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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塑国魂-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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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绍明皱着眉道:“幼樵兄,不是兄弟不仗义。虽说这工厂是在兄弟名下,可还有那么些股东呢。当初兄弟跟人家可是定了规矩,兄弟只负责生产,销售的事儿兄弟一概不过问。如今要兄弟坏了规矩,兄弟怕来日那帮子股东找兄弟的不痛快啊。”

杨士骧在旁边儿,您就别绕来绕去了,咱们还是有话直说。您到底怎么个打算,出个价儿,咱们北洋不缺那点儿银子。”

“萍石,怎么跟大人说话呢?”张佩纶出言训斥,转而对何绍明赔笑着:“萍石这人性子急,复衡兄别在意。”

何绍明摆了摆手,思索了半晌,道:“这么着,二十台,兄弟咬咬牙给中堂凑齐咯。这价钱,就按原价,可兄弟有个条件。”

二人对视一眼,张佩纶开口道:“爽快,复衡兄,有什么条件尽管提,但凡是北洋能办到的,咱们绝不打折扣。”

“好,爽快!要的就是幼樵兄这句话。兄弟我不要别的,就想问李中堂要一个人。”

“谁?”

“中堂大人手下的幕僚。”说着,何绍明拍案而起,直直地望着杨士骧,看得杨士骧直毛后,才露出一抹笑容道:“伍廷芳!”

直隶总督府,签押房。

“他说他要伍廷芳?”李鸿章张大了嘴,端着铁厅牛奶,楞了半天,也没想明白何绍明要伍廷芳干什么。

杨士骧大咧咧地坐在一旁道:“中堂,何绍明就是这么说的。”

李鸿章放下牛奶,抚着胡须,思索半晌,道:“前头,这何绍明打皇上那儿要走了唐绍仪、詹天佑那帮子人,说是手下缺有经验办洋务的人。这后头,又跑老夫这儿来要伍廷芳,这半个北洋懂洋务的人,让他划拉去了一大半,他这不是拆台么?”

杨士骧在旁轻蔑一笑:“依萍石了。今儿下午学生在他落脚处等候,现整个院子都空了,跟着这位何大人从美国回来的那帮愣头青,有一个算一个,都派了出去。学生琢磨着,这位这么猴急的划拉人,说明他根本就没有班底。这天底下懂洋务又有经验的人,还就数咱们北洋多。他不上咱们这儿划拉,还能去哪儿?”

“倒也是这么个理儿。”李鸿章点头赞同。

“中堂,这条件您都看了,您看?”边儿上的张佩纶出言询问道。

李鸿章思索了下:“给他,伍廷芳不过是个通晓西洋法律的律师,咱们总督衙门不缺。一个人顶了小五十万两银子,这生意做得!”

李鸿章这么一拍板,就决定了伍廷芳的命运。

翌日,一脸郁闷的伍廷芳出现在何绍明门口的时候。何绍明笑得那叫一个灿烂。伍廷芳啊,这可是不可多得的人才。手上的履历写的清清楚楚:伍廷芳,一八四二年出生在新加坡。十三岁时赴港圣保罗学院学习,六年后以优异成绩毕业。随后自费留学英国。期间办了第一份中文报纸《中外新报》。学成后,在香港当了一段时间的法院译员。一八八二年正式加入了李鸿章的幕府,为李鸿章的一大臂助。

能办报纸,通晓中外律法。这人不用说了,人才!套用一句电影中的话:十九世纪什么最贵?人才!

何绍明一身便装,亲迎出门,表情极为诚恳,就差故意不穿鞋了。当下躬身一礼:“伍先生,复衡这里有礼了。有先生助我,如刘使君得卧龙也!”

何绍明这一通酸,惹得旁边儿的凯泰老大不高兴,低声腹诽道:“呸!还得卧龙?您是打算造反还是怎么着?”

当然要造反!不造反读不给投票!)

第六十八章风云际会盛京城

“伍先生,你快快请坐,凯泰,还不快点儿上茶,把翁中堂赠的那盒铁观音泡上。。”何绍明一脸谄媚地拉着伍廷芳入座,极进讨好之事,就怕把这位人才给吓跑咯。

如今何绍明手里网络的人才,那帮子海外华侨青年实在太年轻了,多数都没有经验。最拿得出手的,无非伍廷芳、唐绍仪、詹天佑三人。这三人,眼前这位会办报纸通法律,唐绍仪更是里里外外的一把好手,詹天佑除了修铁路,更是不可多得的机械人才。

那二位的旨意了,正巧詹天佑在关外修铁路,唐绍仪在汉城做领事,于是何绍明特令二人在盛京等候。眼前这位,何绍明可是打了好久的主意了,查了半天,才知道这位在李鸿章手下做幕僚呢。

与何绍明喜得人才的满脸雀跃不一样,此刻的伍廷芳却是苦着脸。他辛辛苦苦在李鸿章手下熬了八年,眼当做货物一般给换给了何绍明。别说,还挺值钱,起码五十万两银子。

想到这儿,伍廷芳苦笑道:“何大人,文爵不过是一名略通西洋律法的幕僚,怎当得大人用五十万的雪花银子来换?”

“当得,再加五十万也当得!”何绍明闻言愉快地笑着:“先生,瞧您的脸色,是不是为没了大好的前程而愁啊?莫愁,复衡既然敢用五十万银子换您这个宝贝,就断没有不重用的道理。况且,先生放着香港的太平绅士不做,跑来给李中堂做幕僚,图的是什么?您甭说,大家心里明白。我这儿就一句话,先生安心在我这儿做事儿,保证让您表子里子,样样都光鲜。”

伍廷芳苦笑一声,道:“还能如何,且看来日吧。”

何绍明是正三品的大员,顶着正二品的红顶子,后头还有三品轻车都尉的爵位,最要紧的是,他这钦差,正五品以下的官员可以随意认命。当即,何绍明便给了伍廷芳一个知州的官儿,又写了文书送往京师报备。这么一来,他伍廷芳身上就算是刻上何绍明的印章了。用何绍明的话说,这事儿地办瓷实咯,迟则生变啊。

人都划拉来啦,这该办的事儿得给人家办咯。当即,趁着没过头午,何绍明驱车又给小考伦斯去了电报,嘱咐其只要受到款项,马上给人北洋把无线电给过来。

吉林城,何府。

外头银装素裹,好一番冰天雪地。院子里的地面却清扫的干干净净,积雪堆在院子里的树木旁,树枝上挂着雪挂,北风一吹,呼啦啦飘落着零散的雪花,自是别有一番风韵。

外面儿阳光照在雪地上直刺眼,屋子里却显得昏暗的多。雕花的门窗上,覆着玻璃糊上了厚厚一层纸。关东这地儿,不这么干冬天能冻死人。

丫头凝香一脸倦怠地依着床头,看着俩丫鬟秋菊与小翠逗闷子,双眼迷茫,心思却早不知道飞到哪儿去了。

旁边儿的乔雨桐却如同碎嘴子一般,唠唠叨叨个没完。

“这大冷的天儿,爷能受得了?让府里的嬷嬷趁早把棉服做好,明儿派去迎接爷的兵丁就要上路了。”

“这京城里的老爷们也是的,生生地困了爷一个多月,哪儿那么多事儿啊?”

“小翠,把我前日做的棉手闷子(手套)赶紧找出来,冻坏了手,得做下一辈子的病根儿。”

了半天,除了丫鬟答话,旁边儿的凝香根本就没反映。乔雨桐侧头一瞧,见凝香正痴痴地望着窗外,随即戏谑地笑着,伏在凝香耳边:“姐姐思春了?”

凝香一声惊叫,随即拿起枕头来打乔雨桐:“死丫头,骇死人了!都成了婚的人了,说话好这般不着调!”

嬉闹一番,乔雨桐提醒道:“莫怪妹妹没提醒姐姐,明儿去接爷的队伍可就要走了,妹妹就没什么捎带给爷的么?”

凝香嘟着嘴负气道:“没有!那没良心的一走就是一年半,也没说想着咱们,咱们还眼巴巴地上杆子给他捎带东西?”随即,脸色一红,磨磨蹭蹭从炕头柜子里拿出一副护耳:“这是前些日子给妹妹做的,手生,做大了些,给那混蛋捎带过去吧。”

乔雨桐撇着嘴,嘴角向上弯曲,脑袋慢慢靠近凝香,满脸戏谑道:“真是做大了?妹妹怎么觉着,这样式是给男人的呢?”

随即,在凝香恼怒之前,逃也似地跑出了房门。

光绪十六年十一月二十,盛京德盛门外。

巨大的城门楼子下,几十个兵丁百无聊赖地站着。大冷天儿的,关内关外来回跑的行商,早早儿地猫了冬,加上官路难行,是以这德盛门便清冷了不少,稀稀拉拉的行人,大都是往来盛京内外的小贩。兵丁们呼喝着,盘查行囊,顺手牵羊,自不用多说。

人少加上天儿冷,又没什么油水,兵丁们显得没精打采。守城的小吏躲在城门楼子里,时不时探出脑袋,吆喝一声:“都给老子精神点儿。”

一切都显得那么荒凉。

那小吏吆喝完,眯着眼朝远处一望,却见黑压压一队人马,正由远及近。小吏不由得欣喜,喊一声:“都给老子站好啦,大活儿来了!”喊罢,三两步匆匆下了城门楼子,扶正了帽子,笑吟吟地望着远方。

不片刻,只见百来号车马,浩浩荡荡地行近城门。二百多兵丁,骑着高头大马,后背背着一水的洋枪,排成两列,中间簇拥着一顶绿呢马车。马车前头两侧,亲卫举着‘肃静’‘回避’两个大牌子,正前方,一名骑兵高举着钦差节旗,上面儿写着‘钦命关东军练兵使,正三品宣慰司宣慰使,何。’小吏一看,心道不得了,感情来的这位是钦差啊。

当即慌乱地整理衣装,回头吩咐手下兵丁列队迎接。

待队伍停在城门前,小吏一脸谄媚地问手持节旗的骑士:“这位军爷,敢问这是从京里来的哪位钦差啊?”

那骑士也不下马,将手中的节旗重重往地上一戳,双手松开,旗号随风飘摆,随即轻蔑道:“瞧好咯,我家大人可了不得,钦命的关东新军练兵使,正三品的宣慰使领正二品的顶戴,还有三品轻车都尉的爵位,何绍明何大人就是我家大人。这些也就罢了,瞧见爷没?爷一王府的贝子得给这位大人当亲兵!识相的赶紧滚一边儿去。”

那小吏一瞧骑士腰里的黄带子,当时就蒙了。刮油水?还想不想要脑袋了,贝子给人家当亲兵,这得多大的面儿?急匆匆吩咐兵丁让开路,随即标杆儿一般站在两旁,恭迎这一队人马。

这一行正是何绍明等。这二百多亲卫,是李鸿章借的。可能老李也觉着用一个人换五十万银子有些让何绍明吃亏了,是以对何绍明说,这二百多人,就算是借给何绍明的卫队了,回头还得还回去。要知道,现在一台无线电电报,在欧洲已经卖到了六万美子,而且还有价无市。李鸿章出厂价拿的货,里外里他省下了近八十万两银子。

这一行人出了天津,过了山海关,直奔盛京。沿途上,轻车从简,除非到了宿头,否则就是路过地方官府也不入。这又让凯泰郁闷了好久。这位贝子还琢磨着路过地方,挂上几层油水呢。可何绍明一瞪眼,凯泰害怕回到京城受固伦公主荣寿虐待,便连抗议之声都没有了。

呼啦啦二百来号人马,鱼贯而入。入得德盛门,方过两条街,迎面儿便飞奔而至一票骑兵。这票人马,人人着满是铜钉的盔甲,头上顶着一尺来高的红缨子,胯下战马,都是上好的河套马。后背背着单打一的洋枪,腰间挎着马刀。虽说有些不伦不类,但在普通百姓看来,那是说不出的威武雄壮。

这队人挥舞着马鞭,口中叫嚷着‘闪开’,不一会儿便定在了何绍明的钦差行辕之前。当先一人,翻身下马,对着行辕一个千儿扎下去,说不出的干净利落:“卑将苏色,奉吉林将军长顺之命,特来接钦差返乡。”

后边儿百多号人整齐地翻身下马,单膝跪地,齐声道:“恭请钦差返乡!”

来不是旁人,正是当初领兵攻取老龙口营救何绍明的八旗将领苏色。行辕挑开,何绍明抱着小安妮当先一步跳了下来,笑呵呵地扶起苏色:“怎敢劳烦苏色兄亲自相迎?岳父实在是小题大做了。”

苏色口称应该的,随即引着何绍明前往落脚之地。两拨人马合在一处,缓缓向城里进。这边儿淮军的兵士,瞧不起这帮根本就不会打仗的八旗大爷;那边儿八旗兵丁满脸鄙视地看着这帮泥腿子。苏色望着行辕满脸崇拜,不住地跟身边儿的凯泰吹嘘着当初自己是如何如何将何绍明从胡子窝里救出来的,这何绍明又是如何如何有勇有谋。

听得凯泰一脸郁闷,最后忍不住道:“你就甭吹了,小爷我一王府的贝子都给这位当了亲兵,你这年八百辈子的事儿就别提了。”

苏色一脸惊讶,细问之下,才知道这位不起眼的亲兵,居然是郑亲王世子。吓得他差点儿掉下马。甭管得势不得势,凯泰是主子,他一汉军正白旗的包衣,那是奴才。当下没了谈性,闭着嘴一言不。

又走了几条街,忽闻响炮声连响,打左边儿街口转出一只队伍,前头持鞭开道的兵丁口中喝喝有声:“盛京将军出府亲迎钦差大人,闲杂人等闪开啦!”

围观的百姓可就琢磨开了,这位面儿也忒大了。刚到盛京,就有两位关外的将军迎接,这是谁啊?

有知道底细地轻声解说着,一众百姓这才知道,原来这位是两年前灭了红胡子雪里红的那位何爷,如今国外转了一圈,迹了,这是衣锦还乡啊。

“何大人,没得说,想当初号称震关东!胡子窝里走一遭,捎带手的就把雪里红给灭了,人家那能耐大了去了。”

“听说这位爷洋鬼子的地盘儿,愣是横着走,还没人敢惹!爷们儿就得这个样。”

“瞧瞧,不到二十岁二品的红顶子戴着,三品的爵位,人家还是钦差,圣眷正隆。不出五年,要么是一方督抚,要么就就进了军机……”

百姓们左一句右一句,说起何绍明来,没有不挑大拇指的。

这边儿闹哄哄的,何绍明再次下了行辕,迎着盛京将军的队伍上前几步。打眼一瞧,只见黑压压一片朝服。将军府的亲兵分做左右,让出中间十几号大小官员。甭问了,中间那位穿着一品武官狮补服的,就是如今的盛京将军裕禄了。

两年前,何绍明流落盛京,当时的盛京将军伊克唐阿对何绍明还多有照顾。如今一晃两年过去了,这暮色沉沉的盛京还是那样,只是物是人非,盛京将军换成了裕禄。

这位盛京将军,年纪估摸着过了不惑,身材却单薄的可怜,要不是身后有人挡着北风,何绍明怀疑这人还真能当了风筝。上前见礼,客套一番,裕禄随即邀请何绍明共进晚餐。这裕禄是家哪有工夫亲自迎接何绍明这个不满二十的黄口小儿?

这俩月的官场混下来,何绍明自然满口的奉承,寒暄一番,裕禄又介绍了随行的官员,便散去了。众人都走了,却单单剩下一名文官和一名身穿洋装不留辫子的人。

那文官咳嗽一声上前见礼:“下官新任辽阳知州唐绍仪见过大人。”

那二鬼子也上前见礼:“下官詹天佑,见过大人。”

何绍明乐了,感情是这两位宝贝啊。人才,这可不能怠慢了。急忙上前搀扶,道:“二位客气了,二位都是早期的留美 幼童,乃当世不可多得的大才,本官得了二位襄助,真可谓如虎添翼啊。甭客气了,咱们到地儿再聊不迟。”

追上了,总算追上了。列位,凌晨零点引爆,新的章节等着大家伙品评。还望大家多多支持~)

第六十九章给老子滚回京师去!

一行人马浩浩荡荡地安置在了武功坊。何绍明婉拒了裕禄的好意,坚持住在了大德通商行。理由倒也简单,要找找当初的影子。

四百来号人马,大德通再大也安置不下,何绍明只留下了二十名淮军侍卫,其他人等一律住客栈。大德通的院落还是原来的模样,没什么变化。只是如今的掌柜不再是原来的那位势利眼了,换成了一位满脸忠厚年过六旬的老实人。

那人见了何绍明又是惊喜又是惶恐,急忙下跪见礼:“小民乔寿成给姑爷大人叩头了。”说着砰砰砰连续叩。

何绍明急忙上前拉起,“您老可别磕头,我要是受了我得折寿,赶紧起来吧。”心里琢磨着这封建礼教还真不是东西,民见官磕头那是家常便饭。姑爷大人,这个称谓可真有意思,,这都语无伦次了。

乔寿成起身,急吼吼地喊着一种伙计安置房间,卸车喂马。而何绍明则自顾自地走进了当初自个儿住的厢房。这里,可有着许多的故事,自己那个老婆乔雨桐就是在这儿敲定的。

“姑爷,正房收拾好了,您看?”

“您老别忙活了,我就这儿了,住着有感情。”说着指了指刚下车的詹天佑与唐绍仪。“瞧见那两位没?正房就给他们住了。”

闻听此言,弄得乔老头儿一脸莫名其妙,看了半天,怎么看也没看出来那二位究竟是比何绍明官儿大,还是身份尊贵。

凯泰一脸欠揍的模样道:“老头儿,别琢磨了,你就是想破天也想不出为什么。瞧见没有,那二位是我们大人的座上客,请人家住上房,这是要表示表示礼贤下士。”

凯泰的话,一字不漏的听在了刚刚走过来的唐绍仪与詹天佑耳朵里。

二人对视一眼,唐绍仪上前一步道:“大人,您也不必如此,既然我等成了您的下官,自当用心办事。”

詹天佑皱着眉头道:“大人,话说到这儿了,我想请问您。您安排了少川(唐绍仪字)做辽阳知州,这也算是升迁了,路子也对。可您紧巴巴地把我从正修着的铁路上召过来,为的是什么?我就会弄铁路,也只想弄铁路。大人要是不想修铁路,麻烦您赶紧给我退回去,如今这京奉铁路正在紧要关头。”

唐绍仪好歹也是个外交官,说话办事儿那是拿捏的恰到好处。而这詹天佑则是个不折不扣知识分子。话说的直接,一点儿情面也不讲。

闻言,何绍明笑了笑,请二人进了厢房。随后,又请来早先从北洋挖过来的伍廷芳。各自落座后,介绍了众人相视,何绍明笑着道:“眷诚(詹天佑字),我知道你的想法儿。无非是满中国的修铁路,早日让国家富强起来。可你想过没有,国家要富强可不单单是铁路的问题。就说眼前的京奉铁路,大到钢轨,小到铁钉,除了枕木,还是征的民夫,有哪点儿是中国产的?如果要独立休一条铁路,得有足够大量的钢铁。这就要开钢厂,开铁矿,开煤矿。铁路修好了,没有机车,总不能老是问国外买吧?这就要求咱们建立机械局。这方方面面,少一点儿都不成。你参与京奉铁路的事儿,我也有所耳闻。英国佬接了工程,却没那么大能耐,到头来还得求着你去设计施工。这说明什么?说明咱们完全有能力去设计工程,只是没有足够的硬件设施罢了。我这次找眷诚来,为的就是这事儿。”说着,何绍明拿出圣旨展开了,也不见得有多恭敬,直接扔在桌面上,让詹天佑瞧。“这是本官请的圣旨。就在辽阳周遭开煤铁矿,办炼钢厂,置机械局、枪炮局。想来眷诚倾心机械制造,肯定乐于接受这项重责。”

詹天佑缓缓展开圣旨,反复地看了几遍,心中似乎有了准数,眉头展开了一些。

见此,何绍明又道:“眷诚可能不知道。本官也在美国逗留了一年,也闯下了点儿家业。多的不敢说,前期一千万美金的投资,本官还是拿得起的。”

这回,詹天佑可坐不住了。一千万美元,这是什么概念?如今的行情折算成银两,那是两千三百万的雪花银子。这得多大的手笔?就是前些日子闹得沸沸扬扬的湖广张之洞的汉阳钢铁厂,七八个加起来也没这么些银子。

“一……一千万……美元?”詹天佑站直了身子,手指扣着桌子,满脸的不可思议。

“先期就这么多了,后期不够咱们再说。”

还是先期……还有后期……。詹天佑脸色涨红着,腮帮子上的肌肉颤颤着,双手狠狠地捶击在一起:“嘿!好,大人,不出三年,我一定给您建成一个工业园区!要有钢铁厂、电厂……”

詹天佑旁若无人地喃喃自语,语气神色满是兴奋,直到旁边儿的唐绍仪实在看不下去了,捅了捅他,他这才停下来。

何绍明微笑着,侧头往想唐绍仪:“少川先生,本官领了练兵的差事,这么点儿事儿就得忙得脚打后脑勺了,这内务后勤,就得托付给您了。您多费心着。”

对付知识分子詹天佑,何绍明的银弹攻势很起作用,但对唐绍仪,可就不能再用了。这位可是个人精,多少年的官场混下来,官场上的油滑之风,还是有些浸淫的。对付他,只能慢慢来。

詹天佑的理想很简单,就是工业强国,只要给他足够的金钱与支持,他就是赔上性命也会往里扎。

而唐绍仪的理想则要飘渺得多,这位忧国忧民的清末政治家,有着一颗为国为民的心。只能慢慢地,让其看到理想与希望。

最后,何绍明的目光落在了正打量着自己的伍廷芳身上:“文爵先生,本官之所以厚颜无耻地挖墙角儿,把您从李中堂那儿要了过来,是有要事相托的。”

伍廷芳淡漠笑着道:“愿闻其详。”

何绍明拨弄着手中的茶杯,道:“三位都是留过洋见过世面的人,拳拳报国之心,自不用说。三位可知,为何这么些年洋务下来,朝廷不过混了个表面光鲜,内里却还是那般死气沉沉?”

见三人低头沉思,何绍明顿了顿,道:“李中堂办洋务,不过是学了个皮毛。单说这留**童,如今有几人受到重用?朝廷里,掌着权的,还是那帮捧圣贤书不放的大人们。他们心理面,对洋夷那是避之唯恐不及,你们能受到重用,那才怪了。再文科学了。”

伍廷芳点了点头,这点他是深有体会。“大人这么说,可是有解决办法了?”

何绍明自信地笑了笑:“这法子说来简单,是个人都能想到。无非是办报纸开民智,兴学堂育新人。这事儿,就得落在文爵先生身上了。钱,咱们不缺,你需要多少,我就给您划多少。先在租借里开了报馆。等这边儿安稳下来,咱们先小规模地办个西式学堂,凡事儿慢慢来,您看怎么样?”

伍廷芳早已过了容易激动的年龄了,这么多年官场生活,早就学会了和光同尘。闻听此言,仍忍不住露出激动之色:“大人当真是为国办实事。这差事,我是义不容辞。倘若办砸了,也没脸来见大人您,自个儿找个地方抹脖子算了。”

厢房里一改方才有些微妙的气氛,渐渐融洽起来。每个人脸上都露出不自觉的微笑。何绍明的话,让他们看到了希望。在这个昏昏沉沉的老大帝国里,有一位年轻的官员,对内忧外患有着清醒的认识,而且,还有着不小的权利。这正可谓,是帝国之福。也许,这个国家并不是毫无希望。起码,现在已经有人醒了。

谈完了,伍廷芳回了自己屋子,关上房门便开始写办报纸的企划。报纸早先他也办过,重新再来可谓轻车熟路;唐绍仪自觉地当了一名管家,组织人手清点货物,拿着纸笔一一记录;詹天佑关在屋子里,对着地图便开始琢磨。时不时地在地图上划个圈儿。嘴上兀自自语:“这里像是铁矿床,附近应该有煤,这里是三条河的冲击平原,营地设在这儿最好不过了。钢铁厂……”

何绍明抻着懒腰打算休息,这十来天的车马劳顿,即使不用走路也快散架子了。转眼一瞧,现丢人了。确切的说,是打刚才起,就不见了小安妮的踪影。

推门而出,寻了半天,才在厨房里找到了小安妮。

只见凯泰将小安妮抱坐肩头,一只手搂着,一只手叼着油炸花生米,一颗颗地喂着小安妮。

“好吃吧?你个小丫头片子也够亏的,那洋人的菜咱也吃过,半生不熟的,没滋味。还是咱大清的菜式才够味道。嘿,别光顾着吃,叫声‘爷爷’来听。”

“耶耶。”

“好,爷爷再赏给你一颗,来,再叫一声儿。”

何绍明这个气啊,感情是凯泰在自己这儿不痛快,跑小安妮这儿来找了。小安妮是自己闺女,凯泰逼着小安妮管他叫爷爷,什么意思?这不是变相地骂人么?

“凯泰,你就是一混账王八蛋!”

何绍明的怒斥,吓得凯泰一哆嗦,花生米掉了,连带着小安妮都差点儿掉下来。

凯泰转头,我是逗着玩儿的。你消消气儿,就是逗闷子呢。”

“不用说了,收拾东西,趁早给老子滚回京城。”何绍明一把抢过小安妮,理也不理凯泰,转身就走。

凯泰一路追着,口中不停讨饶。

“大人,我错了。都怪我这张臭嘴。”说着,他狠了狠心,使劲儿扇了自己几个耳光。“我真错了,您是我爷爷还不成么?”

‘砰’,回答他的,是何绍明愤怒的关门声。

凯泰垂头丧气立在门口,心里哀叹着,这人要是倒霉,喝凉水都塞牙。眼瞅着没人照顾小安妮,好心逗弄着这位小姑奶奶,临了嘴巴犯贱,说了那么一嘴混蛋话,还让何绍明听去了。这会儿,他后悔不迭。也不出声,默默站在何绍明房门前。

今儿是个晴天,站在没风的地方,身上被阳光烤得暖洋洋的。可别忘了,这儿可是关外。冬天里,这西北风就没停过。小风嗖嗖地吹着,慢慢将凯泰打得浑身冰冷。

凯泰几次想负气而走,心里想着自己一个贝子,低声下气的求人,真够丢人的。转念,又想起了当日固伦公主荣寿嘱咐自个儿的话。

“凯泰,你也是老大不小的人了,可不能就这么荒唐下去。即便是太后不待见你们这一脉,可你也不能自暴自弃啊。往上头数,你祖宗们出了多少位英雄好汉,拼着一身性命,慢慢地给你们挣下了这份荣华富贵。如今,郑亲王府没落了。你这个当世子的,就该向祖宗们一样,拿起手中的弓箭,跃马扬鞭,重新打下一份基业。”

“脸面,什么叫脸面?脸面是别人给你的,不是靠祖宗给你留下的这点儿虚名。”

“如今这旗人里面,有一个算一个,有几个不是混吃等死的?你难道就想这么过一辈子?”

“跟着何绍明去吧,姑姑我多少也算跟他有点儿交情,这个面子他还是能给的。你别觉着自己是个贝子就有多了不起。他何绍明连洋鬼子的官府都不放在眼里,更别提你这个臭虫了。”

“姑姑没旁的,就盼着来日你一身戎装,挣着一份军功,衣锦还乡。让那帮混吃等死的瞧瞧,咱们宗室也有人物!”

已是日头西陲,凯泰浑身已经哆嗦的不像样。时不时地打着喷嚏,小风一吹,渐渐有些头晕的感觉。

咿呀一声,房门开了,何绍明抱着小安妮没好脸色地看了看凯泰。“凯泰贝子,我这儿庙小,容不下你这尊大佛。你趁早回去吧,戳在这儿算哪门子啊?”

凯泰哆嗦着,断断续续道:“大人……大人,我……错了。求……求求您原谅。”

“原谅?这话儿怎么说的,您是贝子,我不过就是你眼里的奴才。”何绍明出言讽刺道。

凯泰咬着嘴唇,不再说话,直挺挺地跪了下去。

何绍明皱着眉,不再理他,抱着小安妮便去吃饭了。苏色想上前劝阻,却被何绍明拦住:“甭理他,有种给老子跪到天亮。”何绍明这话一说,少见的语气愤怒,是以所有人都不敢上前劝阻。

又过了小半个时辰,何绍明吃完回房,见凯泰仍然跪在门前。路过其身边儿,自语道:“何苦呢,放着好好的贝子不当,跑这儿来当大头兵。”摇摇头,何绍明进了厢房。

日头彻底落山了,关外这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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