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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萧妃-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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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以为皇上与晋王只是有些小误会而已,如今看来,这梁子真的已经结下了。
回到了晋王府,我心思恍惚的走到房前,推门进去,却赫然看见晋王冷冰冰的坐在灯下,不禁吓了一跳,赶紧将身上的斗篷脱了下来,口中道:“王爷。”
晋王慢条斯理地问道:“这么晚了,你方才去了何处?”
“我去看望妹妹了。”我回答道,“王爷一直在等着我回来吗?”
他蹙紧了眉头,站起身来,望着我道:“你知道自己瞒不过我的,我只需盘问车夫,便可知道你去了何处。”
“既然你已经知道了,又何必故意问我。”我落寞的说道。“你从来都没有告诉过我,”他阴沉着脸,道,“你居然能够自由出入皇宫。”
我听出了他的疑心,但是经过刚才面见皇上的一番提心吊胆,早已没有力气再向他解释什么,便淡淡地说道:“当初我离宫之时,皇上赏赐的金牌。”
“赏赐你金牌?”他冷冷一笑,“所以成就了今日的你,也不事前与我商量,就擅作主张的去了宫里。”
“你想到哪里去了?”我无可奈何地说道,“我去见皇上,是因为皇上已经知道了我们二人的事情。”
晋王面色一凝,如雪似冰的寒冷。
“与其等着被他怪罪,不如由我自己亲口向他解释。”我说。
“解释有用吗?”他微微上翘的嘴角边,滑过轻讽的笑。
我见他居然这种漠不关心的样子,愕然道:“是我们欺瞒皇上在先,如今被人揭发,会有损你地声望啊。”
“皇兄本就有意敌对,只是没有借口为难我。现在有了这么堂而皇之地理由,凝儿你认为,解释还会有用吗?”
我麻木的望着他,突然发现,这两个赵家地男人,我从来都没有真正的了解过他们。或者说,他们一直在向我隐藏着自己。
“那么,”我回过神来,钝钝的说道,“依王爷之见,我们应当怎么做?”
他走近一步,持着我的左手,道:“因为皇兄,我亏欠你太多,现在既然不再担心被他知道,就让我正式迎娶你过门,向天下宣告你是我赵光义明媒正娶的侧王妃。”
“这怎么可以,”我急忙抽回手,说道,“皇上也是刚刚得知这个消息,他需要时间去理清与你之间的关系。”
“此事不需你担忧,”他不屑的说道,“成亲之事宜早不宜迟,恒儿是我的亲骨肉,你有了名分,也是对恒儿好。”
我心中矛盾重重,不知该如何作答。但是隐约感觉到此事不妥,晋王这么做,只会激化他与皇上之间的冲突。
他转身就要出去,到了门外,突然扭过脸来,缓缓道:“从今往后,不准你再去见皇兄。”
我惊讶的抬起眼睛,却只看见他决绝的背影。
第十五章 登基
大宋开宝九年,汴京已经入了冬,这几日的天色十分阴沉,冷风吹在颊上像是刀割似的,眼见着就要下雪了。
晋王与我的婚礼之后的第三日,终于天降鹅毛大雪,将这汴京城用白雪遮盖了个严严实实。
夜晚,门外的一盏双喜字大宫灯随着微微的风而摆动着,墙上的粘金沥粉的双喜字与白白的雪地形成了强烈而刺眼的对比。
我望着床头大红锦缎的床幔,怔怔的出着神。
身旁的晋王伸手搂住了我的腰肢,说:“凝儿,我想让你和我说一句真心话。”
我略微侧过脸去,说:“王爷只管说就是。”
他幽幽的叹了口气:“你是否后悔过,离开了皇兄,选择了我?”
“怎么说这种话?”我哑然失笑,轻拍了拍他的手背,“皇上虽是九五之尊,却不是我心中所渴望的人,唯有王爷你才是。”
他拥紧了我,说道:“皇兄召我明日黄昏去宫中赏雪饮酒。”
我一听,想起当日皇上所说的那句话“朕给了他什么,就能收回些什么”,不禁有些揪心,道:“我始终放心不下,皇上本来就对你有些误会……”
“不用担心,”他说,“明日我必能安然无恙的回来。”
我望了望他俊秀的侧脸,在跳动的烛火下明暗不定,看不清眼中的神情。
翌日,本来早晨天已放晴了的。到了傍晚突然又大肆飘雪。我本在烛下绣着手里地衣衫花样,忽然之间心口一阵刺痛,针线俱已掉落在地上。
“夫人!”真儿惊叫一声,冲到了身旁。
我的整颗心如同被人撕裂般的剧痛。直痛到浑身出了冷汗。可是这痛楚只持续了片刻,便突兀的消散了。
还未来得及去喊太医地真儿呆呆的看着我,问道:“夫人可好了些?”
我心有余悸的捂着心口,说道:“可能是最近休息的不够,不碍事的。”
待她退到一边,我深深的蹙起了眉头。晋王此时应该就在宫里,希望他不要出现任何状况才好啊。
夜幕降临,鹅毛大雪越下越密,李妃命人又加了几个暖炉送来,将房内暖的犹如春日一般。恒儿来这儿用晚膳之时。忽闪着大眼睛说:“娘,有个叔叔不给恒儿糖吃!”
我笑道:“傻孩子,天天想着吃糖,真成了馋嘴猫了。”
“那个叔叔不给恒儿吃,也不给父亲,他自己藏起来了。”他嘟着小嘴,不服气的说道。“还把糖打碎了。”
我见他嘟嘟哝哝,却听不明白到底在说些什么,便说道:“恒儿若要吃糖,只管跟娘说,不要随便和别的叔叔乱要。”
他点了点头。继续扒着瓷碗里的饭。
待到用完晚膳,侍女们抱走了恒儿。我这才忧心忡忡地坐到窗下,等着晋王回来。
不多时,有人径直推了门进来。正是晋王。我总算放下了心,迎上前道:“王爷回来了。”
他脸色峻然,有些魂不守舍的“唔”了一声,在桌旁坐了下来。
我为他倒好茶水,问道:“今晚在皇宫里,一切可还顺利?”
晋王扫了我一眼。回道:“皇兄并未说什么。只不过是饮酒而已,所谈及的都是些小事。”
“皇上果然是心胸宽厚之人。”我说。
他也不看我。边站起身边说:“我有些乏了,歇息吧。”
我愣了一愣,发现他面色黯然,心知他们兄弟二人定是方才谈及兄弟之情,而这个伤感的的话题,不仅是晋王,恐怕皇上现在也是心中感慨万千。
这一觉睡下,不知到了什么时候,突然门外响起急促的叩门声,且不停不休。我睁开眼睛,看见窗外仍是漆黑一片。
“王爷!”门外响起赵管家的声音,“王继恩公公有急事求见!”
我吃了一惊,神智也猛地清醒过来。只见晋王急忙起身,披了衣服就要出去。
“王爷!”我有些惊慌地喊道,生怕这深更半夜,宫里来的不是什么好消息。
晋王停了脚步,回头望了我一眼,便开门出去了。
我心中又惊又怕,也下床披上衣服,点燃了烛台。
晋王很快就回来了,眼圈通红的对我道:“凝儿,宫中传来消息……皇兄驾崩了!”
我怔怔的望着他,脑海里却还没有明白过来。
“我这就进宫,皇兄驾崩的突然,必须有人去将事情处理妥当。”他哽咽着,换上了紫云袍。
我渐渐地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不知为何,瘫坐在床边,眼泪哗哗的落了下来。
晋王突然停止了穿衣,坐到我身旁,紧抱着我,口中道:“我知道皇兄对你甚好……”
“王爷,事情紧急,切不要耽搁!”传来王继恩焦急的喊声,“否则白白地便宜了别人!”
我一听这话,惊愕的望向晋王,问:“什么是白白的便宜了别人?”
他不语,起身大步的走了出去。房中立刻恢复了宁静。
我的心口又开始撕心裂肺的刺痛,只好紧捂着心脏地位置,痛苦地弯下腰。
眼泪像是收不住似的,大颗大颗地往下滚落。
原本我以为他只是个灭了南汉的大宋皇帝,是个对我心存爱慕却还算是个翩翩君子的男人。可此时此刻,为何我的脑中浮现出的全都是他跳进冰冷的湖水中救我性命的样子,全都是他与我在相国寺游览时脸上那温暖的笑容。
原来,我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排斥他。
这一次的心痛,足足的持续了半个时辰,我躺在床上,蜷缩着身体,无声的忍着剧痛。
渐渐的,天色亮了起来。
我浑浑噩噩的不知躺了多久,终于门“吱呀”一声开了,逆光而站立的是一群宫里内侍官打扮的太监。
“奴才奉新皇之命,来迎接萧妃娘娘入宫。”为首的人恭恭敬敬的说道。
我坐起身,迷茫的望着他们,说:“皇上不是昨夜驾崩了吗?”
那人弯着腰,说道:“回萧妃娘娘,晋王爷今日早朝已经奉先皇遗诏,登基为新帝了,娘娘您也随着入住后宫。”
我几乎不能相信自己所听到的,只是傻傻的凝望着他们,良久。
第十六章 留寒
入宫已经有两日了,我被安置在延庆宫的左殿紫宸殿中住下,始终未能见到皇上一面。他一夜之间由晋王变为皇帝,先是颁布了圣旨,大赦天下,再将将先皇的庙号定为太祖,其他一众群臣都多多少少的获得了晋封。宋皇后获封号“开宝皇后”;魏王赵光美改名为赵廷美,加封为齐王兼开封府尹;大皇子德昭封为武功郡王,二皇子德芳为节度使;而三个孩子,元佐,元僖,元休,如今都成为了宫里地位尊贵的皇子。
李妃同样被安置在延庆宫,只不过是在正殿中居住,与我比邻而居。一大早,我披上了狐皮斗篷,出门前去看望她,还未进内殿,就在帘外听见连声的咳嗽。
“姐姐身子不适?”我进了殿中,看见李妃正脸色苍白的坐在桌旁,微微的抿着茶水。
“你来了,”她抬头笑道,“可能是初来乍道,不习惯宫里的生活,这就有些微恙。”
“我几日未见皇上,不知道事情可都处理好了。”我坐下,说道。
李妃面带讶异,说:“我自从入得宫来,也一直未见到皇上,还以为他已经召见过你了。”
我脸色黯然,说:“皇上也是刚刚登基,想必诸事繁忙,没空见我们吧。”
李妃咳了几声,压低了嗓音,道:“事情发生的太突然,我到现在还像是做梦一般。昨日去拜访了宋皇后,看着真是可怜啊,年经轻轻就……”
我听她这么一说。心中不由得有所触动。无论宋皇后往日与我有什么过节,终究是丧夫之痛。我若不去探望,难免被人指称傲慢。
拜别了李妃之后,我径直前往宋皇后所居的西宫。皇上登基之后,她便已迁出东边的宫殿,虽美名其曰“开宝皇后”,却等于是入了冷宫般。
数年未见,加上新寡在身,宋皇后地脸庞显得格外憔悴,看见我的到来。面上先是一愣,而后道:“好久未见,没想到你我二人会在这种境况下相见。”
“先皇仙游,娘娘你不要过度悲伤,节哀顺变才好。”我说道。
她凄楚的一笑,眼泪滚滚而下,口中道:“让哀家如何节哀顺变!先皇一向身体康健,却……却突然撒手人寰,抛下我们母子三人,这让哀家如何接受。”
“此事确实突然。”我叹息道。
宋皇后边抹着眼泪。边说了一句耐人寻味的话:“他去的突然,就连皇位留给谁,都没说清楚。”
我一惊,道:“娘娘。此话私下里说说尚可。”
嘴上虽这么说,我心里却疑云顿生。为何皇上去世,登基的不是早已成年的大皇子,确是在此之前与皇上略有冲突的晋王爷。虽然我身在晋王府,仍是不能免俗的想到这个疑点。
“晋王爷登基。也是无可厚非,”宋皇后口风一转,道,“无论是才能声誉,德昭和德芳都难以与他们二叔相比。”
她话音刚落,只听得珠帘撩起的声音,已是一身明黄色龙袍地赵光义已经站在我们面前。
我望着他,突然发现他的好容貌竟与这明黄色如此的相得益彰,愈发显得俊秀不凡。活脱脱就是一副天子的模样。
只是,我怕是再也找不回那位白马之上,意气风发的晋王了。一朝成为君王,他还会是昨日的他吗?
宋皇后与我起身施了礼,皇上将目光落在我的脸上,说道:“凝儿也来看望皇后。”
“臣妾几日未见龙颜。心想开宝皇后定是在为先皇驾崩而伤心。所以来探望。”我回答说。
宋皇后站在一旁,只看着我们二人。不言不语。
皇上说:“朕今日来见开宝皇后,有事情相商,凝儿你先回宫去,等到晚上,朕再去你那
我口中答:“是,皇上。”
离开内殿之时,宋皇后悄悄的又望了我一眼,那目光很是无奈,或者说,绝望。
这一行等于是被皇上支开的,我心里有些郁闷,便沿着小径闲散的走着。树木楼阁上还覆着厚厚地积雪,阳光在雪上撒上金色,愈发刺眼。
远远的过来一群宫女太监,奇怪的是,那几个宫女都哭红了眼圈,很不情愿的被驱赶着向前走。我突然想起来,这条路是向暴室而去。
再细看那几名宫女地模样,我一眼便认出了其中两名,一个脸儿圆圆,一个身材高挑的,分明是当日尚仪局的绿儿和安雪。
众人望见了我,离着很远便慌忙下跪,齐声道:“见过萧妃娘娘!”
“萧妃娘娘!”绿儿突然大哭了起来,想要冲到我面前,却被几个太监手忙脚乱的挡了回去。她拼命挣扎着,口中喊道:“娘娘,奴婢等是无辜的!求皇上开恩哪!”
她这句话刚出,立刻被人捂住了嘴,嗯嗯啊啊地发不出声音来。
我吃惊的说道:“这到底是怎么了?皇上不是才下圣旨大赦天下吗?”
为首的太监连忙弯腰答道:“回娘娘,这些宫女涉及重案,不在大赦之列。”
“娘娘,”本来只是默默流泪的安雪突然猛地一抬头,双眼已经肿的如核桃般,她声音清亮的说道,“先皇驾崩之事,却与奴婢们无关!奴婢们只是随侍圣驾,为何无端被扣上莫须有的罪名!”
“你若再敢胡说八道,我定禀告皇上,要了你的脑袋!”那个太监匆忙骂道,扭脸对我又是一拜,说:“奴才们奉圣旨要前去暴室审案,请娘娘饶恕这些婢女不敬之罪!”
我只好挥挥手,说:“去吧。”
绿儿和安雪离去之前,仍然哀怨而执着的看着我,像是在恳求什么。
我地心里一片乱麻,正要往前走,刹那间,心口又猛烈的绞痛起来。我向后趔趄了一步,被身后的侍女们齐齐扶住,听得一片惊呼声。
心痛如同排山倒海般侵袭而来,我像是踱入了黑暗的冰窖之中,浑身寒冷,心底又充满了深深的恐惧。
渐渐的,眼前突然出现一道白光,我惊奇地发现自己已经不是在皇宫之中,而是一个漫天雪白地地方。而前方的白光,像是个人地身影,却又像是一样物品。
我好奇的走了过去,那影子居然变成了个清晰的人影,是个白胡子老道,背上一把剑,正捋着胡子冲我微微笑。
我见他十分面熟,可头脑却像全空白了一般,什么也记不起来。
第十七章 解丝
“本事无暇美玉,何苦堕落尘埃。”老道士冲我呵呵一笑,“你的使命已经完成,该是随老道离开的时候了。”
我向后退了一步,惊奇的说道:“你究竟是何人?”
“问我是谁,不如问问你自己是谁。”他捋着胡子,笑眯眯的说,“就算你现在不肯走,也为期不远矣。”
“我要留在皇上身边,”我警戒的望着他,“谁也休想带走我。”
他摇了摇头,指向地面。
我低头望去,又是那块玉,只不过是明显分成了三块,齐齐整整的躺在地上。
“为什么总是这块玉?”我哀哀的叹息道,“为什么总是这种噩梦!”
“你还不明白吗?”他说道,“这块美玉既是你,又是江山。”
“我只是一介弱质女流,江山与我又能有何干系。”
老道挥了下手中的拂尘,那玉立刻变成了完整的一块。他再挥一下,那玉分出了一块。
“这是你待在刘身边,让南汉亡国。”
再挥一下,又分出一块,“这是你与赵匡胤的短暂姻缘,令大宋易主。”
他斜睨着我,正欲指向余下的那块碎玉,我连退几步,愕然的问道:“原来,这美玉三分指的并不是我萧家,而是天下。”你若继续留在赵光义身边,只怕这天下依旧不得安宁。”他深沉的说道。
我突然想起什么,连忙道:“可是太祖皇帝是驾崩的。并非是被人亡了国啊。”
老道神秘叵测地一笑,缄默不语。
我见他忽然噤口,自己心里反倒开始七上八下。
“我只问你,你走是不走!”他忽然又抬起头来,问道。
我盯着他,摇了摇头。
“凝儿!”突然间,背后传来皇上的呼唤声,我连忙回头去看,不料刚转过头,背后像是被人猛推了一把。径直摔了下去。
我惊呼着从梦中醒来,出现在面前的却是一脸焦急的皇上。他见我睁开了眼睛,又惊又喜的抱住了我,说:“你可把朕吓坏了!”
我迷蒙的看着他,渐渐的,意识才清醒了过来。
“刚才几个御医为你诊脉,诊了半天却不知所以然,朕真怕你醒不过来。”皇上说道。
我点了点头,撑着身子勉强坐了起来,说道:“臣妾最近不知为何。落得个心口痛的毛病,今日严重了些。”
“那要好好调养身体,”他握住了我的手,说。“朕不许你有什么意外,让朕担心。”
“皇上,”我看着他忧心的模样,本来不忍心问起,但还是脱口而出。“臣妾看见有几个宫女被押进了暴室之中。”
他凝视着我,原先握着地手却轻轻的滑开了,说道:“宫中随时都有犯错的宫女内侍被押入暴室,朕怎么知道你所说的是哪些。”
“因为那些宫女里有与我昔日相熟的姐妹,”我说,“名叫绿儿和安雪的,听说皇上是因为她们曾经随侍过太祖皇帝的酒席才……”
“朕明白了,”他冷冷道,“皇兄驾崩那晚。随侍在他身旁的内侍宫女一律下进暴室,这是朕的旨意。”
“皇上,”我轻声道,生怕触怒了他,“不是说先皇是中风的吗?为何又要治这些奴才们地罪。”
“无论皇兄是不是因为中风,这些奴才们终究是没有侍奉好。全都罪有应得。”他生硬的说道。“你既然还能关心这些闲事,应当是无大碍了。自己好生休养,朕就不扰你睡眠了。”
我眼睁睁的看着他甩袖而去,不禁鼻子一酸,默默的低下了头。
待到天色全黑了,我坐在烛下,回想着皇上地回应,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儿,他表面上是发怒,可目光中却带有一丝不易被察觉的恐惧,像是在害怕什么。
正在这时,真儿进了屋来,犹豫不决的看着我,嘴里吞吞吐吐道:“娘娘,奴婢刚刚得知一个消息。”
我心口一紧,心知不妙。
“今日被押进暴室中的那些宫女,都,都被处死了。”她说完,垂下头,不敢看着我。
绿儿和安雪两人哭红的眼睛不停地在我的脑海中浮现,让我头痛欲裂,皇上动手如此迅速,根本没有给我知道内情的机会,并非我不想救她们的性命呀。
但是,我很快想起了一个人,太祖驾崩当晚,到底发生了何事,她应该是心里有数的。
“真儿,命人备轿,”我站起身,匆匆道,“去西宫。”
夜晚的空气冷飕飕的,我只上下轿时露了个脸,就顿觉得脸面冻得生疼。
宋皇后尚未就寝,殿中燃着火红的炭炉,她安然的倚在长椅中,目光呆滞地望着跳动的炉火。
“皇后娘娘。”我给她屈了个膝,神色紧张的说道,“我今日来,有事情与娘娘相商。”
她随手指了下一旁的椅子,示意我坐下,口中道:“哀家知道你会再来的。”
“娘娘料事如神,”我说,“既然如此,我也不必拐弯抹角,请娘娘告诉我实情。”
她苦笑道:“哀家哪里是什么料事如神,任凭我怎么想,也料不到你会重回后宫,还是新皇最宠爱的妃子。”
“娘娘,当年我虽然被封为夫人,太祖皇帝却从未碰过我。”我有些羞愧地说道,“其实你们都误会了。”
她睁大了眼睛,讶异地望向我,忽然爆发出一阵笑声,笑了很久,好半天,她才抹了抹笑出来的泪花,道:“哀家不知道是为自己可怜呢,还是为太祖皇帝可怜,原来一切都是个笑话。”
“太祖皇帝是正人君子,所以才会如此迁就我,”我地声音不自觉的低了下去,“是我有负于他罢了。”
“他是君子,”宋皇后似笑非笑的说道,“哪怕他有一点点的心机,也不至于连死因都被敷衍过去。”
我听了这话,犹如惊雷在耳,忙问:“朝中公布说是中风。”
她的眼泪成行的滑落下来,哽咽道:“你不懂的,哀家与太祖皇帝夫妻一场,怎么会不知道他的身体。本就是武将出身,平日里醉酒又不是一两次,为什么偏偏这一回,醉了就再也没醒过来。”
“天灾人祸,哪是凡人所能料的。”我道。
她猛的盯住我,目光里满是恐惧和绝望,压低了声音说道:“哀家亲眼看见的,哀家亲眼看见的!”
第十八章 贤妃
宋皇后双目圆睁,似是在回想着什么,而那回忆令她深感恐惧。
我心中突然掠过些许不祥的预感,忙伸手扶住了她的手,口中轻声道:“娘娘,深宫重地,需谨言慎行。”
她哀伤的垂下目光,不再接着说下去。
我深深望着她,心里全然已了。皇后必定是亲眼目睹了太祖皇帝的死状,才会有这么大的反应。
我对自己默默说道,萧凝,此事不可再追究下去,知道的越多,反倒会伤的越深。不管赵匡胤是怎么死的,当今的天子是我的夫君qi書網…奇书,他才是我应该关心和保护的人。
离开了西宫,我不由自主的走向了恒儿所居住的宝隶宫。守门的内侍们见我来了,慌着要下拜,被我轻声制止了,问道:“小皇子歇了吗?”
“回萧妃娘娘,皇子早已歇下了。”
我点点头,小心翼翼的推门进去,只见烛光一闪一闪的,该是蜡烛要燃尽了。恒儿静静的睡在床上,长长的眼睫毛微微颤动着,像是正在梦境中。
我为他掖了掖被角,而后坐在床边,仔细端详着孩子的脸庞。虽然还是个孩童,恒儿的脸部轮廓已经像极了他的父亲,俊秀的眉眼和鼻梁,无不印证着两人的血缘。
看着看着,我忍不住落下泪来。若是真有一日,我离开了皇宫,该有谁来照顾恒儿?
忽然。一只手拥住了我的肩膀,我忙拭干眼泪,回过头望向身后的人。
月明星稀地夜,皇上与我一同出了宝隶宫,并肩走着,默默两无言。
风起掠过,他轻轻的牵住了我的手,说:“自从入了宫,朕一直无暇照看你和恒儿,委屈你们母子了。”
“臣妾没有委屈。”我说,“李妃娘娘是皇上的正妻,就算是皇上想要垂爱,臣妾也应该居其次。”
“朕已经拟旨,册李妃为贤妃。”他说道,扭过脸来看着我。
我低头道:“李妃娘娘之贤德,无愧于这个封号。”
“你不想知道朕打算给你的封号吗?”他的嘴角边漾出笑容。
我也微微一笑,说:“无论皇上给什么封号,臣妾心里都是高兴的。”
他停下脚步,微微凑近我的耳旁。轻声说了一句:“待恒儿再长大些,朕便封他为
我怔了一怔,心里犹如打翻了五味瓶,竟有些不知所措。是喜是忧参杂在一起。
皇上笑盈盈的看着我,在他的心中,这应该是他表达爱意地最好方式。可他从我的脸上并未看出太多喜悦,便好奇的问道:“怎么?你不喜欢?”“皇上,”我黯然的说。“这是恒儿他的福气,只是臣妾……”
因为我始终未能忘记自己曾经的身份,刘曾经的宠妃,赵匡胤身边曾经的女人。恒儿有我这样的母亲,即使将来与兄弟几人共同为王,也会惹来群臣的非议。
想到这里,我抬眼望向皇上,说:“臣妾想恳求皇上,让恒儿以贤妃为母妃。”
他敛起了笑容。深深地望着我,虽然不说话,但我知道他是了解我的一番苦心的。
终于,他伸手将我揽入了怀中,下巴轻轻的在我地发上摩挲着,口中喃喃道:“是朕委屈你了。你放心。朕有生之年里,定会为你好好保护恒
我迟疑了片刻。还是仰起头问道:“臣妾心中有一事不解,既然皇上觉得太祖皇帝驾崩有疑,为何不下旨彻查此事?只是处死一些随侍的宫女太监,恐怕还是不能解除皇上心中的疑惑吧。”
“御医确诊,皇兄是酒后中风,”他蹙眉道,“朕说过,这些奴才们服侍不力,理应处死。你就别再管这些,朕自有主意。”
我随口应了一声,默默抬起目光,只见那皎月之上渐渐的笼上了乌云,顿时光华黯淡。
果然,皇上很快下旨晋封李妃为贤妃,兼为三皇子之母妃。我特地前去道贺,却见李贤妃拥着元佐,两人正在说话。元佐的脸上有些赌气地模样,见我进来了,便说道:“母妃是父皇的妻子,为什么不能做皇后!”
李贤妃赶紧捏住了他的手,对我道:“孩子小,童言无忌,你别放在心上。”
我莞尔道:“元佐虽然年龄小,比起一般的孩子来,却聪慧出许多。”
元佐见我夸奖他,有些得意的站了出来,说:“我是长子,母妃当然要依靠我。”
我和李贤妃见他一副小大人的模样,都忍俊不禁。
“罢了罢了,母妃说不过你,快些回宝隶宫去习字吧。”李贤妃道,又命侍女从桌上抓了大把的点心糖果给他,说:“你二弟喜欢吃核桃酥,三弟喜爱吃糖果,这些都带回去吧。”
元佐一本正经的捡了几个,便出去了。
我笑着对李妃道:“姐姐真是教子有方,元佐长大之后必是位人才。”
“这孩子,被他父皇和三叔宠得太甚,年纪小小就心高气傲。”李贤妃无奈的摇了摇头。
“妹妹是特地来给姐姐道喜地,”我命侍女送上准备的贺礼,说,“恭贺姐姐被册封为一品贤妃。”
她笑着让内侍收下,说:“皇上最宠的人都还未封,真是让我受宠若惊呢。”
我有些发窘,道:“姐姐是昔日的正王妃,皇上当然先要想到姐姐。”
她叹了一口气,说:“皇上不仅下旨册我为贤妃,还下旨追封已经过逝的尹妃为淑德皇后,符妃为懿德皇后。”说着,她猛地咳了起来。
“姐姐的病情还不见好。”我担忧地问道。
她舒了一口气,答道:“御医开了几幅药,可是这病还是不见好,仍旧是整天咳,白日里也愈发没精神了。只怕我早晚也要步那两位姐姐地后尘。”
“姐姐这是什么话,”我劝道,“不过是风寒而已,莫要说这种不吉利的话。”
她淡淡一笑,继续说道:“就因为那两位过逝地姐姐都被追封为后,恐怕整个朝廷都以为皇上会立我为皇后,结果却只是贤妃,你说,皇上最宠的难道是我吗?”
我没有接话,心里也困惑皇上的做法。
李贤妃望着我,开口道:“皇上最爱的人是你,眼下却没有给你任何名分,为什么?因为他真正想立为后的人,是妹妹你。”
我愕然,却见她神情淡然,好像在说的不是一个猜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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