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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射雕]师妻-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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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死成,最接近的一次,却是重生在了另一个只属于武侠小说的世界里。时光似乎在她修炼「八寒红莲」的时候就在她的身上停滞了,看上去始终是二十多岁的样子。
侧首,她再一次描摹起黄药师的容貌,都道是女大十八变,男孩也未尝不是如此。昔日俊秀的少年,五官全然张开之后,竟然是如此俊美无俦,风采出众,连她这样不重容色之人,在六年后的初见时,视线也不免多停滞了片刻。
但这也仅仅出是对美丽的事物的欣赏,无关风月。
连清也觉得自己很奇怪,两世皆为女子,却不曾有过春心萌动的感觉,即使是少女时期,也是如此。若是同性恋也就罢了,偏偏她对女子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
心动是怎样一回事,她可以从别人身上看到,却从来没有在自己的身上体验过。
不懂情,偏又玩情以应。
哪怕在她的心底,一丝的情意都没有,她都可以让人相信她深爱着对方到能为对方去死。
曾记得被她耍得团团转的一个女人,在临死之前,怨毒地诅咒她永远得不到自己所爱之人,然而,那个女人不明白,一个不懂情的人,如何会有所爱之人?
这种诅咒,实在不比咒骂她不得善终要来得实际。
“后悔吗?”
她展颜笑问。
黄药师没有回答对方的问题,因为他自己也不知道答案。
后悔遇见她吗?
后悔爱上她吗?
······
他发现自己既说不出「悔」,也无法坚定回以「不悔」。
这并不一个非此即彼的答案。
事态延展至今,后不后悔其实也并不那么有所谓。
黄药师是一个忠于自己内心的人,想要得到对方,那么他就努力去得到,想要杀了对方,那他便杀了对方。而今时,他也十分清晰地知晓他想要的是什么。
“我不会杀了你。”
一模一样的语言。
“我要得到你。”
怎样算是得到一个人?
身体还是心灵?
黄药师两者都想要,但倘若无法得到后者,他也要得到前者。
“我要你伴我一世。”
他不相信轮回中所言的生生世世,如果今世都得不到,再谈来世未免荒谬。
痛苦也好,快乐也罢,无论心甘情愿,抑或是逼不得已,黄药师都想把连清捆在自己身边。
他已然为她所困,她也必须为他所困。
这才算是公平。
最终,连清还是离开了。
当黄药师出去的时候,一起进去的人除了他和「兰池」都已经出了华山鬼窟,当然,《九阴真经》也到手了,是以,由王重阳所提议的华山论剑便定在了第二日。
虽说这华山论剑是定下来了,但是挡不住参与人数实在太多,要怪也只能怪《九阴真经》和天下第一的名号太吸引人了。所以,在真正的华山论剑之前,一场激烈的乱斗以选出真正有资格登上这华山之巅的人是少不了的。否则,让这么多人上了华山,也不用论剑了,都是密密麻麻的人,连一块空地都没有,还论什么剑?
之后,在这场伤亡并不算严重的乱斗之中,包括王重阳在内同闯华山鬼窟的七大高手,裘千仞因为前一天的手臂受伤,不得不退出,不过就算他没受伤,也会自动退出,在鬼窟之中,其他人都没有受伤,唯有他受伤了,在某一程度上,也暗示了他的技不如人。
而无极宫的白发兰池就像是突然从华山边缘蒸发似得,不见踪影,取而代之的是冥域的殷晓瑶,她手背上的红莲图腾让各方门派忌惮不已,毕竟,在七十年前的武林浩劫中,步青可是差一点就带着冥域一统武林的。到现在为止,依旧有些门派因当年死伤了太多精英,没能恢复元气。
江湖中人给她取了一个名号——快剑魔女。快剑是指她的剑法奇快无比,而魔女便是指她杀人不眨眼的狠毒,极有当年冥域的魔教做派。
黄蜂尾后针,最毒女人心。
乱斗之中,总有人以为她是女人便是好欺负的,挑她下手,岂知这与自取灭亡无甚差别。被黄蜂的针蜇了一下,顶多是痛,但是被她的剑刺一下,留下的可就是命了。
即使是围攻,也丝毫占不了便宜。
这女子出剑如同疾风一般,手起刀落间,便倒下一片。有的人甚至没看到她是怎么出招的,就被一剑穿喉所杀。
她倒是少见几个下手狠辣之极的人,毕竟在这场乱斗中,有那么多人再看着,都说江湖人容易结仇,但是想要在江湖上长久安康地立足,即使是易结仇也会尽量避免,因为得罪一个人,便是得罪一串人,为了避免日后没完没了的报复,多数人不会下死手,只是迫着对方离场。
面对着殷晓瑶这样不留丝毫情面杀法,有让不少人退却了。
毕竟武林秘籍可以再找,但命只有一条。
不过,她本来也就是魔教出生,情面二字也只是徒增笑料。
形如鬼魅,剑快如电。
面若仙子,心如蛇蝎。
快剑魔女的称号很快便流传开来。
有不少人认为,这是冥域再度复起的预兆。
可以想归想,但是真的要像七十年前那样形成武林同盟一致讨伐却是不可能的。且不说,对方七十年来不曾做过是什么杀人放火的恶事,师出无名,就是那不断传下来的听闻,也要让他们掂量掂量,自己是否能于当年杀人不眨眼的魔教相抗。
况且,本来就是争夺真经与天下第一的,心不齐,又何谈合纵连横?
乱斗后期,基本上形成了六人木秀于林的局势,他们虽不甘,却也意识巨大的实力的强烈反差后陆陆续续地离开华山山脚。不少人他们认为这六人是同一级别的高手,实则不然。
真正的内行知道,尽管武功高强的人,被统一称为「高手」,但是这「高手」也是分等级的,如殷晓瑶这般便是普通高手,而王重阳则是宗师级别的高手,至于黄药师、欧阳锋、段智兴、洪七,至少是绝世高手,是否宗师级别,还要看之后的比试才能够知晓。
殷晓瑶的剑确实很快,但是在其他五人的眼里,还不够看,可以说,他们之中的任何一个人,都能在五十招之内击败她,在乱斗之中她之所以能够胜出,除了归功于那份心狠手辣外,还有她女子的性别。
“殷小姐。”王重阳开口,想好言相劝这唯一的女性退出。
否则到时候,他们都逃不了「欺负女人」的名号。他和古墓派的林朝英已经说不清了,不想再添一笔。
就在此时,黄药师在所有人的意料外,突然出手,袭向殷晓瑶。
两人的伸手都是极快,眨眼间,便斗了十数余招,名眼人都看得出,胜势全然倒向黄药师一方。
就四人以为女子即将不敌时,只见她变换了招式,使出了他们从未见过的一种剑法。每一个剑招都是逆着使用的,看似与常理不合,威力却更胜之前的剑法三分。没人有能够猜到下一招是什么,这种用剑之法全然摆脱了剑势之形,随心所欲,令人无法预测到下一招。
如此剑走偏锋之法让在场之人真正地把对方纳入了对手之列。
当然,只是列入。殷晓瑶外表虽美艳,然实际年龄绝不会超过十八岁,她使得剑法虽高明,却碍于有限的内力,以及不成熟的领悟,无法将剑法发挥到极致,四人就算是只拼内力,都能在百招之内擒下她。
然而,更出乎人意料的事发生了。
黄药师不仅没有被这突然变幻的剑招所扰,攻势还比之前更加猛烈,顺畅地就像是他的每一个招式都是特别为克制此剑法而使出的,简直让人匪夷所思。
因为这两人,明明是不认识的。
二十招过后,黄药师劈手夺下了殷晓瑶手中的长剑,竟也使出了一招逆剑,比女子之前使出的更加精妙完美,将剑招发挥地淋漓尽致。纵然殷晓瑶灵活躲避,但见锋利的剑刃仍是在五招之后地贴上殷晓瑶雪白的脖颈,只稍偏离一点,剑刃就会割破她的喉。
如此情境,王重阳四人都不约而同地想到,黄药师师承何处无人所知,难道是与这女子同出一门?可殷晓瑶出自冥域,而黄药师显然不是,看上去令人疑惑不解。不过,在场的都是人精,认定两人之间必有渊源,还一定是仇缘。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晚上的风不错,稍微觉得降温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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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华山论剑
方才黄药师无意之中瞥见殷晓瑶使出了一招逆剑;这才出手试探。一探之下,竟发现此女所使的逆剑和连清的套路竟是一模一样。虽说世间能够悟出逆剑的人或许不止连清一个,却也不可能有绝然相同的境界,更何况殷晓瑶是冥域门下之人。
毫无疑问;她的逆剑必是由他心中所想的那人授予的。只是,确认了这一点,令他觉得极为不舒服。一个人若是得到了一件举世无双的宝贝,便不会希望有相似的宝贝被另一个人所拥有。同理;连清既然是他黄药师的师傅,便也只能是他一个人的师傅。
黄药师心下虽如此想,但他却也很清楚;普通的关系是不会让让连清将自己的绝学传授给另一个人的。所以;殷晓瑶与连清的关系十分值得探究。
许多他不知道的事,或许,都可以从对方的身上得到答案,他不想放过这样的好机会。也由此,他硬生生地压下了自己的那种属于自己的东西被别人觊觎甚至侵占后的排斥感。
在制住殷晓瑶的之后,他迅疾地出手,封住了对方的各大要穴,其中包括了哑穴,没有给对方留下一丝的逃脱空隙,也不给在场的人任何留下更多的猜测的机会。
“主人。”
随后,一个身着黑衣带着面具的男人在黄药师一个手势下,从藏身的大树上跳下,单膝跪于他的面前。
“把人带走、看住。”
将长剑被青衫青年向后一甩,剑身直直地插入了他身后树木的枝干里。
面对突然出现的黑衣男人,王重阳、洪七公、段智兴、欧阳锋都没有感到惊讶,影卫与他们而言并不陌生。尤其是段智兴和欧阳锋,应该说是十分熟悉了。
名门世族,江湖势力,总是会培训一批忠心于自己的死士。这些死士中就有影卫,他们就像影子一般跟在主人的身边,随时待命,没有主人的命令,不会轻易现身,即使他们的主人正面临生死关头。
只是这四人的弟子门人面色有些难看,他们从未察觉到有人隐藏在那棵树上。固然有对方本身精通隐藏气息的原因在,但是武功的高下却也是无法忽略的事实。
“华山论剑之后,如果我没有看到她,你知道该怎么办的。”
没有用的人,便没有存在的必要性。这一点上,估计欧阳锋会和黄药师会有共同语言。
“属下明白。”黑衣人起身,利落地携着殷晓瑶,运气轻功向南方而去,身形犹如飞雁,轻快而流畅,几个起落后便消失在了众人的视线里。
这段插曲就这样结束了。
就算在场之人心有疑惑,也没有人会向黄药师询问。他们本身和冥域没有私交,也不认识那女子。更何况,江湖恩怨,便要用江湖人的方式来了结,不相干的人若是介入,很容易被视作一种挑衅。而眼下最重要的事,是《九阴真经》的归属,因为管别人的闲事而节外生枝是十分不恰当的行为。
除了黄药师外,王重阳等四人都带了门下之人一同到了华山,在五人上山之后,这些门人便驻守在山腰山脚,在通往华山之巅的路径上设置了数到关卡,务必不让外人打搅。
华山论剑持续了七天七夜,最后,全真教王重阳技压群雄,以天下第一之名夺得《九阴真经》。至此,一场由真经带来的江湖浩劫落下了帷幕。
而中原五绝,东邪西毒南帝北丐中神通,更是名震天下。在今后的一百年内,他们将以神话的姿态存于武林后辈的心中。
连清回到冥域后不久,便听闻了王重阳成为天下第一的消息。
被书写的命运终究没有被改变。
她虽然没法比较黄药师自创的武功和《九阴真经》比,哪一个更厉害,但是青年既然没有使用真经上的武功,便是暗示着他自创的武功不会居于其下,那么,以他今时的武功,必然不会被王重阳轻易击败。
他会败给王重阳,只有一种解释,他是故意的。
至于原因,可能是为了让她感到不悦,也可能天下第一之名对他而言已经不具备了吸引了,或者两者兼备。但是,这个选择一定与他们在华山鬼窟的经历脱不了干系。
换一句话说,是她的行为,导致了本该偏离的命运又重新回到了它的既定走向,恰恰与她的初衷相反。许是冥冥之中,真的有命中注定的说法也不一定。
不论事实到底如何,这一次华山论剑的真正赢家却一定是黄药师。王重阳未尝不知道他隐瞒了真正的实力,做一个天下第一眼中的天下第一,可是比无数武林中人眼中的天下第一要有趣得多。至于《九阴真经》,黄药师原来就有,而现在王重阳得了,实际上却是为全真教埋下了隐患。所以,表面上的胜利并非是真正的实力。
“殷小姐被黄药师的人带走了。”
曲素光带着另一则消息,来到了连清的居所。
“我知道。”
连清左手撑在宝座的扶手上,支着下颚,眼皮抬也不抬地回道。似乎被挟持的人只是一个再无关紧要的人物,既不是容月的义妹,也不是她当妹妹宠着的人。
三个字的回答听上去极为简单,但是跟随连清多年的曲素光已经明白了对方的意思。这件事,她不必管,尽管她能够猜测到殷晓瑶会被黄药师带走一定与连清有关。
对于殷晓瑶,曲素光本身也没什么好感,对方出现的时机太过巧合,那张脸也太过巧合,不免让人怀疑其是否是故意被安排在连清身边的棋子。
“我倒是希望殷小姐一去不回。”
曲素光在连清面前向来无所顾忌,在众人眼中,殷晓瑶是因为连清爱屋及乌而当亲妹妹一般宠爱着的女孩,可是,在她眼中,对方不过是一个需要防备的可疑人士。
“也许,你的愿望会实现也不一定。”
连清的嘴角勾起一道优雅的弧度,几不可见的笑意在她的眼底如流星般悄然即逝。
黄药师会在一怒之下杀了殷晓瑶,还是会因为不想如自己的意而放过她,可能性各一半,五五之数。无论哪一种,都已经达到了连清借由黄药师的手只开了殷晓瑶这个暗桩。当然,她更倾向于前者。
容月之死,固然有她心甘情愿在其中,但是在乱斗发生的当时,殷晓瑶却在暗中推动了把,如果不是她在打斗中不着痕迹地推了容月一下,她又怎么可能恰好为自己挡下了那致命的攻击?
连清没有清算此事,是因为容月不愿意伤害殷晓瑶,只是对方还不识趣的借此事来安慰她,莫不是把她当傻子吗?不给殷晓瑶一些教训,怎样都说不过去。
“过几日,我会出谷一趟,其他人问起的时候,你该知道怎么回答吧?”
一夜之约,她与黄药师的定在了十日后的桃花岛。
“殷小姐失踪数日,下落不明,贤者因为担忧亲自出谷探寻,归期不定。”
曲素光十分顺畅地接下。
七天七夜之后,五人下了华山。除了王重阳的严肃与欧阳锋的不甘,其他三人,倒是一脸轻松。多事之秋,五人也未在华山多做停留,休憩一夜后,便决定各自离去。
临行之前,王重阳特意请黄药师一叙。
“贫道有件事,想请教黄公子一番。”
“王道长请说。”
尽管王重阳在唐渐离一事上曾得罪过他,但是黄药师本身也没有吃亏。再加上,王重阳争夺《九阴真经》的做法的确是为了整个武林考虑,自己虽不推崇,可对于他,却也是欣赏的。
于是,王重阳便隐约说起了他与林朝英之间的往事。
“这天底下,是否真有能在石头上刻字的功夫?”
他知黄药师极富智计,所以,才会请教他。
黄药师想了许久,突然笑道:“这个我也会,只是这功夫现下我还未练成。”
他这话说得模棱两可,但王重阳却明白对方已经看破了其中的奥妙,便顺着他的话问道:“不知你何时能够练成?”
“快则五日,慢则十日。”黄药师爽然回道,“只是近日我还有要事,一个月之后,我再来终南山拜访真人,如何?”
这要事想必和冥域的殷小姐有关,王重阳心下如此想,面上却道:“此事也不急于一时半会,端看黄公子何时方便即是。”
“贫道还有一问。”比之先前,王重阳提到这一问时显然有些犹豫,似乎拿不定注意要不要问。
“王真人但说无妨。”对自己欣赏之人,黄药师是极给面子的,更何况,他在华山论剑上还摆了对方一道。
“你的师傅,究竟是——”何方神圣。
王重阳自然是明白华山论剑之时,谁才是真正的天下第一。只是对方想装,他也没道理去揭破。也由此,他对黄药师的师承极为好奇,他纵横江湖多年,却是从未听闻过这江湖上有如此高手。只是唐渐离一事牵涉到了黄药师的师傅,让他一时游移不定。
“她的武功,不及我们五人中的任何一人。”
练武之人在意的,不过是武功的高强与否,看似超脱世外的王重阳也不能免俗。
“但是,她也确实是我的师傅。”
连清教授给黄药师的东西,不仅仅是武功。
虽然得到了自己想要的回答,王重阳却宁可自己没有问个这个问题。
因为他隐隐绰绰地查觉到了一种不属于师徒之间的感情。
男女之事,他是过来人,但是师徒相恋,他不敢想,也没有办法去想。
或许,把这种近乎直觉的感受当作是他的幻觉才是最好的选择。
第39章 无法麻木的痛
殷晓瑶从一阵晕眩中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身处于一个陌生的房间中。断层的记忆如潮水般急涌而来,是黄药师——那一日;在华山山脚;黄药师制住了她;有让一个黑衣的男子带走了她,记忆中的最后一个画面;便是被点了百会穴之后骤然陷入一片黑暗之中。
她下床,四肢很是无力;腹中也感到十分的饥饿;她知道自己昏睡了许久,却不知究竟是过了几天。桌上放置的菜肴尚未冷却,想来是把他带到这里的人算准了她会在这时醒来。
勉强用手握住筷子;她就着碗口,扒了一口饭,细嚼慢咽,缓解胃部的强烈不适。至于是不是有毒,已经不重要,在饿死之前,她没有选择。更何况,若是黄药师想杀她,处处是机会,在饭菜中下手倒是最不高明的一种方式。
吃完饭后,殷晓瑶在桌边做了一会儿。
她并不是傻子,黄药师之所以会制住她,并不是为了她本身,更可能的,是和连清有关。那几招比她还要高明的逆剑早就说明了一切。
他不是与连清密切之极,就是仇恨之极。后者,也会让一个人完全研究透对方的招式。
不过,仇恨的可能性倒是更大些。
她的逆剑,是由容月开口,连清才会教她的。尽管她不愿意承认,但是在连清的心中,不会再有人占据像容月一样的位置。
她并不担心自己会如何,只是担心,黄药师想要利用她对连清如何。
用她来要挟连清倒是不重要,因为那个比谁都要冷酷的男人根本不会在意她的死活。他这样的人,永远不可能为了别人而牺牲自己,更不用说那个人是她,而不是容月了。在别人眼中他所展现出的重要,从来就是为了更好的利用而增加的砝码。别人越是认为重要,他就越是能够舍弃。
多年下来,她也算是了解连清的为人。
这样的人,太可怕,但最可怕的是,就算是知晓了他的真面目,有些事,也没有改变。就像容月的心,就像她的心。
直到这一刻,她还在想着,若是黄药师想从她这里得知一些事,她该怎么办?让一个愿说话的人开口,有许多种办法,甚至不需要威逼利诱,她深谙此道,又怎会不明白?
同时,殷晓瑶很想嘲笑自己,也许,连清根本就不在意自己泄露了什么。自从容月死后,许多事,她都是被排除在外的那一个。在他的心里,容月死了,恐怕自己就没有存在的价值了吧?
但是,有些事,并不是你想透彻了,就能够得到最完美的解决方式。
理智是一回事,感情又是一回事。
更何况,他们彼此心知肚明,她本身就是值得怀疑的。
实际上,她也并不无辜,即使她从未做过伤害对方的事。
人一旦陷入自己的世界里,就会发现,外面的时间,过得很快。
在这里的第三日,殷晓瑶终于见到了黄药师。
看来,华山论剑已然落下帷幕。
她被人引着来到了一处茂密的竹林。
日光倾斜着洒落,将斑驳的阴翳印向地面。
那个俊逸无双的青年坐在石凳上,吹奏着玉箫。
虽然穿着同色系的衣衫,也不会让人只注意到绿竹而忘了他。
十步之距,箫声顿止。
他放下玉箫,转过身,看向她,漠然锐利的目光让她的手握紧了藏于衣袖中的细长发簪。
“殷姑娘,请坐。”
青年说着「请」字,但无论是语气,还是神色,都无法让人感到一丝的恭敬。而他周身所散开的压迫感,让她不由自主地听从了他的话,隐藏在袖子里的手却因为握得太紧而感到了疼痛。
“我有几个问题,想问殷姑娘。”
该来的,始终回来。
殷晓瑶对上黄药师的目光,目露倔强,“关于连清的事,我什么都不会说。”
明人面前不说暗话,对方不会相信她什么都不知道。
但是,她什么都不会告诉他,不论是面对怎样的威胁。
“殷小姐还是再想想比较好。”黄药师倒不是不介意对方敌视的态度,“回答我几个问题,然后我派人送你回去。”这是相当划算的交换,至少在黄药师眼中是如此,他觉得能够让对方毫发无伤的离开就是一种恩赐了,只是殷晓瑶显然不会领情。
“不可能。”
殷晓瑶的薄唇抿成一线,在黄药师无形的气势下,她觉得呼吸都成为了一种困难的事,似乎连脑海中都开始出现莫名其妙的幻觉。
不、不对,再怎样的压力也不可能出现幻觉?
她望向石桌上徐徐燃起的苏合香,朦朦胧胧的烟雾让她的心里升起了绝望之意。这香并没有问题,恐怕是混合着其他的东西在起作用。黄药师之前的话,也只不过是声东击西的手段。他根本就不相信她会告诉他什么,就算她说了,也不见得是实话。而药物的方式既简单又能够确保真实。
眨了眨眼,她在恢复一线清明之时,毫不犹豫握着发簪刺向肺腑。
电光火石间,黄药师一个手刀横切在对方手臂的胫骨上,不轻不重,却足以让殷晓瑶的手松开,发簪掉落在地上,发出一声「叮——」的脆响。
“方才我所言,并非完全声东击西。”黄药师似是明白殷晓瑶心中所想,冷然道,“只是殷姑娘太不识抬举。”
殷晓瑶没有说话,不是她不想说,而是她的思维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僵滞。
因为有曲素光的前车之鉴,黄药师闯荡江湖之时,十分注意迷魂之术,在学会了抵抗的同时,当然也懂得该如何使用。
······
“连清是你什么人?”
“容月在的时候,他是我的大哥,现在容月死了,我与他而言不过是一个废物。”
······
“容月是谁?”
“连清最爱的女人。”
······
“这么说,她的死,是你促成的?”
“没错,是我故意推了她一把。我以为,只要她死了,连大哥至少能够注意到我,那个女人有什么好的?除了容貌,什么都帮不了他。而我可以帮他,黎夜也好,冥域也好,我都可以帮他的。可凭什么,他心里只有那个女人,就算她死了,是个死人了,他也不愿意正眼看我一眼······”
在药力的煽动下,殷晓瑶将埋藏在心中怨恨与不甘一一道出。
“现在,我才发现自己做错了。容月不该死的,因为活人永远无法和死人去争。”
······
那一段黄药师不曾参与的故去,现在以另一种方式展现。
他闭了闭眸,似是在克制着什么。然而,大理石制成桌面上,从他左手放着的地方开始,表面出现了几道裂缝,逐渐蜿蜒而上。
「连清最爱的女人」
「活人永远无法和死人去争」
这一刻,也许将是黄药师此生最无法与人言说的一刻。
就连他自己,也不知道,这一刻,他到底在想什么。
他曾经以为,心上的痛,已经麻木了。
现在才明白,原来这还不是极致。
有一种痛,永远不会麻木。
那便是,痛过之后的更痛。
黄药师可以忍受连清骗他。
却没有办法容忍,她的心里没有他。
更没有办法容忍,她的心里有另一个人。
这个名为容月的女子倒是死得恰好,如果她还活着,他也必然要她死。
看着眼神迷茫的殷晓瑶,黄药师伸手狠狠地掐住了对方的脖颈,肆无忌惮的暴虐在心底倏然炸裂开来,蔓延成无穷去尽的杀意。
原来,那些他曾经察觉到的晃神与怀念,都是因为另一个女人。
那些复杂的过去,都是属于她和另一个女人的回忆。
他慢慢地合拢手掌,好看的凤眸威胁地眯起,无动于衷地望着殷晓瑶逐渐窒息的惨白面色。就在对方全然窒息之前,他又松开了手。
不、杀了殷晓瑶,便是如了连清的意,他又为什么要为她做嫁衣?
她想她死,他就偏不让她死。
他转身,一眼也没有施舍给摔倒在地上的女子,对着竹林,放声大笑了起来。
“哈哈哈哈——哈哈哈——”
在癫狂至极又凄凉之极的笑声中,竹林被一股无形的外力压迫着,东倒西歪,甚至有一些开始折断。同时,殷晓瑶的身体颤抖了几下,缕缕鲜血从她的嘴角缓缓流出。
终于,黄药师停止了这种近乎疯狂的笑容。
面无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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