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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伪装者]别样楼春-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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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对阿诚来说,自情窦初开时起,曼春就是他对异性的一个最美好的梦幻憧憬。所以他会护着曼春,曼春不想自己知道的事,阿诚也定会替她保守秘密。
“好,回家。”
虽然明知阿诚在隐瞒,明楼却也不再追问。在感情上,他一直给他们完全独立的空间和自由。
只是堆积心中的苦涩,洪水一般,静静蔓延。
他不是嫉妒,他自然知道曼春时至今日依然深爱自己。他只是悲哀,明明那样爱却无法带给她快乐,反是徒增痛苦。情深至此,已成负累,沉沉压得彼此都透不过气来。还不如阿诚,可与她毫无芥蒂真心相对,听她倾诉,予以慰籍。
起身接过阿诚递来的大衣,明楼淡淡道:“阿诚,以后再跟她接头,你一个人就好。”
“大哥,”阿诚一脸委屈难安:“我们就是跳跳舞,叙叙旧,没什么啊。”
“我不是那个意思。”明楼叹气:“她和我在一起,太沉重。跟你,才能轻松自然。”
“那是因为她爱的人不是我,怨的人也不是我。”
阿诚冲口而出的这句话让明楼怔了一下,随即咬牙往外走:“既是如此,不如不见。”
“大哥,你就非要这么跟自己过不去?”阿诚边说边急急地跟过去。
“你想我怎样?”明楼蓦地停步回头,含怒的声音终于流露痛苦无奈:“告诉她真相,然后再一次离开吗?”
阿诚愣住。
“先给她,再夺走,你不觉得那样对她太残忍?”
阿诚的心一阵战栗,默默低下了头。
明楼不再说什么,径自走了出去。

长夜未央。
包厢外的大堂里人声鼎沸,灯红酒绿歌舞升平。
厚厚的雕花木门外,瓦冷霜重。
又是一个浓雾笼罩的凄迷之夜。




作者有话要说:
写着写着想起一首老歌:爱那么重,爱那么痛,给我再多勇气也没有用。如果太苦,把我忘掉,一颗心只求你曾真的明了。









第23章 察觉

汪曼春一路飞车到了新政府办公厅,疾步就往明楼的办公室走。
走到一半她突然顿住脚步,暗自吸气平复情绪,装作平日汇报工作那样进了秘书处。
是陈秘书当值,见到她来连忙打招呼。
汪曼春暗暗松了口气,问:“我有要事想见明长官,请问他可有时间?”
“对不起汪处长,明长官正在开会。”陈秘书看了下表,说:“大约还要一个半小时。”
汪曼春心急如焚,又问:“那明秘书长呢?他在不在?”
正说着,阿诚从外面进来。见到是她,有些惊讶。
“明秘书长有空么?”她直截了当:“76号有重要发现需要报告明长官。既然他现在抽不开身,烦请你转告一下。”
她从未如此焦急严肃地跟他说话。阿诚意识到事态严重,连忙道:“当然,请跟我来。”

将她带到就近的悦来茶楼二层包间,阿诚关上门,问:“怎么了?”
“为什么竟是明台?”汪曼春又气又急:“你们在搞什么鬼?”
“你怎么知道?”阿诚吓了一跳,他们才刚刚开始啊。
“在76号你们想故意绕过我,还没那么容易。”汪曼春冷哼一声:“谢谢你们的朱小姐,梁仲春已经开始排查司各特路的神秘电台。”
“这跟明台有什么关系?”
“你还装?”汪曼春柳眉一竖:“司各特路137号,是明台租的。如果我猜得不错,他们很快会在那里发现军统电台,对不对?”
阿诚惊讶:“你怎么知道明台在那里租房子?”
“孤狼曾经发现明台的抽屉里有房子招租广告,早就提醒我要查一下这位小少爷的租赁记录。我刚才拿着他的照片把司各特路所有招租房子的房东都过了个遍,137号的房东立刻就认出了他。”
阿诚心里一紧:“原来孤狼早就怀疑明台了。”
“她谁都怀疑。我跟师哥说过,此人有超强的感知嗅觉。明家的每个人每件事,无论多细微,她都不会放过。所以你们如果不除掉她,就一定要万分留心。”
阿诚点头。
汪曼春接着问:“这件事既然是朱徽茵搅起来的,那就一定是师哥的主意。只是我怎么也想不明白,他这么做是什么用意?”
阿诚低头不语。
“你不说是吧?好,我告诉你,我现在就派人把明台绑走,直接送到延安。我才不管什么军统的计划!”
“曼春姐你别冲动。”阿诚有点慌了,只好说:“毒蜂要用明台做死间计划的死棋,大哥这么做是为了救他。”
“什么意思?你给我说清楚。”
“如果明台在行动正式开始之前就被捕了,比较好救。”阿诚只得含含糊糊,点到即止。
汪曼春想了几秒,勃然变色:“我师哥的打算是,一旦明台被捕,他就牺牲自己,拿着密码本把明台给换出来。对不对?”
阿诚不吭声了。
“阿诚!亏你还是阿诚!”汪曼春怒极,一把揪住他:“你就眼睁睁看着他去送死?”
“你吼我有什么用?”阿诚也忍不住提高了声音:“有本事你去跟他吼!”
汪曼春顿时语塞,推开他来来回回地踱起步来。
“为什么一定要用明台?”汪曼春问:“军统上海站难道没别人了吗?”
“这是毒蜂的计划,大哥也没有办法。”
阿诚叹气解释:“你也知道的,因为那个叛徒张阳,军统上海站遭受毁灭性打击。要不是你暗中相助,就连毒蜂自己也险些被捕。现在这才过了几个月?虽然各科各组人头上看是填补齐备了,但说实话,除了毒蜂亲手带出来的明台他们几个,能用的,真是少而又少了。”
“反正人横竖是要被捕的,密码本是要被截获的。能干不能干,甚至是忠诚与否,又有什么关系呢?随便一个人,有何不可?”
“我们的敌人又不是傻子。传送密码本这么重要的任务,怎么会交给太无能或者贪生怕死的人来完成?他们一定会起疑心的。再说,军统内部很复杂。无论是毒蜂还是大哥,明里暗里多少人盯着呢,就怕挑不出错来。现在这么重要的任务,自己的亲信藏起来不用,却要别人去送死,这不是授人以柄么?”
“可是我师哥这么重要的身份,明台是他弟弟啊。军统高层不考虑这些吗?”
“军统高层,考虑的是升官发财!”
汪曼春彻底无言了。
“毒蜂的死间计划,其实就是个牺牲行动。”阿诚沉痛道:“大哥说,他不这样做,大姐不会原谅他的。”
“他死了大姐就原谅他了?”汪曼春气得冷笑:“这么混帐的话他也说得出来,你还就在一旁听之任之?我真是服了你们了!”
“你们是真不知道还是装不知道?你家大姐心里最最疼爱的分明就是他明楼!大姐爱明台宠明台,就像一个母亲对一个长不大的小孩子。她对师哥,那才是心贴着心的疼!又是理解又是担心,又是骄傲又是无奈。谁让他是明家的长子?谁让他历来无所不能?所有的责任和担子都落到他肩上,你大姐怎么可能不最心疼他?我知道大姐一直是你们兄弟的心灵支柱,可你们不知道师哥他也是大姐的支柱吗?”
“大哥是我们所有人的支柱。曼春姐你放心,我不会让他有事。”阿诚咬咬牙,终于说出了藏在心里的真实打算:“等到明台和大姐都安全撤离后,就算打光了我们所有的人,也一定把大哥给救出来。”
“你要劫狱?”汪曼春震惊了:“你怎么会有这么糊涂的想法呢?你有几个人?要真这么简单就能把人救出来,谁还怕被捕?”
“不是还有你吗?76号你那么熟。”
“你以为他会来76号?他决心牺牲自己,就一定会离我远远的,把我保护得好好的,决不会给我一丝救他的机会。”汪曼春的声音都颤抖了:“到时候他肯定直接去特高课。特高课的监狱,铜墙铁壁,我毫无办法可想。”
阿诚这下是真急了:“那,那怎么办?”
“我怎么知道怎么办?”
阿诚咬牙切齿:“这该死的疯子!”
“别叫,让我想想。”汪曼春在沙发上坐下来,极力镇定自己整理思路。
阿诚乖乖安静下来,目光热切地盯着她,竟完全回复到当年那个崇拜学姐的小男生模样。
汪曼春并没用多久就抬起头来,问:“除了朱徽茵提示电台之外,到现在为止,你们还做了什么?”
“还伪造了毒蝎和第三战区的密电信函。不过,我还没有把它们放在面粉厂。”阿诚答:“其实我们才刚开始就被你发现了。下一步,是要把明台租屋的事透露给76号。本来这事用孤狼最好,但因为有心要绕过你,大哥要我拐弯抹角地透露给梁仲春,我还没想好怎么说呢。”
“把那些密电信函都给我。至于租屋的事,”汪曼春想了想,说:“就用孤狼。你考虑一下怎么不着痕迹地把消息送给她。”
阿诚眼睛一亮:“曼春姐,你有办法了?”
“具体细节我还要仔细再想想。不过你放心,我会找到两全之策。既完成你们的计划,又不让明家牵扯进来。”
她的脸上是一种下定决心后的平静,开口来条理清晰:
“目前最重要的,你要帮我做三件事。第一,我师哥再吩咐你做什么,尤其是主动暴露明台的事,你一定要先给我打个招呼,让我有个准备。”
阿诚点头。
“另外,师哥要你假意刺杀我,将我打伤。他有没有跟你说,要将我伤到什么程度?”
“他说,不能留情,一定要把你困在医院至少一个月。”
汪曼春点头:“是呀,这样,一来可以帮我洗脱任何嫌疑;二来我受伤进了医院,就无法再干扰你们的计划。哼,他倒考虑得周全!”
“所以这第二件事,就是你不能把我伤太重。我必须要行动如常不受影响。”
“好。”
“第三,还有个最最重要的关键:这个计划是毒蜂的计划。所以,我必须要在行动开始前见他一面。”
“这。。。太突然了吧?”阿诚有些担心:“会不会出什么问题啊?”
“你怕我们拔枪相向?”汪曼春笑了,“放心,跟师哥一样,毒蜂在上海的时候也跟我形成了一种默契。我相信他对我的身份也已有所猜测。”
阿诚明白了。
“好,他到上海后我会安排。”
“阿诚,你要有心理准备。”汪曼春郑重提醒:“从小到大,你可从来都是听我师哥的,从来没有违背过他。可是这次,你要救他,救明台,就必须要瞒过他听从我的计划。无论发生什么,哪怕是我师哥有所察觉而来问责你,你要顶住,决不能中途转向左右摇摆。否则,我们可能全都暴露!你明白吗?”
阿诚忽然有些不安:“你是什么打算?不用明台还有别人吗?”
“这就是我要跟毒蜂商议的。人自然是要用,但不必送死。”汪曼春说得胸有成竹:“放心,我这个76号情报处处长不是白做的。毒蜂不知道我的身份,师哥不想我卷进去,所以他们没有别的办法,可是我有。阿诚,你一定要相信我。”
阿诚不由自主地点头,平日里的精明能干八面玲珑在她面前全无着落。这一刻,仿佛时光倒流,依稀还是当年在学校,面对才学兼优红得发紫的校花学姐的一派敬服神往。




作者有话要说:
死间计划第三套方案,新鲜出炉。







第24章 引火

司各特路。
一辆电波监测车缓缓而行,两辆黑色轿车尾随其后。
前面的岔口拐角处突然窜出一辆车拦住去路。只听得一阵刹车急响,三辆车险险停住,差点撞在一起。
中间车里立刻冲出两名大汉,凶神恶煞地走到挡路的车前怒吼:“你没长眼睛啊?怎么开车的?”
一身戎装的汪曼春从车上跳下来,二话没说每人赏了一记响亮的耳光。
“汪。。。汪处长,”二人吃瘪,捂着脸垂头结结巴巴道:“属下。。。属下不知道是汪处长。。。”
“闭嘴!”汪曼春不耐烦地打断他们:“叫梁仲春出来!”
“汪处长今天怎么了?一大早的脾气可不小啊。”
梁仲春闻声,慢悠悠地下车走了过来。电波监测车里的朱徽茵和高木也听到动静下了车。
“梁处长,排查可疑电台这样的事,现在都不用知会情报处了吗?”
“汪处长误会了。”梁仲春不急不缓地答道:“朱小姐发现神秘电波时,恰巧汪处长您不在办公室。朱小姐怕错过机会让抗日分子跑了,只好向我和高木君报告了情况。事不宜迟,我们就先来了。怎么,派人带给你的口信没有收到?”
“这可真是天大的怪事。”汪曼春冷笑:“我今天从上班就一直呆在办公室没出去过,难不成朱小姐敲错了门?”
朱徽茵低下头不说话。
“人人都想奔个好前程,这我理解。”
汪曼春紧盯着朱徽茵,心中有气语声不善,却是话中有话:“朱小姐我奉劝你一句,你这么听话,小心日后明白自己帮着做了什么,哭都来不及!”
她的森森语气令朱徽茵生生打了个冷战。
汪曼春不再理她,转眼瞥向高木,话锋一转:“高木君是藤田长官请来协助我们调查南田课长遇害一案的,梁处长这样拉着他满大街地找电台,是否有失尊重?”
“不敢不敢,梁某可断没有这个意思。”这下梁仲春有些紧张了。高木作为日本人一直自视高出76号一等,汪曼春这话可真是会挑拨啊!
“本来我是要自己带人来的,但高木君想跟来看一看,监督指导。是吧,高木君?”
汪曼春未等高木答话便接着说:“76号侦听组历来属我情报处管辖。梁处长未免越权了吧?”
“76号情报处行动处本是一家。汪处长这样刻意分出你我,处处提防刁难,居心又是何在?”当着众多下属,梁仲春再忍不住反唇相讥。
“我提防刁难?你墙角都挖到我眼皮子底下了,真当我汪曼春是个摆设吗?”她的声音越来越大。
“好了,二位请不要吵了。”高木烦躁地开口:“抓电台要紧。像你们这样还怎么工作?”
正说着,一个印度小孩牵着两条大狗走到135号门前,用生硬的中文扬声喊:“太太,狗溜好了。”
那两条狗往马路这边看了看,立刻兴高采烈摇头摆尾地飞窜到汪曼春跟前,欢快地叫了起来。
汪曼春突然神色大变,退后两步倏地拔出枪来,啪啪两声结果了它们。
眨眼工夫,两条狗莫名其妙横尸街头。在场的人都傻了眼。
印度小孩一溜烟跑了。135号的太太开门正好目睹这一幕,惊叫过后连忙捂住嘴,吓得哭都不敢大声。腿一软,瘫坐家门前呜呜咽咽。
汪曼春收了枪,冷冷哼出一句:“我最讨厌这些长毛的畜牲!”
边说边走到狗主人面前,掏出一摞钞票扔给她:“算是补偿吧。要是觉得不够,尽可以到76号来找我。”
那可怜的女人哪里敢说话?浑身颤抖着连连摇头往后躲。
汪曼春厌恶地瞥了一眼地上的血污烂肉,掩住口鼻绕到自己车前,最后撂下一句:“梁处长,我来就是跟你说个清楚:就算你今天发现什么电台,那也是我们情报处侦听组的功劳。你最好别再处心积虑地想架空我!”
梁仲春看着她傲然上车绝尘而去,气得拿拐杖在地上敲得咚咚响。
“梁处长,我们继续?”身边有人问。
“继续个屁!”他忍不住骂:“都这么大动静了,抗日分子还坐在那发报吗?”
“那。。。”
“收拾一下,回吧!”
梁仲春气呼呼地吩咐,却在转身时触到高木若有所思的眼神,心中一动,某种念头忽闪而过。

汪曼春一口气开过了好几条街,这才在一个垃圾筒前停下,将口袋里油腻腻的纸包统统扔了进去,冷艳面容浮起一缕不易察觉的微笑。

朱徽茵坐在自己的办公桌前,想着汪曼春那句似有深意的警告,心绪不宁。思虑良久,还是决定再次请示一下。她给青瓷发了一道电文:司各特路电台,是否继续?
青瓷很快便给了她回复,只有简单两个字:继续。
朱徽茵的心立刻安定下来。她知道,青瓷传来的是来自明楼的命令。只要是他想做的事,不问缘由无需解释,纵是赴汤蹈火粉身碎骨她也一定要完成。
她起身走到梁仲春办公室前,敲门。
梁仲春还在生闷气,见她来了也不怎么招呼。
“梁处长您消消气,汪处长就是那个急脾气。”
“急脾气?她那分明就是专横跋扈目中无人!”
梁仲春狠狠顿了一下拐杖:“我一直看着同僚情分对她忍让有加,念她一介女流不跟她一般见识,谁知道她竟越来越无法无天。自己在窝里斗斗也就罢了,居然当着外人闹得不可开交,76号的体面都被她丢尽了!”
他越说越来气,朱徽茵在一旁连连安慰:“梁处长息怒,息怒。”
“我能息怒吗?以前她仗着南田做靠山,独断专行有恃无恐。南田死了我原以为她会有所收敛,谁想她还变本加厉了?哦对,南田没了,她是想着还有明长官哪!”
最后一句刺入朱徽茵心坎里,她的眼睛暗了暗,但很快又亮起来,开口道:“属下倒觉得,她这么一闹,对梁处长并不是什么坏事。虽然您觉得折了面子,但是当着高木先生的面,谁是君子谁是小人一目了然。我们是在执行公务,这点大体都不识,还想跟梁处长抢这第一把交椅?”
“再说,无论如何,只要是您带人破获了抗日电台,那功劳就是您的。谁管它侦听组是归谁主管?汪处长今天发飙,正是因为她知道这一点。”
“你说的是不错。可今早上给她汪曼春这么一闹,那抗日分子早该察觉了。”梁仲春很泄气:“我看啊,咱们这几天的工夫算是白费了。”
朱徽茵笑了笑:“属下来,就是要通报梁处长:今天下午的发报时段内,我依然捕获到了那个神秘电波。”
“当真?”梁仲春又惊又喜。
朱徽茵点头道:“我本来也在担心电波消失。但现在来看,大概是他们有紧急行动迫在眉睫,所以宁可冒险。我猜想,很可能跟第三战区更换密码本有关。”
“非常好。”梁仲春转怒为喜:“那依你之见,下一步我们该怎么办?”
“依卑职所见,明天早上我们当然还要去司各特路排查,而且还是要请上高木先生同行。汪处长要是再来争吵,梁处长可以考虑赏她一顶干扰公务的帽子。”
梁仲春不由上下打量这个姑娘:“朱小姐真不是一般的人才啊!”
“日久见人心。”朱徽茵怕他起疑,推心置腹:“梁处长,我只求养家糊口,乱世安生。您是懂人情冷暖的,不像。。。”
“明白。”梁仲春点头:“放心,不会亏待你的。等抓到了抗日电台,我给你记头功。”

朱徽茵嘴角噙笑地回来,想着汪曼春心狠手辣早晚众叛亲离,心里觉得痛快。连两只那么可爱无害的狗都不放过,这个女人根本没有人性!
可奇怪的是,当时在场一大群人,那两条狗为什么单单就往汪曼春身上凑?倒像是认识她一样。
还是说,她汪曼春身上就有那么种神奇的吸引力?
朱徽茵不由冷笑。除了长相,她实在是不知道汪曼春还有哪一点看得过去的。可是,那些浅薄残暴的日本人也就罢了,竟然连自己心中高山仰止完美无缺的他,也。。。
以他的出身条件学识阅历,什么闺秀名媛国色天香他没见过?怎么偏偏会对这个蛇蝎心肠的女魔头。。。
她想到这里生生打住,安慰自己汪曼春只不过是他这位超然棋手运筹帷幄间的一枚棋子而已。只是,她心中有太多不对劲的感觉。狩猎行动当日,她在周公馆推开休息室门时他的样子,是她从未见过的。那种眼神她记得太深刻太清晰。如果说那是演戏,她已不知道这世间还有什么叫做真实。
还有最近,向76号透露的任何消息均须刻意避开汪曼春。如果说这是怕她坏事,那梁仲春被青瓷控制得差不多,可高木呢?高木背后可是藤田和特高课!换言之,故意抛给梁仲春和特高课的线索,却要绕过汪曼春,这是什么意思?
她又想起汪曼春的那句:日后你明白帮忙做了什么,哭都来不及。
比这狠的话汪曼春不知道撂下过多少,可不知为什么,这一句就是让她觉得莫名害怕。
朱徽茵甩了甩头。
明楼布的局不到最后没有人能看得懂,自己还是不要白费脑力了。军人的天职就是服从。就算真有欲哭无泪的那一天,她也只有承受。
因为无论是作为下级,还是普通女人,对于他明长官的意愿,她都是没得选择的。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个杀狗的梗貌似大家都没理解。曼春的目的不是阻止敌人发现电台,她知道夜莺一定会遵照明楼的命令把电台给挖出来的。电台是藏在了137号等着人来发现,而135号邻居家的狗,见到曼春像见了熟人一样亲热地凑上来,而曼春又神色慌张地立刻将它们击毙,明白了吧?至于狗狗为什么那么激动地扑向曼春,那些曼春后来扔进垃圾筒的油腻纸包里有什么,大家可自行脑补了。所谓引火,引火自焚也。







第25章 刺杀

明楼坐在办公桌前,想着早上刚刚收到的重庆密电:
丧钟敲响,敲钟人上路。
该来的,终于来了。
他看了看表,难耐心中烦躁不安。阿诚已经出去快一个小时了,不知道事情办得如何。
对阿诚,他向来是百分之百的放心。只是这次,他的目标是曼春。
暗杀行刺,各种变数难以预料。再怎么周密筹划,到了这个关口,他还是担心。
更何况,今早刚来办公厅就得到报告,昨夜驶出吴淞口的一艘货船突然爆炸,原因不明。
他知道那是经A区摆渡的军统走私船,这件事必是明台干的。
这孩子做起事来怎么还是如此任性妄为不计后果!
电话铃骤然响起。
明楼拿起听筒,那边是梁仲春惶恐的声音:“明长官,卑职刚得到消息,汪处长上班途中遭遇袭击。”
“什么?”明楼呼地站了起来,急急追问:“曼春情况怎样?抓到刺客没有?”
梁仲春连忙答:“明长官放心,汪处长伤得不重,已被送到陆军医院。只是,凶手逃匿。我正带人在案发现场彻查。”
“你在哪里?我立刻过来。”

梁仲春放下电话,心中紧张惶然更甚。他之所以第一时间亲自打这个电话,是知道明楼与汪曼春的关系非凡。而电话里明楼的反应,比他预料得还要激烈。这下他的办事不力失察之罪,怕是不好推托了。
梁仲春额上渗出冷汗。幸好,汪曼春只是轻伤性命无碍。否则明楼冲冠一怒非同小可,自己怕也逃不开牢狱之灾。
心里七上八下正忐忑间,就见明楼的车疾驰而至,明楼直接从驾驶座推门而出。他居然自己开车就赶过来了!
眼前这一关可不好过!梁仲春连咽几下唾沫,毕恭毕敬地迎了上去:“明长官,卑职。。。”
明楼无心听他请罪,挥手打断。抬眼处只见滚滚浓烟,曼春的车已爆炸烧毁成一堆废铁,旁边还倒毙着三个巡警的尸身,袭击时的惨烈可想而知。
阿诚并未返回也没有来电,明楼心中惶急,只问:“汪处长到底伤得如何?”
“汪处长并无大碍,明长官千万不要着急。”梁仲春急忙道:“凶手开第一枪时幸亏汪处长反应快,立即俯身并跳了车。凶手又连发数枪,击中车头引擎造成爆炸,并将闻声赶来的警察击毙。汪处长只是肩部中了一枪,未及筋骨要害。身上还有些跳车时造成的擦伤,都不严重。明长官请放心。”
明楼松了口气,又问:“凶手呢?没抓到人,总有线索吧?”
“这个。。。”梁仲春面色尴尬,又暗暗咽了下口水。
明楼见他如此,倒是完全放下心来。
“我们的人还在取证。凶手是从那个屋顶上射击的,现场没有发现任何痕迹,必是行家。我推断,应该是重庆方面派来的。”
明楼看了看梁仲春所指的对面楼顶,皱着眉没有说话。
“请明长官放心,卑职一定全力调查尽快破案,将抗日分子一网打尽!”
“这些话,留着一会儿跟日本人说吧。”明楼不耐地打断他:“一个月内,我,汪处长,下一个不知该轮到谁了。”
梁仲春听得寒毛直竖,心内惶然不知所答。
“先生!”阿诚急匆匆地赶到:“我刚从吴淞口回来就听说汪处长出事了,情况怎样?”
“走,去陆军医院。”明楼吩咐,又沉着脸对梁仲春道:“梁处长,昨晚驶出吴淞口的货船爆炸,你不会不知道吧?船上的货,大概也有梁处长一份吧?”
“明长官。。。”梁仲春支支吾吾。
“做好你自己的事,不要给我添麻烦。”明楼语气严厉。
“是,是。属下明白。”梁仲春一迭声应着,弯腰赔笑恭恭敬敬送明楼上了车,这才伸手去擦额上的汗,长长松了口气。

“大哥担心了吧?”阿诚开着车,从后视镜里看明楼,带着歉意说:“赶回政府办公厅的路上塞车耽误了一阵子,到了以后才知道您已经来现场了。”
“梁仲春告诉我,曼春只是肩上挨了一枪。”明楼靠在车后座上揉着太阳穴:“这也太轻了吧。你怎么搞的?”
“碰巧开枪的时候曼春姐突然低头去捡东西,我也没办法啊。”阿诚一脸委屈:“大哥您就别埋怨我了,如果她当时是朝另一个方向动那就没命了。我这心到现在还乱跳呢!”
这话果然令明楼再说不出什么来。
沉默许久,明楼才又开口:“问题是,这么轻的伤她要是不肯在医院好好呆着怎么办?”
阿诚忍着心虚说:“大哥不用担心。上次你不是已经跟她说清楚了?她知道不能插手的。”
明楼咬了咬牙:“你给我盯好。她要是不听话出了院,你就再来一次。”
“啊?”阿诚瞠目结舌:“大。。。大哥,您饶了我吧!”
“不然还能怎么办?接下来要做的事,我怕她受不了。”
明楼是闭着眼说出的这句话,听似平静无波的语气不知隐藏了多少的眷恋温柔。
阿诚一阵心酸,连忙道:“大哥放心吧,这事交给我。”
明楼微微点头,不再说话。

到了医院,汪曼春早已被处理好伤口送入病房。镇定剂药效下,兀自沉睡未醒。
明楼也不上前,只是默默站在病房门口,远远凝视她的睡颜。
大约是失血的缘故,那本就皎洁如月的面容此刻苍白胜雪。眉目间再没了平日里的冷冷戾气,反是宁静平和中带出几分纯然的脆弱。
她原先最不喜化妆,从来这样素面朝天清水芙蓉。如今日日浓妆艳抹,又何尝不是另一种伪装。此时铅华洗尽,她终于又回复了最本真的样子。那姣好容颜温婉神态一如从前,是烙刻在心底他最爱的模样。
铺天盖地的柔情缱绻在明楼胸中翻腾泛滥,终是被他一一敛进深不见底的墨色眸中。

“先生,”阿诚带着一位五十多岁的医生走了过来:“这位秋田毅夫先生,是日本著名的外科大夫,昨天刚带着他的医疗团队抵达上海。有秋田先生在,汪处长的伤您就不用担心了。”
明楼礼貌地与他鞠躬握手:“秋田先生费心了。”
“份内之事,不必客气。”秋田眼光锐利地在明楼身上转了一圈:“久闻明楼先生大名,今日终得一见。请放心,汪处长只是皮肉伤,将养将养就没事了。”
“秋田先生,汪处长遇刺之事,特工总部正在全力调查。为了汪处长的安全,我希望她能在这里多住一阵子,您不会反对吧?”
“当然不会。明先生的意思我明白了。您放心,汪处长在这里,自然是百分之百的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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