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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气妃-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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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娃笑得凄哀:“你糊涂了啊,她怎么可能会帮我?指不定就是她蛊惑皇上这样对待我。她巴不得我和我的孩子死呢,这几个月要不是我处处经心,说不准我早就跟赵婕妤陶采女一样的下场!我才不去她的宫殿。”

品藻叹口气:“正因为贵妃是关键人物,才人才只能从她那儿下手啊。”

苏娃一怔,倒也是,还有什么别的办法,大不了在谢福儿面前承认错误,被她羞辱责打发泄心头恨,只要能不走,死马当活马医,试试也好。

苏娃静下来,擦干泪。

品藻见才人似乎同意了,忙说:“奴婢先陪才人回甲馆画堂梳洗一下,再陪您去远条宫。”

苏娃打起精神,嗯了一声。

对岸两人闹了半天,胥不骄过来了,见二人在嬉玩,不方便打扰,好不容易见两人松开了一些,赶紧见缝插针上前,给皇帝禀:“谢侍中在建始殿,有要事找皇上禀报。”

皇帝唔了一声,将谢福儿交到赵宫人手上,先过去了。

谢福儿倒也没多想,只听见表哥的名字,记起前些日子叫他办的事儿,只知道老贾与苏娃因财失义了,老贾后来又出了一趟宫,说是找过赵王……

正想着,赵宫人已经把她扶上舆车,回了远条宫。

刚下车,侍女来报:“苏才人刚来了,在前厅候着。”

哟,这苏娃最谨慎的人,打从有喜到现在快生了,几乎不出门,生怕被害了,更别说来远条宫请安,那还不怕有积怨的贵妃对她施毒手么。

都快生了,却跑来了。

谢福儿和赵宫人都知道她什么用意。

刚进前厅,一个球形人体挥泪过来:“贵妃——”

因为身子委实跪不下,却又拼命想要跪,以至于折成了一个可笑的形状。

谢福儿坐下:“扶才人坐下吧。”

苏娃也生怕将皇子跪出了毛病,一听谢福儿松口,赶紧在对面坐下了,喘了几口气,又站起来,脸憋得通红:“想必贵妃也知道了皇上对卑妾母子的安排,只求贵妃开金口,帮忙劝——”

赵宫人笑道:“才人说笑,您也说是皇上的安排,贵妃能够怎么劝。”

苏娃声音愈弱:“贵妃如今管着后宫,又是皇上心上红人,一句抵别人十句。卑妾身份再低微,携皇子出京去往封地,也是不成体统。说是皇子年幼,需要母亲近身看管,其实不就成了打入冷宫么,跟送去皇家佛寺的人有什么区别,卑妾倒不要紧,就怕皇上被人说,况且皇子无错,更怕被人埋汰——”

谢福儿嘴一撇:“这些大道理你该跟皇上去分析。”

苏娃撑在品藻的手臂里跪下去,洒着清泪打开天窗:“卑妾有叛主之嫌,往日私下也有过对不住贵妃的事,贵妃日夜恨着卑妾也是自然。妾今儿磕头磕到您气消,妾若能得一次贵妃的恩典,从今以后,一步不出甲馆画堂,终身不见帝王面,贵妃的事,卑妾有求必应,只求我皇儿能在京城祖地长大就行。”说着咚咚磕地。

日夜恨着她?谢福儿一怔,还真不知道对她这么虐恋情深。

还有日子要过,恨来恨去的不累么,皇宫里女人多,从当美人起,老早做好了心理建设,知道之后虽然有介意,但还真没到日夜都恨那么缠绵悱恻的地步。

见苏娃都快把脑袋磕爆了,谢福儿肚子也跟着抽了两次筋:“你起来吧。”

苏娃晕乎乎起身,因为体型庞大,用力过猛,坐了半天还像陀螺似的,没稳住。

谢福儿见她脸色红得不自然,大口喘气,样子吓死人,正要开口叫她先回去,品藻已经哭着说:“贵妃,苏才人怀胎这几月老有这毛病,稍微激动一下就头晕目眩,阳亢似的,严重时还晕过几次,休息休息,再喝点儿水估计会好些……”

苏娃孕期发胖厉害,得了妊娠高血压也不奇怪。

在自己这儿中风了,竖着进横着出,后宫人不知道又要怎么猜。

谢福儿见她口干舌燥,面无人色,完全直不起身子,强行拖她出去,万一脑溢血一冲,瘫在门口不得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儿,挥挥手:“过门即是客。别的话先不说了。”打算叫她赶紧喝了水没理由扯,再下逐客令。

赵宫人领着品藻下去备茶。

苏娃坐了会儿,恢复了些力气,这次来已经做好被谢福儿刁难的充足准备。

旧事就不提了,立新规时当众冒犯她的事也不说,就单凭这七八个月养胎时的作态,谢福儿不恨自己?她不信。

没料贵妃非但不责难,反而和气友好,现在……还赐茶?

谢福儿笔直坐在对面圈椅内,气态悠然,一双眸雪亮晶莹,一眼就能看透牛鬼蛇神似的,还含着浅浅笑意。

苏娃心里咚咚跳,怀疑。

两个贵人的贴身婢女各自端茶上来,放在各自主人案边。

苏娃回过神,正要再求情,谢福儿懒得听她说,打断:“来,喝茶。”

苏娃一听“喝茶”,脑门一清,有些警醒,小心翼翼地观察谢福儿举动。

谢福儿在陈太后那儿磨了半天嘴皮,一回来又被苏娃缠着没歇过气,早就口渴了,掀开杯盖,见苏娃没动,主动说:“才人怎么还不动?”

苏娃对于谢福儿的劝茶,并不觉得是正常行为,瞪大眼,端着杯的手发颤。

谢福儿隔着白雾吹了下,刚呡一小口,还没下喉咙,见苏娃疑惑地盯着自己,阖上杯盖,这苏氏,被害妄想症真的是越来越严重,对她好不放心,对她坏才是常理,生怕自己整治她呢!

也罢,何必被她害得留个小气吧啦的名声。文人小说下载

谢福儿将自己杯子往前一递,倒也爽快:“来,你那碗茶,本宫喜欢,要不跟你换?别嫌弃本宫喝过一口就好。”

苏娃吁了一口气,快手快脚地端过来,又匆匆将自己的茶推过去。

赵宫人显然也猜出苏氏的心思,偏过头去忍不住啐了一句:“真小家子气。”

两人交换了茶杯,双双喝下。

谢福儿见苏娃脸色好了,血槽满了,马上笑道:“品藻,瞧样子,你家才人大半好了,还不扶她回去赶紧歇着。”

苏娃知道没戏了,恹恹由品藻搀着离了远条宫。

谢福儿折腾一整天,早就乏了,打发了苏娃,回了寝殿卧榻上倚着小寐。

这一睡,睡到了傍晚。

耳边吵嚷渐大,谢福儿只当是做梦。

这几月睡眠不好,几乎没做过梦了,这回还是有音效的,不能醒早了。

谢福儿咂咂嘴,侧了一下大腹便便的身子,沉沉中,声音越来越大,眼睛猛地一睁,才知道不是梦,竟是赵宫人在帐子边叫醒自己。

谢福儿揉揉眼睛,呢哝着:“怎么了……”

赵宫人惊惶:“贵妃,苏氏酉时时分在床上疼得打滚,只当是要生了,接生妇还没赶到……母子都没了!”

谢福儿只当做梦,耳边一嗡:“没了?”

赵宫人说:“初步查了,只说看样子像中了毒……如今甲馆画堂的人都进了敬法殿正被廷尉严讯,太医署在查毒源。”

两人都想到什么,双双一滞。

赵宫人先回过神来,捂住嘴,叫起来:“不会是那——”

话没说完,殿外闯进一群太医,领头羊是皇帝。

皇帝黑脸谢福儿见多了,可今天跌进泥巴里的扭曲成一团的脸,又是难得一见。

皇帝过来蹲在榻下,也顾不得宫人臣子们人大把在场,从手摸到脚,再从脚摸到手,几乎叫谢福儿哭笑不得,还没说,只见他回头:“老游,快检查!”

作者有话要说:多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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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小泗扔了一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4…04…27 21:48: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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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9章

一年里中了两次中毒,谢福儿觉得自己要是穿回去,头件事绝对要买乐透。

……

宫中各部门大事当前时,办事效率还是很高的,苏才人母子殒命不到一个时辰,查出了毒源。

苏娃是从远条宫回甲馆画堂后不对劲儿的,。

宫人说,才人先是手足乏力。

大伙儿只当是她出外一趟,累了,并没在意,倒是才人害怕耽误了腹中胎儿,骂骂咧咧嫌下人不经心,叫品藻扶自己去寝室睡。

酉时,才人开始流汗,说肚子不适,叫内侍去唤太医。

酉时刚过,才人疼得打滚,还吐了两次,再等内侍跑腿回来,才人已在床上挺着青筋纵横的肚子断了气。

这样一说,可能是在远条宫内出的意外。

皇帝听了汇报,组了队就往远条宫跑。

一队是廷尉官员,一队是太医。

一进门,廷尉去宫殿外的小厨房翻出了杯子,用太医提出的死者呕吐物一比对,□□不离十,就是远条宫的茶有问题。

皇帝听宫人说贵妃是跟才人一起饮的茶,带着太医就进来检查。

谢福儿明白了,端给自己的那杯有毒,苏娃的是没毒的。

苏娃叽叽咕咕地怕她害自己,她干脆跟苏娃调换了杯子,于是苏娃成了她的替死鬼。

谢福儿恍了半天,望向赵宫人,赵宫人身子一抖,跪下来:“是奴婢失职了,险些害了贵妃!”

谢福儿不觉得赵宫人会害自己,相处了多时的人,秉性怎样她知道。

几个时辰前是品藻随赵宫人一起去旁边厨房烹茶的。

皇帝显然也寻到了凶手,不然早就将赵宫人拖下去了,只甩袖斥骂:“亏你还是多年老人,有人要害贵妃,居然浑浑噩噩!”

那边骂着,谢福儿这边早像刺猬似的,通体插满了银针,被两个大块头医妇摁在床上,直挺挺地不能动弹:“我没喝那杯,呡了一小口,沾了沾唇罢了。”

皇帝焦心,喝的是毒,可不是五粮液。

还真是个招毒的体质,上次也就罢了,只是外感毒源,这回进了肚。

一杯下去,不到两个时辰,活活毒翻两条命,她居然不当一回事。

游御医取出银针端看,诊脉后,问了贵妃几句,终于一头热汗:“暂没什么,贵妃现在也并无不适反应,但不好说……如今是没什么,可能是体质好,抵过去了,也可能是……”

“什么。”皇帝梗着脖子。

喝得剂量少,还没到毒发时辰,游御医不敢明说,只耷着头:“……这些日子微臣会贴身瞧着贵妃,万一有什么动静,马上救治。”

谢福儿抬眼皮看皇帝,只当他又要发脾气。

皇帝听了老御医的话,胸口被擂了一拳头,垂下头,半天没吱声。

谢福儿顾不得理皇帝的心情,喊住游御医。

游御医知道贵妃要问什么,对着皇帝说:“脉象稳妥,皇嗣一切安好。”

皇帝嗯了一声,只握住帐子里的人的手。

谢福儿说:“都没事,有什么好操心的。”

皇帝没讲话。

谢福儿这才意识,怎么能不操心,甲馆画堂那刚死了人。

不管他对那母亲如何,孩子却还是他的孩子,怎么能有好心情。

她喉咙一动:“苏才人母子死得冤,您得快些早出凶嫌——”

话没说完,皇帝拉起帐子,把她抱在手里。

门口的内官外臣轻微哗然,鸟兽散。

她的手贴在他修长而健朗的后背上。进屋时他脱了大氅,殿内暖和,他只穿着件单袍。

她能感觉到手心热烘不堪,泛着潮气。

“到这会儿还要试探我吗。”皇帝汗流浃背,惊了驾。凶手本来是要害她的,她也放进了嘴里,还喝了,要是最后没有调换杯子,现在在床上挺尸的,就是她了。

他试想了一下那个画面,手就收得愈紧扎。

她暗示过有人要害她,可他没信,现在想想,心都快跳出来了。

慢慢又沉下来。

……

苏才人一案,交宫中廷尉和宗正府共同审理。

甲馆画堂的宫人全部押解下狱。

本来也有人怀疑贵妃,毕竟是在远条宫出的事。

皇帝驳了回去,有人会在自己宫殿毒杀别人吗,就算是,会让自己也中毒吗。

查案官员们被反驳地哑口无言。

宫中炼狱没人熬得住,凶手本来就存着为主人拼命的精神,没几天就撑不住,认下了。

正是品藻,与赵宫人备茶饮时,在茶水中投毒。

剧毒粉末是藏在指甲缝里带来远条宫的,端茶中稍一倾斜,便能渗进去,赵宫人就算脑袋后面多长个眼也不知道。

品藻只说,看见苏才人被皇帝打发离京,她有心护主,总觉得是贵妃害的,一直都有报复心,私下托人买了毒,打算贵妃要是不愿帮才人,就害了贵妃,为才人报仇。

谁想才人心存芥蒂,不敢服用贵妃宫殿中的饮食。贵妃大方,主动将茶水调换了,结果才人反倒冤枉死了。

品藻又随意指了名帮自己跑腿出宫买毒药的小宦官。

就算谢福儿知道知道幕后另有其人,但案子只怕就这么结了。

她并没实际证据质证宫外那人。

关键是,皇帝一直没做声。……也不知道是不是还是心存维护。

再过十来天,后宫已经是风平浪静。

只是远条宫外成日聚集满了太医。

贵妃那天沾了毒,又怀了龙嗣,个个都不敢怠慢,十二个时辰围着不敢放松。

皇帝每天下朝就直接来远条宫。

谢福儿知道,自己还没过危险期呢。

这天朝上事多,皇帝过来时,已经入了夜。

她在窗前看书,皇帝把书抽起来:“伤眼。”把她抱在窗前的圈椅内。

她现在肚子大得不像话,根本就坐不起来,坐了一会儿,突然往下滑。

皇帝慌了:“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这些日子,有个风吹草动他就要跳起来。

她扭了半边脸,嘟嘟嘴儿:“没,有点累了。”

皇帝啄了下她丰润的唇,想要抱她上榻去躺着,她却把他一拦。

他停下来,再没动了,他这几天,什么都听她的,有些事只需要她一个动作,压根不用开口。

她觉得自己沉得离谱,像个秤砣一样,他居然还抱得动。

皇帝却觉得她抱在手里轻飘飘的,经了这次,生怕一个不小心就真的没了。

皇帝的心里空旷,过了好几天了,脑子里一想着那天的事,差一点啊,就差一点,每次脑子里一回放,就会一个咯噔,大冷天的还能出一声汗,后怕得不得了,以前从没这感觉啊。

“才人那案子结了?”她开声。

皇帝嗯了一声。

谢福儿犹豫了一下,试探:“我听说,廷尉从才人的遗物中,搜到一罐白漆和催生药。”

皇帝没想过瞒她:“查出是老贾帮忙偷运进宫,审过老家伙,苏氏心大,想用催生药催生皇子,再用白漆染胎盘,拟个天子命。”本想斥一句死了也好,这女子身份低微就能有这个野心,有朝一日坐大了,还不知得翻出什么浪花。骂到了嘴边,皇帝想起那天的惊吓,又吞了回去,手一收拢,再抱紧了几分。

【“文】谢福儿明白了,白漆和催生药,就是苏娃的催命符。

【“人】白漆和催生药除了自己这边的人,只有老贾知道。

【“书】贾内侍见过赵王,肯定是汇报过苏娃的不臣心。

【“屋】苏娃犯了赵王的大忌,让赵王动了杀心。

害一个,不如一次性害一双,何况自己本就跟他结了梁子。

品藻临时起意,灵机一动,故意劝苏娃来远条宫,伺候苏娃回去梳洗时,赶紧拿了毒。

两个一起毒死了,宫人只会怀疑第三者。

于是,品藻决定,两个贵人中惟有一人死,另一人也逃不脱。

苏娃若死了,依自己的位份和宠幸,不一定有事……谢福儿捏住衣裳角,自己要是被品藻死了,苏娃绝对是脱不了关系。

自己才是赵王的重点打击对象,苏娃是顺便陷害,加以铲除……

总而言之,宫中两个孕妇,都没了,正合赵王的心意。

太子的话,不是骗人……没太子,她不会防范,早就横了尸。

太子……

皇帝垮了脸:“在想什么。”

谢福儿打马虎眼:“没想什么啊。”又抱住肚子,像往常那样,嗳哟了两声。

皇帝知道她在装,为什么要装,肯定在想什么不该想的事和人。

皇帝眼神一厉,握住她下巴,捏住。

捏下巴,为什么肚子会疼,神经走岔地儿了吗……谢福儿感觉身体有点儿不劲,嘴巴一张,呼了两口气。

皇帝眉一皱:“还在装。”

这可真是狼来了。

一紧一松的感觉,越来越频繁,谢福儿哭起来:“没装,这次是真的,疼,疼,是真的。”

……

随时在外面候命的太医和接生妇进来,查看后,慌忙叫来宫人,七手八脚将贵妃往产床上抬。

“贵妃要生了!”

冬夜冷清,一下子爆竹炸开了花似的,过年一样热闹。

……

毒药提前了生产,本来还有一个多月才该生的。

那一夜,很漫长。

生七不生八。这刚好是八个月怎么办。

为什么还不出来?以往那些女人生孩子好像没这么长啊。

为什么没叫唤?女人生孩子不是应该叫得像杀猪一样吗。

皇帝觉得这个世界充满了疑问。

产房里的接生妇和医女有几名,忙里忙外。

每次有人出来,都得被皇帝捯一拐子,拎住衣襟不放。

大半夜下来,皇帝袍子的里三外三都湿透了。

下半夜时,皇帝听见里面有松动后的窸窣,却没听到孩子的哭声。

他的腿在冬夜的产房外隐隐酸痛,就算宫人们拎来了炉子也不管用。

有个银盘脸的大宫娥疾步出来,对门口的内侍耳语了一番。

胥不骄先拉住皇帝,指了指门廊:“皇上,先瞧瞧……”

皇帝停住脚步。

按宫规,产房外早就备好了弓和帨,内侍在门口挂上弓,表示生的皇子,挂上帨,表示生的皇女。

内侍咚咚朝门廊子这儿跑过来。

皇帝盯得不放,从没有过这样的心情,登基那天也不外如此。

内侍走到廊下,左边看看弓,右边看看帨,脸色很为难,挠挠头,一时之间,都没拿起来。

为什么不挂,快挂啊——皇帝怔住。

外面等候的宫人们也面面相觑。

到现在还没听到婴儿哭声。是不是有事……

皇帝上前拎住那内侍:“为什么不挂!”

作者有话要说:32、43、54章因为有些删改,后面新加了1k字左右的小剧场,之前订购过的不用另外花点数。

小剧场都不影响正文的,随便看不看:)

谢谢夕小泗扔了一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4…04…28 21:15:51

rayhy扔了一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4…04…28 21:12:57

刀刀妈扔了一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4…04…28 20:37: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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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章

小内侍被拎得脚尖离地,见皇帝样子实在吓人,大气不敢出:“小奴一下子不知道怎么拿啊,贵妃生了两位皇子!可……可门口只有一把弓啊!”

皇帝一愣,喃喃:“两个?”

小内侍才十来岁,个头还不到皇帝肩膀,逼近天子的脸,竟然吓破了胆子,大哭起来:“可不是,两个!龙虎双棒呀!”

皇帝拎着手上人,回过头朝一群宫人们,竖起两个指头摇了摇:“看,两个,你们看看,两个。”

宫人们脑袋壳儿上的乌鸦飞快掠过之后,齐刷刷跪下来,三呼万岁,恭喜声不绝于耳。

皇帝心情好也不怪罪,手一松。

小内侍“啪”一声掉下来,收到中常侍的眼色,赶紧去另找一把弓去了。

外面一哭,引得产房里一名婴儿受了惊动,扯着嗓子,终于嚎起来了。

可另一名还是没什么反应,被拍了几记屁股才心不甘情不愿地呜了两声。

宫人们跪在地上道贺,想着竟是两名皇子,也确实惊喜。

高家皇族里的双胞胎不多,这几代后宫里更没有一胎抱俩的,这么多年了,就只有上党王和逊矍王两兄弟。

现如今这位天子什么都不缺,就是馋儿子,这回好,连本带利都来了。

才人刚没,两个龙嗣只剩一名,谁知道贵妃太争气了,多添了一名,补回去了。

一名接生妇后脚出来,表示贵妃无碍,皇帝正要跨步进去,胥不骄眼睛一亮,附耳:“皇上……”

皇帝循声一望,小院外有个熟悉人影,披着一身毛氅,正被马氏搀着,冬夜里也不知道站了多久,这会儿听了产房外的动静,才转过身去,渐行渐远。

*

若怀的是双胞胎,宫中的太医孕期请脉查到时,早就报上去了。

后来才知道,贵妃原先体内残毒,影响了脉象,八个月来,太医们只当是单胞胎。

这倒没什么,就当是老天爷赐的惊喜。

两个小皇子虽不足月又是双胞,但母亲产前保养得好,营养均衡,斤两都算足。尤其比哥哥迟半盏茶出生的小皇子,中气足得很,落地后比哥哥哭得早,哭得大声,还抑扬顿挫有节奏,偏偏叫人操心的是大的那个……

哭得迟就罢了,还细声细气的,就像完成个任务,跟弟弟配合一下旋律。

与其说是哭,不如说是哼两声表示我还活着。

再等宫人们将这孩子用锦绸软袄包好,裹在襁褓里,抱到床里去给母亲看时,大皇子已经闭住眼睛睡着了,逗都逗不醒。

这功夫,小皇子嗷嗷嗷地一高一低哭得欢呢。

小婴儿的啼哭是日常工作,小皇子在这项工作上表现是很突出的,鬼哭神嚎功力与生俱来,有段时间成了宫中有名的夜哭郎,性格外向,精力旺盛,虎里虎气,谁逗都能岔着嘴巴傻里傻气地笑,一点儿都不含蓄,以至于谢福儿一直觉得自己生了个逗逼。

大皇子却总是完全相反,好几天才睁眼,性子斯斯文文,慵慵懒懒,每天吃完奶水就是睡觉,安静得不得了。

再大些日子,这问题就更加凸显,只是那就是后话了……

双胞胎争养分,一个强一个弱也是正常,但老大的反应,跟贵妃原先中毒时的迹象太类似。

太医们不敢怠慢。

会诊确凿,太医们断了症,就跟前朝那名中了蛇毒的官夫人一样,大皇子还真是在娘胎里过了毒源,以至于跟贵妃当初一样。

胎儿脆弱,不像有抵抗力的成人,在娘胎里中毒多半保不住,就算生得下活的,恐怕也是个多病多灾的身。

可大皇子除了好瞌睡一些,身子骨倒也没别的什么,再大几岁,除了性子柔静得像个小姑娘,胆子小了点儿,脑子和体力并不比同龄孩子差。

太医们禀报,唯一可能是,贵妃因为第二次中毒,因祸得福,提前发动生产,早了一两个月,让大皇子少受荼毒,免了一劫。

产后,皇帝又叫太医们给谢福儿通身检查了一番。

倒是好信,生产了一次,就像是脱胎大换血,贵妃身子再没那些余毒的痕迹。

*

三朝过了,满月快到,谢福儿也差不多完全恢复了。

期间,皇帝拟定皇子名讳,上牒入册。

这一代的皇子是双名,“执”字辈,老大执嘉,老幺执祜。

按规矩,还得取小名。

皇帝知道谢福儿对于取名字有些怨念,大名是参与不了,小名叫她一起想。

谢福儿知道别看皇亲国戚们上玉牒的姓名高大上,小名都是往贱里取,为了好养活,怎么草根怎么弄。

就像高长宽,乳名麟奴。

皇帝更可怜,爹娘脑筋都懒得动,直接顺着排行叫六郎,这名字,啧啧,太菜市场了。

谢福儿一领着能取名儿的任务就兴奋了,就算只是个小名也重视。

记得以前翻过本书,历朝历代皇帝的小名那可真是奇葩多多,当时看得还挺欢乐,所以印象特别深刻。

汉武帝小名彘,汉少帝小名犊子。

前秦昭宣帝小名坚头,北魏章武王小名豹儿,长广王小名盆子。

刘子业小名法师,宇文泰的小名焦糖驹子。

北燕惠懿帝更悲桑,一个秃头小儿的小名被人喊到入土为安……

皇帝每次见谢福儿想名字时想得笑着满床打滚,实在是一头汗。

不就是取个小名,至于这样么。

怕她坐月子期间脑筋动多了会留下什么病,皇帝又后悔了:“小名而已,没那么多讲究,朕想好了,老大阿狸,佛狸佛狸,跟佛佛那名正好是个搭配,吉祥文雅,也配老大的性格。另一个……”

另一个说什么也要自己取,凭什么啊,说是叫自己想,结果还是被他抢去了!幸亏有两个。

谢福儿抢在前面脱口而出:“另一个就叫龟龟!”

皇帝一怔。

旁边有记录的内侍问:“皇上,可要录下这名?”

皇帝拍大腿:“取得好!福寿祥瑞啊,就叫龟!老幺跟龟也配得起来,朕的儿子,龟中也是个头!”

这话怎么听得怪猥琐的,谢福儿没多想。

反正两孩子的大小名就这么定下了。

*

再过几日,宫中办了接生礼,

谢福儿恶露还没清,躺在床上没参加,听说接生礼还纳闷,不知道是什么。

皇宫里的规矩太多了。

赵宫人喜滋滋地解释,天子抱着初生婴孩站在金銮殿前的广场,射官用桑木弓和六根蓬蒿箭站在前方,射向东西南北四个方向,朝天一箭,再射地一箭,称之接生礼。

关键是,一般是国君的继承人出生,才行这礼节。

接生礼时,谢福儿身边两个孩子缺了一个。

皇帝叫人把阿狸抱去了。

……

宫人们盛传,虽还没对外宣布,但皇帝已经做了暗示,内定了未来储君位,就是贵妃双生子中的老大了。

第二天,皇帝叫胥不骄亲自出宫,召赵王进宫。

苏氏一事刚过,赵王见皇帝没继续查,早就不放心上了,正在愁接生礼的事。

这一召,赶紧屁颠颠地进宫了。

宫人们听说与皇帝关在建始殿一个下午没出来。

几日后,朝上宣布,赐返赵王回属地。

谢福儿是当天晚上知道这事儿的。

她惊讶,但没多问。

她以为他始终还是袒护着赵王,现在却知道,从自己和苏氏双双被毒开始,他已经是安排好了赵王的去留。

*

这期间,宫中去旨太傅府。

除了嘉赏阖府男丁,谢夫人被传进宫住了几天,陪坐月子,就住远条宫内。

有娘陪着,谢福儿觉得日子倒也暖融融的过得飞快。

蒋皇后也差娇娥来探了几回。

谢夫人见皇后那边来人,开始还有些紧张,见皇后身边那个大宫女送来些产后滋补保养品,更有些抵触,每次人走了都得检查大半天。

这天蒋氏居然还亲自来了,跟谢福儿倒没多说什么,一贯的冷艳,大部分时间只看着乳母怀里的两个婴儿,问问婴儿吃喝。

谢福儿看到蒋氏眼里的光芒,甚至还看到蒋氏趁自己和娘不注意时,轻轻抚摸龟龟的手,几次脸色一动,又马上收紧了,生怕被发现。

阿狸瘦弱些,尤其刚生下来那几天,小胳膊小腿儿的,像瓷器,蒋氏似乎不怎么敢碰,但还是偷偷朝他笑了两次。

蒋氏走了,谢福儿见娘亲照例围着那些补品检查,叫赵宫人将匣子都捧下去了。

蒋氏也不是个坏心眼。

谢福儿从她害贤妃就看得出来,派个无间道过去,结果只叫萧充媛将贤妃的头发给弄掉,倒有些小女孩的妒忌心思,算不上什么大奸大恶。

她失去了恩爱夫君,在后宫使些小手段,与其说是争宠,不如说是对以往风光的不甘心罢了。

折腾累了,看清些事,蒋氏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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