一侧,没有任何仆从跟着,连江北都没在身边。

高大的宫墙把南宫信的身形衬得愈发单薄。

那脸色看着不比昨晚好多少。

想料是听到她的脚步声近了,南宫信张口就是一句不带温度的质问。

“不是告诉你酉时吗?”

彦卿虽然没什么嫁人经验,但好歹也知道在公婆家门口跟老公吵架绝对是个低级错误,“你不是也告诉我穿好衣服吗?女人梳妆打扮是要时间的,不知道吗?”

南宫信缓缓点了点头,“今天穿戴还算齐整。”

“哎……”彦卿阴阳怪气地叹了一声,“可惜我今天精心打扮,就你一个人看不见。”

不跟他吵,小小地气他一下还是可以的吧。

看南宫信那波澜不惊的表情,他没张嘴把话说出来之前彦卿就仿佛已经看到自己脑门儿上的黑线了。

“你只要穿了衣服,就不关我的事了。”

默默地决定,今晚要恪守的原则就是“珍爱生命,远离南宫信”。

在彦卿前二十来年的印象里,所谓家宴就是一大家子人凑在一块儿吃顿饭,聊聊家常,联络联络感情,轻轻松松温温馨馨的。虽然对于皇家家宴没报任何有关温馨的希望,但真进了千秋园,看到那个阵势,彦卿还是一阵暴汗。

本来以为这家宴的范围也就是三个皇子一个公主,加上皇帝夫妻俩,以及她这样的相关家属,最多再有皇帝的几个直系亲属或者亲家。

但眼前这状况算哪门子的家宴,根本就是皇室宗亲和高级官员的大集会啊!

偌大的场地,打眼看过去全是席位,几乎每个席位都坐了人。

夏天黄昏,这个所谓的家宴把席位都设在了室外,点起无数盏灯笼照明。整块场地被一带荷花池从三面围住,荷花开得正饱满,被这池荷花衬着,整个园子的气氛就热闹又不失典雅了。

她跟着南宫信进来的时候,席位上几乎都坐满人了。帝后的席位在高台上,男眷在左,女眷在右,按身份高低往下排,各路官员就按左文右武和职务高低分列台下两侧。虽然打眼看着人多,但等级清楚严明,一目了然。

进了园子,就有两个宫女迎了上来,向她和南宫信盈盈一拜,一个站到了彦卿身侧,另一个扶住南宫信的手臂。

南宫信就任由宫女扶着他,慢慢走上高台。

彦卿跟在后面,心里一阵好笑,装得还挺像的嘛。

走到帝后面前,南宫信屈膝跪了下来,彦卿赶忙学着样子低头跪下。

她记得皇帝皇后的脸好像不是能随便看的。

只听到身边的南宫信用一种她从没听过的毕恭毕敬的声音说,“父皇,母后,方才边关递来一份急报,儿臣来迟,请父皇母后降罪。”难道不是为了等她才来晚的吗?

南宫信说罢,慢慢俯身磕了个头。

这辈子对菩萨都没磕过头,现在不会是要她对公婆磕头吧?!

还没纠结好这个头要不要磕,就听皇上发话了。

“起来吧,家宴而已。”

这皇帝还算通情达理。

宫女刚把两人搀起来,就听到皇后带着笑意开口了。

“皇上说的对,只是家宴而已,什么降罪不降罪的,你就自罚三杯好了。”

这话虽然是带着浓浓的笑意说出来的,但彦卿感觉听着还是很刺耳。

对南宫信罚酒,也就你这样的后妈才想得出来。

彦卿不禁抬头看了眼这对夫妻。

皇帝看起来就是个中年刚过的半大老头儿,须发斑白,但从那轮廓中还是看得出来,年轻的时候肯定不输给他儿子们。

皇后也就是三十刚过四十不到,还算是个五官精致的美人,一袭妆扮华丽高贵,气场很到位,但就是那眼神在看向南宫信时有种说不出的阴寒。

最诡异的是,她总觉得皇后这张脸她像是从哪里见过。

愣了一下的空挡,就听南宫信又毕恭毕敬地答话。

“是,母后。”

是个毛啊是!

彦卿转头诧异地看向还是那么一脸波澜不惊的南宫信,这样的身子骨还学人家罚酒,他还要命吗!

侍奉在皇后身边的宫女还真端来了一壶酒,斟了一杯,南宫信伸出手来,宫女将酒杯放到了南宫信手中。

不是如今平时喝白酒时候用的小杯子,而是个广口白玉盏,那一杯足够顶四五个小白酒杯的量了。

南宫信毫不迟疑地一杯见底。

还真喝啊?!

眼看着宫女又给南宫信斟满了一杯,彦卿心下一横。

就当是我上辈子欠你的了。

彦卿向帝后浅浅一拜,扬声说,“父皇,母后,殿下近日公务繁忙,身体不适,不宜饮酒,彦卿愿意代殿下受罚。”

皇后叶眉一挑,仍然含笑道,“卿儿,这是男人家的事,别胡闹,来,到姑母这儿来。”

姑母?!

也就是说,这是她那相爷老爸的姊妹。

彦卿瞬间想起来在哪儿见过皇后这张脸了。

镜子。

现在这个身体的面容和皇后还真不是一般的像。

她惊愕的工夫,南宫信把第二杯酒也喝了下去。

“姑母。”彦卿伸手把南宫信手里的杯子夺了过来,又拿过宫女手里的酒壶,走到皇后的身边,把手里的杯子斟满,撒娇似地对皇后小声说,“姑母,您看这么多大人们都看着呢,我多丢人啊……您就赶紧让他下去吧,我陪您好好喝几杯说说话还不行吗……”

皇后看向彦卿的目光里满是宠溺,笑着道,“好好好……”说着目光一转又看向了南宫信,“卿儿都开口替你求情了,你就下去吧。”

“是,谢母后,谢父皇。”

向一直没说话的皇帝看了一眼,彦卿心里直嘀咕。

这不是皇后亲生的,好歹是你亲生的,后妈不疼就算了,你这亲爹怎么还能装得跟看戏的似的?

看着南宫信被宫女扶着走到自己席位上坐下来,彦卿才轻轻舒了口气。

看向南宫信的时候,目光避无可避地看到了南宫信席位左边和右边的两个人。

南宫信右手边的那个看起来也就十七八岁的小子估计就是四皇子南宫仕吧。

南宫信左边,南宫仪那张脸是打死她都忘不了的。

南宫仪正一脸冷笑地看着南宫信,彦卿赶紧在与他对上目光之前把目光收了回来。

“姑母,卿儿敬您。”

彦卿捧起杯盏,刚抿了一口就呛得直咳嗽。

这度数的酒都能当燃料了吧!

皇后笑着帮彦卿拍背,彦卿却在心里暗暗地骂。

你这后妈当得也忒尼玛敬业了!

跟皇后又寒暄了几句,彦卿实在是怕自己会一时忍不住说出啥不该说的来,就找了机会告退回到自己的席位上了。

对应三个皇子的席位,女眷这边只摆了两个位子。

一个是她的,另一个在她前面,也只能是公主南宫依了。

看起来和自己年纪相仿,眉眼和南宫仪有几分相似,但线条温和得多,一举一动间能看出皇族的贵气和优雅,又不乏封建王朝里女人特有的温柔内敛。

一个妈生的,怎么差距这么大呢。

感叹完美女,彦卿开始一边吃面前盘子里的东西,一边看着场地中央的舞蹈表演。男人们都在为了政治前途推杯换盏,反正没她什么事,她也不愿给自己找事,用食物把嘴填起来是这个时候最好的选择了。

不知道是自己嘴刁还是这饭菜真的不够档次,彦卿觉得这皇家宴席里的酒菜也就是个一般般的水平。那表演也是,乍一看挺华丽挺漂亮的,看久了就发现来来回回就那么几个动作,很快也就审美疲劳了。

百无聊赖,彦卿又把目光投向了南宫依。

这优雅的美人这会儿正锁着眉头看向斜前方,红唇轻抿。

彦卿顺着南宫依的目光看过去,差点一声骂出来。

皇子席位那边,南宫仪正带着几个官员在围着南宫信喝酒。

还不是干喝酒。

几个人居然在伙着南宫信玩什么投壶一类的高雅行酒游戏。

隔得不是很近,满场又弥漫着音乐声和交谈声,彦卿听不清那边的声音,但正能清楚地看到南宫信随意掷出一签,离壶万里,南宫仪笑得前仰后合,有人给南宫信递了杯酒,南宫信就像刚才在帝后面前一样神色淡然地喝了下去。

拉着个瞎子比投壶,你们还能找个再好欺负点儿的吗!

不知道场中的这些人是玩HIGH了还是习惯了,一个个全都视而不见,满场里能在脸色看出些对此不满神色的,除了自己,就只有南宫依了,连南宫信旁边的南宫仕也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但南宫依看了一阵,还是把目光移开,投到夜色下的一池荷花上了。

彦卿完全无法理解,南宫信跟她不是挺呛的吗,怎么回到自己家里就成了这副忍气吞声的样子?

甚至,彦卿在那依然波澜不惊的脸上都没法看出他是否有气。

这算怎么回事啊?!

清楚地看到南宫信的身影晃了一晃,扶住了桌案,身边一群人竟连一个扶他一下的都没有,彦卿实在是看不下去了。

你们习惯了麻木了,这还有个三观正常的活人呢!

彦卿起身就往皇子席位那边走。

管他什么乱七八糟的皇家规矩,先把这个不要命的爷们儿拉走才是正经事。

路过文官首席,突然被一个沉沉的声音叫住。

“卿儿,你要干什么?”

彦卿看了一眼说话的人,怔了一下。

这中年男人眉宇间和皇后有几分相似。

文官首位,叫自己“卿儿”,和皇后有几分相似。

倏然想起来,这应该就是自己在这个空间的爹,国相齐穆。

怎么把这么个有权有势的爹给忘了!

“爸……爹,”彦卿拉住齐穆的衣袖,往皇子那边一指,“您看他们都在干些什么啊!”

齐穆伸手把彦卿指出去的手拍了下来,阴沉下脸色训斥,“管好你自己的事就行了。”

彦卿诧异地看着齐穆。

南宫信说到底还是他的女婿,就算为了他自己的面子,他这时候也该上去解解围吧。

齐穆皱着眉头补了一句,“别忘了自己是站哪边的。”

刚才还是一腔愤怒,现在彦卿突然觉得很冷。

心寒。

满园子不下百人,竟没有一个人是站在南宫信这边的。

咬了咬牙,彦卿没有走到皇子席位那边去,而是转身上了高台。

“姑母,”皇上不知什么时候离开了,彦卿径直来到皇后身边,嘟起小嘴挽住皇后的手臂,“卿儿有些不胜酒力了,能不能放卿儿回去呀?”

“就在宫里住一晚吧。”

彦卿贴近皇后的耳边,小声地说,“姑母,我可不放心让王爷一个人回去,您不知道,王府里小狐狸精可多了……”

皇后没听完就放声笑了起来,拉着彦卿笑着直摇头,又转头看了看南宫信的方向。

“姑母……”

又是一声撒娇,皇后这才点了头。

“回吧,回吧……把府里的狐狸精都看看好,别总发善心了。”

“谢姑母。”

皇家家宴就是皇家家宴。

实在不是正常人能消受得起的。

这才走到那群闹得正欢的人里去,不管这些人投在自己身上的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稀奇古怪的目光,扶住已经摇摇欲坠的南宫信,在他耳边低声说了一句。

“别给我丢人了,回家。”

☆、南宫家的女人

果然像贺仲子说的,天快亮的时候南宫信渐渐平静下来,不再出冷汗了,体温也恢复了些,这才真的沉沉地睡着。

看着南宫信确实没什么事了,彦卿才叫人把贺仲子打发了回去,上床躺到南宫信身边。这一天实在是把她折腾惨了,彦卿脑袋一挨枕头就睡着了。

直到被身边压抑的咳声惊醒。

彦卿打着哈欠爬起来,“醒了?”

南宫信没答她,撑身想要起来。

“等会儿,”彦卿伸手按住南宫信肩头,把他按回枕上,“你别告诉我这是又要去批公文啊?”

“你有事吗?”

得,又回到原来那德行了。

“你别来这一套啊,”冲我?这回冲我也没用,“当病人也是要有职业道德的,你就给我老老实实躺床上。”

南宫信眉心蹙了一蹙,半晌问出句毫不相干的话来。

“天亮了吧?”

彦卿一愣,几乎都要忘了这人是个瞎子了。

原来还有你听不出来的事儿啊。

“亮了啊。”

看这天色都快要中午了。

“帐幔拉着吧?”

彦卿又是一愣,帐幔?

“拉着呀,干嘛?”

昨晚睡前拉上的,两个人都刚醒,还没来得及拉开。

“那随便你吧。”

说完,南宫信重新合上了眼睛。

彦卿听得一脑门子雾水,这都是啥跟啥哪儿跟哪儿啊,“随便我什么?”

南宫信仍合着眼睛,静静定定地丢出句话来,“随便你怎么折腾,动作快点儿就好。”

尼玛病成这样怎么还不消停!

嘴贱不需要消耗体力吗!

深呼吸,深呼吸,深呼吸……

这是个病人病人病人……

“南宫信,”彦卿抬手扯开帐幔,“老拿一个槽点呛人是会产生免疫的,你下回是不是考虑换点新鲜的玩法?”

也不知道南宫信是怎么理解什么是“槽点”什么叫“免疫”的,但就听南宫信带着清浅的疑惑淡淡然地回了一句。

“不是还没开始玩吗?”

彦卿本来正要下床,被这一句话噎得差点没一头栽下去。

“南宫信,你一个意思来回说上两三天就不腻味吗!”

不给他点颜色看看他还没完了!

彦卿利落地把睡袍一脱,发狠地丢到地上,伸手开始解肚兜的系带,“嘴上说说算个毛本事啊!有本事你玩真的给我看看啊,我奉陪到底!”

老娘豁出去了,今儿非治治你这毛病不可!

几下把自己脱了个干净,彦卿叉腰跪坐在南宫信身边,“我准备好了,来啊!难不成你还等着我上你吗?”

南宫信并没有多么强烈的反应,身子动都没动一下,只有眉心轻轻蹙了起来,须臾,仍静静定定地说,“要上也改天吧。”

到底还是虚张声势啊!

“我就知道你是只会玩这套虚的。我告诉你,从现在开始,只要你敢说,我就敢做,不信你就试试!”

南宫信的眉皱得更紧了些,“今天我不敢。”

“为什么不敢,刚才谁说随便我啊?”

“刚才不知道,现在知道,不行。”

什么意思,知道老娘厉害了?

“认输就说清楚,拐弯抹角的像什么男人。”

南宫信像是迟疑了一下,轻轻说了一句,“癸水之期,不宜行事。”

“鬼什么期?”

头一回听说办事还有看黄历的。

南宫信又是一阵迟疑,沉默须臾,合上眼睛才道,“你站起来就知道了。”

站起来?

不用站起来,彦卿屁股刚离开脚踝就知道哪儿不对。

刚直起身来,一股热流就顺着大腿内侧滑下来了。

她居然没发现自己来月经了……

手忙脚乱地穿衣服下床,彦卿突然想起一件事。

他不是瞎子吗?

“你怎么能知道我来月经了?!”

“闻的。”

“……!”

彦卿在绮儿的服侍下把血渍清洗干净,绮儿拿了块长长的白棉布折了几折帮她垫在身下。她记得原来问过外婆,以前没有卫生巾的时候女人们怎么处理这东西,这回算是让她亲身体验到了。

梳洗完毕,丫鬟们已经在偏厅摆好了餐点。

彦卿在桌边坐下,想起来刚才算跟她打成平手的那个病人,对绮儿道,“叫王爷起来吃饭吧。”

绮儿一个人过去,又一个人回来了,“回娘娘,殿下说累了,就不过来了。”

谱摆得还挺大。

“那就给他端碗粥去吧。”

绮儿端着碗过去,又端着碗回来了,“回娘娘,殿下说他没胃口,让您慢用。”

“那就让他饿着去吧。”

当年玩过一次野外生存之后彦卿就坚信一件事,一个人要是不肯吃饭,那就肯定是还没饿到份儿上。

虽然感觉无论王府里还是皇宫里的饭菜都是华而不实虚有其表的,但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她也没什么好挑剔的。

刚吃完饭,半夏就“飘”来了她面前。

每次看到这姑娘都不觉得会有啥好事。

“娘娘,公主来访。”

南宫依。

虽然只见了一次,但彦卿对南宫家这唯一一个看起来比较正常的女人印象还是很深的。

“找我?”

“是来看殿下的。”

得,还自作多情了。

“那你跟我说干嘛?”

“是否要让公主进来叙话,请娘娘示下。”

人家当妹妹的来看哥哥,她凭什么不让进?

难不成又是那个魂儿不知道飘哪儿去了的女人立的什么乱七八糟的规矩?

这女人到底还做了多少缺德事啊……

“请公主到王爷房里吧。”

“是,娘娘。”

彦卿回到房里时,南宫依正好进门来。

一袭天青色长裙,比起昨晚那妃色宫装的打扮少了三分华丽,却也多了五分飘逸,看着更温婉亲和了。

“三嫂。”

南宫依向彦卿蜻蜓点水地打了个招呼,就径直走到了南宫信床前。

南宫依的出现似乎完全是在南宫信意料之外的,彦卿清楚地看到南宫信听到那声“三嫂”时诧异的神情。

“依儿……”南宫信撑身起来,南宫依忙紧走了几步上前扶他起来靠着床头坐好,又细心地帮他盖了盖被子。

还真没看错,这姑娘比她妈可像样多了。

人家兄妹两个说话,彦卿很知趣地闪人,但又扛不住好奇,就站在了床正对面的屏风后,悄悄看着这对兄妹。

南宫依坐在床边,轻握着南宫信的手,声音温婉中透着清晰的担忧,“三哥,好些了吗?”

南宫信在苍白的脸上牵起一抹温和的笑意。

微笑清浅,却有如冰河初开,看得彦卿心里一动。

这个体温总低于常人的男人,笑意里却有种温暖人心的力量。

这是她见到的南宫信脸上的第一个笑容。

她还以为他根本就不会笑,原来他只是不对自己笑。

“别担心……还是老样子,过两天就没事了……”

还从没听到过南宫信这么温和的语调。

苦笑,原来那些不知道好歹只是针对自己的。

“三哥,听说这些日子你一直在忙边关战事,又没好好吃东西吧?”

“这些日子一直在服药,吃不下什么东西……”

原来不是他不知死活,居然是药物作用让他想吃也吃不下。

“我炖了盅滋补的汤品,挺清淡的,趁热吃一点儿吧。”

这个当妹妹的还真贴心。

“你又弄这些麻烦的东西……”

“我也就能为三哥做这点儿事了,你就当是哄哄我,多少吃一点吧。”

“好……”

就看南宫依唤来随身侍婢,接过侍婢在食盒里取出的汤盅,亲自拿起汤匙喂南宫信喝汤。

彦卿这么看着,心里直苦笑。

她一度以为南宫信的性格就是那个冷漠气人还不讲理的冰山样子,但现在看来,所谓冰山大概就只是对她冰山而已吧。

他对南宫依的温和宠溺,南宫依对他的关心体贴,怎么看,这个妹妹对于他来说都是不一般的。

甚至比起她和南宫信,此时南宫依和他看起来更像夫妻一些。

一时间都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该有那么一点点儿的嫉妒。

不过还好,至少知道,在这个时空里,原本就是有这么一个人是站在他这边的,虽然并不能帮他多大的忙,但至少能让他露出一丝安心的笑意。

这样,有一天她回到原本属于自己的世界里时,也不会太挂念这个人了吧。

南宫依在南宫信身边坐了有一个钟头,南宫信开始频频咳嗽了,南宫依就扶他躺下来休息,向他辞别了。

南宫依出门是要绕过这扇屏风的,彦卿赶紧走到了门外,装作刚从外面回来迎面遇上的样子。

彦卿装作漫不经心地寒暄一句,“公主这就走了?”

南宫依听到这句话停住了步子,微微蹙眉看着彦卿,目光完全不像是方才看着南宫信时那样的温婉娴雅,带着清冷,带着一丝疑惑,还带着点儿彦卿一时看不懂的东西,“三嫂还有事?”

这话听着这么耳熟……

这兄妹俩关系好还真不是没理由的。

“没事,公主慢走,不远送了。”

回到房里,正看到南宫信想起身下床。

“哎哎哎,你这又想干嘛啊?”

“喝水。”

喝水?

彦卿转头看了眼还摆在几案上的半盅汤。

刚喝过汤还会想喝水?

估计是刚醒了酒容易口渴吧。

“你老实呆着,我给你拿水。”

彦卿倒了杯水给他,南宫信很快喝了下去。

“还要吗?”

南宫信点头。

连喝了两杯水,南宫信才把杯子递回给彦卿。

看南宫信躺回去了,彦卿才叫人来把汤盅杯盏什么的收拾走。

看着一个丫鬟把汤盅汤碗收到红木托盘上拿走,彦卿突然想到一件事。

快步追上那丫鬟,彦卿拿起碗里的汤匙,舀了一勺汤盅里的汤,浅尝了一口,差点儿笑喷掉。

果然。

公主到底就是公主。

这汤清倒是很清,但绝对算不上淡。

想起方才南宫信那一阵接一阵的咳嗽,和刚才要水喝的样子,彦卿憋着好大的劲儿才忍着不笑,淡淡然地把丫鬟打发走了。

南宫信,你这是有多宠这个妹妹啊!

☆、路见不平

到现在,彦卿最喜欢这个身体的不是这皮囊绝美的姿色,而是这身体完全没有痛经的毛病。原来那个身子被自己工作狂的生活习惯搞了个乱七八糟,什么瑜伽什么中药通通没用,每月那几天只能靠几颗布洛芬活过来。

现在这副皮囊生来就是相府千金,一嫁又嫁成皇家媳妇,这封建王朝的女人们既不需要九年义务教育,也不用挤高考的独木桥,更不用考研读博提升神马社会竞争力,可想而之,现在这个身子是打小儿有钱有闲养尊处优的,要是没有公主病的话那就应该没有什么毛病了。

有钱有闲的日子一度让彦卿很是向往,但真的过起来了这样的日子,彦卿又觉得这种日子实在是空虚得不靠谱。

这种闲得慌的感觉在南宫信不再拿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气她之后愈发明显了。

自从那天早晨跟南宫信耍了狠,虽然那次交锋最后囧的还是自己,但还真制住了南宫信动不动就拿那些事儿呛她的毛病。

这几天南宫信还是依约每晚回静安殿就寝,但彦卿因为身上带着月事到底不舒服,每天睡得早起得迟。晚上睡觉的时候南宫信还没来,早晨醒来的时候身边有松散的被子,但已经不见了人影,南宫信也没有半夜犯旧疾惊醒彦卿,所以实际上是这俩人有将近一个礼拜没见面没说话了。

根据最开始几天发生的一切,加上这几天静下来时候的反思,彦卿得出一个结论。

这鬼地方她是非离开不可的。

对于一个在二十几年间换过两个国家三个城市生活的人来说,适应环境绝对不是什么难事,但彦卿发现对于这个环境,真不是说适应就能适应的了的。

就好像是一部小说被别人写了一半,现在换自己往下接,规则是不能去翻看前面的内容,但要把之前作者所设的伏笔一个个圆过来。

这要真是一场接文游戏也就算了,可怕就可怕在现在这场游戏正是实实在在的日子。输了,后果不堪设想。

所以一定得抽身出来。

她是因为一场爆炸来的,那照逻辑来讲,她要是想回去的话就得搞出一场冲击力相当的爆炸来。

之前知道在这里制作最简单的黑火药的原料是有的,但制作好了之后在哪儿爆炸却是个问题。

那天去皇宫的道上她注意过,王府附近就是商业街,就算她不在乎把王府夷为平地,她还得在乎附近无辜居民的安危。

所以只能去王府外找片合适的荒郊野地了。

等把这些事儿都想清楚了,正好也把月事那几天磨过去了。

吃完午饭,彦卿就跟绮儿说自己想要出门转转。

“娘娘,”绮儿忙道,“奴婢陪您去吧。”

“不用。我就是在这里长大的,还能走丢了不成?放你半天假,好好休息休息吧。”

这小丫头没说,但今早起来彦卿就看出来她脸色不大对了。前两天天气阴晴不定的,估计是小姑娘是着凉了吧。

“谢娘娘。”

彦卿让人找来了一身寻常百姓家的女装,梳了个清汤挂面的发髻,化了点儿淡妆,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不是那么招眼了,才满意地出门。

作为一个无数次把地铁坐反向的标准路痴,彦卿出了门也不敢随便乱拐,就沿着王府门前的大道一直往前走。

这一片应该算是皇城中心了,也就是说管他什么大道,走远点儿总会是有荒凉的地方的。

显然这皇城比她想象得要大得多,繁华好像是望不到边的,走了有一个多钟头,身边还都是熙攘的车马人群,热闹的商铺摊位。

还真低估这鬼地方的实力了……

正盘算着下次找辆马车再出来继续找,就看到远处人群中停着一辆马车。那马车打眼看过去就不是什么便宜货,还被一群叽叽喳喳不知在议论什么的百姓围着,一看就是看热闹的架势。

这要是搁到原来的时空,彦卿是绝对懒得往前凑的。看市井小民当街骂架,还不如窝在家里听相声,好歹逻辑科学剧情清晰笑点明显,不至于听着听着突然发现,主题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从关于某鸡零狗碎事件上谁对谁错的争辩换成了关于两方祖宗私生活问题的讨论。

不知道在这个地方骂街是什么样的,要是能学两句,没准回去以后还能拿来当门外语当街吐槽用。

抱着事不关己的好奇心颠颠地跑过去,三挤两挤挤进人群里,彦卿却发现这场骂街的主题貌似还真不是什么一般性质的鸡零狗碎。

要是被现代媒体报道,估计会用这么一个标题——《豪门座驾失控扰民,菜鸟交警严格执法》。

明显是被马车刮倒的水果摊还散在车轮边上,桃子樱桃之类的时令水果撒了一地,摆摊的一老一小战战兢兢地站在一边,一个看起来就是刚上岗没几天的小衙差和一个看起来就是豪门家奴模样的车夫在人群中央对峙着。

“……你那只眼看见是大爷我撞的了?”

“我两只眼都看见了。”

“你?你算什么东西啊!”

“我是官差。”

“哎呦,官差啊,官差是个什么东西啊,没听说过!”

“这里所有人都看见是你的车撞了这老夫人的摊子。”

“谁啊?谁看见了!给爷站出来看看啊!”

如彦卿所料,一片沉寂。

世态炎凉,哪儿都是这样。

这小衙差到底是新手,被这么一晾顿时涨红了脸。

彦卿默叹了一声,人是好人,就是这魄力还真是欠修炼。

“我看见了。”

彦卿在人群里不轻不重地说了一声,气定神闲地走了出来。

这要是搁在现代,她一个无权无势的丫头片子还真不敢管这档子事,但既然现在老天爷穿给她一个王妃身子,再不替天行道恐怕是会遭天谴的吧。

不等那家奴反应过来,彦卿两步上前二话不说就抬手给了他一巴掌。

前几天积压下来想抽南宫信的火这会儿正好全发泄出来了。

“臭娘们你敢打我!”

“你哪只眼看见是我打的了?”这可是你的逻辑。

“我两只眼都看见了!”

“你?你算什么东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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