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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萧妃-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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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贤妃望着我,开口道:“皇上最爱的人是你,眼下却没有给你任何名分,为什么?因为他真正想立为后的人,是妹妹你。”

我愕然,却见她神情淡然,好像在说的不是一个猜测,而是事实。

 第十九章 烛影

自李贤妃宫里出来,经过湖边之时,我无意中又望见了远处那座寂寥的佛堂。往事依稀浮上心头,当我在那里独守青灯之时,是太祖皇帝于雪夜前来看望,也是他将我从冰冷刺骨的湖水里救了上来。

我低头沉思半晌,回头对随从们说道:“我想独自走走,你们就在此地等候吧。”

“是,娘娘。”众人回道。

来到佛堂外,只见一片衰败之色,竟比往昔更破落许多。屋檐下结着蜘蛛网,四处落满了厚厚的灰尘。

我的喉咙里不禁一哽,眼眶隐隐发热。

伸手推开门,呛人的灰尘味迎面扑来,我望向堂上的佛像,如同看到了昔日的自己跪在地上静心拜佛的模样。

物是人非,当年的我,又怎能想到今日。

突然从里间传出些声响,我急忙掀开帘子进了去,讶异的发现地上居然有一串脚印,直往帷帐后面而去。

“帘后可有人?”我问道。

并没有人回应。我大着胆子,悄悄的走了过去,猛地掀开帘子,却见墙角里缩着一个穿着青衣的小宫女,战战兢兢的看着我,满脸都是恐惧。

我奇怪的说道:“你是哪个宫里的?怎么躲在这里?”

小宫女“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扑到我的脚下,哀求道:“求娘娘饶过奴婢的性命,奴婢不想死!求娘娘开恩,饶了奴婢吧!”

我有些困惑。道:“谁要取你的性命吗?你犯了什么错,要躲在这佛堂之中。”

“皇上前阵子处死了一批宫女太监,奴婢……是偷跑出来地。”她眼泪汪汪的说道。

我心中一动,忙搀了她起身,说:“我曾听皇上提过,说是这批人侍候先皇不力,所以重刑处死。”

她抹眼泪道:“咱们这些人,如今只剩下奴婢一个人了,奴婢名叫艾云,和安雪。绿儿,同属尚仪局。当日先皇驾崩,奴婢猜想皇上不会轻饶咱们,索性躲到了这个荒废的佛堂里。没料到遇见了娘娘,奴婢知道娘娘心肠好,求娘娘饶了奴婢一命。”

“你是说,太祖皇帝驾崩之时,是你们在一旁伺候的?”我问。

她点了点头,面有畏色。

“那晚到底发生了何事?”我急切的问道。

她犹疑的看了看我,还是开口说道:“那晚。太祖皇帝与皇上在寝宫中饮酒,将所有的宫女太监们都遣了出去,咱们都在门外伺候着,只能从窗棂烛影之中。看见皇上不时的离席退让,像是在推脱着什么,其它的什么也听不见,更看不清。等到太祖皇帝与皇上饮完酒,两人一同出了殿。奴婢只远远望见先皇将一玉斧砍在雪中,而皇上不发一言就出宫去了。”

我心里猛地一紧,因为事先并未听皇上提过此事。

“后来到了三更时分,王继恩公公说皇上驾崩了,急命奴婢等人进殿,皇后娘娘也来了,奴婢就斗着胆子看了一眼先皇,结果结果……”她的声音渐渐地轻了。

“结果什么?”我问。

“奴婢看见先皇的脸,晶莹如玉。有些怪异……”她颤抖着声音说,“皇后娘娘一扑进去,就急忙命王公公宣二皇子,可他去了好久,带回来的却是,却是皇上。”

我不由自主的向后退了一步。怔怔的看着她。好久才斥道:“大胆奴才,竟敢说出这种不敬的话!”

“娘娘!”艾云“扑通”一声跪了下去。哭着说:“奴婢命不久矣,怎敢在娘娘面前说出这种杀头的话,奴婢说的字字是真啊!那日皇上带着王公公与程德玄大人径直进了寝宫,就连皇后娘娘也不敢吭声!”

我心口一阵剧痛,踉跄几步,跌坐在了身后的座椅上。皇上他到底瞒了我多少事情,竟能这样一直将我蒙在鼓中。

艾云呜呜咽咽的哭声拉回了我地思绪,我无力的说道:“该不该救你的命,就连我也做不了主啊。若是救她,她逃出宫去,难保不将方才对我所说的话流传至民间,若是不救她,我怎能忍心看一个无辜宫女就这样丧命。

想了许久,我说道:“你若是信我,就好好躲在佛堂里,不要四处走动。其他事情就从长计议。”

她点头道:“就算不遇见娘娘,奴婢早晚也会被人发现,如今就当这条命握在娘娘手中了。”

我长叹一声,起身默默地出了佛堂。

回到湖边,真儿迎上来道:“娘娘,方才宝隶宫的嬷嬷送来了三皇子的画,说是皇子特意为娘娘画的。”

说着,她为我摊开了那张并不大的宣纸,上面是恒儿稚嫩地笔画,虽画得不好,却也能看出是我的模样。

我哑然失笑,接过画细细的看了起来。

只是刹那间,心里笼上一层感伤,单纯如恒儿般的孩子,也不得不在这深宫中度过一生,我们母子的未来,到底会是怎样。

渐渐的,我打定了主意,艾云这个宫女,我是要救的,如此也算是给孩子积福吧。

待到夜色深了,我支使开其他人,披了斗篷,悄悄的前往佛堂,进了黑幽幽的屋中,低声唤道:“艾云。”

半晌,借着依稀月光,我看见艾云畏畏缩缩地走了出来。

我从袖中拿出那块太祖皇帝送给我的御牌,塞到她的手中,道:“你只要拿此物给侍卫们看,就可以出宫了。”

她又惊又喜,慌忙要拜谢。

我又递给她一个包裹,道:“这里有些盘缠,足够你离开汴京。我此次救你,不代表能保你一世平安。离开了宫中,你千万不要再与别人提起皇宫里的事情,改名换姓,免得招来杀身之祸。”

她感激涕零的说道:“娘娘说的是,奴婢知道分寸,多谢娘娘救命之恩!”

“你现在赶紧出宫去吧,就说是我让你去晋王府取些东西。”我道。

艾云又是一番千恩万谢,我生怕磨蹭久了,事情有变,便亲自带着她走到宫门附近,而后躲在朱墙之后,目送她离开。

艾云收好东西,向我磕了个头,便向大门走去。

我眼见着侍卫盘查她地御牌,又看着她抬脚跨出了宫门,一颗心这才稍稍地安定下来。

突然间,远处传来杂乱的脚步声,我转过头去看,已经跨出大门地艾云也回过了头。

是王继恩。他带着一队侍卫,快速的冲向了傻站在门槛边的艾云。

 第二十章 杀心

眼见情势混乱,我杵在原地,竟一步也动弹不得。

艾云被众人押走,身上还带着那块御赐金牌。我默默的转过头去,沿着来时的路走了回去,一想到艾云所说的话,心中便七上八下。皇上说是受先皇遗诏登基,艾云却说当晚宋皇后要唤去的是二皇子。

如今艾云落入王继恩之手,势必难逃一死。这样一来,那晚目睹一切的太监宫女们,除了王继恩以外,被杀的一个也不剩了。

皇上定是在隐瞒我什么。我倏地停下了脚步,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种思绪困扰着我,直到翌日,贤妃处突然传来消息,说李贤妃突然病情加重,卧床不起。我带着真儿匆匆的赶去,一进内殿就看见小宫女在收拾洒了一地的汤药,空气中弥漫着浓厚的草药味。李贤妃满脸疲倦的躺在榻上,见我进来了,便微微抬起身,声音极其虚弱的说道:“妹妹来了。”

“贤妃娘娘,”我见她一夜之间竟憔悴许多,忙上前道,“不知姐姐身体微恙,还是赶紧请皇上来一趟吧。”

她苍白的脸上浮现出无奈的笑容,说:“自从进了皇宫,皇上根本无暇顾及我,还是不要惊扰圣驾了。”

“可是姐姐你……”我看着她,不由得心中一酸,“不是一直在吃药吗?怎么病情反倒加重了?”

“这御医开的药,吃了不见好,反倒整日里觉得心思恍惚。全身无力,”她叹了口气,“方才服药之时,突然眼前一黑,连药都没有端住,洒了一地。”

我见她甚为疲惫的模样,稍稍慰问了几句,就告辞了。刚走出殿外,就听见真儿小心翼翼地凑近说道:“娘娘,奴婢心里有件事情。不知当讲不当讲。”

我缓步走着,凝了神,轻声说:“但说无妨。”

她低声道:“奴婢入宫之前,经常跟着家父上山采药,再帮着他把草药制成药粉,所以对于草药之气味,不可说不熟悉。”

“怎么?”我压低声音问道,心里突然猜到了她要说的话。

“奴婢随着娘娘来看望了贤妃娘娘数次,每一次都能闻到川草乌的药味。起初奴婢并未多想,因为这味药虽然有毒性。但确实可以用于治愈风寒。但是此药并不适宜长期服用,更不可过分服用,贤妃娘娘的药味中,川草乌气味之重。绝对是超量而用之。”真儿娓娓道来。

我看了她一眼,突然浑身骤然发冷,说:“所以呢?”

“奴婢自小目睹随着在外行医,他曾告诉过奴婢,是药三分毒。救人性命的药却也可以杀人于无形中。奴婢的大胆臆测是,贤妃娘娘现今的状况便是服用过多川草乌所致。”

我摇了摇头,说:“贤妃与人无怨无仇,又是初进宫来,怎么会有人想要害她?更何况这药是御医所开,要是出了差池,皇上怎能轻易饶过他们。”

真儿垂下眼帘,道:“奴婢只是猜测,娘娘如果不相信。请忘了奴婢今日所说的话吧。”

我不再做声,心里却也明白的很,贤妃当初只是略感风寒,如今却病情急转直下,被人下药确是一个合理的缘由。

走了没多远,王继恩笑嘻嘻地迎上前来。说:“奴才见过萧妃娘娘。皇上口谕,请娘娘去御书房一趟。”

因为昨晚艾云一事。我对王继恩不由得有些忌讳,便支吾了几句,跟着他一同前去了。

御书房里,皇上正伏案批改奏章,他抬眼看看我,对身旁的众内侍道:“你们都下去。”

眼见着各人散去,王继恩拜道:“陛下,昨晚所捕捉的宫女,奴才已经遵从皇上旨意,赐死了。”

我心里一凛,知道他所说的是艾云。

皇上点了点头,道:“你也下去吧,朕有话要同萧妃说。”

待王继恩退下,皇上这才站起身来,走到我面前,深沉的望着我。

自从入宫,见到他的机会已经少了许多,我看着他俊逸却复杂的脸庞,才发现,不知何时,他竟让我觉得如此陌生。

“王继恩所说的宫女,你应当认识。”他口气淡淡的说道。

果然是为了艾云之事,我没有否认,只是微微垂下了目光,说:“皇上召臣妾来,就是为了此事。”

他凝着眉,说:“那名宫女遁逃多日,为何身上会有你的御牌?”

我还未回答,他已经转过身去,说:“你未免太不小心,才会被这些宫女偷了东西。”

我顿时哑口无言,皇上这是在给我找台阶下。可是如果我顺着他地意思,那艾云所说之事将永远如云似雾,让人辨不清真相。

如果是真的,这皇位,他得来的可否安心?

“不是艾云偷去的,”我脱口而出,几乎要说出真相。

可当他回过头来,那双星目落在我地脸上时,我生生的将后面的话都咽了下去,改口道:“是臣妾在御花园散步时,遗矢了那块御牌,想必是那个宫女拣去了。”

他一听这话,嘴角边勾出些许笑容,说:“朕也是这么想的。不过,凝儿,既然太祖皇帝已经不在了,这块御牌就由朕保管了下来。”

“是,皇上。”我说。

他浅笑着轻握住我的手,说:“朕今晚去紫宸殿与你一起用晚膳。”

“谢皇上,”我挤出笑容,说,“可是皇上不知道,贤妃娘娘地身子越来越不好了,臣妾不敢独占皇上。”

对于贤妃之事,他不甚关心的说:“朕已经命御医诊治,应无大碍。”然后便再只字不提。

我不好再提及贤妃,便施了礼,退了出来。王继恩站在门外,脸上堆笑的说道:“奴才给萧妃娘娘道喜。”

我听他说话没头没脑,奇怪的说:“我有什么喜要贺的?”

他故作神秘的说道:“所谓喜从天降,娘娘是有福之人,奴才无论何时给娘娘贺喜,都不为过。”

我微微一笑,说:“若说喜从天降,哪能与王总管相提并论,不仅是太祖皇帝信任,更得到当今皇上的重用,这可不叫福分嘛。”

他呵呵一笑,连声说不敢不敢。

我脸上虽带笑,心中却冷眼观察着,王继恩此人圆滑至极,我要是想知道真相,从他这里是半个字实话也听不到的,唯有靠自己去探究。

 第二十一章 凤印

夜幕降临,无数盏宫灯燃亮了漆黑的夜空。

“皇上,”我笑盈盈的指着宫女端上来的菜肴,对皇上道,“可还记得此菜?”

他望了一眼,微微一笑道:“你怎么会知道这道菜?”

“此菜名为旋,是当年太祖皇帝宴请吴越国君主钱的第一道菜,因此天下闻名。臣妾今日是想沾皇上的光,尝尝这道名菜。”我笑着说。

他点了点头,脸上不由得黯了黯。

我忙放下筷子,轻声说:“臣妾实在太大胆了,不该在皇上面前提起先皇。”

“凝儿,”他忽然很认真的转头望着我,说,“这么多年,朕最了解你了。你只需告诉朕,你想知道什么?”

我怔了下,说:“臣妾不明白皇上的意思。”

“普天之下,唯有你,不可以对朕有心思。”他凝视着我,深深的说,“你我情深至此,没有第二人能像你这样深入到朕的心中,若是连你也变了,朕会受不了。”

我心中泛出苦涩的味道,他所说的话正也是我所想的。我如此敬你爱你,若是连你也变了,我又如何能受得了。

“皇上说的什么傻话,”我忍住呼之欲出的眼泪,轻笑道,“青青子衿,悠悠我心,皇上应该知道,臣妾的心全在皇上身上。他挽住了我的手,意味深长的一笑,对外间唤道:“王继恩。将东西送上来。”

王继恩捧着一样黄布包裹地物件,恭恭敬敬的送到了皇上手中,然后退了下去。

“这是朕送给你的。”皇上说道,示意我接过那小包。

我虽感疑惑,还是口中道谢,接了过来,只觉得沉甸甸的。待我打开一看,不禁大惊失色,顿时怔住了。

那锦缎之中,赫然是皇后的凤印。

“皇上。这……”我连忙起身,手中捧着凤印,跪倒在他的脚下,“臣妾惶恐!”

“难道你不喜欢?”他嘴角微微一挑,眼中含着笑意。

“皇上如果将此物交给臣妾,只怕臣妾会葬身于全天下的悠悠之口!”我抑制不住心中的惊愕,捧着那凤印,如同捧着块滚烫的火石一般。

他的面色略有不悦,说:“为何你总是有这么多地心事?朕觉得自己越来越不了解你了。这凤印唯有你才有资格掌管,朕亏欠了你那么多。只能这样补偿你。”

我道:“皇上的恩德,臣妾心里明白。只是皇上也知道,臣妾出身不正,若是掌管凤印。只怕不仅不能母仪天下,反倒要拖累了皇上……”说到这里,奇书…整理…提供下载我的声音有些哽咽。他将我搀扶起来,看着我道:“除了立你为后,朕如何才能补偿往日里对你的亏欠?”

“只要皇上能做个好皇帝。就不枉臣妾这一生对皇上的痴情,”我含着眼泪,低声说道,“臣妾不求任何名分,只求皇上善待恒儿,不要让他日后因为生母的出身而受人欺负……”

“凝儿,你这是何苦。”他幽幽的说道,“即使朕已经有了天下,你却从来不向朕做任何要求。恒儿是朕的亲生骨肉。朕怎么会不保护他,不疼爱他。”

“听皇上这么说,臣妾心里也就宽慰了,”我道,“臣妾多一句嘴,无论是按出身。还是德行。这东宫之位都非贤妃娘娘莫属,皇上何必偏爱臣妾。”

“朕对贤妃自有安排。”他淡淡道。

“皇上可知贤妃娘娘近来病的厉害。”我说,“贤妃是三个小皇子的母妃,身体安康事关重大。”

“朕是知道地。”他点头道。

我见他依旧漠不关心的样子,原本想提及汤药之事,思来想去,还是没有说出口。

虽然如此,我对贤妃病情恶化一事总不能袖手旁观。她是恒儿的母妃,有她照顾恒儿,即使哪一天我有什么意外,也不用担心恒儿会被人轻视。

这日,天气晴好,我命真儿准备了些补品,送到了贤妃宫里。李贤妃正坐在窗口晒太阳,虽然精神略好,脸色还是没有半点血色,反倒有些晦暗。

我陪着她说了几句话,又见小宫女送上汤药来,便忍不住说道:“姐姐每日喝的都是这药?”

贤妃微微点了点头,说:“自打进宫来,每天都要喝药,一日总也要喝个三次地。”

我的心绷得紧紧的,不知该说不该说,便又问道:“可有效果?”

“喝了这些日子,效果也有一些,可却不能根治,每日都头晕脑胀的。”她道。

说着,她接过那汤药,就要一口喝下去。

“姐姐且慢!”我脱口道。

贤妃愣了下,放下那碗,说:“妹妹你今日是否有话要说,总觉得和平日不太一样。”

我看了看身旁的侍女们,贤妃会意,将她们支使了下去。

我这才开口道:“此事说小不小,希望妹妹不是多事才好。妹妹身旁地一名侍女,自小随她父亲行医的,闻出姐姐所服用汤药中,含有过量的川草乌,此药如果长期服用,令人心思恍惚,重则丧失心智。”

贤妃听了这话,低下头去,半晌不言语。

我未料到她会是这种回应,便说道:“虽说此事无凭无据,但是为了姐姐身体安康,还是让御医重新配药才好。”

她缓缓抬起头来,脸上已经满是泪水。

“姐姐……”我蹙了眉,不解的望着她。

“我忍得好苦,”她的眼泪大颗大颗的滚落了下来,直让我看的心中也酸楚起来,“只是想不到,我万般的忍受,也只换来这种结局。”

“难道你知道此事?”我惊奇的望着她。

贤妃苍白却小巧地脸颊上,浮现出了一抹哀伤至极的笑容:“可是,那人终究是舍不得杀了我的。”

我的心突地沉落谷底,因为,想到了“那人”是何人。

贤妃呆滞的目光缓缓的移到了我地脸上,叹道:“妹妹你真是个绝色地美人儿,不仅美,更是动人。我若是你,也不会落到今日这步田地了。昔日的晋王爷,如今地皇上,他可曾真正的将我当作他的女人啊……”

在我急切而惊愕的目光中,贤妃开始了娓娓的讲述,事情的真相。

 第二十二章 尾声

李贤妃垂着眼帘,缓缓道:“妹妹,在你眼中,皇上是个怎样的人?”

我不知该如何作答,他是个怎样的人?从相遇的第一眼,直到现在,我却连这个问题都没有想通过。

“不用你说,我心里也是明白的,”她的脸上浮现出感伤的笑容,“当皇上还是晋王爷的时候,汴京城里的达官贵人们,哪个不想将自己的女儿嫁给他?晋王不仅相貌俊朗,地位更是尊贵,我未出阁之前,也对他心存憧憬。可是,嫁入了晋王府之后,我才发现,他身边的女人,竟没有一个是幸福的,当然,”她看了我一眼,“妹妹你或许是个例外。”

我勉强笑了下,继续听她说下去。

李贤妃的眼眶里渐渐的涌上了泪水,她哽咽道:“我从未指望过他对我会多些爱护,只希望他能这样静静的将我留在身边,可他连我这个微小的心愿都不愿满足。”

我听出她的话音,怔怔的问道:“姐姐的意思是,皇上不想留下姐姐,难道说……”

“御医是皇上安排的,汤药出了问题,他们会掉脑袋,除非,是皇上的意思。”李贤妃黯然道。

我不敢置信的望着她,连忙说:“皇上与姐姐夫妻一场,不会做出这种伤害姐姐之事的!”

“因为我看到了那封信。”她突然之间目光呆滞的望向窗外。

我的心脏猛烈地跳动着,想听她说下去,却又不敢听。

“妹妹啊。”她叹道,“事已至此,说不定哪天我就不在这人世了,将此事告诉你,希望你不要怨我才好。”

“怎么会怨姐姐?”我含糊不清的说道,头脑一片混乱。

她苦笑道:“当初还在晋王府之时,晋王有日在我那儿就寝,不知怎么的,我在整理他的衣衫时,看见了一封信。没有署名,一片光秃秃的。我不知当时是怎么了,鬼使神差的拆了开来,读了信笺上的内容。待我看完之后,全身都是冷汗。”

说到这里,她的目光里充满了恐惧,显然心有余悸。

“那信中说的什么?”我的喉咙有些干涩。

她也不看我,嘴唇微启,说道:“是王继恩写地,他向晋王举荐一人。说那人善于用药,还劝晋王快些下手,不然大祸临头。”

“下手?”我的声音略微有些颤抖。

“你还不明白吗?”她盯着我,说。“那个时候,太祖皇帝对晋王有了疑心,这就是王继恩口中所说的大祸临头。”

王继恩那时还是太祖的贴身侍从,却和晋王私下里书信来往。再想到艾云所说的,太祖驾崩那晚。王继恩忤逆宋皇后的懿旨,与晋王径直闯进内殿。

我不敢再想下去,生怕心中最坏的设想会成为实情。

“太祖皇帝究竟是如何驾崩的,”李贤妃道,“恐怕真是千古之谜了。”

我脚步踉跄的逃出了殿外,只记得自己一直向前跑着,却茫然不知该去何处。

这样一路奔跑着,直到湖边。我终于“扑通”一声双膝跪地,面向着这片广阔的湖面。

过了半晌。我才想起,这片湖便是当日赵匡胤救我地地方。

曾经恨过他,怕过他,因为他出兵攻打南汉,因为他令我沦为亡国女子;可是若不是他的在乎,我早在大宋攻城之时。就会因为受辱而死在了广州城;若不是他的礼让。我或许真的葬身在了这冰冷地湖水之中;若不是他的成全,我又怎能安然出宫。与晋王有了恒儿。

原来,他对我有这么多的好。

赵光义纵然是我所爱,也不会如他那般。

我望着湖面上自己的倒影,不禁泪水涟涟:萧凝啊萧凝,到了最后,你还是如此愚蠢的一个女子。因为在你眼中宛如天神般地赵光义,却原是如此的残忍无情!往后的日子里,我该怎样面对他。

在湖边待了许久,我抹了抹眼泪,佯装无事般来到了宝隶宫,远远的听见殿内孩子们的朗朗读书声。

殿外的内侍跑上前来,笑着说:“萧妃娘娘,皇子们正在跟着太傅读书呢。”

我面上含笑,点了点头,然后驻足听了会儿读书声,心头不禁一酸,转身离去了。

当晚,皇上来了宫里歇息。我见他心情颇佳,便笑盈盈的说道:“臣妾今日去看三个孩子,如今读起书来还真是有模有样呢。”

他呵呵笑道:“太傅也时常在朕面前夸奖他们。”

我看着他的笑容,突然温声道:“知道贤妃娘娘病重,恒儿也很是担心,连声追问臣妾他母妃如今的状况如何。”

他略微点了点头,道:“年纪虽小,却也有孝心了。”

“臣妾不求孩子能像皇上这样成为天下至尊,只想他平平安安地成长,”我说,“皇宫向来是争权夺势之地,纵使心底纯良,也难免不被卷入其中。”

他轻拥着我,浅笑道:“怎么你最近格外的多愁善感起来?”

“可能,可能是臣妾太累了,”我低声道,“这一路走来,臣妾真的倦了。”

“你倦了,朕就守着你。”他柔声说道。

我仰头凝视着他,熟悉的眉眼,背后却隐藏着太多我不知道的秘密。

“过几日就是本月十五了,臣妾想去相国寺烧香求佛,请皇上恩准。”我嗫嚅道。

“这样也好,求得心中的平和,也免得让你整日胡思乱想。”皇上笑道。

我心头泛起苦涩,这心中地平和,我怕是再也求不来了。他是否弑兄,是否篡位,我不想再去深究了,这些年来地折磨,已经将我的一颗心磨成空白。

接下来地几日,听说贤妃稍微康复了些,我也觉得松了一口气。有了皇上和贤妃的疼爱,即使我不在身边,恒儿的将来也应该能过得风平浪静。

十四那天,我从保存已久的匣中取出了那根绿丝带,细细的摩挲了良久,直到天色渐晚,我走到湖边,伫立片刻,方才手一松,眼见着那丝带落在水面上,慢慢的,慢慢的飘远了。

离开皇宫,前往相国寺的那日,我换上了一套素青色的衣裙,心中默念着一个人的名字。若是我命里注定如此,那人今日势必会出现吧。

马车出了大内,我终究没有再回头多望一眼,那红门朱墙内,满布着的尔虞我诈和钩心斗角。

这皇宫,不仅夺去了我的青春和欢乐,最后还硬生生的夺走了我所爱的人……

后记:

公元976年年底,当朝宋太宗之妃萧氏于相国寺内失踪。太宗皇帝盛怒之下,下旨搜查全城,终究一无所获。

直至公元979年,太宗皇帝亲征太原之时,于途中依稀看见一名老道与一名与萧妃甚为相似的道姑,但那二人的身影转瞬即逝,再也寻觅不得。

公元979年,赵匡胤长子赵德昭,在被太宗训斥后,回府自尽。

公元981年,赵匡胤次子赵德芳病逝。

公元982年,魏王赵廷美谋划篡夺皇位的阴谋泄露,被罢免官职,贬往外地,后忧愤成疾,吐血而终。

史称此三人之死皆与太宗有关。

另外,李贤妃与公元977年开春病重逝世。

次年,陇西郡公李煜被太宗皇帝以毒药赐死。

公元980年,彭城郡公刘病逝。

公元997年,太宗三子赵恒以太子身份继位,史称宋真宗。

结尾词:

锦瑟无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华年。

庄生晓梦迷蝴蝶;望帝春心托杜鹃。

沧海月明珠有泪;蓝田日暖玉生烟。

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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