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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萧妃-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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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容儿来到澄乾宫里,刚落座就说道:“姐姐,李贵仪的案子有些动静了。”

“怎么,龚澄枢还真能查出个所以然?”

“龚澄枢向皇上回报了查取的结果,说是御厨房的两个厨子与此案有关,已经送入暴室严加拷问。”她答道。

我讽刺的一笑,说:“这两个奴才只不过是可怜的替罪羔羊而已,这幕后的主使,就算不是龚澄枢,也必定是他的爪牙。”

容儿听我这么说,立刻有些忧心忡忡,说:“宫里最近屡有血腥之事,恐怕不是什么吉兆。”说着,她望向了自己的腹部,想了一会儿,又说:“妹妹想去千原寺烧香,求菩萨保佑腹中的胎儿。”

“你这样的身子,哪能经得起路上的颠簸。”我轻责道,“傻丫头,居然会有这种念头。”

容儿却不知想到了什么,双眼放光,说:“我听宫里的老嬷嬷说过,宫中凡是生下皇子的嫔妃都去千原寺烧过香,看来还是真有效的,姐姐你就答应了我吧!若是我去,皇上必定派护卫和侍从随行,总不会有大碍的。”

我见她如此兴奋,只好说:“若是皇上答应了,本宫便陪你一起去;若是不准,也不许你再想出什么傻主意。”

她高兴的连连点头。

很快,皇上下了诏书,派遣禁军护送我们姐妹二人前往城外千原寺。

出发的这天,待我和容儿分别登上轿辇后,浩浩荡荡的队伍便开始向前行进。掀开帘子看看外面,天气略有阴沉,不见阳光,让我的心底有些隐隐的不安。

行至城外,我正想掀帘子问侍卫们还有多久才到,忽然轿子猛地一倾,我倒在了座上。紧接着,就听外间一阵喧哗,我急忙坐正,掀开轿帘,不禁被眼前的景象吓了一跳。

四周围了许多黑衣蒙面人,正与身着盔甲的禁军们厮杀着,不少人已经深受重伤,浑身是血的躺在地上。

我吓得花容失色,急忙放下帘子,胆战心惊的缩在轿子里。是何人如此大胆,竟敢偷袭禁卫军?难道又是龚澄枢,他还真是不放过任何一个可以除去我的机会!

我倒吸了一口凉气,心知此次凶多吉少。禁军虽数目众多,但显然偷袭的指使者对此了如指掌,派出的黑衣人数目同样广众。

听着轿外不时传来的惨叫声,我渐渐的心灰意冷。

忽然,轿帘被猛地掀起,我“啊”的一声,身体向后一缩,紧紧闭上了眼睛。

“凝儿!”一个熟悉的声音在我的耳边响起。

我不敢置信的睁开眼睛,出现在我面前的居然是赵光义。

“你……”我顿时傻住了。

他一把拉住我的手,说:“快跟我走!”

我出了轿,随着他跑了几步。忽然间,想起了容儿,忙停下脚步,说:“我妹妹还在轿里!”

“不用怕,她不会有危险。”他冷静看着我,说道。

“可是……啊!”我话还未说完,就被他横抱了起来,放于马背之上,接着,他也动作利落的翻身上马,绝尘而去。

第四卷 夜夜惊心 第十章 重返汉宫

夜幕渐渐降临,四周像是起了薄薄的白雾,树影婆娑,随风轻轻的摇动着。马儿缓缓的走在林子里,蹄下踩着厚厚的落叶,发出“簌簌”的声音。

一阵凉风吹来,我不由自主的抱住了双臂。

“凉了吗?”身后传来晋王关切的问候。

他身上的蘅芜香始终在周围萦绕,我在这香氛中竟有些醉了。

我有些发窘,不敢回头看他,口中道:“晋王为何还在广州?不是早该回汴京了吗?”

“因为我一直在等,等你跟我回去。”说着,他忽然伸出双臂,从身后将我环绕在他的怀中。

温暖之气立刻包围了我,我脸一红,想要挣脱,却被他牢牢的箍住。

“幸好我今日来的及时,要是救不了你,我永远都原谅不了自己。”他喃喃的说。

“那些黑衣人到底是谁?”我问。

“不清楚到底是何人指使。”他幽幽的叹了口气。

我又问道:“容儿怎么样了?”

“我已经命人将她护送回宫外。”

我一听这话,“腾”的回过头来,正巧与他面对面的撞在一起。那在我梦中出现多次的脸庞:深邃的双眸,英挺的鼻梁,薄薄的嘴唇,就这么突如其来的近在咫尺。

我的脸立刻如火烧一般,呼吸声也变得仓促而凌乱。

“你为何……”我正想质问他,却被他深深的吻住了双唇。

此时的树林,仿佛万籁俱寂,我的脑子里一片空白。

“凝儿,跟我回汴京吧。”他用手轻抚着我的脸颊,说道。

我被他望的心慌,低下头去,不知该如何作答。我知道自己可以选择跟他走,离开那个弱肉强食的皇宫,可是这样太过自私。

他察觉到了我踌躇的神情,嘴角滑过一丝淡淡的笑容,轻声说:“怎么了?”

“没什么,”我慌乱的掩饰道,“只是累了,我们找个地方休息吧。”

不远的地方倒是有个小小的客栈,下了马之后,为了不引起别人的注意,我将发髻上的发钗簪子都取了下来,才随晋王进了店中。

房间虽小,却也收拾的十分整洁,一张海棠木的小床,其他桌椅俱全。我刚落座,他进了来,说:“委屈你住这样的屋子。”

“晋王真把萧凝当成了皇宫里的贵妃娘娘呢。”我笑道。

他的脸色略有一沉,也在桌旁坐下。我知道自己说到了最忌讳的地方,便不再言语,只静静的为他倒了一杯茶。这是汉国特有的六堡茶,其色为黑褐,味极苦。

他尝了一口,果然眉头微微皱起。

我刚想说话,他却将那杯茶一口气全喝了下去。

“晋王,这黑茶并不合你口味,为何还要强喝下去?”我惊讶的问道,“中原人是喝不惯这茶的。”

他默默的望着我,说:“你是汉国人,我若要与你相守一生,就要学会你的习惯。”

我眼眶一热,强迫自己看着他的眼睛,说道:“我知道晋王对萧凝的神情,可我必须回到皇宫里。”

他的眸子更加黝黑,不发一语,从那茶壶里又倒出些,缓缓的品着。

我垂下眼帘,继续说:“近日里皇宫里发生了许多事情,我若是不回去,容儿恐怕会有危险。”

“那你自己呢?”他抬眼看向我,“既然有人要刺杀你,就算你回到宫里,也是躲不掉的。每次都为他人着想,不怕最有危险的就是你自己吗?”

“那是我的家人,”我伤神的说道,“我本就是个不祥女,入宫之后,一直都担心自己会不会给家里带来祸患。现在情势如此危急,我更不能只顾自己的安逸快乐而不顾家人祸福。”

他凝视着我,片刻,忽然微微的笑了,那笑容如冰雪之地忽然出现的阳光,灿烂而灼眼。“你果然还是当初的萧凝。”他说。

我也轻轻扯动嘴角,笑了,虽然这笑容万分无奈和悲凉:“晋王所爱的,不就是这样的萧凝吗?”

此次一别,是否还能活着相见,我不敢心存希望。因为一旦想到这点,心就会剧烈的疼痛,眼泪也会如决堤般的落下。

夜里,我辗转反侧,便起身去推开窗子,望向对面晋王所歇息的房间。那窗是开着的,隐约能看见他随身携带的青霜剑在月光下寒光闪闪,凛冽如霜雪。我呆呆的看着那剑,任时间一点一点的流逝……

翌日,晋王将我送到了广州城内距离皇宫不远的地方。“我今日就要回汴京去了,”他说,“你万事须要小心。”

我点点头,说:“我会的。”

这短短几句,便是我们分别时最后所说的话。是不忍再看对方,不忍再多说一句话,生怕会让对方更伤心。

他骑上马,策马而去。我也转过身,向着大汉皇宫一步一步的走了过去。手紧紧的握成了拳头,指甲也早已嵌入了手心的肉里,是痛,却远远比不上我的心痛。

朱红色的宫门轰隆隆的在我面前开启,我面色漠然,望着里面熟悉的宫殿楼阁。

迎面跑过来郭崇岳,领着一群太监和侍卫。到了我面前,说:“贵妃娘娘,传皇上口谕,一旦娘娘回宫,立刻禁足于澄乾宫!”

我不由得睁大了眼睛,但很快就恢复了平静,口中道:“谢皇上隆恩。”

在宫门关闭之前,我回头又看了一眼宫外,那里真像是一片广阔的天空……

第四卷 夜夜惊心 第十一章 别传二 萧容

姐姐已被禁足在澄乾宫有五天了,我虽心里着急,却不能为她做些什么。昨日遇见陈延寿,他告诉我说,龚澄枢早已抓住当日匪徒中的几人,下在刑部大牢里,每日严刑逼供。那几人也已招供,说是被贵妃娘娘唆使,意图谋杀我腹中的胎儿。

听了这番话,我只觉得眼前一黑,踉跄了几步,还好侍女眼疾手快,将我搀扶住。

“到底是何人如此歹毒,不仅要谋害姐姐,还要给她冠上这般天理不容的罪名!”我说,声音因为激动而颤抖着,“皇上怎么说?”

陈延寿面露难色,道:“最近宫里怪事连连,皇上正在气头上,不知会怎么处置贵妃娘娘。”

“带我去见皇上!”我已不顾仪态,一把扯住他的衣袖,急急的说道。

到了皇上面前,我仍能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在微微颤抖。此时的我对自己前所未有的厌恶,明明自己要说的是实话,为什么还这么胆怯懦弱!

“皇上,贵妃娘娘是冤枉的,她是臣妾的亲姐姐,一向对臣妾爱护有加,怎么可能加害臣妾?求皇上明察秋毫,还娘娘清白!”我说完这几句,已觉得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皇上略有不悦的看看我,说:“朕也不相信此事是贵妃所为。”

我一听,不由的喜出望外;急忙说:“皇上圣明!”

“朕相信贵妃不是如此恶毒的妇人,可是刑部大牢里的几个匪徒一口咬定是她。”皇上又说道,“想起当日樊德仪的死,朕真的越来越看不透你姐姐了。也不明白她到底还是不是当日那个知书达理,聪慧可人的萧凝。”

一听这话,我怔住了。

皇上离了座,走到我面前,他的脸上竟然出现了一种我从未见过的忧愁和伤心。

“容儿,要是她能像你这样该有多好,”他感叹道,“她的美让朕心驰神往,可她的聪慧让朕害怕,怕她会做出让朕想不到的事情。”

“皇上,”我脱口而出,“皇上这样说,未免是对姐姐的不公平!”

或许是他第一次见到我严肃的样子,有些惊奇的望着我。

“姐姐她做错过什么?”我声泪俱下道,“皇上您只要仔细想想,在您宠爱她的时候,她未曾恃宠而骄,未曾毒害后宫;在您冷落她的时候,她独自守在澄乾宫,毫无抱怨。她的聪慧都用在为皇上打理政事之上,而这些都是皇上要求他做的。现在皇上不喜欢姐姐了,就说她太美丽太聪慧,这些怎能称为理由!”

他沉下脸来,眼中闪着怒火,说:“就是因为朕太爱她,才会对她失望至此!为什么在朝政上三番五次逆我的意,为何要杀了朕的樊德仪!”

我听他这么说,不由得笑了,面前的这个男人,就是我一直深爱着的,他沉迷酒色,不理朝政,滥用奸臣,轻信妄言,却还是让我痴痴的恋着。只是,眼下的他,突然变得十分陌生,那俊俏秀气的脸变得如此狰狞而暴戾。

我是在嘲笑着自己,也是在嘲笑着姐姐。我笑姐姐侍奉这个昏君近两年,最终落得的却是他的猜疑与记恨。而我呢,恐怕从未在他的心中留下过一丝印记。

离开了宝成宫,我径直去了澄乾宫。侍卫们在门外严密的把守着,让这一个偌大的宫殿像个深不见底的牢房。

姐姐坐在殿里正在抚筝。她头发松松的挽着,发间只插着只玉钗,未施脂粉,却依然肤如白雪,眉目如画,纤巧的嘴角微微上扬着,略有一丝愁意;身上穿着件素月白色的衣裳,安静的坐在那里,纯净的不带人间烟火一般。

见我来了,她起了身,说:“身体可还安好?”

“一切都好。”我说,“委屈姐姐整日在这宫里,一定闷的慌了。”

她坐到交椅上,示意我坐在她的身边。

我命侍女拿出一匣子,说:“这是妹妹今年新制的桂花茶,给姐姐送来。”

她点点头,别过脸去,像是要忍眼泪。

我也鼻子一酸,说:“姐姐是遭奸人陷害,必能洗清冤屈的,我虽然愚笨,也不会在这件事情上袖手旁观。”

“容儿啊,”她红着眼睛道,“龚澄枢是不将我置于死地是不会罢休的。我既然选择回到宫里,就已经做好了必死的准备。只愿以我一个人的性命,能换回你和全家人的安然无恙。”

姐姐的话让我很是吃惊,没有想到一向冷静的她,早已做好了赴死的准备。

我们姐妹两人相对无言,只能垂泪。

看望过姐姐的第三天,宫里终于有了消息,皇上宣姐姐晋见之后,下旨将她遣送到城北的玉岭离宫里居住。这消息让我又悲又喜。悲的是皇上如此铁石心肠,要将姐姐赶出皇宫;喜的是姐姐总算没有性命之虞,他日还有机会振作。

姐姐离宫的那一天,天气有些阴冷。车和随行的宫女内侍都已经准备好,她的装扮依旧朴素,仿佛是往日未进宫时的小姐打扮。

要与我告别之时,她忽然贴到我的耳边,说:“我求皇上一定要想办法保住你肚子里的孩子,皇上答应了。”

我的眼泪一下子就哗哗的落了下来,直哭到浑身颤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马车和侍卫的队伍很快就消失在我的视线之中,我的姐姐,大汉的贵妃娘娘,就在那前往城郊的马车中,默默的忍受着孤独与凄凉……

第五卷 美人如花隔云端 第一卷 逃出生天

夜渐渐的深了,轩仪殿外的几盏朱红宫灯发着微弱的光,随着风轻轻的摇曳着。

这玉岭离宫孤零零的矗立在城郊,周围被茂密的树林所围绕着。宫门口每日轮流有侍卫守着,宫内虽然也称得上富丽广阔,但因为只有我一人居住,更显得冷清。

当初在皇宫里风光无限的澄乾宫众人,今日却全部被打发到了这荒郊野外。宫里那些随我而来的宫女太监有些是心甘情愿的,但更多的是在背后整日抱怨,怨自己选错了主子。这些我心里都清楚,只是表面上并不亏待他们,可这些奴才未过几天,就开始心思活络起来了。隔三岔五的有宫女跑来说,自己已经被皇宫里的哪位娘娘要去了,求我成全。

这样屡次三番的,离宫里剩下的除了冰兰,卢凌云,柳如南,也就没有几个贴身的侍从了。

昨日宫里送来了一封信,是陈延寿暗地里托人送来。我看了之后,把信放到一边,开始认真的抄写观音经,整整一天不言不语。

眼见窗外夜色苍茫,我叹了一口气,继续在灯下抄着经书。

冰兰端了一碗桂花乳酪羹过来,说:“娘娘今日已抄了许多,别累着自己了。”

我放下笔,道:“还是担心爹娘和容儿,每日抄写观音经,也只能让自己稍稍心安罢了。”

“娘娘真是为顺仪付出太多了,冰兰叹道,又转而一笑,说,“这离宫虽没有宫里瑰丽,却安逸的很,娘娘可以在这里好生休养,他日皇上必然会来看望娘娘。”

我黯然一笑,说:“皇上会想起我,只怕到那时,我已经不在这人世间了。该来的总会来,逃不掉的。”

冰兰抹着眼泪道:“怎么娘娘又开始说这丧气话了?那龚澄枢怎么敢随便加害娘娘?”

我低下头,拿出一张信笺,递给了她。

冰兰细细看完,不禁“啊”的一声将信丢在地上。

“这离宫哪是我的寝宫,倒是坟墓。”我凄凉的笑道,“皇上将我送到这里来,分明是不想让我死在他的眼下。”

“怎么会这样!”冰兰抽噎着说,“皇上那么宠爱娘娘,怎么会这样对待娘娘?奴婢不敢相信这是皇上的意思……”

那张飘落在地上的纸张之上,是陈延寿亲笔所写的消息:明日皇上将派遣郭崇岳来赐我鸠酒。

我看着那信,泪珠儿也滚滚而下。

“娘娘,现在还有时间,”冰兰脸上还挂着泪珠,慌忙说道,“现在还有时间逃出去呀!”

我并不回答,转身走到梳妆台前,取出首饰盒,交到她的手中说:“这些珠宝足够你后半生之用了,明早你就借口说要为我采购东西,出了这离宫,在外面好好的过着。”

“奴婢不要!”她哭着跪倒在我的面前,“奴婢自小和娘娘一起长大,知道娘娘对奴婢的好,绝不会在这个时候抛下娘娘一个人。”

我含着泪,弯腰抱住她,口中说:“傻丫头,皇上只是想要我一个人的命,你又何必掺和进来!自从被皇上禁足在澄乾宫,我已经做好了赴死的准备,不想连累身边的任何一个人。”

她忽的抬起头来,坚决的说:“奴婢愿意帮助娘娘逃出去。”

我怔住了。

她站起来,说:“请娘娘换上奴婢的衣服,等您出了这离宫,我自会想办法骗住那些侍卫,让他们以为娘娘失足掉入了宫里的那片湖里。”

“这个办法太过冒险,”我摇摇头,“想要混出宫,太难了。”

她又急忙说:“卢总管和柳姑姑一向对娘娘忠心耿耿,奴婢马上唤他们来见娘娘。”

“冰兰……”我始终觉得这个办法不妥,开口想要唤住她,可她早已跑了出去。我跌坐在椅上,心里一片乱麻。

片刻之后,冰兰带着卢凌云和柳如南匆匆进了内阁,他们二人一起跪下,齐声说:“愿为娘娘万死不辞。”

“让你们那么做,真是太为难你们了,”我哀哀的说,“万一被发现,必定是欺君之罪,我不想连累你们。”

“娘娘,”卢凌云毫不犹豫的说道,“娘娘对奴才一向不薄,奴才愿意领娘娘出宫。”

柳如南也紧接着说道:“等娘娘离开这里,奴婢会想办法为娘娘掩饰,请娘娘放心!”

我感动的望着她们,不知该说什么才好。冰兰催我道:“事不宜迟,请娘娘赶紧同奴婢换衣服!”

说着,卢凌云和柳如南退了出去,我和冰兰互相交换了衣服,她又为我改了发髻,趁着夜色,还真的有些冰兰的影子。

“我出了宫,你怎么办?”我忍不住抓着她的手,舍不得的问道。

冰兰眼里含着泪水,笑道:“希望萧顺仪能看在娘娘的份上,将我要了去;或是让奴婢出了宫嫁人去吧。倒是娘娘可想好去路?”

“我会去姨母家。”想到这里,我的心又沉了下去,不知道此生还有没有回广州的机会。

一切收拾停当,为了骗过其他的太监侍女,冰兰穿着我的衣裳,坐到暖阁的窗前,佯装出看书的模样。我忍着泪回头望向她,只见她脸上含笑,伸出一只手向我轻轻摆了几下。

夜色正浓,卢凌云驶着马车将我载到了宫门口,侍卫按照常例的盘问。

“顺仪娘娘点了这儿的冰兰去宫里侍候,明天一早就要到。”卢凌云冷静的说道。

一个侍卫兵不耐烦的拍了拍马车,说:“哪个宫女,下来看看!”

我强迫自己镇定下来,低着头,掀开车帘,慢慢的出来,下了马车。

几个侍卫兵看了一会儿,没有做声。我的心已经提到了嗓子眼儿,眼看着他们移动脚步,走到我面前的时候,突然从远处传来嘈杂的叫喊声:“殿里走水了!

我身子一僵,急忙回过头去,只见片刻之前我才走出来的那个轩仪殿已经是火势汹涌,红光漫天。

冰兰坐在窗前,轻轻摆手的模样突然浮现在我的脑海里。

这不是真的……

我向后退了几步,用手掩住了口,呆呆的望着那火海。

第五卷 美人如花隔云端 第二章 绝处逢生

守门侍卫们见大殿起火,都慌了神,一窝蜂的冲了过去。我也跟着要跑回去,被卢凌云一把抓住衣袖,他神色紧张,低声说道:“冰兰姑娘已决意这么做,请娘娘不要辜负她的心意!否则奴才们也要赔上性命。”

我泪流满面的停住了脚步,怔怔的看着那火光愈发冲天。

见我呆呆的站在那里,卢凌云忙将我搀上马车,快马加鞭的驶出了宫门。

马车在苍茫的夜色中急速奔驰着,我在黑漆漆的车里,任眼泪肆意的流淌。原来冰兰换上我的衣服,是为了代替我去赴死!

她的一颦一笑,在我的脑海里还是如此鲜活。任我如何想摆脱,那些画面还是不停的在我的眼前跳跃。当年随我一起去金

陵的冰兰,和我情同手足的冰兰,随我入宫,凡事为我打理妥当的冰兰,总会在我难过的时候加以宽慰的冰兰;一切的一切,没有人可以替代她。今后的我,真的是孤身一人了……

浑浑噩噩中,马车不知跑了多久,终于停了下来。我直哭得双眼发酸,见车帘掀开了,连忙用准备好的纱巾遮住了下半个脸。

“娘娘,马车已出了广州,在这驿站里稍作休息吧。”卢凌云略有疲惫的说。

我点了点头,下了马车,对他说:“既然已出了广州,你快回宫去吧,免得被他人怀疑,到时候再惹祸上身。”

“奴才定要将娘娘送到金陵去的!”他说。

“卢凌云,”我深深的说,“我知道你们对我的忠心,只是已经牺牲了一个冰兰,如果你再出什么意外,我这一辈子如何心安?你就当是我的命令,赶紧回离宫去。”

“奴才不怕为娘娘而死,”他坚决的说道,“能侍奉娘娘是奴才的福分。”

“你怎么这么顽固不化!”我说,“若是你消失了,人们必会怀疑我的去向。”

他沉思片刻,终于一脸凝重的跪了下去,口中道:“那就让奴才最后服侍娘娘一回,将娘娘送进驿站里。”

我含泪点点头,将他扶了起来,一起走进驿站。院里停着数匹马,显然站中住了不少人。我的目光落在一匹白马之上,忽然心中一动,这白马竟与晋王的坐骑十分相似。可转念一想,他早已离开汴京,不禁心中一黯,不再胡思乱想。

卢凌云将我送进驿站的房间后,便驾着马车匆匆回宫去了。

我环视着这狭小的房间,一种深深的孤独感涌上了心头。金陵距离这里如此遥远,我一个弱女子该如何徒步走到那里?想到这里,我走到窗前,看着院中的那些马匹,心里有了主意。

翌日一大早,我花了些银子,从驿站老板那里买了一匹棕色的马。虽然自小在姨母家习过骑马,但已多年未再接触,看着这马,不由得有些心慌。犹豫了半天,始终没有勇气登上去。

正在我踌躇之际,一群人走了出来,纷纷到院中取马。我连忙别过头去,用手掩了掩面上的纱巾,生怕被别人注意到自己的相貌。

那些人开始各自牵马,我也牵着马往院外走去。忽然,有人在背后喊道:“凝儿!”

我全身一颤,不敢相信的回过头去。

是晋王,居然是晋王!

他有些迟疑的看着我,仿佛还不确定一般。

我又惊又喜,伸手扯下了面纱,口中说:“晋王。”

他的脸上顿时绽放出光芒,说:“凝儿,真的是你!”

看到他,就像看到了希望一样,我悲喜交加的跑了过去,扑进他的怀中,眼泪滚滚而下。

他一惊,而后伸出双臂,轻轻的拥住了我,“你不是回皇宫了吗,怎么会在这城郊外?”

我仰起头,掉着泪,倔强的说:“你不是也回汴京了吗,怎么会在这里?”

他凝视着我,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说:“担心你回去会有危险,总是放心不下。”

我的视线渐渐被泪水所模糊,此刻的我从心底认定了眼前这个男人,将会是我一生的依靠,一直以来寻觅已久的良人。

多年以后,每每当我想起与晋王在驿站的巧遇,总会感慨万千。是福是祸,当时的我对此懵懂不知,只一味沉浸在绝处逢生的狂喜之中。

晋王吩咐部下准备了马车,携我一起前往汴京。我掀开车帘,望了望远处的广州城,不禁有些怅惘。爹,娘,还有容儿,我就这样离他们而去,不知何时才能相见。还有皇上,那个曾给了我一切荣华富贵,却又伤我至深的男人……

想到这里,我的眼里又起了雾,目光又落在前方,晋王身着紫色金丝的长袍,骑在白马上,英姿飒爽。

我就要跟着这个男人,去陌生的大宋国,陌生的汴京,那个陌生的北方。

接下来的几日里,车队在途中驿站休息的时候,晋王在每晚休息之前,都会来我房中看望。我知道他是欣喜的,一向冷若冰霜的晋王,眉眼之间居然也会带了笑意。

“汴京的冬日天寒地冻,不比广州暖和,”他对我说,“你若是住不惯,一定要跟我说,我会让侍女们小心侍候着。”

我轻巧一笑,回答道:“这还没到汴京呢,晋王不必如此紧张我。”

“当然会紧张,”他说,“我要迎娶你做我的侧妃,已是委屈了你。”

我望着他的眼睛,说:“是萧凝三生有幸,能蒙晋王恩宠。”

他温柔的将我拥入了怀中。

抬头望去,一弯朦胧的月亮正从蝉翼般透明的云里钻出来,闪着银色的清辉。

第五卷 美人如花隔云端 第三章 初到王府

颠簸了数日之后,马车终于驶进了汴京。这城里举目则青楼画阁,棱户珠帘,雕车竞争驻于天街,宝马争驰于御路,金翠耀目,罗绮飘香。新声巧笑于柳陌花衢,按管调弦于茶坊酒肆。好一派繁华盛世的景象。

晋王府由三座宫殿组成,大门座北朝南,府门东西各有一个角门,供人们出入。王府为绿色琉璃瓦,朱红色的大门上镶有金钉,垂脊上设仙人走兽。进府之后,晋王唤来管家赵忠,命他领我去王府中路的沁馨斋住下。

赵忠看起来约莫有四十岁出头,方面阔耳,看着倒也和善。他笑嘻嘻的引我走过蜿蜒的回廊,来到王府后部,迎面一座汉白玉石拱门,原来是到了荣锦园。进了院中,里面假山矗立,水声潺潺,过了小桥便是齐安堂,据赵忠说,这是晋王用来设宴招待宾客的地方。越过齐安堂,是一排亭台楼阁,这就到了沁馨斋。

“王爷和王妃居住在何处?”我边走,边问赵忠。

他笑着回答道:“王爷和王妃,侧王妃都住在西边的轩馆。”

我“唔”了一声,不再言语。

“萧姑娘的衣衫太单薄,”他又说,“王爷吩咐了,一会儿会有新布送到姑娘房里。”

我盈盈一笑,道:“多牢总管费心了。”

转眼已到了沁馨斋,早已有六个侍女在屋里候着,见我进来,齐声唤道:“萧姑娘。”

赵忠示意其中两个站出来,对我说道:“这两个是姑娘的近身侍女,晓怜和思琴。”

我抬眼望去,只见晓怜这丫头尖下巴,杏仁眼,一副精灵古怪的模样,倒是有些冰兰的影子;思琴则是饱满的鸭蛋脸,细长的眼睛,看起来娴静稳重。

她们两人冲我行了万福,晓怜看看我,突然瞪大眼睛,惊呼道:“真正没想到萧姑娘是个这么神仙般的人儿,真叫奴婢们长了见识了。”

赵忠立刻笑斥道:“你这丫头,头一次见面非把萧姑娘给吓着不可。”

晓怜做了个鬼脸,吐了吐舌头,我心觉可爱,不由得掩口而笑。

思琴很是体贴,说:“如今天已渐冷了,奴婢这就去为姑娘准备炭盆和手炉。”说着,便叫了几个侍女,一起准备去了。

待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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