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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姑娘]王子走开-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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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慌乱之间,辛德瑞拉仿佛听见面前的男人似乎低笑了一声,然而一直注视着他的嘴唇的辛德瑞拉却并没有看见对方嘴角的弧度有任何的改变。
“我……”
其实辛德瑞拉不知道为什么此时此刻言语对于她而言,会变得如此困难,但这时,她却听见了男人的声音。
“不用紧张。”
他说。
可能是因为正注视着他的嘴唇的缘故,辛德瑞拉这才发现男人的低沉声音在不经意间,令她的身体微微地颤抖。
他的声音虽然低沉却不沙哑,相反的,就如同父亲曾经小酌过的烈酒一样醇厚。
当然,辛德瑞拉在这之前并没有接触过酒精,只是父亲曾经这么形容过那杯被他端在手中的佳酿,而后对于她对“醇厚”一词的询问,父亲是那样回答的——
就和融化了的巧克力一样。
辛德瑞拉觉得男人此时的声音,或许也可以这么形容。
男人的嘴就这么在辛德瑞拉的眼前开开合合,他的语速并不快——自然也没有慢得像塔娜拿着诗集时、那刻意放慢的夸张朗诵,但是辛德瑞拉却觉得自己仿佛捕捉到了他几乎每一个口型。
虽然他的话语在辛德瑞拉听来有些模糊,但是他的声音、和带着安抚意义的语气却还是让辛德瑞拉恢复到了平静,“冷静点,慢慢说也可以。”
这么说着,男人也没有再说些什么。
只是恢复了沉默,似乎是在给辛德瑞拉冷静的时间。
辛德瑞拉也知道自己必须恢复冷静,否则自己要说的话恐怕等屋内的音乐会结束了都无法说出口——而且她也不知道自己能够坚持多久。这么想着,她的双眼微阖,而后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春日夜里的庭院,空气中依然带着些许的凉意,而在这个万物复苏后的季节,空气中也混合着泥土与青草,树木与花朵的自然气息。
——辛德瑞拉可以感受到这一切。
自然,也混杂着面前这个与自己维持在一定距离——一个不显得亲密却、也不似初次见面那般的疏离的距离——的男人的气息。
比春日夜晚的空气更加复杂,但是却并不让辛德瑞拉感到厌恶。
甚至……
还有微妙的好感。
辛德瑞拉缓缓地将气呼出,这样的行为在重复了三四次之后,已经回复到了以往的冷静的她终于第三次抬起了头,对上了那双的确是迷人的眼睛,然后尽量地维持着冷静说道。
“虽然很失礼,但是能不能……能不能请您暂时的转过身去?”
这么说着,辛德瑞拉在男人的注视下看向了自己掉落在了不远处的高跟鞋——虽然自己的脚踝并没有扭伤,但是她右脚的鞋子却掉落在了地上。
此时她的右脚隔着袜子踩在了庭院的草坪上,春日新植入的草被虽然柔软,可站久了总还是觉得不舒服——尤其是她的左脚还穿着高跟鞋,这一高一低的落差让辛德瑞拉有一种想要将左脚的鞋子也一并脱了的冲动。
但这也只是冲动罢了。
男人在听到辛德瑞拉的话语后,立刻明白了她先前的尴尬与慌张的原因,他的脸上随即多了些许的尴尬,但是还是如同辛德瑞拉所期愿的那样转过了身,然后……
朝辛德瑞拉掉落的鞋子走去。
弯腰拾起了辛德瑞拉掉落的高跟鞋,男人又回到了辛德瑞拉的面前,蹲下了身、将鞋子放到了她稍稍伸脚就可以踩到的范围后,他这才起身,再度对辛德瑞拉露出了微笑。
依旧是和先前一样的弧度。
“抱歉,是我先前没有注意到。”
他说着本不该、或者说他根本就没有理由要说的话语。
“作为赔礼,你可以搀扶着我的手。”
这么说着,男人再度将手伸向了辛德瑞拉,然后适当的转过了身,避开了这个会让辛德瑞拉觉得尴尬的一幕。
辛德瑞拉看着男人朝自己伸来的手,虽然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但是她还是一边右手交到了男人的手中,左手微微地提起了自己的裙摆——当然,她并没有提得很高,只是控制在了不会绊倒自己的范围内;而后她抬起了在草地上踩了许久的右脚,伸进了男人摆在她眼前的鞋内。
那是一个刚刚好的距离,既不会近到让她踩到自己的裙子,却也没有太远。
就如男人到目前为止给她留下的印象一样。
“已经好了。”
辛德瑞拉轻声地说道,然后面对着已经转回身的男人,她再次表示了感谢,“谢谢您,先生,其实……您不必为我做那么多的。”
这话她在看见男人为她拾起鞋子的时候就想说,但是这样会显得过分的拒绝——毕竟那也是对方的一番好意;可辛德瑞拉却又觉得什么都不说,或许会更奇怪。
虽然她也说不上究竟是哪里奇怪了。
“你的左脚还穿着高跟鞋,就这么走过去很容易扭伤的。”
但男人似乎理解了辛德瑞拉的意思,并没有生气也没有显得受伤——虽然辛德瑞拉唯一接触到的男性、也就是她的父亲从来不会因为这种小事而受伤,但辛德瑞拉听姐姐们说,社交圈不乏这种小肚鸡肠的男人。
“那我把鞋子……”
把鞋子脱了也可以。
辛德瑞拉下意识地反驳,这种不符合她平时作风的行为令她自己都觉得奇怪,也幸好她没有把话说完——因为那没有说出来的后半句话,连她自己都觉得太不淑女了。
“两只脚都不穿鞋就在草地上走路的话会着凉的,你已经在草地上站得太久了。”
按照男人的逻辑,辛德瑞拉似乎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对了,不过一想到自己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拒绝了对方的好意,辛德瑞拉立刻显得有些赧然,“抱歉。”
“你还真是一个喜欢道歉和道谢的女孩啊。”
男人这么说着,似乎是轻叹了一声。
不知道是不是辛德瑞拉的错觉,她总觉得男人的语气听起来……仿佛是早就认识她、知道她是怎样的一个人一样。
可在今天之前,她并没有见过他才对。
这应该是他们的初次见面。
“我……对不起。”
辛德瑞拉下意识地这么回答道,随后发现自己这样的行为似乎正好印证了男人的话语,她有些羞愧地低下了头,不知道该如何处理眼前的情况。
“道歉和道谢都只需要一次就够了,小姐。”
男人的语气中带着些许的笑意,而后他适时地松开了自刚才起,就一直牵着辛德瑞拉的手。
“诶?”听到了这熟悉的话语,辛德瑞拉有些惊讶地看着面前的男人,“这句话……”
似乎是不明白辛德瑞拉为什么会对这句话有所反应,男人只是用一种好奇却又温柔的目光注视着他,可能是因为角度发生了偏差,辛德瑞拉觉得他的眼睛在月光的映照下……
似乎是更加的闪亮了。
“这句话也是别人对我说的,有什么问题么?”
“并、并没有。”
辛德瑞拉笑了笑,并没有再对自己今晚不知道是第几次的异样行为有所解释。
可能,这只是一个巧合吧。
这句……母亲曾经对她说过的话。
☆、第17章 Question17
男人的话语让辛德瑞拉陷入了沉思。
或者说,是陷入了对母亲、对这句话的回忆。
男人对于这个似乎是由自己制造出的情况也没有任何的解释,只是静静地看着垂着视线、似乎是想起了的什么的辛德瑞拉。在在双方同时陷入了沉默的情况下,这个沐浴在月光下的庭院在霎那间似乎是变得静寂无声。
或许也不能这么说。
夜风轻拂而过,细嫩的树枝摇摆着;而树枝上,在进入春天后可以说生长得极快的树叶也随之晃动,发出了沙沙的声响。偶尔可以听见有在夜间行动的鸟类,扑腾着翅膀飞过的声音。
而正是因为眼下安静极了的关系,辛德瑞拉似乎可以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声——
不仅仅是她的心跳声,还有她的呼吸、以及男人的呼吸声。
在这个宁静的夜晚,这些原本可以说是细不可闻的声音显得清晰异常。
辛德瑞拉再度感受到了紧张——但是她按捺了这些情绪、在脑中细细地捋过了男人先前的话语,当她终于明白自己这时应该说些什么、而再次抬起头的时候,却又再一次地对上了男人的眼睛。
依旧是那双仿佛天赐一般的眼睛。
在月光的渲染下,看起来温柔得就如同泉水与丝绸。
或许用这样的词汇来形容一个男人——而且还是年轻英俊又颇有男子气概的男人,并不是怎么恰当的词汇。
但这确然是辛德瑞拉最真实的想法。
然而辛德瑞拉并不知道的是,当她注视着男人的眼睛——或者说是已经被男人那双在月色的衬托下、显得温柔异常的眼睛完全吸引时,男人也注视着她。
——也被她的眼睛所吸引。
辛德瑞拉的眼睛在男人看来,似乎不管在什么时候——无论她遇到了什么糟糕的事情、又或者是陷入了如何困难的处境——依然都是那么的清澈,仿佛永远都不会被黑暗所污染一样。
就如同她本人一样。
温柔又倔强,随和而又坚强。
无论看多少次、看多久都不会令人厌倦——相反的,只会令人越陷越深。
他们谁都没有先开口,只是隔着空气与月光对视着彼此,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
或许对于辛德瑞拉和男人而言,对方就像是神话中的女妖美杜莎,一旦自己的目光对上了对方的眼睛便失去了言语的功能,安静得如同一座石像。
过了良久——可能也没有,毕竟对于此时身处在庭院中、又一直保持着沉默的两人而言,时间的感念早就已经变得模糊。
但率先回过神的人,的确是男人。
“或许……”
他看上去似乎是有些迟疑,然而他依然还是在迟疑中率先开口。
可惜的是,与他的声音同时响起的还有另一种声音:低沉的、模糊的,虽然听不太确切但的的确确是存在的声音。那并不像是鸟林发出的属于大自然的声响,也不像是其他人路过这儿的交谈声,毕竟此时大部分的人都应该在客厅欣赏史密斯家族的音乐会。
——是的,音乐会!
在弄清了那声音的来源后,辛德瑞拉和男人不约而同地露出了恍然大悟的神情。
那是从客厅内传出的音乐会的声音,虽然他们并不知道现在已经到了下半场的第几首曲子,但肯定不是刚开始——说不定还已经临近到了尾声。
“我想……”这一次主动开口的人是辛德瑞拉,她下意识地吞了口唾液,似乎想要润一润因为不知名的原因而觉得干燥的嗓子,“我应该回去了,时间已经不早了,我的家人还在等我。”
她的语气中带着一些急切与慌乱,话语中也没有了最初的镇定,在男人看来,此时的辛德瑞拉就像是一只收到了惊吓的小动物。
与其说她想用言语来解释,不如说是想要说服她自己。
明白这一切的男人并没有挽留——事实上他也知道自己并没有任何的理由,来挽留这位还没有将自己的名字告知的女性——虽然他也没有进行所谓的自我介绍就是了。
不过……
男人也不打算在今天、在这个时间进行一场迟来的、无论怎么看都不合理的自我介绍。
“那我就不打扰了,想来您的父亲应该也要着急了。”
他意有所指地说道。
他的回应辛德瑞拉下意识地眨了眨眼睛,然后她小声地辩解了一句,“并不是父亲,我是和母亲还有姐姐们一起来的。”
其实辛德瑞拉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向男人解释这些,甚至她也是在说完之后,才发现这样的辩解根本就无需存在,所以她立刻停了下来——虽然就算她这么做,也已经显得有些太迟了。
不过也不是没有办法补救的。
或者说,她还是可以避免这样的对话再继续进行下去的。
辛德瑞拉尽量地让自己忘却方才在男人面前的失态——虽然她并没有对男人做什么奇怪的又失礼的事情,但是相较于平时的自己而言,今晚她在遇见了这个男人之后、或许真的有些不太像自己。
这可能并不是一个好的征兆。
这么想着辛德瑞拉轻轻地朝男人点了点头——以非常礼貌的态度——瑞贝卡夫人曾在社交礼仪课上说过,这是表达“再见”的正确姿势。
“那我先告辞了。”
不过这毕竟是辛德瑞拉第一次在外面、在社交场合、还是对一个陌生男人……更正,是一个帮助过自己的陌生男人使用这样的姿势,所以此时心中充满了忐忑与不安的她,还是补充了这一句,然后……
在男人的注视下提着裙子、以毫不淑女的步速快速地离开了这个点缀着月光的庭院。
“她这是在惧怕我么?”
看着辛德瑞拉很快就融入了黑暗中的背影,男人轻声地说道,如果落入了对方才的事毫不知情的外人的眼中,他这样的行为比起感叹……或许用自言自语来形容更为妥当。
“对于一位年轻的、又是贵族出身的女孩来说,您应该是最适合接触的对象,先生。”
男人的话音刚落,从辛德瑞拉离去的反方向——也就是男人的身后传来了另一个声音,那声音听上去约在三十岁上下,而声音的主人则是穿着黑色的燕尾服与黑色的长裤——俨然是管家的扮相。
并没有回应对方的话语,男人似乎是思考着什么,最后他又用只有自己才能听见的声音低叹了一声:
“如果她是一般的贵族家庭的女孩就好了。”
可如果她是在寻常的贵族家庭出生长大的女孩的话,或许就没有今天的她了。
——就不是他所知道的那个她了。
之后出来的管家先生显然不明白自己侍奉的主人为什么会露出那样的表情——事实上今天之前,他也鲜少在对方那张严肃的脸上看见过那么柔和——甚至柔和到了完全就像是其他人的神情。
这真的是他的主人么?
“需不需要我去查一下那位小姐的身份?如果是受邀来参加音乐会的客人的话,应该不难查出……”
“不必了。”
男人微微地抬起了手,打断了自己的管家的话语与他的提议。
就在管家先生以为自己的主人其实并没有那么在意方才的那位小姐,自己刚才见到的所谓的“柔和的表情”真的只是他的错觉时,却又再次听见了男人的声音。
“我们一定会再见面的。”
他这么说道,语气依旧是方才在辛德瑞拉面前展露的温柔,却又带着让人难以忽视的坚定。
“一定。”
辛德瑞拉在溜回到客厅的时候,新的一支四重奏正好进行到了一般,辛德瑞拉试图从自己先前看过的节目单上回忆起这场音乐会的进度,可惜的是这次的音乐会上的四重奏着实不少,她就算再怎么回忆,也是徒劳。
不过不知道进度也不是什么大问题,辛德瑞拉很快地就在黑暗中找到了自己的座位——因为安提与塔娜这对双胞胎再度依偎在一起的背影太有辨识度了,辛德瑞拉就算想要忽视也不容易。
“抱歉,夫人。”
回到了自己的位子上,辛德瑞拉在感受到室内的暖意后,也终于发现自己的裙子被夜风吹拂过后其实还是带着些许的凉意。
“我回来晚了。”
因为辛德瑞拉在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时必须经过瑞贝卡的位子,所以瑞贝卡在辛德瑞拉回来的时候,便已经发现了她的回归的事——辛德瑞拉就算是想要隐瞒也隐瞒不了。
不过令辛德瑞拉感到意外的是,对于她这么晚才回来这点瑞贝卡并没有加以斥责,甚至只是轻轻地点了点头,以示她已经知道这事了。
——然后就没有了后续。
虽然瑞贝卡一直都用“慈母”的态度对待辛德瑞拉,但是辛德瑞拉却也没有想到瑞贝卡真的就什么都没有过问——毕竟她本身也觉得自己回来得实在有些晚了,不过就在辛德瑞拉对瑞贝卡会不会在回到庄园后再询问自己感到忐忑时,便听到了瑞贝卡的声音。
“史密斯家的庭院还好看么?”
她的语气中没有任何的斥责,仿佛就在询问“今天下午茶的点心和不和你口味”一样,平静而又温和。
辛德瑞拉在今晚不知是第几次感到不安的心又一次得到了抚慰——不过和在男人面前的不同,来自瑞贝卡夫人的安抚让辛德瑞拉发自内心地感受到了平静。
“因为是晚上所以没有怎么看清,”辛德瑞拉并没有隐瞒——事实上这也的确是事实。
就算白日里是翠绿一片,又有各色的鲜花的点缀,但无论是哪里的庭院——哪怕是自家的,到了晚上也还是漆黑一片,根本就看不清什么。
“但是今晚的月色很美,”她转过头看着瑞贝卡那没有丝毫瑕疵的侧脸说道,“所以我一时贪看就忘记了时间。”
辛德瑞拉的话终于引来了瑞贝卡的视线,她用一种辛德瑞拉并不能理解的目光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随后就在辛德瑞拉思考那目光的含义时,露出了辛德瑞拉所熟知的笑容。
“那就好。”
她轻轻地说道,然后拍了拍辛德瑞拉的手,接着再度将视线转移到了舞台之上。
辛德瑞拉低下头愣愣地看着瑞贝卡方才触碰过的地方,然后就在沉默与思考中度过了下半场的音乐会。
☆、第18章 Question18
史密斯家族的音乐会结束之后还有一场舞会,这已经是历年来的惯例了。
一直想要跻身进上流社会的安提与塔娜姐妹自然知晓,瑞贝卡也清楚有这桩事——更何况史密斯夫人在将邀请函交给她的时候,也一并说了此事。
谁让古腾堡侯爵家的人在这之前一直都没有在各种社交场所出现,甚至连现任侯爵夫人都是最近才新娶的?
至于辛德瑞拉……
今天可以说是头一次出现在社交场所、而在这之前又对这些事全然不感兴趣的她自然不知道有这件事,这是因为瑞贝卡在今天之前根本就没有提到过有这事,而史密斯夫人在刚才中场休息过来找瑞贝卡夫人说话时……她又刚好不在。
当然,瑞贝卡是故意瞒着辛德瑞拉的。
因为她从一开始,就没有打算让辛德瑞拉参加什么舞会——这个词在得到了那段记忆的瑞贝卡的心中的厌恶程度,简直可以和“王子”并驾齐驱。
舞会?
见鬼去吧!
以今天留在庄园内的古腾堡侯爵身体不适为借口,瑞贝卡在音乐会结束之后找到了史密斯夫人,在同她打了一声招呼之后,便带着双胞胎和辛德瑞拉匆匆地离开了史密斯家。
也不知道瑞贝卡在音乐会之前,是否是对安提与塔娜说了些什么,这对原本对于今晚的舞会应该是有所期待的双胞胎在得知今晚必须提早回去后,并没有表现出任何的失落,甚至平静得可以说是有些异常。
但是辛德瑞拉并没有察觉到这一点。
如果放在平时的话,她说不定可以立刻就察觉到问题——毕竟经过这几个月的相处,她已经非常明白自己的这两位姐姐有多么喜欢这些社交活动——尤其是舞会。
但是今天……辛德瑞拉着实是没有那样的时间与精力。
今晚虽然并没有发生多少事,在旁人的眼中,辛德瑞拉不过是参加了自己的家庭教师所在的家族举办的一场音乐会,而后在休息时间去了庭院吹风散心回来得稍微有些晚,最后又因为父亲的关系、早早地随继母与姐姐们回了家。
唯一一件旁人都不会知晓的事,也不过是辛德瑞拉在庭院被一群孩子撞到,随后遇见了一位英俊的青年。
但是对于辛德瑞拉来说,自己今晚即二连三听到的、遇到的事,她需要一段时间来好好地整理下自己的心绪,然而在此之前……
“父亲没事吧?”
她更加在意的是,是父亲的问题。
对于已经被其他的事情分去了太多的注意力的辛德瑞拉来说,在听到瑞贝卡夫人以“丈夫身体不适,需要早点回家”为理由提前离开后,她便完全忘记了自己的父亲今天早上——或者说一直到她们出门前都还好好的,完全没有任何生病的征兆,只当自己的父亲真的生了重病。
并不知道这是自己的父亲和瑞贝卡夫人从一开始就商量好的借口,坐在回庄园的马车上,辛德瑞拉担忧地看着坐在自己身旁的瑞贝卡,希望她能够透露些父亲的情况。
尽管……她也没有看见家里的仆人是什么时候来联系瑞贝卡的。
“放心吧,辛德瑞拉,侯爵他没事。”
见马车已经驶离了史密斯家有一段的距离,瑞贝卡也不再隐瞒,只是温声地安慰着坐在自己右侧的辛德瑞拉,并把真相——或者说能够公开的真相和盘托出,“这是侯爵的意思,让我们以他生病为藉口,可以早早地离开史密斯家。”
辛德瑞拉困惑地眨了眨眼,她似乎理解了瑞贝卡的话语,但似乎依然没有搞清楚眼下的情况。
瑞贝卡也明白,对于从某种意义上而言可以说是死心眼的辛德瑞拉,有些时候必须把话说清楚她才可以真正地感到安心——尤其是在家人方面。
对于幼年丧母的辛德瑞拉来说,和她相依为命的侯爵可以说是唯一的亲人,辛德瑞拉不可能在涉及侯爵的事上保持冷静。
自然,瑞贝卡也没有自命不凡地认为自己对于辛德瑞拉来说,已经是一位合格的母亲。
尤其是自己当初还那样地伤害了辛德瑞拉。
就连她本人都不觉得自己可以成为辛德瑞拉的母亲,现在做的这一切,甚至连弥补都称不上——因为她着实亏欠辛德瑞拉良多。
“今晚的音乐会太枯燥了,”瑞贝卡毫不掩饰地评价着史密斯家族引以为豪的音乐会,然后继续说道,“侯爵担心现在的你还不能适应,所以让我找一个借口,早些带你回来。”
辛德瑞拉沉思了几秒后点了点头,她终于明白了瑞贝卡的意思、也明白了自己父亲的意思。
辛德瑞拉不得不承认他们的确是考虑得周到异常,因为今晚在经历了这些事后,她的确是迫切地想要离开史密斯家。
或者说,避开短时间内与那位陌生的绅士的再度碰面。
虽然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想。
不过辛德瑞拉在感谢自己的父亲与瑞贝卡夫人的体贴的同时,也想到了自己的两位姐姐,她不由地朝坐在自己与瑞贝卡夫人对面的双胞胎看去,而后正好对上了她们的目光。
“抱歉,安提姐姐、塔娜姐姐……”
她下意识地向她们道歉。
安提与塔娜一怔,没有想到辛德瑞拉在听到自己母亲的说明之后,居然会选择向她们道歉。
这对双胞胎对视了一眼,最后还是由塔娜给出了回答。
“你向我们道歉做什么?你又没做错什么事。”
塔娜故作傲慢——就如同刚刚随母亲和姐姐来到庄园时那样朝辛德瑞拉说道,但是语气中却没有任何的鄙夷与指责,甚至还有让人难以察觉的温和。
似乎是觉得这样的回答会令今晚状态不佳——这对姐妹下意识地认为这是因为辛德瑞拉没有带上耳塞就听音乐会的缘故,这也更加坚定了她们今后如果还要参加史密斯家族的音乐会的话,一定要劝说辛德瑞拉戴上耳塞——塔娜在顿了顿、似乎是思考着接下来的措辞后,又继续说道:
“你别误会了,我们对今晚的舞会可没有一点兴趣,”
经过几个月的相处,辛德瑞拉对于这位塔娜姐姐的性格基本上已经了如指掌,在听到她这么说后,辛德瑞拉笑着点了点头,表示理解。
似乎是怕辛德瑞拉还会多想,安提接过了妹妹的话茬又补充道,“其实史密斯家的人并不会在意我们是否留下来,辛德瑞拉你也不用担心史密斯夫人会不会多想。”
或许平时看起来是没脑子又意气用事,但是对于社交圈的事情,这对双胞胎比谁都精。
这一点就算瑞贝卡不愿承认,也不得不承认。
安提的解释果然引起了辛德瑞拉的兴趣,在知道留在庄园里的父亲并没有什么事之后,她也暂时放下了别的心事,朝在社交礼仪方面比她懂太多的安提追问道,“为什么?”
一直在音乐与绘画的学习上落下辛德瑞拉一大截的安提和塔娜,在看见了辛德瑞拉的困惑后,同时用“你这孩子怎么还不明白”的眼神望着她,似乎是觉得这位小妹妹平时多聪明的一个孩子,怎么会在这种事上这么迷糊。
也难怪她们的母亲和古腾堡侯爵会对她的事情——是的,她们说的就是婚事——这么操心了。
“你想想,史密斯家族为什么要举办今晚的音乐会?”
或许是担心自己的女儿们无法直接切入要害,在姐妹三人对话的过程中始终保持沉默的瑞贝卡突然开口,安提与塔娜见自己的母亲开口,也不再说什么,而辛德瑞拉则是陷入了思考。
她自然还记得姐姐们和瑞贝卡夫人之前说过的话。
“是因为要推销那些未婚的女孩们,”她说道,虽然她觉得“推销”这个词可能并不是那么的妥当,但是她一时也找不到别的合适的词汇来替代了,“所以……啊,我明白了。”
顺着瑞贝卡的问题思考下去,辛德瑞拉自然明白了这中间的问题。
史密斯家族为了推销那些没有音乐天赋的未婚女孩而举办了今天的音乐会,但只是音乐会还是不够的,为了能够在今晚参加音乐会的绅士们的心中留下更直接的印象,在音乐会之后就举办方便交际的舞会是最好的做法。
所以史密斯家族的人不会对她们的离开感到困扰与不满——毕竟她们家的都是女孩,对于这场以史密斯家族的女孩们为主角的舞会来说,她们的作用最多也就是陪衬。
离开一个和离开三个对于史密斯家族的人来说无关痛痒,他们或许还可以庆幸少了几个竞争对手——毕竟她们姐妹非但没有结婚,甚至都没有婚约在身。
“所以你也无需在意今晚的事。”
瑞贝卡意有所指地说道,虽然在双胞胎和辛德瑞拉听来,这更像是在宽慰辛德瑞拉,但是只有她自己才明白她说的究竟是什么。
辛德瑞拉点了点头,而安提与塔娜也识相地没有再提到任何有关史密斯家族和舞会的问题。
等到她们回到家的时候,时间已经不早了。
甚至已经过了辛德瑞拉平时睡觉的时间。
在瑞贝卡和双胞胎的劝说之下,已经快被困意侵蚀的辛德瑞拉也没有去找自己的父亲——毕竟她的父亲、古腾堡侯爵可能也已经入睡——只是她只是简单地漱洗了一下,然后便把自己扔到了床上。
经历了先前十几年的人生都没有经历过的事情,辛德瑞拉觉得无论是自己的身体还是精神,都已经是困到了极点,她是应该是在自己的脑袋刚搭到枕头上就睡着的,可是今晚她无论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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