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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世枪王-第2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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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去。他跑着穿上鞋,抓起军大衣就向外面跑去。

枪声象炒豆一样在野外的空旷地里噼啪乱响。整个小镇里一片混乱,有人在门边惊慌地、不成声地喊道:“拿枪!……拿枪!……射击……”

中国军队的散兵线击毙了沿途警戒的赤卫军,冲进了小镇里。骑兵在灰蒙蒙的、阴沉的黑暗中奔驰。步兵的靴声咚咚乱响。子弹啾啾地飞行,雪地上混乱不堪的赤卫队员们不断地有人被害人打倒在地上,在中国人前进的路上,倒下了一批批的尸体,鲜血一下染红了洁白无暇的雪地。

在小镇的十字路口架起了一挺机枪。有三十来红军士兵象一条链子似的横街展开。又有一组人从胡同里跑过去。响起了枪栓声,人们往枪膛里装着子弹。从后面的街区里传来戈尔波夫中校高亢的命令声:“第三营的,快点!那是谁没有站齐呀?……立正!机枪手——站到右边!准备好了吗?全连准备……”

但是这个时候,中国人还没有冲到跟前,一排炮弹的呼啸着从头顶飞过来。轰轰隆隆地炸在人群中,机枪还没有有得及开火就被炸上了天。戈尔波夫中校高亢的声音哑了下去,没有人知道他是否活着。

紧接着,中国军队排列的散兵线逼近了,他们手中的步枪如同锋利的镰刀一样,不住地收割着人命。

戈尔波夫中校带领的正规部队在中国军队的进攻之下,一样分离崩溃,中国人从外面的雪地里,毫无阻力地冲入小镇。遇人便杀。

赤卫队员们又开始逃离小镇,街道上挽马在飞奔。骑手挥舞着鞭子。炮弹箱的碰撞声、车轮的轰隆声、炮架的咯吱声和市郊越来越密的射击声混成一片。小镇入口处,有几挺机枪同时吼叫起来。但只是一瞬间——中国枪手的子弹很快解决了机枪手,只剩下几架空机枪孤立在寒风之中,没有人去代替。

在街道上,一辆卡车在邻近的街角的边上撞到路桩上,翻车了。“瞎鬼!……你看不见吗?你瞎了吗?”车厢里面传来一阵吓得要死的人的愤怒的责骂声。这是戈尔波夫中校。这个全能的有能力力挽狂的布尔什维克,指挥官,也选择了后撤。

科林诺夫少校费了很大的劲把两个连队集合起来,率部向小镇那边跑去。但是赤卫队员们已经成群地从那里溃退下来。并且将他的连队冲乱了。

“往哪儿去?……”科林诺夫少校抓住前面的一个红军战士的步枪。“松——开!……”红军士兵挣扎说。“松开,混蛋!……你跟我缠什么?你没有看见大家都在撤退吗?……”

“敌人的力量太大啦!……”

“他们横冲直撞,碰到就死。我从来没有见过如此强悍的敌人,他们是死神,是魔鬼……”

“我们往哪儿去?……到哪儿去——往圣彼得堡有方向撤吗?”许多气喘吁吁的声音在喊叫。

科林诺夫少校在小镇北边靠近一条小河的地方,试图将自己的连队布成散兵线,但是一批新溃退下来的人把他们的阵线冲乱了。他队伍里的士兵和溃退的人们混在一起。也往北方退却,那那条小河。早就结成了钢铁一般的冰面。

“站住!……不准跑……我要开枪啦!……”科林诺夫少校气得浑身颤抖,怒吼道。

赤卫队和红军士兵们根本不听他的命令。科林诺夫少校只得命令开枪,一挺机枪奉命射击,机枪的火力不断地沿着冰面扫射;赤卫队员们顿时一堆堆地趴到地上,然后向旁边滚过去,之后就向小河后冲去。

“现在是无法控制啦,科林诺夫同志!”麦里科夫拉住他的手譬,紧盯着他的眼睛喊道。

科林诺夫少校咬牙切齿地挥舞着步枪,跟在后退的部队后面走去。部队的惊慌失措造成了从小镇的仓皇撤退。撤退时,几乎扔掉了部队的全部物资。

关键时候,戈尔波夫中校再次扮演了一次救世主的角色,他先是坐车,后来骑马,因此他跑得最快,但是在后方重新调集了一支部队,在长长的雪地上,竖起了警戒线,将那些溃兵拦了下来。

人们没有看到戈尔波夫中校撤退里的狼狈相,却两次亲自看到他力挽狂澜的英雄形像。

在戈尔波夫中校的感召之下,部队经过简单的整合,把各个连队重新集合起来,在戈尔波夫中校的带领之下,投入了反攻,准备将小镇重新夺回来。

这时天已经大亮了。满脸通红,大汗淋漓的戈尔波夫中校敞怀穿着短皮袄,沿着正在慢慢向前推进的散兵线来回奔跑,用铜钟似的、激动的声调喊叫着:“同志们,为了革命,为了列宁,为了证明我们的勇气,请往前冲!……不要卧倒!……前进,前进!……”

红军士兵和赤卫军的混合散兵线密集地涌了上去,仿佛在雪地上镶了一条黑色人形的花边。

从太阳升起的地方吹来寒风。在被风吹净的黑沉沉的天空下面露出了朝霞的血红的边缘。

科林诺夫少校带领一个连队紧紧跟在后面,旁边的麦里科夫紧紧地跟在他身边,用讥讽的语气说道:“戈尔波夫中校同志几乎很勇敢呀,可是难道没有人怀疑刚才他到底在干什么,在大家都一个劲的后退的时候,他到底在哪里?”

“不可否认的是,他再次挽回了损失,挽救了部队!”科林诺夫少校说道。

“如果他真的想挽救部队,就不应该再次发起进攻,而是将部队后撤,撤到安全的地方,等待时机重新进攻,你没有看到兄弟们的脚都在发抖吗?他们对于打败中国人没有信心…”

“我们已经没有了退路,再退就是圣彼得堡了,整个苏维埃政府。整个民族都将沦陷了…”科林诺夫少校沉重地说道,他的眼神憔悴、焦急甚至有点绝望。

“整个民族?”麦里科夫心里想,“也许不包括咱们哥萨克人…”他忽然滋生了一个念头,决定离开他生死与共的兄弟,因为他这个时候他忽然觉得,他是哥萨克人,跟眼前这群绝望的人群是不同的。

第七百一十四章 俘虏太多了

嗖——嗖——嗖!……远远的中国人的迫击炮炮弹就飞射过来。飞过来的第一发炮弹落在离散兵线前面不远的地方。爆炸的烟雾象撕成缕的黄蓝色旗子似的升起。第二发炮弹的爆炸声很响亮,它刚好打在了行进中的队伍中间,打了几发以后,着弹点更准了,炮弹就接二连三地落在散兵线上。

袁志祥的连队在小镇外的防线里,士兵们刚刚挖好了散兵坑,因为泥土已经上冻挖不深,只好在雪地里挖个坑,然后用几具俄国人的尸体挡在前面。

袁志祥被风吹得眯缝起眼睛,满意地想道:“这帮毛子,真他娘的笨蛋,杀死他们我一点优越感都没有,让迫击炮轰他们一阵也好,这也让他们够呛的啦!”

紧接着,炮弹就如同流星一样落了下来。大大小小的迫击炮抓住了表现的机会,不停地向敌人的散兵线轮流射击。

戈尔波夫中校领着一个主力步兵团走在战线正面,这个步兵团全部由矿工组成,与其它赤卫队不同,战斗意志相对比较强悍,起码在戈尔波夫中校的眼中是这样的,凌晨的时候,要不是其他赤卫军的拖累,他的主力团也不会跟着狼狈而退。

麦里科夫心里产生了异想,决定从战线上逃走,但是灾并不容易,如果被后面的督战队发现,可能被就地枪毙,但是如果跟着前进的话,中国人的枪弹更加令人害怕,中国人可不认他是哥萨克人。一样给他一颗子弹,送他上西天。

麦里科夫只好紧紧地跟在戈尔波夫中校的身后。因为他觉得,这样最安全,戈尔波夫中校是一个狡猾的狐狸,不会让自己处于危险的境地,他在开始的时候冲在最前面,但是慢慢就落后,进入中国人的射击范围的时候,他就落在后面了。

有一个身体结实、穿着军大衣的女勤务兵总跟在戈尔波夫中校身边。麦里科夫沿着散兵线走过去的时候。心里恼恨地想道:“真是个好领导呀,上前线啦——也还记得关照女同志。这真是人民的好同志,跟这种人在一块儿打仗准能大获全胜!因为他对战士关怀得无微不至,以身作则……连女同志都关怀到了,就差那些孩子和老妈子,他应该把各种破烂儿都带来才好呢!……”

中国人的迫击炮停了下来,在一刹那紧张的寂静之后。步枪的齐射声破坏了这种寂静,——紧接着就在前方喊起了“乌拉”的叫声,红军和赤卫队员们向中国人发起了冲锋。

科林诺夫少校在麦里科夫左边。再过去,是几个赤卫军的支队,他们是进攻部队的左翼。科林诺夫少校的连队有三挺机枪。机枪队的队长是一个面色黝黑、大手上长满浓密的汗毛、身材高大的赤卫队员,他熟练地指挥着士兵占据了一个有利的位置。架起机枪射击,以火力支援进攻的兄弟部队。

但是机枪队打了一会儿,几发迫击炮弹落下来,机枪就停止了。科林诺夫少校跑了过去,看到那个机枪队长从地上爬起来。一挺机枪歪倒在旁边,有几具机枪手的尸体。肠穿肚烂,已经死了。

科林诺夫少校走到机枪队队长的跟前来,理了理胸前的手枪背带。

“是您指挥这支队伍吗?”

“不错,是我!”

“我要你的机枪队再突前一点,在前面的阵地上展开阻截火力,这里距中国人的防线太远,杀伤力不够…”

“可是您瞧——我手下的士兵已经全部受伤和牺牲了…”机枪队长说道。

“重新找人顶替,”科林诺夫少校说,这时,从一挺哑了的机枪那里传来的喊叫声。一个身体健壮的大胡子机枪手从地上坐起来,扑向机枪面前,暴躁地喊道:“快来,弹药手,把弹带拿过来……咱们不能够让机枪停下……怎么没有人,啊?”

机枪队长急忙在趴在地上的部队里物色枪手,他弯着腰跑过去,一只手拍拍地上卧倒的士兵,叫他们去机枪阵地报到,但是大家并不怎么愿意,因为机枪阵地是中国人集中打击的地方,死的也比较快。

从戈尔波夫中校那里跑来一个传令兵,递给科林诺夫少校一张字条。在一张从野战日志上撕下来的、不齐整的纸片上潦草地写着:科林诺夫同志:我以革命军事委员会、战场指挥官的名义命令你,率领由你指挥的两个连撤出阵地,火速从敌人的右翼发起猛烈的进攻,行军的方向就是从这里看到的那个地区,风车左边一点,山沟一带……请你地运动到那里,就从侧翼出击,攻势一定要猛,不得有误!

戈尔波夫中校

科林诺夫少校看了看前面和情况,进攻的势头基本上已经被中国人压制住,士兵们都卧倒在雪地里,分不清楚是被中国人打死或者是在躲避子弹,不过,科林诺夫少校隐隐觉得,他们是死去的可能性多一点,因为中国人不停地开枪,而中国人一向不随便开枪,每开一枪总会打死一个人。

不过,由不得他细想,科林诺夫少校撤出阵地,叫了两个连长。带领士兵向后退去,竭力不使敌人判断出他行军的方向。

绕了一个二十里路的大圈子。他们迂回行军的那条山沟积雪很深,小腿有时陷进雪里。有的地方直没到膝盖。科林诺夫少校倾听着中国人的迫击炮“嗖——嗖——嗖”飞行和爆炸的轰鸣声,不安地随时看看自己那只家传的古董怀表,——他怕误了时间。他用指南针校正了一下方位,——还是有点儿偏离原定方向,偏左了一些。他们顺着一条宽阔的冲出的沟谷走上平原。大家走得全身都冒着热气,厚厚的棉衣下面全是汗水。

科林诺夫少校命令部队停下。自己第一个爬上了一个土丘。赤卫军战士也都跟着科林诺夫少校沿着斜坡爬上去。科林诺夫少校回头一看,看到自己身后有两个连的赤卫军。在积雪的山坡上稀疏地散开的战士。就觉得自己更有信心和力量了。他也和每个战士一样,渴望在战斗中取得胜利,渴望战胜中国军队,拯救整个苏维埃政权,而今天。这个愿望几乎就要实现了。

站在这里,可以看到戈尔波夫中校组织的正面进攻的情况,戈尔波夫中校用勇敢的进攻战略,他在两翼配备了掩护兵力。正面出击,以半圆的队形包围了敌阵。但是实际上凑效不大,中国人的战术运用得非常恰当,甚至有一种怡然自得的感觉,一旦俄军发动进攻,他们的迫击炮就齐射轰击,隔断俄军的后续兵力。然后步枪机枪和子弹噼啪乱响,就象是铁沙子在锅里乱滚似的撒遍俄军溃乱的进攻阵线,一批一批的士兵倒在了进攻的路上。

“成散兵线!进攻……”科林诺夫少校咬牙切齿地吼叫道。亲自率领两个连队从侧翼进攻去。士兵们翻过积雪的山丘,他们就象在进行射击演习一样,也不卧倒,直接奔跑着冲过去。

但是狡猾的中国人掉转动了几挺重机枪。重机枪非常猛烈扫射着科林诺夫少校的散兵线,迫使偷袭的赤卫战士们争先恐后地卧倒,而更多的已经被打死了。

科林诺夫少校也被一颗子弹打中了小腿,重机枪子弹外面包着一层镍壳的、灼热的铅弹打碎了他的小腿骨。科林诺夫少校感到一阵热辣辣的疼痛,痛得他差点呕吐。他咬紧牙关,用另外一只脚一跃而起:使劲摇了摇被疼痛疼晕了的脑袋。

但是这时。中国人的重机枪又横扫过来,周围的战士纷纷裁倒,有的被打中了肚子,肠子和内脏流了出来,有的人干脆就被打成两截,裁在雪地里,上半身的口里还吐着血迹,眼睛还看到下半身的脚还在抖动。

科林诺夫少校是幸运的,只有一颗子弹打中了他的另外一只大腿,这是一颗冲势将尽的子弹,所以打到科林诺夫少校的大腿上,穿透军衣、裤子和皮肤,就留在肌肉里了。一阵阵热辣辣的钻心的疼痛使他难以活动。科林诺夫少校躺在地上,他这里时候想起了一些旧事情,那天夏天,他赶马车的时候,车翻到路边的小水沟里,马车压在他身上,让他一动也动不了,他当感到非常无助,而现在的感觉,比那时难过一百倍。

科林诺夫少校的指挥权落在了连长巴普洛乔夫的手里,巴普洛乔夫是戈尔波夫中校的心腹,这时更加拼命地执行戈尔波夫中校的命令,他拼命地吼叫着,命令士兵们冲,冲,冲,并且当场枪毙了好几个不听命令的赤卫队员。

一个卫生兵跑到科林诺夫少校的跟前,跪下来关心地劝告说:“请您把伤口包扎包扎吧。”

“有绷带吗?我中了两枪,两条腿都中了枪,要不我还能起来冲锋。”

卫生兵脱下了科林诺夫少校的裤子,一阵寒气刺透他汗湿的脊背、肚子和两条腿,冻得他直皱眉头,卫生兵匆忙把大腿上象刀削似的、渗着血的、热辣辣的伤口包扎起来。接着又用刀割开另外一条腿的裤筒,把另外一个伤口包扎起来。

一个赤卫队员将科林诺夫少校背了起来,往后方走去,绕道回到开始反攻的地方。看着雪地上密密麻麻的脚印,看着刚刚他曾率领着自己的两个连走过的山沟的熟悉的轮廓,他昏昏欲睡,刚刚发生的事情不知道为什么已经成了久远的往昔,显得毫无意义。

但是山丘那边中国人的射击声依然是那么有条不紊、很有节奏,一点也不纷乱,他们的炮弹时不时地展开一阵轰鸣,每一次都打在节点上,让俄军的进攻毁于一旦。

如果这是一场合奏,那么中国人的机枪也是一个重要的音符,他们不慌不乱的“嗒嗒”响起的机枪点射声,象是在描画一条看不见的线,但是每一次与步枪的射击声结合。都是那么恰到好处。

受了伤的科林诺夫少校,这里才有时间进行总结。但是总结的结果让他全身冰冷,身体向是沉向无底的深渊。以赤卫队这样的实力,向这样的中国军队发起强硬的进攻,这实在是一个超级的错误。

然而这个错误,他认识到的时候已经太迟,已经没有办法挽回了。

中午的时分,中国军队展开了反击,他们的攻击是非常犀利的。子弹在他们的前面飞,如同暴风雪一样横扫一切。

宽阔的一望无垠的雪地上,点缀着稀疏的、黑乎乎的尸体,就象落在田地里的乌鸦。在天边的地平线上,一匹从这里着去显得非常渺小的、没有人骑的马在奔驰。

科林诺夫少校绝望地看到,被打乱的、越来越稀疏的赤卫军和红军的队伍,已经撤出战斗。向后方退去。

科林诺夫少校被横放在一匹马背上,保护他的忠诚的赤卫军战士,放开了马飞驰而去。前面有零星的几伙赤卫军和红军。科林诺夫少校的马跑到第一伙人跟前,他看到了戈尔波夫中校。他仰靠在马鞍子上,镶着一圈黄色鬈毛羊皮边的皮袄大敞着怀,皮帽子歪戴在头上。额角上一片汗水。戈尔波夫中校捻着往两边上翘起的将军胡子,沙哑地叫道:“混蛋的科林诺夫,你们没有完成我交代的任务,如果你们能够按我的命令全力进攻,现在狼狈逃跑的是中国人。而不是我们了。”

科林诺夫少校清醒了一些,正要解释的时候。这里从侧面突然出现十几个骑兵,从结了冰的雪地上飞奔而来,他们在马背上发射出子弹,如冰雹一般泼洒过来,戈尔波夫中校被击中了,身体从马背上裁了下去。科林诺夫少校的马和坐在马上的赤卫军也被击中了,他也倒在了地上。

那个戈尔波夫中校时常带在身边,穿军大衣的女人就跪在戈尔波夫中校身旁。她那在绒头巾下闪烁的天蓝色的眼睛使科林诺夫少校想起了他的妻子,这两只天蓝色眼睛引起他的无限忧伤,他屏息呼吸,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看着她……然后就晕倒了过去。

袁志祥带着连队冲上来,看到那支骑兵队伍,就骂道:“他娘的,谁又来截我们的胡了?”

“袁志祥,肝火别那么胜…动不动就骂人,小心得肝炎…”刘伟在马背上绷着脸说道。

“呀,原来是刘参谋长,你好好的一个师参谋长,不呆在指挥部门里抱女人烤火,跑到冰天雪地来做什么…”

“我听到你们营擅自开战,怕你们吃亏,所以带了一个团过来看看,袁志祥看你的脸色好像有点苍白,你受伤了?真他妈的!没伤到骨头,是吧?”他不等回答,就又笑着说:“我们刚好走上,于是迂过去,给他们迎头痛击!把他们打得落花流水!……俄国人溃不成军,我们穷追猛打!一个也没有逃走,如果不是我们,起码走掉一半…”

袁志祥抽出了一支烟抽点上,“谁能够伤到我?我这是冻的,还没有活动开,仗就打完了,老是这样,我的肝火才盛。”

刘伟的步兵团围了上来,押着很多俘虏,雪地上到处都是一列列移动的红军和赤卫军。远处,黑压压的人群前面,有一个通讯员飞驰而来。

“俘虏了很多俄国人,大约有一千个,刘参谋长!……”通讯员老远就大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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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胡说吧?!”刘伟惊骇地在马鞍子上扭动了一下,“这么多人怎么处理,我们哪里有这么多粮食让他们吃?”

“传我命令,让哥萨克骑兵来见我。”刘伟说道,通讯员掉转马头狠命地用鞭子抽着那匹白腿的高头大马,疾驰而去。

科林诺夫少校醒来的时候,发现他被两个人用一副简单的担架抬着,顺着由几十名哥萨克骑兵组成的押送队伍,缓缓地向前面移动,旁边一个熟悉的身影陪在他身旁,科林诺夫少校一看,却是麦里科夫,他最信赖的朋友。

“你没有死?麦里科夫同志。”

麦里科夫点点头,没有出声,他一直想逃跑,但是一直没有机会,直到中国军队反攻,进攻部队溃败的时候,他为了逃脱,扔掉了步枪、子弹、甚至身上的皮袄,所以现在只穿了一件薄薄的光皮大衣。左肩上的肩章已经破烂。脸上靠左眼有一道鲜血淋淋的擦伤。

这时一个哥萨克骑兵走近前来,喝斥道:“不许说话,找死是不是?你们这些俄罗斯的猪!”

这是一个典型的哥萨克人,他脚步稳健,走得很快。歪戴着的皮帽子使他的神态显得很从容、英姿飒爽。红扑扑的脸上充满胜利者的得意:他显然已经好几天没刮脸了,——满腮帮子和下巴上尽是火红的短胡子茬。

“天呀,波尔科乔夫,我亲爱的表兄,怎么是你呀,我是麦里科夫呀,你亲爱的表弟…”麦里科夫叫了起来。

第七百一十五章 不收手了

波尔科乔夫高在上,伸脚跳了一下麦里科夫,辱骂道:“住口,谁是你表兄,自从你加入那个什么布尔什维克之后,我们就断绝了关系,你根本不配做一名哥萨克,你的灵魂已经出卖给了布尔什维克,那群魔鬼,可怕的魔鬼,撒旦…”

“不,我已经后悔了,波尔科乔夫表兄,看在我们是亲戚的份上,请给我一次机会,事实上,我很早就想投诚,只是一直运气不好,没有像表兄你一样,中国军队一进入西伯利亚,你就找到机会,而我一直没有找到机会…这是多么可怜的事实,看在我可怜的份了,请您给我一个机会…”麦里科夫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说道,要不是正在行军当中,他早就跪地求饶了。

“麦里科夫同志,你要保护一个布尔什维克的节气…”科林诺夫少校不满地警告说道。

“不要再叫我同志,其实我最讨厌这个称号,我是被你们强迫才加入布尔什维克的,因为如果我不加入的话,我就有可能成为反动派,被批判,被肃反,最后连死在哪里都不知道…我是哥萨克人,现在我找到了我的表兄,就像找到了家一样,从此我可以安心地睡一觉了,再也不用担心被害人半夜拉起来肃反掉了…因为我是哥萨克人,那里才是我的归宿,而不是你们的苏维埃!”

“你这个叛徒,麦里科夫—我看错你了。”科林诺夫少校挣扎着说道。

“我是哥萨克人,跟哥萨克在一起有什么不对?这算什么叛徒?”麦里科夫说。“表兄,我们是自己人。请允许我回到哥萨克人当中去吧,我们一共去找俄罗斯人,他们才是我们哥萨克人的敌人!”

波尔科乔夫眼眶转了几下,然后说道:“你小子如果真的有心重新做回哥萨克,就把眼前这个家伙掐死了,他刚才说的那话,让我听了很讨厌,我最讨厌布尔什维克在我跟前说他们的革命道理了。每次听到,我就有一种难以抑制的冲动,巴不得把说道理的人活活地掐死…”

麦里科夫马上愣住了,因为科林诺夫少校是他同生共死过的最要好的兄弟,这种情感已经超越了种族的上下级的界线。

波尔科乔夫严厉的目光打量着麦里科夫,麦里科夫眉间出现了痛苦、仇恨的皱纹。他掏出了一个烟袋,哆索着手指卷了一支烟。一面走,一面划着火柴,点上烟,纸烟叼在哆嗦着的嘴唇里。

在他们这些人的身后,一群俘虏无精打采地向前行走,踩得雪地嘎滋嘎滋地做响。其中有很多俘虏都很年轻,只有几个人已经白发似霜。有个腿部受伤的十几岁半大小伙子落在后头,一个身材矮小、大脑袋、麻脸的哥萨克骑兵坐在马上,不断用枪托子捅着他的脊背。

有两个身材高大、威武的军官满面愁容,手挽手地走着;他们的后面是一个没戴帽子。鬈发、宽肩膀的戴着眼镜的学生兵,身上披着一件肩章缝死的军大衣。还有一个也没有戴制帽。红色的军官长耳风帽紧扣在女人似的美丽的黑眼睛上;风把风帽的长耳吹到他的肩上。

波尔科乔夫冷笑了一下,骑上了马。他渐渐落在后面,对手下有哥萨克骑兵喊道:“小子们,你们听着!……如果哪个俘虏,哪个该死的布尔什维克不听从命令,给老子一刀捅了,咱们不差这些人,这些俄罗斯人除了会浪费粮食之外,他们已经毫无用处,在战争时期,俄国人的生命是不受保障诉,我们对俘虏的安全不负完全责任!”

他叫过一个骑马的哥萨克,撕下一张纸,在鞍子上草草写了个便条;把纸片折起来,交给哥萨克说:“快去!把这个便条送给皮里多诺夫少校。”

他又转身来驱马来到麦里科夫跟前:“你想得怎么样了,我的表弟麦里科夫?”

“我掐死了他,这位忠诚的布尔什维克,我的生死与共的战友,兄弟,我就能够获得自由吗?”

麦里科夫得到肯定的答复以后,走两步跟科林诺夫少校里走齐,科林诺夫少校先说道:“麦里科夫,你虽然对肃反等政策有一点意见,但是你始终是一个布尔什维克,是一个拥护革命的红军战士…你不会背叛革命的是不是?”

“革命,背叛?”麦里科夫恼怒地说道:“你不要老是跟我说这些好不好,革命?这两个字我天天听,夜夜听,听到我耳朵都起茧子了…事实上,我对革命并不感觉兴趣,革命就是一群穷人拿起枪来抢劫富人的东西,只不过经过你们这些布尔什维克的嘴里出来,它们就变成了革命,强盗也变得高尚啦,得了吧,科林诺夫,现在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讲革命,革命能够让你摆脱俘虏的身份,革命能够让苏维埃军队战胜中国军队吗?”

“麦里科夫同志,我们不能够推动革命的理想,现在我们虽然有一些困难,但总会找到解决的办法的,在苏维埃中央,在伟大的列宁的领导之下,我们最终会战胜中国军队…”

“得了吧,科林诺夫——我真想用一把泥巴反你的嘴堵上,这个时候了,还用这些讨人厌的话来烦人,你这些革命道理就像那些飞旋在腐烂尸体上面的乌鸦,那是多么的令人讨厌…我想全营的兄弟没有多少个喜欢听,大家巴不得说这话的人马上去死,要不是害怕被肃反的话…”

“说到肃反…”麦里科夫忽然目露凶光,“我过厌了那种整天担心被肃反的生活,所以我决定了,我无论如何不能够回到那样的生活去…”

“也许你跟我讲一下我们之间的感情,但是你偏偏喋喋不休地说什么革命。说什么肃反,你这不是逼我下决定吗?科林诺夫。好兄弟,对不起了,你是一个坚定的布尔什维克,所以我成全你…”麦里科夫向前扑过去,把科林诺夫少校从担架上扯下来,压在雪地是,掐住了他的脖子。

抬担架要赤卫队士兵放下担架扑过去,旁边的哥萨克挥动着马刀毫不留情地砍下来。两个头颅掉在地上,轱轱辘辘地在雪地上滚动,鲜血溅了麦里科夫一身。

波尔科乔夫哈哈大笑着把麦里科夫扶起来,说道:“不愧是我的表弟,真正的哥萨克,作为一个哥萨克人,如果不亲手掐死一下俄国人。不掐死一个布尔什维克,就不算死真正的哥萨克人…”

波尔科乔对旁边的一个哥萨克骑兵说道:“你,回去报告皮里多诺夫少校,我们哥萨克骑兵团又多了一位兄弟,这就是我的表弟麦里科夫。明白了吗?……好,就这样转告他。走吧。”

波尔科乔夫带着麦里科夫。走过俘虏的队伍,向前面的临时俘虏营赶去,这是小镇旁边的一个空置的村庄,有二十来栋建筑。皮里多诺夫少校的骑兵团就暂时设在这里。

皮里多诺夫本来是一个中尉连长,现在积功升为少校团长。当然这时的哥萨克骑兵也比以前壮大了许多。

骑兵团的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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