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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世枪王-第2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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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斯特斯基只能这样趴着装死,前进那是必死无疑。中国人的火力非常密集,更重要性的是,他们的杀伤率非常高,在接近一百到五十米的范围的山坡上,堆满了红军战士的尸体,没有人能够突破五十淡忘的范围之内。如果后退,督战队的机枪会毫不犹豫地把他们当作逃兵打死。
利斯特斯基所在的团大部分都已经死亡,如今他们的尸体被天亮后发起进攻的另外一支部队留下的尸体掩盖在下面。
中午。另外一支步兵团从沟壕后面跳出来,喊叫着开始进攻了。稀疏散兵线沿着铁路路基两侧向前推进,利斯特斯基稍微抬起头来看过去,发现是第三集军第五十三师的一个步兵团,这个步兵团就驻守在他所在步兵团的旁边的阵地上。
这个步兵团是第五十三师的主力,因为这个团有一个教导营,全部由布尔什维克党员组成。战斗力强,意志坚定。
利斯特斯基发现这个教导营也随着参战了,他们组成的队伍稍微稠密一点,在铁路的右翼移动着。而在左翼,普通的红军士兵一点也不比教导营落后,队伍越过一道红土深沟。继续向前推进。远远看去,有些人,身子一缩,象个土黄色小泥团跃进土沟里去,然后又爬上土沟的对岸。整了整队形,停了一会儿。又向前移动起来。
这是一个精锐的步兵团,起码比利斯特斯基所在的团战斗力手精神面貌都强大许多,利斯特斯基向中国人的阵地上看去,他看不到中国人的脸,只能够看到一个个像甲壳虫那样的钢盔,中国人是狡猾的,他们经常打别人的脑袋,因此他们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非常注意保护自己的脑袋,除了戴上坚固的钢盔之外,还把脑袋压得尽量低,从不轻易把脑袋暴露出来。
中国人的阵地非常沉静,静得好像没有人一样,但是谁都知道那里有一些可怕的枪手,他们的每一发子弹都是致命的。
接近中国人的阵地的时候,这群精锐的步兵团也有一些惊慌了,散兵线慌乱起来。右边的教导营还好一点,但是左边的士兵,有一些还是平生第一次拿枪的、工人出身的士兵被这种沉闷的气氛弄得害怕了,他们在地上的尸体上跳跃而过,有的跌倒在地上,军衣上沾满了黑色的血浆。
利斯特斯基的眼睛向后面扫去,看到了兵团的团长,一个叫海维科奇的上校军官,他跟在队伍的后面,在距离中国人阵地三百多米远的地方就停了下来,旁边有两架机枪架设好,他跪在地上,用望远镜观察。他穿着一件洗得非常干净的军大衣,身上的胡须剃得非常干净,非常整洁。
前方进攻的队伍已经进入中国人的射程了,但是中国人并没有射击,行进中的士兵有些人没等发命令就开枪了。他们忍受不了这种紧张的寂静。刚听到放第一枪,海维科奇就全身站直,又是骂,又是喊:“他娘的,混蛋!……”
但是连续不断的射击声吞没了他的叫喊,本丘克丧气地挥了挥手;为了压下步枪的射击声,他接过旁边一个士兵递过来的喇叭,大声叫道:“同志们,冲呀,为了我军的荣誉…还有,为了列宁…”
“乌拉”的呼喊声响亮起来,红军士兵跳过地上的尸体,扑向中国人的阵地,这里中国人的枪声忽然响了起来,像排枪似的同,一阵接着一阵,跳跃起来的红军士兵,包括那些教导营的那些同志,跳起来之后,就直接栽倒了地上,再也没有能够爬起来,成为尸体堆的一部分。鲜血从他们身上流了下来,与地上已经凝固的血渍混合一起,那些血液汇成的小溪,又再次流动起来了。
“开火!”海维科奇对旁边的机枪手命令道,机枪手拉开了轻机枪的枪栓,把微微含笑着的、但是已经变成黄土色的脸靠在枪栓上,手指头放在机枪枪尾的把柄上。机枪的熟悉的连射声响了起来,子弹越过冲锋的战士的头顶,打在中国人的阵地上,尘土冒起了一幢砂石的屏障。
机枪连续的有节奏的声音刺激着海维科奇的耳鼓。他朝着敌人的阵地的那个方向仔细观察了一会儿,竭力想判断出是否击中了目标。然后,他一跃而起。向前面跑了去。
“机枪掩护,给我打!”海维科奇对身后的机枪手叫道。
“来吧!……咯咯咯咯!”两挺机枪的机枪手争相开枪射击起来,但是只是一瞬间,这两挺机枪却哑了下去,海维科奇回头一看,只见两个机枪手扑倒在自己的机枪把上,额头上破开一个令人恐怖的血洞,两发远距离狙击步枪的子弹分别击中了他们。一下子把他们打死了,以至他们的表情仍旧停留在临死前的那一刻,把惊恐的脸转向海维科奇。
海维科奇可顾不得这些,他转身跑了回去,接过旁边一个战士,命令他担任机枪手,同时命令几个将旁边的尸体垒起来。组成一个机枪掩体。
海维科奇趴在掩体后面,用望远镜观察了一下:从蒙了一层哈气的镜片里看到一些活动的土黄色的人影。这是他的士兵,正在地冲锋,像屎壳郎一样向前滚动,从中国人的沟壕里传来一排排清脆的齐射声,暗红色的子弹像马蜂一样飞过来。一颗一颗地钻入英勇的士兵的身体里,那些教导营的布尔什维克党员身上,血从他们身上迸射出来,红色的血雾弥漫在最前线,前进的士兵大批大批地倒在地上。
海维科奇趴到地上。卧倒后,他发现旁边的机枪瞄得不准确。子弹都没有打在敌方的阵地上,而是射上了天空。新任的机枪手是一个不十分熟练的战士,他害怕打到自己的人,所以枪口抬得很高。
“瞄低一点儿!妈的!……”他气得抖动着身子,叫喊道。
一颗子弹忽然危险地从他眼前飞啸而过,准确地击中机枪手的额头,机枪手就地一歪就死去了,而仅过了一秒钟,右边的机枪手又倒下了。中国军队的枪手就象在表演一样,枪法又准又狠,凡是对他们造成威胁的目标,他们都会很快做出反应,予以歼灭。
海维科奇正想把手伸向旁边的机枪,但是脑袋里忽然闪现的一个念头让他收回手,这两挺机枪是中国人的狙击手重点照顾的目标,谁出现在这机枪后面,谁就会成为中国人狙击手的目标!
“快,顶上,让机枪响起来!”海维科奇对旁边的士兵命令道。
两个战士不得已掌握了机枪,向前面扫射起来,旁边的那个新的机枪手把自己的脑袋藏在掩体后面,这样机枪口就弄得很高,机枪不停地向半空扫射,浪费着储备的子弹;另外一个铁路工人出身的机枪手,脸色发青,嘴里还直嘟哝,他把脑袋钻进尸体下面,象乌龟似的,用两条伸直的腿支撑着,弓着脊背,微微抬起一点儿身子,扣动着板机,子弹疯狂地扫射,但是子弹并没有打到中国人的阵地上。
海维科奇马上发现了,大声喊叫着,“他娘的,你们这是在打哪里呀,枪口压低,压低…”
旁边的一个排长爬过去,将那个新的机枪手推开,自己眼睛眯缝了半天,校正了标尺,把枪口压低,一会儿机枪重新抖动起来,有规律地在他手中哒哒哒地响起来的时候——马上就见效了:一小撮跳跃着进攻来的教导营的士兵被机枪从背后击倒在地上…在横满尸体的地上再留下了一具具的死尸,他们是死在自己人的失误上的。
吓呆了的排长马上停止了射击,呆呆在站立着。脸色苍白的海维科奇可不计较这些,失误在这样激烈的战场上是很难免的,他怒火攻心地骂道:“调整角度,别发呆,继续射击呀,妈的!”
发了呆的排长醒悟过来,重新调整枪口,不过正当他要重新射击的时候,一发子弹击中了他,他死了,怀着对战友内疚了。
旁边另外一个棕红头发的机枪手,四肢着地趴在那里喊叫。“开枪!开枪,打死他们!”却不敢冒出头去。旁边有几个士兵,谁也不敢向机枪那边看一眼。
在前方的掩体里,张一平丟掉他那把远程狙击枪,换上了常用的步枪,对准俄军的教导营开枪,他从这队俄军部队非常感兴趣,觉得他们的散兵线非常好,进攻时的跳跃动作也非常漂亮地,正在沿着铁路的路基向前推进。
对于一些素质较高的目标,张一平比较有兴趣,能够击中他们,对张一平的帮助来说,简直可以一个顶两个。
张一平不慌不忙,但是手上的动作却是非常的快,心平气和地射击着。在三百米外的那些教导营士兵一个一个地打死在地上。
邵展民从警卫旁边抢过张一平的专用远程狙击步枪,说道:“给我试一下…”从瞄准镜里,邵展民看到一个军官象兔子似的连蹦带跳从左翼跑来,于是他扣动了板机,子弹呼啸而去从这个军官的脖子掠过,泛起了一抹血花。子弹穿过军官的脖子,又击中另外一个红军士兵的身体。
第六百七十五章 机枪
利斯特斯基趴在地上,他身上全部都是血,但是都不是自己的,他就像死了一样,事实上,目睹几次冲锋,亲眼看到一批一批的战友倒在自己的面前,他在意识里已经当自己是一个死人了。
因为只有死人才是最安全的。
子弹从他身上尖啸地飞过,他当自己是一个死人,也就完全不怕了。但是他不敢爬起来,甚至不敢动一下,因为他相信,只要身体暴露,即使他真正的死了,中国人也会让他再死一次。
不远处,一个军官——啊呀乱叫着,跳到海维科奇少校的跟前来:“不行啦!…中国人的子弹太可怕了…再打下去,我们就全军覆没了,团长!要想办法撤下去,特别是我的教导营,再打下去,就全没了。”
海维科奇早就看到,教导营受到了中国人的狙击手的特别照顾,中国人从远处射出散乱的子弹,基本是一枪一个,教导营的士兵数量正在急促减少。
“教导营是咱们五十三师的宝贝,不能够打光了呀,团长!“教导营的营长大声哀求道。
“没有命令,任何人不得后退,包括我!”海维科奇咬着牙说道,他在出发前,上级领导已经说过,不冲上中国人的阵地,把那些该死的喇叭专门腐朽军队思想的反动工具毁坏,不得退兵。
“可是…”教导营长激动地站直向来,一颗子弹抓住机会。射进他的身体,在胸部位置。鲜血从胸部和口腔里喷射出来,一下子就变得全身抽搐,然后直挺挺地死了,快得连卫生员都赶不及施救。
“机枪,机枪,机枪都到哪里去了,压制他们…”海维科奇吼叫着,跳起来几乎是毫无遮掩地。顺着弯弯曲曲地卧倒的散兵线飞奔而去。
还离很远,海维科奇就看见:一个女机枪手正跪在机枪旁边,撩开一绺披散下来的头发,用手掌搭在眼前,观察着敌人的阵地。“开槌,快点!压制他们……”海维科奇叫道,急得脸都成紫色了。血直往上涌。“快点开火呀,说你哪!……”
这名女机枪手回头朝海维科奇这边看了看,照样还是叭着,没有开枪。许多难听的臭骂挂在海维科奇的唇边,他真想痛骂她一顿。他跑到她跟前,差点扑倒在她身上。使劲推挪着这个女兵。
就在刚才,女兵回头的一刹那,在后面装死,但是一直注视着战场的利斯特斯基直喘着粗气,激动得气血上涌:这不是我的未婚妻安娜吗?她怎么来了。难道她千里迢迢地从家乡赶来,到部队来探望我。可是该死的海维科奇,他怎么能够让她上战场,而且还是机枪手,要知道机枪手是中国枪手的第一打击目标,在战场上一般活不到一个小时。
“卡住啦!弹带不动啦!”女兵浑身颤抖着,害怕地对海维科奇说,她担心长官会责怪她,甚至会当场枪毙她。
海维科奇知道这个女兵只是一个卫生员,根本不是机枪手,他的眼睛在寻找真正的机枪手,发现在旁边的地上,已经躺下了好几个。而且每个人的额头上都开了一个洞。
“其他人呢?”海维科奇叫道,“其他人到哪里去了,非要你这个女同志担任机枪手吗?”女兵呛得喘不过气来地喊道,“他们都跑开了啦,该死的东西!你的士兵都害怕沾上这个机枪,因为只要这机枪一响,中国人的子弹一定会循声而来,子弹像长了眼睛一样钻入你的脑袋!…这仗没法子打了…”
“你,你过来!”海维科奇终于抓到了一个最近的士兵,这家伙跑到这里,刚刚趴在地上,就被海维科奇撞上了。他只好象蛇一样扭动着身子爬了过来。他那好久没刮的、黑硬的胡子茬子上沾的稀泥都干结了。从他的模样可以看出这家伙是一个老兵,而老兵一般都会打机枪,海维科奇朝他看了一会儿,扭过汗湿的象牛似的大粗脖子,嘶叫起来,把雷鸣似的射击声都给压下去了:“快点,把机枪响起来,将敌人的火力压制下去…”
老兵爬过来,检查机枪的毛病。一颗子弹砰的一声打在护板上,——他急忙把手缩回来,象被热东西烫了似的。
在海维科奇的注视之下,老兵把机枪修理好,就射击起来。子弹叭叭叭地打在中国人的阵地上,扬起的灰尘挡住了他们的视线。
“冲!”教导营的代替指挥官大叫一声,率先从地上跳起来,冲向中国人的阵地。
教导营的官兵的散兵线离中国人的沟壕越来越近。从望远镜里面可以看到,左翼的部队也在继续向前推进,红军士兵们将步枪的皮带套在肩上,卧倒的时候很少。同时机枪也吼叫起来,进攻的火力更猛了。而中国人的阵地上,好像人都阵亡了似的,只有散落的枪声响起。
然而这种情况过了没有多久,或者中国人就是故意给他们这个机会,让进攻的人都认为胜利在望,然后从隐蔽处跳起来…等他们全部跳起来之后…猛烈的打击就随之降临了!
好多机枪忽然在一瞬间爆响起来,子弹密集地穿过进攻红军的身体,然后成批成批地倒下,鲜血一直地喷射…空中忽然又响起了迫击炮特有的尖叫声,一批拳头在的黑点从头顶上砸下来,惊动动地的爆炸连续响起,弥漫的浓烟和灰尘把战场笼罩了,看不清对面的人影。
一颗子弹悄无声息地飞过来,击中了老兵的额头,他像其他的机枪手一样,最终没有逃脱被爆头的命运。
一个士兵奔跑过来,就在旁边一下裁倒了,胸口热血直喷。安娜作为一个卫生兵,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甚至连动的意思都没有,因为之前已经有无数的先例,等她跑过去的时候,那个已经死去,除了让伤口喷出的血染红她一身之外,她收获的只有痛苦和无奈。
一个士兵爬过来,拿走刚刚死去的士兵子弹,部队配备的子弹不是很多——而且死者再也用不着武器了……这是一个年纪轻轻的红军小伙子。不幸的是,在他爬行的时候,一发炮弹在他身边不过远处炸开,一片弹片扎入了他的腹部。安娜的工作来了,她弯着腰跑了两步,速度非常快,然后扑到这个小伙子身边。检查伤口来。小伙子挣扎着,呻吟着,绑着裹腿的两条腿在地上直登,腹部破弹片划过一条深深的缺口,白肉已经翻转起来,露出里面的内脏。这让安娜无从下手,最后士兵用两只叉开的胳膊支撑着,抬起一点身子,哼了一声,呼出了最后一口气。脸朝下,扎在了地上。
海维科奇从旁看着安娜。从姑娘睁圆的大眼睛里透出恐怖。她的眼睛一眨也不眨地、失神地盯着被打死的小伙子的那条巨大的血槽。完全不相信一片弹片会给人造成这样的伤害。
那边,那挺机枪旁边,一个粗犷的声音在大声叫喊着:“弹带!……弹带!……有没有弹带呀!…这位姑娘,送弹带过来呀!”
这是一个满脸胡腮的军官,粗壮的身体,宽大的红脸,饱满热情的眼神,充满着战斗的激情,他不知道是从哪里冒出来的,推开了旁边的死去的机枪手,把握了机枪,准备发射。
子弹带就在他身后一米远的地方,安娜窜过去,把子弹带抱到机枪手旁边,将子弹带压入机枪上。
然而,就在这个英雄好汉一般的军官扣动板机的一瞬间,一发子弹率先打死了他,他宽大的额头闪亮着,也许这引起了中国人的注意,也更加容易招惹子弹。但是在他中弹的一瞬间,他的手已要扣在了板机上,接着他的庞大的身压在机枪上面,枪口冲上天空,子弹“突突突…”地向空中狂射。烫滚的黄色的子弹壳掉落在鲜血浸湿的土地上,发出“滋滋”的响声,冒出白色的水气。
中国人有枪炮声激烈地响了一阵,然后又变得稀疏起来,硝烟被一阵山风吹散,在战场上已经没有站起来的人。要不就被打死了,要不就卧倒在地上了。
战场上一片凄惨,少数的伤员了发出碜牙的呻吟声,在硝烟的背后,一群人影又冒了出来,新的支援部队又冲上来了。
“成散兵线!……跟着我前进!……”海维科奇认识的一位团政委提着手枪,带领部队增援上来,一边往前跑一边喊道。
支援的部队冲上前去,有些在地上趴着躲避敌人的枪弹的勇敢的士兵也跳起来,加入进攻的散兵线的行列,士兵跳过地上的尸体,散兵线晃动着,队形参差不齐地开始了反击。
进攻的部队走过之后,海维科奇和两个传令兵将几具尸体垒在一起,然后靠着尸体坐了起来,旁边坐着的是卫生员安娜,另外还有两个传令兵。海维科奇掏出烟袋,自己卷了一个,然后把烟袋丢给了旁边的传令兵,吸起烟来。
传令兵卷好烟之后,把烟袋丢回来,然后也吸了起来,一只手拿着纸烟贪婪地抽着,一只手轻轻地敲打着膝盖;另外一个传令兵不抽烟,正在聚精会神地查看弄脏的军装的前襟。上面破了一个洞,是被弹片划破的,不过幸运的是,弹片只是划破衣服,从旁边飞了过去,没有伤到身体,像他这样幸运的人,在这个伤亡惨重的战场上绝对是绝无仅有的。
传令兵为自己的幸运感到满意,他脸上和胡子尖上,带着满意的微笑——战斗是如此的激烈,每个人都随时可能死去,但是他对死亡没有任何畏惧,好象并不是在走向死亡,而是跟相好的哥儿们痛快地喝了一顿回家去一样,传令兵看着破了的衣服,猜测着:如果自己妈妈知道的话,肯定会责怪几声,怎么就这么不小心呢。
在106师的阵地上,张一平在沟壕里进行了巡视,他的远程阻击步枪已经被邵展民不知道弄到哪里去了,他在沟壕里查看了一下。觉得非常满意。平时怎么检查,都有一点人为的特意安排。只要在战场上,才能够看出一支部队的真正的战斗力。
106师从回国之后,经过几次重整,战斗力并没有退步,这让他觉得很欣慰。
“注意,敌人上来啦!”在106师的前线的一个机枪掩体里,机枪手指着远处的蠕动的土黄色的人形,叫道。
“定好标尺。”机枪手是一个像熊一样粗壮的汉子,熟练地在摆弄着机枪。
“这些俄国什么好像真不怕死一样,一批一批地上来送死,要是打仗都这样打,很容易死光光的,难道俄国人中的男人很多吗?老是死不干净似的。”弹药手将弹带检查了一遍,说道。
“来多少也就死多少。俄国人多,难道多得过咱们军工厂的子弹,我去看过子弹生产车间,好家伙,就像碾米机一样,机器一开。那子弹就哗哗啦啦地往下掉,一台机枪一分钟好几十颗呢?”机枪手说道。
“俄国人都被我们打死了,那剩下的女人就便宜我们了!哈哈…”张一平笑着钻进来,官兵们欲起身行礼,张一平连忙止住。说道:“别这样,在这里我也只是一名枪手。我只是以枪手的身份来这里参加战斗的…你们知道,做为一个枪手,如果看到敌人不开两枪,是对不起自己枪手的身份的。”
“那么总司令今天干掉多少个毛子了?”机枪手说道。
张一平说道:“大约三十来个,比不上你了,老兄,你是机枪手哩,一扣板机就是几十发子弹打出去,咱一扣板机只能够打一发,怎么比?”
张一平做了一个手势,横扫一周,口中叫道:“突突突…”
“那我的机枪给总司令过过瘾怎么样?”机枪手讨好地说道。
张一平捂着下巴,心动不已,说道:“如果不影响你们杀敌,倒是可以试试…”
“不会,我们相信总司令的本事,说不定能够给我们机枪班创造奇迹也不一定。”
“我也很期待!”张一平说道,走上前去,接过机枪手的位置,从射击口望出去,看到那些土黄色的身影已经很近了,于是凝聚了心神,感觉的触角向前方无限地伸延出去,他甚至可可以看到对方士兵每个人的表层情的变化,有的焦虑,有的紧张,有的眉心不停地抖动,豆粒一般的汗水从他们的额头上流了下来…
看到这一张张鲜活的脸庞,张一平心里的热血沸腾起来,心中有一股压抑了很久的情绪需要迸发、发泄,在这一刻即将要冲破胸膛…
张一平扣动板机,子弹随着他的怒火喷射出去,然后一张一张的鲜活的脸庞在他面前消失,化作一片片的血雨。
张一平口气体打光弹带,然后长长吁出一口气,大叫一声道:“爽快,真是太爽了…”然后把机枪交还给旁边的机枪手。
“以后,我也要搞一挺机枪玩玩!”张一平说道。
在支援的红军发起进攻之后,海维科奇把手中的烟狠狠地吸了一下,然后猛然地一丟,将重机枪架起,狠狠地说道:“是时候轮到我们了!”
海维科奇的步兵团已经被打残,剩下的士兵加入了后一拔的进攻队伍中,他作为这个步兵团的团长的使命已经完成,现在他要尽一个战士、一个布尔什维克的使命。做最后的战斗,虽然他知道,只要跟在重机枪沾上边,就有可能被中国人的狙击手盯上,十之八九会付出生命的代价,但是作为一个红军战士,一个布尔什维克党员,这是他需要做的。
两个传令兵伺候在左右,海维科奇扣动了重机枪的板机,枪口喷射出火焰,子弹尖啸着划过进攻的红军战士的头顶,向中国人的阵地上飞去。
重机枪猛烈的射击声使安娜捂上了耳朵。她蹲了下去,看不到外面的情况,好像一切都静止了,除了激烈的枪声和爆炸声。
然而,只是一下子,重机枪就哑火了,两个传令兵同时尖叫起来,安娜抬起来送来。刚好看到海维科奇向后面倒过去,他的额头上,毫不意外地出现了一个令人恐惧的血洞。
从尸体的掩体外面,从中国人的阵地那里响起有节奏的、一排排的齐射声,子弹在阴暗的天幕上钻出一个看不见的窟窿,从头顶飞啸而过,然后打中一个个的红军士兵,抽干他们的血,在地上流淌,然后汇成小溪,积聚成池塘,或者流入河沟里。
一个传令兵马上顶替了上去,子弹带像蛇似的盘绕在机枪旁边,刚刚蠕动了几下,枪口才喷出几口火,另外一发子弹又打了过来,传令兵一昂,“呯”的一声就倒在了地上,额头上的血浆这才迸射出来,像一支箭。
剩下的一名传令兵尖叫着,在海维科奇身上掏出烟袋,用哆嗦的手卷了一个烟筒,然后浪费了几条火柴才点燃,大口大口地抽了起来。
第六百七十六章 休息一下
传令兵猛烈地贪婪地抽了几口烟,口里又含了一口烟,然后视死如归地扑了上去,在重机枪的后面,他的手刚刚接触到板机,子弹还没有射出来,一颗子弹已经刺破空气的障碍,射入了他的眉心,然后就死得透透的了,仰面倒在地了,一口白烟从他张大的嘴里飘了出来。
阵阵的射击声噼噼啪啪地在外面响着,一声声的步枪射击声显得那么响亮、清脆。从后面一支迫击炮队伍支援了上来,发射的迫击炮弹从人们的头顶上掠过。炮弹的轰鸣声压下了与尖利的啸叫声混成一片的步枪声。安娜看到:一个身材高大、留着英式小胡子的军官,从地上站立起来,兴奋地挥动着右手,似乎要为在空中每一颗飞过去的炮弹推送一把力似的,不由自主叫喊着:“开炮,使劲开炮!炸死中国人,越猛越好!”
但是这个军官马上被中国人的狙击手打死了,一颗子弹毫不留情地穿过他的脑袋,让他的鼓动声嘎然而止。而且,随着这名军官的倒下,俄军迫击炮的声音也弱了下来,最后只剩下中国人的炮声了。
中国人的炮兵发起狠来,炮弹越来越密了。不仅打掉了俄军少有的迫击炮,而且把怒火倾泄到进攻部队前进的路上,趴在地上匍匐前进的部队遭到频频爆炸的榴霰弹轰击,一颗毁灭性的大炮弹在散兵线中间爆炸。爆炸的褐色烟柱把士兵抛向四面八方,烟尘从弹坑上空纷纷落下。消散。
幸存的安娜惊叫一声,用肮脏的手掌捂住燃烧着恐怖的血色的眼睛。——她亲眼看到了近在咫尺的爆炸旋风和人的死亡。一阵痛苦的痉挛塞住了她的喉咙。
“怎么啦?”一个熟悉的声从旁边传来,满身是血的利斯特斯基终于爬到了安娜跟前,这的确是他的安娜,尽管她满面烟黑,看不清她的这容貌,但是利斯特斯基不会忘记她一双蓝色的大眼睛,因此认得她就是安娜他的未婚妻。
利斯特斯基没有想到自己会在这样安危的战场上与朝夕想念的人儿见面,他把身子伏到她跟前。大声问:“安娜,你受伤了吗?伤在哪里!”
面对全身被血垢包围的利斯特斯基,安娜并没有认出来,她以为是部队的战士,她咬紧着牙关,睁大的眼睛变得昏暗了。
“我受不了…太惨了…”
“勇敢一点!……安娜,听见吗?你听见了吗?我是利斯特斯基……”利斯特斯基喊叫着。但是外面的炮声更加大,巨大的爆炸声,不断地在刺着他们的耳鼓,让他们互相听不到对方的话,只看到一张嘴在张大。
猛烈的炮火持续了好一阵,停下来之后。整个战场都笼罩在硝烟里,炮火过后,幸存的士兵以重新集结,在指挥官的命令之下,继续向前攻击。
右翼。在一块小高地的坡底,一条小沟里。在一人个军官的叫喊之下,一队步兵正在集结。安娜发现了这个情况;她拖着机枪要爬过去,同时对利斯特斯基说道:“帮一下忙,把机枪弄过去,战士们需要它!”
“安娜,你不认识我了吗?我是利斯特斯基呀!”
“天呀,利斯特斯基,真的是你吗?怪不得你的声音是如此熟悉,你怎么会在这里?不过这都不要紧,现在最重要的是,把机枪弄过去,我们的部队需要它?”
“没有用的安娜!”利斯特斯基说道,“中国人是不会让机枪发挥作用的,死了这么多机枪手,难道你还没有得出教训吗?”
“不管什么教训,我只知道我们的士兵,我们的军队需要它,革命事业需要它?”安娜说道…
“我…”利斯特斯基不知道说什么,安娜也许是一个新兵,就像他刚刚加入革命队伍的时候一样,心里充满了激情,但是以历经多次生死考验之后,他已经彻底地明白,知道生命的真正意义…然而安娜她还很单纯,她虽然害怕、战粟,但是革命意志却无比坚强,明知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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