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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萧妃-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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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拒绝我到什么时候?”他的声音低沉有力,一张脸因为急躁而略显怒气,“当初是这样,现在也是这样。你宁愿跟着刘鋹,过着浑浑噩噩的日子,也不愿跟我走。难道这个贵妃的宝座就这么值得留恋!”
我的脸上挂着泪花,冷冷的望着他,说:“是,我舍不下这个,身为贵妃,这后宫尽在我手,为何还要跟着你去晋王府做个名不正言不顺的侧妃,让自己被后世唾骂!”
他的脸刷的白了,眼里渐渐没有了光彩,喃喃的说:“你真是这么想的?”
说着,他缓缓的放开了我的手。
对不起,对不起,我在心中泣血般的说道,不是不想随你而去,只是这里有太多我无法抛下的人。即使在这宫里过得如何不幸福,即使如何的爱慕你,我却不能让家人为我蒙羞,不能让妹妹独自在这后宫面对洪水猛兽般的敌人。
“娘娘,”晋王又恢复到了往日冷冰冰的神情,疏远而又漠然,“打扰娘娘多时,本王告退。”
我看着他的身影渐渐消失在视线里,那香气也渐渐消失在空气之中。泪水终于如同决堤般的汹涌而出,我用双手掩住了脸,无力的滑坐在地上,孤单而哀伤的呜咽着。
此次一别,我们还会再相见吗……
最后见到晋王,是在皇宫的践行宴上,他和符妃并肩而坐,一位英武俊美,一位如花似玉,生生的羡煞旁人。
我坐在皇上身旁,脸上带着最得体的笑容。
大宴至中旬,我缓步走到大殿中央,为皇上献上一曲绿腰舞。
金碧辉煌的裕兴宫大殿中,随着流水般的琵琶乐之声,我挥动了水绿色的长袖。“南国有佳人,轻盈绿腰舞。华筵九秋暮,飞袂拂云雨。翩如兰苕翠,宛如游龙举。”这长袖,这舞步,仿佛浸透了我的眼泪一般,不见应有的欢快,反倒略带悲伤。
这舞名义上是献给皇上,却是用来与晋王告别的,从他的眼神中,我知道他是了解我的心意的。
有些事;我们明知道是错的;也要去坚持;因为不甘心;
有些人;我们明知道是爱的;也要去放弃;因为没有结局。
第四卷 夜夜惊心 第五章 险惊后宫
天已经一日比一日凉了,内殿里每日点着暖暖的熏香,到处都弥漫这蘅芜香的气味。
我早已换下了便服,坐在铜镜前,手持楠木琉璃梳,细细的梳着及腰长发。
“娘娘,皇上驾到!”柳如南跑了进来,回报道。
我有些讶异,外面天色都黑漆漆的了,皇上怎么还会有雅兴来澄乾宫?想着,我放下梳子,站起身来,想吩咐冰兰为我更衣之时,皇上却已兴致盎然的走了进来。
“臣妾见过皇上,”我急忙一屈膝,“请恕臣妾衣衫不整之罪。”
他扶住我的手臂,一双清澈的眼睛笑吟吟的望着我,说:“爱妃如此装扮,倒比那华服美了不知多少倍。”
我抿嘴一笑,说:“天色这么晚了,皇上怎么还会来臣妾宫里?”
他挥手示意侍从们退下,转身走到榻前坐下,说:“朕已经许久没来看望你,怕你委屈,今日就留宿在此了。”说着,拍了拍那红锦裘被,眼中满是浓浓爱意。
蘅芜香气在殿中悄无声息的流淌着,周围静悄悄的,连皇上的呼吸声都变得清晰起来。我的发际沁出了细小的汗珠,双手也不知不觉的握成了拳头。
“爱妃,过来为朕宽衣吧。”他轻声说道,向我伸出一只手来。
我勉强的挤出一丝笑容:“是。”然后缓慢的向他走了过去。
那蘅芜香仿佛突然变浓烈了一般,让我觉得自己快要窒息了。每走一步,眼前都会浮现出晋王的模样,好像他正在看着我。
不可以,我做不到。我的心一阵针扎的刺痛。
皇上已伸手将我拥到身边坐下,笑着说:“朕是不是太久没来,让爱妃以为朕是个陌生人?”
陌生人?可不是吗,在我的心中,皇上如今只是权力的最高统治者而已,我已许久没有将他视为自己的夫君了。我清清楚楚的听见自己的心在反反复复的吟唱着另一个人的名字:晋王,赵光义;晋王,赵光义……
我爱他,不需要任何理由,不需要未来,只是在心里默默的爱着他。即使他远在汴京,我也爱;即使终生不见,我依然爱。
皇上像是看出了我异样的神色,关心的问道:“怎么一个人在发呆?”
我笑了一下,目光深深的投在摇曳的烛火之上,说:“臣妾是在回忆往事,那往事里,有皇上。”
他幽幽的说道:“爱妃入宫也快有两年了,朕始终觉得自己对你还不够疼惜,希望爱妃不要怨恨朕才好。”
“臣妾又有何怨恨的?”我将目光移到他的脸上,安静的说,“臣妾的今日,全是皇上赐予的。若是没有了皇上的扶持,恐怕臣妾难以在这宫廷立足。”
他的手落在我的长发上,轻柔的抚摸着。
我深吸了一口气,忍着即将夺眶而出的眼泪,伸出手为他解开长衫上的第一排扣子。
皇上俯下脸来,唇边的温热之气渐渐的逼近。我紧闭上双眼,长长的睫毛止不住的抖动着。
蘅芜香无声的燃烧着,在皇上的吻落在我的唇上之时,我脑海里浮现的却是那晚的湖边,晋王将我拥入怀中时,那淡淡的香气和灼人的温度。
忽然,殿外一阵嘈杂声,陈延寿的声音在门外响起:“皇上!”
皇上不悦的放开了我,坐了起来。我不由得暗自松了一口气,镇定下来才发现,自己的衣衫已经全被汗湿了。
“又怎么了?”他面带怏怏之色的向门外问道。
传来陈延寿的声音:“回皇上,邵贵仪出事儿了!”
我一惊,立刻也坐直起来,对皇上说:“让臣妾为皇上更衣吧。”
他微微点了点头。
等到穿戴整齐,陈延寿这才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跪倒就说:“皇上,娘娘,邵贵仪忽然重病,情况危机,奴才不敢不报!”
“请了御医吗?”我匆忙问道。
“回娘娘,御医已经看过了,说是……中毒。”
没想到奸人下手如此之快,佑琳还是没能逃过。
皇上与我赶到时,只见殿里已经站了许多嫔妃,容儿的双眼已肿的跟核桃儿似的。佑琳奄奄一息的躺在床上,面如白纸,嘴唇也没了血色,只有透出病态的紫。见到此景,皇上像是受了触动,急忙上前坐到床边,口中轻唤道:“朕来了。”
我站到皇上身边,关切的望着佑琳。她沉沉的睁开了眼睛,看了我们一眼,又闭上了。
皇上突然站起身来,大怒道:“御医,邵贵仪的病情到底如何!”
御医战战兢兢的站了出来,跪倒说:“回皇上,邵贵仪中的乃是钩吻之毒,能否痊愈,老臣不敢妄言。请皇上恕罪!”说完,将头叩在地上。
皇上脸色愈加深沉,环顾了殿中的所有嫔妃,发火道:“朕平日里对你们不薄,为何还要给朕惹出这么多事端出来!后宫里三天两头有人被害,到底是何人所为!”
众人都惶恐的低下头去,整个大殿顿时鸦雀无声。
我看看佑琳的模样,心里一阵酸楚,对皇上轻声说道:“皇上息怒,眼下最要紧的是保住邵贵仪,她还未满十五岁呢……”说到这里,眼圈一红,哽咽着说不下去了。
龚澄枢也站了出来,说:“皇上息怒,奴才一定揪出这个凶手,为邵贵仪洗冤。”
我冷眼看着他,贼喊抓贼而已。
“皇上!”忽然,一个绿色的身影从后妃群里闪了出来,跪倒在皇上的脚下,是卢琼仙。
她梨花带雨的抽泣道:“请皇上救救邵贵仪,请皇上救救她!”
第四卷 夜夜惊心 第六章 新仇旧恨
卢才人跪在皇上脚下,云鬓微松,面带泪痕,虽是哭诉,却更加突显她的楚楚动人,惹人怜爱。
皇上一见她,犹豫了下,转而对御医说道:“无论如何,要为朕保住邵贵仪,她要是有什么差池,朕唯你是问!”说完,一脸怒气的大步离去。龚澄枢和陈延寿赶紧跟上,也都出了殿。
见皇上离去,我威严的望向众人,尤其是佑琳宫里的几个侍女:“邵贵仪到底是如何中毒的?快将此事的来龙去脉告诉本宫!”
几个小宫女颤抖着扑倒在地,呜呜咽咽的哭着。其中一个稍显年长的宫女边抹泪边说说:“贵妃娘娘,咱们贵仪本来一直都好好的,就是吃了卢才人送来的鹌鹑,变成了现在这个模样!”
我将凌厉的眼神投向还跪在地上的卢琼仙,她先是一愣,接着脸上的泪珠子开始扑簌扑簌的向下掉,怯生生的说道:“娘娘,奴婢没有……奴婢没有加害邵贵仪……”
她现在孤立无助,满脸委屈的样子,却让我想起了当日被诬陷的容儿。我便静了静心,缓和了语气,直直的看着她的双眼,说:“不是你所为,那是谁所为?”
“娘娘,这鹌鹑是樊德仪给我的,”她委屈的说道,眼神毫不躲闪,“德仪还特地让我把这些鹌鹑送到邵贵仪的宫里去。”
我又望向御医,问:“能查出来是什么缘由吗?”
御医低头回答道:“回娘娘,臣已检查了剩下的鹌鹑肉,确实掺入了一些钩吻草叶……”
正说着,忽然听见容儿一声哀叫:“佑琳!”
我连忙回过头去,看见佑琳虽然仍紧闭着双眼,却有一行行的鲜血沿着她的嘴角涌了出来,直到染红了她身上披着的的月白色锦缎裘被。
大殿中一阵低沉的惊呼声,我的心猛的向下一坠,赶忙坐到床边,心痛的望着佑琳的脸:“佑琳,你一定要坚持住啊,你是邵家唯一的血脉,要是连你也出了意外,我欠你们邵家的就怎么也还不清了……”
容儿也踉踉跄跄的扑到床前,抓住佑琳的手,呜呜的哭了起来。
御医也急忙冲上来,检查了一番,脸色忽的变成铁青。我看在眼里,心里已经明白了。容儿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抓住御医就说:“快看看邵贵仪,快为她诊病呀!”
“娘娘,”御医屈膝跪在地上,“邵贵仪已经仙游了。”
听到这句话,我全身开始轻轻的颤抖,泪水顺着脸颊缓缓留了下来。佑琳她还不到十五岁啊!她的父亲兄长全都死在了龚澄枢的手里,一个少女在这后宫孤苦伶仃的生活着,安安分分,与世无争,还险些被李贵妃纵火烧死,原以为逃过一劫,却还是丧命在他人手中。
容儿在一旁抱着佑琳大哭,侍女们上前扶起她,说:“萧顺仪,龙胎为重,切勿过分伤心。”
“姐姐!”容儿突然激动的冲我喊道,“一定要找出凶手,佑琳死的太可怜了!”
我木然的点点头。凶手,我自己又何尝不是凶手?是我让佑琳在皇上面前出尽风头,帮助她博得圣宠,也让她成了奸人的靶子。
樊媚娘,一颗龚澄枢的棋子,为何你如此狂妄狠毒?怒火在心底涌起,我对卢凌云大声道:“即刻前往洁仪宫!”
赶到洁仪宫时,已是午夜时分,卢凌云带领侍卫重重的敲着殿门。两个小宫女跑来开了门,一见是我,慌忙跪倒:“贵妃娘娘!”
我冷冷的扫了她们一眼,说:“樊德仪呢?”
“贵妃娘娘深夜到访,有何要事?”樊媚娘从内殿里出了来,身上穿着衬衣,披着头发,一脸的不屑与冷傲。
我向身后轻轻一挥手,侍卫们一拥而上,将她捉住。
樊媚娘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呆了,好半天才清醒过来,气愤的喊道:“大胆的奴才,胆敢半夜来洁仪宫撒野!”
“你是骂他们还是骂本宫?”我面无表情的问道。
“萧贵妃,你这是什么意思?”她瞪向我,“我们素日井水不犯河水,你为何如此撒泼?”
我笑了,笑的很是凄凉。
“樊德仪可知今日后宫出了大事?”我边说,边走到殿上的交椅上坐下,慢条斯理的说,“邵贵仪中毒身亡。”
她挑了挑眉毛,直勾勾的望着我,说:“邵贵仪身亡,与我有何干系?”
“她是吃了你送出去的鹌鹑;而她中的钩吻之毒,是西域毒药。”我依然保持平静。
樊媚娘颇有些不以为然:“鹌鹑肉是我送的,你有什么证据说是我下的毒?”说着,她奋力挣脱开侍卫们,狠狠的骂道:“你们这些狗奴才,我一定要让皇上砍了你们的头!胆敢半夜来袭击我,真应该全家炒斩……”
“够了!”我“腾”的站起身来,“我怎能容忍你这般野蛮狠毒的女子继续危害后宫!”
“恐怕是你自己自视甚高,”她毫不畏惧的讥讽道,“萧贵妃,你是比我美,比我出身高贵,可惜皇上爱的是我,他会冷落你数月,却会在我的床上连续几日不下床。你怎么跟我比啊?那个邵贵仪也一样,没长好的黄毛丫头,想跟我抢皇上,现在还不是把皇上还给了我。”说完,她哈哈大笑起来。
我气的脸上一阵发烫,好半天,终于一字一字的说道:“杖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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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夜夜惊心 第七章 无妄之灾
“娘娘,”冰兰急忙在我耳边小声说道,“不可对嫔妃使用此刑。”
“嫔妃?”我冷笑着,冲着樊媚娘说道,“不知道是龚澄枢从哪里弄来的风尘女子,也配称妃?”
“皇上如此宠爱我,你若敢动我,定让你的贵妃之位不保!”她仰着头,气势逼人。
“是吗?”我看看侍卫们,“还等什么,杖刑!”
樊媚娘还来不及说话,就被翻倒在地,杖板毫不留情的落在了她的身上,此起彼伏。尖叫声从她的嗓子眼儿里被痛苦的挤了出来,响彻整个大殿:“萧凝你这个奸妃!”
我静静的看着,看着这个从我的身边抢走皇上的女人,这个在我面前耀武扬威,狂妄自大的女人,就这样躺在地上,在杖下不停的哀号着。
眼泪悄悄的从眼角蜿蜒而下,我的视线渐渐的被模糊。宫廷,一个无比恐怖的地方,埋葬了无数的冤魂,隐藏了无数的鲜血和泪水。患了失心疯的李贵妃,空有花容月貌,却要在冷宫里了结残生;何美人一时得宠,却遭人暗算,落下病根子,日日在流韵宫中独守空房;李贵仪家族失势,将希望全部寄托在自己腹中的胎儿之上;还有佑琳,自一进宫就是龚澄枢的眼中钉,千逃万逃,还是没能逃脱毒手。
还有我萧家姐妹,谁能知道将来会有怎样的厄运降临在我们的身上……
樊媚娘的脸渐渐因为极度的痛苦而变得扭曲起来,哀叫声也被杖板打在身上的啪啪声压了下去。
“停手吧。”我说。
侍卫们收起杖板,退到一边。原本缩在一旁的众宫女们都惶恐的望向我,没有人胆敢上去扶她。
点点血迹隐现于樊媚娘的白衣之上,她面如白纸,伏在地上不住的呻吟。
我别过脸,将目光投向别处,说:“樊德仪,今日本宫责罚你,是希望你能早日醒悟过来,不要再做害人害己之事。”说完,我头也不回的向殿外走去。
“娘娘,”冰兰紧追到我身边,担忧的说,“奴婢深怕此事不妥。娘娘一世聪慧,怎么会在这个关口意气用事?“
我冰着脸,道:“佑琳惨死,樊媚娘与龚澄枢脱不了干系。我眼下只是小惩大诫,明日待我调查清楚,一定要将她治罪。”
冰兰眼神闪烁了下,说:“奴婢知道娘娘恨那两人,但是,卢才人也与此事有关……”
我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她立刻会意,不再言语。
我当然知道,很难说卢琼仙与对此事毫不知情。可是,卢琼仙只不过是一个想拼命引起皇上注意的小才人,樊媚娘才是我想借这个机会铲除的敌人。
回到澄乾宫,有佑琳宫里的管事宫女来回报,说是皇上已经得知邵贵仪病逝,十分悲痛,下旨明日厚葬,并追封为贤妃。我不禁悲从中来,想到佑琳在世时万事的不如意,便吩咐冰兰准备了许多金银,明日送到佑琳母亲的府上,聊表心意。
等到第二日,我刚早起,就见陈延寿慌慌张张的跑进殿来,“贵妃娘娘,奴才来穿皇上口谕,请娘娘去洁仪宫!”
果然在我意料之中,我镇定自若的说道:“怎么?樊德仪还未能起的了床,皇上龙颜大怒了?”
“娘娘!”陈延寿的脸色极其严肃,“樊德仪昨夜暴毙了!”
我头脑“嗡”的一声响,惊的半天没有反应过来。樊媚娘怎么会死?昨夜的杖刑并没有严重到会断送她的性命。一种不祥的预感从心头油然而生。
到了洁仪宫,远远的就看见皇上一脸悲痛的站在大殿之中,见到我的到来,他立刻脸色阴郁,带有怒意的望着我。
我极力压抑住心中的迷惑与恐惧,向他一屈膝:“臣妾见过皇上。”
他眼神复杂的看着我,那眼神充满了失望和仇视。
“萧妃,”他开口戏谑的说道,“现在朕的爱妃们都死了,你总该满意了吧?”
我心头一颤:“皇上何出此言?难道皇上以为樊德仪之死与臣妾有关?”
“到了这个地步,你还想否认!”他突然之间暴怒起来,脸涨得紫红,逼到我的面前,“你为何要半夜三更来对媚娘用刑,将她活活打死!”
“臣妾没有!”我瞪大眼睛,泪水在眼眶里打着转转,咬紧了下唇,“臣妾昨夜是审问了樊德仪,但是绝对没有想置她于死地。臣妾不知道后来发生了什么事情,会让皇上以为是臣妾害死了她!”
“洁仪宫里上上下下的宫女太监都说是你命人用杖刑毒打她致死,你还说不想置她与死地?朕当初真是错看了你,被你的美貌所惑,没看出来原来你是这种蛇蝎妇人!”他毫不留情的说道,眼神如同利剑一般。
我完全愣住了,原来他竟是如此看我,不禁苦笑着摇了摇头,说:“皇上已经认定是臣妾所为,臣妾再怎么说,也是百口莫辩。只是没想到侍奉皇上这么久,皇上不仅不相信臣妾,还认为臣妾是蛇蝎妇人。”
见我这么说,皇上迟疑了一下,面色略有缓和,刚要开口,龚澄枢走了过来,回报说:“皇上,御医已检查出德仪娘娘是被……击毙的。”
我冷冷的看着龚澄枢,真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皇上竭力压抑着自己的怒火,嘴唇闭的紧紧的,仿佛随时都会发作,冷酷的眼神一直未曾从我的身上移开。
“皇上,臣妾是清白的。”我用力的让自己平静,坚定的说道。
他终于移开眼神,背过脸去,缓缓的说:“从今往后,朝政之事不用你再来管,你在澄乾宫里好好反省吧。”
我知道,无论我此时如何辩解,在皇上面前都是苍白无力的。
当我走出了洁仪宫的那一刹那,我便明白了,我与这个男人之间的情爱,已经随风逝去,当初的宠冠六宫,真正的成了一个笑话,一个梦。
因为樊媚娘一夜之间的暴毙,佑琳中毒的案子就被搁置到了一边,无人问津。厚葬了佑琳之后,皇上又下旨追封樊媚娘为菀仪贵妃。
是啊,在他的心目中,樊媚娘才是他的爱妃,他心目中的贵妃娘娘。而我,一朝大权尽丧,空担着贵妃的名号,可能在这日渐冷清的澄乾宫中如此百无聊赖的度过一生。
我时常在想,我是应该恨他不分青红皂白的冤枉我,还是应该感激他饶了我的性命。想了很久,发现这些想法都没有意义,因为,我对他,早已不爱了……
第四卷 夜夜惊心 第八章 剑拔弩张
宫里自从那一场风波之后,突然变得十分安静。见到我这个曾经叱诧后宫的贵妃也落下马来,一时间,人人自危。
皇上再也没有出现在我的眼前,一个多月间,竟未曾踏足澄乾宫一步。我与往日相比,也变得愈加沉默,每日只在宫里抚筝读书,连芳园林也很少再去,生怕遇到皇上。因为再见面,只会徒加尴尬和伤心而已。
窗外落叶漫天,这萧瑟的深秋缓缓来迟。
“姐姐可知皇上最近新宠了何人?”容儿坐与我的对面,细细的喝着银耳莲子羹,此时的她已有六个月的身孕,看起来红光满面,很是富态。
我浅浅一笑:“他宠谁,本宫可不在乎。”
她放下白玉盅子,叹了口气,无奈道:“姐姐,往日里你经常警戒我要尽力博得皇上欢心,怎么现在姐姐你自己开始打退堂鼓了?”
“容儿,你一定知道爱一个人是怎样的滋味吧?”我意味深长的说道,“既然不爱他,为何要去博得他的欢心?越是这么做越是让自己痛苦。”
“皇上是姐姐的夫君啊,你现在只是气话罢了。”她说,“等到皇上消气了,又会想起姐姐的好。”
我忽然想起进宫前爹娘说过的预言,一块破碎成三块的玉,已经出生时闯进府来的疯道士,心中反而更加安定。既然命该如此,我又何必去强求。
“容儿,只愿你平平安安的生个皇子,我们萧家也算是保住了。”我叹道。
她微微皱起了眉,仍然有些迷惑不解的望着我。
这时,冰兰疾步走了进来,说:“娘娘,顺仪,奴婢刚刚得到消息,李贵仪早产了。”
我和容儿都吃了一惊,不约而同的站了起来。
“怎么会?”我诧异道,“只不过八个月身孕。”
“听说贵仪与胎儿的状况都不太好。”冰兰答道。
容儿连忙说:“姐姐,咱们赶紧去看看吧。”
我点了点头,命冰兰去传话备轿。
到了沁荫宫,正迎面看到了皇上。他匆忙的从殿中出来,眼神黯淡,像是看到了什么不吉利的东西。我和容儿给他行了礼,他见到我,嘴唇动了动,最终还是没能说出一句话来,扬长而去。
我拦住后面的陈延寿,问:“李贵仪怎么样了?”
他愣了一下,轻声回道:“状况不妙,皇上龙颜大怒。”
我冷笑道:“你现在也学会绕着弯子说话了,果然是见风转舵转的快。”
“娘娘冤枉奴才了,”他忙说,紧接着靠近一步,低声说:“李贵仪早产,诞下一个小皇子,可惜……不是活的。”
我和容儿都怔住了。
进了内殿中,只见李贵仪披头散发的坐在榻上,一双眼睛哭得又红又肿;口中嚷道:“还我皇儿!他没有死,求求你们把她还给我!”
李托愁云惨雾的站在一旁,一声不吭。见我进来,他微微一鞠躬,道:“娘娘。”
李贵仪急急的抬起头来,待我看清了她的脸,不禁唬了一跳。往日娇俏可人的她面庞完全凹陷了下去,眼中布满红血丝。
“娘娘!”她忽然惨叫一声,从榻上纵身扑了下来,众人大惊,赶忙去扶她。可她躺在地上,双手死死的抓住我的裙角,瞪大眼睛,大喊道:“娘娘,奴婢总算是帮过娘娘的忙,求娘娘也为奴婢洗清冤屈!奴婢是被奸人所害的,求娘娘做主呀!”说完,她低头呜呜的哭了起来。
我惊愕的看着她,眼角不由得湿润了,想到她当初是如何央求我帮助她保住这个孩子的,想到她对孩子的万分期待。我俯下身去,抓住她的手,温和的,一字一字的说道:“你放心。”
喊了这一番话的李贵仪,早已浑身虚脱,只能看着我,微微点了点头,由着侍女们将她扶回到榻上躺下。容儿看的眼圈也红了,悄悄对我说:“姐姐,让我留下来照看李贵仪吧。”
“你也要小心自己的身子。”我略有担忧的说。
李托随着我来到左殿,让宫女侍从们退下后,我开口道:“李贵仪一向小心谨慎,为何会发生这种事情?”
他叹了一口气,悲恸的说:“侍女们回报,说是吃了御厨房送来的燕窝羹。”
“有人下毒?”我正色问道。
他摇摇头,说:“只在羹里发现了大量的鳖甲粉,倒也不是毒,只是……”
“只是长期服用鳖甲粉会导致滑胎,”我接着说道,“是有人长期在食物中添加这种粉末,存心不想让李贵仪生下龙子。”
李托忽然老泪纵横的“扑通”一声跪倒在我的面前,说:“娘娘,这宫中真是容不下臣父女二人了,唯求娘娘为贵仪洗刷冤屈!皇上见她产下死婴,勃然大怒,也不听臣等的解释,只怕臣父女二人凶多吉少啊!”
我见他一把年纪,又落魄至此,不禁于心不忍,说道:“李大人,本宫早已不如当日那般风光,只怕心有余而力不足。”
“娘娘,臣心知当初是臣的长女不懂人情世故,得罪了娘娘,可她已经失心疯,这辈子都不能再做个正常人了!臣现在只有贵仪这一个亲人了,求娘娘为她做主,向皇上解释清楚,不然臣父女二人真的会性命不保!”
我犹豫了片刻,扭头向内殿望去,容儿正认真的又右手拿着勺子喂李贵仪喝药汤,脸上又是同情,又是担心,另外一只手不自觉的放在自己隆起的腹部上。
今日有李贵仪被害,难保他日被害的不是容儿,我一定要找出这个幕后凶手。
想到这里,我望向仍然伏在地上的李托,说:“本宫会去找皇上。”
第四卷 夜夜惊心 第九章 性命攸关
宝成宫外,陈延寿正与侍卫内监们守着殿门,看见我来,便上前道:“娘娘有事见皇上?”
“怎么皇上很忙吗?”我没好气的说道。
“回娘娘,皇上倦了,正在小睡,”他说,“娘娘若有什么事情,奴才可以转告皇上。”
“本宫有要事在身,一定要面见皇上。”我说,“此事事关重大,耽误不得。”
“娘娘,”他往边上站了站,低声说:“当初娘娘对奴才有知遇之恩,奴才才斗胆相告。李贵仪诞下死婴之事,定是有人捣鬼,可是皇上认为此事大大丢了皇家的脸面,不许别人再提,只命了龚澄枢秘密调查。娘娘若是因为此事来见皇上,大可不必,弄不好还会令龙颜大怒。”
我默默的听了,心中亦是无可奈何。
忽然,殿门吱呀一声的开了个缝,一个绿色的身影闪了出来。我定睛一看,竟然是卢琼仙。
她看见我,也愣了一愣,随即展开笑容,盈盈下拜道:“奴婢见过贵妃娘娘。”
我冷冷笑道:“这大正午的,辛苦卢才人来侍奉皇上了。”
“能侍奉皇上,是奴婢的福分,即使每日都要来,奴婢也心甘情愿。”她泰然自若的回答道。
“妹妹好巧的一张嘴啊,”我又笑道,“只是宫中最近屡出祸端,妹妹小心别步了樊德仪和邵贵仪的后尘,万事须要谨慎才好。”
“多谢贵妃娘娘的提醒,奴婢只求好好侍奉皇上,并不求名利荣华,娘娘只管放心好了。”她依旧不卑不亢道,“奴婢先行告退。”
见她远去,陈延寿这才开口说:“娘娘,这卢才人不是简单人物,短短一个月间便让皇上对她恋恋不舍,每日都要召到宝成宫里来侍寝。”
我不由感叹,这后宫之中果然是风水轮流转,连卢琼仙也等到了独揽圣宠的这一天,这个女人的心思远比以往的李贵妃,樊德仪复杂许多,恐怕也不是那么被扳倒的……
翌日,有消息震惊了整个后宫:李贵仪因为丧子之痛,趁宫女不在,悬梁自缢了。
李贵仪的死让我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恐慌之中,我担心若是找不出这个凶手,容儿也会像李贵仪一样,成为宫闱斗争的牺牲品。
这日,容儿来到澄乾宫里,刚落座就说道:“姐姐,李贵仪的案子有些动静了。”
“怎么,龚澄枢还真能查出个所以然?”
“龚澄枢向皇上回报了查取的结果,说是御厨房的两个厨子与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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