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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塑国魂-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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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两万人齐整地应声道。

随着何绍明一声解散,士兵们在各自的长官带领下,踏着整齐的步子,排着队列,陆续归营。

听闻何绍明此言,身后的文廷式走了过来,疑惑道:“何大帅,您怎么只派了一部兵马?如今战事正酣,大帅如率全军开赴热河,不出旬月必可堪平乱事。这一旅兵马……”

何绍明转身,敛去了肃穆之色,换上笑容道:“文大人,不是本帅不想,而是打不起啊。”

“此话怎讲?”

见文廷式不解,何绍明解惑道:“文大人,这动用一旅的人马,已经是极限了。此一去,道路崎岖,物资补给颇为不便。战事一起,步枪弹药要运,炮弹要运,粮草被服这些就更不用提了。不说别的,单单是这两万人的军械粮秣等物资运输消耗,就能把关东军拖垮啊。”

文廷式拱了拱手。“是下官唐突了,只心急戡乱,却不通晓兵事。”随即换上了满脸惋惜之色,道:“诶,若是兵精粮足,大帅此去必可拔得头功,那时,皇上与中堂……诶!”

何绍明笑了,满是不屑地道:“文大人无需忧心。那些乱匪不过是仗着血涌,官军又早就糜烂,这才连番取胜。本帅敢放言,这一旅精兵只要到了热河,不出旬月,必可平乱!”

见何绍明如此肯定,文廷式也不好多说什么。只是神色间尚有些忧心。何绍明心中嗤笑,别说是一群邪教乱匪了,就算此刻自己面对的是几万列强军队,自己的一旅关东军,也有能力打上一打。

当下辞别文廷式,回到统帅部处理事务去了。

吃罢了午餐,下午一点,关东军第一旅、炮兵第一营、骑兵第一营,加上参与运输的后勤兵与民夫,八千多人浩浩荡荡地出了军营,踏上了官道,直奔北而去。

出发之前几日,参谋部详细地研究出了行军路线。若是逢山开路遇水架桥,从牛庄方向直奔朝阳,看着路程短,但要算上开路架桥的时间,怎么也得多花上二十几天。而且道路难行,不利于物资补给。走官道,奔奉天,到了奉天再转头向西,从新民厅入热河,由被向南逐渐剿灭乱匪,最终攻击乱匪的中心敖汉旗以及朝阳等地。

此时,关东军的行军速度为五公里每小时,强行军不过六公里每小时。每日行军八小时,再多,那没等到地方,无论是人还是马匹牲口,肯定都垮了。

行了一下午的时间,眼见天色将暮,便瞧见了辽阳城那高大而深沉的城门楼子。

队伍中间,何绍明骑在一匹高大的白马上,身后的披风随风飘摆,脸色深沉,自有一股威严之气。什么叫王霸之气?那可不是与生俱来的,而是久居上位,逐渐养成的。

如今算算年纪,何绍明不过才虚岁二十。几年下来,又是办实业又是创军队的,那股子威严颇有些让身旁的文廷式不敢直视的味道。

前面的凯泰拨马飞奔回来,停在何绍明身前,敬礼,恭敬道:“大帅,前军已到了辽阳城门口,秦俊生参谋长向您请示,是否入城。”

何绍明掏出怀表看了看时间,尚不到晚上五点,吩咐道:“告诉他,直接穿过辽阳,晚上七点安营。”

“是!”凯泰敬礼,又拨马向前奔去。

旁边的文廷式不过是个文人,哪像何绍明一般经历过半年多的军旅生活。骑马走了一下午,早就颠簸得腰酸腿痛,又碍于何绍明都没做马车,他自然也不好坐马车,是以一直陪着。打望见了辽阳,这位翰林编修便一心想着要在辽阳好好休息休息。

听闻何绍明如此吩咐,忍不住面色微动,心中哀叹着:“皇上,中堂,我一个文官如今要跟一帮子当兵的糙汉一起行军,这般作为,可算是对得起二位了。”

何绍明冷眼一瞧,文廷式似乎脸色不对,当即开口笑道:“文大人是文官,没必要陪着我们一起骑马行军。要不您今日且在辽阳休整一番,来日再坐了马车赶上队伍?”

文廷式心中微动,却是不肯,连连道:“有劳大人费心了。士卒大多步行,都不曾劳累,下官尚且骑着马匹,怎会劳累?不碍事,下官还是随着大帅一起走吧。”

何绍明皱着眉劝了半天,这位翰林编修就是不为所动。当下,不再理他,端正了坐姿,一门心思的赶起路来。话说,有位朝廷派来的清流跟在身前,怎么也有些被人监视的不自在感觉。何绍明之所以要劝文廷式去辽阳休息,打的就是抛下这个朝廷的耳目,独自行军的主意。

如今计划没成功,便思索起能让那位清流远离自己军队的方法来。

半个时辰的光景,大队人马便入了辽阳城。从主干道,到两侧的街口,酒楼茶肆,无数的人影远远地瞧着这只与众不同的军队。

话说这辽阳百姓都知道有个何绍明在辽阳南边的鞍山驿附近练兵,这一晃半年多了,愣是没几个知道何绍明到底练的什么兵。今儿个总算是瞧见了,免不了议论一番。

“瞧瞧,一水儿的洋枪,这得多少银子?”

“嘿嘿嘿,快看!还有洋炮,那个是什么?那么粗的筒子,口子那么小,到底是炮还是枪啊?”

“诶哟,这衣服,这靴子,真漂亮,眼馋得老子都想当兵了。”

“你拉倒吧!你看看人家,这步子走得那叫一个齐整,这么半天就听见落步的声音,半点儿杂音都没有。就你?你个碎嘴子两天半就得让人家撵回来。”

“别吵吵了,快看,骑白马的那个不是何大帅么?真威武啊!”

何绍明的中军刚入城门,便见到唐绍仪带着一众下官小吏,正站在门口等候着。

“大帅,下官在此等候多时。府中已备下酒宴,还请大人移步。”唐绍仪躬身施礼道。

“酒宴就……”何绍明刚想说酒宴就不必了,转念一想,自己可以不去,但可以让那位清流去啊,借此甩开他,岂不是一桩美事?想到这儿,当即改口道:“酒宴就……酒宴备的好,备的好啊!哈哈哈。只是本帅军令在身,不便饮酒。少川,这位便是从京中来的翰林编修文廷式文大人。”何绍明侧身为二人引见。随即对着唐绍仪连连使眼色。

唐绍仪当即会意,笑呵呵地迎上前,躬身施礼。文廷式一个六品的清流,怎受得了唐绍仪这五品知州的参拜?当即下马,躬身还礼。

随后,两人一阵寒暄,也不管文廷式愿不愿意,唐绍仪便领着一群辽阳的官员裹着他,直奔知州府而去。

骑在马上的何绍明,心里这个美啊。监工终于走了,只要明日一早便开始急行军,料那文廷式是追补上来了。

这时,人群中的文廷式似乎醒悟了过来,隔着人连连喊着:“何大帅,下官明日一早便追赶大军,您可一定要等着我啊!”

何绍明装作听不见,继续向前。心道,等着你?老子好不容易甩掉了尾巴,哪有自个儿再接上的道理!随即对身旁的亲兵吩咐道:“告诉前军,急行军前进,七点准时安营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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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三章蚍蜉焉可撼山峦?

一**一年十月二十一日。

已入深秋,辽中草原上,金黄色的草梗,挂着沉甸甸的草籽,微风一吹,摇摇欲坠,眼看就要倒伏。草地上,牛马羊等动物,丝毫不顾忌自个儿膘肥体壮,抓紧着最后的时间,为冬季的到来继续好脂肪。从更北方飞来的候鸟,啄食着草籽,歇一歇脚,继续体力,打算继续南飞。草原狼三五成群地伏在地上,相互舔舐着,眼睛却始终盯着不远处的猎物。

猛然间,头狼站起身,朝东方朝阳初升的官道望去。灵动的耳朵微微向前抖了抖,而后嘶吼一声,带着自己的狼群返身而去。不只是狼群,其他在这片草场觅食的动物,纷纷嘶鸣着,扬起蹄子,飞快地奔驰离去。

官道上,大片的墨绿色,如一股洪流般,慢慢向草原移动着,吞噬着这片金黄色的操场。须臾间,二百余骑兵,分散成二十个小队,率先掠过这片草场。

在他们身后,是三百余整齐列阵的骑兵。再往后,是若干个长方形方阵组成的一字长蛇阵。左翼、右翼各有几个方阵在草地上行进着,如同这长蛇怪物长了两天巨大的钳子。中间长蛇阵尾部,是六十门依靠骡马拖拽的大炮。炮口斜指向后方,就如同怪物的尾刺一般。想必天上的鸟儿,定会好奇,世上怎么会有如此巨大的蝎子。

队伍中,何绍明端坐在马上,十多天的旅途劳顿,并未在其脸上留下半点疲倦。相反,如林的枪刺之光反射下,炯炯的目光中竟颇有些兴奋的意味。反观何绍明身侧的文廷式,却是一脸的困顿,哈欠连天,半点兴致也无。

话说这位翰林编修还真有毅力。当日让唐绍仪硬拉着去喝酒,喝个半醉,这位清流害怕何绍明就此抛弃他,独自率军而去。半夜起来,琢磨半晌,硬是牵了马匹,领了几名随从,连夜赶路追上了何绍明。

翌日清早起来,正为摆脱尾巴的何绍明雀跃不已地要吃早餐时,刚出门便碰见了赶了一夜路满脸疲惫,却颇有些自豪的文廷式。这下何绍明就郁闷了,心里一琢磨,这位清流是赶不走了,得,那咱就忍着吧。

从辽阳到奉天,不过八十公里,两天的路程。这段官道又修的好,秋天没什么雨水,行进速度很快。出了奉天,拐上了去科尔沁草原的路,可就不那么好走了。道路坑坑洼洼崎岖不平不说,时不时的还有一些沼泽路段。人马是好过了,可大炮难行啊。是以,两百多公里的路程,愣是走了八天。

“咱当兵的人……”

“宁静的村庄……”

“我得儿意的笑……”

不知是谁起的头,歌声渐渐从四面八方传来。对此,文廷式早就见怪不怪、习以为常了。这关东军跟其他的军队还真不太一样,官兵之间混在一起吃饭,上下级见面顶多行个举手礼,士兵犯了错也不责打,而是关到小黑屋去。这些稀奇古怪的规矩,一度让文廷式琢磨了好久,也没闹明白为何关东军规矩少,处罚力度小,反而军纪却如此森严。

“文大人,这千里沃野,一派金黄收获之色,你这大才子就不想赋诗一首么?”坐在马上的何绍明,指着周遭的景色,对文廷式戏谑道。

文廷式苦笑一声,拱手道:“大帅就莫要难为下官了。一连是来日,奔波劳累,下官早就颠簸得骨头架子都散了,哪儿还有心思作诗啊?”

何绍明哈哈一笑道:“古有北朝乐府道:敕勒川,阴山下,天似穹庐,笼盖四野,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见牛羊。我看不用到那阴山,这科尔沁草原也是一般的天苍苍、野茫茫啊。”

文廷式赔笑道:“大帅所说甚是。这北地草原,莽莽无边,春夏风轻云淡,草木繁盛;秋冬恶风凛冽,白雪皑皑。自有一股豪迈之气,正如北地蒙民一般,生性爽朗,或是如春风拂面,或是如冬日冷酷严寒。”

何绍明呵呵笑着,叹道:“若是有朝一日,本帅卸了差事,带着娇妻美眷,将这大好的河山走上一遭,也是一件美事啊。”

“大帅说得可是啊。”文廷式也捻须赞同。

正当此时,一骑快马飞奔而至,停在左侧,骑士举手敬礼,道:“报告!大帅,前方侦骑发现一伙流民,仔细询问之后得知,乱匪如今正在进攻东土默特(今阜新)。”

“哦?距离东土默特还有多远?”

“回大帅,不过十五公里的距离。”

“十五公里?”何绍明念叨一声,随即伸出手,凯泰会意的递上望远镜。拿起望远镜,何绍明望向远方,四下观察,却发现一处小土坡挡住了视线。

放下望远镜,何绍明问道:“可知有多少乱匪参与攻击?”

“回大帅,据流民所说,怕是有几万人。”

“几……几万人?”旁边儿的文廷式似乎被吓道了,声线有些走调。

何绍明一皱眉头,摆了摆手道:“流民所说信不得,叫前面的侦骑加紧前去探查,速速回报。”

“是!”那骑士应了声,拨马转身而去。

半个时辰的功夫,又有侦骑来报,前方十公里,发现五千余乱匪正在围攻东土默特。

闻言,何绍明也不迟疑,当下下令,全军急速行军,驰援东土默特。

东土默特。

矮小的城墙下,横七竖八叠放着惨死的尸体。有包着红色头巾的金丹道教徒,也有一身蓝袍子的蒙军士兵。尸体上或是被长刃开了口子,或是被矛尖扎了个血窟窿,也有被抬枪、土炮轰得浑身是眼儿的,更有些身首异处的,不一而足。浓浓的硝烟味,伴着刺鼻的血腥,刺激着人的感官。

城墙几百米开外,金丹道教徒聚拢在一起,在头目的指挥下排列着散乱的队伍。几名道士打扮的人,骑着驴子来回地走动着,一手持着宝剑,一手拿着鬼画符,口中念念有声。

城墙上,守卫的蒙军士兵,喘着粗气,软倒在城墙上。今日天色一明,昨夜将东土默特围起来的匪徒,便连续展开了三次攻势。借助着不太高的城墙,几百名蒙军总算暂时打退了。

一名小校模样的蒙军擦拭完手中的弯刀,快步走下城墙,奔向城中的一处蒙古包。进得蒙古包,也不见礼,急吼吼地道:“王爷,敌人暂时退了,有我察克度扎木在,必保护王爷周全。”

蒙古包内,一身宽体胖,满脸惶恐,全身哆嗦的中年人,懦懦道:“退……退了?是彻底走了么?”

“王爷,只是暂时退了。看乱匪的意思,怕是一会儿还要进攻。”

“啊?察克度扎木,我看这儿是守不住了。不如你护着本王速速离去吧。”

察克度扎木一皱眉,道:“王爷,如今匪徒四面围成,如何能走?”

中年人闻言,眼泪差点儿掉下来,捶胸顿足道:“诶,早知如此,本王前几日便走了。都怪你,察克度扎木!要不是你拦着本王,何至于如此啊?不若你去跟那些匪徒商量商量,本王愿意出些金银牛羊,让他们放本王一条生路吧。”

正当此时,外头又传来了喊杀声。察克度扎木顾不得宽慰那位吓破胆的王爷,急忙又返回城墙上与匪徒厮杀。

这些年来,一方面是清廷控制蒙古各部,不得私藏武器,男丁超过一定数量就成批地斩杀;另一方面,蒙古各部承平日久,疏于武备。如今能拉得动强弓的军士,实在是少的又少。而火器,除了王府侍卫高价从洋人那儿买的快抢,其余还用着几百年前的抬枪、土炮之类的,而且弹药还极其稀少。

一番厮杀下来,远程武器不过用了两轮,复又开始肉搏战。一方是承平日久的蒙军,一边是刚刚拿起武器,昨日还是农民的金丹道教徒,双方全凭着血勇之气,一时杀得难解难分。

到底是金丹道教徒这边人数多,轮番攻击之下,眼看着城墙上匪徒的人数越来越多,城门更是被巨木撞得摇摇欲坠。眼见如此,察克度扎木嘶吼一声,暗道与其落入群匪手中受尽折磨而死,倒不如自己来个痛快的,便要抹脖子自尽。

“先王,察克度扎木对不起您,只有自裁以谢罪!”说罢,反握刀柄,对着脖子,就要抹下去。

“援兵,援兵来了!”正当此时,猛然间听得东面的蒙军连连欢呼起来。察克度扎木惊疑下,停了刀,向东望去。

只见莽莽草原上,一片墨绿色的洪流,伴着朝阳,正缓缓地向东土默特城移动着。洪流前方,一队五百余人的骑兵,组成几排的长条阵,高速地奔驰而来。

察克度扎木揉了揉眼睛,见没看错,此时从东而来的人马,定然是盛京派出的援军。当下涨红着脸,胸腔内热血激荡,只觉得浑身上下四肢百泰,又有了战力。举着弯刀高声呼喝着:“土默特的勇士们!咱们的援军来了,将匪徒赶下城去就能活命啊!”说罢,举着弯刀,又加入了战团。

这一声呼喝,传遍战场,所有的蒙古士卒无不轰然应诺,奋起武勇,厮杀起来。而那边的金丹道教徒,反倒是士气低落,转瞬间便放弃了大好的形式,缓缓退下城墙。

且说这边。

过了土丘,何绍明也用不着望远镜了,一片旷野间,但见一群衣着杂乱,头裹着红色头巾的匪徒,正在围攻着一座小城。略微一观察,那些匪徒不过有一些大刀长矛,连杆土枪都少的可怜。当下嗤笑一声,下令道:“用不着等炮火准备了,告诉秦俊生,全军推进!”

“是!”凯泰领命,策马向前传令去了。

少顷,前锋一营骑兵,仗着马速开始脱离队伍,开始围着匪徒转圈,渐渐挡住了匪徒的后路。中军与左右两翼,在秦俊生的命令下,缓缓推进,立定在匪徒五百米开外。

士兵们在步兵操典的作用下,开始取出随身的工兵铲,正打算掘开战壕。却被何绍明制止了:“挖什么战壕?别学得跟德国佬一样那么刻板。对面儿的大都是拿着大刀长矛的农民,几阵排枪过去,一准儿就散了。”

关东军站定在五百米开外,一时间也不进也不退,就这么生生地定在那里,倒叫一众匪徒摸不着头脑。

领头的新任‘平北王’王增与巡山侯爷王福,兄弟俩一商量,也没拿定主意,便转头询问其随行的道士来。道士掐算一番,道:“此番敌援军远来,必旅途劳顿,看似人多势众,不过是虚张声势,我等已请的诸神庇佑,教众刀枪不入,只需一番冲击,必可大获全胜。”

王增王福二人嘴上虽然恭敬着应了,心下却腹诽不已。什么刀枪不入,早就被人戳破了。哦,你说横死的教徒是心不诚?那方才死在炮弹下的道士是怎么回事儿?

二人转头一商量,如今这东土默特就近在眼前,须臾可下。若是怕了新来的援军而远走,放弃那城里白花花的银子与女子,怎也不叫人甘心。便决定,还是打上已打再说,打不过可以跑嘛。

随即,二人整队,弟弟王福率着三千余教徒,排着散乱的阵势,举着杂乱的武器,口中呼喝着,奔向关东军。

五百米,匪徒移动着,关东军士兵在军官的指挥下,开始在队列前架起了马克沁机枪。

四百米,匪徒开始奔跑了,关东军前排的士兵,子弹上膛,平端着步枪,瞄准前方。

三百米,在军官的口令下,马克沁开始‘塔塔塔’地响了起来……

只是,所有的子弹都打向了天空。匪徒的队伍顿了顿,相互张望了下,见无人倒下,以为真是法术起了作用,遂又高叫着,冲杀过来。

“秦俊生你混蛋!”何绍明一甩手,狠狠地将马鞭抽在马股上。战马嘶鸣一声,随即向前冲了出去。片刻间,何绍明便到了队列前。

“秦俊生!为什么往天上开枪?”何绍明手持马鞭指着秦俊生,气急败坏地问道。

秦俊生没敢瞧何绍明的眼睛,低声道:“大帅,那些不过是一群无辜……”

“放屁!敢拿起大刀长矛杀人的,也叫无辜?就是现在,随便挑个关东军的士兵,让他去跟人拼刺刀,你问问谁敢?”

“大帅,要不放上几炮吓唬吓唬……”

“秦俊生!我再说一遍,战场上没有谁是无辜的!你小子要是再不服从命令,就给老子滚回美国去!”何绍明望着越来越近的匪徒,厉声道。

匪徒越来越近,说话间已经到了二百米左右的距离。

“是!”秦俊生恭声应是。随即下令:“一旅一团,所有人……开火。”最后的开火二字,虽然声音很低,却被忠实地执行了。

队列前的马克沁立刻压低了枪身,对着百米开外的匪徒疯狂倾泻着火力。后面,在军官的指挥下,士兵们拉开枪栓,略微瞄准,便扣动扳机。

顷刻间,战场上枪声大作,连绵的马克沁,一阵阵的步枪排枪,盖过了天地间所有的声响。

匪徒们惊愕了。不过十几秒的时间,前三排的教徒便如飓风扫过庄稼地一般,纷纷倒伏。密集的子弹,往往打在人身上,随即穿透,直到停在后面人的身体里。运气不好的,不是被马克沁打成了筛子,便是被步枪子弹打中了骨头,子弹反弹之后,在身体周遭一转,说不准从哪儿出去。若是打中了脑袋,子弹这么一转,瞬间,那人的身体还没倒下,白色的脑浆便顺着伤口、口鼻流淌了出来。

到处都是死不瞑目的尸体,殷红的鲜血染红了脚下的大地。惊愕了几十秒后,匪徒立刻慌乱了,有的哭喊着抛下武器,扭头往回跑,更多的则是吓得屎尿直流,倒在地上动弹不得。

“停止射击,全军上刺刀,前进!”几分钟后,秦俊生看不下去了。年轻的参谋长宁愿亲自与入侵的敌寇拼刺刀,也不远对自己国家的民众进行一场屠杀,哪怕,对方是一群被蒙蔽了的手上沾满鲜血的邪教教徒。

何绍明瞪了秦俊生一眼,复又看了看战场,见敌人已经溃不成军,便没有出言。

“停止射击!停止射击!”军官们的声音吵吵了一分多种,初上战场的士兵们这才惊魂未定地放下了手中的武器。

随即,上了刺刀,在军官的指挥下,迈着整齐的步子,向战场扫荡而去。

那边儿,见势不对的王增顾不得弟弟的生死,企图带着千多人先行逃走。却被一营的骑兵围绕起来,又是马枪射击,又是投掷手雷的,困在原地动弹不得。

不片刻,大部队整体压上,残余的三千多教徒,纷纷跪地投降。

城头上,惊愕了半晌后,所有的蒙军抛掷着手中的武器,高声地欢呼着。不少人更是激动得热泪盈眶,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得救了。

而身为东土默特管带的察克度扎木,要理智的多。惊喜之余,便又琢磨起来,不知这只穿着奇怪,却火力强劲的军队,是那只部队。当下手搭凉棚,凝神望去。

一面硕大的旗帜映入眼帘,只见上面写着三个斗大的字:关东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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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四章任重道远

周遭是金黄的草地,穿着灰土布的尸体,红色的头巾,红色的血浆。空气中,浓重的血腥味中混杂着淡淡的硝烟。这一切,刺激着人们的感官。

商青陀强忍着呕吐,在军官的催促下,与同伴排着散乱的队形,端着上了刺刀的步枪,垂着枪身,慢慢地走近尸体圈。

“大帅有令!救不活的就地补刀!大帅有令,救不活的……”一骑快马飞奔而过,传递着何绍明的命令。

商青陀身前的北极熊忍不住嘟囔道:“还补啥刀啊?哪还有喘气儿的,都成筛子了。”此刻的北极熊,暂时代理着这个班的班长职务。而作为他们班长的酸秀才,则在步入战场后的第一时间,吓得昏厥了过去。当时正好何绍明经过其身边,望着倒在地上的酸秀才,他只是皱着眉说了两个字:“孬兵!”随即便策马而去。

跟屁虫捂着嘴,终于吐了起来。有一个人带头,周围几十号人,除了商青陀与没心没肺的北极熊,其他人全都呕吐起来。

耗子、馋虫等胆子小的,更是两腿战栗,脸色苍白,弓着身子,站不起身来。

“新兵蛋子!好好见识见识,这就是战场,以后你们要是不小心,也得死得跟他们一个德行!”连长刘鹏飞脸色没有半分变化,戏谑着训斥着新兵。

刘鹏飞当先一步,走在人前,顺脚踢开一句尸体,俯下身瞧了瞧,笑道:“看那个,肯定是被马克沁给打穿了,前面儿一个窟窿,后边儿一个大洞。”

随即,他又朝前走了几步,指着一具脑袋中弹的尸体道:“这家伙够倒霉的,脑袋瓜子挨了步枪子弹。看看,这白色儿的就是脑浆。嘿,知道为什么脑浆能流出来么?头骨太硬了,这子弹打中了脑袋,穿透了一层骨头,没那么大惯性了,碰到头骨,这么一反射。‘揉揉揉’的这子弹在脑瓜瓤子里一转,生生的就给搅成了脑浆子了。”

刘鹏飞蹲了下来,扭过那具尸体,瞧了瞧,戏谑道:“印堂发暗,一看就是短命的像。”

刘鹏飞这么一番动作,让坚持着不吐出来的北极熊与商青陀再也忍不住了,二人不约而同地蹲下身,剧烈地呕吐起来。

良久,北极熊将胃口中的早晨全部吐了出来,擦着嘴角骂道:“瘪犊子玩意,你还拿手去摸,恶不恶心人?老子生生让你给恶心吐了。”

闻言,刘鹏飞爽朗地笑了起来:“吐的好,吐的好啊。新兵嘛,早晚都得过这一关。过了这一关,慢慢的就成老兵了。”随即拍拍腿站起身,道:“我说大爷们,都吐够了吧?吐够了赶紧打扫战场,别耽误工夫了。”

此时,众人已经吐得差不多了。遂在刘鹏飞的催促下,重新端起步枪,扫荡着战场。

跟屁虫的反应实在是很大,直到现在,他将胃口里的酸水都吐干净了,俯身在那儿,只是不停地干呕着。待他抬头查看,却见同伴们已经渐渐远去了。扫视了下地上的尸体,脸色灰白,发喊一声:“熊哥,等等我!”拖着步枪便奔跑着追了上去。

“二营一连的,那边儿还有喘气儿的,过去几个补刀子!”刘鹏飞那对顺风耳发挥了作用,战后嘈杂的环境里,他依然能听到伤号那低微的呻吟声。手指了指左边,对着身后吩咐道。

第一旅二团二营一连,是他们所在连队的番号。

闻言,已经缓过来的北极熊,带着自己班的弟兄,慢慢朝那个方向走去。

“有动静!”走在前方的北极熊,身子顿了下,同时举起了自己的右拳。后边的人随即会意,‘哗啦啦’一阵枪栓响动,所有人都上了子弹。

众人小心翼翼地走过去,在一堆叠放在一起的尸体里,发现了一名还有口气的教徒。

那人披散着头发,箍在头上的红头巾就飘落在耳侧,半张脸染着血迹,看年岁,不过二十,右手捂着腹部,双目空洞,只是呆呆地望着天,口中反复地呢喃着什么。

九个人围在那名教徒前,彼此面面相觑,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商青陀撇了一眼,道:“肠子都出来咯,没得救咯。”

北极熊垂头,侧耳听了半晌,道:“这都快死了,咋还叨咕啥太上老君、观音菩萨呢?告诉你,你信那玩意儿都不准成,俺们大帅说了,你那是封建迷信。一天到晚竟扯犊子。”说完一番话,北极熊的胆气似乎壮了许多,摘下帽子,抹了把头上的汗水,环顾一圈儿,道:“都等着上菜呢?赶紧动手啊?”

这话一出,其余八个人都踌躇着,慢慢向后踱了一步。

“啥意思?咋都不动手呢?”眼见众人都垂着头不看自己,北极熊有些急了,转头看向身后的人。

跟屁虫急忙在胸前摆着双手:“熊哥,我胆儿小,你别看我。”

馋虫退后一步,斜着眼看着北极熊道:“我系(是)好煲汤,但从没有主动杀过生啦。千万不要找我啊。和尚以前走镖,说不定杀过人的啦,你找他好啦。”

“对对,和尚,你动手吧。”耗子在一旁怂恿道。

“龟儿子地,老子啥子时候说杀过人?”商青陀闻言反驳道。

“别磨磨唧唧的了,是不是爷们儿,和尚,就你了,赶紧动手!”北极熊最终作了决定,于是,其他八个人都望向商青陀。

商青陀无奈,一边抄起步枪,一边抱怨道:“格老子地,你们这群龟儿子,好事想不到老子,伤天害理的事情就想起老子咯。当老子是瓜娃子?好!不就是杀个人嘛?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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